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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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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泽离, 白狐狸就不信神主眼里容得下沙子。

白狐狸欣赏着眼前两张知道叶卿真实身份后吓惨白的脸,“谁指使尔等谋害仙门中人,还不如实招来!”

“我招!我招!”段二公子口吃略显严重,为了活命不惜把自己的亲爹招供出来,“上神饶命, 小人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我爹他做的,跟我没半点关系!您想知道的,可以去问我爹, 还有他!”

秦海赐还在细细琢磨白庭玉这话是真是假之时, 听到太师的蠢货儿子拖自己下水, 顿时心中大骂自己愚蠢,竟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身上......

眼看自称是神界白玉上神的美人看向自己, 秦海赐不慌不乱道:“仙长说自己是白玉上神, 看在玉佩的份上小民勉强信任三分, 以仙长您的身份足够碾死我们这些蝼蚁, 可为何您还要提及叶琴师,甚至口出缪言说那琴师是泽离上神,请恕秦某不能相信。”

白庭玉不觉得自己该跟他证明什么,秦海赐相不相信是秦海赐自己的事。

“我信!我信您是神,神不会滥杀无辜的,是不是上神?”段二公子爬到白狐狸脚边,跪伏着参拜六界最珍贵的神族上神。

顺带, 将绑架上神一事全部推脱干净。

段二公子指着秦海赐道:“都是他绑架的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上神我没有绑架您!刚才对您的不敬之词都是我混账!我混账!您别放心上,小的该死,小的知错了!我以后一定多做善事,多多积德造福百姓!您开恩!开恩!开恩......”

白庭玉被脚边碍眼东西吵的心烦,“滚。”

“我滚!我这就滚!”回着上神话,段二公子当着白庭玉的面在厅堂里滚来滚去,滚到房门口意图离开。

却不想,房门紧闭根本打不开。

白庭玉并不想理会胆怯孬种,更想从秦海赐拿得到一些有利的消息。

就在白庭玉要逼供秦海赐之时,房门外传来段太师的声音,“乖儿,乖儿你怎么了?爹来了,怎么不给爹开门啊?”

“爹!爹救我爹!”就侯在门口的二公子拍着方门板回应自家爹爹。

白庭玉见状念诀催动雀灵将房门上的术法撤回,让段二公子将门打开,把知情最多的段太师放进来。

段太师尚未进门,怀里钻进一个长不大的儿子,哭着求他救命。

段太师是听说了秦海赐找他乖儿的事,这才急匆匆赶来,怕的就是这不成器的儿子无意中着了秦海赐的道,做出什么对太师府不利的事。

哪成想进来后,就见到儿子一脸苦相,屋子里还坐着他在公堂上见过的美人。

当做秦海赐是来送人的段太师看向秦海赐,“秦东家,这是何意?”

“太师是吗?”白庭玉一手搭在桌上,眼神蔑视一切道,“不妨进来说话。”

听到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后,段二公子止了哭声,甚至还帮着把自己爹爹推进去,“爹,您进去,进去说话!”

就在二公子要跑之际,化作朱雀形体的雀灵挡在段二公子面前,将段二公子逼退回房间内。

房间,再一次被关上。

朱雀代表了什么,不是傻子都知道,段太师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庭玉,“你......”

“放心,我非泽离。”白庭玉看人都被吓破胆了,好心说道。

白庭玉冷眼扫视段太师,“你的主人,是谁?”

“爹,您就招吧,他是白玉上神!就那个魔帝的魔后!”段二公子把大美人的身份说给迟来一步的爹爹听,“爹您告诉他,孩儿什么都不知道,您什么都没让孩儿参与进去!孩儿是清白的!”

二公子殊不知魔后这二字,让白掌门人极度不适。

白庭玉拍桌二起,“区区一介凡人,胆敢勾结外界,行逆天之事,你们好大的胆子!”

“上神?”段太师从上到下将白庭玉打量了遍。

段二公子提醒爹道:“他的信物,在秦东家手里。”

到底是在凡间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的狠角色,仅凭儿子的话和秦海赐的神色,就能断定这消息是真是假,段太师道:“不知上神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白庭玉上头把话说的很明确了,毫不客气回道:“耳背?”

听说过六界第一美人脾气不是很好,段太师赔笑道:“不敢,不敢,实在是草民不知上神所谓何事,还请上神明示。”

白庭玉落目在段二公子身上。

怂包公子吓地把他知道的一些勾当全给抖了出来,还急忙撇清和他爹的关系,“都是我爹做的,我没参与,我真没参与!”

“你!”被自己儿子摆一道的段太师看向要自己死的儿子,想也没想一脚踹在不孝子身上,“畜生!”

“够了,”段家父子的事,与他白庭玉无关,与血丹一事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白庭玉时间紧迫,“月中你要见谁?妖香谁给的你?”

白庭玉又道:“本神脾性古怪,你们背后的主子可有向你们提及?”

“上神,草民......草民也是被逼的!”段太师放过儿子,不再装傻而是伏首求饶,“还请上神开恩。”

被该死的鸿巽封了术法,只能仰仗雀灵的白狐狸,早在进门之前传信给地君,让地君来协助他处理段家一事,仔细想想这地君也快到了。

凡人最怕的是什么,身为上神狐狸清楚的很,“半柱香的时辰,招不全,休怪本神将你等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等永世不得超生。”

段太师,“上神?神族怜悯六界,您这......”

还拿神族不得干涉六界之事这等腐朽老规矩约束他,白庭玉道:“本神的话,你有异议?”

“上神误会了,草民是......”段太师眼珠子转了两圈,一副是在为白庭玉考虑的神情出声道,“上神,草民并非是对您所说有异议,只是您涉凡尘事,若是传到鸿巽神主耳中,怕是不利于您。”

“你算什么东西,拿鸿巽压我?”白庭玉嗤之以鼻道。

一直站着的秦海赐眼见白玉句句不离粗鄙之语,出声道:“上神,神族以鸿巽神主为尊,泽离上神涅槃之能次之,至于您......被强行赐婚魔帝,如您这般身份地位,与那魔帝成婚着实委屈上神。”

这是在提醒白庭玉,世上人人都知道白玉在神界地位最尴尬,还以上神之躯下配魔帝夜玄,在外人眼中无疑是种耻辱。

看来这凡夫俗子,是想蛊惑他了。

白庭玉翘首以待,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些什么。

秦海赐与太师一心,为的就是策反这位神明,“上神与四方大神同生,四方大神威震四海,唯上神......上神就没想过,您才是最特殊的那位?”

口才不错,若是换到千年之前,白庭玉说不定就应了。

秦海赐道:“在下不才,替素未蒙面的主子诚邀上神。”

“邀本神帮你残害仙族?”白庭玉同他确认道。

秦海赐道:“是。”

白狐狸勾唇道:“你怎么确保你们这帮蜉蝣有这本事?”

这个秦海赐就不知道了,之所以在这关节骨上出声,也是想借上神逼太师说出背后主子的身份,秦海赐看向一边的太师。

段太师是与主子走最近的人,段太师思考了翻,心中犹豫不决。

半柱香时辰到了,白庭玉起身对隐于暗处的地君开口道:“蛊惑上神,罪证确凿,地君劳您动刑吧。”

白庭玉说完话的同时,地府的地君带着三两个随侍现身在屋内,让三个肉眼凡胎的百姓能够看到他们。

地君迎上前道:“见过白玉上神。”

白庭玉颔首,“知道该怎么做了?”

地君,“小王明白。”

地君取来功德簿找到记载三人阳寿后用判官笔在上头的名字上点下一个朱砂点,当即三人□□与魂分开。

这样,才好承地府的酷刑。

白庭玉看向眼前的三个魂魄,“本神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放弃了。”

“爹!不关我事啊!”段二公子心里十分冤屈,他由始至终都没参与进去,却要因为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上神开恩!我没做过!您不能冤枉无辜!”

“上神,”地君望了眼地上的段二公子,朝白玉开口道,“他,请恕小王不能带走。”

地上的段二公子听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仿佛他爹是生是死跟他没半点关系一样,“谢上神,谢谢地君老爷!”

就在白玉蹙眉不解之时,房梁顶上的人跳下来走到段二公子面前,一手掐住段二公子的脖子,“本帝的人,你也敢肖想?”

地君朝白玉赔笑,将魔帝刚就在他地界坐客的事告诉了白玉上神。

白玉看向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狼崽子,也没再说什么,嘱咐地君道:“就在这审,本神今日定要问出一二。”

“是。”早已备好地府酷刑的地君应声施法将刑具一一摆在屋内。

屋内放不下,那就布结界扩大。

油锅的水煮的沸腾,热气一层层的外冒。

将肖想媳妇的凡人揍成猪头的狼崽子也感受到了热,暂且松开不长眼的东西,走到白玉身边,手里变出扇子给媳妇扇风,还不妄拿出灵泉水给媳妇解渴,“玉儿,小心点。”

白庭玉默不作声接受夜玄的伺候。

除了凡俗,其余几界都知道魔帝在白玉上神面前是什么样的人也见怪不怪了。

给媳妇捏肩的夜玄,凑到媳妇耳边讨赏道:“力道还可以吗?”

白庭玉斜眼看了看夜玄。

狼崽子立马闭嘴,小心伺候着。

油已煮到最热之时,地君请示道:“上神。”

“你做你的,问本帝便是。”不想这种血腥场面污了玉儿的眼睛,狼崽子用袍子挡在媳妇面前,给他遮遮眼。

白庭玉扫开狼崽子的手,“不必问本神,你做主。”

地君恭敬回道:“是。”

“推进去。”地君对手下吩咐道。

知道内情的太师第一个被架起来,就在地君侍从要将他扔下去的那一刻,段太师高声道:“我招我招!”

白狐狸还以为这老东西还能多抗一会,不成想这般没用。

被吓到四肢瘫痪的段太师哆哆嗦嗦道:“我不知道主子的来历,每次主子见我都是蒙着面,我可以画出来给上神您看!”

段太师说完话,他身边的侍从变出纸笔交到他手中。

白庭玉朝发愣的狼崽子使了眼色见狼崽子不回,假意咳了两声。

还在想怎么对付敢肖想他媳妇之人的狼崽子,闻声讨好道:“怎么了玉儿,嗓子不舒服?”

把错怪到地君头上的魔帝,对着地君劈头盖脸一顿骂,“怎么回事!也不换锅新鲜的油?你地府这么缺钱?”

面对飞来横祸的地君,“......”

白庭玉扶额,只得密音狼崽子,“去逼供站着的那个。”

领完媳妇的吩咐,狼崽子走到秦海赐面前,二话不说拽着人就往油锅里扔,浑然不给秦海赐求情的机会。

魔帝审人简单粗暴,看呆了一众人。

狼崽子怕秦海赐的声音吵到他媳妇,把人的嘴给堵了,再把人从油锅里捞起来扔在地上,借助玄武之力替他洗洗身子去去油味。

脚踩在秦海赐面前,夜玄蹲下身道:“绑了多少人?人在哪?”

面目全非的秦东家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这种情况若是活人早就去地府报道了,可偏偏他现在是魂,根本没的死。

除了舅父和媳妇,没人能让狼崽子等下去。

狼崽子才不管地上的人疼不疼,朝目瞪口呆看向自己的一众人开口道:“还有什么刑具,拿过来。”

余光瞥见地上作画的段太师在看自己,狼崽子凶道:“看什么看?老子审完他你还没画完,下一个就是你。”

段太师这下不敢分神了,下笔如飞。

拿过新的刑具,夜玄将秦海赐踢着翻了个面,话不多说下手就是干。

嘴再硬终归是凡人,成为魂魄也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秦海赐着实忍不过。

在太师招后,他也想过招供,只可惜这些人没给他机会,直接推他下油锅,他连个喘息机会都不给,又给他施以新罚,把原本痛失声的他,逼的拼劲全力出声求饶:“太师府马厩......”

夜玄听了结果后,对媳妇说道:“我去看看。”

“一起。”白庭玉身为仙门掌门,亲力亲为较好。

狼崽子让道给媳妇先走,嘱咐地君道:“看着。”

地君,“是。”

出了房门,夜玄一把拽住媳妇就往墙上放,看着被自己拦着动弹不得的媳妇,夜玄凑上前亲了亲,“庭玉,你下山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白庭玉别过脸,“你放开我。”

太了解媳妇是什么人了,夜玄机灵得一躲,避开媳妇要他断子绝孙的脚,笑咪咪地又凑上前亲了亲,“你这是谋杀亲夫,为夫不与你计较,你亲我一口就好。”

“崽子松开,有正事要办。”白庭玉气的牙痒痒,这崽子随时随地发--情,跟黑猩猩似的。

狼崽子把脸凑到媳妇面前,“你亲我一口我就放开。”

“滚。”白狐狸没给好脸色道。

狼崽子继续诱哄道:“亲一亲嘛~”

白庭玉深吸一口气,一脚碾在狼崽子的脚背上,看着装模作样抱着腿喊痛的崽子,头也不回去了马厩。

装疼没戏博不到同情的狼崽子灰溜溜跟上媳妇,去马厩。

马厩的管事看到白庭玉,“你不是......”

管事的手还没伸到白庭玉面前,夜玄折了那只手,逼问道:“人关在哪?”

“饶命!大侠饶命!什么人我不知道!”管事被制伏在地,讨饶道。

“玄哥?”

夜玄施暴的同时,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回头道:“你怎么来了?”

陵初是受爹爹召唤来的,到了凡间后没找到父神他们,又见这里有雀灵的形际才追过来,落到此处,皆因此地妖气浓重。

解释完后,陵初对白庭玉施礼道:“见过玉嫂。”

“滚!”白庭玉没给这鸟崽子好脸色看。

陵初也见怪不怪,“你们这是?”

夜玄道:“天帝陛下,还是您问话为妥,问问他被关押的仙门弟子在哪。”

“天......天帝......”被制伏的管事听到这话后,不自主得回头看向来人。

要知道,凡人哪有这等荣幸能目睹天帝尊容!

陵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过后再说,问他。”白狐狸吩咐道。

陵初只得尊从,“是。”

“如实招来。”天帝威严的声音响起,连这畜生棚里的畜生都合膝下跪,一声敢不吭。

这下管事的哪敢不信,“天帝饶命天帝饶命!地下!关在地下!”

将人藏在马厩中,这做法让陵初想起多年前的妖界王宫里也曾发生过同样的事。

不仅是陵初,白庭玉也思及此处,用胳膊肘捅了夜玄一记。

夜玄吃痛看向喜怒无常的庭玉,“怎么了?这里味冲的话我送你先回去?这里有阿初在.....”

白狐狸打断啰嗦的夜玄,“去找人。”

狼崽子挠了挠头,一掌拍在陵初肩膀上,给兄弟使了个眼色。

陵初会意,帮惧内的玄哥一起找。

陵初二指并拢划过双眼,眼中金光泛起将这地底下的结构看的一清二楚。

找到准确位置后,陵初走上前,掀了毛草盖,对夜玄出声道:“玄哥。”

夜玄起手打破结界。

结界破裂之时,一条三头蛟蛇从洞口冒出,直冲夜玄和陵初的脸袭来。

魔界之主就这么看了三头蛟蛇一眼,那条蛇霎时间化为灰烬。

跳下洞穴,发现这里竟是个蛇窟。

遍地都是爬蛇。

陵初道:“有毒。”

“我来。”夜玄起手将这些毒蛇尽数杀尽,转而走进地宫。

谁能想到一个太师府下面,竟藏着比皇宫还要大的地宫!

听到身后的落地声,夜玄回首道:“玉儿你怎么下来了?”

事是白庭玉要查的,白庭玉自然要跟上,总不能坐享其成抢晚辈们的功劳,“我身为一派掌门,事关仙门弟子,此事必定亲躬。”

陵初道:“玄哥,照顾好玉嫂。”

“臭小子,叫舅父。”白狐狸对这鸟崽子不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别气别气,咱们不是在办正事?事要紧,别跟小辈一般见识。”心里美滋滋的狼崽子心口不一哄道,另外不忘对阿初使眼色,让他让着点玉儿。

陵初早已司空见惯,撇下怕媳妇的玄哥自己先进地宫。

夜玄跟白庭玉保证道:“那臭小子不懂事,回头我让舅父好好教育他!”

“你敢跟你舅父呛?”白庭玉冷笑道。

狼崽子不敢,他就怕他舅父,但也知道七百年前的事伤玉儿很重,狼崽子咬咬牙道:“只要玉儿高兴,什么我都能做,我跟你发誓,等见到了舅父我就跟他说阿初的事!”

白庭玉就这么看了他一眼,跟上陵初的脚步进了地宫。

夜玄屁颠屁颠跟上前,把自己外衣脱下来盖在媳妇雪白的衣衫上,“别让这里弄脏了你的衣裳。”

享受着夜玄对他百般讨好的白狐狸,将狼崽子的袍子拎了拎盖住半个脖子,“还不跟上。”

太过了解媳妇了,夜玄继续卖力讨好道:“要不我背你?省的脏了玉儿的靴子,我心疼。”

“闭嘴,找人。”腻歪过头白庭玉一阵恶寒。

狼崽子满口答应,“好好好,找找找,我这就找。”

走在最前头的陵初被一阵阴气欺压的喘不过气,后退了好几步,“玄哥。”

夜玄闻声牵着白庭玉跑陵初那走。

夜玄,“怎么了?”

顺着陵初的眼神看向石壁,夜玄也感觉到了不同。

这地方阴气特别重。

白庭玉一眼认出这股阴气来自哪里,“乾兌。”

陵初凝眉,“无幽禁地。”

这面石壁是用无幽禁地的石头封闭的。

夜玄闻声抿了抿唇,随后掌心聚气打在石壁上,将石壁击碎。

石壁内藏着的是一方巨大的炼丹炉。

还有不少被吊在半空中的仙门弟子。

炼丹的妖翁看向闯进来的人,“你们是谁!”

没给妖翁逃跑的机会,陵初用束仙绳将他捆束,同时施法斩断绳索,见一众仙门弟子放下。

白庭玉施展不出术法,看向夜玄,“灵泉水还有吗?”

“有。”知道媳妇爱喝泽离殿灵泉水泡的茶水,狼崽子经常随身带很多,媳妇要急忙从虚鼎内拿出来给媳妇。

白庭玉接过走向这些弟子,将手中的灵泉水倒给他们解毒。

陵初拔剑相向,“说,谁指使的你!”

“天帝恕罪!”轩辕剑,老翁瞬间明白眼前的人是谁!

陵初,“从实招来。”

老翁看向一旁的白玉上神和眼前手段凌厉的魔帝,想也没想对上轩辕剑抹了脖子,成了轩辕剑下的一缕亡魂。

当即陵初单膝着地,去查看老翁的脉息。

得知结果的陵初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

被救助的修仙弟子,有所缓和后出声道:“妖王孟烨没死。”

“什么?”狼崽子没敢信这话,处死孟烨的时候他亲眼所见孟烨死了的。

“妖王孟烨没死,弟子亲眼所见。”仙门弟子喘了两口气,将自己目睹的事告知上神白玉。

在地面上,白玉想起妖王马厩地宫的事,就隐约揣测这事与孟烨脱不了关系。

无幽禁地的石壁,就是最好的证据。

白庭玉道:“本神知晓,除了你们这附近可还有被关押之人?”

“全在这了。”弟子回道。

白庭玉看向狼崽子,“玄儿,带他们出去。”

“好。”夜玄应声拍掌让这里所有人都看向他,跟着他出地宫。

只剩下陵初和白玉留在地宫内。

白玉朝陵初问道:“你还留着做什么?”

陵初在炼丹炉周身走动了几圈,一掌打在炼丹炉上,将炼丹炉挫骨扬灰。

与此同时,又一条地道出现在他们眼前。

顺着地道走下去,是一片诺大的莲花池。

莲花池中,有一巨大的莲花,可承载三人平躺下。

莲花中有人!

白庭玉飞不过去,朝陵初吩咐道:“把那朵莲花弄过来。”

陵初颔首施法将莲花移了过来。

花中有着的人,让陵初和白庭玉尤为震惊......

临音!

只有他们几个知道死鸟无尾涅槃后万物复生的事,孟烨不会知道,那孟烨又是怎么找到重新投胎的临音的?

不管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临音绝不能活。

白庭玉讨法器道:“把剑给我。”

“您要做什么?”陵初没有给,他知道玄哥的这位媳妇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的,要剑无非就是要杀了瑾笙。

白庭玉,“杀之后快。”

眼看白玉嫂子拔雀灵,雀灵还真的愿意跟嫂子一起杀临音,陵初拦下了,“玉......上神舅父,您别冲动,这事不必您亲自来。”

“阿初说的对,不该让他的血脏了玉儿的手,本帝来。”送弟子们上去后,夜玄原路折回来接媳妇出去,不想到了这里。

走到白庭玉身边的夜玄手起剑落,将莲中的临音挫骨扬灰......

回到地面上,陵初用术法将地宫填埋,站在马厩前让土地将这些仙门弟子护送去太含养伤。

末了,才向白庭玉问起他爹爹们,“父神和爹爹他们可在这?”

说起这事,白庭玉心里就一股无名之火,“他们逍遥快活,死去哪了会告诉我?”

陵初和夜玄面面相觑。

狼崽子的媳妇在舅父事上尤为敏感,狼崽子朝陵初挤眉弄眼,让他别再提这茬,自己则走到媳妇身后,“舅父和叔叔也真是的,都是没心没肺的,辛苦玉儿跑这一趟了,我这心里别提多心疼。”

陵初,“......”

白庭玉一阵恶寒,“少说废话,去院落。”

段二公子房中的段太师也已将画作画好。

地君在白玉来的同时将画纸奉上,同时又见来者是天帝,“陛下。”

“地君不必多礼。”陵初虚扶了地君一把。

地君道:“谢天帝陛下。”

段太师听着这一尊尊大佛的名号,心里的哆嗦劲一刻都没停过。

图纸上画的人纵使用面具遮面,也掩盖不住他的气概。

确实是妖王孟烨。

白庭玉朝陵初吩咐道:“下旨六界,缉拿妖王孟烨。”

陵初接过画纸,“上神,何不瓮中捉鳖?”

眼下离月中只有两日,他们也不急于一时捉拿孟烨,白庭玉点头道:“就照你说的办。”

“草民一定配合!”被吓破胆的段太师满口答应道。

陵初道:“余下的事不若就交由本帝来办。”

“传信泽离鸿巽,让他们速速赶来。”白狐狸还等着鸿巽这死爬虫给他解了术法。

陵初应声施法,“是。”

地君将这几人的罪恶完完全全称述给陵初,“陛下。”

听闻那个什么二公子对他爹爹也起了歹心,陵初开口道:“三日后,将此人押解九重天。”

地君,“尊法旨。”

陵初,“这两天就辛苦地君了。”

“为陛下分忧,应当的。”地君谦逊道。

陵初含笑瞥向地上面目全非的秦海赐,“顺便将他送至太含。”

想来玄哥,会亲自对付这个算计了玉嫂的人。

......

先一步离开的狼崽子在媳妇身边保驾护航。

见这些凡人用他平日看庭玉的眼神,贪婪地看庭玉。

夜大魔帝不干了。

夜玄一副恶煞脸,“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别说,狼崽子这话,确实有用。

吓退了不少人。

夜玄同时也感知到庭玉的不同,“庭玉你怎么了?”

白庭玉没回他的话,折回那间客栈,想去看看鸿巽和泽离回来了没有。

狼崽子见他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以为他病了,拎起媳妇的手在媳妇的脉象上诊断。

发现媳妇的神力被人封住了。

在媳妇的事上,狼崽子头脑比谁都灵活,知道谁才能治得了媳妇的狼崽子二话不说,拍桌数落舅父不是,“太过分了!玉儿是我心尖上的人,舅父怎么能这么对你!等舅父回来了,我一定要替玉儿出这口气,什么舅侄情,他都不知道爱屋及乌,我也不管了!”

原本一肚子气的白狐狸,见夜玄比自己还激动,言之凿凿要找鸿巽算账。

反倒让想把气撒狼崽子身上的白狐狸,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别丢脸了,你不是鸿巽的对手。”

“我把天地石拿了,舅父打不过我,”狼崽子板着脸道,“我一定要跟舅父说清楚,不能再让他欺负到我的玉儿。”

白庭玉听他一口一个玉儿狐狸毛都要炸开了,“坐下,你能解开鸿巽的术法吗?”

狼崽子二话不说坐回原地,脸凑到白庭玉面前,“亲我一口,我试着解。”

四下无人,白庭玉遂了他的愿,凑上前刚想敷衍狼崽子,不曾想狼崽子先发制人,咬住他......

将孟烨彻底从这世上湮灭的叶卿和鸿巽匆匆赶回来,就怕白狐狸高贵脾气发作。

一推开门——

看到这副画面,叶宝贝拖着自家道侣出了房门,还不忘出声致歉,“打搅了,二位继续。”

白庭玉,“......”

反倒是夜玄脸皮厚,根本不管有没有被舅父他们看去,我行我素的继续“欺凌”。

以往还能跟狼崽子打会架,现在的白庭玉就是只任君蹂--躏的狐狸崽儿,一点还手力气都没。

白狐狸打他就跟挠痒痒一样,“唔......”

夜玄拉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摩挲,一股暖流注入白狐狸的心脉,为白狐狸解开了舅父的术法。

刚恢复神力的白狐狸推开还想接着往下开荤的狼崽子,擦了擦被狼崽子咬破的唇,“你属狗的。”

“属狼的。”尝到甜头的狼崽子笑眯眯说道。

白狐狸用狼崽子同样的神情开口道:“不是要跟鸿巽打架为我讨公道?去吧我看着。”

嬉皮笑脸的夜玄这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嗯?”白庭玉挑眉道。

夜玄知道,不做给庭玉看,庭玉是不会高兴的。

硬着头皮去实施自己放下的大话,“好,我这就去找舅父算账。”

“好。”

白狐狸靠在房门口,看狼崽子磨蹭的去楼下敲鸿巽他们的房门。

叶卿看到来人是夜玄之时,脱口而出道:“这么快?”

夜玄,“......”叔叔好像误会了什么。

大侄子站的端端正正,和往常一样就要施礼,施到一半想起来的目的,将礼收回,“舅父。”

鸿巽道:“嗯。”

“舅父,您......”狼崽子把声音压低了些,“您方便出来跟侄儿打一架吗?”

叶宝贝见过讨打的,还没见过这么卑微来讨打的人,“白玉让你来的?”

“不,跟玉儿没关系!”狼崽子矢口否决,将发生的事说与舅父听后,同时与舅父商讨道,“舅父,玉儿他不比您和泽离叔叔,除了神力之外,他没有任何傍身之术,您也知道他就是嘴不饶人一点,心底子是好的,能不能往后看在侄儿的份上,别再这样罚他。”

“侄儿七百年前因为舅父掌掴过他,侄儿对他一直心怀愧疚,还望舅父大人有大量,日后看在侄儿的面上,您就当玉儿是晚辈,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虽年长侄儿很多,但心底里比谁都脆弱,他偶尔做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无非是想有人能注意到他,关心在乎他一点。”

眼看阿巽被亲侄子误会,叶卿站出来解释道:“你舅父是因为我,才封他法力的。”

“叔叔,侄儿明白,”夜玄的舅父是什么人,夜玄清楚,“侄儿并非是怪舅父,只是想舅父和叔叔能否适当的关心一下玉儿?舅父和叔叔一点点的在乎,玉儿私底下都会高兴很久。”

鸿巽看向侄子,“把他叫下来。”

舅父还没答应,狼崽子小心问道:“舅父?”

叶卿给夜玄一颗定心丸,“去吧。”

有叔叔帮衬,夜玄应声上去将庭玉带下来。

过来的白狐狸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夜玄安在椅子上。

鸿巽没给他好脸色看,“日后还敢戏说吗?”

“臣下岂敢?”白庭玉也不甘示弱。

眼看矛盾又要起了,狼崽子插话道:“舅父。”

“明知道本座在乎阿离,你还拿无稽之谈说事,白玉你这脾性得改改了。”鸿巽亲自斟茶送到白玉上神面前。

斟茶赔礼,但却未明言。

狐狸也不客气,接过茶一口饮尽,“野惯了,改不了。”

鸿巽道:“本座都知道了,那贼人可有伤到你?”

“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暗算我?”白狐狸蔑视道,神主也未免太小看他了,真拿他当没用的花瓶?

叶宝贝搭腔道:“白玉上神是怎么不靠法力,侦破这一切的?”

白狐狸抢过泽离那杯饮尽,简短概括道:“将计就计。”

“然后呢?”叶卿言语之中带着几分好奇,追问的同时给受委屈的白玉狐狸崽儿端茶倒水,送上果盆。

白庭玉狐疑地看了眼殷勤的泽离,扯下一颗葡萄尝了尝,“太酸。”

“我去让小二换甜的来。”叶卿站起身道。

白庭玉,“不想吃了。”

叶卿又坐下挑了个好看点的瓜果给他,“那尝个蜜桔?”

“不敢劳烦泽离上神。”白狐狸嘴上说着,还是拿了叶卿手里那个蜜桔。

叶卿就当是哄孩子了,朝阿巽开口道:“对了,那几个毒害白玉的伙计,等阿初来了,让阿初严惩不贷,务必要让六界知道胆敢伤神界白玉上神,会有什么后果。”

鸿巽的阿离不断给他使眼色,鸿巽开口道:“放心,这件事本座必会白玉一个交代。”

“多谢君上。”狐狸不痛不痒回道。

夜玄看舅父和叔叔真的帮他一起哄人,且他的媳妇似乎心情好转了很多。

站在媳妇身后的夜玄,朝着舅父和叔叔施大礼言谢。

叶卿很给面子的,继续上头的话问道:“白玉之后呢?你还没说清楚。”

之后的事,白狐狸想了想道:“我告诉他们,惹到我不要紧,他们想把你弄进太师府做栾宠,这事要让神主知道,神主非扒了他们皮,他们就怕了。”

这话里大概的意思,似乎在说叶卿和鸿巽的身份,就这么让白狐狸泄露出去了。

叶卿,“......”

无妨。

太师府那几个是要秉公处理的,把嘴捂住,他和阿巽还是能在民间当凡人的。

明白这是狐狸对鸿巽封他神力不满的举措,叶卿在白狐狸故意挑事的话语声下,出声道:“接下去呢?”

没见到神主和泽离有半分恼怒之意的狐狸,在夜玄的哄话下,将事情完完整整说了遍。

除了白狐狸的那段,之后的事夜玄都说清楚了,他们几个这么配合当做没听过,全是为了让这只傲娇受委屈的狐狸,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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