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顾玺和林恬搬的新家相比顾宅来说，确实小了一些，但林恬却觉得很温馨，房间只有八十平，不用担心有其他人会突然推门而入。
他在家就可以完全穿男装了。
橘长的东西很多，之前给他买的巨型猫爬架在卧室放不开，只好放在客厅里，现在橘长最喜欢的就是在冬日午后，躺在猫爬架上摊开肚皮晒太阳。
林恬也喜欢，他买了一张毛绒绒的白色地毯放在窗边，这样他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
林恬的生日快到了，这也是他们恋爱的纪念日。不知不觉，他们在一起都已经一年了，时间过得太快，林恬觉得顾玺带他到江边告白好像还是昨天的事。
告白的时候，顾玺做了那么多惊喜，林恬觉得第二年，他也应该给顾玺一个惊喜才对。
说起来，林恬还有些羞涩，他们恋爱一年了，一次不可描述都没有过，林恬其实有一点点微微疑惑，难道顾玺就不想的吗？
每次他们到了情难自禁的时候，顾玺就会停下来，搞得林恬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饥渴了。
林恬其实有看相关影片，他自己偷偷下的，虽然他知道男的和男的之间可以doi，但是具体操作过程他还是不太清楚，趁着顾玺出去开会的时候，他一个人赖在家偷偷戴耳机看片。
不过看完了，倒是把林恬的渴望打散了大半，片子是欧美的，里面的受整个过程都在抽气，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但是他的生□□近，顾玺又开始偷偷给他准备生日，林恬又纠结起来，最后夜里下定决心网购了一整套用品，据卖家说可以减少初次疼痛。
这一天还是来了，白天顾玺带他去了新开的游乐园，晚上去高档餐厅吃了烛光晚餐，两人回家后，顾玺又拿出来了一捧九十九朵的玫瑰花。
林恬也激动得不行，两人拥吻半天后，林恬有点慌乱，以为顾玺跟他想的一样，要发生点什么，没想到顾玺只是调整了呼吸，便主动去卫生间洗澡了。
林恬也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什么感觉，气冲冲地跑回自己的卧室洗澡，之前准备的润滑用品都没用，直接套上了之前顾玺买的兔子睡衣。
临到开门他又怂了，觉得自己里面□□实在不太好，又小心翼翼地找了内裤穿上，然后他又看到了那些润滑用品。
林恬试着挤了一点，但是太紧张了他根本挤不进去，最后只好拿纸巾胡乱擦了一把，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不管怎么样，他今天都睡定顾玺了。
林恬拼着一口气进了卧室，结果顾玺穿着浴袍，正在擦头发，一脸惊愕地看着穿着兔子睡衣冲进来的林恬。
“你怎么穿上这个了？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吗？”顾玺语气略迟疑道。
林恬涨红了脸，气势顿消，看着顾玺一脸纯洁，好像他很凰暴一样，他心一横，跑去坐在顾玺的大腿上，支支吾吾道：“这个不好看吗？”
顾玺终于忍不住笑了，故意逗他道：“我觉得一般吧。”
林恬把顾玺的脸掰过来，“真的很一般吗？”
其实并不一般，林恬长得漂亮又刚洗完澡，穿上兔子睡衣就像一个亟待采摘的果子，鲜嫩又多汁，顾玺觉得自己刚洗好的澡又白洗了。
顾玺怕自己忍不住会真的办了林恬，便催林恬回去睡觉，他也很想占有林恬，但是现在林恬实在是太小了，才十九岁。表面二十一，内心已经四五十岁的顾玺觉得自己就是在老牛吃嫩草，觉得自己有股罪恶感，所以每次快到控制不了的时候，他都会凭着强大毅力推开林恬，自己起身去卫生间。
但是看着林恬都要哭了的样子，顾玺只好说实话安慰他：“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一点。”
林恬不可置信，顾玺竟然觉得他小？他内心只想大喊他加上穿越前的年纪都四十多岁了，已经够成熟了！
林恬闷闷解开顾玺的浴袍：“我成年了！”甚至比你大多了！
顾玺一脸无奈地看着强行脱他衣服的林恬，难得叹气道：“你一会可不要哭。”
结果林恬哭成了傻逼，片子里的受顶多是难受得吸气，林恬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顾玺进去的时候，林恬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根十八厘米长的钢钉给凿开了！
这种事情果然一点乐趣都没有，还很疼，林恬被顾玺按在床上，身上的兔子睡衣被解开凌乱地铺在床上，他第一次知道顾玺做这种事力气会这么大，他根本反抗不了。
林恬哭着要停下，顾玺更大力了，嘴上还说“不是说不哭吗？”
林恬哭唧唧地想有本事你躺在底下啊！
不过后来林恬渐渐没哭了，因为相比疼痛，另一种奇妙的感觉升起来了，这种和他和顾玺互摸的时候还不一样，他只好害羞地捂住眼睛，紧咬牙齿，怕自己泄露出羞耻的声音。
事后顾玺抱着林恬去洗澡，结果在浴室又来了一次，林恬觉得自己今天太蠢了，就是送上门的肉包子。
第二天他就把那件兔子睡衣给扔到柜子最里面了。
高考还有半年，吴桐先生体谅他学习任务紧张，允许他今年寒假不来参加集训，林恬突然就多出了大把空闲时间，往常每次寒暑假，他都是急匆匆地往返b市，今年林母也跟他说过年的时候和顾玺一起回来就行了，因此几乎整个寒假，林恬都能和顾玺在一起。
但是林恬不敢相信，这么适合谈恋爱的时候顾玺天天逼着他学习，林恬也问过顾玺想考哪所学校，顾玺敲了他一下头，“你说呢。”
于是林恬继续美滋滋地学习了。
这一年的上半年十分乏善可陈，林恬每天三点一线，内心倒是越来越平静了，林母每次给他打电话，都小心翼翼问他复习得怎么样，生怕惊扰了高三生的哪根弦，然后告诉他不要太逼着自己，尽力就好。
高考那一天，好像全市都很紧张，道路交通管制，校内特警持械维护治安，校外禁止鸣笛，林恬没和顾玺分在一个校区考试，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另一个学校，没想到来了考场，林恬还看见了余安安。
其实这大半年林恬和余安安在学校仅仅是互相打招呼而已，高三大家都各有压力，班里几乎都没有人再打闹八卦，一有空闲时间，大家都在刷题，林恬觉得余安安疏远他也情有可原，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考完试他们还能一起玩。
高考一共经历两天，林恬本来以为自己不紧张，没想到在第一天考试结束的晚上，睡觉时他一边做梦一边哭，梦到自己没考上z大，而顾玺却考上了z大，结果顾玺就要和他分手。
林恬哭着挽留顾玺，说他这次没考好，可以再复读一年，他一定会考上z大的，让顾玺再等等他，结果顾玺一脸绝情，说你太笨了，连z大都考不上，我要找个能考上z大的男朋友了。
林恬超级超级难过，哇哇大哭，醒的时候嘴巴还在张着，那一瞬间，悲伤的情绪似乎还没散去，林恬还能感受到听到顾玺说出那句话时他有多么难过。
林恬慢慢把嘴边闭上，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全是泪痕，鬓角也被泪水打湿了，粘腻的很不舒服。
他坐起来把灯打开，结果发现枕头都被浸湿了一小圈。
他梦里哭得真的很难过啊，林恬坐在床边看着枕头上的那一圈，现在那种梦中悲伤的氛围已经完全消退，他还奇怪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才半夜三点多。
林恬去洗了把脸，又拿出一个新枕头，重新躺下，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他得保持充足的睡眠，但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他刚刚被自己惊醒的那一瞬的哭声。
他压力有那么大吗？
不过林恬一直没睡着，躺在床上直到天亮才得出一个结论，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压力不大，但他心里其实压力还是挺大的。
第二天顾玺看着他挂着两个黑眼圈，让他不要紧张，最后一天了，等考完他们就可以去度假。
林恬没跟顾玺说自己的梦，他觉得自己因为顾玺要抛弃他就哭这件事非常丢脸，再怎么说他也是男子汉大丈夫。
这一天有两场考试，下午在试卷上落下最后一笔时，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响起了，林恬呼了一口气，高中时代彻底结束了。
林恬收拾完考试用品后便去走出考场，没想到余安安在等着他，林恬笑着上前打招呼，问道：“你在等我吗？”
余安安抬头望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一种看不懂的疏离：“是，我等你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你真的是男的吗？”
林恬本来笑意融融的脸顿时变得僵硬，他看着余安安，不知道她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才问他。
余安安见林恬不回答，心里的猜测被落实了，叹了口气，“黄艺柔说你是男生的时候我还为你争辩，第二天你来了，我担心你不好受，特地等中午放学后回来安慰你，没想到听到顾玺说的话。”
“高考前我没问是因为我担心会影响你学习，现在考完了，我也该知道真相了吧，和我一起玩了这么久的朋友，我都不知道他的性别。”
林恬只能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此时除了沉默还可以干什么。
余安安没有纠结这件事，只留了一句“我知道了，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