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毕业典礼和演讲

“我当然愿意参与这样的项目！”年轻人掷地有声地说道。-对于军队系统培养出来的科研人员来说, 一辈子能参加一个国家级项目就基本能光荣一生了。至于进保密单位什么的，以年轻人未来可能的那几个接收单位来说, 哪个不是保密单位？只是保密的级别不同罢了。既然都是进保密单位, 那就干脆进最高保密单位好了。哪怕可能未来五十年，甚至一百年都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贡献，可那又怎样呢？为名为利就不会来参军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去。”何教授颇为满意地笑道。他拿出一沓表格给年轻人，“你也知道填表的要求, 实事求是, 绝对不能对组织有任何隐瞒。等你的表格递上去之后, 估计还需要三个月的审查和保密培训。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事情不能对外泄露。不仅是你的师兄师姐和同学, 连你的父母和最好的朋友也不能透漏。”

“我明白！”年轻人敬了个礼, 然后拿着表格就离开办公室了。

且不说何教授那边的事情, 林锦麒这两天正忙着带几位老人家再游一次北京城。对于林爷爷那辈老年人来说，北京城有着太多太多的特殊含义了, 因此那几个经典的景点是再去看一次也不够。不过除了再游北京城之外，自己孙子（外孙）的毕业典礼也是非常重要的。

这次毕业典礼是清华大学单独为林锦麒举行的，毕竟现在又不是毕业季。虽然只是一次个人的毕业典礼, 但是校长和林锦麒相关的两个学院院长都到齐了，同时林锦麒当初所念的班级也赶来了。曾经和林锦麒同寝室的室友看到林锦麒即将获得清华大学的博士学位，都忍不住表达各种羡慕嫉妒恨。毕竟他们还在忙着本科毕业, 而林锦麒已经是博士了。

和室友及同学寒暄了几句之后，毕业典礼就正式开始了。尽管这次毕业典礼只是为林锦麒一个人所举办，但是流程还是一点没有含糊。当林锦麒换上红色缀以黑色的博士服时, 林妈妈立刻拿出录像机开始拍摄。校长宣读了林锦麒的表彰话语之后，就为林锦麒颁发了博士学位证书，同时拨穗。

计算机学院院长比较酸酸的是，林锦麒博士服的垂布是代表理科的灰色，而不是代表工科的黄色。毕竟数学是理科，而计算机则是工科，这算下来林锦麒还是归到数学系那边去了。计算机学院院长决定等典礼之后暗示下林锦麒也折腾几篇计算机专业的论文出来，然后自己也能要求给林锦麒再颁发一个计算机学的博士学位。

和校长、院长及几位教授合影之后，校长他们就将场地留给林锦麒的家人和同学了。毕竟这样的场合有他们在的话，大家都有些玩不开。果不其然，等校长等人退场之后，整个场地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了。博士服这东西虽然在学校附近的照相馆都能租到，但是真博士服和假博士服大家还是看得出来的。

至少学校附近的照相馆所出租的学位服是打死都不敢放真正的流苏，博士的红色、硕士的蓝色和学士的黄色是绝对要规避开的。一般他们给的都是橙色或靛色，有点相似但绝对不同。否则你真要穿着正规博士服来清华园拍张照片，这可真的不是留念了，感觉就有点沐猴而冠与哗众取宠了。

和同学们闹了一会之后，林锦麒和他们约了吃饭和唱歌的时间，然后就带着几位长辈在清华园里比较出名的地方拍了照片。其实博士服这衣服穿起来还是满有气质的，但实际上穿着不方便而且由于袍子下中空还满尴尬的。所以拍完几个主要的经典景点之后，林锦麒无论如何都不愿再穿着博士服合影了。因为实在是太像是动物园的猴子了。毕竟现在又不是毕业季，忽然在学校里出现一个穿着正规博士服拍照留念的人，绝大部分的清华学子都会以为是哪里来了个疯子。

好在林锦麒的名气在清华还算可以，等认出林锦麒之后，少不了有希望合影的。要知道清华大学这边也挂出了林锦麒演讲的时间，所以林锦麒最近这段时间在清华园的曝光度还是很高的。因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林锦麒只好带着林爸爸等人撤退了。等回到酒店之后，林爷爷等几位居然还意犹未尽，表示不够过瘾。

“那爷爷你们最近就还在北京城住几日呗，我随后还有个三个数学奖要领。”林锦麒说道。原本林爷爷等人是打算先回去了，不过林锦麒又以数学奖颁奖礼为由留下林爷爷等人。林爷爷等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等林锦麒拿完奖之后再回去，顺带还提醒林妈妈要将林锦麒的博士学位证书连同数学奖杯都带回家里收好。

这次林锦麒要领取的三项数学奖，除了陈省身数学奖是由华夏数学会主办的之外，另外两个奖项则是一个由数学会承办，而另一个则和数学会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这次林锦麒要在北京领取陈省身数学奖，然后再去广州领取钟家庆数学奖，最后前往香港领取晨星数学奖。因为要领三个奖而必须飞三个不同的城市，林锦麒也觉得有点累呢。

由华夏数学会颁发的陈省身数学奖当然没有国际数学家联合会颁发的陈省身奖那么出名，但是在年轻学者这个范围内，陈省身数学奖还是非常有名的。陈省身数学奖的获得者要求是在45岁以下，奖项是每两年颁发一次，每次颁发两人。每位获奖者的奖金是10万元整，在晨星数学奖出来之前，这算是国内最高奖金的数学奖了。而且陈省身数学奖在80年代就开始颁发了，对于早期那批获奖者来说，这笔奖金真的是巨款了。

林爸爸等人跟着林锦麒前往陈省身数学奖的颁奖典礼，和文体圈的颁奖典礼相比，学术圈的颁奖典礼就低调了许多。除了专家学者之外，就只有获奖者的家属朋友了。而来的媒体也大多是国家级媒体，地方媒体一般很少涉及这方面的报道。不过江南电视台因为林锦麒获奖的缘故也派来了记者，而且还在林锦麒进场前采访了林锦麒了一下。对于自己家乡的电视台，林锦麒还是给了面子，和他们在场地外聊了十几分钟，直到组委会过来催促才结束。因为林锦麒是领奖人，所以组委会给林锦麒的位置自然在前面。

看着林锦麒意气风发地坐在前排，后面少不得有不少学者开始讲酸话了。任何学科在国内都是有派系的，数学也不例外。不幸的是，清华大学在数学学科内可不是什么大派系，所以看不惯林锦麒拿奖的人是大有人在。好在这个时候的学术圈还是比较“崇洋媚外”的，林锦麒身上除了有清华大学的烙印之外，更大的标签可是“普林斯顿大学”。国际数学界对林锦麒的认识就是这小子是普林斯顿大学这些年倾力培养的数学学科在的年轻接班人，为的就是保证普林斯顿大学在未来五十年不至于失去国际数学界的地位。正因为林锦麒头上还盯着普林斯顿大学的光环，国内一些看不惯他的人才没有下什么黑手。毕竟普林斯顿大学里那些诺贝尔奖、菲尔兹奖得主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断人家香火，人家不抄你门派才奇怪呢。虽然不能下黑手，但是说几句酸话还是可以的嘛。

“躲在这里说别人的坏话有意思么？”就在几个人越说兴致越大的时候，另外一个年轻学者皱着眉轻声责问道。“陈省身数学奖本来就是为了奖励年轻数学学者的奖项，以林博士的年纪和研究成果，他有哪点不能拿这个奖了？你们倒是说说看，你们手上有哪篇论文能和他相比？你们是解决了‘庞加莱猜想’还是解决了‘波利尼亚克猜想’？别忘了，人家可是被誉为距离完全解决哥德巴赫猜想最近的人。等他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你觉得他还会在乎这样的奖项？那个时候就算是菲尔兹奖都要求着他拿奖了，否则就是组委会有眼无珠。搞科研可不是论资排辈，谁有本事谁就上，谁没本事就只能干着急？”

那几个正在讥讽林锦麒的学者看到这个为林锦麒出头的年轻学者，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有人要开口的时候，但是却被另外一个人拉住了。年轻学者冷哼了一声，也懒得搭理这群柠檬精了。原本想开口的那个学者瞪着拉自己的人，低声问道：“你怕他什么？”

“我的好哥哥，他可不是好惹的家伙。”拉他的学者低声说动，“他可是复旦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别看他年纪轻轻的，他可是复旦大学培养出来的嫡系弟子。而且他除了复旦的博士学位之外，还在巴黎高师拿了一个博士学位，惹不起的！”

巴黎高师就是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欧洲重要的数学研究基地之一。和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不说是国际数学圈的“少林武当”，那也至少是“东邪西毒”的级别。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可能有些名声不显，但是放到研究生严重，特别是理学相关学科，那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就是一所非常值得追求的学院。和普林斯顿大学一样，在巴黎高师任教的数学界大拿也是一抓一大把。如果敢招惹他们家的弟子，就等着这群老家伙出山集体教你做人吧！故而原本还说要教训的那个学者也闭了嘴，他可惹不起这样的名门弟子。

等学会的领导总结发言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轮到颁奖仪式了。林锦麒和另外一名年轻学者一同站上了主席台，虽然那位学者也被称之为年轻学者，但是和林锦麒这种才20岁的小嫩草相比，他这位30岁出头就有点略尴尬。在领奖致辞的时候，他还用年纪打趣了一下自己。不过和台下的柠檬精相比，他倒是是一位非常有心胸的学者。

他笑着说道：“当我看到林博士这样年轻的学者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不年轻了。我的心中是又感叹又高兴，感叹的是我在林博士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一事无成，真是蹉跎了岁月；可我又高兴的却是我们国家出了林博士这么年轻有帅气的数学学者。每一位从事基础研究的学者都知道，愿意报考我们专业的人是越来越少，而愿意沉下心来从事基础研究的年轻人更是越来越少。但是幸亏我们有了林博士，希望以后的领奖台上有更年轻的年轻学者来领奖。像我这样年纪的‘年轻学者’，我希望能少一些才叫好。”

林锦麒在这位学者之后也发表了自己的致辞，“非常感谢华夏数学会将如此重要的一个奖项颁发给我，这让我感受到了激励与压力。诚如孙博士所说的那样，现今愿意基础研究的人是越来越少，也让我们有了一种人才断层的紧迫感。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基础理论研究意味着科学技术大厦能够搭建多高，因此希望能够这一系列鼓励年轻学者的举措来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基础理论研究当中来。数学可谓是所有自然学科研究的基础，但是如此重要的数学基础研究却又是相当枯燥的。

或许很多人觉得，一个20岁不到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得奖，那么是不是数学基础研究很简单呢？对此，我的回答是‘是’也‘不是’。我认同的理由是数学基础研究的门槛很低，其实任何有兴趣的人都可以参与到其中；但是想要在这个领域有所建树的话，天赋、态度和幸运，那都是缺一不可的。我们在从事数学基础研究推广的时候总爱夸大入门的难度，这导致了很多小学生、中学生望而却步。

当我们只能从大学生中甄选适合的后备人才时，其实我们已经晚了。美国很多高中生对于数学的热爱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或许大部分美国人的数学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却有那么多孩子愿意去尝试研究。等到大学阶段的时候，他们当中甚至已经有了自己的研究成果。比如在梅森素数研究领域，多少人是业余的数学学者，多少人只是大学生。因此我觉得在各种数学考试、夏令营、培训班之外，我们需要激发孩子们自己来学习数学的兴趣。”

林锦麒将致辞的重点放在了普及数学上，而他的讲话也的确吸引了一些数学学者的注意。在绝大部分小学生和中学生的印象里，数学就像是他们学习道路上的大魔王，所以导致很多人在进入高等教育阶段纷纷避开了数学。可数学真的需要那么难么？其实数学也是可以很有趣的。就在林锦麒说完这段致辞之后，学霸系统居然发布了一条任务，林锦麒可以选择写作一本数学科普类教材或专业类教材，然后系统会根据教材对数学的普及程度和贡献程度给予奖励。

林锦麒看完任务描述之后，不得不说这个学霸系统还挺符合华人思想的。华人讲究“立德”、“立功”和“立言”，因为这代表了人的“三不朽”。立言是三不朽里最简单的一个，也就是创立属于自己门派或思想流派，简单来说就是写下一本能在人类历史中留下痕迹的书。立功则是不立言要高一个等级的不朽，就是为人类立下功绩，对人类的传承有重大的帮助。至于立德那就是三不朽的最高等级，也就是让人类遵从自己的规定，为人类的传承做出了方向性的指示。

在华夏的历史里，华人中大概有两个半做到了这三不朽。第一自然是开创了儒学和儒家的孔夫子，这个人物虽然有争议，但是争议不大；第二个则是王阳明，相较于孔子，王阳明的争议就比较大，但还是能说服大部分人；剩下的半个则是曾国藩，对于曾国藩是否做到了“三不朽”，那争议就太大了，故而只能算“半个”。

系统的这个任务算是给自己定下了“立言”的要求，看来这系统也有点华夏人的人文情怀嘛。至于剩下的两个不朽，林锦麒觉得立功还是可以做到的。无论是可控核聚变还是行星际飞船或是月球、火星殖民都足以让他立下对人类“立功”的不朽功绩。至于立德，林锦麒就只能苦笑了。能做到立德的，哪个不是思想家、哲学家？人家都是人文学科里修炼到满级的最强王者，自己在自然学科领域里还是各自安好吧。

领完奖之后，林锦麒在组委会的带领下在媒体区接受了记者们的集体采访。其实科技类新闻在国内的收视率是不高的，但是国家台毕竟不是全靠收视率过日子，把握舆论导向也是他们的重要职责。按照林锦麒的估计，一套估计就是短讯；四套和新闻频道大概能混一个正规的新闻；比较值得期待的就是科技频道了，少不得是条小专题新闻了。

作为国内知名的数学奖，陈省身数学奖的颁发还是在国内引发了一些热度，而这些热度很大程度又来自于林锦麒。很多人看到林锦麒的年纪时，第一反应就是“造假”。此时微博已经在国内出现，而运营商正好就是林锦麒旗下的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因为有了微博这个可以即时宣泄观点的网络平台，关于林锦麒的讨论瞬间就冲上了话题的热度榜。可惜那些个质疑林锦麒没多久的人就很快被人丢出来的林锦麒简历给抽得脸都肿了。如果你非要说清华大学不要脸地给林锦麒学历造假，那普林斯顿大学犯不着吧？作为全球最顶尖的大学，他们给林锦麒学历造假的理由和目的是什么呢？再加上林锦麒在普林斯大学的导师又是萨奈克教授，一位备受尊重的国际知名数学家，他干嘛要毁掉自己的名誉帮林锦麒造假？

何况林锦麒在“庞加莱猜想”和“波利尼亚克猜想”的研究论文难道还能造假到骗过全世界的数学家？最为搞笑的是，其中有人提醒质疑林锦麒的人，“其实最重要的是，微博这个产品也是林锦麒的。而且伴随很多人接触网络游戏的地平线游戏也是林锦麒的公司，并且他们最经典的那几款游戏的主策可是林锦麒。对了，你用的企鹅聊天软件的母公司也有林锦麒的股份。所以，即便林锦麒在学术界一名不文又如何？故而，他造假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这个反问一出来，关于林锦麒造假的讨论顿时终止了。林锦麒又不是非要在学术圈混不可，所以他完全没有造假的动机。既然没有了动机，再怀疑下去就是搞笑了。

而林锦麒本人倒是丝毫没有受到网络言论的影响，虽然现在网络舆论的确可以影响到现实生活，但毕竟还没有到后世那么夸张的地步。何况林锦麒在推出华夏微博的时候早就考虑到监控问题，该控制的言论林锦麒是丝毫不会客气的。虽然现在微博还没有强制要求实名认证，但是同一邮箱只能注册一个账号，同一ip在24小时内只能注册一个新账号……这些举措的推动下，让垃圾账号的注册难度提高了许多，同时也让用户学会珍惜自己手里的账号。

同时微博运营官方针对违规账号还有所谓的屏蔽、禁言、封号等等惩罚措施，特别是那些在网络上动不动就人身攻击的戾气大的账号，一旦投诉被查实那就至少禁言一周起处罚；遇到屡教不改或直接发布死亡威胁、仇恨言论的，那子安就是彻底封号。林锦麒愿意乃至支持在尽可能的情况下给予网民批评和监督社会的权力，但是批评不是谩骂，监督不是诅咒。

网络的匿名性放大了人性的阴暗面，林锦麒要做的就是不让人彻底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至于林锦麒本人，他表示自己是不用社交媒体的，他在网上的唯一站点就是自己的博客。独立域名的博客给了林锦麒极大的自主权，凡是自己看不惯的人就拒绝其登陆便是了，横竖我的地盘我做主。

林锦麒在清华大学的演讲说白了就是心灵鸡汤大派送，顺带吹嘘一番母校。针对新生和毕业生，或许这样的内容是最适合他们的吧。新生还不知道社会有多邪恶，而毕业生则需要一点正能量来支持他们面对这个现实的社会。林锦麒风趣幽默又热血沸腾的演讲让礼堂爆发了一阵又一阵的热烈掌声，当演讲结束的时候，甚至还有人希望能再延长一段时间。

林锦麒在内心苦笑着表示心灵鸡汤是要提前熬制的，哪有那么多鸡汤能当场实时派送？林锦麒从后台离开礼堂的时候，刚好又遇到了负责学校宣传的校长助理。林锦麒表示自己打算写一本有关趣味数学的科普读物，想问问清华大学名下的出版社有没有兴趣。华夏大部分的高校都有自己的出版社，特别是211、985这样的高校附属出版社在非虚构图书领域都有不错的表现。清华大学自然也是如此，除了面对校内所需之外，它出版的一些科普图书、教辅图书也在市场上有不错的销量。

听到林锦麒的合作提议，校长助理立刻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合作项目。以林锦麒在学术界刚刚起来的名声，他撰写的专业科普书籍自然有自带的光环，唯一的问题就是林锦麒的文笔如何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出版社不是有编辑么？实在是编辑都修不过来，那就找人代笔便是了，大不了让代笔的作者挂名第二作者就是了。如果能和林锦麒在这方面达成合作协议，那么未来林锦麒所有图书的中文版岂不是都由清华大学出版社负责了？

很多人都以为畅销作者的才是赚钱的书，殊不知华夏图书市场真正的大头乃是教辅材料，其次就是各种工具书或心灵鸡汤类书籍。林锦麒前世有位从事图书出版的编辑同学，她戏称自己主编的一部教辅书系让她在25岁的时候就赚下了自己的养老金了。或许这位同学的话有些夸张，但是可想其中的利润绝对不低。所以很多专家学者愿意写，而出版社也乐于出。当然前提是主笔者的名气和功力，毕竟教辅材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想想市场上流行的“三五”、“密卷”什么的，那都是多少年名气攒下来的？林锦麒和助理校长聊了聊这个项目就离开了，剩下的工作自然会有人接手的。

完成在清华的演讲之后，林锦麒就要出发前往广州领取钟家庆数学奖。这次钟家庆数学奖是由中山大学所承办，而中山大学是教育部数学学科考察中南方所有大学中唯一还在a级的。全国开设数学专业的大学非常多，但是能评到a级的却只有18所大学而已。其中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和山东大学是前三名，也是a+的评级；清华大学是a级评价，排在第四名；中山大学是a-评级，排在第17名，算是吊车尾的成绩了。

由于数学专业发展较好的大学基本都集中长江以北，长江以南的a级数学专业就只有浙江大学、华夏科技大学和四川大学。但是浙江大学所在的长三角区域倒还有复旦大学、同济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数学名校，所以还不算孤独；真正孤独在外的就是华科大和中大了。为了拉抬一下自己数学专业的知名度，中山大学特意向华夏数学会申请承办；而华夏数学会也为了激励南方的大学重视数学专业，因此也特别批准了这次承办申请。

钟家庆数学奖是一个针对各大科研机构和高等院校的博士论文奖，由于和陈省身数学奖一样是两年颁发一次，所以钟家庆数学奖是允许博士毕业三年之内的博士生参赛的。但是如果博士论文已经拿过教育部或中科院的优秀论文奖的话，那就不能再获得这个奖励。钟家庆数学奖的奖金只有15000元，因此基本是象征意义的奖金罢了。

尽管中山大学数学系相较于北大和复旦并不算多出名，但到底是南方数学专业的重镇，因此各所大学都还是给面子，安排了各自大学的中生代学者过来捧场。至于那些老教授，一般俗事都不会打搅他们，这种给博士生颁奖的数学奖自然也不需要他们出面。而对于中山大学来说，举行好这次钟家庆数学奖也有利于自身学校的招牌更加响亮。因此作为受奖人之一的林锦麒，从白云机场出来就感受到了中山大学那积极的热情。无论是接送的车辆，还是入住的酒店，中山大学可谓是拿出了最高的标准了。

虽然颁奖礼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但是中山大学接连举办了不少讲座、研讨会等活动，倒是将原本一个只是数学界的颁奖典礼办成了一次高校间的交流。作为压轴的颁奖礼自然是安排在最后，而受奖人的林锦麒也少不得被安排参加了几次研讨会，也聆听了好几位知名学者的讲座。虽然这些讲座让林锦麒受益匪浅，但是奈何都不是自己的研究方向，林锦麒也就权当是扩大自己的知识面了。

到了最后一天的颁奖礼，林锦麒和另外三位博士生都在第一排等待颁奖。期间自然少不得各位领导及大学者的讲话，于是林锦麒就和三位博士闲聊了起来。三位博士其实只有自己和北大的一位博士是刚毕业的，另外两位都是毕业两年或三年了。国内虽然有学阀，但是只要不是触及到根本利益，各山头之间的交流也是满频繁的。特别是对这些年轻学者，有的时候上面的老板可能矛盾比较大，但是底下的年轻人反倒是交流的很顺利。趁着还没上台领奖，林锦麒倒是和大家互相交换了企鹅聊天号码。

拿完钟家庆数学奖之后，林锦麒又要赶往香港去领取晨星数学奖。和前两个奖项是由华夏数学会颁发不同，晨星数学奖的颁奖机构是全球华人数学家联合会。虽然全球华人数学家联合会不像华夏数学会是一个很严格的协会组织，但是它的影响力还是要胜过华夏数学会的。

晨星数学奖的颁奖规则很独特，提名人是全体华裔数学家，但是最终的评选人却是非华裔数学奖，为的就是避免这个奖项成为华人数学圈里自娱自乐的奖项。也正因为这种开放的心态，晨星数学奖在国际上的知名度还是颇高的，对于那些还没有得过什么重要大奖的年轻数学学者来说也是颇具有吸引力的。晨星数学奖分为金奖和银奖，而金奖有区分成数学金奖和应用数学金奖，分别表彰理论数学和应用数学的研究学者。

其实有些尴尬的是，拿晨星数学奖的人基本都是华人或华裔，但是内地大学或科研机构的获奖者却寥寥无几。往届的金奖得主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华人学者，就是香港或新加坡大学的华人学者。只是到了最近的几届，北大和复旦的学者才在银奖方面有所斩获。林锦麒是因为解决了“庞加莱猜想”和“波利尼亚克猜想”而拿了金奖，其中解决“庞加莱猜想”的时候，林锦麒还在清华念书，因此林锦麒在受奖人介绍资料上也带上了“清华大学”的名字。故而林锦麒也算是晨星数学奖颁奖以来，第一个以内地大学学者身份而获奖的人。

因为晨星数学奖基本都在香港、新加坡或台湾颁奖，再加上这次的承办方是香港科技大学，所以整个颁奖仪式非常类似于西方的颁奖典礼。主办方介绍一下受奖人的成就和获奖理由，然后受奖人上台领奖并致辞。等所有奖项都颁发完之后，就是一个内部的冷餐会。如果大家有什么想聊天的，都可以在冷餐会上讨论。冷餐会是不对外公开的，所以算是数学圈子里的小聚会。

有点出乎林锦麒意料的是，他似乎在餐会现场还满受欢迎的，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在得了不少名片之后，冷餐会也进入到了尾声。由于在场的年轻学者颇多，于是有建议去酒吧或咖啡馆略坐坐的，但是林锦麒借口要赶飞机而婉拒了。

回到酒店之后，林锦麒去冲了个澡，然后换了一套干爽的便服。就在林锦麒刚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电子邮件的时候，自己的保密手机忽然响起来了。

“我估摸着你还没有离开香港，所以特意给你打这么一个电话。”徐易立说道，“你的‘玄武计划’已经基本没有问题了，相关部门已经在你选定的地方开始建立相应的机构了。要知道，你的那套战甲设计方案可是惊动了方方面面，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是‘空中花园’啊。对了，你回美国之后最好低调一些，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你小子不仅惊动了fbi，连cia那边也对你产生了兴趣。你如果落在cia手里，我可是没有办法捞你的。最后，你还记得如何启动这台手机的自毁程序吧？离开香港之前就将这台手机给毁了，然后别带出国了。以后我们联系可以通过加密的电子邮件，但还是尽量少联系比较好。老头子那边可能会安排一个专门的联络人兼你的保护人到美国去，谁让你小子现在是宝贝了呢。等他到了美国之后，我会想办法联系你，以后你在美国有什么重要情报就走他那条线了。”

“我怎么感觉我现在有种当间谍的感觉了？”林锦麒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好了，我明白了。以后我的联络人就是那个人了，你只是我的紧急情况下的最终联系人，对吧？”

“好了，你明白就好。你千万不要不当回事，注意安全！”徐易立挂断了电话。

林锦麒在电话系统里找到了自毁程序，不多时，手机就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林锦麒用水冲了下手机，然后将手机里的主板、芯片都分拆了出来，再物理破坏了一次。最后，他将这些已经彻底毁坏的零件分批丢进马桶里，然后冲了下去。做完这一切之后，林锦麒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cia对自己的盯梢还是让林锦麒有些紧张，他立刻让小黑仔也关切起cia那边的举动了。fbi办事的时候多多少少还会顾及下美国的法律，但cia可就没那么规矩了。从cia诞生开始，暗杀、颠覆、策反就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林锦麒可不想自己某天在度假的时候，一枚悄无声息的毒药丸就溶解在自己的果汁里，然后自己就挂了。

从小黑仔那边收获的消息显示，cia对于林锦麒的关注也是基于他是一名有潜力的学者。对于美国政府来说，他们巴不得所有的学者都留在美国或者起码保持一个亲美的态度。但是林锦麒似乎是个特例，他对移民美国的意愿不大，同时对美国的态度又过于理智，因此cia才对林锦麒建立了一个档案，以观察未来林锦麒会不会成为一个对美国有潜在危险的人物。

看到小黑仔盗出来的档案，林锦麒忍不住撇撇嘴。只要cia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实想法，那么自己就还是安全的。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大意不得，现在可是fbi和cia都盯上自己了，自己也算是美国情报系统里的一个小人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