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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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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丁,想起自己手上的耳坠,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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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这个人,一天不欺负别人一天就过不下去,怎么这么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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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二更!

今天加班有点忙!!尽量二更!!如果六点没更新!!!就只能拖到晚上九点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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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

兰雪怀眼神直白地盯着他, 仿佛要看他立刻戴上, 闲灯左右为难。

耳坠捏捏在他的手心里, 隐隐有些发烫。

兰雪怀说完这句话,在内心默默地数了五下, 五下之后,闲灯还没有反应,他立刻抢话:“好吧, 我就知道, 你是故意的。”

闲灯:?

他这时候已经算是比较了解兰雪怀了,听到他这一句话,心中立刻反应过来:要命!我怎么又发呆了!

往常,只要是他一发呆, 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回复兰雪怀, 事态就会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果不其然,兰雪怀在说完这句故意的之后, 立刻把闲灯的手臂拽起来, 然后掰开的手掌, 从他手心中把两个耳坠给拿起来。

“你就是等我帮你戴吧?呵呵,你的小手段已经被我完全看穿了。”

……是完全看错了啊!小仙君!

闲灯欲哭无泪,连忙道:“不是我……”

只可惜,反抗无效, 兰雪怀已经伸手捏起了他的下巴, 将他的脑袋放在手中, 左看右看, 仿佛在研究什么。

片刻后,他挑了一只耳坠,朝着闲灯的方向微微低头。

兰雪怀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神情十分迷人,二人还没靠的这么近过——不对,是有的。

闲灯猛然想起,他是有跟兰雪怀靠的那么近过的,而且就是在不久之前。是他中了春心荡漾三六九……轻薄兰雪怀那一次。

那晚上,他的记忆虽然是片段式的,但是唯一想起的那些零星半点的场景,都足够他脸红心跳,几欲羞愤地原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他怎么敢!

怎么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兰雪怀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把他给就地正法的杀了,一定是因为自己日以继夜的狗腿和殷勤感动了对方,叫对方觉得自己尚还有点儿用处吧。

一想到这里,闲灯的思绪不由扩散的更快,甚至想到了兰雪怀的嘴唇……

他咽了咽唾沫,眼神不自主的落在了兰雪怀的嘴唇上,薄薄地两片,很冰,很软。在往上看,又看到兰雪怀的鼻尖,凑的这么近,他才发现,兰雪怀的鼻尖上有一颗淡地几乎看不出来的小痣,点在这里莫名给他这张清纯地脸蛋添了几分妖异。再往上,就是他的双眼,他的睫毛、眉峰,越看,闲灯心里跳的越快。

好看。

除了这两个字实在想不到能形容兰雪怀相貌的词。

哪怕是天天看,日日看,也绝不会看腻的一张脸,闲灯在心中感慨道:到底要怎么生才能生成如此绝色。

还好兰雪怀是个男人,这要是个女人,拉出去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看的呆了,兰雪怀替他戴好了耳坠都没回过神。

兰雪怀冷笑一声,掐住他的脸,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还看?怎么,你就这么迷恋这张脸吗?”

闲灯被他一说,不好意思的回过神,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耳朵——他脸红时,往往耳根红的最快,因此最怕兰雪怀看到他耳根。

毕竟,一个大男人看另一个大男人,还把自己看脸红了是个什么水准?

他是不知道什么水准的,总之在兰雪怀眼中,准是个死断袖没跑了。

结果这一遮,摸到了两个冰凉的耳坠。

兰雪怀评价道:“还算不错。”

闲灯胸前还挂着那个造化镜,听兰雪怀这么一说,也忍不住拿起镜子来照了一下。今日他的头发只半扎着,从前面看,就像散发一般,耳坠隐藏在头发中,晃动时,隐隐可窥见一二,犹抱琵琶半遮面,很有一点儿风情的意思。

他心想:还好,不是很明显,就算是戴上了,也不一定会发现。

抱着这个想法,闲灯松了一口气。

刚转头跟上大部队,韩一树回头一看他,道:“咦?你戴耳坠啦?”

闲灯:……

韩一树拍拍他的肩膀:“蛮好看的,挺适合你,谁送的?”

话题有点危险,闲灯连忙岔开:“我记得之前遇到你的时候,你说你是钱塘双茶巷的人,怎么现在又是封门村的人了?”

韩一树:“人在江湖飘,哪里会报上自己家真正的地址啊,那不是等着人上门砍吗?送上去给人灭门?当然是骗人的啦。”

闲灯:“那你在慈航静斋学医的事情也是骗人的?”

韩一树:“这倒不是,我是真的在慈航静斋学过一段时间,就是没看见度星河。对了,你们听说了吗,童梦好像死了?”

这个话题也十分危险,闲灯又岔开他:“我问你,这个白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镇上个人说它会吃人?”

韩一树开口:“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

闲灯问的这个问题,其实大家都想问,只是碍于跟唐棋乐不是很熟,不敢开口。

一听闲灯说了,众人连忙聚精会神地来听。

韩一树道:“这个白雾,是傅斯年弄出来吓唬人的。”

一直都没开口的合欢十三仙问道:“傅斯年?”

闲灯接话:“那不是傅家的那位‘九姑娘’吗?”

韩一树点头:“就是他。我很小的时候远远看过他一眼,跟你们听到的传闻一样,傅斯年没什么本事——就是在修炼上没什么天赋。但当时整个傅家都要靠他撑起来,他就算是没本事也只能硬抗。因为怕外面的人进来的缘故,傅斯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株植物,种在九姑娘山中。这个植物能产生一种奇怪的水汽,种的多了之后,这些小小的水汽聚集在一起,就变成了你们看到的白雾。”

闲灯继续问:“白雾吃人又是什么原因?”

韩一树开口:“白雾不吃人,吃人的是人自己。”

“什么意思?”

韩一树道:“这个白雾有致幻的效果,进来的人并不是被白雾吃了的,而是自己看到了什么幻觉,互相把对方砍死的。”

听到这里,众人面前忽然出现了几具尸体,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当世的人。

阿珠胆子大,蹲下去看了一眼,说道:“他们身上有砍刀!”

韩一树道:“是了,应该就是之前进来的猎户。你再仔细看看。”

众人闻言,纷纷蹲下身体研究了片刻,这几个猎户身上有程度不同的砍伤,阿珠从一个猎户的手中拿下了一把刀,比对着另一个猎户身上的切口,抬起头道:“是一样的。”

韩一树道:“你们看,我没骗人吧。这些事情不用隐瞒你们,因为你们要是看到这些尸体,很快也会反应过来白雾不对劲。当年,傅斯年为了守护这一块的安定,用的就是这一招。其一是令闯入者产生幻觉,自相残杀。其二,则是——哪怕这些人没做亏心事,意志强大,不会产生幻觉,却也会因为白雾浓稠的缘故在里面迷路,不能轻易找到九姑娘山。”

闲灯佩服道:“这也是一个好手段,傅斯年是尽心尽力了。”

同时,他心中暗暗想道:一会儿去确认一下这个韩一树说的是真是假,倘若白雾真如同他说的那样,是一些植物散发出来的水汽,那就好办多了,把这些植物全都给拔了不就行了。

转念一想,又想到那个封门村的“飘飘”,倒不是挂念飘飘,他是挂念自己那一串璎珞。冒这么大风险,不就为了这个东西吗。

韩一树道:“所以你们要小心一点,一会儿越往前走,雾就越浓。到时候,无论你们看见什么,都不要慌张。”

合欢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会看见什么吗?”

行至此处,子玉忽然停住了脚步。

阿珠问道:“你怎么了?”

子玉开口:“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阿珠疑惑道:“什么声音?我什么都没听见?”

结果,他刚说完这些话,白雾中就传来了一阵诡异地唢呐声。

闲灯听了个正着,立刻开口道:“都站到一起,别走丢了。”

韩一树开口:“不用慌不用慌!这是白雾的记忆作用,我们只管往前走,别去看就行了!”

他继续解释道:“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一次,这里的白雾记录了一些零星的场景,隔一段时间就上演一次,可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假装看不见就行。”

他一说完,唢呐敲敲打打地声音就越来越近,与此同时,除了唢呐声,这雾里面开始夹杂了不同乐器的击打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紧接着,人声、火焰声、铃铛声、欢呼声,忽然爆发出来。

像是在举行什么节日庆典一般,闲灯的耳朵中充满了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

他转头去拉兰雪怀,在拽住他胳膊的一瞬间,原本的白雾迅速在他们中间不停的翻滚退散,周围的景色刹那间被一片血红的灯光给染红,无数蜡烛和灯笼漂浮在空中,闲灯并未停止转身,等他完全结束这个转身时,眼前已经变了一番天地。

忽然,一个涂得血盆大口的纸人笑嘻嘻地出现在他面前。

闲灯吓得退后一步,正好撞在兰雪怀的怀中,他惊讶道:“这是什么?”

韩一树也看呆了,只是不忘解释道:“云浮岭的祭祀庙会。”

闲灯看去,发现这庙会办的还挺热闹,几个大汉扮做“神灵”,头戴面具,身穿法衣,边舞边唱,唱的不是官话,似乎是云浮岭这边的方言。他看这些人穿得衣服,跟现在已经有点不同了,理应不是近十年的祭祀活动。

韩一树看了一会儿,有些诧异:“呀,这个庙会,不会是……”

他话没说完,庙会长长的队伍中,出现了两名少女,一名扮做男人,身上金光闪闪,一名扮做龙女,额上点了两只龙角。二人中间,还有一名年纪稍大的少年,眉间一点朱砂,仿佛是用一颗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身穿一件白丝暗纹绛衣,头戴金冠披白幔,外加一件金线绣制地薄纱,走动间,如水流动,波光凌凌,温柔慈悲。

只见他左手捧净水瓶,右手执柳叶,双耳各坠两颗奶白色的珍珠,眉眼弯弯,眼波流转间含情脉脉。

韩一树开口:“这个、这个……这个……”

不用他说,闲灯已经猜出来了,这位扮观音的少年,恐怕就是“九姑娘”,也就是傅斯年。

看来,这是一场被记录下来的,三十多年前的庙会。

傅斯年此时年纪不大,约莫十四,正是生的雌雄莫辨的年纪,因一直当做女儿养的缘故,他的性格似乎也十分腼腆内向,边上的两个少女都比他活泼一些,一言一语不知道说什么,把他逗得咯咯直笑。

他笑起来,也不似十四岁一般大的臭小子,前俯后仰,只是用两只手绞着白幔,用它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灿若星辰的眼睛。

子玉看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位、这个姑娘是谁啊?”

闲灯道:“你还喊人家姑娘?人家年纪比你大不知道多少,要是还活着,够你喊爷爷的了。”

傅斯年被众人拥簇着,跳下了莲花车,一下车,就有不少小孩子围着他起哄。他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脾气十分好,被一群孩子扯着衣服,东拉西拽,也不生气,只笑呵呵地给他们分糖。

“九姑娘!”不远处,有人喊他:“一会儿咱们就直接去封门村的神社啦,你别理这些臭小子们,当心他们把你的衣服给摸脏了!”

傅斯年笑道:“不要紧的。”

他说话声音也不大,十分温和,像一碗白开水,听着就叫人心神安定。

那一群拥簇着他的小孩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庙会的时候也来凑着热闹,古灵精怪的很,知道庙会时有观音戏,也仗着傅斯年好说话的缘故,早早地就在下面等着他跳车。

一跳下来,这些小乞丐就冲上去摇晃他,要他给糖、给馒头,也就是俗称的“观音饭”。这饭不算饭,都是些糕点糖果,每一年,傅斯年身上都会准备一点,用来打发这些小孩。

对于这些小乞丐来说,讨饭的事情都是他们的家常便饭,讨糖吃才难呢!而且傅斯年每次准备的糖果都跟街上卖的不一样,这都是他从傅家拿出来的糕点,精致无比,不知道比街边那些粗制滥造的点心好吃到哪里去!要能吃上一口,饿上三天就行。

一众哄抢,傅斯年的白色裙摆果然被摸脏了,全是小孩的巴掌手印。

他身边的龙女见了,撑着腰咋咋呼呼道:“干嘛呢!干嘛呢!都走走走!咱们家九姑娘脾气也不是这么好的!”

说完小乞丐,就转头说傅斯年:“姑娘,你下次别在这儿瞎好心了,他们就是欺负你脾气好!”

傅斯年生的体弱多病,傅家老爷听了道士的话,断然不敢把他当男人养,生怕自己这个好不容易求来的独苗苗就这么夭折了,于是要求傅家上下统一称呼他“姑娘”。原出来这称呼的时候,还是一件街坊邻里都谈论的怪事,后来叫多了,傅斯年长到了十四岁,众人见他生的比姑娘家还要好看,脾气也比姑娘家软,叫着叫着,竟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便都习惯了。

傅斯年被自己的丫鬟数落,同样也不生气,低着头笑了几声。

龙女看他乐呵呵,一脸天真无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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