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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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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之位,左贤王想要吗?”确实也到了说正事的时候,刘元开门见山地直问,惊得左贤王瞠目结舌地看向刘元。

“殿下难道还想插手我们匈奴之事?”左贤王想到了刘元杀了一个冒顿单于,冒顿的人提起刘元都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要是刘元入了匈奴的事传出扶持,冒顿的人必会群起而攻之。

而想要冒顿死的人,那也不会感激刘元的啊,就好像他。

刘元道:“我一直都在插手。”

答得十分的理所当然,左贤王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都有些拿不准刘元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若是真的,刘元道自己一直都在插手匈奴的事,匈奴现在各部争斗不休,打得都顾不上找大汉的麻烦,按理来说没什么事值得刘元插手?

若不是真的,刘元为何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左贤王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因为一闪而过有些念头,他不敢深思。最后还是决定不要纠结于此,而是冲着刘元道:“殿下凭什么觉得我想要这个单于之位就能帮我得到?”

“冒顿的尸体,还有匈奴现在最缺的粮食。”刘元将这两样丢了出来,左贤王也不是一个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刘元的用意,也知道刘元所谓的让他当上匈奴的单于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殿下有什么条件?”左贤王知道这两样东西的份量,但是刘元为什么要帮他呢?

“我们可以交换,我的粮食用来换你们的马匹。”刘元道破自己要的东西,大汉的粮食刘元是挤出来拿来换马的,养好了马,将来国力强盛了,大汉才有实力和匈奴一战。

左贤王也知道刘元要马做什么,微微一笑地道:“先前大汉也要了马。”

“那也是我要的。”刘元并不怕左贤王知道先前大汉与匈奴的交易,那一批粮食和马匹都是刘元的。

粮食是刘元从先前的存粮里拿出来用来换的,马匹换到了也全都收入了刘元封地里。刘邦觉得马匹要是落在他的手里他还得分出去,粮食既然是刘元私出的,马匹都归了刘元,那就归了吧。

刘元就这样得了不少的马。但是还是不够,这不又要换起来。

“殿下上一次换了不少,这一次再想换,你觉得匈奴还能拿得出你要的马匹?”匈奴也是有难处的,否则的话冒顿也不会带着兵马去攻打大汉,还不是因为匈奴内部的事情不少,为了将矛盾转移出去,他们只能让大汉不得安宁。

“就好像我手里的粮食,难道大汉的粮食就很多?可是我还能拿得出来,那么匈奴一样也可以。”刘元指出这东西不在于有还是没有,只在于有心或是无心。

“殿下要多少?”左贤王沉吟了半响终究还是问出这话,刘元便知道左贤王已经想好了,那便好啊,刘元亮出了手指,叫他看清楚了。

“这是殿下的粮食还是殿下要的马?”左贤王眼中闪过期待,刘元答道:“我的粮食。”

左贤王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份数量比起先前他国议和大汉据说能拿出来的翻了一番。

“若没有这样的数量,怎么敢来与左贤王商量?”刘元笑笑地冲着左贤王,左贤王道:“冒顿的尸体?”

刘元有那么多的粮食得要多少马匹来换,都已经有了先例左贤王当然是清楚的,他在思量要如何才能凑齐刘元要马匹。

但是还有另外一件事,冒顿的尸体,刘元打算怎么换?

“粮食换马,冒顿的尸体我会命人送给左贤王,就当是我们之间合作的开始,我的诚意。”刘元算盘打得精的很,冒顿的尸体留在大汉也没什么用,但是匈奴的人谁要是能抢回冒顿的尸体,这可是立下大功的事,不知有多少人盼着。

“这……”刘元这样的好说话,左贤王有些拿不准。

“唯愿两国永无刀兵再见。”刘元将自己大方的原因半真半假的说来,左贤王轻轻地一叹,“殿下是知道的,这件事并不由我。”

“只要成为新单于的你愿意尽自己一份心,我也会记得你这份情。”安抚人心,收为己用,刘元颇是擅长,张良从头到尾都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听着刘元怎么说服左贤王。

“我会尽力。”左贤王还算是清楚匈奴人对大汉的向往,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兴兵进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习惯了从东而取他们想要的东西,虽然他们也曾被驱逐过,但是他们总会回来。

“那么左贤王什么时候来取粮?”既然左贤王已经想好了,他是真想当这个单于,那就好说啊,刘元反正也是选定了他,帮他一把让他尽快上位挺好。

“越快越好。”匈奴的粮食剩下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以马为换回粮食,匈奴要么发兵大汉,要么只能自相残杀地争夺粮食。

“那我等左贤王的消息。这是我的令牌,左贤王准备好了马匹,我们约定好交易地方,连同冒顿的尸体,我都会一并交到你的手里。”刘元郑重的承诺,左贤王大喜过望。

“多谢公主殿下。”左贤王站了起来朝着刘元行了匈奴最高的礼节,对刘元的感激发自内心。

“我们各取所需,左贤王无须如此客气。”刘元对左贤王这一份感激不以为然。

如今的左贤王会感谢刘元,将来就未必了。

“殿下,我们该走了。”并没有插嘴的张良这个时候却提醒了刘元一句,刘元也正好顺着话道:“左贤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左贤王并不能留刘元,而且他们之间的交往,也是不能露在人前的。

刘元与张良都站了起来,这便准备离开了,左贤王亲自送了他们离帐,刘元和张良骑他们的马很快消失在人前。

“殿下果真觉得这位左贤王当了单于不会再跟大汉兴兵?”一骑走远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良这样问了刘元,刘元摇了摇头道:“留侯说告辞很是及时,所谓的感谢听听也就罢了,还能当了真不成?”

刘元一点都不傻,也不会随便叫人灌得了迷魂汤。

“我们后面有人。”张良再提醒刘元,刘元惊叹地道:“留侯是怎么发现的?”

刘元发现后面有人是正常的,没想到张良竟然也发现了,刘元为此惊叹。

“多谢殿下教导。”本来张良是真不太清楚,但是先前刘元把自己为什么知道后面有没有人跟着的办法教给了张良,张良是个聪明人,样样都是一点就通的,自然也学会了。

“教会了徒弟会饿死师傅吗?”刘元俏皮的询问。

“殿下并不需要靠这些办法养活自己。”实事求是地回答,刘元摇了摇头,“那留侯说我们该怎么把后面的人甩了?”

“何必甩,殿下还要去旁的地方?”一路和刘元出入匈奴,该去的都去完了,左贤王是最后一站,他们这会儿该想的是打道回府。

刘元道:“未知敌人,还是先看看,我只怕给我们的新盟友惹了麻烦。”

不管怎么说刘元还是杀害冒顿的凶手,想让左贤王成为匈奴的单于,那就不能传出左贤王和刘元有什么密切来往的事。

“前面有条山沟,我们到那里等着他。”张良指了前面不远的地方,走过的路张良都记得清楚,正好进去藏在里头,便能看到追赶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好。”刘元一点意见都没有,说话间已经到了山沟,刘元和张良在一个错位的地方下了马,同时将马儿安抚好藏到了一处沟下,这样上面追来的人便看不到他们。

慢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突然叫停,刘元和张良都抬起头看了过去,见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刘元和张良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认识的意思,刘元将马绳交到张良手里,“我去会一会好她。”

“小心。”张良自知武力值不如刘元的,便不去争着出头,且由着刘元去,他只顾着自己和马儿。

妇人四下张望,盼着能将刘元他们找出来,刘元突然的出现,剑架在女人的脖子,“阁下追了我们一路颇是辛苦,不知有何贵干?”

本来妇人正在四下寻找刘元和张良,刘元突然的出现,剑还直接架在了妇人的脖子上,妇人道:“始元公主殿下。”

“哦,竟然认识我?”刘元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一位的,但是这一位看起来很了解她。

这可就不太好了,她对人一无所知,自己倒是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公主殿下英勇善战,更是为了大汉的安宁和亲匈奴,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妇人这般地答来,刘元道:“那么你跟着我们有何贵干?”

“殿下是打算扶持左贤王为新一任的单于?可是你不觉得现在就让匈奴恢复平静,这对大汉并没有好处。况且,殿下费尽心思合贵族之力才将匈奴搅得一团乱,这么快就把乱给平了,你岂不是让大家白忙活了?”

“原来你是贵族的人,哪一家的?”一听妇人提起利益,刘元即知这人的身份了,贵族的人啊!

“家中不甚上得了台面,便不告诉殿下了。”妇人听着刘元那么一问而答之,刘元皱着眉头并不高兴地道:“现在是我问你答,并不是由你决定要不要与我说。”

这妇人没点自觉啊,刘元只好把话说清楚了,妇人面对沉下脸的刘元笑意更深,“殿下何必动怒,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

哄孩子一般的语气更让刘元不喜欢,但刘元同时警惕着,此妇人知道的事情不少,而且图的更是不少,被刘元用剑架在脖子上了她不见丝毫的慌乱,要么是不怕死,要么她自问本事不在刘元之下,能从刘元的剑下逃脱了。

比起前者来刘元更相信是后者,已经将剑再移进了几寸,确保在这妇人动起来之前,刘元能取了她的性命。

“殿下不必心急,我的武功并不及殿下,也无意要伤害殿下,所以殿下的剑能否离我远一些,我怕殿下的手一抖,我的小命就没有了。”人皆求生,这位妇人也不想死,刘元的剑越来越近了,再不说一说,没准真要丢了小命。

“你看起来不像是怕死的样。”刘元上下打量了人一圈,如此答了一句。

“看起来不像的人才是最怕死。我就是因为不想死才会来的匈奴,殿下,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伤害殿下的意思。”再三重申自己绝对不想伤及刘元的。

可是刘元却还是不信,摇了摇头,“连家族姓名都不肯告诉我的人,你说的这些话让我怎么相信?”

“殿下,一个人若是不想告诉你她的来历,你非逼着她说,你确定她说的就是真的?”往日刘元没少忽悠人,感觉今天是遇上对手了。

“很想杀了你。”刘元将此刻心里浮起的想法道破,她是真动了杀意。

“殿下,殿下!”一听刘元竟然还想动手,妇人这回是真着急了,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刘元的剑很快,她真不是对手。

刘元昂起头道:“你得让我相信你才行,否则你今天只怕真要把小命丢在这里了。”

十分认真地说话,妇人嘴角抽抽地看向刘元,“殿下,我要是告诉你,我是吕家的人呢?”

吕家是什么人自不用说了,刘元的外祖家,比起一穷二白的刘家,吕家是绝对的大户,这么多年就算搬了不少的家,家底也是越来越多。

“说是吕家,那就让我相信你。”刘元还是那一句,别管你说什么,至少你得证明你自己说的是事实。

“殿下当初借吕家的粮食知道的人很少,殿下还回去的粮食知道的仅太公一人而已。”妇人见刘元是认真的,那再也不敢开玩笑啊,赶紧的说起这一件刘元知道的事。

“你说。”便是要听这人报个数,若是报得对了刘元就信她,若是报得不对,刘元的剑必将落下。

妇人立刻将数字报了上来,刘元一听还真是,便将剑收了回来,心里止不住地犯嘀咕啊,吕家的事刘元一向少管,也不问吕太公到底哪里来那么多的钱财和粮食,人活于乱世能够活得好好的都是有自己的本事的,追根究底只会对自己不利。

刘元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只要吕家不犯到刘元的手里,刘元除了会提醒吕太公几句让他该收手时收手,别成了众矢之的,不会想想插手吕家的事。

没想到啊,在大汉没有吕家的人不长眼的撞到刘元的手里,出了大汉,到了匈奴却碰上了吕家人。

“殿下。”张良在下面看着刘元跟一开始连剑都亮出来了,最后却又收了剑,刘元更不高兴。

张良看了半响还是决定出来问问情况,刘元道:“吕家的人。”

这是刘元的外祖家啊!张良当然也是知道的,因着吕太公在刘邦与项羽相争时也算助力不少,因此刘邦在得了天下之后也封了吕太公吕文一个临泗侯,也是一个侯位啊。

张良颇是觉得自己不该出来,这种关系吕家的事,这是外戚的事,无论什么事张良都不该知道。

“留侯先去那边歇歇吧。”刘元还能不知道张良是什么样的人,就张良一向不喜欢惹事性子,知道是吕家的事是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是人既然来了,他要是刻意的避开并不妥当,而刘元开口却是变得理所当然了。

感于刘元为他着想的心意,张良朝着刘元作一揖往一边去,在刘元没有跟这妇人谈好之前,他一定不会再出现。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说想让匈奴动乱是外祖父的意思?”刘元送走了张良,立刻顺着妇人的话反问了一句。

“殿下莫要误会,这并非太公的意思,只是我觉是既然殿下费尽心思挑起了匈奴的动乱,何不将动静闹得更大一些。匈奴不宁而大汉宁,匈奴若是再出一个类冒顿的单于,殿下的办法可行一次,不见得第二次,第三次还会有用。”妇人劝得苦口婆心。

刘元道:“今日我能用计解大汉之围,将来我也一样可以。给匈奴一个教训并非要匈奴因此而亡种。赶尽杀绝最后只会让大汉因此陷于苦战,更别说其中还有你们。”

这是警告,刘元并不需要旁人来教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贵族刘元用,同样也防。

妇人本以为把吕太公拉出来多少还能刘元缓一缓,没想到……

一点用处都没有,刘元还是一副公事公办,没什么可商量的样子,妇人很是为难的啊,这跟想好的完全不一样,好难过,好伤心。

“还有其他事?”刘元已经表完了态,妇人反倒是不吭声了,不吭声也就算了,还不打算走,刘元不想跟人那以耗着,故而问上一句。

妇人也不傻,刘元言外之意无非是赶人,妇人本来就是不请自来的,刘元都已经请她离开了,本来她是应该要走的没错,但是……

“殿下,你要不再考虑考虑?”现在整个匈奴的局面都由刘元掌控了,刘元想要匈奴乱她有办法,她想让匈奴归于太平也同样有办法。

刘元一眼看向妇人,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谁还能看不明白?

“此事关系重大。我们明明可以获得更多的利,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给们一点时间?”妇人哪里肯轻易放弃,追着刘元来就是想该怎么样让刘元能听她劝一劝,但凡听一点就好了,他们就可以趁着大好的机会从匈奴得到更多的利。

“你们的利是踩着人的尸骨得来的,一点时间够吗?不够,你们要的利太大了,甚至你们想亡匈奴。现在匈奴乱是他们没有静下心来想,而当匈奴意识到大汉出手叫匈奴动乱时,接下来要对付的将是大汉,应对敌人的将是大汉的将士,永远不是你们的贵族。”

“无论是匈奴乱还是大汉乱,你们都能从中得利,你们想双赢,岂有那么好的事。你记好了,如果你敢把我插手匈奴之事告诉匈奴的任何人,我会让你们在匈奴消失。”刘元警告,有言在先,也是断了妇人威胁她的念头。

其实妇人真准备威胁刘元的,可是她自己那点道行啊,如何瞒得过刘元。

“殿下如此就没有想过怎么跟太公交代吗?”妇人一向都是威胁人的那一个,没想到今天竟然叫刘元一个女郎威胁了。

“你该庆幸你是吕家的人,否则你已经是一个死人。”在刘元的面前提起吕文,就是想用吕文来压她。

刘元利目扫过眼前的妇人,要是换了另一个人,刘元一定已经取了他的性命。

妇人惊觉得失言,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去,覆水难收,他们也都不可能再回头。

“殿下,吕家的利益是跟皇后息息相关,也是与殿下相关的,你怎么确定皇后知不知道此事?”妇人想着吕文是压不住刘元了,那吕雉呢,还有刘元她自己的利,难道刘元什么都不会在乎。

“容我提醒你一句,在我是吕家的外孙女之前,我是刘家女。更重一点地说,我是大汉的公主,我的利,我的利最该想的是大汉的百姓。”刘元走近妇人提醒她不要忘记了她姓刘。

“顾念大汉的百姓,殿下就不该轻易地放过匈奴。”妇人就像是捉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揪着这一句想让刘元放弃她的计划。

“够了。”刘元已经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侵占大汉的国土,杀害大汉百姓的人是匈奴不错,百姓只是受命于人,如冒顿,还有那许许多多的野心家,也包括你们。”

妇人并没有当匈奴百姓的命是命,所以她觉得那些人就算死了也无所谓,一切总会结束的,也将会有开始。

而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贵族都觉得自己是主导者。这一点跟贵族们的想法何其相像。吕家,其实也算是半个贵族,他们都正向贵族的靠拢,他们想要成为新兴的贵族 。

想到这里,刘元的心情是低落的,妇人已经看出来刘元是真的不高兴,而且明摆着刘元绝对不可能改变主意,在已经明知道不可能的情况下,妇人只能道:“殿下所言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太公和皇后的。”

吕太公和吕雉本来想要达到的目的她都已经快要做到,却因为刘元的出现搅乱了所有局面,包括她的部署。

事情没有办成按规矩是要接受惩罚的,但是现在这件事因为刘元,是因为刘元而失败的,如果她不想在匈奴的人手全都叫刘元给清扫个干净,最好就不要跟刘元斗。刘元用一个宝藏让天下所有贵族都为她所驱使,惹急刘元,刘元能直接让他们都消失,绝不是说笑。

“你只管去说。”刘元敢做并不怕妇人去告诉谁,她敢笃定吕文和吕雉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寻刘元去说话,站在吕文的立场,他是不会希望吕家暗里的力量全都暴露在刘元的面前的。而吕雉的插手,吕雉未必愿意让刘元知道。

可是一但和刘元谈起来,吕文只能将一切都坦露在刘元的面前,这并不是吕文想要达到的目的,更不是吕雉想要的。

“殿下,告辞了。”刘元根本就是个软硬不吃,死脑筋的人,妇人就算心里气得半死,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在气死自己之前,她还是识趣地告退吧,当然还得捉紧时间去信吕文和吕雉,让吕文和吕雉在刘元布局开展之前回复她接下究竟是应该怎么做?

“不送。”刘元的心情是不好的,任谁知道自家外祖父和亲娘竟然与匈奴有不少的往来,而且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也都思考一个问题,究竟吕家还会有多少瞒着她而且见不得光的事?

本来办完了匈奴的事,部署得也都不错,刘元的心情是极好的,结果闹出吕家的事来,刘元心情跌落了谷底。

张良见着妇人离开了,这才走了过去,也才发现刘元的脸色并不好。

要是旁的事张良还能问问然后帮忙想想办法怎么解决,关系吕家,一个不慎纠缠上的事情就多了,张良选择让自己什么都不过问。

刘元也无意让张良知道什么,虽然心情不好,这种事情刘元也只能藏在心里。

“留侯你说这天下间的事是不是都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元沉吟了许久,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张良虽知自己不能问,但是看着郁闷的刘元有心想要劝劝刘元的,话到嘴边终还是没有说出去。

“君子坦荡荡,小人行戚戚。”张良也不能确定自己这么说能不能劝到刘元。

“说得容易,可这世上的人有多少是能做到坦荡的。”刘元说到这里带着苦涩,她身边的人有几个能做到坦荡。

“殿下能,良也能。”张良肯定地回答,刘元一顿,一下子意识到张良话里的意思,他们这是成了可以相提并论的人。

刘元看向张良道:“留侯是在夸我吗?”

张良真是没见过这样讨夸的人,但是张良十分笃定地朝着刘元道:“是。”

得了这一句肯定,刘元倒是更说不上话了,张良本以为能看到刘元欢喜的笑脸,这一次却例外了,刘元的脸上更多了惆怅,看着入目的天空,刘元叹息道:“人活着真难啊。”

……张良不会以为刘元这一句是随便一叹而已,他认识刘元这些年,见过刘元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从来没有听过刘元叹一声难,吕家的事看来对刘元的打击很大。

想到这里,张良更想的是如何劝慰刘元,让她不会这样的伤心。

“殿下,世人多艰,殿下早就知道的,又何必因此而难过伤心?”

想来想去张良也只挤出这样一句,刘元一下子笑出声来,“留侯啊,乍然一听真是不觉得你是想劝我的。我以为你是让我更认真这世道有多难。”

张良……他是想劝人的,可是他是真的不会劝人,所以才会将这个世道之难道出来让刘元认识得更清楚。

“留侯,我们就要回到大汉了,我要的答案你想好了吗?”刘元话题一转,张良本来更为难究竟要怎么劝刘元的好,结果倒好,刘元旧事重提,张良顿了半响,刘元道:“我让留侯很困惑吗?”

刘元给了张良不少的时间考虑了,虽然张良也不是一定会天天想着这个问题,不过闲时张良总不可能连想都不想一下吧?

想了那么久张良却还是没有一下子说出答案来,刘元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殿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张良这样吐了一句,刘元转口就问道:“是有多难?还能比活着更难吗?留侯这个的岁数却一直没有娶亲,留侯自己更清楚原因。我问过留侯是为什么,可是你并没有一下子回答我。”

眼睛盯着张良眨都不眨一下,刘元再一次朝着张良问道:“留侯,你想不好,还是不想给我答案?”

……张良动了动唇,刘元道:“你还是没有想好?”

“殿下,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张良再一次重申,刘元摇了摇头,“那就把事情变得简单一点,我欢喜留侯,留侯对我可是有半点欢喜?”

张良对于逼近的刘元不知如何是好,刘元既然已经再一次问出来了,她说过要答案今天就非要不可。

“殿下,良年长殿下许多。”张良已经慌着语无伦次,然而刘元却平静地答道:“我知道,那又如何?”

“留侯该明白,这一次我若回长安,无论如何我的亲事都要定下,与其让旁人帮我选,我更愿意自己选,选一个我自己喜欢的人。留侯,你果真对我一点欢喜都没有?”

刘元才不管什么岁数,对,张良如今是不年轻了,那只是相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刘元觉得正好啊,太小的刘元能喜欢上才怪。

“殿下岂知自己对我喜欢当真是喜欢?”张良反问,刘元道:“在留侯看来我是一个连喜欢或是不喜欢都不懂的人?”

话一出口张良又惊觉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像刘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欢喜或是不欢喜都分不清?

张良想着如何劝刘元,可是刘元却道:“留侯,你只要告诉我,你对我没有半分的欢喜?”

如果没有的话,张良早就已经说出拒绝的话,这些年难道没有人与张良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张良拒绝过她们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如果得不到他是宁愿都不要。

“殿下,你是大汉的公主殿下。”张良最终指出这一点,“你的婚事不可能如殿下所愿。”

“那就得看我愿不愿意了,连匈奴冒顿单于我不愿意我都给杀了他,旁的人我能让他们再不敢起娶我的念头,留侯以为我能不能做到?”

刘元绝对可以做到,就她这样的脾气和性子,要搅得一个人家和不宁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个厉害的人,要是你们是同样敌人时看着她对付别人你自会高兴,反之你成为了她的敌人,你要是还对付不了她,那就只能头痛,头痛。

“陛下不会答应的。”张良不得不认可刘元的杀伤力啊,但是还有刘邦呢。

“只要父皇答应就可以吗?”刘元捉住重点,张良……

迎对刘元发亮的眼睛,张良说不出一个不字。他很清楚自己的心因为刘元的一句欢喜而跳动,他知道自己对刘元不是无动于衷的。

而且,刘元的品性,那又何尝不是张良一直想要寻找的人。

“留侯?”刘元都问到关键的话,如何还能让张良打退堂鼓,必须得再接再厉地要一句准话。

“殿下想清楚了?”张良沉吟许久终于问出来,刘元却想到一个问题,“留侯应该不会想要三妻四妾,红颜知己无数吧?”

……这答非所问的。然而张良还是正色道:“只此一生,只要一人。”

刘元高兴地伸手抱住张良的手,“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一抹璀璨的笑容,哪怕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张良一直都忘不掉。

所以等他们回到城里的时候,武朝看着满面桃花的刘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匈奴想为冒顿报仇,还想抢回冒顿的尸体,已经接二连三进犯,不过来的兵马不多,还能顶得住,这几日倒是显得安静了。”武朝将刘元和张良去匈奴之后边境发生的事告诉刘元。

“因为这会儿他们都急着选出新一任的单于。”刘元告诉武朝她与张良一行的成果,武朝扫了刘元一眼,“匈奴的内斗越发的严重了。”

“确实如此。”都是刘元有意为之的,更严重就更严重了呗,这对大汉有利就成了。

“匈奴中的贵族都没什么表现?”武朝没忘记刘元是用什么手段才能迅速地在杀了冒顿之后让整个匈奴大乱,还不是因为那些贵族早就把匈奴各部的人心都挑动得差不多了。

冒顿一死,他们就开始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斗起来,互不相让。

提到贵族刘元就心塞了,冲着武朝道:“放心,我能制得住他们,我想要的局面由我来控制,他们如果敢坏了我的好事,我就能断了他们的根。”

武朝当然注意到一心和韩驹带着人早就去了匈奴,可到现在却还没有回来。

行吧,刘元显然即用着贵族们,同样也防着他们。局面依然在刘元的控制之中。

“陛下有诏书送来。”武朝大意问清楚了情况,拿出刘元去匈奴的空荡刘邦自长安传来的诏书,刘元接过仔细一看,“往后临匈奴的所有布防都由我说了算。”

武朝没想到刘邦竟然那么大的手笔,直接将临北的地方,和匈奴有接触的地方都给了刘元布防。

“那原本的守将呢?”武朝想起这些地方之前都是有人看守的,都归了刘元,其他人怎么样。

“先生问的是诸王吧。”将军并不是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诸王。

“诸王之中最难说话的人是谁?”刘元突然一问,武朝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淮南王英布。”

“英布在我面前难说话?”刘元反问,武朝连连摇头,难说话个屁,刘元在长安乔迁设宴的那一天,几场都打得英布毫无反手的余地,英布如今见着刘元都唯恐避之不及,其他人难道还能比英布更难说话?

刘元道:“咱们的陛下,我的父皇,不是随便下达的诏书。”

“殿下言之有理,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些,韩王信叛汉,旁的人最好别逼得他们也叛了汉。”张良听着武朝和刘元师徒说了半响,虽然觉得刘元是能管得住那么多的人,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留侯放心。”刘元做事还是有分寸,不过刘邦的举动是要将北地御匈奴的重担全都交到刘元手里了。

“良会助殿下一臂之力。”刘元的呼吸一重,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张良却知道刘元忧心的是什么。

刘元得了张良这一句回头冲着张良露出一抹笑容,“那就有劳留侯帮我想想这北地的布防究竟该如何设?”

“殿下手下有一位孟非先生知九州的地形,殿下何不让他来一趟。”张良对刘元手下的人也知道不少,直接将孟非的名字和本事都道破了。

“人已经来了。”武朝守在云中,人员的情况武朝清楚,同时告诉刘元道:“人是随诏书一道来的。”

孟非来得那么及时,必是琼容之功。

刘元为着自己竟然能得琼容那样贴心的先生而欢喜,“让孟先生来见见留侯,既然边境都交到我手里了,布防也得办起来。”

“去请孟非先生来。”武朝其实还是挺靠谱的,刘元那么一说,立刻就让人去寻孟非。

“那你的府邸打算弄哪儿?”这里确实是刘元的封地,刘元的始元公主府是不是也要选好办起来?

武朝他们都是刘元的人,第一时间得想想他们的落脚之地啊!

刘元道:“先生瞧着哪座府邸是没人的,位置也还行定下就是了。”

府邸不就是一个住的地方,刘元可不想费那么多心,还是让武朝去选吧。

武朝瞥了刘元一眼,刘元道:“先生,我这是信任你。”

一本正经说着胡话,明明是想把事情推给别人好偷懒。

刘元朝着武朝笑得那叫一个甜的啊,武朝虽然有很多话想说,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说,“行吧,我先去把你那府邸选好,我们真选在云中?”

明明已经想走了,可是想了想还是折回来吧,都是为了安全着想,刘元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主,这封地都是她的,安置在云中这样临近匈奴的地方,一点都不安全好吧。

“这是我的封地,我要是都躲得匈奴远远的,我来这里干什么?”刘元知道武朝的意思,“府邸就安置在这里,顺便去告诉封地里的所有百姓,只要有我刘元一日,除非刘元死了,否则绝不会让匈奴迈入大汉的土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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