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互换
苏凌睁开眼睛, 上方是白色的天花板，才看了一眼, 一人俯身将他紧紧抱住，把他的视野挡了个干干净净。
“凌凌, ”抱着他的人喊了声, 顺毛似的捋了捋他的头发，然后稍稍退开, 板着脸, 语气很严肃，“以后……”
警告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凌木着脸, 双手用力将人推开, 麻利爬起来，顺势在那人身上踹了脚。
那人身体后仰, 反应迅速地手掌撑着床，没翻过去，还稳稳坐着，只是姿势有点歪。
“凌凌？”那人表情震惊，接着声音放柔, “刚刚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没凶你, 就是担心你。”
苏凌后背抵着床头板, 手掌紧紧握拳, 张了张嘴, 半响才干涩开口：“耗子。”
裴浩，他唯一的铁哥们，算是发小，十岁在一场娱乐晚会认识，他是舞蹈家的儿子，而裴浩，是音乐家的儿子，现在是超人气明星。
裴浩帅气的脸呆了两秒：“小凌子？”
苏凌闭了闭眼睛：“我刚刚踹你，疼吗？”
“疼死了！”裴浩立即捂着腹部。
苏凌看着他，重重咬了下唇，唇上的痛意提醒他，他没有做梦。
他回到现代了。
男神怎么办？
“诶，别咬。”裴浩高大的身体凑近，条件反射的用手指碰苏凌的唇。
碰到的一瞬间，两人身体同时僵住。
苏凌一脚踢到裴浩手臂，裴浩表情扭曲地缩回手，干笑解释：“没，没适应。”
苏凌盯着他，身体前倾，伸手揪着他的衣领：“耗子，你什么时候打我的主意的？我不在的时候，你把我身体着了？”
“谁打你主意了？”裴浩大声反驳，“你可是我铁哥们，我们之间是纯洁无瑕的友情！”
苏凌指了指自己的唇：“纯洁？友情？”
裴浩：“凌凌又不是你。”
说完，他的肩膀垮了下来，精气神肉眼可见的委顿起来，他抹了抹脸，侧过头。
苏凌松开他，心里也沉闷的厉害。
他问：“他是苏凌？omega？”
裴浩猛地扭头：“你怎么知道？你真的成为他了？”
苏凌点头，裴浩：“那怎么会突然变回来了，他还能……”他声音顿住，“对不起，小凌子，我……”
他神色纠结，一个是他的爱人，一个是他的哥们，他谁都舍不得。
苏凌仰头，后脑勺在床板上轻撞了下：“不用道歉，我想回去。”
“喂，你也太脆了吧，你就没有不舍得我？”裴浩勉强扯了扯嘴角。
苏凌轻哼：“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家里的人恨不得把你当宝，你还有几千万粉丝，完全不用人担心。”
裴浩看着他：“小凌子，你是不是在那里恋爱了？”
“结婚了，”苏凌嘴角下意识翘起，“知道我伴侣是谁吗？我男神！”
裴浩：“顾厉恒？”
苏凌诧异挑眉：“你居然能记住他的名字。”
裴浩：“你那本书，我和凌凌看了好几遍，他说那就是他所在世界的故事，他在故事开头作为背景板死了，后来成了你。”
苏凌：“我过去了，他就没死，后面的事和书里完全不一样了。”
“你成了扇动翅膀的蝴蝶。”裴浩瞬间了然。
苏凌瞥他一眼：“你才是蝴蝶，”他侧身下床，看到身上兔子装的睡衣，他嘴角抽了抽，“耗子，你的恶趣味真让我无话可说。”
裴浩也有点尴尬，和自家爱人私下情趣，在哥们面前，就不那么好意思了，更何况，哥们和爱人同一个身体。
他努力纠正：“凌凌喜欢可爱的衣服。”
苏凌挑了挑眉，没在继续这个话题，问：“有新的洗漱用品吗？”
“有。”裴浩拿了牙刷牙膏和毛巾，靠在门边看他挤牙膏。
苏凌看他一眼：“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吧，怎么想着对我动手的？”
裴浩翻个白眼：“都说了不是你，凌凌胆小的像兔子一样，超可爱，你是高岭之花，我怎么可能打你主意。”
“别废话，”苏凌把带牙膏的牙刷沾水，“你们怎么在一起的，长话短说，昨晚发生了什么，重点讲。”
他边刷牙，边听裴浩回忆。
裴浩：“你昏迷后，学校通知亲友，通知到我这里，我去医院的时候，凌凌缩在床上，像个小可怜。”
“我当时还嘲笑你一番，后来发觉不对劲，和他聊了聊。刚知道情况的时候我很震惊，还以为你在耍我。后来我担心他出事，把他带回公寓了。”
苏凌撇他一眼，裴浩：“已经长话短说了，马上就是主要内容，别急。”
“他心里觉得很愧疚，对我们这里又不了解，什么都做不了，天天像个田螺姑娘一样打理我的公寓，还会做饭。”
“他占了你的身体，觉得对不起你，不愿意花你的钱，每天都琢磨着怎么赚钱，我问了问他的情况，就提议他写小说。”
“他那个世界的作品不少，他平时没什么朋友，正好看了很多书。他写小说特别勤快，现在是绿网非常有名的大神写手。”
“对了，他每天十二点更新，从不断更的！”
苏凌拿着毛巾擦了擦嘴角：“我不会写小说。”
“谁要你写了？他全文存稿的，每天发三章一万字就行，只是发前要抓虫……改正错别字。”
苏凌点头：“行吧，等会儿帮他上传，继续说。”
裴浩：“昨晚我录综艺节目回来的比较晚，要他别等我，结果他一直在写文，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文档最晚保存时间，凌晨一点多。”
苏凌回想了下：“我在那个世界，大概也是凌晨一点多昏迷的，一直做实验，后来情绪放松昏迷了——就和我当初去到那个世界的情况一样。”
裴浩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苏凌点头：“不管是不是，总要试试，我不放心男神。”
苏凌不放心的顾厉恒，此时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沙发不远的病床上，苏凌缩在床头，眼睛红彤彤的。
房间气氛沉重，顾厉恒从克莱赶回时，听到少年怀孕的喜悦心情，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看着苏凌：“你真的不认识我？”
“认，认识，顾总，”苏凌小声说，“顾氏总裁。”
顾厉恒：“你还记得我们结婚了吗？”
“不……”苏凌瞪大眼睛，“我有爱人。”
顾厉恒眉头蹙起，苏凌心里害怕，特别想裴浩，一点也不想在这个世界待下去。
他对顾厉恒不了解，但是知道顾氏非常厉害，他想，也许顾总会有办法让他回去呢？
他急急忙忙地问：“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顾厉恒：“你、自杀后，在医院。”
苏凌抿了抿唇：“那个时候，我不在这个世界，也许很难以置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将他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那个世界的身份，也叫苏凌，他有本特别喜欢的书，那本书里，讲的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故事，裴浩说，你是那个世界的苏凌的男神。”
“男神？”
苏凌小幅度点头：“嗯，他喜欢那本书，就是因为你。你非常有责任感，让他觉得安心，他没有父亲，跟随母亲四处辗转，向往安定。”
顾厉恒心里微疼：“给我讲讲那本书。”
苏凌讲完后，房间安静起来。
顾厉恒手撑着额头，心里恍然。
难怪少年当初签合同后，会问他认不认赵琪，难怪少年说喜欢他很久了。
他以为少年失忆了，实际上，少年是远方的来客。
苏凌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厉恒：“我觉得，他是为了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在书里，一开始就死了。”
顾厉恒目光霎时柔和起来，沉吟片刻：“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变回来？”
苏凌摇摇头，顾厉恒：“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熬夜写文了，写到了一个剧情点，不想中途停下，写完后，我情绪放松，突然就晕了，再醒来就到这里了。”
顾厉恒：“凌凌昨晚熬夜做实验了。”
苏凌眼睛发亮：“我今晚想试试。”
“今晚试，你现在要不要多休息会儿？”裴浩说。
苏凌瞥他一眼：“休息就白费功夫了，就是要高强度工作，然后专心熬夜，情绪放松。”
他问：“他电脑在哪里？我帮他给错别字。”
裴浩带着他去书房，书房里完全幼儿风，各种小动物式的抱枕坐垫，连鼠标垫都是一个大大的熊爪，还是粉色的。
苏凌：“你养儿子呢？”
裴浩干咳一声，又忍不住喜滋滋地说：“你不知道其中的情趣。”他把电脑开机，输入密码。
苏凌：“我怎么觉得，这事完全不需要我，你就可以了？”
裴浩：“我不行，我看书容易漏字，你比我仔细。”
苏凌按照他手指的位置打开文档：“错几个字也不要紧吧？”
“凌凌要求很高的，错字会让他难受，他会觉得是他粗心。一万个字，看着看着视线就劈叉了，不错字哪那么容易，一个拼音往往好几个词出来，打字快了就容易选错。”
苏凌开始看文：“安静。”
看到一半，他移开视线揉了揉眼睛：“我平时看小说，一万字一下子就看完了，才改了一半，十五分钟就过去了。”
裴浩给他倒了杯咖啡：“加油，我订了绝顶的包间，中午请你吃大餐。”
苏凌低声嗯了声，大餐，实际是告别宴。
裴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再说了，有正式告别的机会，已经很不错了，上次你走的那么突然。”
苏凌嘴角一抽：“你说的我像是死了一样。”
“呸，童言无忌。”
苏凌笑了笑，继续改文，改完后，裴浩就接手了，熟练的把章节放到作者后台，定好时间。
苏凌看着他：“没想到，粗枝大叶的你，还有这么心细的一面。”
裴浩得意地勾唇：“虎嗅蔷薇听说过吗？你小看我，嫉妒我一八六的身高。”
“呵，我男神你比高，还比你帅，还比你有钱。”
裴浩：“我没见到，不相信。”
“等你家凌凌回来，让他告诉你真相。”苏凌说着，心里突然有点堵，他和男神，有ao吸引，男神和苏凌……
一定不会的！什么都不会发生！
“你怎么了？”裴浩看他面色变换，吓了一跳。
苏凌扯了扯帽子上的长耳朵：“正常衣服有吗？”
“有有有。”
中午，两人吃了大餐，苏凌又去给苏妈妈扫墓，在墓园待了很久才离开。
“耗子，我想去实验室。”他说。
裴浩明白他怎么想的，点头，戴好棒球帽和口罩：“要是被你同学认出来了，明天我经纪人能念死我。”
苏凌看他一眼：“放心，你这一副抢劫犯的模样，你妈来了都认不出来。”
两人在苏凌学校后街吃了晚餐，然后去实验室。
苏凌遇到了好几个同学，都关心地问他身体情况，他笑着一一回复。
夜深人静，实验室的灯还亮着，裴浩没什么形象的靠墙坐着，苏凌做实验，写记录，这些全是他之前手上还没完成的作业。
过了四点，裴浩揉了揉鼻梁，声音有点哑：“小凌子，回去休息吧。”
苏凌手撑着实验台：“再等等。”
第一天的试验，失败。
苏凌和裴浩情绪都很低迷，两人没有出门吃饭，点的外卖。
苏凌吃了后，睡了四个小时就起床，帮忙改错别字，传文章，然后又开始做实验。
这样连续熬了三天，苏凌的脸色显而易见憔悴许多，裴浩比他好不了多少，经纪人发视频他都不敢接，全调成语音。
“凌凌，休息一天吧？”裴浩不太放心。
苏凌：“不。”越失败，他越心急，他太担心男神了。
男神多么在意他，他太清楚了。
顾厉恒的脸色发白，眼里带着红血丝，他面前的苏凌情况也不太好，医生一脸严肃：“他才怀孕，需要好好休息，怎么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苏凌坐在沙发，小声说：“对不起。”
医生缓了缓神色，给他开了几种营养品：“多休息，保持愉快的心情。”
苏凌点点头，多米把医生送走。
顾厉恒：“今晚停一停。”
苏凌咬了咬唇，眼睛泛着泪光：“我不想停，让我再试试。”
他太想裴浩了，他非常佩服现代的苏凌，顾总怎么严肃，这么可怕，他怎么会愿意嫁给顾总。
顾厉恒心脏又开始疼，但面色丝毫不变，这已经是他这几天的日常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少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凌晨两点，试验台前的苏凌，和书房里码字的苏凌，同时陷入昏迷。
苏凌陷入深深的疲惫中，他思绪清醒片刻，又睡过去，一直睡了很久，疲惫感散去后，他才睁开眼睛。
他眨了眨眼，眼前出现一张他日思夜想的帅脸，很少流泪的他，在这一刻，眼泪突然就冒了出来。
顾厉恒脸色陡然一变，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往旁边移开。
身体才动，颈部被紧紧揽住，苏凌声音哽咽：“厉恒哥。”
顾厉恒身体猛地一僵，接着将人紧紧抱住：“凌凌。”
“是我。”苏凌在他肩膀处擦了擦眼泪，“我很想你。”
顾厉恒声音发哑：“我也很想你。”
两人相拥良久才松开，苏凌手指碰了碰顾厉恒的下巴：“胡子有点扎人。”
顾厉恒拉着他的手亲了亲：“等会儿就刮。”
苏凌指腹点了点他的眼角：“你这几天是不是没睡觉？”
顾厉恒看着他：“你睡了吗？”
苏凌没回答，凑近亲了亲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而悠长的吻，苏凌：“我很饿，一起吃饭，然后休息。”
顾厉恒把他抱到盥洗室，两人洗漱吃饭睡觉。
苏凌再次醒来时，一偏头就和顾厉恒的视线对上，顾厉恒气色好了很多，胡子也刮了，看起来很精神。
苏凌抱住他的腰，觉得非常安心，顾厉恒揉了揉他的黑发，递给他一支营养液：“该喝这个了。”
苏凌：“这是什么？”他看瓶身的说明，声音猛地提高，“孕期营养液？”
顾厉恒低头亲了亲他额头：“嗯，你怀孕了。”
苏凌手覆在腹部，视线也落在腹部：“这里有个孩子？”
顾厉恒眼里闪过笑意，轻抚他耳后：“现在还不到一个月，还没成形，你……是不是还没有准备好？”
苏凌抬眼看他：“不，我准备好了，我这几天，一直在后悔，我应该早点……”
剩下的话被顾厉恒用吻打断，直到他喘不过气，顾厉恒才松开他。
顾厉恒声音暗哑：“你不在，我要孩子做什么？”他紧紧握着苏凌的手，“以后不许再熬夜。”
苏凌觉察他的话微颤，特别心疼，蹭了蹭他的脸：“嗯，再也不熬夜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生日过了吗？我的礼物！”
顾厉恒面色微沉：“我不要那个礼物。”
苏凌立即明白过来，毕竟他昏迷是为了做礼物：“好吧，那我再想想别的礼物。”
“不用了，”顾厉恒亲了亲他，“已经过了，昨天你醒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下午，两人坐在花园，苏凌看着手环里多出来的日记，都是另一个苏凌写的，顾厉恒这几天的情况，都在日记里。
看完后，他愈发心疼，抓着顾厉恒的手亲了亲：“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顾厉恒：“不用问，我都知道了，”他视线深邃，“他说，你是为我而来的。”
苏凌一愣，心想果然不愧是写文的，说的这么文艺感人。
他笑起来，移开自己的座椅，面对面坐在顾厉恒腿上：“嗯，我是为你来的。”
顾厉恒揽着他的腰，空气中红酒香味渐浓，但柑橘薄荷香依旧平和。
顾厉恒深吸口气，将他揽在怀里，在他耳朵上轻咬一下：“怀孕了还不老实，别撩我。”
苏凌轻易感觉到坐的位置不平坦，他手抵在顾厉恒胸口，凑近亲了口顾厉恒下巴：“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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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突然昏迷且怀孕，苏凌在家里足足待了一周，才被允许继续上学。
林檬快生产了，已经停课，苏凌每天都会将笔记传一份给他。
林檬则把他怀孕日记全分享给苏凌了，苏凌看过后，心里有了底，情绪很放松。
两天后，圣玫瑰整理出了一栋午休楼，专门为omega准备的，有特殊情况的omega可以申请使用。
苏凌当天晚上就拿到了使用资格，房间101，最底层最左边的房间。
顾厉恒：“午休室安排了一位营养师，每天给你做午饭，吃完饭走动会儿再午睡。”
苏凌：“不用这么麻烦，食堂的饭就很好吃。”
“营养不够。”顾厉恒态度很坚决。
苏凌瘪嘴：“每天让我吃清淡的东西我不干。”
顾厉恒揉了揉他的头发：“不会，午餐都按你的口味做。”
苏凌勉强接受，抱住他：“你别担心，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怀孕了。”
顾厉恒无奈，他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在少年额头亲了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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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浩盘腿坐在床上，盯着身边昏迷的人，眼睛红血丝非常明显。
苏凌睁开眼睛，一看到他，眼泪不要钱的流，委委屈屈地喊：“浩浩。”
裴浩一把将人抄起来，抱在怀里：“凌凌！”他在苏凌脸上亲着，声音发哑，“别哭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碎成一瓣一瓣了。”
苏凌噗呲笑了，眼泪却也没止住：“我好害怕。”
裴浩面色微变：“小凌子的男神凶你了？”
苏凌摇头：“没有，顾总好严肃，不过没有凶我，我只是很怕以后见不到你。”
“哎呀，”裴浩把他往怀里揉了揉，“宝贝你太会说话了，想把你揉进心口放着。”
苏凌脸色发红，垂眼不敢说话了。
裴浩把他抱到浴室，给他洗了脸，洗了澡，换上一身猫咪服，苏凌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
“真是，气质不一样，长相一样差别也好大。”裴浩感叹。
苏凌抓着他手：“你会不会舍不得你的朋友。”
裴浩：“当然，不过知道小凌子过的好，我就放心了，他想回去。”
苏凌晃了晃他的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有宝宝了。”
“啥？”裴浩呆了。
“我去的时候才被诊断出来的，他怀孕了，”苏凌手放在腹部，“可惜我不能给你生宝宝。”
他本质是个omega，很想给爱人生宝宝。
裴浩喉结一动，将人扑倒：“现在让你生。”
苏凌被迫仰着脖子，喘气说：“我生不了，你们这里的男人不能生孩子。”
“我努力努力。”
苏凌脸色通红，没力气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