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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谁坑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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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们是不如项羽,但是以后,我们是不是还是要不如项羽?”刘元的话再一次开口,能这样坦然在刘邦面前说起项羽的人,刘元绝对是第一个,因为他们父女有着同样的经历,同样都被项羽牢牢的掐住了脖子,经历了只要项羽愿意,项羽就能要了他们的命的境地。

“出去。”刘邦毫不犹豫地冲朝着戚姬下令,戚姬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想到啊,赶紧的唤了一声陛下。

“阿爹说话她不肯听的?”刘元侧过头事着不解的询问刘邦,刘邦半眯起了眼睛,“出去。”

戚姬脸色一白,却又不敢再站着不动,忙与刘邦福了福身,“妾告退。”

不由拿眼瞪了刘元,刘元直接地道:“阿爹她瞪我。”

告状什么的刘元最是拿手了,绝对是一告一个准。

戚姬是怎么都没想到刘元告状告得那么光明正大,一下子都傻住了,刘邦看了过去果然看到戚姬看着刘元,额头的青筋没能忍住地跳动,刘元火上浇油地道:“瞪我啊瞪我,我都好久没被人瞪过了。”

“出去。”刘邦这回的声音就更大了,一声喝斥下来,戚姬如何再敢有什么异动,连连与刘邦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阿爹我是不是该搬出去住呢?”戚姬被刘元挤兑走了,刘元再次侧头问了刘邦一句。

刘邦不甚高兴地道:“搬哪儿去,你一个没出嫁的女郎搬什么搬。”

“阿爹这是连我也气上了,想跟我发火?”刘元坐到刘邦的身侧去挨着刘邦地问,刘邦怎么可能会承认,连连道:“我生你什么气,要跟你发什么火?”

刘元哼哼了几声,“阿爹肯定是在想我这才刚一回来就让你这么喝斥人,怎么说她也是阿爹的人,我是阿爹的女儿,哪怕我再不喜欢她也该给阿爹留些脸面才是。”

分析得条条是道,吕雉在一旁听着都捏了一身冷汗,刘元怎么能把话都点破了。

刘邦看了刘元一眼没有说话,却是证明刘元说对了。

“阿爹好生过分,我明明才是受委屈的人,为什么阿爹却要为着一个妾侍生我的气,发我的火?”刘元点破刘邦为什么生气,她立刻生起气来了。

“我是阿爹的女儿,我会做出伤害阿爹的事吗?明明是她自己不知规矩擅自闯进阿娘的宫殿来,是她有错,是她不给阿爹留面子,我说出来就成了我的错了。阿爹就没想到若是被外人看见了会是怎么笑话我们?骨肉至亲竟然会比不上一个妾侍,一个只是讨阿爹欢心,让阿爹解闷的玩物。”

一通指责加点明戚姬身份的话一说出来,刘邦……

“阿爹是觉得一个玩物代表了你的颜面,所以身为孩儿的我人该因此也敬着你这个玩物与阿爹一样?”再接再厉地问出这一番话。

“自然不是。”刘邦怎么可能会承认戚姬能代表了他,他又不傻,再是喜欢戚姬也不可能会觉得一个妾侍与他是一体的,真把这个话说出去,那是要置吕雉于何地?

吕雉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如今更是大汉的皇后,这才是真正与他一体,能代表了他的颜面的人。

“那阿爹还生我的气?”刘元看着刘邦,刘邦理亏的啊,一理亏说话哪还能理直气壮。

“没生你气。 ”刘邦赶紧的解释一句,刘元挑眉地看着刘邦,“阿爹刚刚像是没生气的。阿爹还记得我们说过的约法三章吗?”

刘元适时在这个时候提起所谓的约法三章,就好像多年前在荥阳再重逢,那也是因为戚姬突然的冒出来,刘元提起这约法三章,刘邦嘴角没能忍住地抽了抽。

“我若是做了什么让阿爹不高兴的事阿爹可以说出来,反之阿爹做了让觉得不对的事,我也会告诉阿爹,我们之间最重要的这一条阿爹总不会忘了。”刘元提醒着说,刘邦摇了摇头道:“没忘,我当然是没忘的。”

刘元道:“我做到了我答应阿爹的,那阿爹做到了吗?”

这是刘元第一次板着一张脸那么跟刘邦说话,某位真没做到的新爹一时说不上话来。

“人与人之间贵在以诚相待,至亲骨肉更该如此。如果有一天阿爹信不过我,觉得我和外面的人一直处处都算计着阿爹,处处都想要阿爹过不得好,阿爹不如亲手杀了我。”刘元说到这么一个杀字听得人心惊胆颤。

“你这孩子是又说什么傻话。”刘邦轻斥了刘元一句。

“我没有说傻话,要是我真成了那样的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无论是真是假,都没有活着的意义。”刘元吐字坚定,刘邦……

刘元道:“为人子女连自己的至亲父母都不信自己,为人臣者不为君所信任,这样的人不死留着干嘛?”

……刘邦看着刘元一副这完全是在不该再活的态度,半天才幽幽地道:“我没有不信你,若是这世上连你都不可信,便再也没有人能让相信了。”

“你十岁上下离开的沛县,为着让范增捉不到机会为难我,为难我们,生生挨了我一顿打,那顿打得你鼻青脸肿,你还为了让自己憔悴生生熬着一夜没睡。第二一大早跟我去见项羽和范增,你为了让项羽同情,为了让范增有苦说不出,更是磕得额头都流血了。由始至终,你都没有说过一个痛字。”

“后来我们攻入了咸阳城,却也因为我们攻进了咸阳,被曹无伤告密道我有野心,项羽几欲将我杀之而后快,鸿门设宴上,范增让项庄舞剑而杀我,最后更让我选择是自己跑还是留你在项家军中为质,你没有让我选择,为了我自请留在了项家军为质。”

“还是鸿门啊,项羽大封诸侯,范增有意为难让我在王位和你之间选一个,我选王位,我儿还让我打了你一个耳光,只为了让范增觉得我们父女离了心。”

“再一别是在沛县再见,那时我被楚军追赶,是你自己跳下了马车为我引开楚军,我才有够平安逃到荥阳。”刘元去引开了楚军之后再也没有楚军追上来,刘邦自是大松了一口气,却也更是觉得刘元就是他的福星。

“你为了救你阿翁和阿娘更是勇闯楚军,最后更被项羽打断了一条腿。就算这样,你还依然带着兵马于后方断项羽的粮草,几次身先士卒只为护着你阿爹这一条命。”

刘邦细细数着刘元做的这些事,他全都记得一清二楚,从来没有忘记过。刘元都没想到刘邦会记得那么清楚。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刘元哪怕做了,多少也存着算计,同样也是为了自己,没想到刘邦会记得。

“我刘邦这辈子能得你这个女儿实是万幸。”刘邦伸出手握住刘元的手。

刘邦这突然那么煽情刘元是真不适应,跪在刘邦的面前,“阿爹你别这么说,我就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阿爹平平安安的,我们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是真心话,谁叫刘邦系着一家子的性命,刘元还是很盼着刘邦能够安然无恙的。

“那些人你若是不喜欢便离得她们远一些,就像你说的,她们都是妾侍,你是我的女儿,大汉皇帝刘邦唯一的女儿,你是取了项羽性命立下首功之人,她们拿什么跟你比。”刘邦对刘元给了极大的肯定,也显露出对那些女人的轻蔑。

刘元道:“我虽然是不喜欢阿爹这些女人,因为女人一多事情就多了,有那闲功夫和她们扯还不如回去做看两本书呢。可是请阿爹相信我,我没想对她们怎么样,总之,见着她们我会离得远远的,保证不会让阿爹难做。”

没办法,刘元还真不太习惯这样的刘邦,这不赶紧的把态给表了,刘邦道:“往后我也让她们离得你远远的。我家元儿既然不喜欢看到她们,她们都不必出现。”

“那阿爹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刘元抱住刘邦再一次追问,“你要是不高兴,我再不喜欢她们我也装作喜欢好了,虽然会很累。”

要是没有后面那一句就好了,刘邦被刘元逗笑了,“元儿懂事知道心疼我这个当爹的,我就不能心疼心疼我闺女?”

对啊,人就应该是相互的嘛,刘邦哪怕心里刚刚是有气的,这会儿也没气了,刘元哪怕不喜欢不是也愿意为着刘邦装着喜欢。

“你是打小就受着委屈了,如今这天下都是我们刘家的了,如何还能让你再继续受这委屈,你不喜欢的,让他们都离得你远远的。”刘邦最是希望自己如此,也觉得刘元也该如此。

那些女人他再喜欢又怎么样,她们难道能比得上刘元?刘元是与他有着同样经历的人,他不想做的事,刘元也一定不想做,刘邦是一点都不想受委屈,也觉得不应该让刘元受委屈。

“阿爹真好。”刘元得了刘邦这般说话,高兴地亲了刘邦一口,刘邦看着刘元道:“我女儿长得这般好,还懂事,将来还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的郎君。”

“我们有言在先的啊,我的婚事得我做主,你不能乱来。”刘元赶紧的拉住刘邦,不能让他随便乱来的啊。

刘邦道:“这么说你是心里有了喜欢的人?”

“我还小啊,有什么喜欢的人。”刘元能认了这事吗?现在也不是认这个事的时候,张良还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她是绝对不能说出来。

“说起来子房到现在都没有娶亲,也不知道他想要娶个什么样的女郎。”刘邦一下子就想到了张良,随口喃语一句,刘元的心都要提起来了。

“阿爹管得真多。”状似无意地吐糟一句,刘元心里同时的在想,刘邦千万别想帮张良解决婚姻大事啊,张良确实不小了,刘元哪怕觉得自己还小着不应该考虑终身大事,如果她真决定了要张良,似乎是不想都不行。

刘邦道:“子房不一样,咱们能有今天子房功劳甚大,旁的人爱娶不娶媳妇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子房的事那我就得管,一定得管。”

好想说上一句你那么喜欢张良,不如考虑招他为婿吧。

不,不,不,刘元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冲着刘邦道:“这件事阿爹再想想啊,军师那样的人物要是愿意随便娶妻的,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娶吧。”

说得也是哦,张良到现在都没有娶妻,可见人家是个有要求的人,就刘邦的眼光,张良能跟他的眼光一样的才怪。

“也对,不急着一时。走走走,该去见你阿翁了。”刘邦这一天感觉发生了好多的事,想来想去还是不应该再跟刘元再呆下去了,谁知道再呆下去他是又要被刘元揪出什么样的事。

刘元不知道刘邦突然的又怕她会搅事,要去见刘太公了啊,刘元道:“我的礼物,我还给阿翁准备了礼物呢,也得一并的带上。”

……刘邦本来都站起来了,听到刘元这话一下子转头看向刘元,“你记着给你阿翁备了礼,那我呢?”

“我以为我好好地站在阿爹的面前就是最好的礼物了,竟然不是?”刘元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让刘邦睁大了眼睛还不能说一个不字。

“不过,有阿翁的礼物怎么能少得了阿爹的呢,虽说阿爹见着我平平安安的回来便最是开心了,可我也想让阿爹更开心的啊。礼物我都备好了,我们先去阿翁那儿把礼送了,等回来的时候,我一定把阿爹的礼给阿爹送上去。”

刘邦当然是相信刘元的,连连地点头,“行,那我就等着。”

都说了几遍要走了,这一回总算是走出去了,不过戚姬虽然叫刘邦给喝了出去,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宫殿去,反倒在外面等着。

十月的天挺冷的啊,戚姬顶着冷风站在门口,见着刘邦一家子出来还朝着刘邦福了福身子,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声陛下,皇后。

“戚夫人。”刘元还与戚姬打起招呼来,叫上刘盈道:“与戚夫人见礼。”

这不就直接跟她之前说过的话对上了,她说就算是自己不喜欢,看着刘邦的份上她还是会给人留点面子的,说到做到,这就是刘元啊!

刘邦哪怕刚刚嘴上说着不需要刘元委屈自己做那么多,刘元这样还是让他心里高兴的。

这点心思,刘元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不喜欢这些人刘元说明白了,刚刚刘元还直接落了戚姬的脸,可是为了刘邦,刘元还是得恭敬的行礼,显得在刘元的心里刘邦的开心永远比自己的委屈更重要,刘邦只要动脑想明白了这一点,还会不开心?

“不敢,不敢。”戚姬本来看到刘元一动还以为刘元又要为难她了,吓得退了一步,结果倒好,刘元不仅与她见礼,还让刘盈也一道见礼。

戚姬显得慌乱的看向刘邦,轻唤了一声陛下。

刘元道:“阿爹,你可是亲见看到的,我就是问个礼而已就把人给吓成这样了,要是哪一天我们两个单独撞上了,她要是昏倒了也绝对不关我的事。”

宫斗这回事刘元哪怕没有吃过猪肉也绝对的见过猪跑啊,就戚姬那点小心思想在刘邦的面前上她的眼药,谁先上谁的眼药先。

“元儿与盈儿与你见礼,你就是这样的?”刘邦本来还觉得戚姬受惊的模样很是可人,结果被刘元丢下一记重击,刘邦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刘元怎么了,不就是问个礼而已,他的女儿长得又不可怕,这也能把戚姬吓着,那他呢?

戚姬还真存了坑刘元的心啊,没想到她没坑到,反便叫刘元坑了好几次,越坑越是叫刘邦不高兴。

在戚姬要张嘴之前,刘元已经道:“我还没什么都没做,就问一声好罢了都能把人吓着,阿爹你是有多违心的夸我长得好看啊。”

伸手抚过刘元的自己那张脸,“难怪上战场楚军但凡见着我就跑,长得那么可怕,怎么可能不跑。”

就算铜境照得人是看不太清楚,那也不等于说刘元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就算不是一等一的美人,刘元也绝对不可能吓人,戚姬想说刘元可怕是吧,她不敢明说的话,刘元敢明挑出来。

“不,妾绝无此意,绝无此意。”戚姬接二连三的被刘元坑得不轻了,如何敢再随便说话,连连开口表示这件事不是这样的,刘元并不可怕。

“那刚刚戚夫人缩什么?”刘元埋了两个坑,不管戚姬是进还是退,刘元都会坑死她。

戚姬能说自己是想趁这个机会让刘邦觉得她怕刘元,这要是将来有些个什么事她能直接坑了刘元?

“妾,妾只是没想到小娘子会对妾见礼,因此有些惊着了,并不是怕小娘子。”戚姬小声地解释。

“听闻戚夫人是随阿爹几次上了战场的人,我问个礼都能把你惊着,听到外面打仗,你得怕成什么样子啊?”刘元能轻易地放过戚姬,她都还没回来戚姬就想要挑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刘元不把人打落尘埃她就不叫刘元。

问的话是冲着戚姬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刘邦,想必没有人会比刘邦更了解戚夫人吧。

果不其然,刘邦气得胸口一阵阵起伏,刘元那是果断见好就收的主儿。

“阿爹好了,我们还是去见阿翁要紧。走吧走吧。”刘元劝着刘邦,这识大体的要将事情掀过的意思,刘邦哪里会看不出来。

“是啊陛下,不可让太上皇久等。”吕雉一直没有管刘邦与刘元之间的对话,这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吕雉是生下刘元的人,心本就是偏着刘元的,要是她帮着刘元说话,会适得其反。

此刻提起刘太公,看着像是为了给刘邦化解困顿,实际上的原因是要让戚姬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局面叫刘元开拓得极好的,要不是应该说话,吕雉怎么可能有会在这个时候出声?

“走。”刘邦一眼看向戚姬,完全无视戚姬那张惨白得惹人爱怜的脸蛋,大步流星地往一边走去。

刘元从戚姬的面前走过,而吕雉冲着戚姬开口道:“走吧。”

这个家宴也有戚姬的一席之地的啊,旁的都不敢到吕雉的宫殿来堵人,倒是戚姬最最大胆。

吕雉有些事不方便出手,没想到刘元都不需要她提醒,上来就啪啪啪地抽打着戚姬的脸,看得吕雉心下自是高兴。刘元打得戚姬光明正大的,那比吕雉想出无数的计谋效果都要更好。

此时唤着戚姬一声,戚姬委屈地看向吕雉,吕雉道:“你是想让我唤陛下回来再看看你如今是什么样子?”

如果是吕雉一人在戚姬自是求之不得,可是刘元,刘元这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一字一句偏偏还落在刘邦的心间上,刘邦就没有不听刘元话的时候。

“跟上。”吕雉瞧着戚姬已经收了脸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立刻冷声吩咐下。

人走在前面,而戚姬如果还想去参加这个家宴就得跟上,刚刚没来得及说的话,到了宴会上见着人都齐了,正好说出来叫刘邦看一看,他觉得心里时时都记挂着他的好女儿究竟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兄弟的。

戚姬握紧了拳头,今天受的到的屈辱,她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给刘元的。

刘元是不知道戚姬还酿了什么坏招等着她,这个时候的刘元已经跟着刘邦进了刘太公的宫殿,乍然一看这殿里的人,还真是不少。

殿内女眷多是刘元不认识的,还有那些儿童,这可都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弟?

“陛下来了,皇后也来了,还有元儿,元儿果然是回来了。”刘邦他们一行走来,立刻有人高高兴兴的能见到刘元,当然也不忘回过头与刘邦和吕雉见礼。

“起来起来,都是自家人,不必讲那些虚礼,都起来吧,起来!”刘邦把人都叫起,领着刘元走到刘太公的面前,“阿爹你瞧瞧这是谁。”

刘太公年纪大了,这动作自然就慢了许多,叫人扶着起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刘元,轻声地道:“这,这是刘元,我那最最乖巧懂事,最最有本事的孙女刘元。”

刘元听到刘太公这夸奖的啊,连连摆手道:“阿翁可千万别这么多说,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都成天仙了,竟然得你这样夸赞。”

“天仙也比不得我这孙女。为着把我们救出来,你是吃了多少苦头,差点把你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你快上来给我瞧瞧。”

比起刘邦来,刘太公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平日里对刘元也不错,刘元做的那些事刘邦能记着,刘太公就更是记得牢牢的。

刘元道:“阿翁瞧着我可是长大了。”

“长大了,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刘太公最最挂心的就是刘元没错,也只有这样一个孙女能舍生忘死的要救他,他不记挂这个孙女那是要记挂谁。

“阿翁念着我,我也念着阿翁啊,我回来的时候还给阿翁带了礼物。”刘元与刘太翁似是咬耳朵地吐了一句,话却是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到的。

“啊,礼物啊,什么礼物啊?”刘太公看听刘元还给他带礼物了,自然是高兴的,连连追问。

“你瞧。”刘元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布来,刘太公乍然一看马上想起来了,“你是回了沛县把我那藏起的钱都给拿来了?”

刘元点点头,“这是阿翁的私房钱,还有我们账本。家里吃的用的穿的,还有阿爹输了的钱都在这儿记着。”

这一块布不仅是包着钱,上面还有几块木板记着账,刘太公最喜欢做的事也是每天记着这些账,知道一家子的钱都哪儿去了。

“还是元儿最是知道我。不过如今这日子过得不用我再记账了。”刘太公拿着东西十分怀念,打开了看上面的钱还跟他那时候刚离开家藏起来的钱一个数目,眼睛笑得都要睁不开了。

刘元道:“阿翁想记就记着你自己的。改天得了空,我帮阿翁去开块田种菜怎么样?阿翁从前种菜最是好吃了,我那时候就想帮阿翁了,可是当时太小没能帮上,如今长大能帮上,阿翁别嫌弃我才是。”

“不嫌弃不嫌弃,我这闲得太久了,闲得我整个人都不舒服,就想能找点事情做,他们偏偏说这不行,那不行的。”刘太公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把话说出来,高兴地捉住刘元的手说个不停。

“阿爹,这陛下都当上皇帝了,你都成太上皇了,你还种什么菜啊,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只管跟人说就是了。”刘大嫂总是煞风景的,十分不以为然吐了一句,想不明白刘太公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还有福不享啊!

“旁人种的哪里有我种得好,你没听见刘元说了,我种的菜最是好吃。”刘太公自是不乐意被人泼冷水的,明明他就是不想闲着。

“她那是哄你,再说了这皇宫里怎么能种菜,那不得让人笑话死。”刘太嫂毫不留情的捅破刘元就是哄着刘太公的,那就是骗人的。

刘太公一下子看向刘元,刘元道:“阿翁想种菜不管是在哪里都能种,当了太上皇,皇帝又怎么样,谁人不以食为天,当了皇帝太上皇还能饮水思源,这天下有谁敢笑话。我们从前是出身卑微,是比不上那些高门大户的人,但我们一口气一口穿的都是凭着我们的自己的双手挣来的,从不比哪一个人差。”

“阿翁就是靠着自己一双手种田把伯父叔父还有我阿爹拉扯大,阿翁就是在皇宫种菜怎么样,谁敢说阿翁的不是了?”

瞧着刘大嫂啊,刘元是新仇旧恨都想跟刘大嫂算上一算,还没寻上人呢,她倒是在那儿胡说一通,还要招刘太公不快活,也让刘元不快活,刘元要是不怼死她,她就不是刘元了。

“对,爹,你如今是太上皇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是种田种菜吗?这有什么不能做的。”刘邦本来也觉得刘太公种菜的事不太上得了台面,叫刘元那么一说了,什么叫做上不了台面啊。

老百姓得吃喝拉撒睡,难道那些贵族就不用了。

“改天,我带阿翁去找块好一点的地,阿翁是知道的,我这些年没少学这些本事,阿翁也给我看看我学得好还是不好。”刘元时时都记着怎么让刘太公高兴,一但刘太公高兴了,刘邦也是会高兴的。

虽然在生死之前刘邦弃了刘太公,但没了性命之危机时,刘邦还是一个孝顺儿子的。

“好啊好啊。你什么时候得空?”刘太公都已经呆了那么多年了,都没有人说过要跟他一块种田,终于是碰到一个刘元了,刘太公是巴不得立刻就去。

刘元道:“那得要缓缓呢,我这封赏阿爹还没给我呢。”

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刘太公一下子就转头冲着刘邦道:“你也真是的,这你自家的孩子,旁人你都赏了,就你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赏。你可不能亏待了元儿,你也不想想这孩子立了多大的功,不是说项羽都还是她杀的,这可是头功,头功。”

刘太公生怕刘元吃亏的喊了起来,刘元连连道:“阿爹听见了,你可不能让我吃亏。”

本来就已经说好了给刘元什么赏的,刘元这么吐了一句,刘邦瞥了她一眼,刘元可不怕,“我有阿公撑腰,阿翁你瞧阿爹想要亏待我呢。”

“没事没事,真到最后他亏待你了,我帮你讨公道去。”

刘太公大方地说,刘邦道:“拿我老子压你老子我,行!”

一通绕口令的话,刘元答道:“谁的老子谁敬,善。”

刘邦顿了一下笑出声来,“这还不错,快扶你阿坐下,瞧瞧你啊,你阿翁因着你回来了是急急的要去看你,你哄得阿翁高兴,往后记得常来陪你阿翁。”

“好。”刘元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刘太公也是笑眯眯地道:“打小我们刘元就知道心疼我,你在外面胡混惹我生气那都是刘元哄着我别跟你气,你要不是有这么乖的女儿,还不定被我多揍了多少。”

“瞧阿爹说这话的,元儿出生之后我哪里还去胡混了。”刘邦觉得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坚定不能让人知道他从前是有多不靠谱,连连与刘太公打眼色。

刘太公道:“都是一家子人,谁不清楚你是什么样子。就是元儿也知道的,你就是个不着边的人。”

“哦,这话阿爹以前没说过了,只是阿爹如今自己看看,我是大汉的皇帝来,比起你常常挂在嘴边夸赞的大哥,你说是大哥打下的家业大,还是我的大?”说到这事刘邦也是觉得有必要说个明白了。

从前刘邦自己确实是没什么用,只会给家里惹事生非,但现在,就现在他都成了大汉的皇帝,这事也该好好理论理论吧。

刘太公道:“这偌大的天下打下有你的功劳,也有我这孙女的功劳,你可别都往你自己身上揽了。”

“那我能让人帮着我打下这片天下也是我的本事,阿爹你别岔开话题,我们就说这家业你如今是觉得是我打的大,还是大哥打下的大。”

刘邦哪里肯让刘太公把话题岔开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了一扬眉吐气的一天,他哪能轻易放过。

“你大你大,我这不是认了。”刘太公确实没有想到过刘邦会有这样的一天。

大汉的皇帝啊,这是何等的家业,刘太公拉住刘邦的手道:“这些大道理我也说不出来,只盼着你打下了这么大的家业也能守住才好,千万,千万别辜负了这样的天下。”

“阿爹你就放心吧。”刘太公说的刘邦自然是听进去的,这个天下他打了下来,他也一定会守住,他不会让自己变成第二个项羽。

这个念头一起,刘邦的目光即看向了刘元,刘元一个激灵,她又不是傻了,刘邦这眼神的意思她是很快就明白了,却也因此有些拿不准,刘邦这是想用她做什么?

“太上皇还是坐下吧,陛下也坐,莫饿着太上皇了。”这父子父女祖孙说话的也没多少人能插得进话,吕雉看他们说得差不多了,赶紧的请他们都入座,坐下来再说。

“坐坐坐,都坐。”刘太公朝着刘元道:“瞧你这瘦的,回来了让你阿娘给你好好地补补。”

吕雉在一旁接话道:“爹说得是。”

刘邦与吕雉的席位是在一块的,刘太公的坐席也与刘邦并齐,刘元居于刘邦的右下,对面一看是个胖子,这位胖子刘元怎么可能会不认识,除了刘肥还能是谁。

“刘元,刘元。”刘肥见着刘元高兴地挥手打招呼,这满脸笑容的,刘元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主儿,冲着他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元儿回来了,我们一家总算是团聚了,来,大家举杯共饮。”

刘邦第一个举杯邀众人一道同饮,刘元身边的邱嬷嬷早已经给刘元备好了酒,刘元连忙端起,闻过却无多少酒气,也就放心的饮了。

一眼瞥到她下方的刘盈,刘盈也拿着水代酒,再下面嘛,一个赛一个的小,他们也各有各的母亲护着,戚姬算是靠前的了。

“小娘子想吃什么?”刘元一眼掠过,刘邦既然没有让她看看她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刘元也只当了不知道。

只是她这打量的目光有些久了,邱嬷嬷提醒地唤了一声。

刘元起筷自己夹,对面的刘大嫂那是一直都注意着刘元的,刘元刚刚的目光她也没有错过,“刘元,你如今有了那么多的兄弟高兴坏了吧?”

因着刘大嫂问得大声,满殿的人都听得真真的,刘元道:“若是换了大伯母想必是不会高兴的。”

上来就怼了一句,刘大嫂本是想为难刘元的,结果倒好,人没为难着反倒是让自己被人都注意到了。

“你这孩子怎么又胡言乱语了。”刘大嫂不高兴刘元没有按她想的答,瞪了刘元一眼。

“想当初盈儿出生那会儿,沛县为秦军围困,举城的老老少少都为守住沛县冲上城墙帮忙,我阿娘当时难产只有二伯母进去帮忙,彼时的大伯母在哪儿?后来秦军退了,我阿娘也平安的生下盈儿,大伯母听说之后又说了一句什么话,大伯母自己可记着?”

刘元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刘大嫂算账的,可惜这人不肯消停,行啊,不是想看戏吗?刘元就让她看个够。

“这,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怎么可能还会记着。”刘大嫂说着这话明显的底气不足,都是躲着刘元的眼神不定地飘着的。

刘元冷冷一笑,“那我们就再说一说,当初楚军攻破沛县,我们从坞堡中逃出,又是谁将阿翁与我阿娘的行踪暴露出来的?”

“再近一些,我前去楚军中救人,又是谁恨不得楚军杀了阿翁与我阿娘只为自己的活命的。”

刘元亲身经历的这些事她全都记得牢牢的,刘大嫂自己做了那么多害人的事不说在刘元的面前老老实实的认个错,还一天到晚的想要挑事,刘元岂能容她。

“元儿。”这一次是吕雉轻唤了一声,冲着刘元摇了摇头。

刘邦还是第一次知道竟有这样的内情,一下子看向刘太公,“阿爹,元儿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刘太公顾左右而言他,并不太想提起这些陈年旧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吃的苦受的罪都过去了,这总是为他那死去多年的大儿守到现在的人。

刘元道:“我知阿翁不想提,若是大伯母愿意安安份份的过日子,我也不会为难于她。然阿翁也听出来了,大伯母不是一个愿意好好过日子的人,她这心里不知对我是有多少的恨,见不得我快活,也见不得大家快活。”

盯着刘大嫂,刘大嫂道:“爹,我哪里是这样的意思,你是知道我的。”

“爹知道大嫂如何,我更知道大嫂是什么样的人。”刘邦冷笑着接过话,刘大嫂做的事他都牢牢记着,就算没有刘元说的这些事,他也照样不可能和刘大嫂有什么交好。

“原本爹为你说情,让我看在大哥的份上给几个侄儿也封个王爵的,你既然连阿爹都想害,我岂能给你这样的人封侯封爵。”刘邦这话一出刘大嫂是急了啊。

豁地站起来,刘大嫂是连声地道:“这做错事的人是我,你不能,不能算到孩子的头上啊!”

刘邦冷冷地一笑,“不算到孩子的头上,大嫂不如跟我说说,你的儿孙们他们做过什么有功于大汉的事,若有,好,我可以论功行赏。无功不赏,我是哪里做得不对?”

哎哟,刘元是极喜欢这一句无功不赏的啊,连连地点头道:“可不是,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这才是为君当为之事。大伯母不仅是无功,更是犯下大过。”

这叫刘大嫂更是慌,“我,我当时就是为了保命而已,我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瞪大眼睛看向刘元,刘大嫂指着刘元道:“你要是为着爹要怪我,那你该怪刘元才是,刘元才是没有护住阿爹,没有救出阿爹的人,你要怪就怪她好了,别怪到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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