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月中旬, 小a的首张个人专辑数字版正式上线。
仅仅18个小时, 销量便打破了各大音乐平台最高记录。
如今国内打歌节目兴起。
小a出了新专, 自然也是要去表演宣传一下的。
他自小参加比赛，本就对舞台没什么恐惧。
加上在选秀节目里的经验, 更是显得游刃有余，出发前那沉默冷静的模样，完全不像个刚出道的新人。
他因为和ot是同一时间结束比赛, 开始训练。
集训与准备专辑的时间差不多, 如今果然撞上发行月份，如今连打歌舞台都正好是同一期。
小a出发前并不知道这回事。
直到到了现场, 看着四周一大群高举ot横幅的粉丝，才意识到自己撞档了。
小a因为没能在节目中出道，被其他选手的粉丝笑得很惨。
说他人气虚，唯粉少, 只是靠着搞笑在搏搏好感，一旦上了舞台, 就是一个废物, 离开节目后没了综艺方面的曝光，只看舞台, 肯定会扑很惨。
尽管小a的粉丝们据理力争。
竭尽全力地说着这是黑幕, 但事实摆在眼前, 小a在其他选手的粉丝眼里, 就是一个耍心机没耍成功的失败者。
小a知道是贺久在减票。
他也不能公开对外说这件事。
表达伤心吧, 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暗示节目组黑幕, 他被人欺负了。
表达开心吧，人家又会以为他强装快乐，其实难过的要死。
什么都不说吧，人家又以为他是伤心欲绝，不想再与这肮脏的世界同流合污。
真要说些什么吧，又什么都不对，还不如不说。
反正横竖他都是个死。
觉得他伤心的人，看他做啥都伤心。
就像你妈觉得你冷。
就给你衣服一层套一层，直接穿到热感冒为止。
盛世娱乐的公关团队不允许小a对外发声。
希望他能安静地写歌练习，到时候拿作品说话，千万不要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作妖，一旦开始了解释，对面也会跟着蹭热度，到时候一来二去天天挂在热搜上，路人缘都要败光了。
小a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粉丝挨骂。
既然如今被安排上同一舞台，那至少，他不能给粉丝们丢脸。
小a发行数字版时，mv是没有的。
昨天才刚刚被剪出来，正好在这个节目里用。
节目开场前，怕等明星上班的粉丝们无聊。
在会场大楼的墙上挂了个超大显示屏，播放着今天要出场的歌手的mv，每当一个明星路过，便开始循环播放他的mv，直到下一个明星的出现。
小a路过后。
屏幕上迅速开始播起他新歌的mv。
通常一张专辑的主打歌，走的都是欢快路线。
但小a不一样。
他整张专辑都偏冷。
基本没有很快的快歌。
主打歌虽然是rap曲，却相当安静。
充满着宇宙的漂浮感。
教他写歌的老师，觉得这曲子特别有故事感。
为了方便拍mv，就让他干脆给这歌编个故事套用进去。
歌名根据盛世娱乐内部投票。
选定为《玻璃纸之夜》。
由小a作词作曲，甚至编曲。
是彻头彻尾的原创曲目。
视频一开始，是一间宝石蓝的天鹅绒房间。
有少年随意地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盯着一颗颗散落的深蓝色糖果。
随后，精心排版的文案出现。
伴随着少年清澈无情绪的嗓音，直直落入人们耳朵。
“那位少年的兴趣，是将星空包进玻璃纸，一颗一颗，糖果般堆成小山
他每日趴在桌前细细观测，看繁星轮回流转，看万物千秋待过。”
“这世界，也不过如此呀。”
“直到某天，当他伸手触及那层炫目屏障，才终于惊觉，原来这辽辽星河，他不过是被包在玻璃纸中的
——区区一枚少年罢了。”
视频中的少年配合着独白伸出手去。
指尖缓缓落向糖果，却又犹豫地缩了缩，终于还是鼓足勇气戳了上去。
一瞬间，原本小巧的糖纸突然扩大。
竟在少年面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少年透过玻璃纸向外望来。
镜头渐渐拉远，终于露出整个画面的全貌。
原来玻璃纸内，才是无垠星空。
而另一端的少年，不过是个如糖果般被封锁住的少年罢了。
清冷空灵的前奏响起。
仿佛孤寂宇宙中闪烁的一两颗星。
少年的清透的歌声缓缓响起。
将故事娓娓道来。
这首歌，讲的是一个无法察觉他人情感。
观物如隔纸的少年。
他沉默又迷茫，面无表情地观测着周围的人。
笨拙地学习着他们的交往方式，学会说话，学会微笑。
可站在玻璃纸内的那个小小自我。
却始终只是冷眼旁观。
他不理解那些感情。
也不理解该如何假装自己和正常人一样。
于是他将那些观察到的内容保存进玻璃纸。
悄悄吞咽下肚，试图理解它们。
主歌部分是rap。
到了副歌，则是一段唱词。
少年声线温柔。
与先前冰冷而无感情的rap段不一样，到副歌时，多少有了些低柔的情绪。
“将星河都装进绚烂的玻璃纸吧
趁着无人发现，悄悄一口吞下
假装已察觉到世界纷繁的变化
酸甜的变化。”
歌曲唱到后半段。
节奏渐渐缓和下来。
伴奏褪去了大半。
留给演唱者极大的清唱空间。
那个清澈的少年声音响起。
一字一句，都触动着听者的心弦。
“就将我也装进冰冷的玻璃纸吧
趁着无人发现时，就一口吞下
盼望你察觉到我小小的变化
关于你的变化。”
原先喧闹的会场门口，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直到mv彻底结束，屏幕暗下，才又渐渐响起人声，热切地讨论起来。
这首歌原本没有放出mv前。
大家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歌很好听。
如今看了mv终于理解。
对歌和小a的好感度瞬间上升。
甚至有粉丝开始对着屏幕高喊小a的名字。
一起一片同好，跟着大喊。
小a早已到了后台。
隐约听到外面有什么哄闹的声音，也听不清具体内容，还以为是什么大腕来了。
后台聚集了不少歌手。
ot也在。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好像没搞清楚。
错以为小a因为是爱豆出身，也没单独给他安排休息室，就让他和ot用同一间。
他打开门进来时。
里面所有人几乎都愣了。
小a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笑。
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啊。”
季杜打从节目开始就看不惯小a。
如今他卡12位出道，挤掉了这个讨厌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想居然在这里还看到他，当即不悦地努起嘴，冷冷哼了一声。
唐投和任棋也看到了他。
却只是淡淡瞥一眼，很快扭开了视线，都没理会他。
其余选手原本对小a很忌惮。
但如今看他落选，有长期失踪，人气下跌，胆子渐渐也上来了，见队里人气最高的两位不理他，也纷纷垂着头假装没听见。
只有cain知道贺久是谁。
害怕小a去打小报告，悄悄冲他招了招手算作招呼。
小a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是怕得罪其他人。
略略颔首回应，便自己默默坐到一旁去休息了。
节目进行得很快。
小a自从选秀节目回来集训，唱功在短时间内极速提升，原本就很稳的现场，如今更是游刃有余，甚至还能唱出些不同的花样来，比录音棚修音后的还要好听些。
修音有时会修掉比较有个人特色的部分。
小a不能幸免，专辑里的歌曲听着虽然很好，却没有他现场唱来得有细节。
今天他状态很不错。
心情也好。
到现场录制时，演唱出的效果比以往都要强。
简直神清气爽。
打歌节目整体录制时间很长。
因为有很多歌手都要表演，但表演完又不能走，还得等着结果出来，然后颁发第一名的奖杯。
小a录制完，不得不回到休息室。
继续面对那帮把他当空气的选手。
离节目结束还有好一会儿呢。
他无聊地坐在座位里，看着墙上电视。
电视里是这档节目的直播。
此时正轮到一位歌谣界的老前辈上台表演，台风稳健，水平极高。
小a正看着。
就听一旁有人讥笑了一声，忽的和另一个人说。
“哇，你快听，这才叫老前辈嘛！刚才那位一到现场就不行，以为自己是什么艺术家，非得搞什么原创，结果连自己写的曲子都唱走调，哎，可怜哦~”
小a回头一看。
发现是ot团里年纪最小的那个选手。
另一个选手年纪也不大。
如果没记错，也是才训练了几个月就来参赛的。
他们好像没弄明白即兴改编。
只以为他是唱跑了调，一个劲的在他身边指桑骂槐。
小a感觉自己就算解释了，以他们的水平也听不懂。
决定还是不要理会，假装听不见。
他最近忙得厉害。
都没时间睡觉，此时也有些困了，但无奈休息室灯光太亮，就随手找了张报纸充当眼罩，盖在脸上准备打个盹。
那俩小孩还在他椅子后叽叽喳喳的讽刺着。
说到某个节骨眼儿上，却忽的又没了声。
不光是他们没了声。
整个休息室都安静了下来。
小a用报纸盖着脸。
困顿疲乏间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就听有脚步声朝自己走来。
随即，似乎有什么东西扑通一下落在他脚边。
他迷迷糊糊扯下报纸，睡眼惺忪地转头看去。
却发现那两个孩子都跪在了他脚边，脸色铁青地半垂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两只健壮用力的手一边一个，摁着他们肩膀，强行让他们跪在他面前。
小a认得这个人。
这人是ot的经纪人，以严厉出名，非常非常凶。
而这人身后。
还站着一个高个男人。
男人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只是冷冷命令道。
“给我媳妇儿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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