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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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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训练和日常体能两手抓,所有人的时间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经常一觉醒来开始越野,满身臭汗回到机甲内部打瞌睡。

为了适应大家健康活泼成长的作息,鼓励振作大家萎靡不振的精神,教官们大手一挥宣布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既然如此,今天让大家去探测地图,换一种郊游的心情好了!

众人哀嚎。

基军位于面积非常大的岛上,除了基地附近有广阔的空间尚未开发,每年都有一项固定任务就是去开路,问题是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他们更情愿和泥坑作伴。

柯克碎碎念,恨不得把所有的药物用品和吃的塞进,放了又塞塞了又放,无法取舍。

时周包裹空空荡荡的,见状主动拉开自己包的拉链:“放点到我这里吧。”

柯克感兴趣地凑过去看,时周的包宛如黑漆漆的无底洞,零散放着必须的装备,最多的的便是药品。

“里面有什么药了?你有的我就不带了到时候蹭你的。”柯克眯眼辨认,“止血药,诶,你带这么多瓶止血药做什么?”

“这不是,有的是活血的。”时周解释。

柯克充满疑问:“为什么捎上这个?”

“里面加了化魂草和其他的草药,听说有猛兽,到时候打斗说不定能用上。”

这样的药剂搭配可是说将活血作用发挥到极致,不过活的是动物的血。它由某位军队的前辈偶然发现的,只要猛兽有了伤口,再倒上去,可以加速野兽的出血量。卫生课上那个爱瞎侃大山的老师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时周竟然实践了。

“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用上。”柯克默默把牛奶零食偷渡到时周包里,大声祈祷着。

听说军区附近变异兽出没,要是真的不走运遇上了,以他们的小身板插翅难逃。

“记住瓶口有小裂口的是活血药,急着用的时候不要拿错了。”时周耐心叮嘱。

*********

一场雨淅淅沥沥。

雨停得差不多,他们深一脚浅一脚撑着捡来的树枝越过一个小山包,面前出现难得开阔略有起伏的平原。

“这鬼地方怎么能这么山路十八弯,一路走过来我感觉我环游了世界。”柯克吐槽,训练划定的路线险峻陡峭,他们一路走来简直化身开天辟地的女娲,用脸滚出来一条路。

“那是什么?”

远处的枝繁叶茂的树下窝着一团藏青色,底下枯黄的杂草深深浅浅染上了红色。

“有人受伤了。”眼尖的人惊呼出声,招呼大家赶紧过去。

一个人正倚靠着大树,腿上划拉出一道伤口,血肉向外翻。他的容貌普通不起眼,大概二十来岁出头,奄奄一息地捂住自己的伤口,连求救的话语都说不出声,像是极为疲惫。

几个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赶忙冲上前翻找出包里的医疗用品东拼西凑想要救治。

伤口很深,似乎被猛兽的利爪所伤,他们看着都可怖,心疑附近是否有变异兽或者虫族的存在。

“你别怕,我们是附近训练的兵,没有恶意。”其中一个人安抚道,“你受伤了需要治疗,我先帮你们处理一下。”

东西倒是准备齐全了,几个男生忽然惊醒,有点迟疑地退后一步,受伤的人周围形成真空的状态。

“我卫生课还没上呢?”

“我也没上,我才刚看了一集纪录片。”

“哎呀不管了先止血吧。”

臭皮匠的话语之中带着深深的不靠谱。

时周用冷漠的眼神审视被围在中间的伤者,眼珠一动不动,像一颗不含杂质的蓝色玻璃珠。

“夏尔你愣着干嘛,怎么都不来帮帮忙?”

“对啊,夏尔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光站着不搭一把手。”

柯克不服气地反驳:“你们没事强求夏尔做什么,道德绑架吗?他一路过来没少帮你们,现在你们倒是反过来责怪他了。”

其他人咕哝了几声没有再吭声了,回想到时周之前对他们的帮助,确实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时周虽然样子冷,一直以来挺热心肠,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

“我来吧,你们会吗?”时周上前蹲下,拿过柯克手边捧着的绷带。

用酒精擦拭刀口,慢条斯理地剜去伤口周围的开始腐烂的肉,动作过于吞吐,仿佛来到西餐厅,优雅地切割牛排,撒上止血药。

“不是应该下手快一点。”同学甲疑惑,压低声音询问怕落了时周的面子。难道不应该讲究快狠准,免得让人遭受钝刀割肉的折磨吗?

同学乙一样不解:“不知道,但看夏尔操作还怪好看的。”

“夏尔什么时候都好看。”同学丙不假思索地附和。

柯克的目光大震,虽然瓶身一样,时周手上拿着的药瓶有小小的磕痕,这分明是……

他静悄悄地移动脚步,挡住几个外围闲聊的人的视线。

白色的绷带一圈一圈环绕在苍白的肌肤上,重重打了一个结,原先停止出血的伤口瞬间使得白色纱布渗透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手下人发出疼痛的闷哼。

时周皱眉出声:“又得重新包扎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总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但他们暂时没有学到包扎的技术,潜意识认为时周说的都对,毕竟他长了那样一张天使面孔,应该不会做什么恶魔心肠的事情。

时周利落地拆开绷带,纱布上黏连了表皮和些许碎肉,看得旁边围观的人一阵龇牙咧嘴感同身受觉得大腿凉飕飕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眨眨狭长的眼睫毛,冰凉的指尖触及时周的手背,刺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时周面无表情,绑绷带的力道顿时加重几分,平淡地回望。

血又以更快更猛烈的速度渗了出来。

移到腿骨上。

闷闷的声响。

对方的骨头移位了。

攥住手。

更清脆的一声响。

对方的手没有支点地软软搭下来。

时周神色平静,动作和缓,垂下眼睛,距离亲近得好像和恋人在呢喃。

对方唇边不时发出吃痛的闷哼,但仍然挂着怡然自得的笑,目不转睛地盯住时周,仿佛在纵容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宠物在玩闹。

时周忽然笑了笑,宛如一滴墨滴进泼墨山水画之中,骤然生动起来,勾勒出温和又带着点少年锐利的清俊。

他轻巧地把所有骨头回正。

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仿佛有什么惨遭被绿之仇的过往终于令旁边迟钝的人们恍然大悟。柯克沉默道:“我来帮你。”

另一边几个人簇拥着时周生怕他手上沾上人命,小声说着“深呼吸别动气”、“放轻松心情好”、“人生在世莫生气”“你嫌他丑也不要折磨病患啊”。

“没生气呢。”时周挣开他们的手,“我太累了,下手没轻没重,不好意思。”

“哦。”其他人将信将疑,刚才时周身体挡了大半部分的动静,其实他们并没有看到多少,只是根据那人的声音在判断情况。

时周耸耸肩,英俊的脸庞显得无辜又单纯:“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过我力气大的时候。”

你力气一直都很大,不用我们的眼睛见证。

大家微笑地吐槽,心中又信了几分,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那么多仇家。

柯克虽然笨拙,但总不像时周一样夹杂私货,花了好半天劲也算整出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附近有什么危险吗?”

见那人缓过点精神,柯克连忙询问,凭着伤口来判断,应该只由猛兽撕扯开的。

“有狮子。”

大家纷纷瞪圆眼睛,背后一凉,百兽之王的杀伤力不管放在哪里都足够震慑他人,更何况他们什么都不会,要是碰上完全就是送命的操作。一路上他们最厉害的丰功伟绩就是合力杀了一条蛇了。

到底年轻人,残存的义气和良知令他们向受伤的男人建议:

“你家在哪里,要我们帮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吗?”

“不用了,你们有任务吧,我不打扰你们了。”男人礼貌微笑,单单坐在那里都透露着优雅的气质,仿佛落难的贵族。

比夏尔的礼仪还要变态。

柯克敏感地发现不对劲,眼神带上了点审视。基地这么偏僻的地方,出现猎户的可能性还比较大,但眼前人举止透着冷淡疏离,很多小细节却和上层恪守的礼仪相符合,显然身份不简单。

而且夏尔的反应……

柯克生出了许多担忧。

担心再多牵扯反而生出事端,而且人家拒绝了,柯克出现干净利落地截断话题:“那你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

男人无害地不多做纠缠:“我们有机会还是再见的。”

他们觉得这人说话有点客套得不切实际了,本来到达这里就是偶然,他们常年呆在军营里哪里都去不了,和深山上的猎户怎么见面。

“希望吧。”柯克答的模棱两可,留了点余地。

时周忽略背后灼热黏人的目光,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之中,目光闪动。

只有他清楚这句话是送他的。

就差一点,他就直接下了狠手。

系统从最开始的不解到陷入烧坏中枢的愤怒之中:【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不直接死了!】

“安达想见我。”时周跨过一片泥沼,一边回头伸手拉过踌躇的同伴,一边回复系统,“当然我只是一部分原因。”

那个人是安达,时周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安达研发过一个改组基因暂时换脸成另一个人的仪器,只能换一张脸时限为一天,与刚才那个人的面容不谋而合。

恨比爱更加浓烈。

时周第一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源于安达。

他和安达最初的接触并不在实验室,而是皇宫之内。

兰斯的某个授课教师手上有一名得意门生,从小展示出惊人的科研天赋,科学院中人人称道的天才。

那就是安达。

安达年幼瘦弱,居住在皇宫一隅,不苟言笑,宫中人嫌他阴沉,多少有些怠慢。

时周遇见他的时候,安达被粗心的仆人锁在房间里整整两天没有进食,人人都以为他在实验室之中。

安达不是剧情里需要注重的对象,僻静之处时周难得卸下伪装,没有假装嚣张跋扈也没有故作深情,打开锁找来了食物放在门口,不管安达戒备的眼神,无所谓地离开。

这样一件小事早就被时周抛于脑后,后来几次见面遇上安达,不咸不淡地点头招呼,没有刻意去套什么近乎。倒是偶尔安达被不长眼的人欺负时,他出声帮忙赶跑了好几次,毕竟那时他勉强算兰斯的心头宠,狐假虎威还是有点效果的。

谁能想到再次见面就是醒来后的实验室了,当年怯懦呆板的少年长成男人的棱角,也长了一颗白眼狼的心。

【你就应该活撕了他!把他晾在那里等狮子吃了他!】

刚才安达喉咙深处的呓语尚且在耳边回响:

“又见面了,我的艺术品。”

时周气息不平静了一刻:“我和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他对兰斯和珀西的渣之所以没有太多的感触,是因为某种程度上他也利用了他们,双方扯平了,所以他根本没有和他们秋后算账的想法,顶多重回身体后不想再接触了。

但是安达,肆意践踏别人的生命,自以为高高在上俯视玩弄他人。

逃脱实验室时,同行另一位实验体为了挽救他颤抖地扑在他的身上替他挡下子弹死不瞑目的样子永远无法消散,结成了一道丑陋的疤痕时时刻刻提醒时周滔天的恨意与恶心之感。

“药效该发作了。”

另一边,安达的伤口忽然拼命往外渗血,转眼蔓延开来,麻痹的痛意使得他弯腰倒地,最终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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