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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学易经讲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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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刘元赞了一声甚佳,刘邦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宫人们都与刘邦见礼,刘元和吕雉也站了起来,“陛下。”

“你是要了那么多人还嫌不够,连你那些侄女都不放过。”刘邦并无怪罪之意,只是好奇刘元此举的用意。

刘元朝着刘邦道:“像我这样的刘家人,难道不是多多益善?”

多多益善是必须的,刘家就是泥腿子出身,从前的刘家就以刘邦来说就是个赖子,刘家的人突然得了富贵,听听那些小辈的愿望就知道,在他们的心里根本不知道这个天下想要守住是有多难。

都觉得刘邦得了天下,从今往后他们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

刘邦都知道想当这个皇帝不容易,更别说享有这样的权利地位是有多难了。

如果有人能帮着刘邦更多的撑起这个天下,让大汉的天下变得更好,刘邦简直就是求之不得。

“怎么就不带郎君去,你那些侄子不比你的侄女多?”刘邦倒是明知故问得很,刘元听完轻飘飘地扫过刘邦,“父皇确定我真带我那些侄子上战场,家里能太平?”

反问上一句,刘邦成功语塞,刘家都是重男轻女的主儿,女儿都是赔钱货,刘家的人只管剥削,能出刘元这个异类,一则是刘邦那时膝下只有刘元这个女儿,而且刘元自己有本事,紧紧地捉住了机会,这才会有刘元的今天。

上战场那是什么好事?刘大嫂跟刘喜这两家人都没上过战场,若是叫他们知道要把自己的儿子孙子放到战场上去,他们非得炸了。

女郎嘛,看在刘元强势的份上,他们的好日子还得靠刘元,就不跟刘元算女郎的事了,反正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刘元倒是清楚他们的想法,冲着刘邦扫过一眼,刘邦虽然未必清楚,但总的来说刘元带女郎上战场比带郎君上战场是要省事许多。

“罢了罢了,人是你要带走的,你想带什么人就带什么人,你高兴就成。”刘邦也不是来算账的,反倒就是想看刘元是什么样的打算。

“父皇,明天我就要回封地了。”刘元适时在这个时候提了这一句,刘邦一眼看向她,“你是有什么要求?”

“今天给他们上课,我都没出宫,易经我还有最后一章没学呢。”刘元把话丢出来,刘邦是知道这些日子刘元与张良即是学易经也学弹琴的,睁大眼睛盯着刘元,似是在问刘元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得到刘元肯定地点头,刘邦指着刘元半天没说话。

“最后一晚了。”刘元伸手拉了拉刘邦的衣袖,可劲地撒娇。

“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刘邦压低了声音地问刘元,刘元道:“那你就传留侯进宫来呗,就说你有要事要留侯相商。”

理由刘元都替刘邦想好了,反正只要见到张良,她出宫跟张良进宫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最后的结果如他们所愿就成。

刘邦……万万没想到刘元连他这个亲爹也敢用来光明正大的私会未来夫婿,刘邦看向吕雉道:“你,你就不管管元儿?”

“元儿是要学易经,陛下身边有能教元儿易经的人也不必叫元儿到现在都没学会,既然留侯会,学会了易经于战场上也是有用的,因何不让留侯教会了元儿,让元儿上了战场也能多一层保障?”吕雉不是不知道刘元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有什么关系,刘元和张良已经是定了亲的人,往后就是一家人,刘元想学易经不假,在此同时也可以多看看张良又有什么不好?

刘邦被吕雉那么说得真是无可反驳,于战场上多了一层保障,怎么听起来都是好事。

“琼容先生就没教过你?”刘邦还是疑心刘元想趁想跟张良私会,故而上下打量了刘元一圈,想找出端倪来?

刘元摊手道:“教了啊,教了一些,可是琼容先生并不精通,倒是留侯有没有精通我不信父皇不知。”

张良跟在刘邦的身边多少年了,张良有多少本事刘邦还能不心里有点数,既然早有数的,刘邦还说那么多是为何?

得,刘邦真不能说不,刘元看了看外面的天,“天色不早了父皇,再不让留侯进宫,你还想让留侯留宿宫中不成?”

……谁想了,谁想了啊!刘邦明明从来一点都不想的,再被刘元特意提醒,刘邦更不想了。

“来人,急召留侯进宫,就说朕有要事与留侯相商。”刘邦不好拒绝刘元啊,想想刘元从来没有跟他要过什么,不就是要多见一会儿张良吗,他们两个都是懂礼守节之人,虽然这些天刘元时常与张良相约在外教易经学弹琴的,那两人都没有越礼,刘邦还是清清楚楚的。

既然这样,就如刘元吧,就让刘元如愿以偿,最后再让她跟张良多呆一会儿。

“多谢父皇。”和未婚夫见面刘元连亲爹亲娘都用上场了,怕是也就她这一个。

“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刘邦幽幽吐了一句,刘元哼的一声,“父皇确定?”

出了嫁的刘元难道不是守在封地,难道不曾为大汉的江山依然守在边境?

“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一件事情来了。”刘邦叫刘元那么一提也是想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刘元看向刘邦无声地询问他这突然炸起来是什么事?

刘邦指着刘元道:“往后你与留侯成亲了,你们是住公主府还是留侯府?留侯得唤帝婿还是你得唤侯夫人?”

吕雉在一旁听着也顿了,刘元道:“这是什么值得费心的事?我在长安的日子本就不长,出嫁时自是要住留侯府,闲时我们是住留侯府还是公主府,我们自己乐意就成,旁人还管我们这些小事?”

“至于称呼,从前也没少公主出嫁,难道就每一个都唤他们的夫婿帝婿?留侯依然还是留侯,我依然还是公主,不好?”

为这点小事操心,刘元都想问问刘邦是怎么想的。

刘邦也是突然想起这事,刘元一点刘邦细细一口真是那么一回事,即闭上了嘴,可是看着刘元的眼神吧,没能忍住伸手戳了刘元的脑门,“不乐意旁人唤留侯帝婿还是不乐意旁人唤你侯夫人?”

“我只是不喜欢我与留侯成亲就要抹去对方为大汉做过的一切。帝婿也好,侯夫人也罢,在我看来都是想要把我们对方硬捏在一起,好像我们成了亲就不再是我们。”脑门被戳得真痛啊,刘元也不在意,反倒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夫妻是为一体,你们若是成了亲原本就成为一体,你是出嫁女被冠以夫姓,这是从古至今的道理。”刘邦倒是想的跟刘元不一样,他是觉得刘元冠上留侯的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张良要是只留下一句驸马的称唤,刘邦摇了摇头。

“还是各唤各的吧,留侯依然是留侯,你还是你的公主。”刘邦最终还是认同刘元出的主意,让他们各唤各的。

刘元听了刘邦所谓从古至今的道理刚要反驳,结果刘邦已经再吐了一句,竟然认同了刘元提出各唤各的意思。

“诺。”虽不知为何,不过刘邦能这样想,刘元也不想再跟刘邦起争执,只应了一声诺。

“你是要跟留侯在哪里学易经?”都已经派人去请张良入宫了,刘邦询问刘元想好在哪里见张良没有。

一手安排女儿与外男私会,刘邦也是第一次,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可是同意都已经同意了,刘邦也只得做好到底,这件事必须不能被人任何人知道。

“父皇的宫殿父皇更熟悉,我又没有去绕着父皇的宫殿走过。”刘元一切都听刘邦的安排的啊,刘邦一听也对,他那宫殿他比刘元可清楚多了。

“我还以为你是想在你阿娘的寢殿之侧。”刘邦倒是惊叹刘元知趣。

“父皇说的哪里话,让留侯出入阿娘的宫殿并不合理,我又不是不懂。”刘元不客气地怼了刘邦,刘邦挥手道:“好好好,一切是朕的错,是朕满脑子的歪念头,你这心正得很。”

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刘元正色反问道:“父皇是不希望我心正?”

“朕很喜欢你的心正。”刘邦沉吟了半响回答刘元,心正而不存私欲,以天下为公,更以天下为己任,无论刘元做了什么,利于天下的事刘元会继续做下去,这就是刘邦信任放心刘元的最大原因,刘邦怎么会不喜欢。

“晏子不死君难,你是想引出更多心正为民之人?”刘邦道出刘元今日给刘盈他们上的课,刘元道:“至少他们应该存着一颗正心教导人。”

不管他们的心是正还是不正,刘元只要他们教人的时候存着公正之心,只有这样,他们教出来的人也会存了这样一颗公正之心。

刘邦轻轻一笑,“你是煞费苦心。”

用一个故事即告诫先生,也让刘氏的那些人都知道所谓的心正是什么,什么样的人能够获得人的尊重,又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为帝王者,纵被你所驳也会容忍你。

“行了,跟我走吧。”刘邦肯定刘元用心,再说下去他也说不出刘元,还是不说了,带着刘元走吧。

“送陛下。”吕雉听着刘邦话里话外的意思皱起眉头,却也无可奈何,刘邦要带刘元走,吕雉只能恭送,刘邦点了一句道:“总觉得皇后似乎变了一些。”

吕雉心得暗惊,刘元直接就问道:“那于父皇来说,阿娘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好的坏的都有,看起来还是好的更多一些。”换了吕雉未必敢直问,而刘元即然问了,刘邦也就答上来,如实地告诉刘元。

“人都会变,父皇不曾变吗?”刘元朝着刘邦问了一句。

刘邦回头问了刘元,“那于你而言,朕是变好了还是变得更不好了?”

“于我而言父皇从来如此。为帝王的父皇相比从前来倒是多了一个叫我敬佩的理由。”直言不讳,刘邦目光掠过刘元,一开始带着不善,慢慢的收敛了,“你的意思是指朕当这个皇帝当得还算不错?”

“父皇难道不觉得?”刘元反问,刘邦笑了笑,“元儿啊元儿,朕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因为朕当了皇帝才会敬佩于朕。”

那么从前的刘邦在刘元眼里算什么?本来心情不错的刘邦不知为何升起了满腔的怒意,他想把人给撕了,把心里那团火全都发出来。

“不然。孩儿的意思是多了一个敬佩父皇的理由,并不是指在父皇成为皇帝之后我才敬佩父皇。父皇一向懂得取舍,也知什么时候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当然,我并不算完全识同父皇的想法,但大致上与父皇是一样的,所以孩儿一直都敬佩父皇的。”

纵然不喜于刘邦对不起吕雉,不喜于刘邦对人的猜忌,可是刘邦不管是从前在打天下的时候还是现在成为帝王,刘邦从来都不曾松懈过,刘元必须对刘邦表示认可。

作为一个父皇,除了沛县一遇濒临生死之际刘邦想将刘元姐弟于弃,到了现在,刘邦的疑心和利用,总还算在刘元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为饵也罢,让刘元去和亲也好,这一切都是刘元愿意的。

“以后这样的话你可以换一个方式回答。”刘邦本来心情是不好的,可是刘元能气得他半死,也能哄得他高兴,可是这样大实话的哄人,刘邦思来想去,终还是提出这么一点要求。

刘元摇了摇头,“父皇如果只想听好话不应该来找我。”

难道刘邦是忘记了刘元是有多不屑于他喜好美色,因而冷落吕雉的?

知道刘邦还想让刘元没有一句不好的奉承他,刘邦有那么傻的吗?

得,刘邦才叫刘元哄得不错的心思又由晴转为阴了,刘邦指着刘元道:“将来有一天,你这张嘴一定让你吃大苦头。”

“父皇是指将来有一天会因为我说了实话要将我关起来还是杀了我?你关过我的。”刘元提醒刘邦,刘邦曾经因为刘元说了实话关过刘元的,这件事过去也不久,闹得也是沸沸扬扬的,刘邦总不会不记得的吧。

因为冒顿进犯,刘元道大汉现在没有能力与匈奴对峙,刘邦气刘元动摇军心所以将刘元关了起来,最后一如刘元所料,刘邦还真是败了,四十万大军又如何,刘邦差点回不来了。

想起这事刘邦也是心有余悸的,地挥挥手道:“好了好了,这些事不必再提,不必再提,你给我老实跟上,什么话都别再说了。”

再说下去刘邦也说不过刘元,只会被刘元气得半死又奈何不得刘元,直接让刘元闭嘴吧。

“若是你再敢说话,我便不让你见留侯。”刘邦像是捉到了刘元看重的东西,立刻威胁起刘元来了,刘元这会儿真得老实,否则刘邦说不让她见人就能真不让她见。

“我闭嘴。”刘元也是见好就收的人,气得刘邦也是不轻了,那就不气了吧,见张良要紧。

才知道张良如此好使,刘邦上打量刘元一圈,刘元提醒道:“父皇,我在长安的时间并不多,身为父皇的你,确定要留侯来让孩儿我变得乖巧?”

刘邦这点心思还想瞒得过谁啊,刘元已经不客气地询问刘邦,刘邦……虽然是很想刘元闭嘴,可是身为岳父让女儿跟女婿不见面,这种事情怎么听起来都不对。

“闭嘴。”将来怎么着那是不知道,现在必须得让刘元闭上嘴,刘邦轻斥两个字,刘元捂着嘴表示自己真把嘴闭上了,刘邦也别再多说了吧。

吕雉全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只管送他们父女一道离去。

而刘邦带着刘元回了宫殿,因是他召了张良进宫的,为了帮刘元遮掩,就算他不见张良,也只能在寢殿里批阅奏折,难得的深夜批阅奏章啊。

而张良奉诏入宫却被引至偏殿,张良并无分诧异,见到刘元时也只与刘元见礼,“殿下。”

“留侯。”刘元同样见礼,案几都已经摆好了,保持了一米多的距离,刘元与张良相请,“留侯请坐。”

张良没有问刘元为什么诏他的是刘邦,他到了这里见的却是刘元,刘元也无解释之意,倒叫引着张良进来的人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乖乖的退于一侧。

“易经最后一章。”张良入坐,与刘元相对,张良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都已经装订好的,刘元惊奇地咦了一声,张良露出一抹笑容,“能让殿下惊度实属难得。这是易经的总章,上面良做了一些备注,送于殿下。”

刘元伸手就要接过,那引了张良进来的内侍先一步走了过去,从张良的手里接过那本装订好的《易经》,刘元一下子落了一个空,目光看向内侍,内侍的动作一僵,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给刘元,“殿下,小的也是奉陛下诏令而行。”

刘邦三令五申不能让刘元和张良太亲近,能不让他们接触就别让他们接触,送书什么的,听起来不是越礼的事。

故而内侍才会动作那么快地上前接过,刘元伸手接过了,念叨道:“奉诏,父皇也就说不能让我们太亲密,不能逾矩,我们逾矩了?”

刘元问得理直气壮,她和张良就是好好学习,要他们防着像什么?

内侍恨不得缩成一团,张良道:“殿下,我们开始吧。”

当着张良的面刘元敢下内侍的面子,张良却得圆场,心里却也起了担心,刘元如此眼里不揉沙子,将来如何是好?

刘元一眼扫过内侍,内侍赶紧的退到后面去,张良开始给刘元讲课,刘元是个好学习的人,恼被人盯着,可是学习起来也是专心的。

身为亲爹,虽然觉得刘元如此光明正大的跟张良在一起不太好,也派人去盯着了,结果被告知刘元和张良就是一个讲解一个学习,当场摆起八卦阵术之类的,没有一点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应该有的气氛。

刘邦听了半天没能坐住,他觉得刘元和张良虽然说是自制,可是明显相互有情啊,好不容易在一块,眼看着刘元就要回封地了,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就不能说两句情话,虽说刘邦是让人看着不让他们太亲密,可是至少你们也该偷偷的牵个小手吧?

结果内侍来报一点没有说情话的意思,他们还聊得易经如火如荼。

刘邦偷偷跑了过来听了,一看两人对坐着,就算在摆阵,两人各抒己见,刘元虽然才跟张良学,只是不精而已,但刘元是一点就通的人,张良当先生也是极好的,刘元举一反三,张良出的考题也越来越难,刘元都能给出答案,还能破了他布的阵,棋逢对手是为大幸,能教得刘元如此也叫张良高兴。

可怜刘邦在外面听了半天还是没听懂刘元和张良究竟在说什么,最后看着两人一本正经的反而自己败退了。

“少女思慕见到心仪之人是元儿这样的?”刘邦站久了腿酸,要命的更是发现刘元和张良都不是正常人,再一想是不是他自己不正常而已呢,刘元和张良其实还是挺正常?

“大概殿下和留侯大抵是异于常人吧。”内侍能说什么呢?刘元和张良那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原不该是刘邦盼着的?怎么看到了反而忧心起旁的来了?

刘邦捉了捉头,“这孩子真是的。”

看刘元着急想跟张良在一起,刘邦生怕刘元控制不住表现太热切了,结果一看到刘元和张良在一起那没有半分单身有情义的男女在一起的样子,刘邦急的啊。

眼看宫门就要落锁了,虽说张良是刘邦召进来的,张良也自觉,与刘元作一揖,“殿下,良告退了。”

易经已经教完,接下来要刘元自己多看多用,用得多了更活。

“辛苦留侯。”刘元起身与张良作一揖相送,张良声地道:“明日我就不去送殿下了。”

“不必送。”刘元明天怕是一早就要起程,那会儿张良还没上完早朝呢。

“殿下保重。”张良在这个时候才显露出一丝担心,刘元朝着张良扬起一抹笑容,“留侯也保重。”

明枪暗箭从来不少,刘元即将成为众矢之的,张良成了与她有婚约的人,也是不可能再清静的。

张良微微一笑不以来意,他总还有些身份,寻常人想要为难他不易,想要设计他就更不容易了。

刘元送着张良出了殿门,张良回头朝着刘元道:“殿下留步。”

提醒刘元站定,刘元并不多说,只听话地站住了目送刘元,张良含笑而去,等张良走得看不见人了,刘元才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刘邦站在她后面正倚着门不正经地盯着刘元,刘元问道:“父皇不困?”

“你怎么不上去勾勾留侯的手?”刘邦看得急啊,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刘元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刘邦道:“你们这就分开了,留侯还说了明天不会来送你,你也不知道捉住机会好好表现表现。”

“父皇让人盯着我们不就防着我们有逾矩之举?”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刘元更觉得男人心海底针,刘邦这样变来变去的是要闹哪般?

刘邦先前确实有这样的担心,谁让刘元看起来很是喜欢张良,恨不得时时都与张良在一起,结果刘邦一听才发现,刘元是想跟张良呆在一块没错,但绝对没有半分的儿女私情,聊易经说八卦的,听得刘邦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迫切想要跟一个人在一块却不是谈情说爱,反而说的都是行军布阵之法,真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傻了?

不,不,不,一个是他的军师,为他出谋划策争得天下的人,屡次救他于危难;一个是他从小早慧,同样也几次救他于性命垂危之际的女儿,这两个人要是傻的,这世上还有聪明人?

“你们倒是有一点亲热啊。”刘邦着急地表达自己想要拦一拦的心思,刘元给他一抹你是不是傻了的眼神,刘邦道:“你不是说心悦军师的吗?你心悦人就是这样的?”

“不然呢,一见面就腻在一起说着,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多喜欢你,多想跟你在一起,没见着你我是茶饭不思,恨不得把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刘元很认真地询问,刘邦……

“也不用这样,这样显得有些太过了,可最起码你们别在一起就说易经说八卦啊。”

当爹的依然继续吐糟,刘元更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不是告诉父皇了,易经我还有最后一章没学,本来留侯进宫就是要教我易经的,我们不说易经不说八卦,那是要说什么?”

刘邦一个用了无数借口骗过无数女人的人脱口就问了刘元啊,“那是借口,那就是要见面的借口而已不是吗?”

“不,想见就见,用不着找借口,我们说有什么事就是有什么事。”答得理直气壮的,刘邦……

所以有问题的人是他,是他对吧,他就是最大的问题,是他的心不正,所以也以为天下所有人都是跟他一样用正事的借口哄女郎。

结果张良不哄,刘元也没打算要哄,当真是……

“父皇早些休息吧,孩儿告退。”易经学完了,书也到手了,刘元果断决定走人,刘邦总有一种被人用完就扔的感觉???

刘元才不管刘邦是怎么想的,走回行宫的路上拿出怀里的易经,看着里面的注译不禁笑了,这聪明人就是说情话也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天未明,刘元已经起身准备好了,吕雉让人将吃食都与刘元安排妥当了,“邱嬷嬷和那宛映还有香凝都是伺候你的人,八彩她们陪着你在外头,回了府里那些琐事都交给她们办就是了。琼先生这一次也要随你一道去?还回来吗?”

刘元早就说了琼容这次得随刘元去封地,换了武朝在长安,吕雉一直想问,可是见着刘元又忘了,今天是终地问出来了。

“回的,等封地的事办完了琼先生就会回来。”刘元并没的打算让琼容在封地久呆,长安需要有人与她传递消息,不仅是传递消息,更是在洞释长安的一切,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的。

显然刘元的手里再没有比琼容更好的人选,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回去的事必须要琼容相助不可,刘元更倾向于武朝随她往封地去,琼容留在长安,既能帮她掌控事务,还能帮吕雉,也能教导刘盈,正是一举多得。

“你那两位先生总这样分开不太好。”吕雉还是知道琼容和武朝是两情相悦,早已再结为夫妻,反正他们手里也有了婚书,虽然不曾办喜宴,刘邦和吕雉他们都认了他们这一对夫妻。

“我也问过琼先生,可是先生反问我跟留侯分开会觉日子过不下去还生不如死?”刘元也是没办法,琼容这样问她,她当然不会觉得活不下去。虽然喜欢张良,想要跟他在一起,却也不是时时都要粘在一起的,他们总有自己的责任,有自己想做的事,天天腻在一块的,刘元拒绝地摇头。

……吕雉完全可是想像刘元听到这一句理是什么心呢,因此也看了刘元,“所以你的也觉得日后你跟留侯成了亲,你们一个在长安,一个在封地挺好的?”

“挺好的啊,就算都在一个地方,我们也有自己的事忙,不可能天天腻在一块。”刘元难以想像两个人一天到晚没事的腻在一起的样子,还是觉得她忙她的,张良也忙自己的,等他们都忙完了,闲时坐在一起说说话,或者给对方出出主意。

吕雉正要开口这时候一声叫唤刘元,吕雉和刘元同时闻声看过去,这个皇宫里现在还能直呼刘元名字的人也就刘肥一个。

刘肥跑着来的,身边跟着两个郎君两个女孩,最大的十一二岁,最小的六七岁,刘肥一来倒也直接,“刘元,你带了那么多的人回封地,不如把他们四个也带上吧。”

……吕雉和刘元都惊叹了,刘元指着四个孩子,小的男孩还挂着鼻涕,追着刘肥上来他们也是不容易,这还没站定呢。

“你是想让我帮你养儿子女儿?”好半响刘元才把话说出来,刘肥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道:“我这样你是半分也看不上眼的了,我的意思是你把他们几个带上,你看你这么有本事,肯定比我会教人。”

真是对刘元非一般的信任啊,刘肥讨好地冲着刘元直笑。

“滚。”刘元怒斥一声,刘肥直接不要脸的冲上前了,“刘元,你就帮帮忙吧,这孩子要是落我手里一准得废了,你也不想他们被我养废吧?”

……“你儿子女儿你早养废了也好,养好了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就赖上我了呢?”刘元压根不让刘肥靠近,挥着袖子让他离她远点。

“可是他们也想吃肉啊。你们告诉你们亲姑姑,你们想不想吃肉?”刘肥可怜巴巴地冲着刘元说完,回头又问他的儿女们。

“姑姑,我们想吃肉,我们想天天吃肉。”敢情刘肥也听说了刘元昨天上的课说的话,脑子简单的人偏长了一身的肉,就是一个吃货。

刘元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姑姑,只要能有肉吃,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吃货的儿女十有八九也是吃货,一个个同样可怜巴巴地看向刘元,就盼着刘元能松口,把他们带上吧,父亲说了,跟着姑姑,听姑姑的话就能有肉吃,父亲吃的肉都是姑姑给的,他们没有像姑姑那样的妹妹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挣,否则将来等父亲不在了,他们就再也没有肉吃了。

最大的孩子也才十一二岁,最小的六七岁,自是大人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刘肥虽然脑子不灵活,但是他对刘元是自打被刘元揍一顿之后就老实多了,再后来刘元执掌沛县,刘肥只管少吃少喝的就去寻了刘元,也不闹,就是笑眯眯地跟刘元讨吃的。

一回生两回熟,到后来刘肥都不用去讨了,但凡刘元那里有什么好吃的,总少不了刘肥。

拿了刘元那么多好吃的,刘肥也清楚明白一点,对着刘元要老实,刘元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能跟刘元作对,刘元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跟着刘元走绝对不会有错。

所以昨天听说刘元刺激人想要顿顿吃肉就得上进,他看了家里的四个孩子觉得吧,凭他是养不起孩子的,将来等他们长大了就他养出来的孩子也不可能会养他。

那要怎么办呢?刘肥想啊想,决定还是坚定之前的原则,跟着刘元走。

刘元不是也带了不少侄女回封地吗?他就干脆儿子女儿全交到刘元的手里,让刘元帮他教人。

这么厉害的刘元教出来的人,请参考刘盈,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人好不好,有没有本事的,一照面就知道了,刘盈如今还是有些刘元的模样的,如果他的儿女也能学到刘元几分,他还用得着愁?

一想通了啊,刘肥是二话不说地说通了四个孩子,总而言之就是让他们坚定跟着刘元有肉吃,听刘元的话学到了本事,不怕苦不怕累的,将来就有吃不完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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