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失望
我就像一个玩物一样,被他在手掌中玩弄。
我忽然想到许多年后的王洵,不就是这个模样吗?
他在人前从来都是一副儒雅有礼的模样,背后如何的心机深沉,如和的手腕狠厉,我都是知道的,不然他怎么会年纪轻轻的爬的那么高。
这样的他,我不过是最清楚的,可是他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除了愤怒,更多的却是失望,之前就算他再怎样,我都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的为人,不信他是个卑鄙的人。
可是如今……我更加清晰的发现,我好像从来不了解王洵。
猛然一晃,那日他和郑宝的事情,我对自己当时的那番说辞,都变得摇摆不定了起来。
那时候无论那些人再怎么说,我都不信王洵是那种人,就连白岩松闹事的那天,他虽然做的不对,但是我心底居然也有一丝那人应得的想法。
怀疑的种子只要一旦种下,就会止不住的生根发芽。
王洵,一直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就算失去了上一世对王洵那种喜爱,可是我从来没有用坏的心思去揣测过他。
我背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的坐在了地上,身体一阵凉意。
王洵他,是不是做过更多这样的事情。
我对他仅剩的那点喜欢,像是初春时候的冬雪,最终化作了融融的水,四处流淌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此刻一想起这个名字,我感受到的更是一股深深的厌恶,第一次,我将他归到了白岩松那样的人中。
等到我脑子清晰了一些,止不住的想,他为什么要背地做这些事情?
难道是我不再是他的跟班、不再缠着他、向着他的时候,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那样的家庭中出来的人,耳濡目染,心思能够有多纯洁,我以前一直觉得白岩松那样的纨绔子弟最为讨厌,现在将王洵和他比起来,白岩松现得可爱多了,王洵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让我感觉到恐怖。
他日日来对我的笑,虚假的让人作呕,我不竟思索,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上他?
我以前还想,就算是做不成恋人,再来一世与他做个好邻居也好。
可是我现在连见他都觉得烦闷,更别说做什么好邻居,我还想着,等之后上了大学,大家渐行渐远,我就再也没了烦恼。
我此刻却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想离他远远的那种心思,从未像如今这样的强烈过,要是条件允许,恨不得现在就和刘女士举家搬迁,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也见不到他。
王洵回来的那日,我正在浇灌阳台上的一株牡丹,一辆插着红色旗子的轿车缓缓的从马路的尽头驶过来,最后停在我家楼下。
王洵从车里面钻出来,他下车后将车门关上,脸上表情淡然,关上后的车门上的车窗缓缓的降了下来,露出林巍的脸,两人交谈了一阵,车子开走,王洵进楼道之前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了我。
我抿了抿嘴唇,放下手中的水壶,从阳台进了房间。
几分钟后,我家的门铃被按响了,刘女士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他知道我在家中,按了几下后发现没有人开门于是又孜孜不倦的按了起来。
我站在玄关处,听见王洵喊:“谢嘉裕,你干什么呢,开门。”
我们前段时间还因为分科的事情一直没有联系,我以为我和他在冷战,可是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依旧和往常那样敲我家的门。
我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吸了几口气,才打开门。
王洵手中提着一大包东西,见门一开,就塞我怀里:“给你的。”
他每次回来都会带一大堆特产,这次也是,满满当当的东西往我的怀里一放,沉甸甸的。
王洵又黑了一点,他呼了一口气:“外面好热,我家没人,我先在你家坐着。”
我脸上挂着笑,转过去的时候几乎是挂不住了,王洵直接脱鞋进来,跟进自己家一样,坐在沙发上面喝水,我把东西放在了厨房,在里面磨蹭了很久才出来。
他见我不怎么说话,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我最近有点中暑,不是很舒服,以此搪塞了过去。
王洵对之前选的选科风波只字不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还好他父母很快就回来了,他自己也回去了。
等他走后,我将他拿给我的一堆东西装进了大号的垃圾袋里,和我们家其他的厨余垃圾一起,丢进了楼下的垃圾桶中。
我拍了拍手,一脸冷漠的上了楼。
开学的那一天,我很早就去了学校,去新的班级里面报道,分了文理科,班级中的人我只认得到几个,全是女生,也没什么话说,自己搬了个桌子,坐在了倒数几排。
我的同桌是个不健谈的小胖子,看起来是个学霸级别的人物,也不和我说话,他只和我说平常上课的时候不要和他说话,他会学习很认真,也许会不搭理我。
我一时间无趣极了,极其想念在我楼上几层的郑宝同学。
我本以为我会平平静静的度过我开学的第一天,可是上完第一节课后,教室后面起了小小的骚动。
“不好意思让一让。”
我本来在桌上打盹,听到这个声音后一顿,缓缓直起身子转过头。
王洵搬着一张桌子,在我们教室的后方,林巍黑着一张脸替他抱了一摞书。
我心中登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教室门口本来还有几个人,看见他来了,纷纷散开,王洵很轻松的搬着桌子从门外进来,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最后与我后面的那个同学说了什么,那个同学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道:“好吧。”
然后居然将自己的桌子往后挪了一排,和最后边的一张桌子拼在了一起。
王洵垂着眼睛,将桌子放在了我的后面,林巍“咚”的一声将他的书扔在了桌子上,然后一句话都未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刻,王洵对着我笑,我像是被敲了一头闷棍似的。
嘴唇发着抖:“你、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