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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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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周从房间里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串挂着蓝色吊牌的钥匙。

胡恩和柯克依然站在原地等待着他,见到他出来时兴高采烈地同他拼命挥手打招呼,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他们的不远处经过一个一瘸一拐的矮小男子,拖着步子缓慢行走,似乎行动不便。

“走吧,去你们的宿舍。”时周朝那个男生那里望了一眼。

衔接班的宿舍和时周的宿舍不在同一个方向,离得也不近,这一点让他们觉得颇为可惜。

一路上向他们介绍沿途经过的建筑,不知不觉走到了目的地。

“我先送你们到这儿了,学院那儿找我有事,我们一会儿再联系。”时周终于把一只不肯放手的行李交给他们。

“嗯嗯好,拜拜,我们会去找你的。”柯克和胡恩连连点头。

时周笑了笑转身离开。

直到彼此都消失在可以看见的视线范围之内时。

胡恩和柯克飞速地对视一眼,同时瞧见对方眼中的难过与震惊。他们伫立了很久,大大小小的行李散乱一地都没有去捡,沉默地刷新光脑。

柯克调出光脑上的论坛帖子,不敢再看第二眼,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睛也酸涩:“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在首军受了这么多委屈?”

飘红的帖子里全都是对时周的冷嘲热讽,带脏字的不带脏字的羞辱。

刚才他们在那个同学的话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论坛”等的字眼,谁知登上之后,竟然看到这样的场景。

时周淡然又温柔,总披着一层清冷的光,是他们始终想要守护的存在。可是帖子里把他们的最珍惜的东西踩到地下漫无目的地谩骂,像评头论足地对待一个低劣的商品。

“先不要让他知道,我们自己去查。”

胡恩的脸色没了笑变得格外难看,刚才和那个矮个子男生对峙时他担心自己不清楚状况特意收了手,生怕自己没轻没重打下去反而替时周惹了事。

他们心乱做一团,沉淀了很深很深的难过。

另一头的时周并没有转向学院办公楼的方向,而是回到原先与矮小男子相遇的地方。

果不其然那人仍然站在那里,胡恩的出拳使了巧劲,看不出皮肉伤的存在,实则疼痛难耐。不过他的心神完全被光脑所掌控,口中念念有词,充满了恶毒狠辣的“去死”“贱人”“不知廉耻的人就应该去死”等等词汇。再仔细一看光脑上出现的画面分明就是论坛帖子的后台和一个群聊界面。

“小贱人找了帮凶,那就让他们一起死好了,不如把他们拉到厕所去玩玩。”

一双温润如玉的手轻轻按在他手腕的光脑上,遮挡住他的视线。

他正要准备破口大骂,转头对上时周没有感情的视线。

他慌乱了一瞬间,很快在时周温和的一笑里平息下来。一个懦弱没有背景,同时被公爵府和太子抛弃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他人的宠物而已。

下一秒,时周一把扯过他的头发,踢中他的膝盖,像对待一个破布袋子一样将他拖行到厕所里。

时周不跟他们计较,是因为这些人的行为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鸿鹄不因地上燕雀的纷扰而影响自己前进的方向。可他先不该万不该扯到胡恩和柯克,不该拿他想要守护的人说事。

一起死?他也是一个疯子,那就看看谁先拿起刀杀死对方。

厕所的蓄水池逐渐满上,男生恐慌地预知到时周的下一步动作,抖如筛糠疯狂向外爬:

“时周,我爸爸是财政大臣,你不能杀我。”

时周一脚踩上他的手背辗了碾。

咔哒,手骨断裂的声音。

男生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

他拎起男生,掐住他的颈间痛穴,径直往蓄满的水里压下去。

冰凉的冷水咕噜噜翻滚着挣扎的气泡,手下之人疯狂挣扎着想要往外逃,但哪里对抗的了时周岿然不动的力气,宛如一个巨石压的人密不透风。

时周神色平静,安详的如同寺庙中的神佛,脸上怡然自得,完全不在意那人的生死。

挣扎逐渐小了,水面即将归于平静。时周松了手,一脚把他踢到墙壁上,顺便踢出他腹部多进的水。

男生从嘴巴鼻腔眼睛里往外冒水,唾液鼻涕混做一团好不恶心,但他拼命地抹着脸喘息,像一只翻白肚的死鱼。

时周蹲在他的面前,依旧一副清冷干净,宛若油画中走出的美少年阿多尼斯,红的唇,黑的发,蓝的眼。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再度浮现扼住男生的心神,他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害怕地发出干吼。

“好玩吗?”时周平静地询问,单纯的疑惑好像真的只是玩了一个游戏。

男生翻着白眼哭泣拼命摇头。

“既然你想玩,那就让我来陪你。”时周递给他一张纸,白色的纸巾粘在那人的嘴边吸收水分迅速烂成纸屑。

“你错在想动我的朋友,你想玩我就陪你,可是你要是敢碰他们……”

时周低下头,眼里闪烁野兽狩猎时无情又残酷的目光,一点人味都没有,如同手持镰刀的苍白死神。

“我就给你收尸,明白了吗?”

男生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他想张口回答问题,发现自己害怕地发不出声音,他的瞳孔清晰印出时周冷冰冰看着死人的眼神,陡然生出一种蔓延开来的恐惧。

时周究竟经历过什么?

***************

日子似乎恢复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格林说过要带时周去检查身体当然不是空话,整理完手头急需解决的事情之后,对待时周的处理就迫不及待地放到了台面之上。

如果时周的精神力能够治好,那么配合他与机甲之间的通感,帝国将会诞生除了司凛之外最优秀的军事人才。更何况时周一颗心恰好对参军有着极大的热忱。

天时地利之下,只差人和。

格林联系帝国最好的医院让时周去进行一套完整的检查,期待得到一个令所有人满意的结果。

带领时周去的当仁不让是他的监护人。

司凛单手拎着时周的书包,卷起的衬衫露出一小节精瘦的小臂,以沉稳的姿态走在前头。而时周垂头丧气地跟在后头,拖着不情愿的步伐,看上去特别像没有考好的小孩。

他特别讨厌医院,任谁在长期身处同一个环境,一睁眼就是一片白,鼻子里呼吸着消毒水的味道也会生出一种厌恶感情。之前在现实的那么多年,他觉得自己没有疯真是个奇迹。

心情不好,虽然不至于迁怒旁人,只能隐隐在心中生着气,但是难免散发了一身低气压,抑郁地盯住前面的司凛,希望传达自己的不甘愿。

如果帝国也有全国十佳励志人士的奖项,那么司凛一定可以榜上有名。

他实在过于劳模了,几乎每天神出鬼没,上午尚且在巴沙漠围剿虫族,下午就可以出现在帝都银座处理军事公文,晚上还能赶来首军指点时周一两句。光从时周的判断来看,帝国对他的安排未免太过大材小用,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司凛出面。

比如,竟然在他下课之后不由分说接过他的书包带他来医院。

“小孩,不要闹脾气。”司凛的声音能听出宿夜未眠的疲惫沙哑,沉醉又温柔。

时周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你多大了啊?管我叫小孩。”

司凛停顿了很久:“我忘记了。”

时周有些愣,不明白什么意思,心道司凛不会是什么千年老妖怪吧。

“别乱想。”司凛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出声打断他的天马行空,“就是单纯的忘了。”

时周点头就此揭过,没往心里去。

接诊的医生据说是帝国大脑层面最出名的专家克雷尔,格林在他来之前和跟他科普了一番克雷尔手上大大小小的无数成功案例,希望能够激发时周对生活的热情,不要总是一副“明天没有希望,大家洗洗睡吧睡醒世界就会毁灭”的冷漠表情。

对此时周呵呵冷笑。

克雷尔长得就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须发花白,眼神深邃又温和。不同于格林身上尽管慈爱却难以掩饰的铁血军人气质,克雷尔则展现出儒雅随和的文人风范,饶是时周这么不爱给人面子的人到了他的面前也会下意识变得乖巧一些。

“来了。” 克雷尔熟稔地同司凛打招呼,“还带了位小朋友。”

丧着脸不情愿地放任机器设备连接到自己的大脑和身体之上,时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臭,攥的拳头越来越紧,整个人绷成一道弓弦,努力和潮水般涌来的不好回忆对抗,强迫自己不挣脱掉这些机器。

一只修长又温暖的手放上他的后背,隔着一层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炙热,无声抚平他所有的烦躁。

“马上就好。”

时周眨眨眼,眉头依旧紧锁,但肉眼可见地放松许多。

很快出了检查报告,换成司凛坐在克雷尔面前与之交谈。

克雷尔絮絮叨叨着结果,口气中有微不可察的轻叹:

“神经质周围有阻断,目前的技术暂时无法彻底治愈,只能利用仪器帮他疏导。而且这位同学的精神状况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心绪起伏比较大,大脑皮层活跃程度太过极端。”

时周偏头撑着手坐在窗边,饶有兴致地轻轻拨弄含羞草的叶片,仿佛在旁听别人的事情。

司凛收回视线:“治疗能恢复多少?”

克雷尔沉吟片刻:“我们尽力。”

医院的走廊与供人散心的花园相通,鸟语花香,多添了几分生动有趣。不过正值初冬,天寒,并未有多少人迹,故而显得些许冷清,他们俩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闲逛。

司凛突然站定,回头出声安慰:“还是可以去军队的,你放心。”

当初和老校长聊天的时候,时周一顿溜须拍马坚称自己对于军队的看重以及报效帝国的决心,咬定青山不放松准备和军队锁死,显然司凛单纯地把这番话当真了。

时周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没说话,看来被司凛误会自己很难过了。

“可以去刃影吗?”他反应了一会儿开始打趣,“监护人给我走个后门?”

他说话时无意弯起眼睛笑意盎然,灰灰蓝蓝的颜色之中加入星辰的碎片。

司凛仿佛陷入了无比纠结的心理斗争之中,久久未回答,眉目深沉,塞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似乎摸到了魔方,咔哒拨弄一声,下定了决心:“可以。”

“啊?”时周本来就在开玩笑,一下子慌了神,“什么?”

“我说你可以来,欢迎你。”司凛耐心重复了一遍。

时周见了鬼,同时更鬼迷心窍地上手捏了捏司凛手背的皮肤:“你是司凛吧?”

一向刚正不阿的人竟然同意一项什么都没有的交易。

时周抬头望望天,太阳还好端端地呆在东边没有动,不可能打西边出来。

司凛负手,神情温和:“我说真的。”

时周的坚韧和天赋世所罕见,即使精神力有束缚,但在其他方面同样能达到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陨落的天才也是天才,于公而言,刃影理所当然欢迎他的到来。至于于私而言……

“司凛,很热吗?你耳朵怎么红了?”时周奇怪司凛忽然变得飘忽的目光,关切地询问。

司凛摇头,迅速恢复了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最近太忙了,有空我会继续指点你的机甲。”

时周不在意:“没事,学院的老师都挺好的,你忙你的去吧。”

司凛轻轻吐了一口气,认真纠正:“院里的老师不如我。”

可把你骄傲上了。

时周好笑地点头:“是是是,谢谢我们元帅大人愿意光临指点我,我不胜荣幸,一定虚席以待。”

司凛似乎感到不好意思,声音小了很多:“那倒不必。”

怎么又把开玩笑的话当真了,时周刚想调侃,司凛接着说出的话打断了他。

“我就是想帮帮你。”

时周心中好像忽然被浇了一瓢温热的柠檬水,酸胀又有丝丝甜味。

就像司凛说的,身体问题不会影响到他进入军队,更不会打乱他日常的训练计划,和司凛道别后草草吃完饭,时周老样子钻进训练室。

时周已经停留在c级机甲的水准很久很久无法突破,虽然偶尔有所挫败,但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量力而为。

输入指令,催发精神力,感受疼痛。他日复一日麻木地熟悉同样的操作千遍万遍,直到深入骨子里,刻成一道道和吃饭睡觉一样的必须反射。

对着别人先天的高起点他不是没有羡慕过,甚至有时还会暗自起了比较的心思——“不如我当初”,但是过去和未来分割,他可以毫无念想地执着于当下,不沉溺于得到又失去的惋惜。

训练室内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镜,方便训练之人观察自己的动作是否做的到位。时周借此一点点的矫正出最完美的姿态。

和基军的机甲外貌稍有不同,首军的试用机甲并没有那种厚重的冰凉,更像一个初入战场锋芒毕露却难掩青涩的少年,连外壳的黑色都瞧着比基军多了一种轻快的感觉。

系统难得有品位地找了个悠扬活泼的小调于意识之中外放。

镜子倒映出一个身影,伫立了很久很久。

时周醉心于练习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系统小声提醒:【周周,有人来了。】!

机甲疑惑地转身,与兰斯撞个正巧。时周犹豫着,最终选择维持微不足道的礼貌,解除装置以真人来对话。

兰斯是从容的,优雅的,温柔的,很少有这样狼狈累倦的时刻,见他下来之后眼里闪过一道水光,双眼通红:“阿周。”

此外再无其他。

他仔细描摹时周灯下温和的轮廓,恍若新雪般苍白的脸色,樱花般柔软的薄唇。视线之所及,难以避免地扫到时周深黑的长袖之上。

他回去打听了很多。

他听说时周借用身份到了基军。

他听说时周哪怕可以穿着寻常便服也再也没有穿过短袖。

他听说时周有多疼。

他派人抓住实验室曾经的人员,不顾和安达撕破脸的可能,逼问出当时时周的情况,完全扭曲了自己温柔可亲的面目,放任怒火攻心。

可再想多深究,那个人咬舌自尽了。

兰斯生出一种荒谬感,堂堂帝国太子竟然有如此无能为力之时,那么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

“兰斯。”

时周的回复拉回兰斯乱糟糟的思绪。

他欣喜地望向时周。

说实话,时周对于兰斯的态度介于爱和恨之间,欣赏过他的品行和学识,吐槽过他在感情上的剪不断理还乱,也无法释怀过当初他的见死不救。但终归是他处于不同境地的个人情绪,就像他不能强求今天见到的月亮到底圆不圆,他也不能要求兰斯一定得救他或者一定能救他。

既然不爱也不恨,那就是有点头之交的陌生人了。

虽然兰斯肯定不愿意他这么想。

时周叫唤了他一声之后转头又启动机甲,手中之剑从下方往上划出一小段弧度,停留在兰斯的面前,剑尖闪烁锋利的寒光:

“比一比。”

兰斯怔愣。

时周的机甲全是他教的,他并不认为时周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本事,更何况时周现在的状况早就不如当初。

他苦涩地摇头:“我不想伤害你。”

时周不奇怪兰斯会说出这种话,说实话比拼综合能力,帝国为太子堆砌出来的天赋岂会是轻飘飘能打败的儿戏玩笑。兰斯从精神力道装备再到实战经验完全吊打他,但时周最近得了司凛的指点,心觉于战斗技巧上隐隐有开窍的迹象,送上门来的免费对练人员,不要白不要。

“放心,输了不要你负责。”

兰斯苦笑地叹息:我倒希望你能让我负责。

选了一台与时周等级相符的机甲登陆,兰斯深吸一口气,迟疑地按下启动键。

对面的机甲一霎时乍起,直直冲来,兰斯下意识防住自己的空门,脚步变动。

被躲开了啊。

时周见状可惜,本来以为偷袭可以拉低点双方的差距的,好在脸皮够厚,摆出一个要光明磊落决战的姿势。

兰斯微微泛起一丝笑意,一直阴霾的心情驱散不少。

时周有一种魔力,气定神闲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民间俗称厚脸皮和死猪不怕开水烫。当时他们一起学习时,明明大家一样在临时抱佛脚,但时周总给人一种什么都会的错觉,实际上他是所有人之中看书最慢进度最迟,熬完夜幽幽感叹一句“我就知道复习不完”的人。

一桩桩多彩的小事闪过脑海又迅速褪色,兰斯的唇角终于又撇了下来。

剑网交织出银色密布的网痕,光影交错纵横,特质的粒子光束剑隐匿于剑光之中难以分辨。

打向机甲的手腕位置,传感到驾驶员的微弱偏差使得身体又循环地连带机甲做出反应。

时周的长剑脱手。

兰斯准备停手,免得再打伤到时周。

哪知时周机甲传来一声清晰果断的呼喝阻断他的动作:

“再来!”

时周的机甲加足火力以悍然之姿毫不犹豫直奔对方,只在瞬息间,并无攻击,而踩住对方的膝盖借力如轻燕轻巧于空中转身接住尚未落地的长剑,同时踹出的力道令对方踉跄难以稳住平衡。

回身、飞踢、劈下。

残影未消,真身已到。

一击!

败!

机甲居高临下地堪堪一指,依旧是少年的嗓音,平静的陈述,但其中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你输了。”

兰斯漠然解除装备,颤抖着抬眼,越过机甲的肩头,耀目成白斑的灯光刺得他眼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极轻极缓慢的呼吸声中他以手捂脸痴痴笑出声:

如果以时周现在的精神力就能打败他,那么从前呢?从前的时周究竟是什么样子?

一局战败,他并无失败的挫折感。

他到底做了什么?瞧瞧他干了什么蠢事?他间接折断了一只鹰的翅膀,他自以为是的深情和保护让他一叶障目地毁了他喜欢的人的远大前程。

时周跳下了机甲,踉跄几步稳住自己,虽然汗水浸湿了头发,他全身裹挟了海风一样的潮意,但显然他少见的痛快。

其实综合来看他打不过兰斯,不过是恰好抓住对方的漏洞即使反攻,真正打下去,输的人必然是自己。

但时周很开心,现在打不过不代表以后打不过,一点点微小的进步也足够他满足,毕竟起始的条件摆在了那里。

兰斯远远瞧见灯光下时周清瘦的身形和含着笑意与蓬勃生命力的眼,好像忽然之间想要落荒而逃,失去所有与时周对话的勇气。

来之前,他以为时周会有恨,有不甘,有怨怼,他自以为几句安慰和长久的赎罪能够换来时周的心。可他根本没想到原来他根本不需要。这个少年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施舍,自己的帮助甚至是对他的侮辱。

雪中送炭也好,锦上添花也罢,他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一个有罪且畏首畏尾的局外人。

“风凉,回去吧。”时周望向兰斯,没有什么可以寒暄的话题。转身继续千篇一律的训练,把他当成了空气,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兰斯从来骄傲,从小到大凡是喜欢的一定有人恭敬地捧到他的面前,他习惯挥霍,他故作矜贵目空一切。

他的脸庞安静划过一道水渍。

怎样忏悔罪过也换不回那个人的一个眼神:

追不上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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