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收服察哈尔（二）
博罗特自然一直在关注着前线战斗的情况，也准备派出援军支援。
但是，试探的一千五百人败得太快了，几乎是冲上去，交战没有一会儿，然后就惨败而退了。
主要是真正的近距离接战之前，承受了明军两轮射击，已经损失过半。
再冲到近前，不管是士气还是阵形等各方面都已经落了下风，而明军密集的刺刀阵形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脆弱。
结果，在付出重大代价后好不容易冲到近前，却是陷入围殴。
被几倍的明军用刺刀猛刺，被近距离用火枪射击，怎能承受得住，自然迅速的被击溃。
看着狼狈逃回的不足两百骑，博罗特的脸色很是难看。
一千五百骑兵，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绝对是一支可观的力量，即便不敌，也不至于败得那么快、那么惨吧。
他观察明军的伤亡，可能连一百都不到。而且，明军甚至都没有动用火炮。
现在，观察也观察过了，试探也试探过了，一千五百人，连最边上的一个空心方阵的一面都攻不开，那怎么攻破七个空心方阵？
博罗特的处境很尴尬，始终有些下定不了决心是战还是不战。
不战，面子上过不去。战，又有种无处下牙的感觉。
最终，博罗特还是一咬牙，直接派出手中主力，将目标依然锁定明军最右侧的那个空心方阵。
所以，这次的进攻队伍不是一千五百，而是近一万人。
他观察出明军的一个空心方阵也就万人左右，他不相信自己同等的骑兵还破不开一个步兵方阵。
博罗特将正面和右侧面作为两个主攻方向，就是明军最右侧方阵的正前方和右侧，这样不用担心受到其他方阵的夹击和包抄。
阿布奈自然第一时间知晓了刚才一战的结果，并没有太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终是没有再开口，他虽然知晓唐宁创造出的空心方阵很厉害，但毕竟从未直接指挥过与这种空心方阵的对抗。
既然拒绝了向大明投降，就必须要面对这种空心方阵。
博罗特用大概同等的骑兵去冲击明军的空心方阵，不管结果如何，可以给他一个重要的参考。
如果战败，这场仗无疑是必败无疑。
因为论兵力，自己根本无法与大明相提并论。
若战胜，那还有一些希望，所以，阿布奈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继续观察着战斗情况。
博罗特亲率所部近万骑兵隆隆的向着刚才进攻的那个明军空心方阵推进过去，然后缓缓的加速。
在距离两里半左右，明军的火炮终于开动了。
“轰轰轰……”超过五十门红衣大炮一齐开火，一颗颗实心炮弹在隆隆前行的骑兵队伍中砸落。
直接被击中的骑兵或战马，当场被砸成肉泥。
而即便没有被击中的，实心炮弹却像是速度极快的保龄球一般，在地面犁起一道长长的沟壑继续向前推进。
所过之处撞到马蹄上，也是撞得人仰马翻。
炮弹坠地的一刹那，还会掀起大片泥石，冲击在人身或者马身上，也会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
在蒙军冲近到一里半左右的距离时，明军又换上葡萄弹。
在其冲到一百丈左右的距离时，超过两百门的灭虏炮装填霰弹也加入了炮击，成片的蒙军惨叫着倒下，他们从未见识过如此猛烈的炮击。
博罗特的心里震撼的同时，又仿佛在滴血，但已经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冲到了这里，明军就在眼前，怎能甘心撤退。
中军的旗帜继续向前冲去，主力分成两股分别向着正面和侧面冲去。
“杀……”蒙军扯着嗓子高喊着，虽然听起来杀气凛然，其实更多的是在给自己打气。
眼看着蒙军接近到了五十丈左右的距离，明军指挥官大声喝道：“第一队，预备。”
唰唰唰，三排士兵整齐的举起了手中的火枪，密集的黑洞洞枪口，泛着寒光的刺刀。
看着这一幕，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的不少蒙军，心里不由自主的一阵发寒，但现在已经没办法停下了。
终于，他们冲到了四十丈内，随着一声令下：“开火……”
喇叭声第一时间确认了命令。
“砰……”一缕黑烟在每个枪口上冒出，顿时烟雾缭绕。
“啊……”士兵的惨叫声。
“咴儿……”战马的嘶鸣声。
一个个蒙军骑兵像下饺子般从马背上摔下，战马却是像发生了交通事故一般以各种姿势翻倒在地。
本处在中间的蒙军士兵，好像突然看到自己前面一空，一下子消失了一大片人，这恐怖的一幕让不少人心里不由一颤，甚至差点儿从马上摔落下来。
而这样一幕，在侧面进攻的那支蒙军中再次发生。
已经有前一次打退敌人的经历，再看到如此可观的杀伤，明军士兵的信心也自动的提升了一些，装填子弹也不那么紧张了。
趁着敌人冲到近前，他们又装填好了子弹。
唰唰唰，一支支带着明晃晃刺刀的火枪又举了起来，一些冲在前面的蒙军几乎是本能的勒了一下缰绳，似乎这样就能挽救下自己的生命。
但显然，这是徒劳的，还没等明军士兵开火，他们这突然的举动，却是让后面的骑兵始料未及，一匹匹急驰的战马躲避不及，前后追尾，造成一片混乱。
而也就在这时，明军的火枪响了起来。
砰砰砰……
又是凄惨的一幕上演，前面的人仰马翻，后面的躲不开前面倒下的士兵和战马的尸体，也翻倒一片。
侥幸躲开的，速度也大受影响，战马的冲势被大幅削弱。
而队形，却完全谈不上队形了，指挥官放声大喊也无法第一时间再集拢队伍，很多士兵的直属指挥官甚至都已经死了。
没办法，很多士兵只能各自为战，有的踌躇不前，有的大叫着纵马向明军杀来，双方陷入混战中。
但不管怎样，虽然说双方的兵力基本是一对一，但是明军的空心方阵是面对四个方向而守。
而蒙军只向两个方向发起进攻，所以在这两个方向，蒙军的兵力基本是明军的两倍。
虽然他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兵力上并不吃亏，这也是蒙军没有立即崩溃的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