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节
,无字磐石最后还是落入了贼人之手。令闲灯感到疑惑的是,无字磐石既然这么受重视,那它的禁制也是非比寻常的,到底是如何被偷走的呢?
想的太入神,他下意识的把问题问了出来,兰雪怀听见了,直接开口解释:“无字磐石周围禁制的打开方式只有历届洞主知道,并且绝不外传。每一任洞主都立过血誓,如果将禁制随意打开,势必要受到天道惩罚,万劫不复而死。”
闲灯道:“那就排除了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奇怪了,我想不到阴山子是用什么方法盗走无字磐石的。”
想到这里,闲灯不由喃喃自语:“他要无字磐石做什么,按照这个大魔头的性格,难道真的是毁灭世界吗?是了,阴山子如果也知道无字磐石的用法,许了这个鬼愿望,那仙门各派围剿他真是没冤枉他,活该死得渣都没有。”
就这么思考一会儿,他忽然说了一声:“不对!”
闲灯眉头紧紧蹙起,又重复了一遍:“不对,如果无字磐石是如传言那般被阴山子夺走,那为什么半本残卷会出现在度星河这里?难道阴山子拿走的只有一半吗?不可能,小清洞天的无字磐石一定是整卷的,若是花那么大的代价守着半本残卷,实在劳民伤财。”
闲灯看向兰雪怀,询问他的意见:“小仙君,你看出什么来了没?”
兰雪怀补充道:“度星河手中有无字磐石这件事情,童梦不知道。”
闲灯点头:“确实如此,如果童梦知道的话,今晚上也轮不到我们捡过来。”
兰雪怀又开口:“还有半卷无字磐石,应该在沈情手中。”
闲灯心里一惊,追问道:“何出此言。”
兰雪怀道:“直觉。如果剩下半卷无字磐石在沈情手中,那度星河一夜改口倒戈沈情,甚至不惜与天下苍生为敌,也要保住沈情的种种行为就有了理由。”
闲灯未曾想到这一点,心中不由感慨:他说的对,到是我没察觉到这个。
“那剩下半卷磐石是怎么落到沈情手里的?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半卷磐石应该在阴山子手中才是。而且看度星河现在的样子,他肯定还不知道沈情手中有另外半卷。”
闲灯虽然没有从沈情手中看到无字磐石,但他对兰雪怀的话是信服无比的,只要对方开口说了,他就相信。
那头,度星河将无字磐石的残卷拿出来,对着月光看了半晌,蹙着眉似乎在思考事情。无字磐石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想要从这上面窥破天机谈何容易,若是叫度星河这么简简单单看出来了,那此人必然是个天纵奇才,天下无双的角色。所以,度星河看了许久,没看出个所以然,依旧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不解其意。
闲灯目光落在无字磐石上面,心中其实还有一个不敢说出来的事情:他曾经在梦里见过这本书,因为名字很古怪的缘故,所以醒来的时候虽然把其他东西都忘记了,但唯有无字磐石四个字,记得很牢。
可是他失忆醒来之后,绝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过无字磐石,今晚恐怕还是第一次被告知。那么他到底是怎么会提前梦到剩下半本残卷的?还是说,无字磐石这个东西,和失忆之前的他有关?
兜兜转转,所有谜团最后都指向度星河。
若他真的是度星河……那差的也太远了吧!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见到度星河的这些经历,就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共鸣。就算他是失忆,也不会失忆的这么彻底吧?难道看到自己过去的东西,过去认识的朋友,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闲灯揉了下眉心,感到有些疲惫。
兰雪怀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问他:“你是不是困了?”
闲灯抬头,“嗯?”了一声,意识到兰雪怀在问他,连忙说:“不困。”
他有心事。
兰雪怀没说,心里这么想了一遍。
他有心事,但是不告诉我。
这句话也没说,只像一根针似的,在心里戳了一下。
闲灯抬起头,正想在看一看无字磐石,谁知道刚走出一步,面前的空气却扭曲起来。他吓了一跳,立刻就想伸手去摸,结果被兰雪怀给拦住:“不要碰,应该是时间到了,现在离开幻境。”
他说完,担心幻境破裂太快,所以没有一丝犹豫就摘下了闲灯脖子上的造化境,将阵法又画了一遍。闲灯眼前白光一闪,立刻被造化镜的阵法给笼罩住。他身边除了空气在扭曲之外,物体也开始坍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镜中小世界的灭亡一样。
闲灯缓缓闭上眼,休憩一番。再睁开的时候,正好看见唐棋乐紧张兮兮地凑上来:“怎么样,我在外面等得困死了,你们看出什么来了吗?看到度星河了吗?”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的闲灯头疼。
看来,他和兰雪怀现在已经从造化镜中出来了。
兰雪怀冷道:“问这么多,先回答哪一个?”
唐棋乐回过神,也自知不妥,看到闲灯十分疲惫的样子,便道:“造化镜中走一趟却是伤神费力,这点怪我没有说清楚。常人在里面待上一个时辰已经是极限了,这也是为什么造化镜只能开一个时辰的原因。再长下去,除了造化镜会坍塌之外,人也死了,这辈子想从幻境中出来就难了。”
闲灯找了个凳子坐了会儿,果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呼吸不畅。
他要不是现在没力气骂唐棋乐,一定破口大骂一顿。
这个不靠谱的王八蛋,就没有一件事情能提前说好的!
唐棋乐不好意思道:“是我的错。我提议,今晚就在这里歇一晚,躲过这几天之后,等小乘听法会开始,我们就浑水摸鱼的跑出去。”
闲灯问道:“小乘听法会是什么?”
唐棋乐道:“你不知道吗?”他说完,想起闲灯失忆了,确实是不知道的,于是耐心解释:“小乘听法会就是大乘听法会的缩影,大乘听法会我之前讲过了,就是把修真界最有威望的门派聚集在一起,十年举办一次,办个百家讲坛,大家分享一下心得,共同进步。这个听法会还有一个项目,就是把无字磐石拿出来看一看,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小乘听法会则是三年举办一次,大乘听法会论道,小乘听法会就是比试灵力的。跟大乘法会差不多,一文一武,后者请各门各派的优秀弟子聚集在一起,切磋切磋。这些年由几个比较大的门派轮流坐庄,上一次是三司二省主持的小乘听法会,这次就轮到桃花逐水了。届时,来的人多,鱼龙混杂,童梦一定无暇顾及我们,那时候想跑就容易了。”
唐棋乐继续补充:“不过,无字磐石被夺走之后,大乘听法会就再没开过了。倒是小乘听法会开的比较频繁。”
他说完,大厅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闲灯望向兰雪怀手中的半卷无字磐石,愁思万千。
三人无话时,慈航静斋外面,竟然传来了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紫竹林中,爆发出一阵红、一阵白的剑光。
闲灯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这里怎么会有人?你不是说很安全吗。”
唐棋乐开口道:“我不清楚!”
兰雪怀把闲灯按回凳子上,闲灯:?
“你不是难受吗,逞强站起来干什么?坐下。”兰雪怀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外面要是有人进来,杀了就是,你怕什么。”
闲灯听他话语中维护自己,不由心中一热,道:“我是怕来的是桃花逐水的人。”
唐棋乐已经跑到门口观察去了,半个时辰前停下的雷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了起来。半晌,他道:“大喜,不是桃花逐水的,我们先找个地方藏一藏。”
闲灯同意他的做法,站起来就准备走。结果没走一步,腿一软,就往地上跌去。也怪他今晚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了,加之在幻境中消耗了巨大的神思,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的负荷都太超过,难免体力不支。
兰雪怀就在他身边,眼疾手快地将他抱住。
唐棋乐回头一看,惊诧道:“幻境怎么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闲灯摆摆手,正要自己走,唐棋乐看不下去,看在兄弟友谊的份上,发扬自己的友爱精神,毛遂自荐道:“算了,我来背你吧。”
他说着,就拉过闲灯的手,一拉,没拉动。
闲灯听唐棋乐这么说,心道还算这个人有良心,因此心安理得准备利用唐棋乐。
结果唐棋乐没拉动他的手,而这个时候,迟钝的闲灯也察觉到了一点问题。他顺着自己另一只手看去,它正被兰雪怀牢牢地拽住。
闲灯不解,反问道:“怎么了?”
兰雪怀抿着唇,一言不发,但是明显可以看出脸色不大好。
——怎么了?
这个死断袖竟然来问他怎么了?
没看到自己正勉为其难准备抱他吗,往别的男人怀里钻是什么意思?!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想得美!
闲灯察觉到他情绪不好,连忙又问了一遍:“小仙君,怎么了?”
兰雪怀哼了一声,说话语气夹枪带棒,狠狠甩开闲灯手,叫他知道自己很不高兴:“我的事用得着你管?你不是要他背你吗,又跟我说什么话?”
闲灯不知道自己哪儿又惹他生气了,心里有些委屈。其实放在平时,他是不大会委屈的,可能是刚从幻境中出来,对自己的过去和未来一无所知,仿佛天地间就只有自己是孤独的,凭空有些难受。加之身体不适,心灵比以往脆弱一些,生出了一丝酸意来:他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我都这么虚弱了,还要凶我。
正想再说两句,唐棋乐就补充道:“先别吵了,外面的人都快打进来了。闲兄,一会儿你们关上门在解决家务事,谁也管不着,现在能不能先走。我背你,赶紧上来。”
闲灯虽难受着,但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同时也没注意唐棋乐古怪的用词。不敢奢求兰雪怀会关心他一二,闲灯站在唐棋乐身后就准备跳到他背上去。
谁知,他刚刚起跳,腰突然被一双手给迅速拦住。
兰雪怀黑着脸,出尔反尔,一言不发,将闲灯直接打横抱起。
闲灯被他猝不及防来这么一下,险些叫出声:“……小仙君!”
唐棋乐:???
兰雪怀咬着牙,终于还是比闲灯更先沉不住气,心中酸地咬牙切齿:你还真敢叫他背!故意气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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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灯心中十分疑惑:他怎么突然又要抱我了。
不过猜兰雪怀的心思,比猜女人的心思还难, 况且根据以往经验得出:他说话不算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闲灯习以为常, 索性就心安理得缩在对方的怀中, 想道:这是他要抱我的,到时候可别倒打一耙来怪我勾引他。
毕竟,兰雪怀自说自话的本事已经已臻化境,通常说起话来, 闲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说不上就算了, 要是有幸说上了一两句,被兰雪怀听见,那就是自己“狡辩”、“撒谎”、“自作多情”。
所以,长时间的相处下来,闲灯已经完全摸清楚这个小祖宗的脾气了,这时候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才能保全自己。
三人一路穿过客厅, 唐棋乐推开了屋子里面的门。
进门时, 闲灯拍了下兰雪怀的肩膀,道:“我觉得我好多了, 你放我下来吧。”
他说完, 不等兰雪怀松手, 自己就跳下来了。
其实他早就想下来的, 只是一路上被他抱得动弹不得, 不方便往下跳。
之前不是没被兰雪怀抱过, 只是今天被他抱着, 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闲灯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跟着高高悬挂起来,直到从兰雪怀的怀中跳下来,才慢慢好转。
闲灯拍了拍两边的面颊,令自己清醒一点。
唐棋乐关门时,有所发现,道:“这个门关不住。”
闲灯平复呼吸,上前两步,站到唐棋乐边上,他摸了摸门栓,发现门栓被人抽掉了,所以门只能勉强将门合拢,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抵着的话,很容易就被撞开。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闲灯只好自己按着门,想道:只盼望他们不会心血来潮到里屋来打。
他压低声音问唐棋乐:“你刚才去看了,可看见是哪家的修士了?”
唐棋乐摇头:“天太暗了,又下着雨,什么都没看清。不过听声音是有七八个人,分为两拨,其中一拨人是穿白衣的。”
白衣?闲灯又问道:“哪家门派的校服是白衣?”
唐棋乐沉吟片刻,“仙门里穿白衣的人物太多了,就算是挨个罗列出来也要数半天。”
名门正派自诩白衣为圣洁,因此仙门中穿白衣的门派多如牛毛,正如唐棋乐所说,一时半刻是无法凭借衣服分辨出来是哪个门派来的。
闲灯见询问唐棋乐无果,于是趴在门口面,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门缝,观察着门外。
两拨修士已经从外面的紫竹林打到了大厅,刀光剑影,片刻不曾停歇。
只听四个白衣少年中,一个为首的开口:“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慈航静斋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另一拨黑衣少年数量较少,只有三人结伴,为首的那个回答:“笑死人了,难道你们这些丧家犬就能撒野了吗?当年度星河死的时候,跑的最快的是谁?还不是你们这些好徒儿啊!”
白衣少年听罢,脸色涨红,像是羞的,又像是怒的:“你!你找打!”
两句话没讲完,又说起了冲突,分开没多久,一行人又缠斗在一起。
闲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