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后遗症
“看来黎先生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顾子昂见黎锦辉闻言后表情怔愣， 便得到了答案，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那么， 我告辞了。”
顾子昂视线掠过桌上装着药剂的行李箱， 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不拿。他伸手拎过自己今天买买买的购物袋们， 准备离开。
黎锦辉突然握住他的手腕，目光示意地看向行李箱：“你最好拿上这个。否则，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什么后果？”顾子昂询问。
黎锦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是真忘了还是在装傻？”
顾子昂沉默不语， 黎锦辉松开他， 也站起了身，低声道：“上次你因剧烈腹痛昏迷了两天，当真不在乎了吗？”
顾子昂：“……”
原来他之所以在这个世界的顾子昂身上醒来， 是因为改造失败……
“既然姓叶的肯这么大方把你送给新主顾， 那就说明他跟这位新主顾关系不错，你总能遇到他的。”黎锦辉把行李箱拎起来递到顾子昂手边， “你向新主顾推荐我去做你的私人医生也可以。”
顾子昂深吸一口气， 接过了行李箱， 一言不发地走了。
黎锦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
顾子昂离开咖啡店后，站在路边犹豫了一会儿， 才伸手拦了辆车。
现在要是拎着这个大行李箱去禹烽公司找他， 不太好解释行李箱的由来。可要是回家，自己又没钥匙。想打电话问禹烽家里的密码， 又没电话号码。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去公司等禹烽是最合适的。
禹烽的公司在帝都的cbd商圈， 因为是地产金融界的，单是连锁的商场就遍布全国，而总部的公司占了一栋写字楼。
不出意外的，顾子昂想见禹烽没那么容易。
他在楼下的西餐厅找了个座位，准备先吃个午饭。
付款的时候，顾子昂掏出了禹烽的钱包，钱包里刚好有禹烽的名片，顾子昂一怔，才醒悟过来——禹烽给他钱包不单是让他花钱，还隐晦地给了他联系方式。
顾子昂笑着把名片上的电话存储起来，备注是金主大人，然后才给禹烽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人仍然不是禹烽，而是一个自称禹烽秘书的女士，不过这回想找禹烽就容易了点，毕竟能有禹烽电话号码的人，想来也定是认识禹烽的。
秘书很快把电话转给禹烽，禹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子昂？”
顾子昂忙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他后才开口肯定：“是我。禹烽先生，您什么时候下班？”
“你见完妹妹了？”
“嗯，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东侧的西餐厅，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顾子昂笑道。
禹烽顿了顿，才回道：“好。你等我一下。”
二十分钟后，禹烽到达顾子昂所在的西餐厅，他环顾一番，很快便看见了顾子昂的身影。
这位精力旺盛的少年正在切牛排，切完了不吃，而是继续切下一块，仿佛是把这项活动当成什么好玩的游戏了一样。
禹烽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你不用陪妹妹吃饭吗？”
顾子昂抬头看着他一笑：“她还要上课。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禹烽目光落在旁边的行李箱和几个购物袋上，一触即回，什么都没问。
顾子昂悄悄松了口气，然后招呼服务员给禹烽点好餐：“这些可以吗？”
禹烽点点头：“可以。”
“你说的那个娱乐公司，是叫星悦公司？”禹烽等餐的时候，问道。
顾子昂将切好的牛排往禹烽那边推了推，递给他一根餐叉：“先吃这个，我还没动。”然后他才回答道，“对，没错，是叫星悦公司，星辰的星，悦耳的悦。”
“嗯。”禹烽拿着餐叉叉了块牛排，慢条斯理地吃起来，没再多言。
顾子昂也没问他为什么提起星悦公司，这种事，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禹烽肯定是想多做了解然后合适的话就去做他坚强的后盾，还用问么？问了反倒显得生疏和刻意。
两人开始吃午餐。顾子昂吃完得快，吃完后他拿出手机摆弄起来，等禹烽也吃完后，他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禹烽先生，我自己在网上书城选了几本金融类的书，你看这些我读合适吗？”
禹烽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看了看他选的书，删掉了五本，又重新加了一本别的，才又递还给他：“贪多嚼不烂，买这两本就好。”
“多谢！”顾子昂身为前·总裁，对金融类的知识倒是也并不陌生，只是因为这个世界跟原来世界时代不同，相关的金融商场等肯定也会不同，他多研究研究总没坏处的。
禹烽似乎对他买书的行为很满意，吃过饭后要去结账，顾子昂拦下他：“我已经结过了，还是用的你的钱。”
顾子昂把钱包还给禹烽：“等我赚了钱，会还你的。”
禹烽收起钱包，然后拎起了顾子昂脚边的行李箱：“走吧。”
行李箱的重量让禹烽动作一滞，他瞥了一眼顾子昂，还是没问里面是什么。
“我来吧，我来吧。”顾子昂上前想把行李箱拿过来自己拎，但禹烽没给他，率先迈步离开餐厅。
顾子昂拎着自己的购物袋跟上：“您不上班了？”
“事情都处理好了。回家。”
“好嘞！”
顾子昂跟着禹烽去了地下停车场，放好东西后，他依旧坐在了副驾驶座。
“会开车吗？”
“唔……不会。”顾子昂摇头，“但知道一点。”
他以前开的是星车，走的车道也跟这个世界不一样，所以还是说不会开比较好。
“有时间可以去学一学。”
“好。”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回了家。
禹烽把行李箱帮顾子昂拎到楼上，转身时被顾子昂叫住：“禹烽先生……”
“什么事？”
“这个……”顾子昂纠结了一路，最终还是选择告诉禹烽，他打开行李箱，露出里面一排排的药剂瓶和注射器，“这个是黎锦辉今天给我的。”
“黎锦辉？”
“就是我的改造医生。”顾子昂斟酌道，“他说我还需要持续注射药剂。”
禹烽沉默不语。
顾子昂能看见他眉心微蹙，但猜不出他心里想什么，于是只好自己笑着再次开口：“不过，没什么别的影响的，您可以放心。”
“嗯。”禹烽抬眸直视着他，“他还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说这药剂不能停止注射……”顾子昂有些没底气，这事如果真的追究起来，其实算是他跟黎锦辉欺骗了bl集团和买主。
虽然他今天才知道此事。
“我知道了。”禹烽最后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顾子昂坐在床边，缓缓叹了口气。
下午禹烽去了书房，顾子昂就在自己房间待着，收拾新买的衣物和日用品，收拾完之后躺床上用手机查看新买的电子书。
如此两不相扰，很快就到了晚上。
顾子昂很自觉地下楼，去厨房做晚餐。
做到一半，禹烽下楼来，看见他在做饭便又退出去，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顾子昂做最后一道菜的时候，隐隐感觉到腹痛，他动作一顿，不由想起黎锦辉对他说的话。
莫非是心理作用？
哪有说疼就疼的？
顾子昂坚持把最后一道菜做完，腹中疼痛果然加剧，他关掉火，捂着肚子跑上楼，拿了一支注射器和药剂准备注射。
禹烽看他突然跑上楼，愣了片刻，也跟上了楼。
来到顾子昂门口时，就看见里面的少年瘫坐在地，满头大汗地将一剂药推进静脉，喘息不止。
听到脚步声，顾子昂抬起头来，看着跟上楼的禹烽，勉强笑了笑，却没过多解释。
这个时候，怎么解释好像都不太对。
禹烽蹙眉看着他：“这药……有副作用？”
“是有一点……”顾子昂抹了把汗，“不过还好，按时注射就没事。我一时忘记了。”
其实是心中还留有疑惑，所以才没注射。
亲身经历过，他才信了黎锦辉的话。
禹烽蹲在他身边，伸手拿过了那支注射器，翻来覆去地打量：“不是毒、品吧？”
“当然不是。”顾子昂否定道。
“不是就好。”禹烽目光扫过顾子昂按着腹部的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那个改造医生，真的没再跟你说别的了？”
顾子昂眼睫毛上都挂着汗珠，他眨眨眼，看向禹烽，忽而一笑：“说了。”
他怎么忘记了，禹烽是他的禹烽啊，无论发生什么事，对方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他不该瞒着禹烽。
禹烽一副静听的模样。
顾子昂缓缓道：“他说，这药剂必须按时注射，否则会腹痛不止，严重时会昏迷，还可能危及生命。”
“而且，即便注射了药剂，也会有其他的副作用，比如恶心呕吐，跟怀孕症状差不多。”
“更重要的是，我不一定是被改造成功的试验品，很大可能，是无法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