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与中年版龙傲天23 (8)
着自己高超的美妆手段,给自己化了个直男一看就是不施粉黛的素颜妆容,然后再刻意将自己的领口和肩膀处弄得松松垮垮,欲露不露,很显风情。
她忙碌着,于是没注意到,落在手提包里的手机上有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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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美君没看手机, 自然也不知道,好好一个象征团圆的年夜饭, 她的父母兄弟正瑟瑟发抖地待在屋子里,面前有无数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面目狰狞地盯着他们。电话响了两分钟还是无人接听,几个抽着烟的大少爷冷笑一声,“几十个电话还是不接,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肩膀被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紧箍着,在这个开了暖气的房间里, 安父额头冷汗滴落, 他结结巴巴道:“魏少、顾少和宋少,还有肖少、罗少, 你们再等等吧, 美君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他倒是很聪明地把人脸都认全了,也没把剩下两人的名字给漏了。
为首的三个在京市圈子小有名气,平时嚣张惯了,就追安美君的时候耐心些绅士了些,现在翻了脸,本性自然暴露无疑。从踹门进安家开始到现在,堂而皇之地霸占着安家的一切, 比如伸腿在长沙发上, 享用着安家的烟, 搜刮安家的财物,可偏偏安家人不敢反抗,心里拼命呼唤着闺女、姐姐能早点看到未接来电。
可随着时间逐渐流逝, 这群人脸色越来越不耐烦,眼神也越发凶神恶煞,安家人的心都凉了。
在场最委屈的莫过于安俊新交的女友,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本地户口,还是大学高材生。一开始她跟安俊这个连高中文凭都没有的小伙子交往,她家里人都反对,可她看安俊人如其名,样貌英俊,会说话,平时待她也十分体贴,家里有车有房,据说还有个有权有势的姐夫,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大年三十,听对方哭诉,姐姐去了姐夫家过年,他们家就三口人过年如何如凄惨何冷清,她想到家里每年都热热闹闹的场面,心一软便来了他们家,甚至对于安父安母耍的小手段,故意弄湿她的鞋子好留她下来过夜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心里甚至产生了些许甜蜜的期待。
结果,这将是她今年最后悔的决定,没有之一!不然怎么会被安家人牵连,横遭这场无妄之灾。她此刻蜷缩在安家的角落,轻声啜泣着,又冷又饿,只能默默看着那几个大少爷在餐桌上大口朵颐,还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连去厕所身后都有人跟随,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跟看管囚犯似的,差点没把她逼疯。
吃饱喝足了,又打开电视看了几场春晚的节目,都没把人等到,几个本就没耐心的大少爷又开始翻脸了,掀桌子踹椅子砸东西,把安家人吓得如兔子般惴惴不安。
“啧,我们肯定又被那女人耍了,平白在这里浪费了几小时。”其中一个将自己燃尽的烟蒂,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掐灭,语带狠厉。
另一人道:“人没回来也不紧要,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先把东西给我吐出来,老子可是在她身上砸了一百多万。这钱是没多少,但敢耍小爷,这事就没法轻易翻篇!”什么名牌包包、女人的衣服,首饰,该买的一个不落,他当初还以为安美君这小娘们死活不跟他上床,是在欲擒故纵,直到今天才知道,敢情人家是把他当备胎养着呢?还特么不是唯一一个!
想到这里,他就来气,长腿抬起,狠狠踹了倒在地上的安父胳膊一脚,这老不休的也跟着糊弄他,平时收他礼物收得那叫一个勤快,说这老头不知道他闺女那一摊子事,他打死也不信。
安父老胳膊老腿的,完全不敢反抗,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那些东西都在安美君的房间里,让几个大少爷自行去取吧。
“都说了,老子要那些女人用的东西作甚?你们麻溜的,把那些东西折合了,全款退给老子,老子就当没发生过,速度!”那人气得又抬起腿,吓得安父连忙缩成一团,而安俊的小女友更是吓得呜呜呜眼泪直掉,拳头狠锤安俊的肩膀。她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靠谱的男人,遇到事情后竟如此孬,连自家亲爸被人揍了也不敢吭声,她父母说的果然不错,这就是个外强中干、光会耍嘴皮子的男人,她后悔没听父母的话了。
而且她平时看安俊的亲姐安美君样貌秀美、行事端庄,没想到原来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居然同时交往好几个男人。那几个男人还颇有来头,一个个性格狠戾,知道被人耍了后差点没把安家的房子给拆了。
她原以为老成持重、温文尔雅的安父和秀外慧中的安母,原来私底下竟如此的贪得无厌,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完全是踏进狼窝了。
另一人看了看手机,浓眉紧皱道:“我家老爷子催我了,我得撤了。”
“我家老头也催我了,说我再不回去就打断我的腿。”毕竟今天是大年三十,他们几个不在家里待着,都跑出门,差点没把家里的长辈气死,以为又在哪里野呢。
其中一人的保镖从房间里走出来,就拿出一个银行存折和几千块现金,递到自家少爷手里,那人看了看数字,一脸嫌弃,暴喝道:“就这么点?当打发要饭的啊?你们都仔细找过了?”
“都找过了,这家人就是月光族,根本没多少存款。”另一个保镖道,他从安美君房间里拖出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光鲜亮丽的衣服,价格昂贵的高定,还有一些他们整理出来的珠宝首饰,“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面。”
他几乎是掘地三尺,把那敢戏弄自家少爷的女人房间都掏空了,因为判断不出来,到底哪些是这几个大少爷送的,于是干脆全拖出来了。
“居然有这么多?”那个少爷沉默了,本来还升腾的怒火瞬间熄灭了一半,心想看来他也不算其中最倒霉的冤大头,另外四人也是如此想的,心里稍微平衡了许多。
场面的硝烟味淡了些,这几个平日里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公子哥,一时间达成了言笑晏晏的和谐场面。
“那魏少,这箱子东西,如何处置?”其中一人试探着询问另一人,“不如让他们全卖了?钱到手了,剩下咱五个兄弟平分?”
“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他们耗,我改日喊保镖去二手市场卖了,能回多少是多少,剩下不够的,这两个老不死砸锅卖铁的也要给我半分不剩的吐出来,拿不出来的就拿房产证来抵。”此人最是睚眦必报,旁人戏弄他,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他能记一辈子!安家人耍了他好几个月,几乎让他成了圈子的笑柄,他焉能随随便便就放过?
“如果房子不愿意,就拿人来抵,给我打工还钱,我那夜总会还差几个洗车看门的,你们和安俊就算退休了也得给我来干活!”
安家人顿时叫苦不迭,却被保镖强硬地逼着,签了临时打印出来的“自愿卖身协议”,如果凑不到钱,老两口和安俊就真的得去给那些有钱人当洗车仔。想到电视剧里那些给有钱人擦车,经常点头哈腰的洗车小弟,安俊的脸色也变了。
本来他那小女友也要算在内的,说夜总会正缺一个倒酒的服务生,一时间吓得那姑娘花容失色,眼泪哗哗哗地掉,她拼命摇头否认跟安家的关系,心里是彻底将安家给恨上了。
见这女人哭了,哭得衣衫凌乱,大冬天的眼泪鼻涕横流,几个大少爷似是倒尽了胃口,没有多想便放过她了。反正安家人拿捏在手里,他们勉强也算心满意足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最后再浩浩荡荡的离开。
看着一屋子如龙卷风过境般的混乱,安家人颓唐地倒在地上。安俊的女友狼狈地擦去眼泪,捡起地上的手提包,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没等安家人满脸歉疚地准备说话,她立马回身狠狠地给了安俊一巴掌,然后无视对方的挽留,气得夺门就走。
这极品的一家人,她再也不会跟他们有什么来往了!她要把安俊家的糗事说给她父母和好姐妹听,以自己为教训,让她们以后找对象眼睛都放亮点。
安家人自知理亏,不敢再追,只能懊悔这段本来要生米煮成熟饭的好亲事吹了。
刚刚一行人既摔东西又踹椅子的,在他们家折腾的动静有些大,把楼道里的邻居都给惊动了,纷纷探头过来看热闹,对他们指指点点。安家人灰溜溜地把门关了,然后压抑自己要咆哮的冲动,拼命给女儿、姐姐打电话。
另一边,安美君本就没多少电量的手机,因为爆炸式的通知,彻底歇业关机了,等到拿到手机时,她才心下惊呼一声没电了,紧接着却没放在心上。
于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已经被彻底搬空了,她最在意的漂亮衣服、精美首饰全都没了,那些一滴价值连城的化妆品也被那些不懂得识货的保镖给掀翻在地,玻璃装的直接碎了,瓶子装的也倾洒了一片,唯有几瓶得以幸存。
她也不知道,因为安俊的女友,否认跟安家人的关系,死活不肯去夜总会当服务生,几个大少爷啧了一声,放过了她,却没放过安美君,逼着安父安母以父母的名义,代签了安美君自愿去当服务生打工还债的“卖身协议”,还特别体贴地表示知道安美君是大学生,平时要上课,特批她可以下课了再来,毕竟大学生更加值钱。
言下之意,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你特么都要给老子来工作!
而且他们也听说过,安美君之前是在有钱人云集的高尔夫球场当过球杆小妹,顿时冷呵呵表示,重操旧业对于安美君而言应该不难吧。
那一声声冷笑和狰狞的嘴脸,吓得安家人抱成一团,完全说不出一个“不”字。
安美君准备完毕后,就走向了孩子的房间,她猜测丈夫大概率在那里,果不其然,正好遇到了回孩子房间掖被子的殷云裘,那眉眼说不出的冷淡,但形成对比的是,那动作却是极其的温柔。
这鲜明的反差,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怦然心动。
安美君也是如此,她心跳如鼓,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想起了几年前记忆中的初次见面,在四季如春的昆城高尔夫球场,在一群三大五粗、毫无礼仪的男人面前,殷云裘是如此的仪表出众,让当初还是个青涩少女的她马上就沦陷了,痴痴地忘了动作,忘记了自己的工作职责。
对方瞥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只把孩子的被窝往上提了提,直到盖住了脖子才停下。他默默地想果然不当父母,不知父母累,刚刚在楼下敬酒招待亲朋,一颗心也放不下,总挂念着明麓这孩子会不会又踢被子。这天气冷,屋子里有暖气,但又不能完全放心,担心第二天遇到一张红通通、双眼迷蒙的小脸,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于是宴会一散,就亲自上来看了一眼。
打开门一看,果然,孩子把被子又被踢到一边,睡姿刁钻,仿佛在梦里游泳,一点也不安分。殷云裘叹了口气,可偏是这样不安分的小东西,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第一次体会到做父亲的乐趣。
他笑了笑,昏黄灯光打在他身上,冷硬的面容有些许融化,仿佛开始消融的春日冰雪。
此举更是让安美君痴了,心想自己那些追求者,一个都比不过云裘,曾经最好的出现在她生命中,她脑子犯了混没好好珍惜,这次绝对不会错过了。
“云裘……”带着一身魅人的幽香,她忐忑地走近,刚张口呼唤,就被殷云裘冷冷的视线打断,那眼神似乎在示意她噤声。
她顿时浑身一颤,差点忘记语言,跟着男人走出孩子的房门才重新出声,却已经被那与照顾孩童时温情形成两极对比的眼神,吓得失去了先机。
“听说你今天把鸡汤打翻了,被迫留宿了。”殷云裘先道。他眼神毒辣,一眼就能看出今日安美君盛装打扮的衣服皆价值不菲,一碗鸡汤下来,哪怕清理干净,日后肯定也能再穿了,可以说是为了能留下,很下血本了。
男人的问话仿佛只是单纯的叙述,听在安美君耳里,却有些臊得慌,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明白,殷云裘这样说自然是因为他看出她使的小手段了。
不过颜面值几个钱呢?她不着痕迹地微微拉开胸口的浴袍,“云裘,我们好久没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关于孩子以后的事情……”
随着她的动作,殷云裘的眼神越加冰冷,安美君抬起头,正好落入那双眸中,那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感情的注视,让她浑身一抖,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掀衣的动作不由颤了颤,脸色发白。
“孩子的事情,与你无关,以后每年我会带孩子和你见一次面,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我不想明麓长大后,才明白自己的亲生母亲,竟是一个毫无廉耻之心的女人。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会派人送你回去。”为了能留宿男人家,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然后不畏寒冷,穿着暴露地来敲男人的房门,这一系列行为令他暗自庆幸明麓是个男孩,而不是个女孩,否则深受安美君真传了,他以后该如何是好。
“我,我不是,云裘你误会了,我只是……”安美君咬了咬唇,犹自挣扎道:“我是真心想跟你聊孩子的事情,我们之间有误会,我实在太想陪在孩子身边,不想错过他成长的每一个画面。半年不见,看他长高了那么多,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情既开心又失落……之前真的是我错了,但那时候我太年轻了,是一个容易犯错误的年轻母亲。你知道的,在为人父母这方面我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犯错误总是在所难免。常言道,打在儿身,疼在母心孩子是我生的,打他的时候我很解气,但事后我的心也在痛啊!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以后不会打孩子了,我会好好爱护他!”
她在那里诉尽衷肠,然而她之前两面三刀的表现早已深入人心,所以任由她嘴甜似蜜,殷云裘也一句话都不信,相反更觉得她口蜜腹剑,所说的话永远与行为背道而驰。
他道:“以后如果你想看孩子,我会发照片给你,相处就不必了。”幼儿园入学、上课、家长会、亲子活动,但凡需要父母出席的活动,他都会参与,到时候如果拍了照片,就一张不落地发给安美君,权当解了一个母亲的思念之心吧。
她只是说说而已,谁是真的想看那小兔崽子的照片啊!安美君脸色泛白,差点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里,心口泛起疼来,可没等她回嘴,男人似乎早预料到她要开口说些什么,强硬地打断道:“比起操心孩子,你先关心一下自己吧,你的父母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
那二老明明很惧怕他,在他面前也总是形貌瑟缩,眼神躲闪仿佛心虚,今晚却接二连三、锲而不舍地给他打电话,想必是家里出了事,需要他通知安美君。
哦家里出事了啊,大过年的能出什么事啊?她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并不放在心上,还想继续垂死挣扎,见对方转身就走,想伸手去拉,却在触碰到时,被对方那双直勾勾、冷到彻骨的眼,给当场冻在原地,仿佛脚踩在冰棱之上,一股寒意从脚底心升起。
她陡然一惊,马上放了手,还打了个寒噤,等回神后发现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见男人如此决绝,她绝美的脸庞露出丝丝委屈,差点将嘴唇咬出血,却到底不敢再拉,怕惹怒了对方,今天晚上直接被赶了出去。
回了房间,闷闷不乐地充上了电,刚想骂父母,大过年的明知道她在云裘家过夜,还一直打电话做什么?
结果一开机,爆炸一般的信息疯狂腾出,让她的手机足足卡顿了一分多钟,她的态度才从漫不经心到汗毛倒竖、快要跳起来。接了小弟的来电,听到那边仿佛被揍过、鼻青脸肿的鼻音,她脑子炸开,“你、你说什么?”
听完事情的始末,知道她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拖走了后,还要去二手市场便宜打折卖后,她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任由安俊在电话那里大叫半天,才回神,冷汗浸湿了衣衫,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脑子也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怎么会这样?她本来打算过几天,再跟那些人说分手的,这些人怎么突然就翻脸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同时有好几个人追求不是正常的吗?他们怎么能说自己是备胎呢,这不是自降身价吗,她根本没有这样想过!她是很认真地把那些公子哥当追求者的!而且就算是备胎,一个优秀出色的女人,同时有好几个备胎不是正常的吗?他们当初不正是看她优秀漂亮才追求她的吗!?
追她的时候死皮赖脸、一副非她不要的面孔,怎么现在突然就翻脸无情了呢?包括云裘在内,怎么男人们都如此善变,还把她家给抄了,逼她爸妈还钱,不然就签卖身协议,这种行为简直跟流氓有什么两样!?
她气得浑身发抖。
安俊没有说的是,那份卖身协议他们家人人有份,安父安母迫于威势,只能把闺女的名字也给签了,心里却在苦哈哈自己好不容易提前退休了,这几年都没有工作,早已经忘记劳动是什么滋味了,事到如今居然要回去做最低下的工作。安俊自然也是不甘,自从姐姐巴上姐夫后,他早就拿自己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自居了,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现在居然要他回到那种打工仔的生活,他才不干!
现在安家人都指望着安美君能从殷家扣一笔钱出来,哀求殷云裘一下,指望对方大发慈悲,帮他们把这个窟窿填补上,好摆脱一家四口的打工命运。
安美君:“要多少钱?”
安俊道:“起码要五六百万。”
这不就是今天殷明麓一晚上的全部所得么?安美君心念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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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还是蹙眉道:“怎么会那么多?”她哪里有收五六百万那么多?那几个男人别是看她们家好欺负, 有意讹诈她。
安俊苦笑, “一人一百多万, 五个下来不就是五六百万了吗?”这笔钱他也沾手了不少,因他是家里的儿子, 未来要负责养老的, 安父安母, 每次拿了钱,总不忘补贴他一些,所以花了这几百万的事情,他也有份,不过这种事他们家一般都瞒着安美君罢了。
他含糊道, “那几个大少爷仗势欺人习惯了,一张嘴说五六百万,我们根本不能还嘴, 一还嘴就让保镖把我和爸打了一顿, 差点把爸半条命都打没了。”
安美君生气道:“怎么还打人呢!我们又不是还不起钱!”
“是啊, 我也是这样说的。”安俊揉了揉自己青了一大片的肩膀, 苦兮兮道:“因为这件事, 小美都跟我分手了, 姐你快喊姐夫帮我们把钱补上吧!不然我和爸妈都要去夜总会给人打工了!”其实还有安美君的份, 不过他们有选择地瞒着。
安美君心疼得不行, “知道了,你们也是被我牵连了,早知道那几个男人这么没有风度, 我就不和他们来往了。”
至于钱的事情,本来她就想把殷明麓那孩子今年的压岁钱拿到手,自己慢慢花,岂料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会被那几个男人逼着还债,还不起就会连累家人,她只能绞尽脑汁把孩子今年的这笔钱先要到手拿去还债,往后的压岁钱再慢慢花了。
从一个孩子手里拿钱,又有何难?当夜,她毫无负担地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殷季玉来敲弟弟的门。
门刚敲了几下,映入眼帘的就是弟弟那双带着水雾的黑眼睛,小脸嫩生生的,红红的小嘴微嘟,穿着动物睡衣的模样既可爱又乖巧,他心里微微一叹,下意识就道歉了,“原来明麓你还没起床吗?不好意思,哥哥不知道。”
果然是小孩子,真会睡。
“我醒了。”小孩揉了揉眼睛道,“不睡了。”
“哥哥带你下去吃早饭,好不好?”他继续哄道,“哥哥给你看个东西。”
小家伙乖乖地点了点头,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自己找衣服穿了起来,还把床铺收拾好,然后被殷季玉领下去,吃热腾腾的早饭,吃得雪白的小肚子翘起。
殷季玉就见到那孩子摸了一下自己浑圆的小肚子,表情有懊悔,他给对方的碗里夹了个甜玉米,随口道:“明麓,怎么了?”
“不行,我不能再吃了,再吃我就胖了。”小孩如此道,然后站到了一个家用体重秤上,低着小脑瓜子看自己的体重,似乎觉得这数字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才心安理得地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小手抓起那个甜玉米,啃了起来。
小家伙如小姑娘般在乎自己身材体重的模样,惹得殷季玉笑出了声,小孩子瞪了他一眼,那眼睛圆溜溜的,毫无威慑力,他笑道:“你一点也不胖。”
小孩子本来就要圆润点可爱。
“这不是胖不胖的问题,好身材是要贯彻一生的,必须从小养起,连自己的体重都控制不住的人,怎么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呢!”三尺高的奶娃娃解释道,他可没有在殷季玉面前卖蠢的打算,而且自从他接管了原主的身体,摆脱了安美君后,他貌似把人家的腰围都吃圆了一圈,真是令人愧疚。
看来他的神童养成计划,得把锻炼身体、控制体重这一项拉上日程表,冬天来了,他不能游泳,干脆用跑步代替吧。
托着小下巴琢磨思索的孩子,浑不知自己那粉嘟嘟的面容上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只会更加令人想笑,殷季玉差点没控制住笑声,一大早笑得胃疼,怕那在意颜面的小孩生气,他拿出那枚面值一分钱的钢镚儿,逗他道:“明麓你看,这是什么?”
“一分钱。”殷明麓给了他一个冷漠的小眼神,从兜里掏出昨天晚上那枚,“我也有。”而且拜对方所赐,他的牙齿疼了一晚上,整夜都徘徊在掉牙的恐惧中。
殷季玉道:“哥哥的这枚也给你好不好,那这样你就有两枚了。”他将那枚硬币放在小孩面前,满脸笑意。其实这一枚不是他吃出来的,而是旁支的孩子见他想要彩头,为了讨好他,吃到吐才吃出来的。
他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拿去讨好弟弟。
这是变相的收买他,向他赔礼道歉呢?殷明麓小嘴扁了扁,还没等他表态,安美居就出现了,眼神灼灼,她对殷明麓道:“明麓,还不快谢谢哥哥。”
这就是替他收了的意思,殷明麓不爽,他又不稀罕这小小的一百万。自从他那吃鱼游戏上线了后,与手机捆绑在一起,几乎日进斗金,以他超前的眼光来看,这游戏两三年后才会凉,目前还是殷氏的捞金利器之一,所以他根本不缺钱。
安美君还道:“钱身上有很多细菌,你不能老抓着它,妈妈替你收着。”这竟甚至还有占为己有的意思。
她刚刚趁孩子没在,溜进了对方的房间,在那枕头、被子、抽屉甚至是昨天换下的衣服口袋里,几乎是所有可以藏钱的地方,都仔细搜索了好几圈。可别说那一张张银行支票了,她连一张有颜色的纸都没看到,气得她差点怀疑人生,心想真没见到过这种会藏钱的小孩,这到底是在防谁呢跟防贼似的?心中暗骂,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骨子里就是见钱眼开,跟一辈子没见过钱似的。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惨遭滑铁卢,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司机又催促了她一遍,父母打来的电话也响个不停,她只能心慌意乱地下楼找正主了。
然后刚一下楼,就见到殷季玉又给了那孩子一枚彩头硬币,她心中一颤,又重算了一遍殷明麓的总资产,心中的算盘打得极响,脑补着把拿钱拿到手,填了家里那窟窿后,自己还能剩下多少。
她在餐桌上坐下了,也无所谓殷季玉在场,关切地道:“宝宝,你昨天晚上收到的红包呢?这些钱你用不到,妈妈先给你存进银行里,等成年后你能理财了后,妈妈再还给你,省得你两三下花完了。”
一副妈妈是为你好的模样,差点把小孩儿给逗笑了,上辈子安美君也是如此对原主说的,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直到成年后,原主一分不剩地被赶出家门。
从三岁到十八岁,这十五年间能累积多少钱,暂且不说,里面的漏洞有多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追究还是不追究的问题罢了。而且安美君这话是否有技巧,什么时候还回来,是“成年了”和“能理财”了再还,也就是满足年龄条件还不行,她这个当妈的觉得你就算十八了,还是不会理财,那你就一辈子都拿不到。
原主之所以信任她,是把安美君当自己亲妈了,被亲妈坑也算心甘情愿,就当自己拿钱养老了,不是亲妈可就拉倒吧。
但原主年纪小,一直被瞒在鼓里,一开始也舍不得自己每年得到的小红包,但贪婪无比的安家人对他反复洗脑,说他妈妈很辛苦,为殷云裘生儿育女,做好了为人妻子的本分,却一直得不到名分,只能终日以泪洗面。现在居然连亲生孩子都不信任她,她很痛苦云云。
于是原主就心软了,把自己所有私房钱全部上交了,吃撑养肥了安家几口人,轮到自己时,兜里总是没几块钱,连张金卡也没有,和同年龄的朋友出去请客吃饭,永远囊中羞涩,暗地里屡屡被人嘲笑说是“最穷富二代”。
这辈子殷明麓来了,他可不是那个年纪小好糊弄、全心全意都是安美君这个假妈的原主,任安美君说得天花乱坠,他全当对方在放屁。
瞧出弟弟的不情愿,殷季玉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解围道:“阿姨,不用存银行里,明麓弟弟他很乖巧懂事,不会乱花钱的。”而且一个三岁小孩出门都是父亲抱着,走哪里都有父亲给钱,能花多少红包钱?这些话也就糊弄一下不经事的孩子而已。
安美君苦口婆心道:“季玉啊,是你的话阿姨就不担心了。你比明麓年长,聪明又懂事,明麓现在才三岁多,不懂钱的概念,看电视机上东西好,就想买,很容易就把钱花光了。而且小孩随手揣着钱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丢了掉了,大人帮他收着也是为他好,先帮他保管起来,等他心思成熟了再还给他,又不是不还了,这笔钱以后还能留给他交学费呢。”
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一声声仿佛债主催债,安美君心烦意乱,于是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回神后就见到餐桌上一大一小怀疑的目光,她心里咯噔一声,却再也没耐心,站起来想把殷明麓抱在怀里。
却在刚伸出手就收获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小巴掌,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就看到殷明麓那小兔崽子从椅子上跳下去,趿着拖鞋哒哒哒地往楼上跑,不用看就知道是去找谁的,她心里暗骂一声不妙。
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可那小孩儿就跟练了飞毛腿似的,明明穿着一双绒拖鞋,小短腿又短,却三步两步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把她气得够呛。
走到殷云裘的书房,殷明麓门都不敲地直接伸手拉门。
果然在那黑色长桌处看到了那高大俊美,肩宽腰挺的身影,只是那一身西服变成了黑色家居服。见到小孩儿进来,又闻到那甜甜的玉米香,殷云裘双目染上一层笑意。这殷家能不敲门就冲进他书房的,他不用想也都知道,也就这孩子一人了。
他把孩子抱到腿上道:“吃饱了吗?”大老远就听到啪嗒啪嗒的跑步声,一大早就这么活泼,也不怕闹肚子。
“吃饱啦。”殷明麓点了点头,抓住男人的大手,肥肥的小手往那掌心放了个东西道:“爸爸,这个是我新得的东西,连同昨天我给你的压岁钱,你帮我好好保管,等我长大了你再给我吧。”
如果长大了,真相暴露后,你还愿意给的话。
这笔钱是殷家给的,他没有想侵吞的意思,就算有人想收回,那也该是他们有资格收回,他相信殷云裘的人品胜于安美君这个蛇蝎女人。
殷云裘微愣,他觉得自己手里热乎乎的不是一块钢镚儿,而是孩子那一颗全心全意的信任。
半晌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握住那幼嫩的小手,“好,爸爸给你收着,给你存保险箱里?”
“不要。”小孩子脸上露出了别样的心疼,他摇了摇小脑袋道,“放保险箱里会贬值的,你还是放银行吧。”这样贬值起来,速度还慢些。这年头纸币贬值的速度永远比不上房价的涨幅,如果他能操作的话,不管是买黄金还是卖房子,总之是不舍得这钱白白糟蹋了。
见到小儿子面露心疼的小脸,殷云裘心也疼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儿子既然不舍得把钱交出来,那为什么还特地要交给他这个父亲保管。
但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气喘吁吁的安美君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出现在书房门口,对他温柔又急切地道:“云裘,你看到孩子了吗?”那该死的司机,刚刚在楼道处把她拦下,又催了她第二遍什么时候出发,导致了她推脱了半天,回过神后就没见到孩子的影子。
偌大一个殷家,她也是今年才踏进来,根本不知道书房在哪里,好不容易才找到。
见安美君的模样,殷云裘当即明白了,肯定是孩子母亲在向孩子索取,让聪慧的孩子感到不安,忙不迭朝他这个父亲跑来了,于是他当下冷了脸,把怀中发了个抖的圆润小身子紧了紧,冷冷道:“你怎么还没走?”
男人冷淡的语气,让安美君那纤柔的身影一颤,她不敢说自己还没拿到孩子的钱,根本不敢走,走了的话她们家的人就完了。
待看到男人手里的那枚眼熟的硬币,她瞪大了眼睛,又看到男人怀里那一脸幸灾乐祸表情的殷明麓,似乎是有人给撑腰,那背后的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明白这小兔崽子肯定把事情全说了后,她犹如被人拿着一把铁锤当头砸了一下,脑子发昏得彻底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少,明天来爆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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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裘, 你听我解释, 我不是想跟孩子要钱,我是想先帮他收着, 怕他乱花, 我们家一直以来都有这样帮孩子管钱的传统。”安父安母让她求助殷家,但她根本不敢向殷云裘提任何要求,只怕对方知道她是因为收了其他男人礼物后,才会欠下了一屁股债后, 两人彻底没了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女人面容楚楚可怜, 但殷云裘已没了耐心,双目漠然的看着她, 眉峰皱起, 拨通了电话, “上楼送安小姐回去。”
“是!”司机震声道。隔着话筒,他都听出了老板对他办事效率的不满,心里叫苦不迭, 明明是安小姐自己三番两次推迟着离开,他总不能强行摁着将人押上车吧。
听到男人要赶她走, 安美君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喉咙发干发涩, 急急忙忙地说, “云裘!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家这几天出问题了,我爸他们......”就在她快语连珠, 想要把事情全部和盘托出时,肩膀马上就被人扣住,对方道:“安小姐,失礼了。”
“啊!”安美君吃痛一声,抬起一双柔弱的翦水秋瞳注视着这个曾经的男人,但对方见她面露痛苦,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
生怕老板再不满,司机这次十分果断,赶紧将人拉下去,安美君这次真的是连痛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司机和管家联手塞上了车,根本不给她继续扰人清净的机会。
安美君灰溜溜地回了家,打开家门,面对三双充满希冀的目光,她歉疚道:“对不起,爸妈,云裘不给我这份钱,不过我改天会想办法继续求他的......”只能让你们暂且委屈一下,去工作了。
“肯定很快,我就能筹到钱了。”
结果很快才知道,卖身协议居然她也有份,父母和弟弟洗车,而她也要给别人端茶倒水,她登时如雷劈一样石化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差点炸开,她咆哮道:“爸!妈!不经过我允许,你们怎么能随便乱签字!怎么不等我回来再签!”她没说的是,你们凭什么随随便便就以父母的名义替女儿签下这种不公平的条约!
这种父母代签的事情可以说是家学渊源了,上辈子安美君也常常以亲妈的名义,给原主签下了各种不平等的霸王条款,为了将他往娱乐圈方向培养,安美君故意为他接了不少表演类的剧本,让他堂堂首富之子,像个跳梁小丑般自降身价地参加各种真人秀综艺节目,如果不去,那违约金高达天价。
现在可以说得到反噬了。
看到亲姐空着手回来,安俊比谁都要失望,心想他姐怎么这般没用,难道他真的要去当洗车小哥,于是他也发了脾气,彻夜等待的瞳孔浮上血丝:“明明是你自己不接电话,你数数一个晚上我们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那些人几乎都要拿刀子架到我和爸脖子上了,爸不答应也不行啊!被你连累了,我和爸妈要去工作,小美和我分手,全都是你的错!连累全家人陪你遭殃!让你求求姐夫,你却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你根本没把我和爸妈的生死放在心上!”
安美君怒不可遏,给了他一个耳光,嗓音拔高:“你们花我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被我牵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钱你和爸私底下也收了不少,这时候倒把错误全部扣在我头上!”
大年夜的第二天,安家又开始了吵吵闹闹,惹来了街坊邻里的侧目旁观。
安父安母老胳膊老腿的,拉不住这对急红了眼互相揭短的姐弟俩,只能平白给人看了笑话。一时间又忧愁自己即将要去打工,顿时老泪纵横,悲恸得难以自持。
他们不是没想过拿房子抵押,但把两套房子抵押了,他们住哪儿?尤其是小儿子哀求他们,绝对不能把房子卖了,不然以后他要怎么娶媳妇。现在首都户口的本地姑娘都金贵得很,没房没车的想娶一个本地姑娘,简直痴人说梦,不是人人都像安俊的前女友那般青葱无知。
儿子一求,二老就心软了,此举又是把闺女惹恼了。她没想到父母这么拎不清,继续争吵不休,然后第二天,几个大少爷都带人过来了,给他们带来了好几套夜总会制服,强行押着他们去工作。
被人高马大的保镖跟拎小鸡一样毫无怜香惜玉地拎起来,安美君觉得丢脸,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拳打脚踢道:“你们这样是胁迫,是违法的!我可以告你们!我儿子可是殷家的小少爷,我丈夫是殷云裘,你们如果得罪了我,迟早吃不了兜着走!”这时候,她倒是庆幸,殷明麓起码算是她的挡箭牌之一了。
几个保镖冷笑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想打工,就把吃我家少爷的喝我家少爷的,一分不剩地掏出来。”至于要告他们家少爷,告啊,先不说他家少爷如何有钱有势,有没有律师敢接这个单,其次就是一旦安家出得起高昂的律师费,他家少爷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律师费都出得起,没钱还老子钱??
至于殷家,得到殷家那边“与我无关”的回复后,几个大少爷更加有恃无恐,压榨人起来更加变本加厉,誓要把这几个害他在过年期间丢尽脸面的一家子来来去去、反反复复折腾。
大冬天的,还是过年期间,夜总会本就缺人手。
见大少爷带了几个苦工过来,经理当即眉开眼笑,很快就给人分配了工作,倒也没苛待,薪酬跟普通人一样,只是要上交大半工资和客人给的小费还债,但饶是如此,安家人也受不了。
两三年来,他们已经好逸恶劳习惯了,干不了粗活,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比不得外地来的劳工肯吃苦肯豁出去颜面,还经常迟到早退,于是扣奖金工资也是家常便饭,成功还清债务的日子还遥遥无期。
安美君也常常对着自己不再白皙细嫩的双手默默垂泪,这双手她以前每周都要去美容院精心保养,看着漂漂亮亮,精致修长,现在却变得粗糙粗大,令她心疼不止。
更让她心口泛疼的事情还在后面,她曾经风光时期行事高调,习惯了盛气凌人和发号施令,得罪了圈内不少人。那些人看她因为得罪了京城三少,沦为一个打工小妹,经常嘻嘻哈哈地组团来参观,指使着她给倒酒,还美名其曰,给她增加美酒订单呢。
她气得眼眶发红,把酒泼到她们身上,然后经理就站出来了,比她还生气暴躁,疯狂扣她工资,说她得罪了客人。
直把安美君气得一口气不上不下,没有一刻如此渴望着大学开学的日子早点到来,对曾经在殷家骄奢淫逸的生活更是充满怀念和后悔。
安俊也是如此,之前常常打着姐夫的名号在外面招摇,如今一朝犬落平阳,那些曾经被他欺负的技校同学都站了出来,一个个吹着口哨,晃荡着自己的车钥匙圈,姿态流里流气地故意从安俊身边经过,然后用像是无意从从垃圾堆里发现了这个人的目光,惊讶打量道:“这不是安俊同学吗?好久不见,原来竟在此处高就,莫不是大少爷前来体验人生?”
说完,又带着轻蔑的笑容道:“怎么伯父伯母也在呢?大冬天的干这么辛苦的工作呢?你们这里的提成是不是和洗车数量挂钩啊?”得到确切回复后,他们哼气道:“怎么说大家曾经同学一场,得照顾一下老同学,这样吧,今天大家的车子我全包了,就放在这里洗。大过年的,你们车子都脏死了,还不赶紧‘除旧迎新’、‘洗洗秽气’!还能照顾老同学一场,简直两全其美。”
其他小弟符合道:“大哥说的是,我们的车确实脏了,看不下去了。”
“我的车新买的,不脏,但也洗洗好了,大过年的讨个吉利。”
“麻烦安俊同学了,瞧弈哥多照顾你啊,都呼朋唤友给你增加生意呢!”
安俊气得捏紧了水管,满手的泡沫,恨不得大冬天把他们泼个透心凉。他窝里横习惯了,遇到了这种事,也只敢朝爸妈发火,没工作几天,发现亲姐常常因为“要上课”不来工作后,独留他和爸妈在这里累死累活还债后,他心里不平衡了,看不顺眼了。
姐弟俩又一度爆发争吵,这一年到底,对安家而言也许倒霉透了,也没工夫去骚扰别人了。
唯有殷明沁,一边弹钢琴一边心神不定,心想着安美君什么情况,为什么好久不给她送钱送礼物了?过年期间没个表示也就算了,一年到底也没见到几次面,是不是那里出什么情况了呢?她闷闷不乐地咬唇。
因为满腹心事,还弹错了好几个音,等回神后,她就发现姜石夫妇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明沁,你身体还撑得住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神色微僵,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孔静华又道:“老公啊,虽然都说乐器要从小学起,但我看明沁还是太小了,一天弹两个小时,对她身体还是负担太大了。”
钢琴课一小时五六百,他们家不是交不起,毕竟明沁从小吃的药,一瓶瓶的价格都能抵得过七八节钢琴课了。但说到底,还是孩子的身体重要,如果为了学钢琴让他们开心一笑,而搞垮自己的身体,他们宁愿让孩子在阳光下跑跑步,如同龄人一样健康。
优雅得体的钢琴老师也道:“姜先生、孔女士,我也是如此认为的,最近明沁同学状态下滑,可能是身体太累了,不适合长时间坐着学琴,我建议她能身体强健点来学,反正孩子最佳的学琴年龄是五到十二岁,晚几年再学也可以。”她在私教圈挺有名气,教过不少家庭的孩子,但不会为了钱强迫孩子继续学,硬生生砸了她的招牌。
一开始她见这孩子十分有音乐天赋和灵气,每当留声机流淌出一串乐符时,都会微微一笑,以为她对音乐有自己独特的感知,在父母面前也表现出对钢琴有强烈的喜欢。
于是哪怕对方身体差,有时候手指肌肉无法控制自如,按在黑白键上的协调能力也稍逊,冲着那份强烈的喜爱之情,也愿意把她收下。
从此便多收了一个学生,但最初的惊艳过后,那份喜爱也淡了,这孩子的音乐天赋实在平平,说不上好,在她的几个学生里连中流都排不上。其次便是,她一开始以为这孩子是热爱音乐和艺术才学钢琴的,但短暂相处下来后,她发现,孩子对音乐的兴趣并不是那么热爱,更像是想领悟一种技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和功利性。
当她建议对方从基础曲目学起时,对方更想看高难度、有水平的表演曲目,对于那些在外行人耳中寂寂无名、但实则在内行人眼中算是时代瑰宝的经典曲目并不感兴趣,这让她不禁皱眉,教学兴致大减。
而且这一年,这孩子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什么原因,状态下滑得严重,手指在钢琴上机械地弹着,那眼神一看就游神了,不仅经常弹错音,好几节课下来也毫无进步。想到这孩子的父母也不是多么富裕的家庭,她都有点心疼这笔教学费用了,于是也是真心建议对方等孩子身子变好,状态调整回来了再学,不过心里却想着以后还是不要收身体太差的孩子好了。
不!我想学!她要把名门贵女必备的技能从小开始学起!殷明沁急得跳下了椅子,但姜石夫妇却已认真地听了钢琴老师的建议,客客气气地结束了这份聘请。
速度快得让殷明沁那小脸彻底白了,而她的表现让姜石夫妇更确信了,果然钢琴这种东西,还是等闺女年龄大了、身子骨健壮了再学,瞧瞧这小脸毫无血色得让人心疼。
另一边,殷季玉在弹钢琴,沐浴在高雅音乐中的他,脸庞俊秀白皙,身如修竹挺拔,气质如一个王子。
他微笑看着,音乐声一起,就有一个白胖可爱的小孩乐陶陶地跳了出来,似乎沉醉在音乐之中,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双手高举,小脚晃呀晃,翘在空中还颤抖了一下,摆出四小天鹅的经典造型,差点没把他逗笑了。
钢琴这种陶冶情操的东西,他本来也不是多喜欢,但他喜欢别人沉浸在其中,深深被吸引的感觉,而他这个可爱的弟弟,表现得最直观。
“明麓,我弹得很好吗?”让你都跳起舞来了?这么捧场,殷季玉弯起眼睛,他本来想到了年纪去学其他的,但现在想想,钢琴这东西倒是还能继续学下去。
“好,好,好。”殷明麓毫不吝啬地点了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音乐他也是外行,不会弹,但他会欣赏。殷季玉这人虽然蔫坏得很,但他极有音乐天赋,又比起寻常人家为了考级、考证、参加比赛的那种目的性不同,他弹琴随心所欲,为爱发声,自然动听得许多。
一些冷门曲子也能信手拈来,没看把新来的钢琴私教感动得眼泪汪汪,直呼这学生天赋绝佳。
很快那老师又把目光望向殷明麓,热切道:“我看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也很有天赋,要不要一起学了?”那沉浸在音乐声中陶醉的神色,一看就有极强的感知力。
殷云裘也看向自己的儿子,“明麓,你想学吗?”他抓过小儿子的手,肉乎乎的,又小又嫩,也不知道这个年纪能不能适应钢琴。
“我倒觉得他适合跳舞。”殷仲元笑道,瞧瞧那舞姿多可爱啊,刚刚要不是顾忌着儿子在上面弹琴,他都要捧腹大笑了。
哼,敢取笑他。殷明麓给他一个软软的小巴掌,不过他确实不想学钢琴,于是摇了摇小脑瓜子,“我不想学,我比较想学画画,你看看这幅是我最近画的,好不好看?”
一个出色的游戏制作人,肯定同时也会具备高超的美术功底,音乐自然也重要,但不需要往深的学。
眼前这是一副简单的蜡笔画,麦田、稻草人和小木屋,背景是染红的天空,掺杂着深蓝色的夜幕,对于一个三岁,不对翻年就四岁的儿童来说,很出色了。
“好看。”儿子画的东西,殷云裘一般不会说“不”字,“我们把它裱在墙上。”
“我也觉得好看,这幅画我才用了五种颜色呢!其他颜色都是我用蜡笔混出来的。”小家伙眉开眼笑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一脸得意洋洋,瞧瞧这颜色大胆艳丽的色彩搭配,和精妙绝伦的构图,简直是天才!他叉着腰,自我欣赏了一番后,才恋恋不舍地交出去,问道:“爸爸你要把画挂哪里啊?你的房间吗?”那他要观赏的时候,岂不是得天天跑过去。
殷云裘本来是这样想的,这样就可以天天睡觉前就看到儿子的画作,但看孩子似乎不太愿意,于是道:“那就挂在客厅吧,你天天也能看到。”
这下殷明麓满意了,从此殷家老宅客厅墙上多了一幅与整体古朴典雅风格极为不搭调的蜡笔画,还就挂在名画大家所绘的“万马奔腾图”的下边,要多突兀有多突兀。
十多年后,那墙上画的数量还越来越多,从蜡笔、素描到油画,风格也从浪漫主义到古典主义,再到那乱七八糟的抽象主义,甚至还有半裸的女体画,几乎每个来殷家做客的友人一抬头就能看到这些画,“......”
殷云裘有时候还会驻足介绍道,面露自豪:“这是犬子无聊时所作。”
客人们自然是连连称赞令公子果然优秀过人,暗地里却在吐槽殷氏当家人的儿控名不虚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但殷老爷子倒是有意见了,对二儿子吹胡子瞪眼睛的道,“我知道你很想让儿子成材,但明麓才四岁,你就让他学算术、学绘画,有功夫还设计游戏,你这个当爹的也太严厉了,别把孩子逼得太狠了!就算要学,也贪多嚼不厌!”
大冬天的早上,他有时候醒得早都能看到孩子穿着一身运动服在庭院上跑步,夏天了就扑腾到泳池里游泳,跟狗玩飞盘游戏。要不是见那孩子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因为他这个老头子一直不承认对方,才把对方给逼到如此地步,心里无端端就愧疚起来。
殷云裘满脸无奈,他总不能说这都是孩子自己要学的吧,作为父亲他也只能无条件包容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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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水, 很快冬雪褪去,响起了夏蝉的鸣叫。
一个综艺节目的剧组,带着七八个大明星走向了大山。今年是真人秀最受欢迎的一年, 先有《我带爸妈去旅游》打破民众对明星爸妈的遐想后, 对着他们苍老的面容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演员歌手如小儿女般依偎在父母身旁的姿态, 这些如同普通家庭般温馨的相处模式,渐渐的,网友们纷纷欣然接受了这个模式。
陆陆续续的, 一些抛开包袱、整蛊明星的真人秀节目也开始浮出水面, 等《向往的桃源》这款大型生活服务纪实节目, 邀请了楚润为邀请嘉宾后,微博上瞬间很热闹,纷纷议论开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一档什么节目, 明星们要去乡下,守拙归园, 自力更生,譬如种田捕鱼、养猪喂鸡、招待客人、轮流做饭等等。
而楚润楚大明星,从童星出道至今十年了, 演技精湛,圈内地位超然, 话题度居高不下, 但那脾气一向饱受媒体诟病和抨击。明明可以好好说话,但却从不给自己的话语行为包裹一层甜腻的蜜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谱儿摆得高调, 所以多的是喜欢他的人,但黑他的人也不少,甚至粉黑数量持平,打得不相上下,硬生生变成了圈内奇特一景。
大家都在想,这档节目会不会颠覆对方这种给人的固有印象,而且一群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在乡下共度一个月,用脑子想怎么可能会没有绯闻流出来呢?而且这四个姑娘中,其中三个望向楚润的目光都充满期待,另外一个虽然表情冷冰冰的,但那总是瞥向对方的视线余光却暴露了其内心想法。
楚润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他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在泥泞不平的乡间小道上,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助理,摄影师就走在他面前,不错过他的一举一动。
镜头里的少年是单眼皮,眼型狭长,是很漂亮的丹凤眼。当他漫不经心的掀开眼帘,注视着某个人的时候,很容易就能让那人沦陷,控制不住为其神魂颠倒目眩神迷。
然后下一秒就为那张毒舌的嘴而心碎,接下来有三条路可以选,第一条接受这个设定的人会更喜欢他,第二条,接受不了的人默默退居二线,成为了一个路人粉,第三条,因爱生恨,成为了一个黑粉。
第三条貌似是大多数人走的路子。
“楚润,我们住的乡下房子,只有六个房间,节目组抽签决定,你只能跟别人勉强挤一张床上,你考虑好晚上跟谁一起了吗?”
节目组和网友们都懂,七个人,三男四女。其实楚润可以选择跟另外两个男明星同睡一榻,但巧的是,其中一个跟他有过节,另一个在之前的节目里暴露睡觉会打鼾磨牙,扰人清梦,而楚润偏又是睡眠敏感性,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睡不着,肯定也不会选那人。那两个男性们又不肯同睡一屋,于是只能抽签决定。
楚润倒霉的选到了跟人同居的唯一一支签,于是接下来的选择就别具看点了,选女明星就意味着层出不穷的暧昧绯闻,选男明星就得委屈自己,以他往常的脾气,他能忍?这又是很好的节目爆点了。
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节目组有意为之,粉丝们都炸了,纷纷在网上将节目组从头抨击到脚。
摄影师显然也很懂,一旦他多看了某个流量小花一眼,那接下来大概率就是拍摄他们的互动,楚润冷笑一番,刚想怼这个几乎都要顶到他眼睫毛的摄影机时,一个嫩生生的声音响起。
“楚大明星,能给我签名吗?”
他和摄影机同时往下看,只见到一个眉眼可爱的小孩,正仰着脑袋望着他们,小手捧着脸颊,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闪闪发亮着,那光芒差点没把楚润闪瞎了。
“你知道我?”楚润吃了一惊,这么偏远的大山里竟然会有小孩知道他,不会是节目组请来的托儿吧?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孩,面貌看着油光水滑、白里透粉的,小脚踩着一双人字拖,半只藕节般胖乎乎的手臂圈着一个游泳圈,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农村孩子。
他没有贬低农村的意思,而是这个地方清贫,多是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那些孩子大的有十一二岁,小的也有三四岁,但整体面貌较为萎靡,肤色也多黝黑,身材瘦弱没几两肉,据说全村也就几家有电视机,所以自他们从进山以来,那些村民知道他们是明星,但往往叫不出名字。
“我知道!我每年都有看你的电视剧,我格外稀罕你!”那孩子眼睛盛满了星星,语气听上去特别真诚。
但很快孩子的兄长就过来了,牵起小孩儿的胖手,皱眉道:“别跟陌生人讲话。”电视剧里不是常演什么一根糖葫芦或者棒棒糖就能把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儿拐走,引得孩子父母倾家荡产足足寻找十几年都未得踪迹的故事。
“哥哥,他不是陌生人,是大明星。”小孩子不依了,小手挣扎着,想从少年有力的手掌里挣脱。
少年挑眉,更有理由说教了,“你小小年纪,追什么星。”
小孩子就这样被拉走了,也许是签名没要到,白嫩嫩的小脸上怅然若失,被兄长牵着,也一步三回头,但临走时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跟着我,别乱跑。”少年嘱咐着,实在不放心,因为这里紧邻着县城,但治安也很一般,有不少违法犯罪的事情出没,那些人贩子就喜欢殷明麓这种长得白白嫩嫩的小孩,拐走一笔都能挣上不少。
小孩一本正经:“哥,你看我像是那种会随便乱走的三岁小孩吗?”
少年失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哄他:“对,你不是三岁,你是四岁。”
听出少年人的敷衍,小孩儿马上就蹙起秀气的小眉毛,小脸也皱成包子脸,继续回头远望着自己喜欢的大明星,面上写满了恋恋不舍。
因为殷仲元旗下有一个娱乐公司,跟那些女明星模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再加上生母就在圈内闯荡,所以殷季玉哪怕不刻意关注,但对圈内的事情也了解不少,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弟弟殷明麓犹如小粉丝的这面,心里有些吃味,他道:“你很喜欢他?”
“是啊!他人美心善,演技出色,脾气又好,是一个很励志的人!”在原主的后两世记忆中,楚润都占了很大的空间,不仅雪中送炭,在原主快要饿死的情况下给予帮助,愿意在没人看好的游戏上投资,最后还不图回报,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小事般风轻云淡的离开。甚至在第三世的时候,还为落魄的原主说话,却受到了来自殷明沁爱慕者集团的集体攻讦,不得不远走异国他乡。
这份心,原主一直记得,并深深感恩,发誓滴水之心,来世定当涌泉相报,而殷明麓会帮原主做到的,并把楚润奉为自己一生的男神。
一直跟在两人背后的楚润一行人,闻言都惊呆了,忍不住问出了殷季玉此刻的话,“说吧,你什么时候近视的。”你这粉丝滤镜也太重了,他忍不住俯身,担忧地看了看弟弟那双乌溜溜的通透眼眸,心想如果真近视了,也太可惜了。
楚润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在一个四岁小孩的心目中,居然有如此光辉的形象,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感受,有惊讶、诧异,但更多的还是不在乎和冷漠,他知道这种强烈的粉丝光环,迟早会随着越来越了解他后,逐渐破灭的。
他早已经习惯了。
而且一个四岁小孩的话,怎么能作数呢?
他原以为是偶然相遇、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孩子,却在几个小时后,重新遇到了。
原来那孩子的家居然还是村中唯一一栋三层别墅,位置就落在他们选中的民宅隔壁,真的很巧了。
见到一行人来,小孩还在阳台上冲他们招手,吸引了节目组的目光,知道那孩子是楚润的粉丝后,大家都很惊讶,心想这家伙除了有女粉外,原来还有活的男粉丝啊?年龄还这么小。
更令众人瞠目结舌的事情还在后面,小孩还拉过自己高大的父亲,拿过手机给对方翻照片,似乎是在向父亲科普着什么。
那俊美的父亲点了点头,很快就派了助理下去迎接众人,为他们带去了一堆切好的水果饮料,还抱来了一堆新鲜的蔬菜水果,和一些不算贵重但绝对实用的生活用品,众人恍恍惚惚之中,有人偷偷拿出自己搜索的百度词条,道:“那人是殷云裘!”
“这是谁啊,好像有些耳熟。”他们混娱乐圈的,只知道那些制片人、大老板的名字。
“你们自己看!是一个大佬!”那人激动得把手机亮了出来,什么殷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投资国产手机、连锁商场、矿业与□□等,去年全球华人富豪榜第三等头衔词条惊爆眼球,“那孩子是大佬的儿子。”
还是唯一的独子!未来继承家产后,就是又一个大佬了。
此人咂舌道,对楚润充满了羡慕,居然有如此大来头、牛逼哄哄的小粉丝,只要小粉丝愿意露一手,楚润未来肯定资源接到手软,说不定还能走向国际。
楚润的小助理捧着手机,也一副要晕厥过去的激动表情,他闲暇时间最爱打游戏了,也玩过《我爱吃鱼》和殷氏的其他游戏,平时就对殷氏很有好感,没想到只是陪自家艺人下乡一趟,就遇到了自己的偶像,还有偶像的小儿子,这难道是什么风水宝地啊,更神奇的是那孩子还是自家艺人的偶像,这是什么充满梦幻的关系链啊!太令人幸福了!
楚润没有理会身旁这群抑制不住激动之情的人,他低头看向眼前的孩子,对方小脸红扑扑地看着他,明明脚上穿着一双小拖鞋,对方还能小跑着过来,道:“你要不要喝果汁,我刚榨的!”
“你饿了吗?”没等他回答,又小跑着走了,小身子打开冰箱,在里面翻翻捡捡,抱着一堆雪糕零食道,“随便吃吧。”
这画面狗腿极了,但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小宝宝,让人只能觉得对方稚气可爱和活泼真诚。
其实他不喜欢这些小孩爱吃的东西,但为了不辜负小粉丝的期待,楚润还是默默地接过一个外国牌子的冰淇淋,刚撕开包装袋,就听到那孩子体贴道:“听到你们剧组说,晚上没房间了,那不如跟我一起睡吧!我的房间大!”我可以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你,我家有三层别墅呢!
楚润:???
这流程怎么有点不对劲呢,如果不是眼前人就四岁,他完全怀疑自己绝对是遇上了那隐形、晦涩、充满神秘色彩的行业潜规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台风要来了,有点害怕,我去超市屯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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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月,因为隔壁住了个大人物后, 节目组的拍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