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意懒含羞9(番外)
议和失败,尽管在战争爆发前海城的瘟疫已彻底得到控制, 但这一战还是无可避免发生了, 整整一周,海城每天都能听到海上炮火连天的声响。
而越姬返回古堡的行程也不得不搁置。
元奈的孕吐一天天愈发明显, 加上每天听着那些炮声枪声, 整个人都不得好好休息。
在大年三十的前一晚, 前线传来胜利的凯旋, 整个海城家家户户全都点亮了灯, 一个个走到街上欢呼雀跃。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个年过不好了, 甚至都有人准备好了包袱随时逃离, 所幸他们撑到最后一刻, 等来了胜利, 海城这个小小而繁荣的城镇终是得以保下来。
一时间他们兴奋到睡不着,又是大年三十在即, 大多人原先根本没心思过年,但这一晚像是心有灵犀似的, 纷纷从家里掏出行当当街吆喝起来。
小到春联、福字、鞭炮、红糖、年糕、糖果、干果等杂货铺子开起来,甚至不少人连夜杀猪宰牛剖羊, 大到书铺胭脂行酒楼梨园歌舞厅等都纷纷在这大半夜打开大门做生意。
整个海城在这一天宛如一座不夜城, 万家灯火通明。
最兴奋的还要数激昂澎湃的无数学生和文人, 走在街头巷尾说着这说着那, 朝气而蓬勃,而报社也在这一天刊印了比往日还要多数十倍的报纸,一时间街头巷尾卖报声盖过了那些吆喝的叫卖。
“海城之战夺得胜利, 我们的家园保住了!”
这一天大概电报是自建成以来最人满为患的一天,前来等着发电报给异国他乡的亲人的百姓从街头排到街尾。
在这深冬的除夕前夕,大雪飘飞,却止不住那一腔热血。
楼阁里,艾丽雅按照古籍上的办法给她解了禁制。
元奈站在她面前既忐忑又不安,这方法并不是百分百会成功的,一旦失败越姬不仅会失明,而且还会有性命之忧。
越姬额上已经开始沁出冷汗了,元奈忙不迭用手帕给她擦汗,见她一声不吭忍住,元奈到底还是心疼极了。
“你要是受不了,就咬我的手。”
纤细的手腕露出来,摆到越姬面前,越姬笑了下,别她的手腕握住,“别傻,我怎么会咬你。”
元奈只得陪着她坐了一晚,到了后半夜,越姬疼到失去了力气,连站都站不稳,直到艾丽雅说安全没事了她才重重松口气。
颇为费劲地把人扶到浴桶里,元奈还没做过这种事,她面臊地解开女人的衣裳,哪怕坦诚相见了多次,她依旧还是不太敢看这女人的身体。
全程咬着牙给她擦拭,擦完又把人扶到床上,摸了摸她额头,正常的体温。
元奈这才掀开被子窝进她怀里睡去。
元奈是在睡梦中感觉有些热,像是贴上了一个暖炉,而且这暖炉还会在她身上游动,留下一处又一处的温柔和缠绵。
可她又实在困,不自觉伸手揉了揉胸口上的头,“越姬,我想睡。”
身上的女人顿了顿,抬起眼眸落在睡意朦胧的元奈脸上,红唇勾了勾,她吻了吻她的下巴,“没事,你睡你的。”
元奈意识里知道争不过她,便垂下手任她胡作非为,而她继续补觉去。
一直睡到中午,楼阁门前来了一支队伍,说是要感谢元奈和越姬。
越姬和罗伊在大厅里寒暄。
元奈不小心听到了,这时意识也清醒过来,收拾了下自己便从房间里出去。
罗伊听到声音欣喜望过去,“元小姐……”
然而却在看到元奈脖子上遮掩不住的吻痕和嘴角上的破口时,一盆冷水浇到头上,原本一腔热情顿时被浇灭。
原先她以为元奈只是暂时屈服在这个所谓的伯爵势力之下,她罗伊也相信她是个特别的女子,一定会远离这个霸道又蛮不讲理的伯爵身边。
可现在看来……
罗伊看着元奈小女人一样坐在越姬身边,她对自己依旧还是那么礼貌而冷淡,婉婉有仪,永远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恭喜罗伊上校凯旋而归。”
越姬揽着她的细腰,不轻不淡把她的表情收进眼底,轻笑,“罗伊上校凯旋可喜可贺,不知以后有什么打算?”
罗伊收到对方的警告,也不再找没趣,和越姬谈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待艾丽雅送人走后,沙发上越姬瞥了一眼挨着她腿的元奈,屋里有暖炉并不冷,她今天穿了一条深红色的旗袍,裙衩开到大|腿,露出雪白的肌肤。
脸上是淡雅温柔的妆容,盘着时下流行的一款发髻。
今天的她看起来十分有女人味。
仿佛一夜之间从青涩懵懂的女子摇身一变变成了落落大方持家有道的少奶奶。
“还困吗?”越姬低声问她。
元奈摇摇头,“就是有点酸。”
她完全没有昨晚的细节记忆,只有一个大概的模糊意识,若不是想到还有客人在,她指不定就要打她了。
“那我替你揉揉?”
“嗯?”
元奈愣了下,看着越姬抬起她双脚,脱下她的高跟鞋,长指在她脚腕上轻揉,元奈既是害羞又是忍不住开心。
“越姬,”她看着低头认真的女人,弯了弯眉眼,“要不今天我们出去逛好不好?”
今天是海城的大年三十,是一年的尽头,她想和她一起跨过属于她家乡的这一天。
“夫人这提议不错。”
元奈笑得花枝乱颤。
——
两人在街上闲逛,这一天全海城都好不热闹,元奈披着貂裘和越姬逛了书铺,听了一会梨园戏曲,后来听到西方电影准备开映,这还是海城第一次出现这玩意,越姬带她去看了一场黑白影片。
一直到出来元奈都在感叹这西方电影很像皮影戏,但是又比皮影戏更为精巧和流畅,两人准备去咖啡馆喝下午茶,刚到门口便看到对面迎面而来一对熟人。
越姬扭头拉着元奈的手,“奈奈,我们走这边。”
而对面,巩烟也毫不犹豫拉起身边女人的手,“我们走这边。”
“为什么啊?”元奈才刚出声,下一刻便欣喜的叫出声,“曼依!”
“元奈!”花曼依同样欣喜。
两人如同久别重逢一样抱在一起。
越姬:“……”
巩烟:“……”
元奈拉着花曼依的手,“曼依,我们好久没见了!”
花曼依也如是感慨,自从那次道别后她们就没再见过,因为海城一战,每个人都不太敢出门,最紧张的那天,巩烟都已经打算让她娘两撤离海城,如果不是她非要坚持最后一刻,恐怕她和巩烟已经在南城了。
但也好在她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她和巩烟等到了胜利,也就歇了回南城定居的念头。
“这是就是你们的孩子吗?好可爱啊!”
元奈看到花曼依手上抱着的小孩子,因为只有一周岁那么大,身上穿的都是小小的衣服,一件又一件,裹得像颗球。
但是那白里透红的皮肤和闪亮的大眼睛直接把元奈戳到心窝里。
“越姬你快来看看,她好可爱啊。”
元奈想叫越姬一起过来分享,只不过人倒是来了,站在她旁边,神情冷淡地瞥了一眼,含糊地嗯了一声。
算是附和。
“我能抱抱她吗?”元奈祈求似的看着花曼依。
“当然可以!”花曼依二话不说把孩子递过去,“让干姨抱抱你。”
元奈小心翼翼抱起,一股奶香扑到元奈脸上,“越姬,你快来碰碰她,她好小好嫩啊!”
越姬:“……嗯。”
元奈抱了好一会,心满意足了,又叫越姬抱一抱,“越姬,你怎么都不说话?来,你也抱抱她。”
没办法,越姬只好也伸手揽过来,元奈怎么看她都觉得有种违和感,就像是抱了个球。
元奈在替小孩子扯扯衣服,这温馨的一幕落在对面两人眼里,不约而同出现这样的想法,这孩子仿佛就是她们的。
等孩子重新回到花曼依手里,元奈还是依依不舍的。
花曼依问她,“你们不打算抱养一个吗?”
元奈愣了下,正想要往肚子看去,越姬揽住她,把她注意力转过来,“我们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元奈抱着越姬的手,“我们打算这段时间好好过两人世界。”
这么一说,花曼依就懂了,这叫蜜月期,哎,她这么一想好羡慕元奈,看了眼身边的巩烟,没敢说什么,毕竟要孩子是她自己当初嚷嚷着要的。
巩烟把孩子抱过来,淡淡道,“到时候让奶妈带一段时日。”
花曼依听到这话知道里面的意思,使劲偷笑。
小孩子抱着巩烟的下巴亲了一口,发出很响亮的口水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花曼依目光落到她脖子上的项链,眉眼一弯,调侃道,“不是说不喜欢戴项链吗?”
她在歌舞厅那些日子里,她就从没见过巩烟戴过项链,前些日子她在街上看到一条很适合她的项链,想着买回来送她,谁知买回来对方告诉她她不喜欢戴项链,无论是什么项链。
她那天还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毕竟是她花曼依人生第一次送这种情物。
今天要不是她穿了件露脖子的衣服她还不会发现这个。
巩烟顿了顿,波澜不惊扫过看好戏的越姬,最后视线落回到花曼依身上,“我想了想,这项链还是挺不错,有总比没有好。”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但偏偏花曼依和元奈都是一头雾水,什么叫有总比没有好?
越姬:“……”
——
道别之后,天色也差不多了,今天是大年三十,等元奈和越姬回去的时候楼阁已经变了个样。
贴上了春联,挂上精巧的灯笼,院子里艾丽雅在打点,六宝和凯瑟琳罕见地穿了喜庆的旗袍装,甚至还扎了两个丸子头。
元奈去房里准备红包,才刚包了几个,越姬气势汹汹拿着半截围巾过来,“你织条围巾织了三个月?”
元奈看着那织到一半就被她搁置了的围巾,默了默,“越姬,你听我说,这不是织给你的,我只是拿来练手……”
越姬讥诮,“这位小姐,织不成就当作没发生过是吗?”
凯瑟琳一早就告诉她,这围巾就是要送给她做礼物,三个月过去了,她们之间虽然别扭闹过,但也不是没有和缓的时候,她就不会趁此继续织?
她还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元奈心虚地把围巾扯过来,没扯动,讨好道,“我过了年再给你织好不好?”
“不好,今年的事不拖到明年。”
元奈:“……”
元奈没办法,只好给她亲了亲,“今晚大家都在,你别太过分了,待会我没脸见人。”
越姬尝到了甜头,勉强放过她。
合家欢乐吃了饭,便开始守岁,楼下烟火炮|仗不绝于耳,六宝和凯瑟琳学化妆,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哄闹起来。
越姬和元奈在二楼的阳台上,站在红木栏杆上,元奈情意绵绵轻靠着她肩膀,看着远处夜色烟火灿烂。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结束了
好了好了,六宝cp就让她这样吧,我是个变心的女人,追妻火葬场什么的我已经没有那个激情了:d
鹅鹅鹅鹅鹅鹅
现在官方把你们的艾宝狗盆发放回你们手里,喜欢啃哪个狗粮你们自己脑补。
新坑:无可救药[民国]
巩烟x花曼依
民国女大佬和风华绝艳小花魁的故事
年龄差十岁
很有可能这文里的一些bug在新坑补上
文案:
元、花两家被抄那天,下着雨,雨水夹杂哭喊声十分凄厉,风刮过巩烟黑色小轿车车窗,那个时候她冷眼驶过,宛如一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直到她第二天捡到一个女孩。
至此以后,她坐在台下,抽着中华牌香烟,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跳数不尽的舞,或冷艳,或魅惑……在污泥里开出最灿烂的花。
原本以为只是她心血来潮的一个善举,直到对方对另外一个女人展露笑颜。
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下了毒(zha)药。
无可救药。
开文日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