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他该死
面对范增的撞来,琼华的叫唤,刘元身体反应得比身体还快,第一时间就已经将范增推开了,她这一推才注意到范增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把匕首,范增是想亲手杀了刘元。
阿花刚刚没有费力气捉住范增,范增朝着刘元撞过去她倒是想捉住,可是这一次的范增动作竟然快得阿花都没能将人反捉住。
好在刘元的反应快,这是直接地将范增推开了,范增倒在地上翻身起来是又想再与刘元撞过去,阿花和琼华是一人夺过范增的匕首,一人紧紧地将范增给箍住。
“亚父。”眼看范增都亲自上阵就是为了能够杀了刘元,楚军们也想帮忙,可他们的武器刚刚既然已经舍弃了,刘元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让他们捡起来。
“不要动,都不许动。”一看楚军想要再捡起兵器,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捡。
大喝一声叫他们都不许动,若是再敢轻举妄动,必取他们的性命。
“这把匕首还是我的啊范先生。”刘元几次嘲笑过范增他就是一个谋士,谋了一次又一次,想杀一个人想到了极致却也只能让别人来杀,自己是断断没有那样的能力。
不料范增第一次拔剑要杀的竟然会是她刘元。
“范先生是真恨我啊!”刘元拿过阿花从范增手里夺过的匕首,轻声地吐了一句,范增冷冷地笑道:“悔在当初因生他念而而放过了你,如今却让你成为了霸王的心腹大患。”
想想范增从第一次见到刘元就已经想取刘元的性命,范增心思的变化再没比刘元更清楚的。
“范先生以为项将军会败,果真只是败于我们父女之手而已?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道理范先生还需要我跟你说?你是项将军的亚父,对他一等忠心的人,你如今如何?”刘元也不说其他人,只让范增想想自己,他为项羽做了多少,结果却又如何。
身为一个谋士,该想的不该想的范增都想了啊,结果却因一个虞姬,一个范增极有可能会杀了虞姬也要保存他项羽的这一份心,项羽却怪责于范增。
“你不必巧舌如簧,我不想再听你说一个字。落在你的手里,我杀不了你,你便杀了我吧。”范增既然落入了刘元的手里,就没指望自己还能活着。
刘元摇了摇头,“当日我尽诛楚军人马却留了先生一命,我还以为先生是看明白我是不会伤先生分毫的,如今看来却不是啊。”
范增道:“当日你不杀我是为离间我与霸王之间的关系,你并非真心留我的性命。我接地二连三用粮草来诱你,我以为我总能将你诱而杀之的,没想到,没想到啊!万万是没有料到还是棋差一着。”
想想范增的两重埋伏,就算被识破一重,范增也以为至少可以让刘元脱一层皮的。
可是没有,刘元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甚至刘元还想出了烧山的办法来逼得他们都不得不逃出范增精心布下的易经八卦阵,不得不出现在人前。
范增料定刘元一定会派人看着他们的,所以想要千方百计的将刘元捉住,不,不是捉住,而是杀死,将刘元杀死,一定要杀死。
可是他连最后一招都用上了,依然无功而返。
“我如今也一样不想杀范先生,因为有了范先生,我们才能换取更多的粮草。”刘元朝着范增露出一抹笑容。范增是不会相信刘元没有杀他之心的,倒不如直接告诉他刘元是另有所图,所以才不杀他。
“你休想。”范增阴冷地吐字,他便知道,便知道刘元是绝对不会做无用之功,刘元想要用他换取粮草,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刘元的筹码的。
“你们回去告诉你们运粮的将军,就说范先生在我手里,他们如果想要救回范先生的话,拿五百石的粮食来,否则你们就见不到你们的范亚父了。”刘元都已经想好要利用范增换粮草的,要求也不妨丢出去。
“不许去,粮草都是为前线的将士准备的,我范增一个老头子死也就死了,无足轻重,你们不可以为了我一个人做出损己而利人之事。”范增相信军中的将士他们会愿意为了自己付出这些粮草,可是范增不愿意啊。
楚军的粮草本就不够充足,范增是想尽了办法才弄到那么多的粮草的,若是楚军没能用上,倒是叫刘元他们都给得了,这无异于为他人做嫁衣,范增宁死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亚父。”楚军们听到范增的话连忙地唤了一声。
“你们听着,你们是为了霸王而战,我范增虽是一个老头,也和你们一样不畏生死也要为霸王而战。刘元,你想用我来换楚军的粮草,我告诉你不可能。”范增十分肯定地告诉刘元。
话里的果决让刘元一下子明白了,刘元提醒地道:“范先生,你最好是别做傻事。相信我,你若是死了,项将军一定也会愿意用粮草换回尸身。”
“你,无耻。”范增一开始听还不以为然,刘元说完了,他是再也没能忍住地吐了一句,大骂刘元的无耻。
对此并不以为然,刘元却露出一抹笑容道:“先生既然知道我是一个无耻的人,那你就一定知道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所以你就不要想不开了。”
范增刚刚是真存了心想要一死了之也绝对不会让刘元有机会用他来威胁项羽,没想到刘元竟然连他死了的尸体都想利用上。
活着要被利用,死了也得被利用,范增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忍住没唾了刘元一口。
“快回去告诉你们将军,要是你们还不愿意走的话,我就让你们都走不了。”刘元怼完了范增,立刻毫不犹豫地掉转头地朝着那些楚军放话。
“你们记住,不要做出用粮草换我的事,如果你们敢拿粮草来换我,我就立刻咬舌自尽。”刘元说刘元的,范增同样也说范增。
“拿个干净的帕子把先生的嘴堵上。”刘元觉得十分有必要将范增的嘴给堵起来了。
当然了,刘元不忘与范增轻声地道:“先生,你记着我刚刚说的话了,你活着我能用你换粮,你就算死了我也一样能用你换,在事情没成定局之前你还是先别死的好,万一你那些个将军想出了办法对付我,那你不是白死了。”
……一心听着刘元的话啊,最后实在是没能忍住地低头闷笑。
她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但是像刘元这样无赖到这般境地的,一心是真的第一次见到。
琼华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不由范增再吐一个字的塞进了范增的嘴巴里,范增是先被按得动弹不得,这会儿更是连话都不能说了,气得他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生吃了刘元。
刘元这会儿完全看不到范增,只管朝着一旁的楚军喊道:“瞧见了吧,你们范亚父现在就在我的手里,要么你们拿粮来换,要么你们就凭本事把人从我手里救出来,能救出来必须是你们本事高强,不过要是救不出去,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样吧,给你们一人一匹马,骑着马赶紧回去禀告,要不然你们的将军押着粮草不知往哪儿去了,寻不到人,到时候你们亚父一个想不开的自尽了,这可怪不得我。”
范增这会儿要是能说话,一准会怼了刘元,刘元是最不希望他死的人,就算范增想不开要自尽,刘元也一定会拦着不让的,他们都不用着急,都只管回去运他们的粮,看刘元能如何。
可惜,嘴被堵住了,范增能吃定了刘元,别的人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范增于楚军甚有威望,人人都知道范增是项羽的亚父,是一心为项羽谋划的人,所以这样的人落入敌军之手,他们怎么可能不去救而任由他落得一个自尽的下场?
“你,你不可伤我们的亚父,我们这就去传信,马上就去。”
范增被塞住的嘴里发出一阵一阵的声音,但是谁能听得懂啊,就算是能听懂的刘元又怎么会乐意帮他传达?
“早去早回,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你们可要早点来。”刘元觉得这个地方还是不错的,留在这儿等着他们来也甚是不错。
“给他们拉马上来。”那么大的一个坑,掉下去的人或马啊,能活着没有几个,活着的马倒是能拉上来。
“诺。”刘元这一吩咐他们是没有不听的,放了几个楚军让他们过去,快点去报信吧。
等人走了,刘元亲手上去将范增嘴里的帕子拿下来,“范先生,这正事办得差不多了,我们趁着后面的人还没来,正好可以歇歇。”
“刘元,你无耻。”范增这辈子碰上刘元被气得直跳脚的,偏偏还奈何不得刘元,这就更让他咽不下这口气了。
又不是第一次听范增骂,刘元摇了摇头道:“范先生,这两个字你骂了很多遍了,我都已经记下了,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难道还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笑得那叫一个真诚的,看在范增的眼里,范增还是只想冲上去撕了刘元。
“你究竟是想要如何?”想撕人啊,他连挣都挣不开琼华紧紧箍着他的双手,只能无力地询问刘元这一句。
刘元还是满脸笔容地迎着范增道:“先生这个时候还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气糊涂了?”
哪怕没给气糊涂,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刘元,你倒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来之前范增就已经存死心,这会儿更是觉得死了更好。
“范先生莫不是糊涂了,你是知道的,我并不想杀你,真要你死的话,我有一千一万个机会杀你,不会等到今天。”刘元朝着范增再一次提起这话。
范增看着刘元道:“你是知道的,当日我教你读书识字原就不安好心,你又何必如此。”
“不管初心为何,受益的人是我,受人恩惠就得还。”刘元认真地告诉范增,范增嗤笑一句,“你就是这么还我的?让我与霸王失和,让我不得不离开成皋。”
刘元道:“我以为范先生会说,我们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赢或是输都是各凭本事,胜败与人无尤。”
范增看着刘元,“我老了,不如你了。”
就凭持剑杀人这一点,刘元能轻易近身取他范增的性命,可是范增连动都动弹不得刘元分毫,这就是差距。
“若不是彭越将军,我许是真着了范先生你的道了。”范增认这一句输,气息完全就变了,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刘元赶紧地吐了句,让范增给活过来。
范增摇了摇头,“大好的计划,大好的计划啊,他们看着火起却无一人敢靠近,可笑,真是可笑啊!”
说到这里范增话中更是透着悲凉,刘元太会钻空子了,一次又一次的钻,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范增心情之复杂,并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
“咳咳咳。”气极的范增大吼了这一句,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刘元一看情况不对啊,赶紧的上前将范增给扶住,范增却挥开了刘元的手大声地道:“别碰我,别碰我。”
看着范增完全不想她靠近的样子,刘元给一心使了眼色,眼色上前将范增给扶好了,琼华松开了对范增的制伏,朝着刘元道:“小娘子,他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浑身发烫的,刚刚都没有注意到,这会儿范增咳了起来,怎么看都不对劲。
“扶着范先生去休息。”刘元立刻吩咐下,琼华和一心都应了一声。
“小娘子,小娘子。”这时候彭越带来的兵马也都折回来,刘元挖了个大坑把楚军的骑兵都给困了这里,彭越他们前面堵路也杀不了少楚军。
急赶慢赶的,这是赶了半天才赶来啊。
“彭将军。”刘元的手下这会儿正在收拾楚军,死的活的都得收拾下。
彭越寻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楚军的尸体和那些战马,第二眼就落到范增的身上,朝着刘元眼睛直发亮地道:“范增拿到了,拿到了?”
看着范增七老八十的样儿,这擒来的人必是范增无疑,彭越是还想从刘元的嘴里得到一句确定。
“拿到了,也已经让楚军回去告诉他们的将军,想要范增就拿粮草来换。”刘元的计划是早就说好的,现在再告诉他们一句也是无妨的。
彭越倒是不甚确定地道:“小娘子,只怕他们未必足换呢。”
细细一想要是换了他们,就算这个人再重要,难道还重要得过三军将士?
“擒了范先生能不能换粮草是另一回事,反正他们那边没有了范先生必是一大损失,这个损失我们心里都清楚。没有范先生与他们调配,彭将军想抢他们的粮草还不容易?”
“对,说得对。现如今他们这粮草的大营已经被毁了,楚军四下散去,我们想要找是不太容易,那也能找得着的。小娘子生擒了范增,他们少了一个足智多谋的老狐狸,我们再想对付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彭越笑着把刘元后半句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刘元与彭越也一笑。
“小娘子,这些马……”和刘元打了几仗,彭越也是损失惨重啊,眼看刘元大胜了,他也是想趁机要点什么。
“这些马与将军一半,若没有将军打头阵,我们哪里能拿得到这么多的马。”刘元非常自觉的将马匹分了彭越一半。
得到想要的东西,彭越笑得此都合不拢了,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大家都出了力,当然得一人一半,一人一半哈。”
刘元点点头认同彭越的说法,这些马就该是一人一半,一人一半。
阿花听着却不甚开心地与刘元走近了,这是刘元说了都要拿回去的马儿,刘元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她想与刘元说些什么,刘元却一个眼神扫了过去,阿花立刻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那什么,小娘子,咱们就此别过,我去追寻楚军的粮草运营处去,这里就交给小娘子了。”总不能一直跟刘元耗在一块,彭越非常知趣的表示离开。
“彭将军慢走。”破了范增的局,接下来该是他们分开来打了。
彭越有自己的打法,刘元也有自己的,他们凑在一起合作过,不代表得要一直都这样的打下去。
得了一千多匹马,彭越心情那叫一个好,欢欢喜喜地带着人骑着马,回头与刘元作一揖,“来日小娘子有用得上彭越的地方只管吩咐,彭越一定帮忙。”
刘元也还他一辑,“将军保重。”
就此别过,彭越也回头与刘元作了一揖,带着人骑着马离开了。
而琼华急急地行来道:“小娘子,范增不太妥当。他的后背,他的后背上长了一个毒疮。”
刘元一惊,大步走了过去,范增此时已经昏迷了过去,后背的衣裳被解下了露出那发脓的毒疮,刘元抬起头问道:“琼华你有没有办法?”
“小娘子你是知道的,我的医术连阿娘的皮毛都没学到,这些东西我不会,我真的不会治。可是要是再找不到医术高明的大夫相救,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都不用说出来,在场的人有哪一个不知道的。
刘元握紧了拳头,“范先生还真是以命相搏地为了项将军啊。”
只可惜这一份心,这一份情项羽究竟是记得几分?
“琼华,你立刻送范先生回沛县,请琼先生相救。”刘元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便做下了这个决定,琼华道:“可是,可是我们还要用范增换粮草。”
刘元摇了摇头,“楚军不一定会拿粮食来换,而范先生也不见得会让我们拿他来换。”
“小娘子。”琼华唤了一声,表示对刘元这个决定十分的不认同,刘元扬起手来打断了琼华想劝她的话,“我既无心要杀范先生,如今他染病在身我更不能置他不顾,你听我的。”
琼华能不听刘元的吗?刘元但有吩咐的事,琼华什么时候没有照办,就算是这样,琼华这心里也气得不行。
“范增一次两次的想要小娘子的性命,小娘子是知道的,为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范增?”琼华是把心里的火气全都撤出来了,急急地追问刘元,想从刘元的嘴里要一个答案,一个她一直都想不透的答案。
刘元轻轻一笑道:“我除了饶他性命,算计他,让他和项将军反目成仇可曾心软过?”
她的底线是不杀范增而已,不杀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对付范增了?
杀人不过是一刀取人性命而已,刘元直接地在范增的心上捅刀子,一刀又一刀的,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
“我,我说不过小娘子。”琼华还是气愤不已,怎么能这样嘛,刘元每一次都是说极好,可是每一次,刘元还不是对范增手下留情。
什么杀人最是痛快,什么使计让范增最是痛苦,她只看到活着的范增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他们,刘元被算计得几次置于险地。
“好了,你是不是不愿意送范先生回沛县?”刘元也不怪琼华,琼华只是心疼她罢了,她还是能理解琼华的心思的。
琼华低下头吐字道:“再不喜欢小娘子让我送回去,我也都会送回去的。”
“好。你放心,这个世上能让刘元欠下恩情的人太少,不是每个人都有范先生这样的好运气。”欠了人的恩情就是要还的,不管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怎么样想对付她,至少该松手的时候就得松手。
琼华一想也对,能让刘元欠下恩情的人确实是很少,少得几乎都可以直接的忽略不计。
尤其还是像范增这样跟他们是死对头的人,那就更少了。
刘元对付别人从来都不曾手下留情,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对,没错。
“好,我送他回沛县让阿娘想办法救他。不过,他要是又出什么馊主意对付我怎么办?”一路回到沛县还有好远的路,现在范增是醒了不假,万一范增醒了呢。
论智商,琼华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不是范增的对手啊,故而才会有此一问。
“你把人给绑了,再把他的嘴给堵了,他还能出什么主意对付你?”琼华他们的安危自是最重要的,刘元一点都不介意琼华用什么办法叫范增老实。
“这个好。”能把人给绑了,还能把人的嘴给堵了,真是太好了!
“我马上就把人带走。”刚刚还不愿意的人,这会儿却是巴不得立刻将人带走。
她是觉得把范增带得离刘元远远的,这样一来范增就伤不到刘元,刘元应对起其他的楚军来,那就容易得多了。
“你们几个跟琼华一道回去。”范增怎么说现在也是一个病号,只琼华一人照看太辛苦了,一路回去的路还远着,要是范增的身体能撑得住,骑马倒是几天就能到,架不住这会儿的范增都昏迷不醒了,如何骑得了马。
“诺。”得了刘元令的人与刘元应下,二话不说地答应了。
刘元安排琼华送范增回去,她还得留在这里等着楚军的消息。
“阿花,你往前面去注意动静,要是有楚军来了立刻来报。”刘元吩咐下去,阿花得令地往前去,一心道:“小娘子,我们还得防着楚军偷袭才是。”
这个地方刘元都已经说了让楚军前来,既然如此,楚军如果不想用粮草换人又想要救出范增,最好的办法就是偷袭,用计救出范增。
刘元道:“那就让他们来好了。”
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一心倒是有些拿不准的,按理来说刘元最大的筹码就是范增,可是范增已经被刘元送走了,这会儿的刘元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元不畏楚军的偷袭,这是何故?
想不明白,一心倒是想问的,刘元吩咐道:“大家辛苦了许久,先休息会儿,兄弟们轮着休息,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诺。”刘元的吩咐他们没有不听的,安排下去谁先休息,谁又先吃饭,有条不紊的,一心瞧上一眼,再对比她所见过的军队,必须得承认,刘元治军有度非同一般。
“你也去歇歇。”刘元也与一心吩咐了一句,一心垂下头应了一声是。
而刘元从怀中掏出了舆图来,摊在地上开始研究着,一心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询问道:“小娘子为何不畏楚军的偷袭?”
“你注意看这个地方了吗?”刘元不答而反问,指出四下让一心仔细地瞧瞧。
一心看了不远外的大火,浓烟熏黑了半边天,还有零星的火灰吹过来,而他们现在处在的环境,路边两侧是两座小山坡,这是他们刚刚藏身于此不叫楚军发现的地方,可是前前后后却无山无水,一片平坦。
“我们后面藏不住人,可是我们却可以借着山坡藏起来。”一心只考虑到楚军的反应,倒是忘了他们现在处于的地形,这并不是一个适合他们来偷袭的地方,却是让刘元适合反袭于他们的地方。
“小娘子一开始选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是深思熟虑过的。”一心看明白了,更感慨于刘元的安排。
“地方是我选的,适合伏击也适合防守,我们擅长的是远攻,在他们出现之前,如果楚军有任何的异动,我们完全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何畏于他们的偷袭?”刘元把自己为什么不怕的原因吐了出来。
“况且,眼下火势越来越大,未必见得他们会急着来救范先生。”刘元哪怕让人去放了话,也是让人觉得她想利用范增不劳而获从而让楚军放松了警惕,以为自己可以趁刘元松懈的时候速度将粮草运出去,也就给了离去的彭越他们可趁之机。
这些的粮草比他们的命还要重要,他们一定会护住这些粮草的。
一心瞧着刘元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幽深,知刘元一定还有别的打算,不曾说破只怕是与离去的彭越有着关系。
刘元他们一等就等了一天,雨倾盆而下,这也让一心想起来了刘元在放火前便说过的话,她说火烧不了多久,一说真是一个准。
“走吧。”一看到下雨,刘元竟然吩咐所有人撤,一心更是想不明白了,“小娘子不等了?”
“不必等了。”刘元如此吐了一句,这个时候斥候来报,“报,小娘子,燕王兵马突然派兵三万来袭楚军大营,彭越将军以一万兵马包围,与魏王合击,已经将楚军的所有粮草截获。”
一心想不明白刘元为什么说要撤,此时却明白了。
原来刘元留在这里是要吸引楚军的注意力,让楚军觉得范增落入了刘元手里,刘元就一定会在这里等着楚军送粮草上来,楚军们却趁机火速转运粮草,然后,然后他们就撞上了韩信与彭越,两人一道出手,直接将楚军所有的粮草都给截获。
“这场仗快要分出胜负了。”刘元是高兴地大笑起来,再一次叫唤众人道:“上马,立刻赶回沛县。”
一心要说一开始还觉得刘元撤得是不是太急了,此时此刻再无半分的想法,刘元这与韩信和彭越直接不必说破的默契啊,了不得,了不得。
楚军的粮食被韩信和彭越在后面全都给截获以及范增落入刘元之手的消息是用极快的速度传到了前头项羽和刘邦的耳中。
哪怕荥阳被困,城下楚军近十万围困着他们,刘邦还是掩盖不住那份好心情。
“好,好,好啊!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项羽大军如今没了粮草,我看他们还能怎么打。范增老儿还落入了我儿手里,这样一来,这样一来项羽相当于断了一条左膀右臂,我倒是想看看项羽接下来怎么办?”
刘邦想看项羽接下来想做什么,项羽营中在听说范增被刘元所掳,粮草都被劫也之后,立刻有人提议道:“议和,划鸿沟而治。”
这样的话一丢出去,引得不少人侧目,“议和,划鸿沟而治,这,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们粮草被截,三军将士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眼下只能议和,再想办法找机会,找到机会反击。”
项羽大营的人是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看着情况一时半会也出不了结果。
倒是刘元回到了沛县,没想到却叫琼容丢下了一颗炸弹,琼容杀了范增!
刘元真是被惊到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琼容,琼容认真地道:“不错,范增确实是我所杀。”
……刘元想过无数次范增的下场,独独没有料到范增竟然会被琼容所杀。
“先生这是为何?”刘元顿了半响终还是将这一句问出来。
琼容道:“他背上的毒疮只能一死,而且,他也该死。”
一句该死听得刘元心惊胆颤,琼容已经接着问起刘元,“项羽见过琼华持着那双铁锤的模样了?”
“是,当日在荥阳时项将军想跟我对打,琼华代我出战,项将军亲眼看到了琼华亮出双锤,随后就说出了先生的名字,直问琼华生母是不是您?”刘元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告诉琼容。
琼容冷哼一声,“项家的人与我们没有半分干系,他们却偏偏要跟我们扯上关系,想要挑拔我们母女的关系,你说范增该不该死。”
这个,琼容一向性格乖张刘元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一言不合就翻脸说的正是琼容。
“我好心好意要救他性命,他却想要让我们母女反目,这样的人若不以除之而后快,还留着他做什么?”琼容敢杀人,那是也敢认,范增犯了琼容的大忌,在这样的情况下琼容不可能不杀范增。
“先生所言我知道了。”刘元听完琼容的话,表示听明白了,琼容看了刘元一眼,刘元同样也抬起头看向她,最后大步地离去,刘元头甚痛。
也顾不上去看看吕雉,刘元是第一个先往范增的屋里去。
而琼华似乎早料到刘元一定会来的,急急地赶到刘元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捉住刘元的手道:“小娘子,小娘子,这件事,这件事不怪阿娘的,范增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都是叫阿娘生气的话,阿娘,阿娘只是不救他而已,不是阿娘杀了他的,不是。”
刘元安抚地拍拍琼华的手,“没事,我会弄清楚的,你不用紧张。”
一个是一心为刘元的人,一个是想置刘元于死地的人,刘元的选择其实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小娘子会不会怪阿娘?”琼华急急赶来就为了这一句,她害怕,他害怕刘元会怪琼容,很怕很怕。
刘元道:“琼先生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过琼容先生动了杀心,她既然动了手,必有她非动手不可的原因。”
“真的,小娘子,真的。”琼容听到刘元的话,看起来刘元是相信琼容的,这如何不叫琼华欢喜。
“一开始阿娘是要救范增的,可是后来,后来范增跟我说了奇奇怪怪的话,说我和项羽,我们是堂兄妹,阿娘正好进来就听见了,立刻追问范增到这里来说这些话是有什么企图,后来,后来他们就吵了起来!”
刘元哪怕早就已经有所猜测,听到琼华这样说破了,整颗心还是悬了起来,琼华和项羽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堂兄妹的话,琼容和项梁……
“小娘子,阿娘一向说话不留情面的,范增先生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被阿娘再那么一气,那就撑不住了。”琼华也不敢把琼容不说的话都告诉刘元,只是着急的捉住刘元的手,想为亲娘多说好话,千万别让刘元记恨上琼容了。
“好,我知道了,我去看看范先生可好?”刘元再一次安抚地拍拍琼华的手,表示她都听进去了,琼华听着点点头。
“你先回去可好?”刘元再问了琼华一句,琼华拿眼看向刘元。
刘元伸手抚过琼华脸颊散落的发丝,与琼华轻声地道:“不想让你胡思乱想,你回去,你说过的经过,我会验证的,虽然我相信你,但是有些事相信更要弄清楚,不能让我们的心里都留下了疙瘩,你懂得的?”
说得那么明白,琼华哪里会听不懂,连连地点头松开了捉住刘元的手,“我回去,回去。”
刘元点了点头,琼华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而这个时候刘厚带着一个人急步而来,忙与刘元作一揖,“小娘子,这是当日为范先生验尸的仵作。”
“好。”刘元第一件要证实的就是范增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