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云神医出现
微凉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室内,轻抚过床上眉间紧蹙的娇弱女子又悄然离去。
雕花木床上躺着的女子此时双眼紧闭,娥眉轻蹙,微微汗湿的发丝紧贴在脸上,颜色寡淡的娇唇微动,似在呢喃着什么。
“傅潋...傅潋...不要!不要——”
猛然睁开双眸,眼底还带着丝丝惊恐之色,鼻翼不停的煽动,呼吸急促,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容兰容月迅速围上前来,容月起身至桌前为井安倒了一盏温茶,容兰执起手帕为井安拭去额间的汗水。
“安姐儿可是做噩梦了?”
接过容月手里那盏温茶,轻抿几口,井安才缓过神来,想起梦中傅潋最后死无全尸的那个情景,井安神色尤带惊惧。
“嗯,无事,傅潋呢?我要见他。”
自傅潋恢复身份后,一直颇为繁忙,这些时日,连井安都极少能见到他。
容兰面有为难之色,连带着语气都隐隐有几分埋怨:
“大皇子他最近极为忙碌…只怕...”
抬手轻按眉心,一夜噩梦让井安有些头昏脑胀:
“我知晓他最近很忙,你且前去皇子府下拜贴,若他不来,我就亲自前往。”
容兰无奈,只能依言前往皇子府下拜贴。
恢复身份后,皇上陆锦胤就赐与赤亲皇子府作为傅潋的府邸,自此傅潋就由傅府内搬出,居于皇子府内。
此时,皇子府内。
多日来,派出去寻找流云神医的人手皆无任何线索,这让傅潋的心情相当糟糕。
把玩着手里折扇的翠玉吊坠,泛着凉气视线落于正中跪着的男子身上,傅潋嫣红的薄唇勾起,带着几丝邪气。
“你说,没有线索是吗?”
濮瑾面色苍白,刺骨的凉气顺着跪在地下的双腿直冲脊背,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跟随大皇子这短短时日,已经足够让濮瑾清晰的看到大皇子温和一面下暗藏的戾气,想起那些曾回禀过消息,最后却神秘失踪的人,濮瑾内心满是惶恐。
“回大皇子的话,流云神医素来神秘,且最近几年来都无人再见过他,请再给属下一些时间...”
傅潋并未回话,眼神平静的像一汪深潭,深不见底。
半晌,傅潋垂下眼帘,盯着手心的翠玉吊坠,低声道:
“好了,下去罢。”
听闻此言,已然做好赴死准备的濮瑾反倒一愣,随即迅速回过神来,连忙退下。
濮瑾刚刚退下,便有侍卫前来通报门外有位僧人求见。
傅潋眉间一蹙,心中暗忖,僧人?莫不是慧空大师?
“去请他进来。”
半晌,侍卫将僧人带至前厅,如傅潋所料,确实是慧空大师,不过今日的慧空大师与往日有些不太一样。
今日慧空大师并未身着袈裟,而是一袭白衣,手中提了个小箱子,虽装束与往日不同,面容却依旧慈悲和善。
轻抿一口茶水,傅潋才抬起头来看向慧空大师,看清慧空大师的装束,傅潋眉尖一挑:
“慧空大师今日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微微的一笑,慧空大师看向傅潋的眼神平静又带着包容,似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今日贫僧前来的身份不是慧空,而是施主寻找已久的流云。”
有些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慧空大师,素闻流云神医神秘非常,却没想到竟然会是慧空大师。
“既然慧空大师以流云神医的身份前来,想必也应当知道我的目的。”
“自然,那就烦请施主带路了。”
正欲提步前往太尉府,却恰逢太尉府派人前来下拜贴。
傅潋唇角微微翘起,这几日确实有些忽略了她,竟令她如此难得的主动下拜贴。
刚踏入内室,就看到软塌上的小人儿正翻着手里的话本。
听到动静,井安抬起头,看到傅潋后,唇角扬起,眉眼弯弯。
傅潋上前,正欲开口告诉井安流云神医找到了,却被井安一把扯着衣襟:
“我好想你...”
娇软的嗓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傅潋有些无奈,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井安细腻光滑的小脸。
“怎么几日不见,倒这般主动了?”
不经意的一抬眼,看到身后被傅潋挡住的慧空大师,紧抓着傅潋衣襟的手指瞬间松开,有些无措的蜷起,面上泛起嫣红,垂下的睫毛微颤。
“让大师见笑了。”
井安嗓音微颤,语气里含着几丝羞怯。
“无妨。”
慧空大师微微颔首,随后温润的视线落在井安的双腿上。
打开手中的药箱,取出一方手帕垫于井安的手腕上,慧空大师才伸手搭在井安手腕上为她把脉。
“如何?”
见慧空大师收手,傅潋有些急切的追问。
“只能调养恢复至常人状态的一半,且还需些时日。”
慧空大师抬手执笔写下一张药方,交与傅潋手中,细细叮嘱:
“此药方需一日三次随膳服用,持续服用一年,方可恢复。”
将慧空大师的叮嘱一一记于心底,傅潋才轻轻点头。
“施主暂且先行退出,贫僧要看一下她腿上的伤。”
抿了抿唇,傅潋心底对井安的偏执泛起,有除他以外的男子触碰井安身体的情况,让他眼角有些泛红,可他也清楚这是治疗中不可避免的情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隐隐的煞气,才转身离去。
此时,内室只余慧空大师和井安两人。
并未立即查看井安腿上的伤口,慧空大师突然后撤一步,对着井安行了个大礼。
“大师这是何意?”
有些不解的看着慧空大师,井安出声询问。
“施主乃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于贫僧而言,恩同父母。”
此话一出,内室的气氛瞬间凝固。
井安心底满是身份被揭露的恐慌,强压下心中的恐慌,抿了抿唇,道:
“大师所言是何意思?我不明白。”
微微一笑,慧空大师满眼柔和:
“施主不必恐慌,贫僧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这双眼与常人不同,贫僧对施主没有任何恶意。”
犹疑的看着慧空大师,井安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宿主,他是这个世界衍生出来的自我意识,他对你不会产生任何恶念,这是这个世界对创造者的优待。”
系统话中的内容让井安更加不明所以,遂出声询问:
“这是什么意思?那还会有其他人能看出我的身份吗?”
“宿主可以理解为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代言者,且只有他一个能看出宿主的真实身份,宿主大可放心。”
闻言,井安才松了一口气,对着慧空大师点点头,却并未清晰的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慧空大师也不介意,上前几步立于床塌前,对着井安点点头,说:
“失礼了。”
随即掀开井安衣裙的一角,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腕来,丑陋的伤疤盘旋在莹白的脚腕处,显得尤为狰狞。
放下手中的衣裙,慧空大师眉头蹙起,随后又很快松开。
“施主放心,贫僧自有办法可让施主双腿恢复正常。”
“那就麻烦大师了。”
慧空大师并未回话,而是起身拱手告辞。
“今日贫僧准备不足,先行告辞,待明日再来为施主诊治。”
说罢,慧空大师转身离去,井安张张嘴欲道谢,奈何慧空大师脚步极快,眨眼间就不见了,只能作罢。
半晌,却不见傅潋进来,直到慧空大师走了许久,他才手持一盏银耳羹前来。
半抱起温软的小人儿,鼻尖萦绕着小人身上淡淡的清香,马上小人儿就不在似现在这般病怏怏的了,即便不如常人,但至少不会有早夭的可能,这让傅潋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相当愉悦。
伏在井安温热的脖颈,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归于平静。
“安儿,我们成亲吧…”
想要让小人儿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想要随时都能看到她的念头逐渐泛滥。
温润柔和的呢喃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直白的话语让井安脸颊微红,却又无法拒绝,随即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眉眼含笑,傅潋端起放在桌上的银耳羹,一口一口喂给小人儿,见那娇唇轻启一点一点的将银耳羹咽下,傅潋眼眸逐渐暗沉。
“安儿,好吃吗?”
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傅潋,舌尖无意识的舔过唇边沾染的汤水,伸手将银耳羹推向傅潋:
“你尝尝。”
放下手中的银耳羹,幽深的眼眸紧盯着那抹娇唇,眼尾微翘,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诱惑之意:
“我不想吃这个——”
“嗯?”
看透井安眼里的疑惑,傅潋轻笑一声,俯身吻上那抹娇唇,细细品尝井安唇齿间残余的银耳羹味道。
“如此,安儿可知道了?”
软软的靠在傅潋怀里,井安满脸通红,听到傅潋的问话,更是让她又羞又恼。
挑起埋在自己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傅潋眉尖一挑,带着几丝调笑:
“安儿,怎得还如此羞涩,这到成亲之时该如何是好。”
一把推开傅潋,井安背过身去,索性不理他。
低笑声响起,傅潋将井安扭转过来,轻抚过她的双眸,随后起身:
“我也该走了,回去准备一下,再和伯父伯母商讨成婚事宜。”
作者有话要说: 闻人洲: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握刀)
郁秋柔:还有我。
小星:…那个…淡定…很快很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