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彩排
苏凌和尼安聊过后, 整理好制香室，倒了一半藤液到小巧的玻璃瓶, 拿着藤液离开制香室，到客厅找管家多米。
“多米，帮我寄份快递。”
多米移到他面前，接过玻璃瓶。
他把尼安地址传给多米，多米接收后眼睛蓝光一闪而过：“大约一小时后可以送到。”
苏凌：“谢谢。”
“主人漂亮的omega，不用客气。”多米说着，转身往外走了。
苏凌听到多米的称呼，忍不住笑起来。
他之前试图纠正过, 然而多米逻辑非常硬核, 他是顾厉恒的omega, 而且还很漂亮。
多米回复他，主人漂亮的omega，是最合适的称呼。
顾厉恒从楼上下来，见状：“不喜欢？可以更改它的程序。”
“不用了，”苏凌, “它可是你小时候的玩伴，保留了这么多年的程序, 改了多可惜。”
他走到顾厉恒面前，笑道：“以它的程序推断, 你小时候应该很活泼吧？”
顾厉恒牵着他的手坐到沙发, 表情毫无变化, 点头说：“嗯, 比较调皮。”
苏凌被他表情和说话内容反差逗笑了，手搭在他肩膀，语带笑意道：“很难想象啊。”
顾厉恒看着他：“我现在是不是很无趣？”他顿了下，“网上说，年轻omega喜欢幽默风趣，有情调的alpha。”
苏凌挑了下眉，眼睛弯起，凑近脑袋好奇说：“你还会看这种闲聊的网站啊？”他摸上男神左手腕，“能让我看看你看过什么吗？”
顾厉恒神色略微尴尬起来。
苏凌见状便说：“不方便就算了，想看看我的搜索历史吗？”
他不等男神回答，打开手环进入论坛，点入收藏页面，里面全是各种关于追求alpha的帖子。
“为了追你我看了好多攻略，但一开始就失败了，后来我就放弃按上面的来了，”他嘴角翘起，“最终还是追到了。”
顾厉恒看着全息屏，心里充满暖意和愧疚，视线一扫，面色微僵：“你……”
苏凌觉察他语气有异，偏头：“怎么了？”
“删除的帖子为什么要收藏着？”顾厉恒指了指屏幕。
他神色太不自然了，苏凌眼睛微眯，打量着他的神色：“你知道这个帖子的内容？”
那时两人吃晚餐，他第一次送玫瑰给男神，被拒绝了。
这个删除的帖子，是餐厅服务员写的。
也是通过帖子，他知道男神返回拿了玫瑰，没有动摇男神喜欢他的想法。
顾厉恒薄唇微抿：“嗯。”
苏凌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一点：“该不是你让人删的吧？”他凑近，“不想被我看到？”
顾厉恒沉默片刻，很诚实：“嗯。”
苏凌笑起来：“要是没看到，那多可惜，我现在想起来都开心。”
他指了下全息屏：“就像我的这些收藏，虽然没什么用处，但那个时候我想追你的心情都在里面，看着就想起来那时的感觉，不好意思又期待，还很甜蜜。”
顾厉恒看着他的笑脸，打开手环。
苏凌一眼就看到他收藏里的已经删除的帖子：“你刚刚犹豫，该不是怕我看到这个吧？”
顾厉恒神色微微尴尬。
苏凌笑容更灿烂了，视线扫过他的其余收藏，都和omega有关，还有许多关键词缀，年轻、刚成年、十八岁。
苏凌好笑：“你是担心和我有代沟吗？怎么每次都用这些限定词？”
顾厉恒：“我比你大十岁，”他说着补充，“没把你当小朋友，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苏凌：“你以后可以直接问我，就算同龄人，个体差异很大的。”他拍了下男神肩膀，“多沟通也有好处。”
顾厉恒在他的注视下点了下头。
苏凌满意了，好奇问：“你把玫瑰拿回来后，怎么处理了？我之后送的玫瑰呢？”
顾厉恒和他对视：“想知道？”
苏凌连连点头。
顾厉恒拉着他上楼，去了书房。
这是苏凌第一次到别墅书房，书房以暗色系为主，风格很严肃。
木质的书桌旁放着一把宽大的办公椅，桌面上最新型号的光脑，巴掌大银白色，和水杯是房间里唯二的亮色。
顾厉恒拉开座椅：“坐着吧。”
苏凌好奇看他一眼，坐下了。
顾厉恒从右侧书架上拿了一个皮质的大笔记本，放在书桌上。
苏凌有些意外，纸制品在贝莱很少见。
顾厉恒打开笔记本，淡淡的玫瑰香味从书页散发出来。
苏凌看着铺满纸页的红色花瓣，心脏蓦然涌起深切的感动。
他看了男神一眼，手移到页脚，正待翻页，瞥见左下角有一行手写的小字。
“餐厅，少年送的花。”
他顿了下，翻页，这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笔记本，每页都很厚。
第二页，依旧是满满的红色花瓣，左下角同样有手写的字。
“别墅，少年送的花。”
这次的笔记没有第一页工整，主人写字时，心情似乎不是很平静。
苏凌一页一页翻到最后，每翻一页，花瓣就会从平铺开变成堆在一起，好在全是特殊处理的，又轻又薄。
等他看完，顾厉恒站在书桌侧面，拿过笔记本。
他从放着花的最后一页开始翻，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将花瓣摆的整整齐齐，盖上前一页，由厚纸页压好，然后继续摆到处第二页。
苏凌知道为什么他翻看的时候，花瓣都那么整齐了。
他沉默地看着，男神的气质和玫瑰其实很不搭，但这一刻，他却觉得非常相称，让他很动心。
顾厉恒合上皮质页面，正准备将笔记本放回原位，颈部被苏凌揽住。
苏凌从座椅起身，踮着脚，将他脖子下压，仰头吻了上去。
半响他红着脸和唇坐回座椅，一脸无辜：“是你撩我的。”
明明这么严肃的人，做这么温馨的事，将心意展示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顾厉恒按在本子上的手指指尖微微发白，移开落在苏凌身上火热的视线。
过了会儿，他站直，将本子放回原位，动作和平时毫无差别，面色也恢复成毫无表情。
苏凌知道他在克制，犹豫了会儿不太忍心：“要不要我帮你？”
顾厉恒手挑起他眼尾的碎发：“不用。你会难受。”
苏凌叹口气，有点怀念现代的身体，如果像现代一样，两人完全可以互相解决。
可现在他是omega，omega动情只能从后面纾解，可是过度身体会受不了。
好在有仙魔芋，能让他们保持平静。
晚上，仙魔芋待在卧室，开心地扭着根须，一条根须慈爱地立在床边，守着睡得香甜的儿子。
“我儿子真好看！哈哈哈，还越来越粘我了~”
龙魔藤：“笨蛋，这是因为你香味有点作用。”
仙魔芋：“被儿子需要了，我真是个了不起的长辈！”
龙魔藤：“停止你傻兮兮的炫耀行为，哼，等我藤液的功能研究出来，也会被需要的！”
苏凌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吃完早餐，在顾厉恒陪同下，带着仙魔芋去彩排。
王导是一名中年alpha，见到顾厉恒时，有些惊讶，很快便笑起来打了招呼。
他亲自将流程又说了一遍：“主要分为介绍和互动环节，介绍环节仙魔芋待在原地不动就行，摄像机能三百六十度拍摄。”
“互动环节是想让观众对s级灵植智商有一定了解。”
苏凌点点头，王导把他领到台上，跟他讲怎么站位。
苏凌打断：“我把仙魔芋放出来就去后场，不在台上。”
“这……你不在，仙魔芋能配合吗？”
苏凌：“可以的，我就在后台，不远。”
王导沉吟：“先试试，”他指了靠右侧的位置，“把仙魔芋放到这里就行。”
苏凌把仙魔芋取出来，工作人员惊叹着，很快又安静下来。
一条根须窜到苏凌手腕，另一条立在他身边，苏凌捏了捏，看了他手腕没动静的龙魔藤，笑了笑。
平常仙魔芋一出现，藤蔓立即就窜上去，现在一动不动，显然知道仙魔芋目前要做的事非常高调。
苏凌对仙魔芋说：“听导演的话，我在后台陪你。”
立着的根须点了点，王导眼神激动：“太聪明了，这期节目，收视绝对会创新高！”
根须被夸，欢快地扭动起来。
苏凌笑了笑，去了后面，仙魔芋的根须一直缠在他手上，他问王导：“这样我可以随时和它交流，不影响吧？”
王导：“不影响，人员出入从左侧就行。”
王导安排各工作人员就位，主持人站在仙魔芋左侧，王导宣布开始彩排。
彩排的过程非常顺利，细节方面做了些调整。
王导和主持人对配合工作的仙魔芋喜欢极了，主持人嘴皮子利索，赞赏的话不要钱的说。
仙魔芋被夸得心情舒畅，演播室全是它的香味，工作人员全程精神奕奕。
十一点半之前彩排便结束了，王导满脸笑意：“辛苦了，明晚直播时间七点半，你六点能过来吗？”
苏凌点头：“可以。”
中午，苏凌和顾厉恒去餐厅吃了午餐，然后回别墅。
苏凌去制香室制香，顾厉恒坐在角落看文件，灵植们待在一起认字。
仙魔芋时不时开小差，根须窜到苏凌旁边晃晃，又去顾厉恒旁边观察，被龙魔藤扎一下便迅速缩回根须，专心学认字。
下午三点多，苏凌把所有的试验品全放到陈化器，活动手腕，对顾厉恒说：“我去健身室。”
顾厉恒眉目微动：“现在？”
苏凌点头：“嗯，以后每天下午和晚上都要锻炼。你继续看文件吧，我把仙爸和龙叔带走，透骨草和落丝花放在这里，你闻着也舒服。”
顾厉恒起身：“锻炼也不能乱来，我看着你。”
苏凌挑了下眉：“你确定？”
顾厉恒：“我对健身很了解。”
然而不久后，看到穿着短裤的苏凌，他不淡定了：“你……”
苏凌指着泳池：“我比较喜欢游泳。”
顾厉恒揉了下眉心，视线不敢落在苏凌亮白的皮肤上：“上衣呢？”
苏凌：“这又不是在外面，游泳的时候我不喜欢穿衣服，不自在。”
他说着，活动了下手脚，伸脚感受了下水温，收回脚，直接跳进泳池。
顾厉恒听到水声，视线移过去便被吸引了，少年偏瘦，但身体比例很好，泳姿轻盈，蝴蝶骨随着变幻，非常勾人。
他喉结本能上下滚动，呼吸微急。
他突然发现，和少年住在一起，随时都可能被撩到失控，即便少年是无意识的。
苏凌游了个来回，在靠近下水处停下站立，随手将头发往后捋，整张脸毫无遮挡，脸色带着水渍，白的发亮。
他扬起笑，抬头看着立在旁边的男神，略有些得意问：“健身专家，我游得怎么样？”
顾厉恒蹲下，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下，声音微哑：“很好。”
苏凌眼睛弯了弯，手在水面一滑，整个人轻巧后退，他有点遗憾：“室内太小了，游得不畅快，不然会更好。”
顾厉恒招了下手：“过来。”
苏凌挑了下眉，又靠近了些：“总憋着对身体不好，我离开是为你好，你别乱来啊。”
顾厉恒眸色深沉，抓住他的手腕，两指放在脉搏处，默默数了数他的心跳：“顶层露天泳池很大，不过用的很少，我要是喜欢，我让多米清理。”
苏凌眼睛一亮：“喜欢！”
顾厉恒颔首，松开他的手：“再游五分钟，我看看。”
“看什么？”
“你心跳速度。”
苏凌看了眼手腕，笑起来，脚蹬池壁蹿了出去：“好的，健身专家。”
顾厉恒摩擦了下手指，用手环计时，通知多米打扫露天泳池。
苏凌游了十五分钟，被顾厉恒叫停。他从水里起来，顾厉恒拿着干毛巾披在他身上。
“每十五分钟休息，每天不要超过一小时。”顾厉恒说。
苏凌笑着点头：“行吧，不过这点运动量太少了，不然你教我打球？”
顾厉恒思索片刻：“好。”
晚上，苏凌站在后花园新建的球场，把手里羽毛球随手扔起又接住：“我以为你会教壁球或者网球。”
顾厉恒：“你不适合，”他看了眼苏凌手臂，“强度太大了。”
苏凌挑起眉：“那是我锻炼太少了，以后肯定可以和你一起打。”
顾厉恒眼里闪过笑意，揉了下他的头发：“好，我来教你。”
苏凌虽然不擅长羽毛球，但是会打，但没说，看男神一脸认真地讲解，笑意盈盈的听着。
两人打了四十分钟，苏凌身上出了不少汗，顾厉恒却仿佛才做了个热身。
苏凌更加认识到两人体能差距，睡前定了个锻炼计划表，然后因为身体疲惫，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顾厉恒先带着苏凌吃了些东西，然后两人才去直播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