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2章 羽飞天的两大伤痛
“此人便是罗妙龄？”古青惊疑出声。
转身看向古青，羽飞天缓缓点头道：“不错，罗妙龄便是我忘情谷要等待之人。”
思绪飘飞，羽飞天仿佛陷入回忆，他语音呢喃道：“那时我也只是一位青涩少年，一位凝天地灵气到来的少女，让我心生爱慕。可惜，自她进入禁地之中，便再也没有出现忘情谷内，直到一年以后，罗妙龄从禁地走出，已然没有少女纯真之感，变的冰冷无情。”
“可我依然喜欢这个女孩，更是对她唯命是从。”
“古青，我知道你和她乃是少年情侣，她初入忘情谷时，也向我表露过此事，可我不甘心，所以我走出忘情谷，处处想要压你一筹，可却还是败在你手。”
羽飞天说到此处，古青也终于明白，为何在九百年前，羽飞天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更是极尽办法，想要灭杀自己。
原来，这就是他的理由。
“以情入道，忘情而终。你修炼数百载，还停留在劫变境，只怕也因为罗妙龄吧。”古青沉凝发声，一语道破玄机。
“不错，我以她入道，却因她沉落尘世，这恐怕就是我的宿命。”羽飞天狰狞发声，望向古青的眼神，流露出道道杀机，如此过了良久，才慢慢隐退。
“当初我在落霞山，将你后辈子嗣灭杀，只怕又断了你一条生路。”
无视羽飞天眼中杀机，古青摇头苦笑。当初羽凌天被自己灭杀，显然乃是羽飞天晋升修为的跳板，他将对罗妙龄的感情，转嫁后代子嗣身上，待情感到达极巅，便将羽凌天灭杀，以达到突破修为的目的。
“所以你我因果更是繁重，你叫我怎么想不杀你？”羽飞天压下杀机，可其语音还是森寒不已。
“罗妙龄在你忘情谷一年时间，是否有何异常？”古青低声发问，直指重点。
缓缓摇头，羽飞天凄然笑道：“纯真少女已然不在，待她走出禁地之时，已然获得上清玄天轮回诀，提到你的时候，她也只是清冷一笑罢了。”
“你可知道，当初你得到古魔精血，这并不是我等宗门要追杀你的理由，唯一的理由，便是罗妙龄要杀你证道。”
羽飞天放声狂笑，他笑着笑着，眼中竟然流露些许水雾，仿佛想到什么伤心事情一般。
望着羽飞天癫狂模样，古青无奈一叹，这些他岂能不知，从故居祖地，到相思剑上，他已然知道这个真相。
“我本以为看到希望，可惜，最终也只是梦幻空花，无疾而终罢了。”
“天之骄女，绝代仙子，以三百载之龄，破碎仙界壁，成为仙界人物，我羽飞天又岂能配的上她？”
缓缓转身，羽飞天望向古青的目光，绽放莫名之色道：“古青，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但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望着羽飞天周身莫名的气息，古青面容一怔，而后缓缓说道：“可以！”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羽飞天将目光看向赵玄灵，凝重且深邃的话语，落入两人耳中。
“上清玄天轮回诀，世间只有一人可修，而那个人便是罗妙龄。”
蓦然，羽飞天手指赵玄灵道：“此女乃圣宗圣女，可她却能修炼这绝情灭性之法，只怕其中，有着无法想象的隐秘。”
如无尽之海翻腾，似星辰宇宙破灭，羽飞天的话语，让古青两人彻底呆滞。
古青猛然看向赵玄灵，眼中绽放凄厉目光，那仇恨的眸光，直让赵玄灵面容苍白，心神惊悸不已。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
怨恨！凄厉！不甘！还有着贯穿霄汉的杀机！
一直以来，赵玄灵虽然和古青不睦，可隐隐有着莫名情愫，古青用如此眼神看向自己，让赵玄灵不仅心神大乱，心底更是涌起酸涩之感。
“告诉我，你是谁？”猛然抓住赵玄灵手腕，古青话语森寒至极。
“古青，你疯了。”
感受古青癫狂，赵玄灵面容苍白，自身修为已然忘却，如慌张小女人般，不断挣脱古青的手掌。
“古青，她并非罗妙龄，是你执着了。”羽飞天缓缓发声道。
“如果她不是罗妙龄，为何能修炼上清玄天轮回诀？而为何圣宗不教授她圣道天功，你如何向我解释？”如九幽阴风呼啸，古青的话语森寒至极。
从他见到赵玄灵之时，他对此女就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看到另一个罗妙龄出现世间，这也是两人恩怨纠葛的开端。
“古青，你执念太深。如果她是罗妙龄，那仙界的妙龄仙子又是何人？”
羽飞天的话语，让古青彻底呆滞。
是啊，如果赵玄灵就是罗妙龄，那身处仙界的又是何人？如果赵玄灵便是罗妙龄，她又岂会献身于自己？
圣玄老人的话语，骤然在古青心底响起。
“不论此女对你做出何事，你一定要善待于她。”
缓缓松开赵玄灵的手腕，古青彻底冷静下来，他望向赵玄灵的目光，充斥着愧疚之意。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如玉般的手腕，被古青捏出五指红印，赵玄灵冷哼出声，迅速转过头去，不再看古青一眼，只是眼底深处，涌现一丝水雾，这是赵玄灵委屈之意的表达。
“羽飞天，你怎知上清玄天轮回诀，世间只有罗妙龄一人可修？”
赵玄灵委屈神情，让古青心底一痛，他面容森寒，向羽飞天发问道。
“古青，不知是你愚笨，还是我羽飞天痴傻，之前你曾问过我，为何上清玄天轮回诀，乃是我宗至高法典，却没人修成。”
“你应该能够想到，面对如此天功，我宗又岂能放过，只是修炼此功之人，全部吐血而亡，无一例外。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羽飞天会说，上清玄天轮回诀，世间只有罗妙龄可修的原因。”
凉亭之中沉默无声，古青感觉前方迷雾更加浓厚，自己想要极力破开，可却并无丝毫办法。
为何上清玄天轮回诀赵玄灵可以修炼？为何妙龄虚影会显化仙机谷，将赵玄灵带走？赵玄灵为何失去记忆？
这一切仿佛一团乱麻，让古青剪不断，理还乱。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的答案，山谷内的禁地，你可自行前去，但你前去之时，希望留下遗嘱，告知你的好兄弟北冥仙王，并非我忘情谷要置你于死地。”平复自身情绪，羽飞天低沉发声道。
虚空映像，聚气成音，一枚黑色符文激射羽飞天手中，古青低沉道：“有了此物，小尘等人自然不会寻你忘情谷麻烦，今日过后，你我两清了。”
“玄灵，我们走。”
古青缓缓起身，对赵玄灵躬身一礼，也是在对赵玄灵道歉。
“哼！”
望着古青卑躬屈膝的模样，赵玄灵冷哼出声，手腕上的五指红印，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可她知道，此时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当先朝山谷深处走去。
古青面泛苦笑，紧随其后，这对仿佛冤家般的男女，渐渐消失在羽飞天眼中。
哧！
虚空震动，涟漪扩散，一道虚幻身影显化羽飞天身旁，也让羽飞天躬身对其一礼道：“参见老祖。”
“飞天，万年以来，我忘情谷乃“上清”仆人，谷内禁地也只有罗妙龄进入过，你如此作为，是否有些不妥？”虚幻身影语音沉凝道。
耳闻老祖斥责话语，羽飞天无丝毫惊慌之感，他语音深邃道：“老祖，我忘情谷乃四大圣宗之一，自九百年前罗妙龄传承“上清”机缘，我忘情谷已然对“上清”无用，如果再不知变通，死守当初誓言，只怕我忘情谷将会消逝在历史长河当中。”
“几位老祖想必也已然看到未来大势，古青死而复生，定有禁忌人物相帮，我忘情谷得罪不起，而此人身怀禁忌，他与罗妙龄的纠葛，并不是我忘情谷可以搀和的。”
“哎!”
无奈叹息出声，虚幻身影缓缓点头道：“飞天，你做的不错，这也是我们几人的意思，这个大世已然纷乱，能通过此事与古青了结因果，也是一桩善缘。”
“上清乃禁忌人物，而古青死而复生，更乃古今未有，此种因果，我宗绝不可沾染，自此之后，宗内一切决断，你可放手施为。”
虚幻身影沉稳发声，而后消失在羽飞天眼中。
只是虚幻身影并不知道的是，随着他的离开，羽飞天眼底闪现疯癫之色，阴毒般的话语，在这片山谷回荡。
“上清？”
“我羽飞天是斗不过你，可你改变妙龄一生，今朝古青死而复生归来，且有禁忌在身，我不信，他还斗不过你。”
羽飞天一生有两大伤痛，他深爱罗妙龄一生，就算其功法，都是以罗妙龄为根基，他沉沦六百载，被永世压制在劫变境，这是他第一大伤痛。
羽飞天还是青葱少年之时，见到那纯真少女，便惊为天人，心中更是暗暗起誓，纵然修为永不攀升，他也会一生守护在罗妙龄身边。
可随着罗妙龄进入禁地当中，再次出现羽飞天的眼中，纯真少女不在，换来的只是冰冷无情的仙子。这是他人生第二大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