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回云中喽
“这是喜事,这是天大的喜事,可是琼容临走了才告诉我,我都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有多高兴她就走了,我这心里难受,真难受。”武朝十分的委屈,可是张良一看吧,冲着武朝道:“丽和侯不告诉你是对的。”
武朝本来以为是可以得到安慰的,结果并没有,不仅没安慰,还赞同琼容的做法,武朝睁大眼睛看向张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成建侯还是先起来吧,你再这么坐下去……”往来的人先叫武朝叫喊跳着引起了注意,武朝这会儿更是直接坐在地上,他们都好奇地看着武朝,目光中的打量,好似看个傻子,武朝全然无觉,张良可不是。
赶紧的扶着武朝起来,武朝起是起了啊,却是捉住张良道:“留侯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的,张良挣扎了一下想让武朝给他放开,武朝哪肯啊,捉得就更紧了。
“成建侯如果想听良解释你就最好放开,而且我们找个地方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并不合适。”张良虽然武力是比不上武朝,脑子绝对比武朝好使多了。
武朝虽然急于想知道原因,张良都摆明了要是不把他放开,不找个地方好好地聊他就不说了。
左右衡量,武朝赶紧的松了手,“走,回公主府,我们聊。”
拿了公主府当自己家,可谁叫武朝是刘元的先生,还是公主府的属官,虽说刘元这个正主现在是不在,架不住公主府现在是由他来做主。
只是回到府门前看到韩信还在,张良和武朝都还是与韩信打了一个招呼,韩信与他们作一揖,这才往自己的府里走去,武朝道:“淮阴侯这性情我是越发的琢磨不透了。”
对此张良但笑不语,并不接话。
“留侯请,我们还是赶紧的进去说正事,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武朝赶紧的请了张良进去,他那事是天大的事,如果张良不给他说清楚,他是绝对不肯。
张良岂不知武朝的急切,只与武朝一笑,“请。”
客套就还是免了吧,武朝请张良往廊下吃茶,才坐下武朝就问道:“留侯,你还是先说了吧,你说完了再吃茶,我保证让你好好安心的吃茶。”
换而言之要是张良不把话说清楚了,武朝就会吵得张良连茶都吃不下去。
张良道:“殿下此回封地所为何事,成建侯可知?”
“知道啊。”武朝毫无防备地回答,接着反问一句,“留侯不知?”
“良亦知。”虽然刘元没有细说,张良却猜得七七八八,目的为何张良更是一清二楚,唯一所不知的也就是刘元细节如何操作。
武朝道:“那跟琼容为什么临行前才告诉有喜有什么关系吗?”
“丽和侯此次与成建侯互换,成建侯不知为何?”张良是不相信武朝不明白的,武朝听着张良这一问嘴角已经是忍不住地抽搐,“知道的。”
“那成建侯还需要问原因吗?”话至于此,武朝方才是着急都得乱了,压根没有细想,这会儿被张良一点,武朝马上明白了,可是这心里,更难过了,“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我没用。”
某位想到因为自己的没用得让琼容挺着大肚子跑到北地去帮着刘元,武朝这心里就难受!
“此事,也怪不得成建侯吧。”张良一看武朝那生无可恋,嫌弃着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的样子,那也不能真看着他去死吧,只好出声安慰,“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成建侯豁达,文武双全,不善谋人也是你的忧点,丽和侯许最喜欢的正是这样的成建侯。”
和一个男人说喜不喜欢的,张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于武朝来说,张良劝得极对,没错没错,琼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他,他脑子没有琼容那么好使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在意?
“对对对,留侯说得极是。是我想多了,想多了。琼容去了北地也不怕,我让人给琼容多准备些吃的穿的用的,一定保证让琼容开开心心的。”
武朝被张良一劝算是想通了,琼容此去云中是有要事,还是琼容非要去做不可的事,他帮不上忙最起码不能拖后退,事情不仅关系琼容,更关系刘元乃至将来的大汉,想当初他才听说的时候是有多高兴。
“先生,陛下今日颁下了诏令。”白池拿着一封文书前来,这也是琼容在时培养他们的习惯了,但凡朝中有任何的诏书下发,白池都会第一时间送来整理。
武朝虽然挂着一个侯爵,但却是刘元属官,朝会是不用上的,武朝倒也心大,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十分高兴这样的安排,功成名也就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感觉比着刘元混必须比跟着刘邦混要安全,故而武朝以为不上朝必须是好事。
“什么诏令?”武朝伸手去看抄录下来的诏书,顺口也问了白池。
“陛下诏令感念项伯等项氏一族为大汉做的功劳,特赐姓刘,诏令天下,以示从此是一家之人。”刘元的婚事当初是刘邦自己默许了项伯,道是要与项伯的儿子结为亲家的,但是现在刘元许配张良,虽说是项伯顾念张良的情份,也想在刘元那里卖一个好而为之,刘邦总要给点补偿。
结儿女亲家也是为了项家,那不如直接两家人变成一家人好。
“改姓啊。”虽然诏令下达刘邦是这样的意思,然而武朝和张良却不觉得此事有多好。
改一家之姓,虽是荣耀,但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难言的失落,从此再也不是项家人,他们也就跟项家再无关系了。
“项伯是何反应?”张良随口而问,想必得知这份诏书下达,他们定也派人去打听了项伯接到这份诏书之后是何反应。
“项伯叩谢陛下圣恩。”白池觉得张良是不是问了一个傻问题,无论项伯心里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他都只能做出高兴的样子。
“叩谢陛下圣恩吗?”张良听着喃语,白池一顿,叩谢圣恩还有什么不对了?
张良与武朝作一揖,“成建侯,告辞了。”
“啊,好!”看张良神色匆匆的,武朝知他是有要事,自不曾拦下,连忙相送。
就算刘元赶路,诏书下达还有项伯的反应刘元都极快地收到了,趁着休息的空隙与琼容道:“突然不知我这主意出得好与不好了。”
“无所谓好与不好,于项家的人来说,能保住命比什么都重要。想要与刘家结亲为此,如今谢陛下改姓之诏,真成了一家也是如此。”
刘元道:“若是换了我怕是也愿改这姓的。”
琼容朝着刘元一笑道:“也无人能让你改姓。不过,将来你与留侯成亲,你这公主的爵位,将来是想郎君承袭还是女郎承袭?”
“也就先生会在意这个问题。”刘元乍然被问到只是一笑,琼容不以为然地道:“现在不想好难道还等以后再想不成?”
“确有此意。”刘元心里的想法没什么不能跟琼容说的。
“久宁。你知道现在的处境吗?无论你做什么,走一步你就要想到十步之后的事。促成你与张子房的事因你心愿 ,可你知道若是你换了另一个人来嫁,你的人生可以全然不同。”琼容没有机会和刘元多说婚事的机会,而如今终于是可以说了,琼容面对刘元不想谈她的爵位承继之事很是忧心。
“先生,什么事我都可以算,我也能舍,独独我的婚事,我只嫁心中所喜。”刘元告诉琼容,琼容何尝不是明白这一点,故而才会千方百计也要如刘元所愿。
琼容轻声一叹,“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嫁得心仪之人,与之相守白头,那是一生都无法取代的欢喜。可是久宁,你得想好以后的事,你们的子嗣……”
“先生,我们还没成亲,孩子的事将来谁说得准?”刘元也实在没能忍住,还没成亲就说孩子,这日子还让人过吗?
结果琼容幽幽地看着她,直把刘元看得头皮都发毛了,就算如此,刘元也得顶着上,“先生,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事情还没发生想那么多做什么,与其想我的孩子将来承谁的爵,不如想想办法让我们直接不用思考这个问题。”
……琼容更同意后者,“行,那你趁这个机会弄成女子也可承爵来。”
“先生你是真敢想!”刘元差点给摔了,随之却跳了起来,“先生,这件事绝对不行,至少现在一点端倪都不能露出来。”
琼容看向刘元,刘元道:“若是女子也可承爵,天下人都会疑心我刘元打那个位子的主意,哪怕现在还相信我的父皇也会。如此一来我不仅要面对天下群起攻之,单我手下里的人能接受的就没几个。先生,此事绝不可行。”
无论琼容打什么样的主意刘元都要打消她起的一丁点的念头,琼容目光一沉,想想天下未定,刘元手中虽然有兵马,但是还是不够。
“知道了,这句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琼容斟酌了竟然同意刘元的说法,而于刘元她也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然而刘元却死死地摁住没让自己把话问出来。
“先生你跟武先生说了什么让武先生着急成那样?”刘元好奇的啊,武朝追了小半天,要不是有什么大事那肯定是不会这样的。
“也没什么,只是告诉他有孕罢了。”琼容说得风轻云淡,刘元激动了啊,眼睛都不眨地看着琼容的肚子,“先生你有喜了,你有喜了怎么不早说,那马车,你这一路颠波的,万一,万一……”
琼容直接截了刘元的话,“没有什么万一,你且放宽心。”
身为大夫琼容心里有数着,刘元却战战兢兢地道:“武先生这会儿该是要疯了吧?”
临行前听闻这样的喜事,结果还没来得及和琼容表达一下内心的欢喜,琼容已经上了马车随刘元往云中去,云中那是什么地方?快马加鞭赶去来往也得五、六来天,琼容一个孕妇来回奔波,武朝不疯才怪。
“有什么好疯的。我自己就是个大夫,我还不知如何照看自己?”
琼容一脸的不以为然,刘元瞧了琼容一眼不太敢说话,但是立刻吩咐邱嬷嬷赶紧将琼容的马车布置得更好一些,多弄点布铺上去,能做得多软就做多软。
邱嬷嬷是个经过事的人,刘元特意的一吩咐她即明白了琼容是怎么回事,虽然很是惊讶琼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往于云中,但一想琼容深得刘元和吕雉的信任,也笃定要将琼容照看好了。
“太子殿下身边的几个女郎都是我安排到身边的。”琼容听着刘元让人安排给她的马车弄得再软和些,再提起了另一件事,刘元一开始见着还想问问那是怎么回事,等从吕雉的嘴里听说都是琼容的安排后,刘元秒懂。
“辛苦先生了。”琼容为她费心不说,还得为刘盈费心,劳心劳力的也是辛苦,刘元必须得感谢。
琼容道:“你没怪我就好。”
“先生说的哪里话,先生之意都是为了盈儿好。身为太子,美人计将来一定会有人用的,费尽心思想防不如让他明白女人那点心思,天下的女人各有各的样子,什么样的都见过了,将来也就不稀奇了。”
刘元也曾注意过那几个伺候刘盈的女郎是什么样子。天真可爱的有,攻于心计善谋的也有,贴心温柔的也有,无欲无求,安分守己的也有。
虽说刘盈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女郎对他究竟意味着什么,但等到他情窦初开时,这么多的女郎一定会给他好好地上一课的。
“父皇那样,我是不想再看到。若是盈儿将来也是这副得性,我未必能忍。”刘元阴恻恻地把自己此时此刻的忍耐道破,琼容何尝不明白,但是杀父弑君这样的事刘元绝不能做,故而虽说琼容同样厌恶刘邦,但从未动过杀了刘邦的心思。
“回到封地的第一件事,你想好怎么办了?”琼容将话题掀过,不想再提,刘元微微一笑,“先生知道一样的威力远远不够,拓字印刷若是能成才是真正引得天下轰动。”
琼容此去不仅仅要帮刘元办一些事,更重要的是让一样东西在北地诞生,西秦虎狼之国,他们出过声名赫赫的将军,相国,商人,独独没有一个文学大家出自秦国,这也是六国不耻于秦的原因之一。
秦人对此难道就没有一丝的迫切?他们就不想证明自己不比那六国差?
就算从前他们不曾想,可是刘元也会挑动得他们想。以一己之力要改乾坤是很难,合天下之力,让他们都跟刘元站在同一阵线,再想改就容易多了。
“赶路吧,叫你那么一说我都想赶紧到云中,用最快的速度将你要的印刷术研究出来,虽说摸得了头绪,也得改正。”琼容此来是把不少人都带上了,就为了让他们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把刘元想要的东西研究出来。
“先生辛苦了,辛苦了。打下手的事你交给旁人来做,墨家那么多的人,他们总觉得自己比先生要厉害,这些事该让他们表现就让他们表现。反正想出印刷的人是你。”刘元眨了眨眼睛如此一说,琼容咦的一声。
刘元笑眯眯地道:“反正我要这些名声也没什么用,还是归到先生头上,也好让先生执掌墨家,将来有更多墨家的人能为我们所用。”
打的这点如意算盘刘元完全不怕告诉琼容,琼容却很喜欢刘元的直率,“好。”
就像刘元所说,她要改造纸和研究印刷术的名声都没什么用,但是琼容就不一样了,墨家的人一直都不把琼容放在眼里,琼容竟然可以做出这两种完全可以改变历史的东西,墨家的人再说自己厉害,能跟琼容的成就比?
再碰上琼容,他们有脸再说自己比琼容厉害,还敢就琼容比不上他们本事为理由再继续不认琼容这个巨子?
师徒嘛,总得互利,刘元拿了实在的就行,再说了,她也就天马行空的一说,真正把事情办好的也是琼容,当然,琼容也是带着人一块研究,那也是琼容把的关,想法也是琼容提的,这不能否认的啊。
刘元这一行人即将回到北地,公主府里的人都已经在准备迎接了,尤钧作为总领事的人,“殿下何时抵达北地?”
“看传来的急报应该是明日。”一心回答,消息的事都是一心执掌,她是最有资格回答的人。
“殿下虽说不让我们去迎接,但殿下此行回来带的人不少,我们得去迎。”刘元婚事刚定下就急急赶回封地,在封地无事的情况下显得不太正常,尤钧思来只有一个答案,刘元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回北地办,而且绝对是在她回了长安之后才发生的事。
“这就是琼容纸,果然洁白无暇,如同白雪。”徐庄手里拿着刘元叫人送来的纸赞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事却给尤钧提了一个醒,尤钧拿眼看向徐庄。
“听闻长安城飘了一日的白纸,上面只有一句话,跃然纸上,乞再现百家争鸣。”徐庄继续把自己收到的消息说来。
一心道:“徐先生的消息挺灵通的。”
徐庄笑笑而答道:“天下皆知的事,庄自然也会知道。”
本就是刘元有意闹得人尽皆知的事,哪怕徐庄不想去打听,里里外外都是议论此事的人,徐庄如何能不知道。
“却不知如此洁白无暇的白纸是何价格,别是看得到买不起。”徐庄也不是一个多有钱的人,想的也是正常没钱的读书该考虑的问题。
“长安的贵族在第一时间求见了殿下,听说殿下将他们送上门的帖子全给烧了。”尤钧那里也有一些消息,一心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清楚他们都是各有各的路子,各有各的办法了解刘元的事,她一个只需要对刘元禀告的人,关系刘元的事她是不想多说的,便是不想传出去。
尤钧和徐庄一唱一喝的说了半天,结果一心完全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两人都看向一心,一心注意到了,“两位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关系殿下的事,由我来传达并不妥当,殿下也就这几日便会抵达云中,诸位有什么话什么事想问殿下的当面问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却也认同,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但是既然他们和一心一样同在刘元的帐下效力,旁人的事他们可以问一心,关乎刘元的事确应该直接问的刘元,一心是不应该将自己的猜测或是刘元说过却没有要转达他们意思的话告诉他们。
一心能守住这一点极是好!尤钧和徐庄算是对一心又多了一层认识。
尤钧他们在盼着刘元回来,同样盼着刘元回来的并不止他们,贵族们也在等着。
故而在刘元抵达的那一日,前来迎刘元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刘元一眼扫过只客气而生疏的微笑。
“恭迎殿下回来。”不管心思如何各异的人见着刘元都老老实实地作一揖,与刘元露出一抹笑容。
“诸位都来了,实让元受宠若惊。”尤钧他们来了刘元不意外,而贵族们前来,人势之多,刘元脸上的笑意不减,倒是在想应该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为她所用。
“之前殿下来时是与匈奴和亲,我们那时不曾相迎,可这是殿下的封地,封地诸事都是殿下说了算,我们敬殿下为主,理当前来拜见。”
好听的话他们一向会说,似乎之前想要刘元死,而且更想跟刘元拼个你死我活的人并没有他们。
“辛苦诸位了,正好诸位也都在,明日,明日诸位都到我府上,我有一件大事与诸位相商,不知诸位明日可有空一聚?”直接当面邀请,连帖子都省了,刘元把他们最希望听到的话说了出来,自是引得他们暗自欢喜。
但是刘元突然这么好说话,他们其实也有点担心刘元是不是又要做大动作?
大动作是必须有的,刘元都准备好了才回来的?
“殿下相邀,我们一定到。”总有识趣的人立刻应下。
本来还犹豫的人听到那人的话立刻也跟着应下,刘元道:“那么明日巳时一刻我在公主府静候诸位到来。”
干脆利落的人多一句废话都没有,“我这儿带了许多人,就不与诸位多叙了,明日诸位来了我们再好好说说。”
“送殿下。”刘元如此客气他们也不能来硬的,连忙让开了路,刘元与尤钧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众人都客气地与贵族们作一揖,然后跟上刘元一道走进去。
“人带回来你们安排好了,男的都由孟非安排,女的都交给一心。另外,这位是琼先生,往后见琼先生如见我。”刘元一边走着回府,到了府门前吩咐他们把她带来的人都安排好了,当然也是郑重地介绍琼容的。
一干人认识琼容的倒是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不认识的人毕竟也在琼容手底下的人里听说过琼容,可是刘元这样郑重地告诉他们,见琼容如见她,这样的信任可是非比寻常。
“见过丽和侯。”第一次见面必须与琼容见礼的,哪怕没有刘元那一句见琼容如见她,仅凭琼容一个丽和侯的爵位都比他们厉害。
“诸位不必客气。”琼容扫过刘元添了几个新人的,最后着急落在尤钧的身上。
“久仰尤兄的大名了。”琼容先尤钧打招呼,这一声尤兄唤来,尤钧道:“我便唤你一声弟妹。”
“可。”琼容都唤了人尤兄,尤钧是武朝的师兄,琼容和武朝已是夫妻,肚子里更是怀了武朝的孩子,尤钧的一声弟妹唤得琼容理所当然。
“阿娘。”琼华没有出去接人,刚从军营里回来正高兴地小跑过来,琼容看着很是满意,“额,不错。”
看着琼华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样子,琼容自然是高兴的,巴不得琼华能一直这样下去。
“一心,先带先生回去休息,琼华你好好陪着先生。”刘元吩咐着,她可没忘了琼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绝对不能操劳。
“用不着紧张,我把事情安排好了再说。墨家的人都随我来。”琼容并不以为然,她这一路上被邱嬷嬷照顾得极好,一点没有劳累。
原本早一批送过来那墨家的人,还有她带来的墨家人,琼容都得见见他们问问话,弄清楚他们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一个个还记得她早先提醒他们的话吗?
一看琼容半眯起眼睛,刘元一顿,一眼扫过微微抖了抖的墨家人,“先生你随意。”
墨家的人啊,刘元其实也很想怼他们的,不过时间不够,有琼容来了,相信他们接下来的办事效率一定会大大提高。
刘元期待的啊,大方的让琼容带着他们赶紧往一边去,“啊,邱嬷嬷你辛苦辛苦,跟着琼先生提醒着她一些,不能做,不该做的要拦着她。”
高兴之余刘元还不能忘了琼容的身体,赶紧提醒邱嬷嬷跟上,邱嬷嬷福了福身追上去。
虽说刘元是个小娘子,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应该多瞧,可是谁让刘元不简单,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总要认个脸熟,否则要是哪一天连刘元身边的人都认错了,就不是一般的尴尬了。
不过显然比起上一次刘元是来和亲而留在封地的准备不充足,刘元虽然才回长安没几天,但是带来的人手十分充足,伺候的人也好,或是其他能帮上忙的人也罢,郎君们就有十来个,这么大的手笔也不知是出自哪些人家?
尤钧和徐庄都在想这个问题,而孟非朝着诸位郎君道:“诸位郎君请随我来。我带诸位先去休息,云中和北地的情况等诸位休息好了孟非再与诸位讲解。”
孟非看着豪迈却是心细,而且跟着刘元的时间也不短,刘元把人交到他手里,孟非自然知道事情应该如何办。
“诸位女郎也请随我来。”一心与那一群刘家的女郎还有孩童亦是相请,他们都看向刘元,刘元道:“你们跟着一心走,一心会安顿好你们的。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办,晚宴会为你们接风洗尘,都回去好好休息,缺什么少什么就跟一心说。”
“诺。”毕竟还是读了一年的书,比起一群只想混日子的郎君来,这些敢说要跟刘元上战场的女郎,她们都是认真考虑过的,读书识字开阔了她们的视野,刘元的成就更让她们看到了希望,让她们知道女人不是除了嫁人生子再没有旁的活法了。
一心引着她们进去,刘元已经朝书房走去,尤钧和徐庄二话不说的跟着。
刘元不在封地的日子武将们只剩下一个车应守在府里,其他人都住军营里,看看琼容刚从军营回来就明白了,兵马是保证封地太平最重要的震慑,刘元不在封地他们更得小心防着有心人挑起军中的暴动。
“尤先生把事情办得极是漂亮。”一进了书房刘元立刻称赞尤钧,尤钧却将刘元临走时给他的兵符呈上,“这是兵符,钧物归原主。”
二话不说自觉地将兵符给刘元送上了,刘元也不客套地接过,“尤先生是难得的聪明人。”
聪明又难得的自制,叫刘元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殿下过誉了。”尤钧不敢当刘元这样的称赞,连连与刘元告罪,刘元将兵符收好了,“客气的话我们都不必说了,说得多了反而显得你我都不是有心人。”
刘元自问是个有心人,也觉得尤钧是个有心人,因此并不想把客套进行下去。
“殿下所言极是。”尤钧也算认同刘元的说法,客气话说多了最后怕是真只能剩下客气了。
“这是父皇给我的两份诏书。”刘元夸完尤钧,即将刘邦给她的两份诏书递出去,尤钧心里大致有数,不过还是上去接过一览,这诏书啊,一份是秋后问斩的诏令,一份是许官的诏令,皆照刘元所请。
仅这两份诏书尤钧就算是看明白了,刘元在刘邦心中的份量非同一般,或者更该说刘邦想做而没能做到的事,刘元却代刘邦都做到了。
尤钧看完了心里有数,而徐庄接过看得也有了旁的想法。
“殿下打算先公布哪一份诏书?”问题问得有趣,刘元笑出声来,“封官的诏令。”
徐庄听着眼中闪过赞赏,“殿下聪慧。”
刘元再一次笑了,摇了摇头道:“先安了他们的心,再把这噩耗公布出去,也是我要跟他们谈合作的事都谈妥了,用这件早就说好的事可以试试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与我合作,何乐而不为?”
心里打了诸多的主意,刘元自是要一步一步地看清。
“听闻公主府里出了洁白如雪的纸,唤为琼容纸。”徐庄与尤钧不一样,尤钧的心思更深也更难猜,徐庄是君子坦荡荡,因而想问什么就直问。
“正是,往后我们都不用竹简了,直接用纸,这样一来是不是能省不少事?”刘元接话地问,徐庄肯定地点头,刘元脸上的笑意更重了,“故而纸于士人,于天下的益处可见?”
“可见。殿下有什么打算?”徐庄听出来刘元有旁的打算了,自是更好奇,想问问刘元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计划。
“明日两位随我同见贵族们就知道了。”刘元今天刚当众请了客,话就不要说两次了,能一次解决的事就不要来两次。
得,刘元倒也不是不信他们,就是同一件事不想说两遍,而且既然是能说给贵族们听的话,便是说这些话都能说给天下人听,那就更不存在不信他们了。
“诺。”刘元说得直白他们当然再也没有其他的问题,只与刘元作一揖表示明白。
“长安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宫女放出宫的事传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思。”这件事是刘元早就跟刘邦出的主意,没想到等了那么久,也就这一次刘元亲自要一个准话,刘邦才松的口。
刘邦再有私欲,最叫他看重舍不得的也是这个天下,刘邦最终做出这样的选择刘元并不意外。
皇帝当成刘邦这个样子,即知取舍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叫刘元奈何不得他。
“放宫女出宫是为许配将士?”两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徐庄询问刘元所指何意。
“天下战乱已久,人口凋零,多少壮丁无妻,宫中女眷却是人满为患,再继续留她们在宫里凭添一笔花费,倒不放出宫来许以良配。”刘元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说破,拳拳爱民之心,处处为民为天下着想,尤钧与徐庄心下暗叹。
“殿下想过她们愿意出宫吗?”虽然刘元是好意,可是这些人难道就愿意出宫的?
“放宫人出宫的是我阿娘,当今的皇后,送她们离开前,愿意往边境许配将士的会送来,不愿意的自打发出宫,他们愿意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一概不管。”
主意是刘元出的,想把事情办好当然要想办法,刘元早跟吕雉都商量好了,吕雉别的事帮不上刘元的忙没办法,刘元想出这样的主意既是让吕雉表现母仪天下,心存百姓的机会,同样还能趁机除去不少人,一举数得的好机会,吕雉如何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