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在说我吗？
许思佳展开卡片，上面只一行字。
‘比赛加油，我支持你。’
简单八个字，没有署名。字迹干净利落，笔锋刚劲漂亮。
许思佳一眼就认出，这是徐衍的字——她看过徐衍的简历，他是她见过除林溯外，字写得最漂亮的男生，所以印象深刻。
秦桑凑过来：“有署名吗？谁送的？”
许思佳没有告诉她。
秦桑接过卡片：“字写得挺好看。”
许思佳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刚想把手机塞进包里，电话铃声就响了。
来电显示三个字：许思念。
许思佳不太想接。但当电话即将挂断时，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姐。”
电话那头有些吵，许思念即使扯着嗓子喊，声音听起来也十分温柔：“喂，佳佳，你现在还在场馆吗？”
许思佳微微皱眉：“什么？”
“场馆！滨江体育馆，你还在那里吗？”她似乎找了个安静些的地方，杂音小了不少。
“怎么了？”许思佳问她。
秦桑在一旁听到声音，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许思佳示意了一下外面，用口型告诉她：“我去打个电话。”
她从休息室出来，走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电话那头偶有女生说话的声音，大概是与许思念同行的。
片刻，许思念才解释道：“我学校这两天没课，来看你比赛。佳佳，你在哪儿呢，后台吗？我去找你？”试探性的口气。
许思佳有些无奈，她单手插在裤袋里，靠在墙上：“你不是反对我打比赛？”
电话那头有女生议论声。
继而，是许思念心虚地辩解声：“我没有反对你打比赛啊，当初那不是担心你年纪那么小，就一个人离开家，会不适应么.....再说，是妈妈反对，我还是支持你的。”她拔高语调，扯开话题：“你在哪儿呢？”
许思佳看着不远处，队友陆陆续续进入休息室，面不改色地回答：“大巴上，在回基地。”
“这么快？”许思念语气里透着失望：“可是我刚还看到那个......叫什么？”身旁有人提醒她名字，她又很快接上：“对，雨神。”
许思佳在心里问候了一遍靳宇的大爷，然后气定神闲地回答他：“哦，他掉队了。”
“啊？”她有些着急：“那晚上呢？”
许思佳：“晚上有庆功宴。”
“可是我明天早上就要回学校了......”许思念又问道：“那你们的庆功宴，我们能一起参加吗？”
我们？
许思佳大概猜到了她的来意。
许思念比许思佳大上两岁，从小就是家里的骄傲。长得漂亮，成绩好，又考上一流的大学。俨然就是大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反观许思佳，不仅学习成绩一般，还沉迷游戏。
爸妈眼里，姐姐永远都是懂事的那一个。勤工俭学赚来的钱会被妈妈买新鞋子，而她，只会拿着压岁钱充钱买皮肤......
哪怕后来赢了比赛赚了钱，她将奖金大半打在许母的银行卡上，许母一边数着钱，一边告诉她：打游戏就是不务正业，没有前途。要多和你姐姐学，考一个好的大学......
许思佳打职业比赛两年，期间只回过一次家。
那是第一年过年的时候，许母嫌她是个专业打游戏的，说出去丢人。走亲戚时只带了许思念，把她独自留在家里。
那以后，她只打钱，不回家。
而许思佳今天会来，也绝不会是因为所谓的支持她。
大概是同学中有人玩这个游戏，并看比赛，她说漏了嘴，为了满足虚荣心来的。她猜许思念连她所在的战队名，甚至连她的id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许思佳拒绝了她：“这不太好吧。”
许思念连忙道：“没什么不好的啊，我是你姐姐，又不是外人。你们基地都不允许家属去的吗？”
许思佳有些无奈，搪塞人的瞎话张口就来：“俱乐部的高层现在在基地，等我们回去复盘，结束会很晚，你们不方便在场。”
“什么盘？”许思念压根没听懂她的话。
电话那头有人提醒她：“复盘，比赛复盘。要不还是算了。”
“怎么就算了？咱们来一趟多不容易。思念，你不是说了，一定能让你妹妹带我们和mo合影的吗？”
......
和mo合影，原来这才是目的。
“佳佳......”许思念有些为难：“我朋友真的很想见那个，要不你和他说一下，我们在你们基地外面等，就十分钟。”她又加了句：“你别让姐姐为难。”
许思佳：“......”
身后传来脚步声。
许思佳回头，见徐衍正从休息室出来，朝她的方向走。
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先不要出声。然后才回答许思念：“他是我们俱乐部刚来的新人，领导的重点关注对象。真不方便，下次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她挂断电话，暗松口气。
徐衍有些好奇地问她：“你在说我吗？”
“不是。”许思佳摸了摸鼻子：“在说夏炀，我姐很喜欢他。”
徐衍低低地应了一句：“哦......”
许思佳抬头看他：“怎么了？”两人走得近了，她才觉得仰着头看他有些累。徐衍个子很高，面对面站着，她大概就到他胸口的模样。
“准备回去了。”他答道。
许思佳：“好。”
两人往休息室走，徐衍跟在她身后：“林哥说，这次庆功宴就在基地吃，全员出动准备材料，晚上吃火锅。”
“哦。”
徐衍像是故意找话题似的，又道：“我们下一场比赛在两周后，林哥说，明天放假一天做修整。”
许思佳：“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