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节
“嗯。”
“不去见见安娜吗,她就在下面哦?她肯定很想念你。去见见吧,刚好我也很想见她。”
“算了。”他抖落烟灰,淡淡说,“就别去打扰她了。”
“好吧……”
少女闷声应着,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也仅仅只是低沉了一会儿而已,很快就恢复了原样,蹦蹦跳跳地跟在他的身后。忽然快步小跑了几步,绕到他身前,不由分说,一把从他嘴里抢走香烟。
“我之前就说过了嘛,抽烟有害健康。就算你现在已经成为英灵了但也还是有害健康!”她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着,掐灭了香烟,“丢掉丢掉!对了,垃圾桶在哪里啊……”
她停在原地,东张西望了好久,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垃圾桶,嘴角沮丧地垂下了。
“那你就先包起来放着吧,等到迦勒底了再丢。”
他向少女招手。
“我们该回去了,赤音。”
“好的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赤音是赤之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人类形态(私设),后续会再出场
之后也会单开一篇写赤音和尊之间的故事
no.24
昨天还在幸灾乐祸于爆豪被训的鸦木涼, 今天早晨就被宗像礼司拽过去训了一顿。
“无论是发生怎样的情况,你都应该先通知我, 毕竟现在是由我在负责你们的安危, 明白了吗?”他板着脸, 眼中似乎有些愠怒的情绪,“不能别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起码也该有点自己的主见。”
鸦木涼从没见过, 也从没想到宗像礼司还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她当即就怂了,垂低了脑袋,一边乖乖听着他的教诲一边乖乖点头,认错态度简直不要太好。
和昨天被他训话的爆豪一比,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的。想起爆豪昨天那副别开脑袋, 很硬气的模样, 宗像礼司就想叹气。
不过这么一比较,宗像礼司也就不好意思多训斥鸦木涼什么了。训话终止了几秒, 他似乎是想了一会儿,而后才说:“那你也交一份检讨给我吧。”
鸦木涼困惑地眨了眨眼,很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话中的一个字:“您说‘也’?胜己也写了检讨书吗?”
“没错。”
提到这份检讨书,宗像礼司就更气了。他的怒气差点震碎镜片。
他翻出了爆豪的检讨书, 用力一拍,放在鸦木涼面前。
“你来看看他写的。”
他私以为很有必要让鸦木涼也一起品鉴一下这份“优秀”得几乎可以堪称是教科书般的检讨。
爆豪的检讨书总共只有一页,而这一页里总共也就只写了一行字。
且是只有一句话的一行字。
没错,宗像礼司确实是没有设定任何检讨字数的要求——但这不意味着在纸上写上大大的一句“我一点也没错!”就能混过去了啊!
“噗……”
看着纸上狂放的字迹,鸦木涼忍不住笑出了声。碍于宗像礼司在场,她不敢放肆大笑, 只好努力憋住,嘴角抽搐个不停。
“这确实是很有胜己的风格呢。”她调皮地向宗像礼司开起了玩笑,“要不然我也这么写一份吧?这样的话,我下午就可以交上来了呢!”
宗像礼司警惕了起来,赶紧收起爆豪的检讨书,看着鸦木涼,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在这方面,我建议你不要向爆豪看齐。”
“当然当然!”鸦木涼笑着说,“我一定会乖乖进行自我反省乖乖交上检讨书的!”
宗像礼司很满意地颔了颔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今天的鸦木涼好像比前几天稍微活泼了那么一些。
难道是因为爆豪的缘故吗?
具体原因究竟会是什么,宗像礼司自然是无从得知了。不过,他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改变。
鸦木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着宗像礼司接下来的训话,但他却没有再说些什么了。看来她的训话应该是能够告了一段落了吧。
悄悄的悄悄的,她朝着门口的方向小碎步挪动。
虽然她确实是宗像礼司的迷妹没错,但她也确实是不想再被训斥更多了。趁着宗像礼司还没有改变心意继续唠叨,她觉得应该赶紧告辞离开为好。
挪动到门口,她忽然想起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问,又停下了脚步。
“对了,宗像先生,我想问一下,现在scepter4和政府之间的关系有稍微缓和了那么一些吗?”
在她从政府大楼离开的时候,看到宗像礼司和总务大臣两人走到了一起,看来是进行了一次良好的对话。她当然是不可能知道两人之间的具体谈话内容的,她也不想知道得那么详细——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而已。
王权者事件牵扯到了太多的势力集团,而在这些不同力量的拉扯之下,整个事件不受控制地变得破碎,而各个不同的势力之间又存在着隔阂与不信任。鸦木涼觉得这种状态不能再继续保持下去了,所以昨天她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政府和宗像礼司。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自己说出的话或许没人会在意,但她还是说出口了。
毫无退缩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想,自己大概也算是稍微进步了那么一点点吧。
但想到可能会从宗像礼司口中说出的各种回答,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了。怯怯地偷瞄了宗像礼司一眼,才发现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不用担心,一切都已经解决好了。”他以一种令人心安的语气说,“从此之后,各方力量都将毫无隔阂地一同合作。我想,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了。”
“是吗?这可太好了。”鸦木涼松了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想要宗像礼司一鞠躬,“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办公室,还不忘关上门,一边想着检讨书该写点什么才好,一边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
“你可算回来了。”坐在对面的爆豪一手托着下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还以为你被他刁难了。”
“刁难倒是不至于吧。就是要写检讨而已。”她露出一丝坏笑,“我看到你的检讨了哦。”
“看到就看到呗。”爆豪倒是一脸大义凛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也不认为有哪里不合适。
因为他确实是觉得自己没做错——救人的大事那还有错吗?
“我知道呀。”
鸦木涼摆出和爆豪一样的姿势,托着下巴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应当从何说起才好,但是鸦木涼真的很感谢他昨天的及时到来,也感谢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用爆炸推回坠落的剑。尽管并没能成功制止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却为阿道夫·k·威兹曼的到来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如果没有爆豪的话,她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里了。
会想着这件事,她竟不自觉地泪满了眼眶。她努力睁大了眼睛,试图不让眼泪掉下来。但她这幅眼泪汪汪的模样却把爆豪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啊?”
他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纸巾盒挪到她面前,飞快地抽出了几张,拿在手里,心里纠结着不知道应该是帮她擦掉眼泪,还是应该直接把纸巾给她。顺便还在反思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太对,所以才又惹得她哭了。
“没事没事。”
鸦木涼深呼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扇了扇眼睛,成功蒸发干了无用的泪水。她按下圆珠笔,找出了一张白纸,端端正正地写上了“检讨书”三个字。
然后就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这就很尴尬了。鸦木涼这时候才后悔起自己早早地和宗像礼司许下了说会好好写检讨的承诺,不然她就可以学着爆豪的模样,只在检讨书上写一句话就正大光明地交上去。
不过鸦木涼当然是没什么胆子写“我根本就没错”之类的话的,她大概只会乖乖写上“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
唉……说话果然不能说太满……
鸦木涼挤牙膏似的勉强写了几句话出来,爆豪在边上看着都觉得她太不容易。
和检讨斗智斗勇了整整一个小时,鸦木涼想要缴械投降了。她把笔一丢,瘫在桌上,气若游丝般地说:“胜己,我觉得我真的写不出来了……不行,一念你的名字,就感觉在叫我家的狗一样。”
“你总算是意识到这一点了。”爆豪撇着嘴,“我很欣慰。”
“哎呀……是巧合啦巧合。”鸦木涼笑着摆了摆手,“咔叽这个名字可是在我认识胜己之前取的哦。”
不过“胜己”“胜己”地这么喊着,确实是觉得很奇怪,鸦木涼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改动了。
咔叽的名字当然是不能改的。它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要是突然换成别的,估计它的小笨脑袋会转不过弯来。看来只能改变她对爆豪的称呼了。
她绞尽脑汁,认真地想着——顺便理直气壮把检讨书的事情放到了一边。想了一会儿,她说:“我可以叫你小胜吗?我记得绿谷同学以前就是这么叫你的。”
“行啊。”
爆豪是没有什么异议。反正不管鸦木涼用怎样的称呼,他都挺开心的,就算是叫他“爆豪同学”,他也很乐意。
毕竟,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纠结于称呼问题的他了啊!
爆豪略有些小骄傲地这么想着。
“对了对了,我问你呀。”鸦木涼突然凑了过来,压低了声偷偷问说,“现在你和绿谷同学的关系怎么样了?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总是在欺负他呢……其实那样很不好哦,小胜。”
“现在?一般吧。”爆豪挑了挑眉,一脸平淡地说,“关于初中的那些事,我已经和他认真道歉过了,所以你不用多担心。”
鸦木涼又想哭了,不过这一回却是因为感受到了爆豪的成长——现在的她俨然把自己放置在了爆豪的妈妈粉而不是女朋友的位置上。
看着她这副模样,爆豪就忍不住想笑。他轻轻一捏鸦木涼的脸颊,问她中午想去吃什么,却忽然听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只是他的,鸦木涼的手机也响了。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短信。
同时发送给他们两人的,内容完全相同的短信。
那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诸剑坠落之时,圣杯显露其形——胜利者,你的愿望都将实现。”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万能刚爆器的气息(警觉)
感谢给我投雷和灌溉的小仙女们~挨个啾咪一口!
no.25
“你们知道短信里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圣杯战争啊!”
圣杯战争亲历者兼阿尔托莉雅脸ptsd患者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或者用韦伯·维尔维特这个名字会稍许更贴切一些——颤颤巍巍如是说。
在相同时间收到了相同内容的匿名短信的王权者们一脸冷漠 , 既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说到这件事。
其实前代的王权者们也同样什么都听不懂, 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魔术师。
不过, 前任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与前任赤之王栉名安娜的加入, 成功让所有的“王权者”都集合到了一起。同时凭借着阿道夫·k·威兹曼的力量,成功地将当下七位王权者的威斯曼偏差值调整到了一个安全的数值, 如今已不用再为威斯曼偏差值是否会超标而感到苦恼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条匿名短信,他们现在也不会再次聚集在政府大楼,听埃尔梅罗二世说着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话。
因此也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埃尔梅罗二世会不停踱步,一副不安到了极点的表情。
“超过进这件事情之前,我已经就对七位王权者中的这个量词‘七’觉得很不对劲了——没想到我的直觉还真的没有出错!”他念叨着, “可王权者怎么可能会和圣杯战争扯上关系啊, 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啊真是快被烦死了……”
王权者们继续保持一脸冷漠 ,倒是中原中也率先开口了:“麻烦你说一点我们普通麻瓜能听懂的话可以吗?”
这话让身为埃尔梅罗二世弟子的格蕾显得有些窘迫。她慌忙向中也鞠躬道歉, 依然是低垂着头,任由刘海和鬓发将自己的面孔遮挡住,似是很羞于被他人见到一般。
明明她长得挺可爱的。鸦木涼心想。
先前有一次,她无意间看到了格蕾那藏在兜帽下的脸——那是一张清秀可爱的少女面容, 透蓝的双眸给鸦木涼留下了格外深刻的印象。
察觉到自己的面孔被鸦木涼看到了,格蕾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连连向她道歉,搞得她窘迫得就像现在的格蕾一样。
她很想问问格蕾为什么会如此遮掩自己,也很想夸夸她的可爱,不过却怎么也没说出口。
至于没说出口的原因?其一因为鸦木涼实在是没有什么夸人的勇气,也鼓不起勇气做这件事。其二则是因为羞愧于自己那口俄罗斯冰碴子感十足的英语。所以直到这会儿了, 也没怎么和格蕾对话过。
注意到鸦木涼此刻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格蕾又把头垂得更低了,悄悄地向埃尔梅罗二世投去目光。
埃尔梅罗二世忽然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他的时钟塔现代魔术科教室,且自己的态度好像也稍微夸张了那么一点。他略有些尴尬地整了整围巾,坐正身子,恢复了一贯冷静的模样。
“那么,首先向各位解释一下圣杯战争吧。”
直到在座的有九成以上的人都没有听说过圣杯战争的概念,他尽量使用了简练的语句,试图不提及任何晦涩难懂的词汇,把圣杯战争的大体概念解释了清楚。
如果浓缩再浓缩,只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七位魔术师与其所召唤出从者厮杀,最后的胜者将会得到万能的许愿器,即圣杯。
如果再将这个概念与现下的情况相叠加,那么或许可以理解为,七位王权者相互厮杀,最后的胜者得以将圣杯拥入怀中。
这个概念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此之前,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鸦木涼感觉胸口沉重得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似的。这个信息带来的冲击感实在是太强了,让她几乎难以反应过来。
她能感觉到爆豪握住了她垂在桌下的手。
他的手掌很温暖,大得几乎可以完全包住自己的手。鸦木涼顿时感到一阵心安,她向爆豪抿唇一笑,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