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御猫侠鼠14
展昭忽而面色大变:“有人来了,不下百余骑, 前后都有。”
随着他话音刚落, 白玉堂也听到了马蹄声,襄阳王手下自也有好手,更有军士跳下马来, 趴在地上仔细聆听。
“王爷, 前方有一百余骑, 正迅速赶来, 后方,后方亦有百余骑,我们要被包围了。”
襄阳王面色奇怪,一脸的悲愤:“天要亡我赵爵乎?”
张幸急急道:“王爷,请速下决定,我们是向前突围,还是向后突围?”再留在这里伤春悲秋就死定了。
襄阳王的右手高高举起:“列队,随本王向前冲。”
展昭的马头往前移了半个马身, 紧紧跟在襄阳王身侧, 白玉堂则护在张幸身边。
张幸虽害怕,手都有些发抖, 却并不妨碍他有野兽一般的直觉,这人又悄悄向白玉堂移了移,离襄阳王派给他的护卫更远了几分。
那人恍若未觉,轻夹马腹追上了自家主子,护在其身侧。
两方所骑马匹, 都是军中好马,不过半炷香时间,两方人已看到了彼此。
襄阳王打眼看去,一色的黑衣人,这些人早已拉满了弓,所有弓箭都对准了襄阳王。
襄阳王只觉头皮发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先是一个清朗的声音像是在说‘唐姑娘救命。’
就在他以为自己幻听时,又听到张幸嘶哑中又带着些尖刻的独特嗓音响起:“前方何人?你们可知你们拦下的是襄阳王的座驾,若王爷有个万一,尔等就等着被陛下灭九族吧。”
对面那上百黑衣人明显有些骚动,其中大多数人都看向领头那人,见首领不为所动,他们亦是不动。
张幸见了这番景象,又进行了一番劝降,他这个并无大权,在皇帝面前也无多少颜面的太监,竟然要将这些人招降,并许了他们官位。
可以说,这位张姓太监,也是很拼了。在这样的场面下,他能有这样出色的自由发挥,已经很了不起了。
没看襄阳王赵爵还是面色发白,汗流浃背,动也未敢动上一下么?
或许,所有弓箭所指唯他一人,这种恐惧,使得他临场发挥严重失常,这样的恐惧也是张幸无法了解的。
所以他还能以身份威吓,以官位、银两利诱,只求能活命。
襄阳王面色难看,他敢肯定,这些人就是为他而来。
可他真不记得,他赵爵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的人?
只看对面这群人既不放行,也不放箭,他们像是上百石雕一样,静在那里。
又过一会,已能听到后方隐隐有马蹄声传来。
展昭叹了口气:“王爷,我们冲过去吧,我等就是死,也会护佑王爷安全。”
这话在展昭说来,本是十分真诚,可想想这位王爷做过的事,皇帝对他的态度,他也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了。
若那位唐姑娘不能及时赶到,以他跟白玉堂两人,在这两百黑衣人的包围下,一百弓箭手的瞄准下,是否能救下这位王爷,还真是不可知的事情。
襄阳王苦笑道:“好,那本王就做一回楚霸王。”
白玉堂撇了撇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吹牛,就他这细胳膊细腿,浑身没几两劲的样,还敢自称楚霸王。
张幸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他一把将白玉堂腰侧的刀拔了出来。
白玉堂对他倒是刮目相看,这位眼睛长到天上的白五爷,可从未想过,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宦官。
是已,当这位张姓太监要拔他的腰刀时,他也任由其作为了。
毕竟他用的刀,可是厚背大钢刀,出来做这种危险的事,他自然将兵器随身携带,只是将其放到了背后的琴盒之中。
这种侍卫们统一分发的腰刀,他用不惯,也不愿用。
只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里容他白玉堂取出自己的厚背大刀。
对面那些黑衣人见他们向前冲,有后退的,有放下手中弓箭,举起手中长矛的,自也有直接射箭的。
幸而这些人心有顾忌,除黑衣首领外,并无其他人将箭射向赵爵。
张幸见此,心中大畅,又大声将襄阳王的名头一遍遍喊出,又是说降者不杀,逃者不纠,只纠首犯。
眼见前面那上百人,除了首领,就要逃个精光,后面百人又追了上来。
这一次,张幸喊哑了嗓子都不顶用了,他们就是来杀襄阳王的。
目标明确,动作迅捷。
一场短兵相接在所难免。
幸而两方人马相差不多,王爷身边的人,自都是军中好手,江湖高人,再加上有白玉堂,展昭两人助阵。襄阳王这一方,很快就占了上风。
只是当所有人都打得热火朝天,有了自己对手的时候,王爷一直不离身侧三步的亲信,竟然向襄阳王举起了屠刀。
襄阳王双目怒瞪,大喝道:“贼子敢尔?”
张幸忍不住在心里骂娘,这位襄阳王,他不会一紧张就想唱戏吧,怎么自事发至此,他就没说出一句正常的人话呢。
展昭想撇下自己的对手,可无奈对手也是个高人,只得向那人发出一支袖箭,只期望能阻上一阻。
这一箭果然建功,展昭也终于打伤对手,站到襄阳王身前,替他挡下了接下来的攻击。
就在此时,一阵香气弥漫在战场之中,又听一位女子嗲嗲的声音道:“香气扑鼻,公子还喜欢么?”
场中之人不禁为之一怔,什么时候来了个女人,他们怎么没看到?也就在这一瞬间,襄阳王的随从,被杀了三人,黑衣人一方,也死了两人。
战场之上还敢愣神的人,死的不冤。
白玉堂更是僵在原地,差点被对方一刀砍伤手臂。
幸而有张幸,将手中刀砍向那人的腰,才解了白玉堂的围。
只是张幸一直跟在白玉堂身后,他自然听到那声音是自他扇子中发出的。
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其眼中看到惊惧。只是白玉堂的眼神,随后又变了,他互而想到唐一菲与周伯通的言语。这扇子是个法宝,说不定这香气,能使敌人昏迷呢?
可惜得很,白五爷边打边在心里数数,从一数到十,都没见到一个敌人晕倒,那股香气,也在微风中淡淡消散。
他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等再见了那位仙人,他一定得问问她,这是什么破法器。
香气刚过,忽听噗的一声响,以白玉堂为圆心,一股冲天臭气,扑面而来,那味道直让人闻之欲呕。还有个女子像是捂着鼻子,嫌弃道:“臭死了臭死了,公子你生得这么美,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屁,太不文雅了。”
这些人再也打不起来了,各自退后两步,彼此戒备着都是一副被臭到想吐的表情。
白玉堂将手中折扇狠狠掼到地上,却不想那把粉粉嫩嫩的扇子竟在将将要到地面的时候,又飞回到他手中。
他再摔,扇子再回。
而刚刚还打生打死的人,都已经停了下来,像是在看妖怪一般看着他。
张幸离白玉堂最近,他的感受最深了,此时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扇子成精么?”
白玉堂憋红了脸,一言不发,一手将扇子按到地上,一脚就踩了上去。
展昭:“不可。”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飕的一声,似有一朵绚烂的银色烟火,贴着地面,发射而出,对面那群站得颇为集中的黑衣人,已有十余人脚上受了这一击。
他们本该痛得叫出声来,却个个面露惊慌,动也不动,这表情,更像是被人点中了穴道。
场面一时陷入了绝对的静寂。
白玉堂那只脚,还在扇子上踩着。
对面那群人在60秒后,终于恢复了正常,一个个倒在地上,抱着脚,翻滚着哀嚎不止。
黑衣人首领看到这情况,已经心生怯意,还是壮起胆子问了句:“你是什么人,敢伤了我兄弟,可敢报上名来。”
白玉堂自那股臭气之后,一直红到发紫发黑的面色,终于好看了那么一眯眯。
他抬脚又踩,一脚狠狠踩下,没见那如烟火般的暗器,反而有一道扇形金光,铺满了整个战场。
而刚刚死去,还躺在地上的人,忽而出现在场中,他们惊声尖叫着,咒骂着,往金光以外的地方逃跑,只是看这些人的身影却是越来越淡,有些人逃了出去,有些人却消散在空气中。
到了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几个人都死了啊?这是诈尸了?不,不对,他们的尸体明明还在,金光外那些逃出去的黑影也渐渐淡去,直至消失。
如果这不是诈尸,那他们究竟是什么?
忽而有一人大喊:“鬼啊。”这一声像是开了一道口子,大家纷纷向四处逃去。
个个慌不择路,两方人马很快就走散了。
张幸瑟瑟发抖,站在白玉堂身后,他不是不想逃,只是他觉得,站在白玉堂身后最安全。白玉堂不动,他自然也不会动。
这一回,襄阳王倒是学乖了,他也没动,他不动,展昭自然也不会动。
很快,场中只剩二十余人。
展昭、白玉堂、张幸、赵爵,两位黑衣首领及十余位不怕鬼的黑衣人。
只看两方阵营的对比,襄阳王的心就沉了下去。却不想,那两位黑衣人相视一眼,竟带着人缓缓退去。
四人忽而闻到一股清雅的香气,他们还以为,又是白玉堂的扇子作怪,但展昭、白玉堂还是下意识的闭住了气,就连张幸也怕之后再有臭味,捂住了口鼻,唯有襄阳王皱着眉,看向前方,原来刚刚那两个黑衣人又带着手下回来了。
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另外一队人马,那为首之人正是世子赵福。
襄阳王看清了来人,大喜道:“孩儿,你怎的来了,快将这些刺客拿下,咱们一同回王府。”
世子赵福像是没听到襄阳王赵爵的声音,他先是像两位黑衣人施了一礼:“今次劳驾两位先生了。”
两人连称不敢,又向赵福表了一番忠心,才站到赵福身后。
襄阳王傻眼了,张幸傻眼了,就连展昭与白玉堂也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在搞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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