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再一次见到斯特兰奇的时候, 已经是过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了。
因为古一法师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怎么让外人进去，所以布洛迪其实和斯特兰奇的联系基本都是通过短信或者简短的电话之类的，这些也足够他对斯特兰奇的情况有所了解了。
斯特兰奇最终还是没有恢复他的手，他选择了成为魔法师。
“所以，是二选一吗？”
“没错，我在认真思考过后, 选择了魔法师,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 “要喝什么？茶还是饮料, 或者酒？”
“白开水就好。”布洛迪说。
“ok。”斯特兰奇打了个响指，让布洛迪见到了接下来颇为奇妙的一幕。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上突然多出了两个杯子和一个茶壶，随即茶壶凭空飘浮了起来，壶嘴倾斜向布洛迪那边的杯子，倒出了温度适中的白开水, 之后倾斜于斯特兰奇那杯时, 壶嘴里却倒出了澄黄色的酒液。
斯特兰奇又轻拍了下手掌，茶壶消失，只余留下了两个盛满了液体的杯子。
布洛迪捧场地鼓鼓掌“好棒, 需要我给点小费吗？”
斯特兰奇微笑“我不介意。”
布洛迪还真的拿出了自己的钱包, 然后直接放到了桌面上，而斯特兰奇也真的伸出手来把钱包拿走，在布洛迪的视线下，双掌合十，下一秒, 布洛迪就感觉自己的口袋一重，斯特兰奇张开了已经空无一物的双手。
钱包回到了布洛迪的口袋里。
“好吧，说正事了。”斯特兰奇道。
布洛迪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后正襟危坐地看着斯特兰奇，有些好奇他想要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成为了古一法师的弟子，”斯特兰奇说，他一边说着，抬手摸了摸胸口戴着的东西，布洛迪注意到那是一个椭圆形，中间被各种弧线交叉着，交叉的缝隙下可以看出似乎是个有些像眼睛的形状体，“我现在成为了纽约圣殿的守护者之一，并且，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关于多玛姆的事情。”
布洛迪眼神一凝，“如果你是说那个黑暗维度的统治者，那么，我之前在哥谭遇到过它。”
“什么？！”
“哥谭之前出现过空间裂缝，只是被我用魔方的力量给控制住了，当时古一法师在我封住缝隙后出现，说起了多玛姆这个存在。”
斯特兰奇沉默，他拧紧眉，眼神闪烁，最后深吸口气，说道“事实上，我想说的就是，你最近最好远离纽约，多玛姆的手下已经袭击了圣殿之一，他们接下来的目标肯定是剩下的两座，而纽约便是其中之一。”
“也许，我们不一定需要离开，斯特兰奇，”布洛迪想了想，拒绝了他的提议，神色认真，“就我所知道的，多玛姆它觊觎的并非是某个城市或是某个国家，而是整个地球。”
“我也是地球一员，多玛姆的手下也是我的敌人，我同样要保护我们所生存的家园。”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行动起来。”
“而且，我所知道的那些超级英雄们，也的确都做好了准备，准备面对多玛姆，阻止它和它手下的阴谋。”
斯特兰奇注视着布洛迪，良久，才缓缓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战斗。”
布洛迪一怔，又很快回过神，耸肩道“当然，我现在也不喜欢，也讨厌看到死亡，你知道的，哥谭总是被这些包围，而我一直希望它变得美好起来，但是，正因为如此——”
他微微笑起来，极为认真地道“我才不希望整个地球变成这样。”
斯特兰奇扯了扯嘴角，嘲讽一笑，“看起来我觉悟还没有你高，说真的，在这之前我其实一直都没想着做什么守护圣殿的法师，只是想要恢复我的手，如果不是发生了某些事情的话，恐怕我一直还是这个想法。”
从斯特兰奇有些复杂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之前又经历了一些事情，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布洛迪也体贴地没有去问是什么，主动提起了其他话题，“其实我一直对你胸前挂着的这个东西很好奇，能说说吗？”
“阿戈摩托之眼。”斯特兰奇道。
“阿戈摩托之眼？”
“当时在进行魔法学习的时候，我在藏书室内发现的，可以观测过去和未来，”斯特兰奇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又透着一点懊恼，“老实说，我当初发现它的作用的时候，想要拍个视频发给你看看，结果我发现根本拍不下来。”
布洛迪挑了挑眉，其实斯特兰奇和托尼有点儿像，那就是因为他们的性格，好朋友不多，所以每次他们一有什么新的发明或者是发现，就会忍不住将它们第一时间说给仅有的朋友，就像是小孩子迫不及待地炫耀他的‘宝藏’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它可以看到任何人的过去和未来吗？”
“是的。”
布洛迪托着下巴，眨了眨眼，好奇地道“也可以看到我的？”
斯特兰奇摸了摸下巴，“我还没试过看人的未来，但我根据书籍里看到的资料，应该是没问题的。”
布洛迪睁大眼，兴致被挑了起来。
“不过，据书籍所说，我看到的是无数个未来可能性中的你的其中之一，一旦说出来了，你的未来变会有所改变，不再是我看到的那个，所以，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它不是未来，只是可能性。”
布洛迪明显兴致勃勃的样子，他看了眼那个贴着斯特兰奇胸口的阿戈摩托之眼，又看了眼，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好奇，然而出乎斯特兰奇意料之外的是，布洛迪并没有提出让斯特兰奇观看他的未来的请求。
斯特兰奇“我以为你会让我看看你的未来可能性之一。”
布洛迪挠了挠脸颊，哈哈笑了起来，“不，我才不想让你去看。”
斯特兰奇挑眉“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就算这个未来在被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有所改变，但是，终究还是有不同的，”布洛迪摊手，“总觉得知道了未来反而会有压力，不仅仅是听到的那个人会有，看到的那个人压力应该更大吧。”
“假如你看到了我死亡的事情呢？”他眨了眨眼，开了个玩笑，“我想到时候我的压力一定会特别大，然后就总会想着解决这个，解决了之后还会想着会不会就在不久之后，又来一次死亡事件，而看到了这种未来的你或许会想，如果说出来了，这个未来是往好的方面发展，还是不好的方面发展。”
“……”斯特兰奇听着他这一番话，深深地看着他，“你说的对。”
其实就算布洛迪说了这样的请求，斯特兰奇也不会去做，除非他觉得有必要，而且他就算做了，也不会说出来。
一个随意玩弄阿戈摩托之眼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古一同意一直佩戴它呢？
斯特兰奇除了一开始因为初次接触到阿戈摩托之眼弄出的实验外，之后便几乎不再非必要的时候使用它了，他很清楚这个圣物应该在什么时候使用，该如何使用。
他只是没想到布洛迪会有这样的想法，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之后他们又聊了会，布洛迪才准备离开。
门被打开的时候，布洛迪侧头看向斯特兰奇“圣殿守护者是要一直待在圣殿里吗？”
“大部分时候都是。”斯特兰奇道。
“古一法师还收徒弟吗？”布洛迪笑着问，“看起来你们用的魔法很酷。”
斯特兰奇挑眉，“如果你是一个天才的话。”
“哈哈哈。”
两人又笑谈了几句，便准备开口告别，却在开口的瞬间，神色皆是一变，布洛迪快速抓住斯特兰奇的手臂，蓝光一闪，两人再次出现时，已经从门口转移到了大厅内。
在他们原本所站着的地方，被看不见的武器击穿了地面，碎石四溅。
一道金红色光圈出现在了门口，渐渐扩大，最后从里面走出了一群人，双眼附近的皮肤出现裂开的细微缝隙，靠近眼圈周围的皮肤则变成了暗紫色。
斯特兰奇神色凝重地看着带头的那个男人，沉声念出了他的名字“卡西利亚斯。”
唰——
从斯特兰奇背后的楼梯上方闪过一道红影，红影最后贴在了斯特兰奇背上，却是一件红色的竖领斗篷。
被称作卡西利亚斯的男人咧唇笑了，“是我。”
他的视线随即便落到了布洛迪身上，斯特兰奇背后的红斗篷唰地扬了起来，挡住了布洛迪，也阻隔开了卡西利亚斯的视线。
卡西利亚斯“……”
而布洛迪则能够看到红斗篷悄悄翘起了一角，朝他摇了摇，似乎是示意他往斯特兰奇背后靠。
有点可爱。
布洛迪有一瞬间冒出了这个想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人性化的斗篷，只是因为当前危险的气氛，让布洛迪没有去问这个斗篷的来历，只是顺着斗篷的动作，站到了斯特兰奇背后，直到他整个人被拦得严严实实后，斗篷才重新贴回到斯特兰奇背上。
尽管已经看不到布洛迪了，但是卡西利亚斯只是嘴角抽了下，又继续道“布洛迪·韦恩，我知道你，有人告诉我，你身上拥有的力量会对多玛姆的出现有所阻碍，我希望你能听话一点，这样当你接受黑暗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站在斯特兰奇背后的布洛迪瞳孔微缩，就听到斯特兰奇开口
“谁告诉你布洛迪身上有这种力量？”
卡西利亚斯微笑“你不需要知道，医生，因为你也即将投入黑暗。”他张开双手，透明的物质随着他的动作延伸，变成尖锐的武器，他的手下也做出准备攻击的姿态，与此同时，斯特兰奇的同伴也跑了出来，同他们一起对战敌人。
战斗瞬间爆发！
金红色光鞭，法阵，透明武器交错在了一起，时不时响起身体撞击到墙壁亦或是地面的声音，斯特兰奇再次躲过卡西利亚斯的攻击，眼睛飞快地看了圈已经遭受到了破坏的圣殿，还有同样躲避着攻击的布洛迪，额际青筋一蹦，咬牙拍向了地面。
轰——
从他接触到地面的手掌为中心，金色的火焰向外席卷扑去，下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周围多出了反光的像是玻璃一样的存在，而布洛迪则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斯特兰奇喘息着的声音响起
“卡西利亚斯，在镜像空间里战斗吧，看谁笑到最后！”
另一边，布洛迪只是一个眨眼，就发现所有的敌人，还有斯特兰奇以及他的同伴们都消失在了视线里，他飞快地看了圈周围，却依旧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就算他推开门跑出去，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让他不禁愣住。
他们……去哪里了……
“镜像空间。”
布洛迪在听到系统突然响起的声音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喃喃问出了这个问题，他连忙问道“什么是镜像空间？”
系统“与现实重叠，但是又不会影响到现实的空间，他们此刻已经进入了该空间战斗。”
“有办法进去吗？”
系统“有些麻烦，需要计算空间点，找到薄弱处，用宇宙魔方的力量入侵进去。”
就在布洛迪等待着系统帮助他入侵的时候，镜像空间内的斯特兰奇和他的同伴已经陷入了险境，因为卡西利亚斯同黑暗维度的联系，使得他们在镜像空间里的力量比斯特兰奇他们还要强，如果不是古一法师的突然出现，斯特兰奇差点就丧生在了卡西利亚斯手下。
“咳、咳咳……”斯特兰奇咳嗽着，看着古一法师和卡西利亚斯的对话，才知道原来卡西利亚斯曾经也是古一法师的徒弟，却因为自觉遭受到古一法师的欺骗，转而投到了多玛姆的手下。
“就算你来了也没有用，古一。”
卡西利亚斯语气阴森，他看了眼被古一护着的斯特兰奇，嗤笑起来，“说起来，我得感谢你的徒弟制造出来的这个镜像空间，让我与黑暗维度加深了联系，呼唤多玛姆。”
古一几人神情皆是一变，不太明白为什么卡西利亚斯会这么说，心中却隐隐升起不详的预感，就看到卡西利亚斯拿出了一样不过掌心大小的黑色四方小黑子，双手握着盒子两端，轻轻一扭。
“嗡——”
刺耳的嗡鸣声响起，卡西利亚斯手中的小盒子腾地凭空飞了起来，自动分解成了一个个小黑块，最后组装接近一米的细长状，从中间裂开，缓缓拉开，让人心中烦躁的风不知何时吹起，隐隐带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波动。
古一法师瞳孔紧缩“这是空间裂缝，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在古一法师开口的同一时间，双手便放在了胸口阿戈摩托之眼前方，做出了施法动作，然而卡西利亚斯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阻止空间裂缝的出现，立刻就朝他攻击了起来。
两方再次战斗在了一起，被卡西利亚斯一方牵扯住的古一他们根本没法腾出时间来阻止空间裂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越变越大，甚至能够看见裂缝后那燃烧着的不详的黑色火焰，还有窥视着地球的贪婪视线。
哗啦——
一声极为清脆的，像是镜片被打碎的声音出现，吸引住了正在交战的双方，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黑发蓝眼的青年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布洛迪才刚刚侵入进来这个镜像空间，还没来得及注意打斗中的两方，就先一步注意到了那个正在慢慢扩开的空间裂缝，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阴森目光在自己出现的第一时间锁定住了自己。
“拥有时空宝石的人类——”多玛姆嗡嗡厚重的声音从裂缝中传出，燃烧着的黑色火焰瞬间化作长链蹿出了裂缝，袭向布洛迪！
！
布洛迪头皮发麻，刺眼的亮蓝色光芒从他身体里猛然爆发出来，同样冲向了黑色火焰长链，交缠在了一起。
“唔！”
布洛迪只觉得喉中一腥甜，鲜血从他唇角溢出，他的身体晃动了下，半跪了下来，只是这一切被亮蓝色光芒遮盖住了，在其他人看来，却是布洛迪在对上多玛姆时竟有一战之力！
在僵持中，布洛迪却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难受，他试图像上一回那样去封住裂缝，却发现根本没法做到，来自多玛姆的力量比上一回还要大。
“系统，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系统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直到布洛迪再次问了一遍，它才道“有。”
“是什么？”
系统“将宇宙魔方的力量从系统你的身体里完全提取出来，由我操控魔方力量去往黑暗维度，从内部封印。”
布洛迪心下微沉，他喘了口气，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宿主你的身体将会再次回到原来的状态，同时，因为我必须时刻压制多玛姆，从内部封住裂缝的原因，我的中心程序将无法及时脱离黑暗维度，那个时候我和宿主你将处于无法联系状态，离线状态下的系统将无法使用所有功能，只保留最基本的运行程序。”
“……”
布洛迪咬牙，他唇角的血迹顺延往下，滑落聚集到下颚处，最后滴落到了衣服上，晕染开一圈红色，汗水从他的额际渗出滑向睫毛，让他有些不适地眨了眨眼。
透过亮蓝色的光芒，他可以看到还在战斗中的古一他们，以及似乎比刚才扩开的更大了点的裂缝。
“你会安全吗？”他在脑海中问。
系统“多玛姆无法伤害到我。但是宿主你在失去我的帮助后，身体将会极为脆弱。”
布洛迪扯唇艰难一笑。
“……拜托你了，系统。”
下一秒，蓝光冲天而起，最后汇做深蓝色光球，席卷着那个火焰长链冲向了裂缝内部，瞬间炸裂开来，缠绕上了多玛姆。
“不——”
多玛姆震怒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炸开，但那道裂缝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合了起来，直至消失。
这瞬间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卡西利亚斯也是如此，他眼睁睁看着完全消失了的空间裂缝，猛然看向失去了蓝色光芒遮挡的布洛迪，眼露凶光。
“你的对手是我们。”
古一法师拦住了他。
卡西利亚斯眼中闪过不甘，最后却只能伺机逃离。
斯特兰奇在确定他们离开后，连忙跑向布洛迪，抬手抓住了他，他的这个动作直接让布洛迪闷哼出声，血迹从唇角溢出，那种许久不曾再有的疼痛再次出现在布洛迪的身体里，让他身体一晃，就要倒下。
斯特兰奇连忙接住了他，却懵然地看着刚靠上他的手臂，就又吐出一口血，闭上眼的布洛迪。
古一法师弯腰捡起那个跌落在地上的小黑盒子后，朝他们走了过来，并解除了这个镜像空间。周围那像是玻璃一样反光的物质消失，几人回到了现实空间内。只是一个晃眼，他们的视线中就多了一个高大身影，屈膝半跪在了布洛迪身边。
“布洛迪……”
他轻声唤着恋人的名字，一眨不眨地看着布洛迪的面容，注意着他的情况。
听到熟悉的声音，面色苍白，嘴角带血，紧闭着眼睛的布洛迪睫毛颤动了下，虚弱地睁开眼，“……卡尔。”
最后是超人抱着布洛迪，踏进了斯特兰奇划开的光圈里，带着他去了医院。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赶来。
莱克斯集团。
“计划已完成，boss。”
坐在办公桌后的莱克斯嘴角扬起，露出满意的微笑。
哥谭。
一栋未完成便因势力交接而变成烂尾楼的高处，一个身影坐在了栏杆上，他的脚下是接近十几米的高度，然而这个身影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甚至还轻轻哼着歌，凑近看，就会发现这个身影画着跟小丑一样滑稽的妆容。
叮叮当——叮叮当——
圣诞夜歌曲前奏响起，坐在栏杆上的小丑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部手机。
“目标一难题已解决。”
手机那端的人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挂断了电话，小丑歪了歪头，将手机拿到眼前，嘴角渐渐裂开，松开了手。
手机从他的手中滑落，直直坠向了下方，最后接触地面的瞬间碎裂四溅开来！
“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