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与中年版龙傲天23 (3)
谁睡都无所谓,才盯上了她儿子,于是在使手段把人送回去后,还大肆发布她勾引城里少爷、妄图攀富贵不成所以才会被人赶回去的流言。
村里人听了,一个个都惊讶得合不上嘴,儿罗父罗母没等来有钱人的捐款,倒是等来了大闺女没脸没皮勾搭城市少爷失败的丑-闻,乍听之下,直接晕厥了过去。
罗翠花的名声从此毁了,方圆十里的知情者没有人敢娶她。城里人不在意贞洁,但农村人却保守得很,谁也不想娶一个没结婚就破了身子的女孩当老婆。
另一边,知道林舒芜母子在曲园吃饭,正等待司机来接,结果司机没等到,韩世豪却亲自驱车过来了,摆出温和的面孔,伸出手道:“明麓,叔叔接你回家。”
殷明麓面上天真,暗地里却撇了撇嘴,依赖地抱住自己的妈妈,这场面没得选择,林舒芜叹了口气,心想着反正都要在韩家多待几天,便牵着儿子的小手,准备上车。
临走时,她听到那在节目里一向很欣赏的夏家少年如此说道:“林阿姨,我前几天刚看了一则新闻,听说是家中的孩子犯了罪,家里人不愿意让他坐牢,于是喊家中的痴傻老人顶罪呢,阿姨你说这人心怎么那么恐怖呢?”
少年口中的话,让林舒芜猛然一惊,像是突如其来了一盆冷水,从脚底冷到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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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铭的警告显然有效果。
林舒芜呆立在原地,她低着头, 看向小脸蛋埋在自己腰间的孩子, 五官精致, 性格柔顺, 无论是脸蛋还是身体都透着一股青涩。从小到大,这都是一个长得好看,谁见了都要多看几眼的漂亮孩子。
而这个年纪的漂亮男孩,远比同年龄尚未发育的女孩, 来得吸引人,尤其是那雄雌莫辩的魅力, 轻而易举就能夺人眼球。
韩世豪既已阅遍了花丛,短短几天的时间, 她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自家孩子,如果将这样一个容貌鲜嫩、纯稚可爱的男孩放在那男人的眼皮子底下, 会发生什么呢?
她光是想象一下那画面,身体都恐惧得颤抖起来, 牵着孩子的手也跟着泛白。再联想到夏铭口中所说的“顶罪”,她敏锐地想起了昨天下午,金家的大少爷金鸿跟着韩天雨上楼了, 一整天再也没下过楼的事情。
连喊厨房叫饭都忘记了,女佣们都在取笑这小两口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以至于连吃饭都抛到脑后了,还不准佣人上楼打扰,难怪是未婚夫妻, 真是歪腻。
但她总觉得哪里违和,韩天雨那女孩她太了解不过了,在家里常常对未婚夫口出恶言,嫌弃对方又胖又蠢,毫无资质,有时候情绪上头了,甚至还会脱口而出“他给我提鞋都不配”、“这死色胚老对我动手跺脚,迟早有一天我要阉了他”的狠话。
却在昨天,反常地甜甜微笑着,还穿了一身漂亮的裙子,邀请未婚夫这几天在家中住下。而面对心上人的邀请,金鸿自然喜笑颜开,忙不迭就答应了,还吩咐人不要上楼打扰。
连接楼层的是一个木制旋转楼梯,少女裙摆翩跹,步履轻盈,走起路来像一串优美的乐曲,而男方体态臃肿,每踩一层阶梯就有笨重的声响传来。就这样完全不搭调的两人,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般携手上楼了。
金鸿住下的房间正好就在她的小儿子殷明麓对面,难道这不是无意安排的巧合?难道金鸿发生了什么意外,韩家想要囚禁他们母子,把她的小儿子推出去顶罪?难怪明明要离婚了,却各种拖延,借口想念他们母子,苦苦哀求多留几天。
想到这里,那一脚差点踏入狼窝的惊险,让林舒芜脸色惨白,胸口剧烈起伏着,牵着儿子的手也在拼命颤抖,好半天才缓过来。
在韩世豪关怀的口气中,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冷对着男人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有事必须回家一趟,不劳烦你来接送。明天会有律师上门,记得签字。如果不签,我们法庭上见!”说着,牵起儿子的小手,踩着高跟鞋走向了其他轿车。
韩世豪笑容慢慢收敛,见人要走,他赶紧伸出手想拉住她,模样有些慌张道:“舒芜你别闹,我们不是都说好的吗?只要你留下来,我们一起度过最后三天夫妻生活,我就签字,决不食言。”
电光火石间,从男人的态度中,林舒芜马上就意识到了其中果然有问题,这一番话并不像对她用情至深的挽留,而是在用签字为借口,想把他们母子俩留下来。
她眼神透着冷冽,毫不留情地挥开男人的手,一边大声对着酒楼的保安招手求救,一边快步拉着儿子上了夏家的轿车。夏铭在旁边扶了她一把,把小家伙抱上去后,就眼疾手快地锁了车门,任由慢了一拍的韩世豪在外拼命拍着车窗。
酒楼的保安也赶了过来,眼神凶狠地挥了挥警棍,似乎在质问韩世豪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纠缠一个女性,而韩世豪慌里慌张地在解释。
趁这机会,夏铭对驾驶座的司机冷冷道:“傻了吗,还不快开车!”
听到少爷的催促,司机才回神,赶紧启动车子,调转方向盘走了,开了好一会儿才懵道:“少爷,去哪啊?”是回夏家还是先将人送回去?
没等夏铭回答,副驾驶座上的夏铭父亲就不爽了,训斥他道:“没眼色的东西,肯定先将林女士和殷小少爷送回去啊!”
司机被训得赶紧点头。
说完,夏父殷勤地扭头跟林舒芜打招呼,然后道:“林女士,你们刚刚是不是被登徒子缠上了?”果然貌美的女人最好不要一个人在外边走,简直不安全。
林舒芜疲惫地露了一个笑容,“是的,十分感谢你们的帮助,我的司机不知道怎么了,没有来接我们。”
夏父听了,帮忙痛骂道:“这什么司机,光拿钱不办事,林女士你不要心慈手软,就该将这种偷懒耍滑的员工开除!”
闻言,夏家的司机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不敢说话。
林舒芜点了点头,心头冷笑,可不是嘛为殷家开了好几年车,工资薪酬、福利待遇哪项不差?逢年过节还有礼物,关键时候打电话却一个人影都见不到,连韩世豪说话比她都管用,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来真的是她平时心太软了。
窝在母亲身边,小孩儿似乎是困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轻轻抖动着,他对母亲道:“妈妈,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能见到张叔叔和李叔叔吗?没有他们,我害怕~”
这两人是殷明麓的保镖,也是殷父在世时的老员工。林舒芜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点了点头,总觉得两个守着儿子还不够安全,殷家别墅内部还是得多安插几个保镖,她才能彻底放心。
此时此刻,这对母子俩依偎在一起,小小的后车座顿时充满了温馨,仿佛自成了一个世界。
连旁边的夏铭也无法插入,他不由感慨,真是不同人拥有不同的家庭,有人生而残缺,却拥有一个极为温暖的家庭;有人聪明绝顶,家庭却四分五裂。
他的父母亲多年前早已各自离婚,再娶再嫁,他们之间的联系寡淡,除了节假日的例行问候之外,从不来往。他生活在一个尔虞我诈的大家庭里,父亲视他为争名逐利的工具,需要他在国际上获得奖项,以此来巩固自己的荣光,除了聊比赛和作秀,他们父子俩一年到头也说不了几句话。
有时候,父亲甚至会叱骂他,说都是因为他小时候聪明得近乎妖异了,一眼就从父亲的领带和胡须看出了父亲出轨的真相,并将此事告诉了母亲,导致了这个家庭分裂,让妹妹一出生就失去了家庭温暖,说他的自作聪明毁了这个家。
而这些话,也曾一度成为了他上辈子的心结。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得很,父亲出轨又不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将别人的错误背在自己的身上,以此来惩罚自己?
于是重来一世,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父亲出轨的事说了出去,并用上辈子的经验,为自己的母亲在这场离婚官司中争取最大的权益。可最后,他的母亲却并不感激他,反而跟别人抱怨道:夏铭这孩子实在聪明得太可怕了,完全不像是我生的,一看到他的眼睛,我全身都在发抖。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家庭温暖这个词,这辈子终是与他无缘了。
沉浸在回忆当中的夏铭,突然感觉自己身旁有动静,他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那是一只幼嫩的手,手心暖烘烘的,抓着他的力道很小,却充满了依赖。
他微笑,紧紧地回握了那只手,仿佛自己握住了一枚降落人间的小太阳。
而另一边,韩家大宅里。
韩天雨惊恐地打电话,捂着嘴小小声道:“叔叔,你还没有把那傻子带回来吗?金鸿他要疯了!他怀疑我在骗他!叔叔,你快想想办法吧!”按计划不是应该已经把人骗回来了吗?
而被绑在床上的金鸿,鲜血淋漓的下-体被简单处理后,暂时止住了血,却依然浸湿了绷带,他双手双脚被束缚在床头,根本动弹不得,嘴里咬着一块布,疼得整个人满头大汗,仿佛从锅里捞出来似的,他已经维持这样的姿势一天了。
他望向身边女人的眼眸里充满了蚀骨掏心般的狠毒,那眼神几乎能令见者血液冰冷、难以呼吸。因为就在今天凌晨,他成了一个废人!
接收到了“暗示”的他欣喜若狂,当天晚上便夜袭了心上人的房门,结果就晕了过去,等醒来后,他就发现自己失去男人最宝贵的东西!疼痛和耻辱让他撕心裂肺!
见金鸿双瞳赤红,一副要挣脱扑过来的癫狂模样,韩天雨心里咯噔一声,呼吸急促道:“金鸿我错了,你坚持住,我没骗你!殷明麓那小傻子马上就回来了,只要你指认是他做的,金殷两家我们可以共同分享殷家的一半家产!那对孤儿寡母很好宰割的!我没骗你,他很快就要来了,可能就在路上!只要他一来,我们马上去医院!”
听到殷明麓的名字,金鸿气息渐渐微弱下来,脸上的血色再次褪得一干二净,目光死死盯着床头的那张照片:上面是个黑发雪肤的少年,眉眼可爱,一张脸蛋水灵灵的,那一抹低头的样子,让人联想到了电影洛丽塔中那混合了青涩与性感的致命吸引力,远比那些画报上成熟性感的少妇形象还要吸引人。
如果不是靠着这张照片,他几乎要活不下去了!
韩天雨告诉他,他既然已经成了废人,不如将责任咬死了是殷明麓这个傻子做的,对方为了不坐牢,肯定会任由金家狮子大开口,而他就能凭此分走殷家的一半家产,那漂亮又好拿捏的小傻子还能进到金家,照顾他一辈子!不然等到金家人知道了这件事后,得不到殷家财产的他会失去更多,比如继承人的位置、外人异样的眼光,还要面对底下如狼似虎的异母兄弟。
金家的其他人还不知道,但他们说,只要他这个当事人点头了,韩家人手眼通天,有的是方法糊弄过调查。
这异想天开的方法,金鸿最初是震惊且恨不得掐死韩天雨的。但一整天下来,韩天雨拿着照片,在有气无力、精神涣散的他耳边拼命游说着好处,渐渐的他听进去了,忍不住也点了头。在自己的生命特征在不断的流逝的时候,那张照片、殷家的钱财和对韩天雨的恨意成了他最后的执念、续命的工具,他闭着眼想道:等到他得到了殷家的一半和那个小傻子,他就要好好折磨韩天雨这贱女人!
可是等到最后,他最终都没把人等到,就咽气了。
而等一直忙着打电话的韩天雨回过神来,面对金鸿那失去了呼吸的尸体,她脑子里如五雷轰顶,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心想:我、我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小天使猜到了金少爷,腻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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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鸿是在第二天的午夜咽气的, 因为迟迟等不来林舒芜母子,再加上韩天雨倔强地不肯将人送去医院, 最终失血过多致死, 而她的理由是:殷明麓那小傻子还没来!把人送去医院,全世界都会知道是我做的了!她绝对不允许!
她固执地要等到自己叔叔将人带回来,因为她相信自家叔叔的英明神武, 可是左等右等没等到人, 却等来了一条人命。
她的心彻底凉了, 面如死灰, 呆呆地看着金鸿的尸体,瘫软在地时,周身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眼神也失去了焦距,难道她要坐牢了,这不应该啊?林舒芜母子怎么没有回来,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计划......这里面到底哪里出错了!?
另一边的林舒芜母子其实也并不顺利, 坐上夏家的车没多久后,便被一伙人驱车追上了, 好几辆没挂牌的私家车来势汹汹, 一看就来者不善。
夏家的司机吓坏了, 额头满是冷汗,不知道到底是该停车还是加速开走,最后生存本能逼近,还是豁出去地加大马力, 一骑绝尘。而坐在副驾驶室上的夏父也黑了脸,西装裤下的腿肚子疯狂打颤,本以为是好心顺路接收一对母子,没想到却是一份烫手山芋。
后面的这明显是道上人的手笔,准备将人追杀劫持。
可是他根本不敢将人丢下去,除非殷夏两家合作就此不要了。而且接收了就接收了,在后面那伙不知道有没有手持武器的人看来,他们就是一起的,一旦停车,搞不好全车遭殃。
林舒芜也没想到,人心狠起来竟然会不管不顾直接撕破了脸,那些人在这条车流量极大的道路上还在一路超车,寸寸紧逼,明显不达目的不罢休。现在情况危急,几乎不给人思考空间,但她没有坐以待毙,速度联系了自己的路子,于是等到他们的车驶过一条道路后,突然出现了不少交警,在车上开始安插路障,说此路维修,建议车主改道,还有不少举着荧光棒、穿制服戴牌子的交警在查酒驾和无证驾驶。
见到交警,不少真喝酒或者忘带驾驶座的司机心虚之下,立马选择改道了,甚至有车主看到制服后,反射性地掉头就跑,场面一度有些拥挤,那几辆无牌私家车彻底被堵在了后边。
脱困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夏父那颗紧张得本要跳出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到胸膛里,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心想自己以后要离殷家这对母子远点了,什么都不要紧,小命最要紧。
他往后看,看到后排那依赖着母亲的小傻子,似乎吓傻了,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一张小嘴微张着半天合不上,夏父心里暗哼一声,心想还好他不是最失态的。虽然跟一个小傻子比,显得他没风度了点,但有人垫底总是好的。
而夏家司机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汗,生死一线后,再一次面对自家老板骂骂咧咧和威严刻薄的面孔,他都不觉得吓人了。
林舒芜联系上自己的保镖,吩咐他们来接人,在告别的时候,她无比感谢夏家父子的帮助。而美人的真心道谢,稍稍驱散了夏父心头的后怕,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维持风度地咳嗽了几声,表示这没什么,顺手帮忙罢了,两家人是合作伙伴,不能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不然这违背道义。
但车门一关上,他马上就喊司机快点开车,飞速回家。倒是夏铭语气和善,彬彬有礼地喊他们主意安全。
看得夏父骂了一声:注意安全个屁,先想想他们这些帮忙的,会不会惹祸上身吧!然后一路骂着回了家。
当天晚上,在殷家十几个保镖的守护下,母子俩才安心睡了一觉,光小家伙门外就杵着四个身穿制服的彪形大汉。
第二天早上,母子俩还没睡醒,京都上流社会就爆发了两件丑-闻,让不少富家太太在茶话会上都止不住的惊呼。
一是金家的少爷金鸿被其未婚妻韩天雨一刀切了子孙根,惨死韩家,等人发现时,就看到金家少爷尸体浮肿,双手双脚都有绳索捆绑虐待的痕迹,死时一双眼睛大睁着,一看就知道生前死不瞑目。据说初闻这个消息,一向溺爱长孙的金老太太直接中风昏了过去,被人火速送进了重症室,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大家都被韩天雨的彪悍手段惊掉了下巴,听说这姑娘还未满十八岁,没想到心思竟如此毒辣,因为不满意自己的未婚夫,就一刀切了人家的命根子,还动手杀人,亲眼看着人在自己房间里活生生咽了气,这得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的事!
一时间,外界人人称奇,此事闹得轰轰烈烈,金韩两家关系也彻底决裂。
而韩大伯并不知道自家闺女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行为也如此阴狠毒辣,因为闺女迟早要嫁入金家,所以他跟金家不少人相处得不错,结果消息一出,在夜店潇洒的他也直接被吓晕过去。
消息从上流圈子一经流出后,就迅速瓜分了各大报刊杂志和媒体报纸的最新版面,引起无数民众关注。因受害者是金家,为儿心痛的金家家主接受采访时双目猩红,跟要豁了命出去似的,扬言要韩天雨替我儿偿命,让普通百姓都忍不住站在了金家一边。韩家的企业口碑一度染上阴霾,不少与金家有联系和交情的企业合作直接中断,韩氏股价一跌再跌,影响极为恶劣。
而且据说韩天雨被逮捕时,一边哭哭啼啼,还一边高嚷着不是她做的,是傻子做的,可根本没人信,众人对她嗤之以鼻,只关心这个恶毒的女孩能判多少刑。
丑-闻二是元家的二少爷元景,据说初次开荤食髓知味,竟然跟一个没什么容貌姿色的农家女滚了床单,还被全家人直接抓奸在床,简直丢脸。而元二少爷名义上的未婚妻顾小姐听闻此时后,气得脸都白了,似乎颇有悔婚的想法。
此事自然比不得前一件事劲爆,众人听了顶多感叹一下,不愧是私生子转正的少爷,上不得台面云云,毕竟少年人花心浪荡比不得女人手段阴毒狠辣来得惊人眼球,大家皆叹,可怜的金少爷见色起意,本以为将娶美娇娘,原来却是一个毒寡妇。
林舒芜看了报纸后,也相当不敢置信,半晌过后,似乎情绪上来了,实在没忍住地紧紧抱着儿子大哭了一场。
接下来一段时间风平浪静,因为负责林舒芜离婚事件的律师团队和不少负责这起杀人案件的警察,一起上了韩家的大门,而因为这件丑-闻,公司处在风口浪尖,殷家和金家也在对韩氏旗下的产业进行打压,韩世豪自己就处在焦头烂额中。
离婚协议签下来了,林舒芜自以为总算安全了,才开始渐渐敢出门了,当然随行还是不敢不带保镖。
殷明麓可没完全放心,他在一天午觉睡醒后,打开了自家的冰箱,这个从没有多少人留意的地方。
殷家占地面积太大,保镖是人,不是神,总有精神松懈和没注意到的地方,而自动报警装置有时候又过于迟钝,于是他只能把殷家的防卫系统和冰箱电表设计在一起,只要有人妄图入侵殷家,冰箱就会有短暂的停电,从此来判断家中安全情况。
他在冰箱底层放了一杯结冰的水和一枚硬币,一旦硬币的位置变了,就代表夜晚的某个时间段曾经断过电,即家里的某个角落曾被人入侵过了,因为短暂的停电会让杯中水融化,所以导致硬币沉下去,位置改变。
这不过是个小技巧罢了。
但殷明麓却注意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方,硬币稍稍下沉了几厘米,嵌在冰块中,这代表昨天晚上真的有人来过了。虽然时间不长,但保镖没发现,报警系统也没有响起,很有可能是入侵者在庭院时见到有保镖巡逻,于是取消了行动。
殷家暂时很安全,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而且那些人入侵不成,肯定有后招,估计会想办法把他骗出去。毕竟对韩家来说,只要拿捏住了小傻子,就不怕殷氏不就范。
果不其然,某一天殷明麓在画画的时候,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署名是韩叔叔。韩世豪在短信中表达了对原主这个小傻子的思念之情,说自己很愧疚没尽到继父的责任,才让对方母亲与他离了婚。
殷明麓没回,很快就有了第二封。
信息的内容显然是精心编辑过的,每个字、每个词让原主这个小傻子也能看懂,大意如此:明麓,叔叔很想你。叔叔知道你爸爸去世的真正原因,你爸爸是被坏人害死的,如果你想知道,就出来和叔叔见一面,叔叔亲口告诉你。不要把短信给你妈妈看,因为你妈妈内心脆弱,知道了容易接受不了。
说完,最下面就是一串熟悉的地址,好家伙,还是原主很喜欢去的附近广场边上的麦当劳,因为那里有儿童乐园,原主曾经也很喜欢在那里玩。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了,他的心智和年龄跟乐园里的孩子完全不匹配,林舒芜才不许他出门了,渐渐的便少去了。
但对原主来说,那个地方他依然熟得很,几乎步行两条街就到了。
不得不说,这封短信完全对着小傻子的心坎儿写,短信里涉及了他最在乎的两个人:爸爸和妈妈,还有他关心的事情,甚至是熟悉的地点。
熟悉剧情的殷明麓知道,原主的父亲死因根本没问题,死于心源性心脏病,死前就有工作时经常晕厥的情况,所以医院的病例是准确的,不存在被人谋害的可能。但殷父去世的时候,原主还小,对这些事还懵懵懂懂,只知道父亲离开了,根本不清楚对方是怎么死亡的。
只要换了其他稍微聪明点的正常孩子,将信将疑之下,也会把短信交给旁人看。但如果换做是原主看到这封短信,听到爸爸是被坏人害死的,肯定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连保镖都会忘记带。韩世豪果然对原主这个继子很了解,哄骗的手段十分熟稔而高超。
殷明麓笑了一下,熟门熟路地上网,进入一个会员权限才能浏览的悬赏论坛,在里边发了个任务帖子,高额雇佣了好几个首都黑道高手,帮忙做保镖。
在他看来,殷家那些个保镖说到底还是安保公司和退伍老兵出来的,身手不错,但血性不够,不如那些常年在刀口上舔血、专接各种见不得人委托的高手来得可靠。
更何况,他不能崩人设,当然得依赖外来力量。
定金一给出,他马上就接到几个人正在路上将火速赶来的电话。对雇佣者来说,雇主姓甚名甚,他们根本不在乎,只负责收钱办事。银货两讫后,彼此就会江湖不见,半点不墨迹。
唯一麻烦的是,金额一转出,林舒芜那里马上接到了短信通知,她道:“明麓,你在网上买了什么东西?”怎么一口气转出了十几万,她自然不是嫌花得多,而是担心儿子人傻乎乎的,在网购的时候被人骗了。
他眨巴着眼睛装乖道:“我买的玩具呀。”说着,他掐了掐手边的一只塑料鸡,鸡马上就发出喔喔喔的叫声,听着怪难听的。
林舒芜放心了,但还是嘱咐道:“下次要买玩具,要喊你月姐姐帮忙看,知道吗?”月姐姐是家里的保姆,平时负责买菜煮饭,小家伙平时很亲近她。挂了电话后,她还是觉得不对,怎么这年头小孩子的玩具越来越贵了,看来大概率还是她家儿子又做了冤大头。
另一边,殷明麓用原主的零花钱,在淘宝上一口气买了十几个高仿版玩具,省得到时候没有货物上门,林舒芜还要疑惑,反正淘宝三十块的一块“苹果”手表和正版三千多块的有什么区别,她肯定看不出来。
准备好一切后,他马上就哒着小脚就跑出门了,装作“乍闻消息惊慌失措”的模样跑去赴约,跑着跑着,鞋子还掉了一只。
他把鞋子捡回来,继续跑。
而坐在麦当劳橱窗位置的韩世豪,身材高大,英俊不凡,吸引了在场不少带着孩子的父母注意,而他却一直目视窗外,无心留意旁人的目光。
直到视线中闯入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如他所料一般,像小旋风般奔跑着过来,身后没跟着任何人。
他的心砰砰直跳,忍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伸出双手迎接那个漂亮的孩子。
——殷氏的宝贝,他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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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世豪的视野里, 看得出那个小孩儿的心情很急切,因为对方在奔跑过来的过程中还突然摔了一跤,引起旁人的惊呼声,有个女士好心地扶了他, 问道:“孩子, 没事吧?”
小家伙摇了摇头,随意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似乎连道谢都忘了, 风风火火地冲进约好的地方。来到了韩世豪面前,身位隔着远远的, 精致的小脸蛋上沾了不少灰尘, 那一双眼睛闪着警惕、也有想知道真相的渴望,却一声不吭。
韩世豪忍不住微笑,走上前去。
此时是双休日, 麦当劳里人来人往,柜台前也大排长龙, 有不少出来约会的小情侣或者带着孩子的父母,所以韩世豪和殷明麓这个组合倒也不显得奇怪, 都以为两人是父子, 甚至还感叹了一番这对父子的容貌气度。
韩世豪打量小家伙此刻“气喘吁吁”的模样,目光下移,仔细看那腿和脚,膝盖上似乎渗出了血迹,还沾了不少砂砾, 白袜子上灰扑扑的,其中一只鞋子,鞋带都系得歪歪扭扭。想来这孩子一定是一看到短信就急着跑出来了,因为太想知道父亲的事了,所以哪怕身上有伤口,却连疼痛和娇气都忘记了。
如他所想的一样,真是个善良孝顺的好孩子,遇事一慌头,就容易关心则乱。居然真的连妈妈都没告诉,就跑出来了。
韩世豪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脸庞微微发红,但依然装出一副慈祥的面孔,倒吸了口气,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方洁净的手帕,关心道:“明麓,疼不疼啊?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了呢?”
面对他的动作,小孩儿似乎害怕地躲了躲,他只好放柔了语气,“叔叔没有恶意,你的膝盖很疼吧,先拿手帕擦一擦吧,万一回家后你妈妈看到了,也会心疼你的。”但心里却知道,这孩子恐怕是没有回家的机会了。
“叔叔陪你去对面的药店,我们先涂点药水,不然磕破皮导致发炎了,第二天可是要生病的。”韩世豪叨叨絮絮,满意地见到孩子的态度逐渐软化,似乎心底已经相信了他不是坏人。
虽然没有和他牵小手,但也愿意跟着他走,模样乖乖的,看着很听话。
果然,绑架这种没什么脑子的地主家傻儿子,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亏他还在周围布好了人马,他随时可以把人带过去。但不急,他现在先带孩子去处理一下伤口,毕竟做戏也得做全套,只要人在他手上,一个毫无招架之力的孩子就翻不出什么天。
韩世豪就这样悠然自得地带着殷明麓越过了马路,走向药店,嘴上哄着对方喝下自己买的可乐,心里却已经想好了如何利用这孩子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让此时被殷、金两家逼迫的韩氏在夹缝中先喘一口气。
而且孩子是自愿跟他走的,他还提前吩咐手下,在他带人走了之后,立马剪掉附近摄像头有关他们同框的录像,所以绑架罪名是不会存在的。
在经过巷口的时候,突然有凌厉的声响,他警惕地回头,眉宇里闪过一丝凌厉,忍不住大喝道:“是谁!”
他的手也下意识去抓殷明麓,可没等他抓到人,就被人一棍子敲在脑门上,视野快要模糊时,他瞥到小少年身后似乎出现了好几个人,他才意识到中计了。紧接着天旋地转间又看到了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眸,不见任何惊惧,看着倒在地下的人,眼神仿佛在看宰割的猎物,他心惊肉跳,因这不该出现在傻子身上的眼神,他想大喊,你不是傻子吗?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很快他就晕了过去,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一场错觉。
殷明麓眼疾手快地拆了他的手机,让求救信号彻底隔绝,半点都发不出去。未免夜长梦多,他直接叫人搬走了韩世豪,先搬上了一辆面包车,然后快速消失在原地。
这些人下手很有分寸,一击快准狠,却不会闹出人命,只是让韩世豪暂时昏过去罢了。他从对方兜里翻出了几颗溶剂药,放在鼻尖前嗅了一下,发现果然是迷药,估计是想来对付他的,那先前掏出来假惺惺让他擦伤口的手帕也说得通了。
殷明麓哼了一声,决定先下手为强,他摆着手套,把这高强度的迷药全部喂进了韩世豪的口鼻当中,因为昏迷,韩世豪咽不下去的,殷明麓也扳着下巴,逼着他喉咙咽下去。
他脑子里闪过千百种弄死这个人的方法,有大桥水泥沉塘、抛尸荒野或者是关起来慢慢折磨,但最后想了想,原主是个孩子,这双幼嫩的手也并不适合沾满鲜血。
于是他打算迂回点,将原主曾经所受到过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韩世豪这个中年龙傲天不是一向自负魅力绝伦,在情场上无往不利,还喜欢玩女人和男人么,殷明麓打算这次就让他因此身败名裂好了。
他命令那些人开车,专往那种位于城中村,夜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走。那里的街道车水马龙,哪怕是白天也并不冷清,不少发廊、按摩店就挂了个帘子,里面也亮着粉红色的灯,还有不少穿着暴露的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翘着一双双黑丝美腿,手指夹烟,风情万种。
一个中年男人路过时,里面的娇客笑着招手道:“老板来啊~我们门店搞活动,新客人一套服务下来只需要三百块,包夜还可以继续打折哦。”
中年男人笑眯眯地停住脚步,回头点单道:“那我要年轻点、会来事点的。”
“行嘞,我们这里什么都有,不管男的女的,大学生还是打工妹,十七、二十七还是三十七的我们都有,保证懂事听话。”老板娘态度十分热情,中年男人满意了,进店前还摸了一把女人的手。女人脸色没变,依然笑意盈盈地将人迎进去。
而殷明麓也满意了,喊停车,他决定就是这里了!正好预算也够!
他吩咐人将韩世豪抬进去,在老板娘“这不会是死人”的惊惧目光中,小小声道:“这是我叔,他人有性瘾,一天没女人就活不下去,我听说你们这里新客人有活动,一套服务带包夜三百块?”
其实没有那么贵,但老板娘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殷明麓打开后车厢放的一个小书包,“唰”的一声拉开拉链,老板娘微微探头一看,瞬间就双眼放光,因为那书包里面放的居然都是钱,看上去颇有些壮观。
把小书包里的钱都拿出来,殷明麓继续道:“这些钱都给你,你帮我去附近叫人,人数不需要太多,把我叔叔伺候好了,只要他舒服了,我就满意了,明白吗?”
这、这是亲叔叔吗?老板娘咂舌道,但见到那一大叠的钞票还是忍不住双眼放光,她实在不想错过这一单,可她们就是一家人手不足五六的洗足店,实在条件有限,于是只能用打商量的口气道:“这位小老板,可是附近的年轻女孩人手可能不够,能不能......?”
老板娘话只说了半截,但殷明麓心领神会,他道:“不拘年龄和性别,毕竟我叔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之辈。服务方面,你们做做样子就可以,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让我看到‘客人在被服务’的照片就可以了,就发到这个手机号码上;其次是十二点过后,你们店里会有很多‘客人’来,如果不想遭殃的话,所有人记得全部离开。”
“十二点吗?”老板娘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这位小客人是想要用照片做文章。这事有风险,但利润大得她完全不想放弃,更何况只需要做做样子就好了,这简直是天大的便宜,于是咬咬牙点头了,然后吩咐手下的姑娘四处叫人。
当天晚上凌晨,经有人匿名举报说看到韩氏企业的ceo在嫖-娼,还有照片为证,几辆警车和十几名扛着□□大炮马上赶到现场,果然当场将人抓获,唯一奇怪的是,门店内里人去楼空。
而清醒过来的韩世豪,一直嚷嚷着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他感觉自己虽然衣衫不整,但身体确实没什么反应。可诸多“艳照”铁证如山,别人都对他的“否认”嗤之以鼻,韩世豪自己也百口莫辩,再加上所造成的社会影响严重,直接被关进局子里足足拘留了十几天,才放出来。
殷明麓也没想到,他两边同时打了举报电话,最先赶到现场的居然是记者。
而那些赶到现场的小报媒体,因按捺不住兴奋之情将照片公之于众,马上就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在咂舌道,韩氏都是什么妖魔鬼怪,侄女杀人,叔叔嫖-娼,真是一路子货色。
尤其是后续还有不少韩世豪浪迹欢场、与不同男男女女的亲密合照流出,虽然那些男女的脸都被打了薄码,但大家还是判断得出来,里面这些人年龄最大的有四十多岁,最小的身体和脸庞稚嫩,看上去才十三四岁模样,完全就是未成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胁迫的,按照法律可以判刑了。
一时间,本就低迷的韩氏股价再次跌了千丈,达到历史新低,股民们也恐慌了,纷纷抛售手中的散股,金家瞅准机会,与殷氏合作疯狂融资低价购入韩家的股票,而暂时没了当家人在场的韩氏毫无反抗能力,很快就被迫换了半片天地,但仍一息尚存。
哪怕韩世豪出来主持门户,可一个身败名裂的当家人和糟糕的企业口碑,除非在段时间内迅速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否则在金家和殷家两家联手打压之下,恐怕难有还手之力。
再加上韩世豪最初创业时不走寻常路,是昧着良心做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才迅速积累了不少资本,凭此打下了一片江山,慢慢扩大了自己的企业,所以企业的成名之路充满了人血。如果上面的人要深究起来,企业分分钟关门大吉,但哪怕上头的人网开一面,但韩氏依然在逐渐走下坡路。
俨然与上辈子,在商业巨擘夏铭打压下的韩氏如出一辙,正慢慢走向了历史的湮灭。
这几日,林舒芜见到报纸上洋洋洒洒都是韩世豪嫖-娼被抓,和企业快要倒闭、当家人被逼得要跳楼的新闻后,庆幸地叹了口气,心想曾经的自己竟然真嫁给了一头卑鄙阴险又下流无耻的狼,还被他的假面给深深吸引,因此做了不少蠢事,还好她悔悟得不算晚,没有给殷氏和他们母子俩带来什么灾祸。
可当天晚上,她很神奇地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的孩子,满脸漠然呆滞,正一步步走上顶楼的画面,然后是少年飞跃楼底的身影,遍地的鲜血飞溅,占满了她的视野,梦中的她不敢置信地冲上去,抱着孩子的尸体失声痛哭。
仇恨刺激了她,奋不顾身地拿刀刺向了那个男人的心口,随后自杀,本以为是同归于尽,岂料男人的心脏天生长在右边,她的一刀只让他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反而断送了自己的前路,让对方利用舆论的力量彻底接手了殷氏。
梦中的体验太过真实,让林舒芜惊叫着醒过来,她揪着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缓了呼吸后,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满脸是泪......
仿佛梦中的所有悲剧,都真实存在过,是她无知愚昧又惨遭蒙蔽的上辈子。
两年后,一个天气炎热的夏日。
首都一中被圈成了考场,大门外挤满了学生家长,大家不畏酷暑,都焦急地等待着孩子考完出来,人群中甚至混杂着几名记者。
大榕树下比较阴凉,因此也蹲了不少人,一个外表白净秀气的小少年坐在其中,嘴里吃着一个绿豆雪糕,脖子上还挂了个蓝色小风扇,正呼啦啦地转,带来了一丝凉快。
见少年吃得惬意,不少平时指责自家孩子乱吃东西的家长也心动了,纷纷光顾起了旁边的雪糕小摊,买了不少冰淇淋和冰矿泉水,令做生意的摊主喜笑颜开。
“孩子,你也在等人啊?你是不是有哥哥姐姐在参加高考?”殷明麓身边有不少学生家长,见他模样清秀乖巧,就联想到自家那在高考上奋笔疾书的孩子,忍不住就想搭搭话。
“嗯,两个哥哥。”小少年点了点头,舌尖舔雪糕舔得极欢,谁让雪糕化得太快,他不勤快点就要沾到衣服上了。
“我闺女也来了,在等她姐姐。”周围的家长也跟着开腔抱怨道,“这鬼天气太热了,都三十四度了,孩子们高考不容易,陪等的家长也不容易,听说有些考场还没空调,孩子热晕了怎么办?”
“可不是嘛,还好一高有空调!热死我们无所谓,可别把孩子热到了,不然影响了发挥怎么办。”一个家长如此说道,满头是汗,手里拿着个扇子,拼命扇着风。
“今年咱首都加入全国卷了,网上都在说什么‘葛军出征,寸草不生’,孩子你知道啥意思不?”有个大妈问了一下殷明麓,殷明麓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还是道:“不知道。”心里却想:看来今年高考很难了。
聊起了考场中的孩子,好几位爸妈就特别来劲儿,“也不知道今年的试题难不难,我看网上说难的有,说不难的也有,我孩子平时能考五百多分,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超常发挥。”
“是啊,昨天我家孩子出来,脸上表情不太好,可我和孩子妈既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家长附和道,“我听说一高有个叫夏铭的少年,拒绝了北大的保送,非要自己考一回,说是喜欢这种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感觉。”
“真的假的啊,竟有这种人?”其他家长惊讶了,潜台词:这孩子怕不是傻的吧?换做是他们的孩子能保送北大,他们做梦都要笑醒了。
“唉,少年人太傲气了!”一个大叔摇头道,面色很不赞同,换做是他孩子,非要打断他腿不成,可是想想保送,他还是羡慕地咋舌,如果是他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就好了。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结束,空无一人的大门内突然远远走来了一个人影,那沉稳的步伐令所有的家长都忍不住凝神了,半直起了身子,连吃雪糕和扇风的动作也停下了。
......妈诶,来者何人!最难的一门综合考试,有时候抄都抄不完的一门,居然有人提前半小时交卷?这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自暴自弃呢?
铁门外守着的记者也兴奋了,感叹道:这、这是新闻的味道!
35
随着人越走越近, 大家更能将对方的体态样貌收入眼帘, 那是个高高瘦瘦的少年, 面容俊秀, 气质出众,着装整齐, 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清爽干净的校园男神级别人物。
来人自然是夏铭。
经过两年时光的洗礼,他似乎放下了身上不少心结,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雪感消融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因此在校园里人气很高, 对着他脸红的女孩围起来可绕教学楼三圈。
但他依然我行我素,拒绝了所有青春期的求爱, 作为活过一世的人, 他比谁都清楚, 少年时期懵懂的感情不怎么靠谱却太容易当真, 于是每次都很一本正经又毫不留情地将向他告白的女孩们拒绝,导致学校背地里流出“芳心粉碎者”和“高岭之花”的名号。
他也无所谓, 重来一世,他对于爱情再也没有抱过幻想,只想在有生之年,弥补曾经的遗憾, 活在当下。
见到大榕树下吃雪糕的小少年,他眼中闪过浓烈的笑意,刚想迈步走过去, 却在出校门时,被不少学生家长和拿着话筒、摄影机的记者团团围住了。见到他,所有人仿佛见到什么稀罕生物似的,心情既兴奋又好奇,纷纷七嘴八舌地询问道:
“这位同学,贵姓啊?”
“提前半小时出考场,看来同学你很有自信,那你觉得这次试题难度怎么样?”
“你觉得你能考多少分啊同学,想考什么学校?理由是什么?”
“同学你考试过程中紧张吗?”
夏铭一边拨开人群朝树边上走,一边很认真的回答:“我姓夏。”
“这次试题挺简单。”
“大概会考七百多分,我会考清华,因为它离家近。”做完卷子后,他已经保守地估算过分数了,考离家近的学校,也方便自己照顾妹妹和明麓。
“不紧张。”这也是实话,上辈子和这辈子大大小小无数次考过来,考试于他而言就跟吃饭喝茶般轻松容易了。
围观群众可不觉得,他们心里都在咆哮:尼玛!这少年仔虽然态度很认真,但这口气也太傲气了吧!网上的专家都在说,今年的试题难度不容小觑,却冒出个少年说会考七百多分,要知道满分才七百五啊!
也不知道是真学霸还是狂妄了。
再等了几分钟,门里边又出来一个长相帅气的少年,个子高挑,身上穿着皱巴巴的校服,一头黑色短发很精神,但模样却懒洋洋的,手里还捏着一个手机,好像是在跟人打电话,口型似乎在道:你们在哪儿,我也出来了。
记者和家长们冲上去,又团团地把人围住,问了一遍老问题,而少年也很配合地回答了:
“我姓元。”
“这次难度还行吧,卷子上所有的字我都认识。”就是不知道题目什么意思。
“大概能考五百分吧,考军校,因为离家近。”还能随时找小傻子玩。
“不紧张。”因为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元凤见其他家长神色焦急,忍不住宽慰道:“你们也别紧张,不要给孩子压力,失败是成功之母,大不了再复读一次呗。”
记者家长们内心疯狂吐槽:尼玛!!这回答倒是相差无几,态度倒是一个比一个狂妄了!明明是个学渣,还反过来一副心灵导师模样地安慰家长不要紧张,大不了再复读一年,你才复读呢!!而且现在的孩子,怎么一个两个都想离家近,回答一点新意都没有,天下那么大,就不想出去闯闯吗!?
吐槽完毕,他们就发现那两个少年勾肩搭背起来,还同时走向了校门口的大榕树,牵起了那个树底下刚刚说在等两个哥哥的小少年的手。
三人凑在一起,一张张面孔很是面熟。
有记者似乎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脑门后,惊叫道:“啊!原来是他们!”两年多前的变形计主人公,他就说一个两个的怎么长得都有些眼熟呢。
人是健忘的,两年前这三个主人公在全国范围内小火了一把,两年后随着新的变形计主人公和新鲜事物登场,大家也就渐渐的被新事物吸引,将人遗忘在脑后,任由他们回归了平静的生活,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这三个少年的感情可真好啊,他本来还以为是节目组里的作秀呢,原来现实中这几年他们依然联系着。记者感叹道,忍不住将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照了下来。
高考一结束,所有考生都在狂欢,庆祝自己解放了。元凤他们也不例外,三人还叫了不少朋友,大家伙儿在舞厅里大嗨了一场。
京中的纨绔子弟们既然要放松,那花样是真的多,不仅在酒桌上摇骰打牌迷乱人眼,还叫来了歌舞团的小美女们,一个个容貌鲜嫩,水灵灵的,场内顿时一堆俊男美女,气氛热火朝天。
因为殷明麓还未成年人,他最多在吧台上看看,跟场内格格不入。酒保看上去似乎挺喜欢他的,给他免费倒了杯颜色漂亮的果汁。
元凤倒是坐在台下,因为长得帅、眉眼儿俊,舞池里不少女孩盯着他,连好哥们癞子都怂恿他去玩,他却拒绝了,理由是没意思,甚至一副随时想离开的模样。癞子翻了个白眼,只好陪着坐下了,道:“你最近怎么了,高考都结束了,还这样闷闷不乐的?”
元凤喝了点酒,脸上有些红,他微微皱起眉,还是决定跟好哥们说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最近老关注我一个朋友,他长得挺可爱的,就是脑子有点问题,虽然家里有钱,但他从小身世可怜巴巴的,怪叫人心疼的。”
癞子吐槽道:“那啥凤子,我觉得有钱就已经不可怜了。”他们这些没钱又不受家里待见的才可怜。
元凤道:“不,他确实很可怜,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他妈妈性子又软......”
癞子面色古怪:“凤啊,你是忘了你妈妈也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吗,你爸还因此成了后爸呢。”家里还有个爱作妖和搞陷害的弟弟,每天想着和你争宠。要比惨,你不是比人家更惨?
元凤打断他,下意识地道:“这不一样,他人傻傻的,你都不知道他没爸后有多可怜。”家中没有了顶梁柱,一对孤儿寡母的,近几年靠着有本事还会决策的下属,才勉强维持了一个大公司。
癞子已经无力吐槽了,这哪里不一样了,感情你是怜香惜玉了吧,不然天底下比这惨的多了去了,咋平时没见你多心疼啊?
他只好直白道:“你喜欢人家啊?那你想跟人家上床吗?”
元凤拧着眉头,啐他道:“怎么可能呢,他还小!才满十五!”倒是没否认掉那句喜欢,他其实也感觉得出来,每次对那人他都有心痒痒的特殊感觉,一见那小傻子咯咯咯可爱的笑容,他表面装作生气,心底却跟开了朵花似的,全世界都亮了起来。
“才刚满十五,那岂不是算早恋?”癞子惊呼了一声,硬生生把那声禽兽压了下去,转头为自己好兄弟出谋划策起来,“凤啊,这难度有点大,你平时得表现好点,你不是说了,她爸去的早,她有个妈么?单身家庭出来的孩子,肯定很听妈妈的话,你要想追求人家,起码得先过人家妈妈那关对吧?你暑假没事干就给她辅导功课,等对方成绩上来了,她妈妈肯定喜欢你。如果她妈妈喜欢你了,搞不好等她三年后成年了,就批准你们在一起了。”
“他是挺听他妈的话,几乎百依百顺。”元凤觉得自家哥们说得在理,家长们确实都会喜欢带自家孩子一起进步的人。而且他的成绩虽然放在一中实在没眼看,但辅导一个小傻子做功课还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决定了!暑假三个月,他去上大学前,好好辅导小傻子学习!
倾诉完毕,心满意足的元凤从沙发上起身,往吧台走去。
吧台那里有一个人,坐在可旋转的椅子上,正安安静静的喝着果汁,头发很软,白净的小脸微低着,睫毛也一翘一翘的,看上去颇为可爱。
像是误入了地狱的小天使。
癞子有些惊艳,却突然看着有一个模样俊朗的少年,放开一个少女的腰,从舞池里抽身出来,大大方方又风度翩翩地走向了吧台,然后半低着身,朝吧台上那漂亮的孩子优雅地伸出了一只手。
哦这年头喜欢男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这舞池能邀请姑娘跳舞,也没人说不能邀请男的跳舞。
而面对眼前这只邀请的手,吧台上的‘小天使’眨巴了一下黑色秀气的眼睛,似乎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元凤脸色一变,还没走上前阻止,就看到‘小天使’突然朝人家手掌心里放了一大把瓜子,口中还甜甜地道:“吧台上还有很多,别客气~”
元凤:“......”看来他还是高估小傻子了,果然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而邀舞的那人看着手中一捧瓜子,也忍不住一脸懵逼。
将这一幕从头到尾看完的癞子勾着自家兄弟的肩膀,捧腹大笑起来:“凤啊,这小东西谁啊,长得挺别致啊。”
“你说什么?”不知道听了那句话,元凤那极黑的眼睛突然危险地眯起,透出一股霸道的质问之气。
吓得癞子赶紧抽手,解释道:“额,我是说这小别致长得真东西,额不是不是,我想说这小子挺有趣的。”难道这是凤子的什么表弟,那他还真是踩到地雷了。
没想到元凤突然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挑,用宠溺的口气道:“他是挺有意思的,改天我还要辅导他功课,他一向习惯了早睡,我看这个点他也该回家了,不然他妈要打电话过来了,我先带他撤了啊。”说完,就上前牵起了那小家伙的手,两人一起出了门。
癞子:???
36
命运轮回公司
一个穿着白衬衫、样貌颇为年轻的青年,回到空间时, 受到了同事们的热烈欢迎。而青年弯着嘴角, 颔首算是回应了, 闲庭漫步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青年胸前挂着一枚“金牌经纪人”的徽章,这意味着他专接各种特殊委托,如果委托人心有执念、充满不甘,而同时报酬又丰厚的话,他会优先接取。
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 青年优雅地将袖口挽到手肘, 朝自家系统一笑, 那模样看起来颇为人畜无害、开朗阳光,青年歪头道:“让你久等了,我也没想到完成一个b级委托会需要那么久。”
小系统可了解他那一肚子坏水,没好气道:“信了你的邪,你明明早就完成了,就是不回来,还留在位面里谈了一场恋爱, 最后跟人结婚了, 悠闲得跟度假似的,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寂寞, 你肯定把我忘记了!”
一提起这个, 青年缓缓地垂下了眼眸,嘴角露出一个青涩的笑容:他确实是在位面里动了真心,还真是有些困扰呢。
没注意到自家宿主的变化, 奶娃娃形象的小系统托着下巴,发完牢骚后就开始例行表扬:“两个命运之子的感情线全崩了,你做得很好,女主上辈子踩人上位,成功在两个男人面前徘徊暧昧,这辈子却一无所有;而男主也是,后半生穷困潦倒甚至要遭遇牢狱之灾时,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做他衣服上小尘埃的女人们,也如群鸟散去,果然一个男人是否有魅力,事业永远是最大的加成,虽然我完全没看出你做了什么。上个世界男女主气运之子的种种失误看似巧合,好像并没有发挥出你的水平。”
小系统没说的是,但他还是给自家宿主的业绩评定,盖了一个将近满分的大红章,反正委托人的心愿已经圆满完成了。而且宿主不仅实现了他的心愿,挽救了原主母子俩的悲剧,还成功将原主夭折的人生走出了一个新的结局,若有若无地拯救了这个位面本该深陷局中无法自拔的所有人,大家的命运或多或少跟上辈子有所不同,这样零零总总地计算下来,分数自然拔得头筹。
毕竟同是做委托的人,“穷则独善其身”者,只改变原主一人命运者多,但“达则兼济天下”,顺便改变其他人命运者,少而又少。
闻言,青年微微沉吟片刻,才道:“其实并不完全是巧合,你知道‘蝴蝶效应’吗?南美洲亚马逊热带雨林中的一只蝴蝶,偶尔扇动一下翅膀,会引起周遭微弱气流的变化,随之影响了整个时空的连锁反应,导致美国得克萨斯州上空的一场龙卷风。同理,只要重生者或者委托人穿越时空,做出一些改变,哪怕只是一些极其细微的变化,都足以改变原来的命运。”
“假若你曾经在十字路口遇到一个美丽的少女,为她怦然心动。但重生回来,时间上出现偏差,你们遇见的时间点不同,或者是你已历尽千帆,再重新审视心上人时,你发现她的着装行为上有所不妥,那曾经相爱的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夏铭本身智多近妖,十多岁的青涩少年和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在同样的时间点,遇到同一个女孩,在心智头脑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下,看事物的角度自然也发生了变化,那曾经深情的滤镜自然也随之褪去。
青年继续道:“所以我无需干预,重生者夏铭自己也会做出改变,这就是‘无为胜有为’了,看似我们什么都没做,但其实命运轨迹早已发生了不同。”而且,重生回来的夏铭对原主心怀歉疚,自然会想尽办法挽救悲剧,他完全可以顺势而为,两人相辅相成地进行位面世界改造。但假若他崩坏了原主的人设,那与这个聪明的男人之间,关系可能是敌而非友了。
奶娃娃系统听了一大长串讲述,小脸蛋上的神色似懂非懂,偏又不好意思承认,只能转移话题道:“不管怎么说,你都完成了!你可是业绩第一的金牌经纪人,不能偷懒,回来了就要继续工作。桌子上是这些天我接到的新委托,每一份都充满了怨念和遗憾,很有挑战价值,你快挑一挑吧。”
一提起工作,青年还是蛮感兴趣的,他随意打开了手上的一份委托,浏览了起来,眉宇间兴致盎然,因为手中的这份委托确实挺有趣的,是一篇典型的电视剧常见的抱错孩子文。
而委托人依然与他同名,名叫殷明麓,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从小吃穿不愁,享尽荣华富贵。他资质聪颖,才华横溢,身上有无数光环笼罩,还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富二代。
不过事情爆发出来后,他头顶的光环瞬间就暗淡了,所有人都用一种倍感惋惜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目光看他。大家都没想到这被殷家千娇万宠长大的孩子竟然不是殷家的亲生子,而是一个冒牌货,还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野种,体内究竟混的哪个男人的血。
这是上流社会最新的一桩惊天丑闻。
殷家是皇城脚下的一流世家,有近百年的历史,势力主要集中商业,一向与众多权贵交好,跟军政两界也常打交道,在华国颇有名望,堪称一个庞大的商业豪门。
但树大招风,消息一经传出,就迅速瓜分了各大报刊杂志和新闻媒体的最新版面,引起了巨大的讨论,当事人的名字直接挂在热搜头条整整一个月没下去。
毕竟比起什么明星隐婚生子事件,民众其实对亿万富翁们的豪门生活更感兴趣,尤其是每一年都在竞争全球富豪榜的商业巨擘居然替外人养了十八年的儿子,这种狗血新闻一听就刺激,也更加博人眼球。
事情的起因经过无比之狗血,殷夫人贫血晕倒后,临走时忘记带上一家人的体检报告,而尽忠职守的医护人员在事后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小少爷的血型与夫人先生理应生下的孩子血型不吻合,从此揭露了事件的序幕。
殷明麓不是殷先生的种,但令广大群众失望的是,对方也不是殷夫人跟其他野男人的种。也就是说,早在十八年前,这孩子就已经和殷家真正的孩子抱错了。
十八年过于漫长,由于期间经历过一次大规模的地址搬迁,医院的档案记录存在部分遗失,那个真正的殷家明珠早已遗落民间、不知所踪。
乍闻这个消息,心理承受能力脆弱的殷夫人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她捂着胸口,绝美的脸庞流露万般愁绪,她楚楚可怜的哀求着自己的丈夫,请求他一定要找回他们的亲生孩子,说不忍怀有自己血脉的孩子在外受苦。
殷家的人手很快就被派遣出去,与神通广大的媒体记者们达成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跨界合作。
转眼间,时间过去半个月,等原主殷明麓从与世隔绝般封闭式的大学军训中解放出来后,才茫然发现,自己的身边早已变了一片天地,他被自己的母亲赶出了家门,完全失去了立足之处。
青年和系统像观看电视剧般,观看原主殷明麓的一生,在看到影视城外的少年时,他们神色专注,眸光闪烁。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首富之子抱错的丑-闻,连影视城外常年蹲着等活儿的群演们,工作之余都一脸藏不住的八卦,最近风言风语多,哪怕不上网不看报纸的都能听一耳朵。
而谁也不知道,那个正处在风口浪尖的少年正坐在一个石凳上,扒拉着一份盒饭,近乎狼吞虎咽。哪怕那盒饭里连个鸡腿也没有,全是清一色的素菜,说好的鱼香肉丝也没有肉丝,但少年不在乎,吃得一脸满足,眼睛幸福的眯起,让人完全看不出这个少年曾经出身富贵家庭,他对这一切仿佛适应良好。
时不时有人被少年那精致的五官吸引,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但从那对方寒酸的着装看得出可能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龙套群演,于是随意瞥了一眼后也不在意,继续聊着嘴边的换子八卦消遣。
“你们看最新消息没有,那个真千金找回来了!原来就在首都脚下,还是假少爷曾经的高中同学!”一小年轻划拉了几下自己的手机,兴奋地跟同伴分享自己的八卦。
一个翘着二郎腿的中年男人,闻言收回自己黏在旁边美女的眼睛,懒洋洋道:“看过照片了,人还挺漂亮。”
有人跟腔,叼着根牙签愤愤不平:“我也看了,这对比太特么气人了!假太子殷明麓从小就是一流的家世,一流的资源,还考上全国一流的大学,享尽了富贵,连混个娱乐圈都不愁背后没人,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真千金,据说是三流的家世背景,考上的也是三流的野鸡大学,好像也混娱乐圈,在某个三流的车展当过野模。”
眼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