第九百零六章 合围击溃,一路追杀
阿不杜拉的预感十分正确。
他终于亲眼目睹了,唐军骑兵可怕的冲击速度,也亲眼见证了这只无论是人马装备,还是兵员素质,都堪称东亚最强悍无匹的精锐骑兵,那势不可挡的冲击力量。
马蹄隆隆,铁骑强突,刀指枪横,狂飙突进的唐军骑兵,有如两把黑色的巨刃,从匆忙临时结阵的叶军本部左右两翼,狠狠插入其中。
从天上看去,突入叶军阵中的唐军骑兵,有如两把炽热而锋利的尖刀,有如刀切黄油一般,将整个叶军大阵,迅速地切得支离破碎。
将叶军匆忙结成的半圆形战阵,从左右两翼处,分别撕成两半,几乎是同时,迅疾冲开了两条宽阔的血路,透阵而出!
楔尖所向,便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是无法抵挡的强横与迅疾而至的死亡,所有挡在黑色楔尖前面的叶军,象被一场突如其来又势不可挡的狂风吹起一般,有如纷扬的纸片,被抛向空中。
然后,这些象纸片一样被撞向空中的叶军士兵,大声惨叫着,划过长长短短的抛物线,不停向后面跌落而去,然后摔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饼。
被一众护卫保护着,躲在了阵后的阿不杜拉,见到唐军的冲锋攻击,竟是这般凶猛无情劲爆凌厉,他的脸上顿时一片惨白。
他亲眼看到,离得极近的一名叶军兵座的胸部,被一杆呼啸而至的骑枪,象扎薄薄纸片一般,瞬间冲破了坚实的铠甲,鲜血从胸口狂喷而出,冲力极大余劲未歇的骑枪枪尖,复从他的背部钻出,顶得后面的钢甲有如龟壳一般高高隆起。
随即这名唐军重骑兵弃了骑枪,又抽出骑刀,朝左右两边的叶军士卒大砍大杀,而中了此枪的叶军兵卒,象是被长针刺穿的大是一样,软软地倒地,然后手脚挣扎着在地上低声哀嚎。
不过,他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又一名唐军骑兵纵马过来,疾冲的马蹄将他的脑袋象踩西瓜一样,啵的一声彻底踩爆,粉红的脑浆与殷红的鲜血四处飞溅。
这般恐怖的一幕,饶是阿不杜拉久历战阵,亦是骇得心下为之一缩。
与此同时,他的眼角余光又看到,另一名叶军兵卒虽然手持盾牌抵挡,只不过,在巨大强横的冲力作用下,这厚木盾牌亦象纸糊的一般,被骑枪噗哧一声,轻易刺穿。
盾牌被刺穿后,骑枪之势犹然不减,又凌厉地冲穿了他的左臂,这名兵卒惨叫着,随即象被一只巨大的野牛给正面撞击一般,腾空窜起,飞退到方法十余步外,最后被纷乱的马蹄,活活踩踏成一张薄饼。
如此厉酷惨烈的杀人方式,阿不杜位亦是平生仅见。
两处的唐军骑阵,那楔形战阵的楔尖,是如此强悍而凶猛地突入,但凡挡在这条夺命血路之上的叶军步兵,几乎皆是瞬间被杀,纵然万幸不死,也是重伤难活。
一时间叶军大乱,哀声连连,紧急结成的军阵,几乎在瞬间陷入崩溃。
残存的叶军,在惊恐中四处乱窜,却又因此将地下正翻滚哀嚎的伤兵,活活踩死,同时整个残阵冲得更乱。
叶军军阵被唐军骑兵瞬间冲垮,整个唐军骑阵顿是士气如虹,他们拔出骑刀,对混乱不堪的叶军军阵大砍大杀。
阿不杜拉又惊恐地看到,那名离得颇近的玄虎重骑,战到此时,已经接连又砍杀了三名叶军,却依然杀气腾腾,满是冲劲。他手中刀花一抖,那把手血淋淋的骑刀,又狠狠地戳进一名叶军的眼眶中,听到这名叶军不似人声的惨叫时,一脸血污的他,有如魔鬼一般放肆地狰狞大笑。
哈哈,杀敌掠阵,用敌人的性命与鲜血,换取自已晋升的阶梯,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混乱一片的军阵中,还有不知道多少数量和他一样的唐军骑兵,他们有如一只只来自地狱的嗜血而残忍的魔鬼,对着这些仓惶失惜的叶军士卒,毫不怜悯地痛下杀手,刀光所到之处,惨叫哀嚎一片。
而在阵后,见到刚刚才紧急结阵的叶军,就这样在自已面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地崩溃,阿不杜拉那苍白的脸上,肌肉在不停地颤抖。
真没想到,唐军竟然强悍到了如此地步!
这一刻,阿不杜拉确信,那怕同样俱是骑兵,自已这一方,无论是从装备还是从战意上来讲,几乎根本无法与唐军铁骑相匹敌,更不用说这区区步兵了。想用这些临时结阵的步兵,来对抗唐军的铁骑,简直是异想天开的可笑之举!
一时间,阿不杜拉的脑中,竟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自已到底要如何应对。
倒是他旁边的护卫大声地提醒他道:“国王陛下,现在全军已溃,唐军即将合围,我们要速速撤退啊,不然,若被唐军包了饺子,到时想逃可就逃不掉啦!”
阿不杜拉听到这话,方才迷思中回过神来,他立即明白了,他的护卫的话语,是有多么地正确。
他知道,现在已是最后的机会了,若不撤退,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唉,千里攻城,功亏一篑!
这也算是天意如此吧。
于是,他长叹一声,立刻下达了撤退命令。
“全军听令,放弃与唐军交战,即刻撤退,全军西撤,退往吐鲁番城!”阿不杜拉厉声大吼完毕,率先带着一众护卫逃之夭夭。
他在下这道命令时,心下莫名悲凉。
因为他也知道,战到现在,自已率领的叶军,城下部分皆是四下溃散,城上正与守城唐军鏖战的军兵,就算尚未投降,也听不到这句命令,故这道命令下得实是毫无意义,纯为应付之举。
现在见到叶军溃围而去,罗尗城头,已反攻到外城的唐军,几乎同时发出震耳的欢呼声,继续挥舞着血淋淋的腰刀,向残余于城头的叶军,猛砍而去。
爽啊!
原本以为必败的结局,由于唐军援兵的对来彻底改变,现在这样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战局,这对于苦苦守城命悬一线的唐军来说,简直是最美妙不过的结果了。
现在的叶军,士气一泄千里,根本就没有半点心情再对尾追而来的唐军作出有效的反击,他们象一群顾头不顾腚的蠢猪,一路追随着阿不杜拉,向西边逶迤退去。
机会来了!
趁你乱,要你命!
“传朕军令,全体骑兵立即全力追击敌军溃兵,全体枪兵尾随攻击,尽力扩大战果!”
“得令!”
得到李啸命令后,那本就一直冲杀不止的唐军骑兵,终于又有如狰狞死神一般呼啸而出,有如一支激射而出的离弦之箭,从旷野隆隆奔过,直扑四散西逃的叶军溃兵。
而在骑兵之后,大批的枪兵更有有如滚滚而出的黑色热浪,他们手持着锋利闪亮的4米精钢长枪,大声喊叫追逐着骑兵的尾尘,向前冲杀而去。
这样一边倒地追杀残敌的战斗,简直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作为唐军突击箭头的两部骑兵,呼啸着冲过浮桥之后,马蹄隆隆一路不停,却又十分娴熟地兵分两支,有如两根精大锋利的黑色箭头,径自直追那大批溃兵,向他们包夹而去。
迫近敌兵之后,这些唐军骑兵有如嗜血的野兽一般,发出尖利的啸叫,有如猛虎出山,又似宝剑出匣,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潮水般汹涌地朝溃逃的叶尔羌军兵,扑杀而去。
时值正午,雾气已散,空中艳阳高照,这数万名甲胄森森杀气凛冽的唐军骑兵,有如死神出动,马蹄隆隆,枪指刀横,对奔逃不及的叶军溃兵大砍大杀,刀光过处,头颅纷飞,血肉横溅,惨叫连连。
这样单方面的无情屠杀,不要太爽。
与此同时,大批甲胄齐全手持锋利精钢长枪的唐军枪兵,急走疾行,尾随着朝着溃逃而去的叶军军兵,尾随追杀而去。
一俟追近,那一杆杆4米长的精钢长枪,那锋利可怕的三棱血槽枪头,便有如长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朝着亡命奔逃的叶军士卒捅刺而去。
被那刻了深深血槽的三棱精钢枪头刺到,便有如中了毒蛇之吻,可谓触之即死,沾之即亡。在唐军枪兵的凶狠捅刺下,叶军溃兵惨叫连连,不断挣扎倒下而亡。
放眼望去,整个罗尗城西面之地,已成了唐军演习杀戮的修罗场,无数敌兵或被长枪捅杀,或被马刀砍死,整个战场上血肉模糊,惨叫连连。简直有如一个人类屠宰场,地上遍布了叶军兵卒的尸骸,横七竖八,触目惊心,遍地溢流的鲜血,竟在残雪未化的地面上,哗哗地汇成一条殷红的血河。那血河蜿蜒长流,令人心悸胆寒,足见这场杀戮,有多么地残酷。
与溃兵一起纵马奔逃的叶尔羌国王阿不杜拉,自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他眼睁睁地看到,那汹涌而来的唐军的枪兵与骑兵,有如追命死神一般,依然对这些可怜的逃兵追杀不止之时,他的心下,更是有如刀割。
可恨啊,二十万精锐,一朝荡尽,这简直是自已当国王以来,不,是带兵以来,最大的耻辱与败仗!
更让他感觉悲哀与耻辱的,便是除了紧紧跟随自已的亲随军兵,尚是阵伍齐整外,那些正在战场上四下溃逃的敌军军兵,早就秩序全无,个个夺命狂奔,每个人的脸上,满是对活下去的渴望,纷纷都使出吃奶的力气,撒开脚丫尽力向后奔逃,以期能跟上主帅逃亡的脚步。
而在他们身后,那些该死的唐军枪兵与骑兵,依然如影随形,追杀不止。
阿不杜拉目睹这般情形,心下的惨痛与绝望,几乎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这般局面,真真愧杀先人也!
然后,唐军如影随形般追来,若不舍车保帅,只怕自已亦难逃脱。
阿不杜拉一咬牙,又下了一道命令:“除护卫骑兵外,全体骑兵听令,返回断后,为全军争取西撤时间!”
“得令!”
七千多名骑兵奉命,匆匆拔转马头,前去断后截杀。
阿不杜拉最后匆匆望了一眼,那大批骑兵匆匆而去的身影,心下总有种难以言说的不良预感,却又不便多说什么。
他再不多言,长喝了一声驾,便猛磕马肚,与一百余名精骑护卫,一道加速从战场上疾撤逃走。
而在他身后,大批溃兵如影随形,狼狈跟随离去,逃去的叶军兵,卷起一路烟尘,匆匆往西而去。
那些返身复战的叶军骑兵,迅速地与迎面而来的唐军,激战在一起。
那一路高速冲来的唐军骑兵,整体阵形呈半圆状,有如一只凶猛的拳头,以十分凌厉之势,瞬间冲入了返身复战的叶军骑兵之中。
这些人马俱着重甲,重达半吨的玄虎重骑的唐军骑兵,作出唐军突击的箭头,他们冲击凌厉,有如一辆辆飞奔的坦克一般,把原本就仓促应战,士气低沮的叶军骑兵,被狂冲而来的唐军骑兵,一击致杀。
极多的叶军骑兵,胸口被锋利的骑枪捅了个对穿,脑袋被锐利的骑刀生生砍掉,残肢碎骸漫空飞舞,鲜血迸洒一地,死状十分骇人。
阵形严整又有具冲击力的唐军骑兵,立即给阵伍散乱又十气低沮的叶军骑兵,来了一记结结实实的凶猛重击。
唐军这次冲击,至少让七八晨名叶军骑兵非死即伤,彻底失去战斗力。
一记重击之后,唐军骑兵与依然咬牙冲来的叶军骑兵,立即绞杀在一起。
刀剑相砍的叮当声,砍断骨头令人牙酸的卟卟声,捅入人体马身的沉闷噗噗声,人濒死的惨叫与马临终的悲鸣,顿时响起一片。
只不过,在唐军骑兵的强横战力与凌厉突击面前,叶军骑兵的抵抗,却是越来越勉强,仅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这场胶着对战,可以清楚看到,唐军的阵型不断地向前挤压冲击,叶军阵型,则不断地向后退缩,整个阵型越发凌乱不整,两军战阵,已呈犬牙交错状,彼此互相吞入。
两军交战,刀砍枪刺,喝喊连连,不断地有叶军兵惨叫着倒下,而偶尔亦可见到唐军骑兵中枪下马,或是坐骑被砍翻在地,发出声声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