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幼稚行为
第二天，苏凌去学校的心情非常好，一想到从今晚就能和男神同住一个别墅，他很高兴。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进了教室，走到座位时。
林檬还没有来，他俯身将林檬的椅子移到桌肚下，正要起身，耸了耸鼻子。
一股极淡的刺激气味从前方他的椅子上传来。
他如今的嗅觉非常灵敏，能轻易辨别出他闻过的各种味道。
这种淡淡的刺激气味他并不陌生，前两天店里贴壁画的时候用过，一种强力的胶水，黏上了不能硬扯，只能用水洗。
这个世界虽然处处都是全息屏，但不少地方依旧会使用纸制品。
比如香吧，每天的主题不同，会相应改变壁画烘托气氛，用纸质更有格调。
他眼睛微眯，打量着椅面，椅面中间有四个点微微反光，像是不小心落上了四滴水。
如果不认真看，很容易忽视。
很显然，有人故意在上面涂了胶水，要是他不小心坐上去，再站起来，椅子肯定会黏着裤子。
就算用水洗，屁股也会全湿，想想就知道多么狼狈。
而且对方很小心，只滴了四滴，很不容易察觉。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凌凌，”林檬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你在做什么？”
苏凌站起身，走到走道让开位置：“你先坐，我有点事。”
林檬一脸奇怪：“怎么了？”
苏凌笑了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教室没多久就坐满了，苏凌一个人站着非常显眼。
赵琪看着他：“站着干什么，像个傻子一样。”
苏凌没搭理他，老师走进教室后，他举了举手，实际他完全不用举手，老师已经朝他看了过来。
“苏凌，为什么站着？”
苏凌：“老师，我凳子上被人放了胶水，我申请查看监控。”
教室立即议论纷纷。
赵琪以及他的同伴都是一脸惊愕，很快又紧张起来。
老师眉头一拧：“你确定？”
苏凌点头：“是的，这是一种强力胶水，比恶作剧还要恶劣。我想知道是谁做的，以后我如果出意外，警方也有怀疑的对象。”
他这话把一教室的人都震住了，对他们来说，老师和家长的惩罚已经很严重了，和警方有关，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老师诧异地看着他，紧接着又忍不住想，难不成苏凌之前自杀有内情？
他神色慎重起来：“好，我马上联系学校安保调查。”
“不要！”一名同学突然大喊出声，声音带着哭腔，“老师，不要调查，是我做的，我只是开个玩笑。”
苏凌一看，是昨天早上和赵琪一起上学的男孩。
老师沉着脸：“胡闹，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要是粘到皮肤，慌乱中撕扯，很容易受伤的。”
同学脸色煞白：“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赵琪紧紧咬着牙，手指纠结在一起，猛地站起身：“老师，是我让他做的，和他没关系。”
他看着苏凌：“苏凌因为自己懦弱的行为让我们班成为谈资，我只是想教训他。”
苏凌掀起眼皮看他：“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我自杀是一时想不开，你别忘了，这和你也有很大的关系。”
赵琪：“是你自己懦弱，我不过撕了张卡片，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像你这么臭的omega，谁被你喜欢都会觉得恶心，！”
“赵琪，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太过分了！”林檬脸颊气鼓鼓的，瞪着赵琪。
苏凌冷眼看着赵琪一副‘我是真理’的模样，一看就知道被人宠坏了，完全不知道言语多么伤人。
“都住口，”老师脸色很难看，“赵琪钱午，你们跟我去办公室，其余同学自习。”
他看向苏凌：“你去后勤换张椅子。”
老师带着赵琪钱午离开。
林檬小心打量着苏凌的脸色：“凌凌，赵琪乱说的，你很优秀，被你喜欢的人肯定会很高兴。”
苏凌朝他笑了笑，手搭着他的肩膀，越过他抓住椅子举起来：“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放在心上。”
林檬：“我陪你去换椅子吧。”
“不用，这种胶水用水洗洗就行。”
林檬盯着椅面：“我怎么没看到胶水？”
苏凌指了指四个点，林檬讶异看着他：“你眼神真好，你怎么发现的？”
苏凌：“气味，”他晃了晃凳子，“等我回来再聊。”
午休时间，赵琪狠狠瞪了眼苏凌，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哥，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赵琪气冲冲道。
“你不是你们学校一霸吗？还需要我帮？”对面的男生懒洋洋的，带着戏谑。
赵琪：“那个苏臭臭像是变了一个人，和他对上几次了，我都没有占便宜，今天还被老师训了两节课，还要手写万字检讨，不整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苏臭臭？你说的那个打一下吱都不吱一声的？”
赵琪：“他现在可会说话了。”赵琪愤怒的将食堂外还有在教室里苏凌说的话转述一遍。
“还挺有趣的呀。”
赵琪声音猛地提起：“哥！”
“行行行，说吧，想怎么帮？”
赵琪：“学校到处都有监控，他现在打小报告特别顺溜，我做什么都不方便。放学后，你跟着他，随便做什么，让他出丑就行，保留照片和视频，我要传到校网。”
他提醒：“他信息素特别难闻，很容易出丑的。”
“行了，我知道。”
赵琪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意：“谢谢哥。”
·
“凌凌，晚上一起去玩呀！”放学后，林檬提议。
苏凌摇头：“以后再说，今天我有事。”
苏凌直接打的回了香吧，背起休息室整理好的双肩包，走出香吧。
他站在路边，估算过时间后，和顾家司机联系，让司机二十分钟后在别墅区门口等他。
他正准备打的，一辆车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个头发稍长的金发男人。
男人长得很俊美，头发扎在脑后，看起来有点眼熟。
男人吹了个口哨：“原来是个小美人。”
苏凌看他一眼：“比你还是差一点。”他说着，扶着背包肩带往前走。
没走两步手臂被抓住，苏凌转头，眉头微蹙，一股强烈的青草香窜入他的鼻间，穿透性极强。
他有种从头发到脚趾，都感受到了这种气息的错觉。
迷迭香的气味。
苏凌微微晃神，很快明白过来，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你没戴隔离片？”
男人笑得一脸灿烂：“啊，闻到了吗？喜欢吗？”
苏凌皱了皱鼻子：“难闻。”他扫了眼四周，目光和他对视，“警告你，三秒后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男人笑意更深，身上的气味更浓：“你要怎么不客气。”
苏凌觉察后颈微微发热，却因为有隔离片散发不出来，有种闷躁的感觉，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用力挣手，张嘴大喊：“救命啊！有流氓！”
香吧这条街是夜活动场所，附近的人不多，但并不是没有，现在五点多，有些店已经开始做开店前的准备了。
除此外，还有逛街经过的人。
omega的声音很好辨认，他的喊声才落下，前后左右都有人朝他这边跑来。
男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人重重握住，他闷哼一声，手指无力松开。
苏凌收回手，看到出手的人，惊喜又讶异。
顾厉恒面无表情，待男人松了手，利落的将男人的手往后一折，男人抽了口凉气，左手握拳抬起，转过身朝顾厉恒脸上挥去。
顾厉恒脑袋稍偏，抬手握住他的拳。
“顾总？”男人一愣。
顾厉恒皱眉看他，松开手，手上捏着一张隔离片：“贴上。”
男人揉了揉手腕，接过贴到后颈。
有几个路人跑了过来，其中一个看着苏凌：“要帮忙报警吗？”
苏凌看了看顾厉恒，摇头，对路人笑了笑：“不用，谢谢你们，是个误会。”
路人散了，顾厉恒看向苏凌：“你没事吧？”
苏凌摇头，视线在两人中轻扫：“你们认识？”
顾厉恒：“见过，他是赵清。”他看着赵清沉声道：“以后离他远点。”
苏凌瞬间恍然，赵琪的哥哥，他瘪瘪嘴：“赵琪让你帮忙的？你一个人大男人，掺和高中生的事情，好意思吗？”
赵清轻笑：“这不是闲的无聊吗？听琪琪说了你们的过节，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苏凌盯着他：“有意思？你刚刚故意释放信息素，是想让我出丑吧，和你弟一样幼稚。”
赵清在书里前期的笔墨不少，花花公子一枚，很宠弟，是赵琪的好帮手。
不过后来喜欢林檬，对赵琪失望，又受了情伤，离开贝莱星，直到赵琪出车祸死亡才回。
想到这里，他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还是和赵琪有过节的人，他的话对方也不会听。
赵清耸耸肩，打量着顾厉恒：“顾总和他认识。”
顾厉恒颔首：“他我保了，不要再找他麻烦。”
赵清有些意外，举起手挥了挥，手腕传来痛感，他抽了口气，放下手，嘴角微勾：“我知道了，再见。”
赵清走后，苏凌看着顾厉恒：“你怎么在这里？”
顾厉恒：“正好经过，”他看眼苏凌鼓鼓的背包，“去别墅？”
苏凌点点头，期待地看着他：“可以坐你的顺风车吗？”
顾厉恒颔首，苏凌笑眯眯地和他并排坐在车后座。
他将包放在腿上抱着，手下意识地抚着后颈，闷闷的感觉还没有消散，很不舒服。
顾厉恒：“你可以把隔离片取下。”
苏凌偏头看他：“omega面对alpha的信息素都会这样吗？”
顾厉恒看他一脸迷茫的模样，态度认真的解释：“程度不同，你现在的反应算是很轻了。”
“契合度高的话，你……”
顾厉恒视线落在他还有些稚嫩的脸上，顿了下：“你可以补一下生理知识。”
苏凌愣了愣，又忍不住笑起来：“嗯，我记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顾厉恒放在腿上的修长手指，手指动了动，心里有点发痒。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好奇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顾厉恒看他一眼：“你不必知道。”他停了一下又道，“不要随便问alpha这个问题。”
苏凌挑了挑眉：“为什么？”
顾厉恒很有耐心：“这是暗示，想闻对方的信息素。”
苏凌视线移到他后颈，慢慢凑近脑袋，下巴几乎抵到他的肩膀：“我想闻闻你的信息素。”
顾厉恒眼神微动，眸子微微垂下：“不行。”
苏凌弯了弯眼睛，身体后撤：“我刚刚这样问的话，就是明示了吧？”
顾厉恒偏头，打量着他：“你只是在提问题？”
苏凌眸子清亮，非常纯真：“是啊，不然呢？”他笑起来，“你刚刚回答了，是以为我在提要求吗？”
顾厉恒表情微僵，薄唇轻抿了一下：“嗯。”
苏凌抵着书包笑起来，顾总意外的诚实啊。
诚实到泛着一股不符合顾总的老实气，却让他心跳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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