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被打了
妈啊。刘元急得手心更冒汗了,四下张望想找找到底藏哪儿的好,“藏起来,直藏起来。”
别说刘元急了,张良何尝不急,鼻头都冒出汗来了,刘元念叨之余他又何尝不是同样在找地想躲。
“屋顶。”两人看完了四下,最终再次异口同声地吐了一句,张良再看向刘元,刘元还是很明白的,二话不说的抽出张良的腰带扣住上头,借着力跃起拦腰将张良一同跃上了屋顶,再迅速的趴下。
第一次被人脱了腰带的张良来来不及吐一句已经被刘元按得头低下,因着吕雉带着人正好走到他们的下头,琼华急得都快露馅了,好在看到巷中空无一人,立刻松了一口气。
“既然元儿自去散心了,你们跟我回去吧。”本来吕雉还疑心刘元是不是跟什么人藏在了里头,毕竟看琼华的样子很是心虚。
但是没有看到人,吕雉也就放下这份疑心了,朝着琼华和阿花吐了一句,起身便往宫中而去。
听着吕雉说要走了,刘元和张良依然没有动,果然没一会儿吕雉又折了回来,跟着吕雉的人是不知吕雉这是何故,询问地道:“皇后,是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吕雉瞧着还是空无一人的地方,摇了摇头道:“没事。”
哪怕吕雉心里有无数的想法,事关刘元她也绝对不会和任何人吐露半句。
这一次吕雉是终于走了,刘元松开了按着张良的手,却又觉得尴尬了啊,她虽说是情急之下才扒的张良腰带,可是作为一个女郎是不应该做这样的事的。
将张良带了下去,刘元赶紧的和张良赔罪道:“留侯,我就是一时情急,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刘元都不敢看张良的脸了,双手奉上腰带,压根没敢看张良看着她是什么样的眼神。
“事急从权,公主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张良从刘元的手里接过了腰带,刘元听着他无怪罪之意,本就要抬起头的,张良却道:“公主殿下,非礼勿视。”
本来要抬头的刘元立刻想到张良这会儿是什么样子,虽然很想看,刘元都已经做出这样的事了,没胆子再坏了在张良心中的形象,否则她怕张良再见着她要绕道走。
可是刘元若是抬起头必能看到张良此时的脸有多红,接过刘元伸出来的腰带一双手都在抖,当然绝不是气的。
张良用最快的速度缠好了腰带,同时也让自己恢复平静,这才与刘元道:“殿下,好了。”
刘元那是一直作着双手奉上腰带的动作,头低得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得了张良这一句立刻抬起了头,张良此时与之前并无不同,刘元更在第一时间打量张良的眼神,张良的眼里并没有半分不喜,刘元大松了一口气。
“留侯,我真不是有意的。”刘元想到自己扯了张良的腰带也是对自己快要绝望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解释一下的。
“此事殿下不必再提起,良明白的。”张良控制着暗捏了自己一记,双耳泛起的红润便淡了下去。
“不提不提。”张良不想刘元再提,刘元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
答应完了,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刘元心里这会儿早已翻江倒海,最后实在忍不住这份尴尬,“留侯,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张良一顿,最后终于是想起来刘元的问题了,“殿下放心,不是所有人都是张良。”
换而言之张良能看破刘元的伪装,旁人未必了。
“那么留侯所指的明确的人,你现在愿意告诉我?”得知自己这份伪装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刘元自然是大松一口气,还有另一桩重要的事,这也是张良会在这里等着刘元的原因。
张良轻轻吐了一个字,刘元看着他的口形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联合之前在刘邦的宫殿听到的内容,刘元皱起眉头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殿下还敢去查吗?”张良吐完了字一直都在注意刘元的反应,刘元半天没有动静,张良吐问一句。
刘元骄傲地答道:“我以为留侯算是了解的我,必然明白我一向都是迎难而上,从不会知难而退。”
“良明白了。”张良如此应了一句,刘元道:“我先走,留侯随后再走,此事有要是有什么进展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留侯。”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刘元虽然很想再跟张良呆一会儿,想到刚刚尴尬无比的事,最终还是决定走人。
“送殿下。”张良朝着刘元作一揖相送,刘元回神也朝着张良作一揖,转过头探出头去看了看,额,好在没人,赶紧的走人。
她这一走,张良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抬起双手看了看掌心,最后一声轻叹。
刘元还是在外面晃了半天才回的吕雉寢宫,因着都听到了琼华告诉吕雉的借口,刘元回去被吕雉堵上还以为吕雉会问她为何心情不好,结果从头到尾吕雉都没有要问的意思。
“累了一日了,早些回去休息。”吕雉见着刘无只说了这话,刘元一顿却点头道:“是。”
吕雉直接地放了刘元回房,某个做贼心虚的人是真想不明白,但是要费脑的事情太多了,她还是想想这件案子该怎么查,既要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还得让刘邦满意。
刘元当着张良的面说的好听是不查案子了,张良一走立刻吩咐刘元要去,显然刘邦心里还是在意这件事的。
关乎性命的事,谁能不在意,杀不了主谋刘邦还直接想杀几个被当枪使的人,张良看破了这场戏又不说话,就如同看破了刘元并没有她表现得那么愿意为了刘邦什么都肯去做,同样不说破。
“聪明成这样的人最难对付。”刘元轻声吐了一句。
“公主是在说谁?”刘元回来了,琼华和阿花也被吕雉打发回来了,琼华耳力不错,刚回来就听到了刘元的话,睁大眼睛询问刘元。
刘元朝着琼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琼华想到刘元和张良在巷里说话的事刘元都避着人,闭上嘴再也不问了。
“你们去玩你们的,我有些困了先睡会儿。”刘元扬声让她们退下,直接倒在床上满脑子过了一回今天发生的事,还有今天宴席上每一个人的表现,最后刘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躺那也躺不住。
一个翻身坐起,“琼华,阿花,我们出宫。”
刚叫刘元打发出去的琼华和阿花一听刘元叫唤立刻走了进来,刘元道:“走,立刻出宫。”
她是真躺不住,琼华道:“这个时候还出宫吗?去哪儿?要禀告陛下和皇后?”
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在外头刘元就是做主的人,她想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没人管。如今是刘邦要管,吕雉要管,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刘元,刘元这个时候出去,行踪好像也得交代交代。
“去公主府,不用禀告。”刘元其实更想去问问胡九是怎么押着人让人给死了,只是人既然死了,胡九他们这会儿应该都是廷尉府。大汉朝建立设立三公九卿制,完善在大秦的基础上这一政体。
三公谓之为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丞相自不必说,百官之首,内有十三曹,下辖九卿。
太尉,掌天下军政诸事,却无实权。
御史大夫又称副相,主管记事,监察文武百官,内设御史中丞,侍御史,监御史。
九卿谓奉常 、郎中令、卫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治粟内史、少府。
奉常掌管宗庙礼仪,为九卿之首;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卫;卫尉掌管官门警卫;太仆掌宫廷御马和国家马政;廷尉掌司法审判;典客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务;宗正掌管皇族、宗室事务;治粟内史掌租税钱谷和财政心支;少府掌管专供皇室需用的山海池泽这税和官府手工业。
本来刘元拿下的刺客就该在第一时间把人交廷尉手里,刘元和刘邦的意思也是问得差不多便丢到廷尉府去,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把人交到廷尉,人却死了。
人就那么死了,虽说人也是死有余辜,那不是刘元案子才问了一半,最关键的还没问到,廷尉那头必是要在第一时间来问个清楚,免得刘邦问起他们无从答起。
因此刘元到了公主府的时候问起胡九他们回来了没有,得到的尚未回来的消息。
“两位先生呢?”刘元在自己的府里问起两位先生必是武朝和琼容无疑。
府里的宴会早就散了,虽说刘元让人招呼那些宾客,而因为刘邦遇刺之事,刘元当主人的虽然先行一步,他们心里没少说刘元不懂礼节数,终还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出来。
刘元也让他们自便,想留下的自留下,想走的就走,悉听尊便。
眼下府里都在收拾的人,刘元比较想问问她那两位先生都哪儿去了。
“琼先生和武先生正在会那几位墨家的弟子。”刘元跟着刘邦回宫了,没人想到刘元还会折回来,这会儿迎着刘元的是白池,白池连忙回答刘元。
“在哪儿?”会人啊,刘元也想去会会那几个,白池道:“在西院,我引公主去?”
虽说这是刘元的公主府,可是刘元根本连走都没仔细走过这座公主府,哪个地方在哪儿刘元完全不知道。
“引路引路。”刘元火急火燎地出宫来,不就是想多看看外面的情况好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殿下请。”引路是要引,白池也没敢走刘元前头,只敢指着路告诉刘元该往哪边走。
刘元大步往前走,白池指好了路,刘元便走过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阵叫骂声。
“身为墨家巨子,你自问有什么资格当墨家的弟子,你与外人联手要置我们于死地,三师兄死了你还一脸高兴地回来告诉我们,他死了。”
“我就不该和你们一群蠢货说话。”琼容是那种让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
一群瞧不上她的人她更看不上他们好吧,她明明只是告诉他们有那么一回事而已,怎么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她高兴了?
被骂了一句蠢货,蠢货们当然更生气了,朝着琼容大声地叫唤道:“我们早就该杀了你,也不至于让天下人看了墨家那么多的笑话。”
琼容是忍啊忍的,她就不是能忍的人,“让天下看墨家笑话的究竟是谁,你们自己倒是说说是谁?”
“三个人连一个女郎都打不过,你们不是自诩剑术了得,你们不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人,习剑多年,三对一啊,手痛吗?脸痛吗?”琼容鄙视地看着他们问。
“她的武艺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又不是你教的。”
别以为就琼容会捅心,他们同样也会。
都是同门师兄弟,谁还不知道谁有几斤几两?琼容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他们这些同门师兄弟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瞧不上她。
身为墨家的人,只长了一嘴却不会动手,丢尽他们墨家人的脸。
“不是我教的那也是我徒弟,你们想让我不好过,却连我的徒弟都斗不过,你们有本事也收一个徒弟来对付我啊。”琼容精心养护了刘元那么多年,终于是可以借着刘元扬眉吐气了。
“我是没本事又怎么样,我徒弟有本事比我自己有本事更叫我高兴,你们看着眼馋又怎么样,任你们收下多少的徒弟,我也敢说他们加起来也比不上我这一个。”
在门外听着琼容一脸骄傲自得的夸着自己,刘元当然也高兴。
不容易啊!这些年来被琼容的毒舌给骂得几乎怀疑人生,额,当然,那是在外人看来如此。刘元还是清楚自己的表现琼容没少心里偷着乐。
“都说了武功不是你的教的,你得意什么。”
人嘛都是见不得自己的仇人高兴的,仇人一高兴他们就不高兴了,朝着琼容大声喊了一句。
“久宁武艺高强的功劳算我的吗?”得,琼容是直接反问一句,刘元都不用看也知道问的是谁,除了武朝还能有谁。
“算你的,算你的,要不是你把我引荐给刘元,绝对没有刘元的今天。”就算没有看到武朝那张脸刘元也能想像武朝这会儿说这话脸上的表情是有多狗腿。
“进来。”武朝狗腿完突然喊了一声,刘元还想在外面听听动静的,结果先生都喊她进去,刘元哪里还能继续偷听。
“怎么回来了?”琼容看到刘元自是惊讶的,拿眼看了刘元。
刘元看向那几个人道:“专门来看看他们。流荧服都在何人的手里我已经知道了。他们这是把仇都算到我们头上了?”
“若不是你们,我们三师兄怎么会死。”恨恨地盯着刘元,看起来想要冲过来杀了刘元呐。
“你真要将这笔账算到我头上也只管的算,我既然敢做也不怕你们记仇。不过你们自己想清楚了,我如果真要杀你们那位所谓的三师兄,完全不需要把人带出去之后再杀。”
“聪明如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底是谁杀了你们的三师兄?”
他们就是败在了刘元的手里,刘元说的话他们是一句都不想信,但是,刘元说得没有错,如果她真的想要杀他们的三师兄,完全可以在府里就把人杀了,何需要把人提出去了再来杀?
琼容和他们这些人是两看两相厌,不管琼容说什么他们都一概不想听,琼容更是懒得跟他们解释,这不一见面就吵了起来,完全没有解释的余地。
刘元不一样啊,她是想收这些人为己用的人,如何让他们为她所用是一件事需要费心的事,解释清楚自己没有要杀他们三师兄的必要,那就是跟他们开始交流的第一步。
“不是你杀了三师兄会是谁,你?”这人一下子看向琼容,怎么想都觉得最有嫌疑的人就是琼容。
琼容一声冷笑,“虽说你们瞧不上我,但是你们总不会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如果手里有能杀他的人,我会等到现在。”
……说得也对,琼容有多想杀了他们的三师兄墨家没有人不知道的,可惜琼容不会武艺,想杀她也杀不了。
“我想你们不会不奇怪你们的师兄是怎么突然有钱吧。”刘元都已经引动他们思考了,不介意再接再厉引他们想下去。
“如果你想让我们背叛墨家,我们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不可能。”听出刘元有别的意图,其中一个四方脸的人毫不犹豫地冲着刘元宣告。
刘元轻轻地笑了,“你们还没有背叛墨家吗?”
问得十分的扎心,五人都想要跳起来朝着刘元冲过去了。
“动什么动,你们动得了?”琼容心里不知攒了多少的恶气,如此大好机会哪能不好好的羞辱他们。
“士可杀,不可辱。”他们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
“你们的铮铮傲骨就没想过会被人利用得丁点不剩?你们能坚持自己的信念,也坚持墨家的信念,你们确定自己的三师兄也和你们一样,坚持了你们一直坚守的墨家规矩?那你们说说他身上的流荧服是怎么回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他让你们杀我父皇的理由又是什么?”
把琼容摘出来,刘元也不说琼容了,毕竟墨家的事琼容心里清楚着,琼容想要的也就是墨家人对她的认可。
刘元要怎么对付墨家的人都可以,想用墨家的人也可以,反正这些人就算跟了刘元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仇可以慢慢的报,琼容是一点都不着急。
问到杀刘邦的理由,方才还一脸义正辞严的人都噤了声,刘元还是能看不出来。
“我原以为几位是不知道的,看样子不是。也对,你们要是不知道要杀的人是谁,又怎么可能会直刺于我父皇。”刘元是要想跟他们套话的,套着套着她也将脑子的思路理清楚,只有理清了,她才能对症下药,对付这些人。
“你什么话都不需要问,你想杀我们就杀我们。”还是那一个方脸的人直接了当地告诉刘元,要杀就杀吧。
刘元摇了摇头,“想要杀你们我早就杀了,不会留你们到现在。”
“我们是不会为你所用的。”方脸的人想到刘元的意图,冲着刘元吐了一句。
“我不杀你,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来杀你们?”刘元没有跟他纠结这件事,她是个大度的,但是想让这些人永远消失的人不是没有。
几个硬气的人被刘元神转折的话一句给惊住了,想杀他们的人,想杀他们的人?
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里看清了对方的意思,想杀他们的人是有的,刘元能想得到这一点,他们更是能想到。
“说来你们不畏死,这样被人利用还要被人赶尽杀绝。啊,不知你们的家人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眼前的这五人年纪都不小了,刘元也是按常理问上一句,但这五个人突然都睁大了眼孔,显得慌了。
他们不畏自死,不代表他们愿意自己的家人因为他们做的事去死。
“我是不知你们的家人在哪里,我不知道的事,有多少人是知道的?”刘元笑眯眯地继续问上一句,他们已经倒抽了一口气。
“他们不会,他们不敢。”年纪相对比他们要小的人大声地叫了一声。
琼容却是皮笑肉不笑地吐了一句,“你确定他们不会,他们不敢。死人都让你们知道了,你猜他们连你们最敬爱的三师兄都能杀了,还有什么人是他们不会动手杀的?”
他们怕了,他们真是怕了啊!
“六师兄,六师兄。”还是年纪小的那一个着急地唤着方脸的那位,三师兄死了做主的就是他们的六师兄了。
或者更该说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冲着他们的六师兄来的。
琼容再接再厉地道:“我记得当初我被你们从墨家逼走的时候你们都是有妻有儿的,大的也跟我的琼华差不多了,小的必也是活泼可爱的时候,你们死了真没什么关系,让他们因着你们犯蠢也得死,真是死得够冤的。”
刘元点了点头,琼容还觉得不够,“不过嘛,你们都是不怕死的人,家人死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妻儿嘛,你们只要还活着,总会有的。”
这冷嘲热讽的够气人啊,方脸冲着琼容道:“如你,不喜欢的男人直接带着孩子都跑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走了,我们后来差点被项家军灭了。”
“闭上你的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在这儿说三道四。”琼容完全不想提起自己那点事。她是恨不得将过去这一切全都抹去,他们哪怕提一句琼容都不能忍。
“六师兄,你别再跟她吵了,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家人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去动他们。”
有人不着急,有的是人着急,他们出来做事死就死了,也早就跟家里人说过不必担心他们的生死,但是那不代表他们不在意家人的生死。
刘元火上浇油道:“这个时候如果想动手,人应该在路上了吧。”
“六师兄。”刘元的话音刚落下,他们已经立刻再唤了一次,刘元注意到就算没有唤出口的人也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们。
“想清楚了,我虽然医术高明但也救不了死人,伤得太重,你们要是不求着我,我也是不会救的。你们之中哪一个的医术及得上我?”琼容冷笑地冲着他们吐字,扬眉吐气啊扬眉吐气。
刘元看到琼容脸上的笑意,也觉得很开心。
“你要如何才肯派人去救我们的家人?”方脸的人看着自家的兄弟脸上着急的表情,最终还是松口冲着刘元问了一句。
“先生你说呢?”这个时候那是最能让琼容长脸的时候,刘元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武朝已经在琼容的身后朝着刘元竖起了大拇指,好孩子啊好孩子,真会给自家先生长脸,十分不错。
刘元差点没能忍住笑出来,而琼容朝着他们道:“这是我的徒弟,想要让我的徒弟帮你们,你们是什么话都不需要跟我说一句?”
琼容也不是傻子,大好的机会必须捉住了。
一群看不上琼容的人如今却叫琼容捏住了自己家人的性命,他们张了张嘴想认一个服字。
“算了,想让你们心服口服我将来有的是时间,你们的家人在哪里说清楚了,你马上派人去救人。”琼容有意为难人的,那些人为了家人是立刻就想好好地跟琼容服个软,哪怕这让他们不喜不悦,为了家人的性命,还是得要认了。
没想到他们话还没出口,琼容却改了主意,只让刘元去把这件事办好,办完了之后再说。
“诺。”刘元一下子就明白了琼容的用意,论起动手的本事琼容或许是不如这些人,但要是论起脑子来,这五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琼容。
“诸位可以说了。”刘元得琼容的许可,这不立刻转头朝着他们吐了一句,还在吃惊中没回过神来的人顿了半响,四人齐齐看向方脸,方脸轻声地吐道:“我们的家人就在长安城外往西的方向前去一里地的村子……”
详细的告诉刘元人都是怎么样,有几个人,刘元听了一耳朵吩咐道:“琼华,去唤韩驹来。”
琼华一直都在刘元的身侧,得了刘元的令赶紧去叫,没一会儿就领着韩驹进来了。
“带上两千立刻出城救人。”刘元也不废话,救人如救火,二话不说就让韩驹带往哪儿去,琼容听着韩驹应下还朝着琼华道:“琼华也一起去。”
琼华看了一眼亲娘,韩驹面上一喜,刘元催促道:“速去,小心一点。”
叮嘱着他们,琼华和韩驹都应了一声。
“走吧,让他们好好呆着。”琼容突然朝着刘元说了一句,这一副不想再呆下去的样子,刘元却是露出一抹笑容,先请了人道:“两位先生请。”
武朝觉得吧,刘元就真是个人精,当着外面的人那么给足了琼容面子,就算是离开了还表现得这么恭敬,酸不气这一个个看不上琼容的人。
琼容也不推却,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武朝跟在后面,出了门口武朝冲着琼容道:“我是托了你的福。”
想想刘元什么时候会这么给他面子。额,当然也不是说刘元对他太不客气,但是这样的姿态是绝对没有过的。
“不错。”琼容明明是很受用的,却还是只吐赞了一句而已,刘元出门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能得先生一声夸赞,甚幸!”
“你刚刚不是听到你先生怎么当着外人的面夸的你了,这时候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小样儿。”武朝一点都不客气地捅破刘元的装模作样。
刘元道:“武先生,你是在妒忌琼先生吗?”
此言一出武朝立刻觉得不得,这是在给他挖坑,这是要坑他的啊!
“没有的事。”想了想武朝还是这样地回答了,然后警惕地盯着刘元,生怕刘元在下一刻说出什么让人惊心动魄的话来。
“竟然不妒忌,那你是觉得先生夸赞我不错是不符的。”刘元就是要给武朝挖坑,当先徒弟的不能直接怼上先生,让琼容好好地教教武朝什么叫做祸从口出是必然。
果不其然,刘元这话音刚落下,琼容已经看向了武朝,“你是觉得我夸错了她?”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武朝是赶紧的解释,万万不能让琼容误会了。
刘元道:“那就说,你真是妒忌琼先生。”
……武朝这会儿真想堵住刘元那张嘴啊,想他怎么说也是刘元的先生吧,这么坑他是要闹哪般,要哪般。
“妒忌我,是觉得功劳都归到我的头上,你不高兴?”琼容半眯起眼睛扫过武朝而问,武朝连连摇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我还以为你我不分,你是乐意把你的功劳算到我的头上的,既然你不是这样想的,往后就离得我远一些。”琼容丢下这一句抬脚就走,刘元却是听出了琼容话里的意思,可武朝没有啊。
琼容都已经大步地离开了,他竟然傻站在那儿连动都不知道动。
“武先生,武先生你没听见琼先生的话吗?”哪怕刘元再坑先生,眼看着武朝多年守护就要有所收获了,哪能让武朝这脑子不灵活的人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刘元上前推了推已经颓废低头只觉得绝望的武朝。
“听到了,她让我以后离她远一些,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你害的。”武朝好想掐住刘元啊,看看她把他给坑的,接下来该哄琼容高兴,怎么哄?
“先生你怎么这么傻?没听到琼先生说了,你我不分,什么叫你我不分,你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刘元真叫武朝给蠢哭了,只好把话给他挑明了。
武朝本来颓废得恨不得打上刘元一顿出口气的,结果听到刘元这话,一下子睁大眼睛地看向刘元。
“只有夫妻一体才是你我不分啊。”武朝脱口吐了一句,刘元十分肯定地冲着他点点头,“对啊对啊!”
“琼容,琼容啊,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啊!”反应过来必须立刻上去追人,武朝二话不说就追着琼容跑去,刘元露出了一抹笑容,没想到武朝守了琼容那么多年,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殿下,胡将军回来了。”刘元既然让人去救里面墨家那几位的家眷,便是打算用恩情先把他们留下,将来再慢慢地收伏人。
琼容和武朝看起来是要成好事了,刘元心里也是高兴的,再有来报胡九回来了,刘元立刻道:“让他们快来见我。”
说着话人也往正堂去。
胡九他们是一进府就有人与刘元通传了,刘元到了正堂的时候正好胡九他们几个也到了,可是没想到他们身上竟然有伤。
“怎么回事?”刘元立刻追问了,胡九道:“廷尉府对我们用了刑,说是我们私自用刑杀人,若不是曹御史大夫前来相救,我们现在都出不来。”
刘元乍然一听是立刻挑起了头,“他们敢对你们用刑?”
胡九连连点头,“正是,墨家那人死了,我本来想将尸体送到宫里的,在宫门前却叫丞相府的人给拦了,道是出了人命应该第一时间往廷尉府去。没有陛下的吩咐抬死人进宫不像样。”
“你就由着他们?”刘元直盯着胡九,胡九也是跟了她不少日子的人,胡九难道会不知道碰到这种事应该如何应对?
“我说了让人去回禀殿下的,可是宫门口的人不让我进去。”胡九说到这里是又气又急,“丞相府让我们将尸体运到廷尉府,更说要好好问问我们,究竟这人是怎么死的。”
“我当时已经立刻让人回公主府禀告,想与琼先生讨个主意再决定去不去廷尉府,可是丞相府的人突然就强势起来,道我们虽然是公主殿下的府兵,我是公主殿下的属官,公主殿下再厉害也是大汉的百姓,大汉的臣子。出了人命案子就该去廷尉府,这件事任是陛下来说也是不会否认,我是要仗着殿下的脸面目中无人吗?”
“所以你就带人一道去了?”刘元本不觉得胡九他们去一趟廷尉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听起来完全不对得很。
“丞相府毕竟是大汉的丞相府,丞相更是殿下的先生,殿下也说了让我们不可冲撞了丞相府,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们不去就得要和丞相府的人动手,我只能去了。”
胡九也是委屈得很。谁能想到丞相府下的廷尉竟然会那么坑。
“他们对你们行刑的理由就是怀疑你们私自用刑杀人?”刘元揉着额头问了一句,胡九连连点头表示没错。
“好,真是好啊。”刘元听到这话几乎都要气炸了,连声吐了一句好字,胡九道:“殿下。”
“走,都跟我走。”刘元抬脚就要往外走,胡九一下子明白了刘元的意思,刘元是要去帮他们讨回公道,好啊好啊!
心里同样憋了一团火的高兴地恨不得跳起来,二话不说地跟着刘元去,可是刘元这去的方向,“殿下,这不是去廷尉府的方向。”
刚从廷尉府回来的人还是知道方向的,赶紧的给刘元提一句醒,别让刘元走错了方向。
“我有说我要去廷尉府?”刘元骑着马催促着马儿快行,某人却是一下子傻了眼,“不去廷尉府那我们去哪儿?”
“打我们的是廷尉府的人,不把公主殿下放在眼里的人也是廷尉府,殿下要找人算账最该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