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颗桔子糖
安素走到包间门口,下意识要敲门,抬起的手臂却顿在半空。
缓缓收回手,她直接压下门把,推门而进。
阮心糖和江柏屿齐齐抬眼看向门口。
安素嘴唇微张,有一秒的不知所措。
“江总。”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称呼。
江柏屿没察觉出对方的任何异样,跟以往一样,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安素!”阮心糖兴奋地站起身,拥抱了安素,“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安素淡淡笑着,依旧像以前那样温和冷静。
和阮心糖不同,她没有太过外放的情感,压抑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
季怀放刚好在这时走进包间,玩笑道:“诶诶诶?还有拥抱的福利啊,下一个该我了吧,素素?”
安素笑笑没接他的话,和阮心糖手挽手到桌边落座。
桌子刚好四个座位,安素的座位对她而言不太友好,左手边季怀放,右手边阮心糖。
而对面,江柏屿。
安素尽量避免直视对方,就连江柏屿跟她讲话,她也只是把视线聚焦在面前的菜肴里。
本来季怀放和江柏屿都没打算喝酒,阮心糖就更喝不了酒,结果服务员问起时,安素却要了几瓶白酒。
“真要喝酒?”季怀放问的同时眉头微皱显出担心神色。
安素转头看他,似笑非笑地眼神里蕴含着复杂情绪,似乎在说:“不是你非我要来的吗,不是你非要看我笑话吗,不喝酒我怎么演闹剧给你看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季怀放被安素此刻冷漠质问的眼神震住,反应过来时安素已经点完酒。
既然酒已经要了,季怀放和江柏屿也干脆陪安素一起喝。
阮心糖小口抿着牛奶,偶尔嘱咐江柏屿别喝太多。
安素喝完一杯又倒一杯,突然问阮心糖:“糖糖,你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阮心糖听她问,便细细讲给她听。
她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把自己筹备婚礼的经验告诉安素,有些自己吃了亏的地方还特别指出来,让安素以后筹备自己婚礼时不用再走这些弯路。
安素全程沉默地听着,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后来,季怀放第五次提醒安素少喝点时,发现安素已经醉了。
“我不要你管,我还要喝。”安素的语气突然变得像个撒娇的小孩儿。
她喝醉也不吵不闹,只是抱着酒瓶不撒手,拉着阮心糖要跟她敬酒。
“安素,别喝了。”江柏屿想让她清醒些,也不想让她一直缠着阮心糖陪她喝酒。
“别劝了。”季怀放自顾自干了一杯酒,“她早就该找个出口发泄。”
他倒了杯白水放到阮心糖面前,又向她递了个眼神。
阮心糖立即会意,端起杯子轻声哄安素,假装陪她喝酒。
“的确,最近工作比较多。”江柏屿无奈道。
季怀放看他一眼,摇头:“我不是说工作。”
“那是什么?”江柏屿略想了想,“安素私下的生活我倒是没太关注过。”
碍于阮心糖在场,季怀放话到嘴边也不好问出口。
他想问:“你对安素的感情到底是视而不见,还是真的完全没感受到?”
不过季怀放觉得后一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安素太懂得压抑自己的情感了。
可如果非常喜欢对方,藏得再深也会露出马脚。
也许是不经意流露的爱慕眼神;也许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面对对方时的欢喜雀跃;也许是无意中总是牢牢追随对方的视线。
季怀放在察觉出安素喜欢江柏屿的那一刻,有些失落,更多心疼。
“祝你……”安素此时已经眼神迷离,对着阮心糖想祝词,顺便打了个嗝,“祝你岁岁平安!”
“也祝你幸福安康!”阮心糖笑着跟安素碰了下杯,仰头喝下杯中白水。
安素转而又举杯朝向季怀放,“祝你心想事成!”
季怀放笑了下,说:“那就借你吉言了,毕竟我心里想的只有你。”
安素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干掉杯中的酒,随后又斟了一满杯,缓缓举杯朝向江柏屿。
动作很慢,好像生怕洒出来。
她的视线随着举起的酒杯缓缓向上,这回不得不面对对面的人。
直到终于看向对方时,她坦然一笑。
“江柏屿,”安素借着酒劲终于敢直呼对方全名,这是自成为江柏屿助理后她再也没叫过的名字,却烂熟于心。
“我祝你,永远幸福。”手中的酒杯随着她这一刻情绪的波动往□□斜,立即有酒水洒在她指尖,浸入指甲旁的细小伤口里。
“也祝你幸福。”江柏屿端起酒杯与安素轻轻碰杯。
撞击使得安素杯中的酒洒出来更多,流过她指尖的伤口,疼痛让她脑子无比清醒。
她仰头一口干了酒,撑着头笑问:“吃完了吗各位?咱们能撤了吗?我回去还有个ppt要做呢……”
闻言,阮心糖和季怀放同时看向江柏屿,眼里都是对剥削阶级资本家的怨怼和指责。
江柏屿无言以对,轻耸了下肩:“好吧,我可以宽限到后天交。”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位资本家,江柏屿被阮心糖和季怀放要挟买单。
等服务员结完账,江柏屿搂着阮心糖,季怀放扶着安素,四人出了饭店。
刚入秋,一出饭店,便感受到从四面八方吹来一阵凉爽的风,江柏屿把阮心糖搂得更紧了。
“怀放,你送安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就先走了。”江柏屿跟季怀放打完招呼,带着阮心糖上车。早就在附近等着的刘司机也赶来开车送他们回去。
那头江柏屿的车刚开走,季怀放的司机也开着他的车来到面前。
安素却说什么也不愿上车,挣脱掉季怀放后自己往前径直走去,脚步凌乱,身影左摇右晃。
“你先跟着我们。”季怀放匆匆嘱咐了司机,跑去追安素。
安素不要季怀放扶,自己一个人踩着脚下的直线走。
“你看,我还能走直线,我没醉!”安素傻笑着说道。
“是是是,你没醉。”季怀放哄着安素,双手一直护在她周围,怕她一个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摔倒。
安素沉默地踩了会儿直线,突然问道:“你幸福吗?”
“还行吧,”季怀放并没认真回答,反问:“你呢?”
“幸福啊。”安素毫不迟疑,像是怕季怀放不相信,还配合着自己的话呵呵笑了两声,“他祝我幸福,我怎么敢不幸福?”
她一边走一边笑,越笑越大声,笑得弯了腰,笑得眼角飙泪,笑得走不动路,只能捂着肚子蹲下来。
朗声大笑,逐渐演变成痛快大哭。
最明显的两种情绪,本应该最好隐藏,安素此时却再也压抑不住。
车内,弥漫着微弱的酒气。
阮心糖被江柏屿搂在怀里,江柏屿身上的酒味在她鼻下萦绕,迟迟不散。
“我好久没沾过酒了。”她仰头,贪婪地嗅着江柏屿呼吸间的酒精味道,眼里浮现几分□□。
江柏屿垂下眼眸,眼中倒映着阮心糖白皙素净的小脸。
他浅浅勾了下唇,手指轻抚阮心糖的脸颊,低头浅吻了下她的额头,再是鼻尖,最后覆上她粉嫩水润的嘴唇。
江柏屿近乎贪婪地吮吸撕咬,舌头撬开对方的贝齿,与她的舌缠绵。
阮心糖被吻得全身无力,瘫软在他怀里。
前方刘司机识趣地调大广播音量,平视前方,丝毫不敢看后视镜。
江柏屿更加肆无忌惮。
他的手刚撩起阮心糖衣角,立即被拦住。
阮心糖对江柏屿轻轻摇头,前面还有个司机呢,她可没忘!
江柏屿收回手,无声叹了口气,只能无奈靠向椅背,尽力平复自己的躁动。
恨不得这一刻立即到家。
终于,十分钟后,刘司机把车停入江柏屿公寓楼下的车库。
“那我就先走了,您二位慢点上楼。”刘司机下车后准备自己离开。
“嗯,路上小心,今晚麻烦您了。”阮心糖说道。
“客气了,本职工作而已,那我就先离开了。”刘司机见江柏屿点了头,这才转身离开。
江柏屿和阮心糖乘电梯上楼。
阮心糖见江柏屿此时神色没什么异常,却不跟她说话,以为他是困了。
然而她视线向下一瞥,立即肯定,对方绝对不困!
“看什么?”江柏屿一路没说话,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里掩不住的沙哑。
他抬手捂住阮心糖双眼,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威胁:“再看就把你剥光吃了!”
阮心糖配合地怂了下身子,“你好凶哦。”
她拿下江柏屿的手,仰头冲他吐舌,肆意妄为,十分挑衅。
江柏屿暂时拿她没办法,嘴角微扬,无奈又宠溺。
阮心糖以为江柏屿今晚会像以前一样,自己想办法平复和解决。
谁知两人刚进家门,门一关,江柏屿突然猛地把她抵在门上,低头吻住她唇。
“柏屿,你冷静一点。”阮心糖偏过头去。
“我试过,可惜,冷静不了。”江柏屿声音低哑磁性,有种隐忍地性感。
他耐心用尽,霸道地扯开阮心糖的衬衣,纽扣崩开撒落一地。
“我的衣服呀!”阮心糖小声哀嚎。
“我赔你。”江柏屿轻笑着安慰。
“不可以,现在还没过安全期呢!”阮心糖用力推着他。
江柏屿却不理会她的提醒,强势将她拦腰抱起,走向浴室:
“没关系,你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帮我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