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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流荧布是留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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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十分的不客气,听得京兆府尹想怼却也无从怼起,张良还是劝了刘元一句道:“殿下不必咄咄逼人。”

“对这样的人不必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只会让他们觉得你都怕了他们,费尽心思的就想为难你。”刘元一语道破这些人的特性,他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你对他们客气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了不起,然后就使劲的为难你。

张良想了想吧,好似这些人还真是这个样子,再想刘元这些年也是对付过不少这样的人,好吧,齐地与沛县往齐之地,还有常山似乎并没有听说过什么贵族对刘元不满的话。

显然刘元治起贵族来很是有一套,虽然张良自己也是贵族出身,但是对付贵族吧,他那些路数看起来效果并没有刘元好。

不如便要承认,张良一向不是那种只要面子不要里子的人。

“留侯,公主殿下。”刘元和张良说话这会儿,百官散去不少人都从刘元的身边走过,第一个问的是张良,然后又似是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刘元竟然也在,因此也赶紧的补上和刘元问一声。

刘元与他们颔首,张良抱着一匹布也与他们打过招呼,虽然都奇怪为什么告假的张良会出现在在宫门口,怀里还抱着一块布,但是看到刘元一时间没人敢上去与张良打听消息。

“你这是又怎么了?”一般的人不敢问刘元是怎么一回事,曹参和萧何就没什么不敢问的。

一出来就看到琼华押着一个人,京兆府尹还走在后面,曹参第一个就问了刘元,京兆府尹立刻就要上去告状的啊,曹参毫不犹豫地道:“我没有问你,不用急着说话,我问的是公主殿下。”

曹参如今是一见着刘元就整个人的精神紧绷,生怕刘元再搞出什么事来,这不已经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刘元。

京兆府尹想告状的话就那么生生被曹参拍得咽了回去,而刘元道:“这是流荧布。”

指着张良怀里抱着的布,要说昨天之前他们还不知道流荧布是什么,昨天的事情发生后过了一夜,必须是查得一清二楚。

“这东西不是很难有的吗?你哪里来的?留侯怎么抱在怀里?”曹参满脑子的问题,拿不准刘元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刘元昂起头看向刘曹参,“先生,你是想听我说什么?”

曹参被刘元一问才想起来刘元这个时候把人押着往宫里来,还有张良陪着,妥妥就是要去见刘邦的意思,他先把人拦在了半路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么个地方是适合说话的地方?

“留侯。”在曹参接二连三的朝着刘元丢问题的时候萧何已经跟张良打上了招呼,那客客气气的,萧何就好像压根没有看到张良怀里抱着的布,也不好奇刘元为什么让京兆府尹也着一道往宫里去。

“丞相。”张良也是客客气气地作一揖,刘元道:“丞相,吴筹已经安顿在了府里,你放心我会把人护好了,在他没有把我们想知道的事说出来之前,我一定会他好好地活着。”

多少路过的人伸长了耳朵想听刘元和萧何他们都说了什么,刘元一点都不介意让他们听的啊,反而有意大声地把话说出来。

萧何早知道刘元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按理来说正常人手里拿住了对方的把柄在没有能把对方置于死地之前都会想尽办法将把柄捂得严严实实不让对方发现,刘元却是反其道而行。

看看光明正大押人进宫的架式,比正经拿人都要隆重。

“去见陛下吧。”萧何虽然知道刘元做什么都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这个时候也并不想要多说,只朝着刘元催促了一句,让她这就赶紧的带人进去。

“诺。”刘元应下一声,朝着萧何恭敬地作一揖,十分乖巧的听话的样子。

曹参看到熟悉的刘元,真是想说刘元前后差别太大了,乖巧的时候是真乖巧,厉害的时候也真是厉害,下狠手的时候尤其是。

“告辞。”张良朝着萧何和曹参作一揖,两下分开了,刘元让琼华押着人继续往里去。

“公主殿下行事风格真是雷厉风行啊。”旁的人瞧着没什么话,那也有人满心的诧异的,如陈平。

“她一贯如此。”曹参却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刘元,从小到大刘元都是说做就去做的主,小时候因为小没有人注意还收敛一些,这长大了吧,行事皆关乎天下关乎百姓,那就引人注意了。

“丞相以为公主殿下如此兴师动众,唯恐天下不知她手里都拿了什么人是为何?”陈平和刘元不熟,至少比起张良都不如,又怎么敢在刘元的面前乱打听什么。

但他到现在都看不明白刘元的用意,兴师动众唯恐天下不知,这不是查案的人应该做的事,刘元到底要干什么?

陈平自不会怀疑刘元想要大汉大乱,毕竟就昨天英布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了,刘元是把丑话都说在了前头,不信邪的只管跟刘元对上,且看刘元会怎么对付他们。

“我以为你能看出来。”陈平智谋只在张良之下,萧何还以为陈平是能看出来的,没想到……

陈平摇了摇头,“从昨天到现在,平,一直没有看透殿下的意图,不过陛下似乎知道。”

若是刘邦不知道绝不会如此配合刘元,刘元行事至此,桩桩一件件都不容易,要是刘邦持反对意见,刘元连宫门都要出不了。

萧何听着冲着陈平一笑,“既然连陛下都同意的事,我们又何必多问。陛下总不会希望大汉出乱子。”

如果连刘元都无法说服陈平,那么刘邦呢?

陈平听着露出一抹笑容,好似听进了萧何的话,但是,陈平却在想另一回事,刘邦从前是汉王,只管巴、蜀之地而已,面对的也仅仅是一方百姓,眼下刘邦要治理的是天下,比区区一个巴蜀不知多了多少地盘,多了多少人。

治一方百姓与治理天下是不一样的,陈平也不敢确定地说刘邦当真知道如何治理这个天下。

“想必陛下对诸事定是心里有数,我们当臣子的只需做好自己份内的事,陛下若是有错亦当进言,旁的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萧何好像看破了陈平的心思,轻声叹了一句这般说来。

陈平本就是心中思虑罢了,听着萧何的话也朝着萧何作一揖而吐道:“丞相所言甚是。”

萧何微微一笑,“走吧。”

他都叫散了谁还能不走,陈平露出一抹笑容送着萧何他们离开,临了却回过头看向宫门的方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元领着人往刘邦的寢殿而去,没想到还没走进却听案几被揪翻一般的声音,刘元的脚步一顿,一眼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不约而同的站住了,也不用看里面都出了什么事,刘元站宫殿前,“孩儿拜见父皇。”

里面刘邦听到刘元的声音立刻扬声道:“进来吧。”

刘元应了一声诺,立刻走了进去,她都进去了其他人也跟着进,殿内果然看到被刘邦揪翻了的案几,而刘邦此时随意地坐在地上,看到刘元他们进来,自然也看到了张良和京兆府尹。

“留侯怎么也来了?”京兆府尹看起来似乎不值得刘邦多问似的,一语吐出竟然问的就是张良,

“与公主殿下巧遇,事情既然碰上了臣便不请自来。”张良答得不卑不坑的,冲着刘邦垂拱而立。

刘邦点了点头,“你手上拿着的是?”

“流荧布。”张良是有问必有答的主儿,刘邦昨天听了一耳朵这个东西,也从旁人的嘴里听说了流荧布十分的难得,甚是好奇,可惜昨天穿着流荧布料做出来的衣裳的人,连人带衣裳都被烧了。

一眼看向刘元,刘元道:“拥有流荧布的人正是这位。”

琼华把人往前那么一押,刘邦点了点头,那位郎君没能忍住地吐道:“陛下,难道拥有流荧布也是罪过吗?”

刘邦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郎君听到刘邦那么一说刚要开口,刘邦却已经接着吐道:“有什么布都不是罪过,想置朕于死地算是罪过了吧?”

才要开心的郎君乍听此言赶紧的作揖赔罪,“陛下,在下绝无此心。”

“既无此心想必你是不会怕查的。”刘邦话接得那叫一个顺的啊,郎君忍不住抬头看向刘邦,刘邦的目光也是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她,“怎么,配合大汉的朝廷找出杀害朕的凶手你不愿意?”

哎哟,刘元真是觉得刘邦的学习能力很强大,看看刘元昨天才上纲上线对付了不少人,刘邦今天立刻就用上来了。

只要你不想谋反,刘邦想要一个人做什么你只能配合,不配合的那一位,想清楚了后果。

刘元垂下头莞尔一笑,颇是高兴刘邦往人头上套上大帽子,逼得人只能按着他设定的路走。

“陛下,既无证据只凭一匹布就断定一个人是不是意图对陛下不利,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直被人无视的京兆府尹在这个时候出声。

“依你所见这件事要怎么样才能把人拿下?”刘邦也不是一开始就把人想说的话给堵了,而是询问听谏的态度,叫那位京兆府尹不禁挺直了背。

“回禀陛下,自然是掌握有力的证据之后再拿人问罪。”京兆府尹算是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刘邦听着一笑,突然朝着京兆府尹吐了一口唾液,一干人……

“你也有脸说这样的话。”刘邦唾完了人立刻怼了一句,京兆府尹哪里被人这么唾过,有心想骂一句有辱斯文,又想来刘邦本就不是一个斯文人,骂刘邦有辱斯文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笑话。

生生把肚里那团火忍下了,京兆府尹脑子更在飞转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办法让刘邦,不,是姓刘的一大家子都不好过的好。

结果,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让他们姓刘的不好过,刘邦道:“身为京尹府尹,你给朕说说,你是怎么跟留侯还有朕的公主撞上的?”

刘邦昨天算是和刘元达成了一种默契,刘元此刻出现对刘邦来说就是一个信号,案子能不能查出跟谁有关系是重要,但是他们可以在查这件案子的过程中得到什么那比结果更重要的啊。

比如这些贵族个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果断想办法让他们都给他滚了,换上能帮他办事的人。

想当初在沛县当一个小小的亭长的时候刘邦都知道要用自己人,怎么可能当了皇帝倒是不懂这个道理了?

而且一个个明摆着来者不善呐,昨天的刺杀就能看出来他们真想要他死,想要他死的人他还能一直捧着这些人,他是傻了还是疯了?

刘邦心里门儿清,所以这不是开始找把柄,二话不说要通过刘元把人送上来,把这人捋了。

“臣只是听到报官,道是有人在长安城内捣乱,故而才会带了衙役们一道赶过去,只为了平息争乱,不想那捣乱的人竟然是留侯与公主殿下。”京兆尹府也不是个傻的啊,话还是很会说的,这不已经朝着刘邦倒还得恭敬的回答。

如此装模作样也是一流啊!刘元那么地想着,上头的刘邦一眼瞥了过来,刘元立刻接话道:“有人报与京兆府尹说是我们这些人在长安城捣乱?我和留侯就在小小的裁缝铺争论几句而已,这去告我们的人,京兆府尹想不想传他们上来说一说?”

“把自己一间小小铺子代表成了长安城,京兆府尹就没有问问是在哪个位置,什么人捣的乱就亲自带人出马?留侯,你相信京兆府尹会如此尽职尽责?”

话是说得极是不客气,如同一记耳光正大光明的抽到京兆府尹的脸上,京光府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大意说那么一句而已,刘元还是能从他这话里寻出破绽,咄咄逼人。

刘邦冷冷一笑地道:“若是他当真如此尽职尽责,朕立刻给他加官进爵,可你是吗?”

直问于京兆府尹,京兆府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能没有数吗?被刘邦这般的直问,他不敢答是。

“瞧瞧,瞧瞧,瞧瞧吧。不敢认!”刘邦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个人不敢认下这话。

“夺去官职,什么时候你有了这份尽职尽责之心了,朕再启用你。”刘邦这话一说完,直接就把人的官职捋了,张良和刘元都不作声,杀鸡儆猴什么的,刘邦昨天杀得很爽快,显然今天刘邦心情十分的不好,所以送上门来让他出气的人也就怪不得刘邦半点不留情面地把人解决了。

“陛下……”京兆府尹哪里愿意就这么丢了官位,可是刘邦回头看着他问道:“朕问你是否尽职尽责你都答不上来,你都不敢应一声是,这样的你还想跟朕说什么?大汉朝虽是初建,亦是百废待兴,朕思如何安民写下天下,你们这些为人臣既不思朕也不思天下百姓,这样的臣子朕要来何用,百姓要来又是何用?”

得,刘邦这样的上纲上线,虽然说出去辨不得真假,但态度刘邦先摆出来了,这么一摆完,往后刘邦要是再想借题发挥做出什么事来,额,那就更好了。

刘元勾起一抹笑容,显然刘邦没少在心里琢磨怎么对付这些在他面前摆出他们是老大,哪怕刘邦是皇帝他们也照样不会把刘邦放在眼里的人。

但是吧一直没有找到办法,不,是一个发泄的口子,刘元昨天那样子搭好了戏,再加上今天送上来的人,刘邦岂能不捉住机会?

张良虽然不知刘邦是何用意,但是刘邦把话说得让人无可指摘,他是大汉的皇帝,所思所想都是为了大汉,为天下,为百姓,没毛病是吧。

出任大汉的官职,理当为大汉尽职尽责,皇帝要求他们尽责也是理所当然的。刘邦捋了一个不曾尽职尽责的官,谁能说什么?谁敢说什么?

一眼瞥过刘元,张良不知怎么的想到昨天发生在廷尉府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刘元和刘邦这是达了什么默契?

刘元察觉有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回过头想看看是谁,张良已经先一步移开了,刘元没能捉到索性也不管。

“出去。”刘邦把人的官职给捋了,然后赶人,京兆府尹想要说一句求情的话,刘邦一句都不想再听,只让人立刻给他离开。

然后想起了什么,指着琼华扣着到现在都没松手的人,“此人你想如何处置?”

“关着就好,什么都不必问。”刘元笑眯眯地回了刘邦一句。

一眼扫过那已经走了一半的前京兆府尹,他有意放慢了脚步听上一听的动作,当是没人看得出来。

可是刘邦既然这么问出来,刘元也那样答出来,本就是要给他听的。

但是听完了这人也该走了。刘元的目光就那么落在他的身上,无言显露出赶人的意思,前京兆府尹还能当众给刘元脸色看不成?

只能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刘邦指着琼华押着的人道:“吴筹都放你府里了,这个人也一并放到你府里去。”

廷尉府既然都不安全,倒是刘元那里似乎看起来不错,人就放到她府里去吧。

“诺。”刘元自然是答应的,朝着刘邦乖巧地答应,反正都已经放了一个,再多一个也无伤大雅,正好把人都弄到她那儿去,有事也找上她,好让她一网打尽,她还求之不得。

“子房今日没有上朝,朝中今日的动静不小。说来你既要求位同诸王,明天开始你也要上朝。”刘邦丢下一句也不管引起多少震撼,当然还是果断地叫上刘元,让刘元帮他怼人。

都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刘邦生气掀桌的声音了,还能不知道今天早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叫刘邦极是不高兴的事。

想到昨天的事,要说能让刘邦如此生气的事并不算多,刘元试探地问了一句,“诸王想回封地?”

这要不是刘邦确定刘元是刚跟张良一起进的宫,也没机会问起任何人今天早朝的事,真觉得刘元今天是不是都上朝了。

一眼看向张良,刘邦道:“诸王返回封地,到时候的事情就由不得我们说了算了。”

“陛下,如今诸王未有反意,若是强行让他们留下,不反也许会逼得他们反了。”张良说的话也没错,刘邦道:“子房能否为朕想个办法?”

说来说去刘邦还想将他们留下,不让他们返回封地。

刘元说的也是事实,诸侯王都回了封地,一切就是他们说了算,手里的粮也好,兵也罢,全都是他们的,如果他们有了二心,那对天下又是何等的打击。

“没有办法,父皇是骑虎难下,你想让他们回去他们回,你不想让他们回去他们也一定会回。”刘元把张良想说又在斟酌着究竟怎么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明明白白的。

刘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那就只能放他们回去。”

“是啊!”刘元肯定地点头告诉的刘邦,没错的,到了现在刘邦没有第二种选择,谁让一开始刘邦为了打败项羽承诺了那么多人,说话就得算数,更不能过河拆桥的,真要拆得过分了,这些人联合在一起反了,那对大汉可是极坏的影响。

“陛下,凡事三思而行。”张良虽然不敢像刘元那样把话说得直白成那样,一句三思而行便也是觉得刘元提醒得刘邦极是。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刘邦这么地说,刘元却摇了摇头,“不然,虎无伤人意,人逼虎动手都是因为人想要剥虎皮,吃他们的肉。”

刘邦一听刘元这意思挑了挑眉,“你这意思是让朕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喂饱,不管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

“一半一半。”刘元答了一句,气得刘邦指着她道:“什么话都是你说的,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

“就算在喂虎,那也得告诉老虎什么东西是我们能给的,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能给的。比如人不能给老虎吃,那就得让它记住人的气味,若是他吃了人,那就得饿它几顿。当然,这可能会激怒了老虎,所以说驯虎是有风险的。”刘元如此道明,理是那么一个理,刘邦听得明白,张良也听得明白。

刘邦沉吟了半响,最后吐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让他们回去可以,他们手里的兵得给父皇交上来。”刘元吐露这一句,刘邦连想都不想地摇头道:“这不可能,他们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先狮子大开口,全部的兵力他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那一半呢?”刘元冲着刘邦反问,刘元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张良却道:“原本他们回封地是拦不住的事,如今陛下提出让他们上交兵权就是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要么交了兵权回封地,要么不交兵权就留在长安,二择其一,他们是选也得选 ,不选也得选。”

刘邦眼睛亮了啊,方才刘元还说没有办法拦住他们回去,这会儿哪里像是拦不住的样儿。

“阿爹就别动什么歪主意了,能留下他们一半的兵权已经是很不容易,不让他们回去是绝无可能。”

刘邦的那点心思难猜吗?刘元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这不已经毫不客气地指出让刘邦趁早死了那条心。

“你想这个主意不是挺好的?”刘邦立刻问了刘元,刘元一下子看出刘邦的意思了啊,这位是真想将这些人都杀光杀尽,把这些能威胁他的人全都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刘元半眯起眼睛,“敌人是杀不尽的,焉知我们现在杀了这些敌人之后我们就不会再遇到旁的敌人。”

“眼下他们的本事能力心胸都是你了解的,我们只要对症下药,他们就会帮着我们去对付那些未知的敌人,父皇是更喜欢未知的危险,还是这些已知的危险?”

一点也不避着张良,话都点破出来了,刘邦第一反应是看向了张良,可是张良明显在听到刘元的话都顿住了,不确定刘元说的是心理话还是说给他听的?

刘邦想的就没有张良那么多了,乍然一听刘元这句话他是第一反应立刻想问问刘元怎么这样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对,张良是可信,但也不能全信的啊。这样的一些对付臣子的话,她只管私下说给他听就是了,为什么要当着张良的面说出来?

可是说都已经说了,到了现在也没有其他可说的。

“自然是喜欢已知的危险。”未知和已知,谁都会选择已知,刘邦话说得很实在,刘元点了点头道:“所以,凡事留一线,除外他们真的要反大汉,真的要反父皇,否则他们为大汉立下的功劳,我们都已经应该记着,也该给他们那些曾经我们答应过要给他们的东西。”

刘元说到这里再一次冲着刘邦昂了昂头,刘邦一听不知是觉得刘元说得对还是不对,并没有出声,刘元还能不知道刘邦是什么样的人?

露出一抹笑容朝着刘邦再一次进言道:“父皇,与人留一条路不仅是对诸王,也是对天下人的宣告,诸王只要名利地位而已,这一些只要给了他们,他们不曾犯大汉的规矩,不做有损大汉的事情,何必与他们斤斤计较?”

劝和着刘邦,这也是她对诸王的态度,只要他们都安分守己,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做有害大汉,有损大汉天下的事,刘元觉得其他什么作为都是无伤大雅的。

可是,刘邦未必就如刘元那样想的吧?

刘邦看着刘元,最后挥手道:“好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

却是无意再继续地说下去,刘元知道刘邦不想说了,那肯定是不会再继续说下去的,冲着刘邦露齿一笑,“诺。”

“陛下无事,臣就先行告退了。”聪明如张良还能看不出来刘邦不想再说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刘邦对刘元的话显然是不认同的,那么他已经知道刘邦是什么样的想法,接下来的话听与不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好,子房先回去吧。啊,你手里那块不是流荧布吗?”刘邦这要张良退下的,又想起了张良手里拿着的布,随口问上一句,张良应道:“正是。”

“留侯一掷千金才把这块布买下来,也才有了这样一个突破口,流荧布留侯拿回去好好用吧。”在刘邦没有把话说出口之前刘元已经先一步道破张良如何买的这块布,直接让刘邦不好意思把后面的话都说出来。

张良之前就已经得了刘元的话,知道刘元不乐意让这块流荧布落在刘邦手里的,落在了刘邦的手里就是落到了旁的女人手里,刘元也不愿意用自己钱帮刘邦哄他的女人高兴。

“陛下是想要?”既然知道,张良以退为进的一句问出去,刘邦连连摆手道:“不,不必了,既然是子房买下的,想必子房是喜欢的,既然子房喜欢,朕不能夺子房所爱。”

怎么说刘邦也还是要点脸,还真没敢把想要的话吐了出去。

“父皇想要流荧布吗?”刘元这个坏心的主儿就是这样的,明明不让张良将布送给刘邦,还要扎心的问上一句。

“若是能得到自然是好的。”刘邦叫刘元那么一部完全没有意识到刘元的想法,只是如实而答。

“父皇想得了准备送给谁?是要送阿翁还是送阿娘,或是送给我?”刘元毫不客气地问出这一句,刘邦一下子傻了眼看向刘元,刘元收到刘邦这个眼神了啊。

“啊,父皇没想过阿翁,没想过阿娘,也没想过我吗?”刘元直接就把话问了出来。

张良觉得刘元啊,妥妥是心里有火就会撒出来的,看看这问的刘邦,刘邦该要怎么回答的好?

要是没想到刘太公,没想到吕雉,再没想过刘元这个为他浴血奋战的女儿,只想着他的美人,他的其他夫人,这话一但说出口来,第一个不喜于刘邦的就是站在他面前的张良。

张良暗暗一声轻叹,刘邦是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喜好美色是怎么都改不了,偏偏刘元是个女郎,显然在刘元的心里吕雉比刘邦要重要得多。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这么好的料若是得了自然是要先给你阿翁的,可是这样的东西不是十分难得吗?你若是有办法倒不妨给你阿翁弄一匹回来,要是你阿娘也喜欢,你也喜欢,那你就自己想想办法。”

刘邦反应那叫一个快的啊,刘元的话音刚落下他立刻就回答了,刘邦是个孝子,这事刘元和张良心里都有数,但是闪闪发亮的流荧布送给老人家也就是看一看罢了,没有一点旁的用处,刘元故意问的一句只为打消刘邦想为戚姬要一块流荧布的主意。

开什么玩笑,吕雉不喜欢这样张扬的布料刘元才不给吕雉弄而已,刘邦嘛,要是她给了刘邦那就是拿来刘邦送给戚姬,刘元自然是不愿意的。

刘邦很多时候脑子都很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哪怕他听叫戚姬说了一通动了买流荧布的心,叫刘元这样一提醒,保证刘邦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提起想要流荧布。

“陛下,臣告退。”张良手里捧着流荧布,心知流荧布在他手里这件事已经稳了,也就自觉地告退了。

刘邦想打流荧布的主意没打成,还被刘元趁机冷嘲暗讽了一顿,如今听说张良要走自是巴不得的。

等张良退了出去,刘邦走到了刘元的面前轻声地道:“你倒是什么话都不避着留侯。”

“事无不可对人言,对阿爹我是如此,对旁人我也是如此。”刘元说得那叫一个坦荡,叫刘邦有一堆想要教训刘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邦只好转移话题,“当真没有办法把诸王留在长安?”

“不能,这是阿爹早就答应他们的事,人不能言而无信。而且他们并无过罪,无罪而夺去他们的功劳,将他们禁在长安只会寒了其他人的心,如萧丞相,曹御史大夫,留侯,还有那陈先生。”

刘元一时想不起来陈平得了一个什么官,因而只能提起他的那一个姓氏。

“当了皇帝还不能随心所欲。”刘邦其实没有想到当了皇帝之后面对的问题竟然还会更多。

“本该如此,拥有的地位越高,权势越大,责任也就越重。当初阿爹为汉王时只想带着兄弟们如何夺得这个天下,让跟着你的兄弟们都能过上好日子,那只是一小部份的人。眼下你为大汉的天子,你要考虑的更是天下百姓,要让他们全都随着你过上好日子。”

刘邦看着刘元,其实怎么都想不到会是刘元跟他这个当爹的说出这样的话。

“你若是个男儿该有多好。”刘邦想自己并没有刘元想的那么多那么远,胸襟他也自觉比不上刘元的豁达,对待功臣诸王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觉得以后阿爹一定会庆幸我是女郎的。”如今刘邦敌人定义的是诸王,如果诸王都叫刘邦解决了,接下来就该是太子之位。

哪怕刘盈已经被立为太子,被废的太子又不是没有。

“那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让诸侯王交出兵权?”刘邦着急地冲着刘元问出这个关键的问题。

刘元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冲着刘邦轻声地道:“直接把话说出去,让他们自己选择就好,这个问题不需要我们烦心。”

听得刘邦一顿,这样的事情还不需要他们烦心,这可是一半的兵权,不,刘元说的是一开始要跟他们要全部的兵权,最后的可能就是留下一半。

一半也好过全都叫他们带回封地去,他们手里的兵越多,刘邦的心里就更不踏实。

“跟他们明说他们会愿意?”刘邦不是不想相信刘元,只是觉得刘元说的直白地说出来,那他们会不联合起来说不?

“阿爹,他们就算联合,他们有多少人,朝中又有多少的文武大臣。况且,他们不交就不能回去,若是换了你,阿爹你是交还是不交?”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邦还是不太相信刘元,那行吧,刘元就让刘邦将心比心的想想这个问题。

“那,那肯定是要交的。”刘邦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回答了,刘元露出一抹笑容,“哪怕他们不交,也会有人劝着他们交的,所以阿爹你只管放心吧。”

刘元觉得那就不是值得费心的事,刘邦一琢磨还真是,他们不交那就留下来吧,正好他还想让他们留下,巴不得他们不走;要是他们想走就得留下兵权!

不,还有第三条路的。刘邦的眼中闪过一道冷意,刘元抬头一下子看到,心下暗叹,刘邦的心思从来没有变过。

“案子还得接着查下去。”刘邦那点心思是不想让刘元知道的,因而果断地转移话题。

“一个廷尉,一个京兆府尹,远远不够。”一天捋了一个要职在刘邦看来还是不够震慑,这不想刘元继续。

刘元道:“他们拿了人来试手,探明我们是好惹的,接下来一时半会他们是不会再动手的了。”

因为不知道刘元和刘邦是什么样的人,总要试一试,当然他们的计也不能说不成,只是碰上刘元这种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最终只能败北。

案子的线索都被他们清理得一干二净,就算刘元手里握有人,但这些人有没有用还不一定。

吴筹是直接想自杀的人,京兆府尹只能捋了他的官,并不能用任何罪名为他定罪,今天拿下那位店家,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话来也是不容易的,刘元只想把人扣着,也没有其他的指望。

“行了,你看着办吧。明天开始上朝。”刘邦还是相信刘元的,瞧瞧动作多快,一下子就给他送了一个人来叫他出气。

他既然把案子给了刘元,让刘元去暗查,刘元要怎么办理这些事尽交刘元考虑的,刘邦不打算管那么多。

倒是上朝的事,明天还得提让诸王想回到封地就得交兵权吗?刘元是提出这个想法的人,就让刘元上朝亲自说明她意思便好了,刘元一定也会将事情办妥。

刘邦如意算盘打得真不是一般的响,刘元倒是不管刘邦如何,只问道:“我的朝服做好了?”

“这种事不是应该去问你阿娘吗?”刘邦被刘元问懵了,反应过来立刻回了一句。

“朝服关我阿娘什么事?”她又不是按女眷的朝服做的,她是位同诸王的公主,难道不是前朝的事。

前朝的事让内宫来管,刘邦也能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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