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被家人撞见自己跟恋人亲密接触的情形, 对于布洛迪来说还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的。
不过除了这一件略有些尴尬的事情之外, 最近的布洛迪过得还算不错, 在医学方面, 他考取了资格证，恋爱方面则是渐入佳境，超人来到韦恩庄园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
多到让布鲁斯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
“年轻人的恋爱总是这样，无法克制亲密的想法, ”阿尔弗雷德将茶杯放到布鲁斯的书桌上, 微微一笑, “所以您还是多多包容这对年轻的恋人吧。”
布鲁斯：“……”
他默默抿了口醇厚的红茶，咽下去了原本要开口的话，转而提起他们之前正在说的话题：“你查到了什么吗，阿福？”
老管家推了推眼镜，神色也变得严肃了些：“那个人很懂得掩饰自己的踪迹, 对于反追踪的技巧十分熟悉, 目前只知道这个人是男性，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三至一米七五之间, 比较年轻，至多不超过三十岁。”
布鲁斯颔首, 他蹙紧眉，思考中屈指轻敲着扶手,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 安静地等待着布鲁斯做出决定。
直到布鲁斯回过神, 抬头看向管家, 沉声道：
“将这件事情告诉布洛迪吧。”
“这是什么？”
布洛迪接过布鲁斯递过来的信封，当他拆开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瞳孔缩紧。
信纸上的内容并非并非是手写，而是通过打印弄出来的短短的一行字，被特意放大呈现在了上面，鲜红刺目。
——布洛迪·韦恩该死！
震惊也只是短短一瞬，也算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布洛迪很快收敛起心神，看向布鲁斯，“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昨天的一个命案现场，”布鲁斯道，他的语气有些沉重，“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活口。”
“恐吓？”
“恐怕不止，”布鲁斯翻转手中的笔记本，让布洛迪能够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就在昨天晚上，再一次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电脑屏幕里是几张照片，上面鲜红的鲜血以及死不瞑目的眼睛让人看之呼吸一窒。
布鲁斯缓缓道：“这是在五天前发生的事情，手法和昨天的一样。”
布洛迪皱紧眉。
“如果说他的目标是我，为什么不直接朝我来？”
“这也是我暂时想不通的地方，”布鲁斯说，他看着布洛迪，面色慎重，“在抓到这个人之前，你时刻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布洛迪深呼吸，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事情并没有好转。
那人十分敏锐，而且狡猾，在行动的时候始终记得不让自己暴露在监控之下，就像是在升级自己的行动一般，他杀的人愈来愈多，留下信息的方式也愈来愈明显。
这一次，他用红色的油漆在墙壁上留下了和那个信封上一样的内容。
警察自然也看到了，并且找上了韦恩庄园。
虽然没有将布洛迪带去警局，但也进行了一番严格的审问，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落在布洛迪身上的目光里始终带着怀疑，探究。
布洛迪却知道，这其实还不算最差的情况。
那个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盯上了布洛迪，却又没有立刻找上来，而是杀害了与布洛迪根本无关的无辜人士，这是一种恐吓，同样，也是故意造成一种压力。
现在还只是警察知道而已，一旦媒体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会大肆报道出去，如果造成了哥谭市的恐慌，就算是韦恩家族的人，也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站出来。
而一旦站出，就变成了被动。
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很显然，那个人明显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让他态度嚣张，行为上却十分谨慎，甚至在多方追查下依旧逃脱了出来，只是难免也暴露了自己更多的信息。
甚至在最近的一次行凶中暴露自己的面孔。
那是一张顶多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面孔，从额际一直划到右脸颊的疤痕让他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变得有些可怖，那双看向镜头的眼神凶狠而冷漠，脸上还沾染着血迹。
也许是这一次险些被逮捕住的行为激怒了这个人，他将自己所做的事情直接打印成了一封信，放到了报社门口。
铺天盖地的新闻，几乎只要打开电视就能够看到这个新闻的报道，就算是上网，也会自动跳出相关的新闻，哥谭市外的人们自然是议论着这件事情，而哥谭市内，除了议论之外，恐慌在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他们不知道凶手到底和布洛迪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关心布洛迪的状况怎么样，他们唯一关心的是，凶手是因为布洛迪才杀害了这些人。
他们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
布洛迪·韦恩必须为此站出来表态发言，他必须制止这场连环杀人。
《星球日报》报社。
这场已经牵扯到了他们上司的新闻显然被报社的所有人都关注着，他们甚至停下工作，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打开着电视。
电视内传出女主持人的声音：
“我想大部分市民应该都知道了‘哥谭市连环杀人案’事件，此事件牵扯到了哥谭市出名的韦恩集团，其中布洛迪·韦恩的名字在命案现场出现过多次，让人不禁怀疑两者之间到底有何联系，哥谭市市民在今天中午已向市长提出抗议游|行，他们要求布洛迪·韦恩对此次事件进行解释……”
有人忍不住开口：“小韦恩先生可真倒霉。”
“谁能预料得到呢，被杀人狂盯上，”有人耸肩，“但是民众恐慌起来是不会讲道理的。”
“你们觉得小韦恩先生会开发布会之类的吗？”
“我想应该会吧……”
“假如，我是说，假如，”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你们应该都知道凶手留下的信息吧，如果警察真的抓不到那个凶手的话，小韦恩先生会不会……”
报社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起来。
有人眼尖地看到人群中某个身影往门口走，连忙喊住：
“嘿，你要去哪里，克拉克……”
那个身影甚至没有回过头，直接离开了报社。
韦恩大厦。
“我们必须得做出回应了，韦恩先生，至少给出一个态度，”议会长桌上，有人顶着压力还是开口了，“如果什么也不回应，公司会遭受到市民的抵制。”
所有人齐齐看向长桌尽头的那个男人，纷纷附和起来，这些人中自然有怀抱其他想法的，但是也有单纯为了公司形象和利益着想的，而这一类人对布洛迪·韦恩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想法，仅仅只是希望暂时缓解这种压力罢了。
如今韦恩大厦门口已经被游|行的人围住，公司的员工出入都有些困难。
……
最终，布洛迪·韦恩还是站了出来。
黑发青年站在发布台后，他看着台下，看着那些举着□□牌或者是横条的人，神色淡淡，记者们举着镜头对准青年，却无法从他的脸色之中看出来他此刻的想法。
他究竟是愤怒，还是害怕，亦或是不安，没有人能够知道，但他们想，不管怎么样，布洛迪·韦恩此刻的心情只怕也称不上有多好。
“关于最近的连环杀人案……”
青年开口，他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达到了角落中，让人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每一句话，警察们提高警戒心，不仅仅是防备着那些群众可能因为激动恐慌产生的过激反应，同时也是戒备那个可能出现的凶手。
没有谁会喜欢自己被一个凶手逗弄得团团转，事实上，除了布洛迪·韦恩之外，承受压力最大的大概就是警察们了，他们只要一想到那个凶手就咬牙切齿，充满怒气。
一旦他敢出现在这里，他绝对无法再逃掉！
“……对于那些逝去的生命我同样也感到惋惜，并且……”
高空之上，蓝色的身影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在看到某一处时身形猛地坠落，眼睛射出红色的射线，接触到地面之时发出轰的一声。
声音并不算特别大，再加上是在角落里，又有话筒放大的声音，大部分人都没有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而站在台上的青年话语只停顿了一秒，就又继续说了下去。
而收到情报的警察已经包围了这个角落，他们看着那个蓝色的身影，其中一个警察开口：“请把嫌疑人交给我们，超人。”
超人回过头，他侧身走了一步，露出了那个神色惶恐，躺倒在地上的青年。
“他不是……”
话语一顿，超人猛地看向一处，只是刚刚飞起，就又顿在了半空中，神色冷峻。
警察们分出人去将那个青年拷起——不管他是不是凶手，这种情况下出现在这里就会被视作嫌疑人——有几个人则靠近悬浮在空中的超人，询问道：“你是否发现了什么？”
超人俯视他们，冷声道：“那个凶手已经留下新的信息后离开了。”
就在超人话音落下的时候，拥挤着许多人群的地方发出一阵喧哗，其中一个人尖声叫着自己收到了凶手留下的信封。
那上面不再是之前诅咒布洛迪死去的信息，而是留下了一个地址。
布洛迪必须独自前往那个地方，如果他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按照要求出现，又或者是无关人士出现在那里的话，那么凶手将会制造一场爆炸案。
也就是说，布洛迪的身上再次被压上了人命。
“往好处想想，至少我们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对于我们有所了解。”
布洛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点，他扯唇笑道：“他明显知道那天超人会在上空注视着一切，所以才故意用了一个计谋调开了超人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布洛迪的手机响了，一接通，便是对着那个凶手的一顿打骂，好一会，那个声音才稍微冷静下来。
“fcuk！我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电话那头的托尼声音听起来气冲冲的，“别告诉我你真的要去，布洛迪，那个混蛋肯定会在那里做手脚！”
“谢谢你的关心，托尼。”
“噢——**！你已经打算要去了，是吗？”
“……嗯，我想我必须得去。”
啪。
电话挂断了，布洛迪无奈地笑笑，却并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托尼已经决定立刻回来了。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凶手指定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