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我无畏之
话都撕破脸说到这了,谁还真敢硬逼着刘邦不成。最后定下事情交给张良去办,虽都知道是大才小用了点,可是刘邦愿意啊,张良和刘元定了亲,这才几天刘元就回了封地,刘邦想让他们联系一下感情,因而寻着理由将张良派到云中去,公私两得,刘邦理直气壮得很。
于此时,张良正好到了云中,刘元一大早就去接人,看到张良,刘元与张良对视一笑,“辛苦留侯。”
目光落在张良身后的宫女们,她们都带着帷幔,且都坐在车上,军士守卫在她们的身侧,若不是带的人多,且又都是女眷,张良也不至一走就是半个多月。
刘元从收到宫中送来的信就等着,军中的将士也一样在等着,终于等到了,跟在刘元身边的胡九第一时间问道:“殿下,好多的宫女。”
“可不是,人是送来了,能不能娶回家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刘元笑笑地与胡九低声回了一句,胡九一眼看向刘元,“殿下,你这样说来,就是让我们娶媳妇各凭本事。”
刘元道:“你还想我帮着你娶媳妇不成?想想韩驹,我可从头到尾都没帮过。”
韩驹能把琼华娶到手是费了多少心思胡九这些人还能没听说过,既然是知道的,谁还敢想让刘元帮着他们娶到媳妇。
“留侯请。”与胡九的耳语就说了就那么两句,声间压得低低的,保证不会叫张良听到,请了张良走人,张良道:“这些女眷?”
“一心,你带人回去安顿好了,别让任何人惊忧了她们。”一心安排,张良有自是没什么问题,张良面带笑容,刘元道:“留侯既然来了云中,带你去一个地方。”
眼睛发亮且期待地看着张良,就等着张良松口,张良想着刘元回到封地已经一个多月,最近的动静有些大,难道是又有了旁物甚叫刘元研究了出来?
想到这个可能张良也有些期待地看向刘元,“好。”
刘元往前,张良是二话不说地跟上,刘元脸上的笑容不减,张良一路行来一直都注意看着寻常的百姓,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神情,不难发现他们脸上的笑容很多。
“臭小子,你不是说你去书阁了吗?你在这儿干什么?”行来这时一位妇人不客气地给了自家的儿子一巴掌,听着刘元都觉得痛啊。
“阿娘,我去了,我去把今天的字学好就回来了。”被打的少年也是无奈,被打了一记除了解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当娘的一顿,“啊,学完了啊,你那么快?”
“子婴先生说初学者每日识几个大字,积少成多,我们都不能着急,一急反而不好。”少年把子婴的话一五一十转达,听着妇人一顿道:“还有这样的说法?不管,不管了。总之你好好地记住了,你好好地学习,公主殿下说了,只要你们好好读书学到了本事,她就会用你们,将来你也不用像我跟你爹一样土里刨食。”
“哎,”少年轻声地应了一句,张良惊叹地看向刘元,刘元道:“如何?”
张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来着,结果刘元阻止地道:“看完之后我们再说。”
书阁就在前面了,刘元请着张良进去,张良第一眼就看到子婴,子婴正在刘元让人做的一块大黑板擦着上面的字,听到门口的动静唤了“殿下”立刻转过头,入眼还有一个张良,赶紧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朝他们作一揖道:“殿下,留侯。”
张良并没有听到子婴的叫唤,他的目光只落一层子满满的书架上,还有里面的人,他们的手里都捧着一本书,如饥似渴的读着书,一旁还有人认真地抄写。
“上面还有,要上去吗?”刘元抬手让子婴起身,走到张良的面前,唤着惊叹不矣的张良。
“是几层?”张良回过神反问,刘元道:“五层呢,可是现在书只放满了四层,最后一层的书不够。不过都是暂时的,我用纸交换了整个云中贵族的藏书,现在已经让人抄录,过不了多久我得再圈一座阁楼才行。”
张良听着刘元道:“旁边的空地殿下有何打算?”
一路行来张良一直都注意四下,刘元选这个地方人并不多,空地倒是挺多的,而且墨家的人都在指挥修路修楼,处处透着刘元想要大建的心思。
“一旁我要建一座学宫。如太学一般,可我这座学校并不拘于贵族。”刘元主意打得长远,步步为营图的就是一个将来,她想的也不怕告诉张良。
张良先前猜测刘元想要扶持新人与贵族抗衡,没想到刘元会做到这样的地步,她想不仅是想,更是为此而努力经营。
“我还准备让贵族们答应出来教学。”刘元再次告诉张良她的准备,张良侧过头道:“殿下还有旁的准备?”
“请。”张良问起来了,刘元请张良上二楼,子婴本来是想跟上的,孟非从一旁走出来立刻将人拉住了,“你干嘛?”
“我……”子婴想说自己要回答,话到嘴边却都说不出来了,他跟上去是能干嘛?他什么都干不了啊!
“没事好好呆着,殿下有话要与留侯说,你跟着不合适。”孟非严重怀疑子婴没点眼力劲,刘元和张良那是订婚的一对了,难得张良来一趟,还不让人家两个人好好相处。
刘元引着张良上了楼上,比起一楼满满一层都是竹简,张良第一眼就看到里面的纸质。
不用刘元提醒张良已经走了上去,二话不说地取了其中一本看起来,一看惊叹地看向刘元,“殿下这是?”
“印刷术啊,手抄多辛苦啊,印刷虽说费些时间,总比手抄轻松容易的。”刘元与张良解释,张良看着全都是书,刘元再继续道:“第一层是最基本的书,第二层难度相对高一些,第三层、第四层能上来的人很少,第五层,我还没想好要怎么放。留侯不如给我出出主意。”
“殿下是想让天下大儒皆往云中而来。”这点刘元的心思张良早就知道了,“殿下已经有应对的人了?”
“贵族难道会舍得我手里的纸利叫人夺了?”刘元笑眯眯地问,张良明白了,敌人朋友都不是永远的,利益才是。
张良轻轻一笑,“真想与殿下一起论百家。”
“有何不可?”刘元询问张良,张良抬起头看了向刘元温和的笑了。
刘元瞧着这样的张良道:“年少时,我初拜萧先生为师,那时还在沛县,父皇不在,我们一家多蒙先生相救,那时先生问我为何要读书识字,也道这世上一书难得,我当是知读书不易,也知想要得一先生相教更是不易,因此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此世尽我所能,愿吾后辈,一偿吾愿。”
没想到刘元竟然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张良惊叹地看向刘元,刘元却是冲着说张良认真的问,“留侯,我们能一起达成此愿吗?从前的我们想看书想识字都不能,如今我们能够让天下人因为我们可以想看书就看书,想读书就读书吗?”
“能。”刘元已经在做,而且开展得很好,纸利虽重,却重不过天下,刘元需要一个契机和贵族联手,需要从贵族的手里得到更多的书,只有集天下藏书,集贵族的人授课,刘元才能够撑起让天下人能的像从前的她那样,看到想看的书,识得自己要识的字。
“我也有一些藏书,我会在长安为殿下收集,如我与殿下这样的有志之士虽然不多,却还是有的。”张良肯定地告诉刘元,刘元俏皮地道:“那便有劳留侯了。”
志同道合,莫过于最让他们靠近的,张良明白,刘元也明白。
刘元细细与张良道起自己的诸多打算,比如新建的学校要如何开展,招揽学子又当如何,总而言之是步步为营,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刘元全都防上了,张良还适时的补充,不过当听到刘元提起男女不分皆可入学时,张良明显一顿,刘元立刻问道:“留侯也觉得不妥?”
张良道:“殿下,为女子不易,殿下要破规矩,尤其破男女之规矩不易。”
没想到刘元听着道:“是啊,这天下的事哪一件想做都不易。可是,留侯,我只想后世记载中,女子并非只能冠以夫姓,也并非只有一个姓氏而已。况且,若论为家为国,于大义前,女子从来不输男儿。”
男人啊,他们想将女人养废,独有到一个不愿意废的刘元就想尽办法的打压,可惜刘元不吃他们那一套,有兵有权的情况下,再拿出让他们男人也得心动的利,还怕他们不对刘元伏首?
刘元既然什么都去做了,看到女子受尽压迫,她如何能袖手旁观?
“殿下已是不易。”张良有些担心刘元做得太多,步步犯了天下人的忌讳,到时候刘元面对的将是群起而攻之。
“若是我叫天下群起而攻之,留侯也会成为那一个攻击我的人吗?”刘元显得有些故意为难人的一问,张良并不以为刘元是在试探,而是刘元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不会。”他知刘元之心,知她为天下,为了大汉,为了国泰民安而愿意做任何事,因此无论有多少人不能容她,可张良清楚,从始至终刘元都是怀揣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刘元看着张良道:“那我倒无惧了。”
不是她所在意的人围攻她,她有什么好在意的,刘元一向想得明白,也甚是豁达。
只是没想到,张良说的群起而攻之会来得那么快,快得连张良都想不到。
刘元带着张良参观完书阁,准备带张良回去歇息,没想到下楼时就叫人给堵了。
“你可是始元公主殿下?”刘元和张良一前一后走出了书阁的大门,立刻被人堵了。
“我是。”地盘是她的,刘元还怕在自己的地盘上承认自己的身份不成?而且看着一个个一脸正气,义愤填膺的样子,刘元抬起头看着来人,“诸位有何贵干?”
“公主殿下即为女子,想行为女子之事就不该多管男人的事。”上来竟然还想对刘元做的事指手划脚?
子婴在后面一听立刻想上前为刘元说话,刘元扬起手让他别动,反而温和地看向来人,“敢问阁下所指的想行女子之事所指为何?不该多管男人的事所指为何?”
两个问题问出去,刘元等着他给答案,那人冷哼一声地扫过刘元,“女子就该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切不可插手国事。而行军打仗,指点江山更是男人该干的事,不是一个女人该做的。”
说来说去就是不是想让刘元不管事,老老实实的呆着家里和其他女人一般叫男人养着,至于是死是活,他们一点都不在意。
“我相不相夫,教不教子,插不插手国事,指不指江山,干卿何事?”这人话说得不客气,刘元回得更是不客气了,谁还怕谁不成,想找刘元的麻烦,刘元还真不怕找麻烦的人。
“看阁下这身打扮,你是从哪里来?又是为何而来?”刘元怼完了人不给人反驳的机会,接着问出自己的问题,问这位来这里是有何贵干,难不成就是为了来教训她?
“吾乃儒家丘照。”来人五十来岁,留了小胡子,刘元一句干卿何事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睛。
“儒家,孔子门下还是孟子门下?”刘元听了顺口而问,等着人给她一个答案。
自称丘照的人大声地答道:“自然是孔子门下所出。”
“啧啧,听听你这骄傲的口气,我却觉得你有辱师门。”刘元一向知道怎么打脸,尤其知道怎么打得人的脸生痛生痛,一辈子都会牢牢的记住。
“你敢口出狂言?”丘照没想到自己亮出了师门还被刘元质疑了,气得都脸红了。
刘元冷笑道:“虽说我读书不多,但孔子中的一句话我一直都牢牢记着,我都能记得,身为门下弟子的你却不知道,你不是有辱师门是什么?”
“你……你敢辱我,你倒是说说,我儒家所言是有什么我不懂的,叫你轻下断言我有辱师门?”丘照怕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着急地想让刘元说个明白,她要是说不明白,他绝对不会放过刘元。
刘元目光流转刘带着轻视,“好,你既然不求甚解,我便教你。”
丘照一听刘元的话是再一次被气着了,谁不求甚?,谁不求甚解了?刘元以为自己小小年纪还能多少?自以为是,自傲自大,着实可恶。
“孔子最简单的也是最叫世人推崇的一句便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何谓三人行必有我师?阁下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难道不是有辱师门?”
骂人不带脏字,刘元真是要把人活活气死的节奏。
“先前大儒哪一个不是自谦之人,你们自问有哪一个能敌先辈,先贤尚不以自傲,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有多觉得自己了不起?孔子道有教无类,桃李满天下,你呢,有徒几何?又因何寻起我的麻烦来??
刘元根本连给人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再一次步步紧逼地问起,丘照指着刘元,刘元盯着他那只手,“你若敢再不恭,拿手指着我,你哪只手指的我,我必废你哪只手。”
失礼的是丘照,虽说丘照当即叫刘元的气势逼得将手立刻收了回来,反应过却死死地盯着刘元恨不得将刘元除之而后快。
“想杀我?”刘元一个上过战场几经战事的人,最能感受到一股杀意,丘照的气势一变刘元已经立刻反应过来,半眯起了眼睛,“就凭你?”
轻蔑之极啊,丘照再也没能忍住地喝道:“目中无人。你是要天下动荡不得安宁。”
“究竟是谁目中无人,不说你我的身份,但问阁下自出现以来的表现,四下皆是百姓,让他们自己说,究竟是谁目中无人?而你一句我要天下动荡不得安宁。敢问先前战事迭起,天下大乱之时,阁下在哪里?”
想给刘元扣大帽子,想让天下群起而攻击刘元,打的倒是如意好算盘,刘元却不打算让人如愿。
丘照道:“自然是休养生息,以待天下定而出。”
说得不是一般的理直气壮啊,刘元却轻蔑地冷哼一声,“听听,听听你这话啊,我怎么那么想笑呢?你休养生息?敢问当初的孔子也如你一般休养生息,以待天下定而出?”
孔子周游列国,想要让列国能够认可的思想,为此努力了多少,世间大能都想以身体力行而改变天下,丘照倒是有脸理直气壮地说休养生息,以待天下定而出。
“难道自孔子之后,儒家就变成了这样?”刘元指同孔子所做所为时,丘照的脸已经变得胀红了,先前是气的,这一次却是羞的。
“还知道羞,总算没丢尽孔子的脸。”刘元是何等人,这人的表现刘元看得清清楚楚,先前是气的,现在倒是知羞了。
“打着孔子的旗帜,行的却是与孔子理想相悖之事,你也有脸自傲的称自己是儒家弟子,也敢冲到我面前一副教训我,让我知道怎么做人的态度?我刘元纵为女子,却也知耻,从来不把自己想做而不能做到的事强加于人。你瞧不上我,那又如何,我是大汉的公主,我养得一方百姓,更养着能守卫边境的将士,你呢,你是都做了什么敢瞧不上我。怕是连自己你都养不活吧?”
扫了丘照身后的人,刘元有什么不明白的。
贵族从来不缺钱,也不缺养个人的粮食,一时没用的人不等于一生都无用,他们一向精于算计,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永远都不可能会改变。
丘照道:“放肆。”
“你放肆。”刘元的气势半分不曾弱于人,已经反喝了丘照,“你以为你是谁呢?你想作贱谁呢?让我回家相夫教子给你让位?你也配?女人怎么了,女人能镇守边关,女人能保家卫国,哪一点比你这样的差?不,拿你跟她们比简直是对她们的侮辱。”
得,气得丘照差点翻白眼了,刘元却是步步紧逼。“孔子一心想救乱世,后世弟子中却也有如你这般仗着儒家的名声,行的却是与之理想相悖之人,真是可悲。”
坏儒家的名声,刘元早就已经说过了,现在更是话里话外都为儒家而可惜,丘照想不到刘元的反应那么快,也想不到刘元竟然举一反三,而且明显的,刘元对儒家十分熟悉,对儒家的思想也十分清楚,想到刘元并非出身儒家,如何能知道这些?
“你从何知我儒家之事?”丘照吵不过刘元,武斗就更别指望了,就算他身后是带了不少的人,但是这些人都没什么用,他要是跟刘元打起来,妥妥就是给刘元机会好好地教训他。
“著书立传是为何?你竟然问出这样愚蠢至极的问题来?”刘元再一次对丘照的智商表示了浓浓的怀疑,傻成这样真是丢尽了儒家的脸。
丘照也想儒家是有著书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旁听者有人出列道:“闻公主殿下所言也是熟读天下经书,不知可有机会与殿下讨教一二。”
张良方才提起想与刘元畅论百家,没想到才出来就真碰到要跟刘元讨教的人。
讨教是假,想要借刘元为天下所知,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本事才是真。
谁让刘元最近名声大涨,而方才与丘家所论更是显得对儒家十分的熟悉,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不叫他们起了心思与刘元论一论。
听着声音一众人都看了过去,那是一个手执长笛的男子,见刘元看了过来即与刘元作一揖,“某甘泉。”
都不用刘元询问就自我介绍了,比起丘照来有礼得多了。
“某周河。”一个又一个的人自我介绍中,既然都是想跟刘元讨教的,张良并不急,这样的局面正是刘元造就的,不管是有多少人一力催成了这个局面,但对刘元来说就是利大于弊。
“畅所欲言,这是我想要的,诸位既然与我所想一致,不如到我府中一道如何?”刘元一点压迫感都没有,看着他们更是发出了邀请,请他们都到府上去,她一定好好地招呼他们。
“想当初百家盛宴到今日才多久,吾为自己生得晚没能亲眼看到那样的盛宴而遗憾,各人各思其行,有不服不求甚解者,不如大家一起好好地论论。不仅在座的诸位,刘元广邀天下有才有识之人,不妨都来,一道畅所欲言。”
合计了那么久,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刘元当然趁机向天下人下了战书,让他们都来啊,看谁家斗得赢谁。
一群与刘元下战书的人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没来得及细想,不过若是百家再现,一道畅言,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诸位都准备好了吗?”刘元像是看到他们心中的想法,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一干人都傻了眼。
“百家再现,你们代表将不再是你们自己。”从始至终他们代表的也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他们所学,所承之门,而刘元这样的一句提醒却是让他们整个人都一凛,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他们明明是跟刘元下的战帖,可是刘元却将百家都卷入其中,百家有些志相同,道相合,也有相悖的啊!
他们若是凑在了一起,真要吵个不停?
“诸位打算后退吗?”像是明白了他们此刻的想法,因而刘元挑衅地冲他们扬了扬眉,问起他们是不是因为要迎战天下而后退?
就算已经明白中了刘元的套,刘元把话问了出来他们也绝对的不能退。
“殿下说笑了。”还是那一位甘泉先接话,不就是战百家而已,百家第一个要战的也绝对会是刘元,刘元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刘元道:“吾不畏,诸位也不必畏。”
像是早就看破了他们的心思,刘元已经再一次朝他们笑了,一群人该怎么说此刻的想法呢?虽然是落入了刘元的套里,但是与刘元争论,与刘元即将面对的针锋相对却是真实的啊!
“不知何日能与公主殿下请教?”刘元既然说她不畏,行啊,没理由他们一群大男人还能怕了刘元一个小女子!
“三日后如何,虽知诸位都是有备而来,多准备几日也是让未至的人多一些时间,天下有才识之士,刘元在云中等着你们。”刘元要的就是他们的到来,因此更是努力地挑动着他们站出来。
刘元说着一番话更是与他们作了一揖,很快刘元将在三日后与天下才识相聚相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口相传是最快的,那些想要找机会给刘元一个教训的人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既有不捉住机会前来的道理。
张良随刘元回到了公主府,一众人见着张良都作一揖,都知道刘元今天是去接的谁,更是清楚这位是刘元的未来夫婿,他们是已经定了亲的人。
“见过留侯。”第一次见面的人都打量起张良来,却也得认了说张良与刘元十分的般配,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诸位,让诸位准备了那么久,你们已经有让天下对西秦刮目相看的准备了吗?”刘元此时的公主府里见的她的人不止是她的属官,还有云中贵族。
战书都下了,刘元不赶紧让人准备起来是想怎么样。
哪怕刘元早就提醒了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可是他们这些人有几个是听得进刘元的话的?
因此刘元一问时他们都傻了眼,然后朝着刘元作问道:“殿下,此事,此事……”
此了半天刘元冷哼一声,“你们的名声要是不要是你们的事,我提醒了你们,你们既然不当一回事又与我什么干系。”
她又不是只为了自己,他们若是不懂得捉住机会,不知道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扬眉吐气,让天下人看到曾经的虎狼之邦并非只会喊打喊杀,刘元又能如何。
“我能撑三日,三日之后这场辩论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能保证,捉不住机会,不能让天下人都看到你们的改变,也怪不得我。”机会刘元已经给了他们,可是他们捉不住,也不想捉住这个机会,那又能怪得了谁?
“殿下真的会帮我们?”一声声询问带着不确认,刘元道:“我不帮你们,纸方难道没有人想要,难道不曾有人寻到我的头上,想从我的手里得到什么?”
“我给你们,我承诺给你们的,我没有做到?”刘元反问他们,半眯着眼睛并不觉得他们的审视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先给你们的,你们不曾还我,往后便不要再想从我手里得到好处,我的信任只有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当然,刘元也会借此宣告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给了他们一次机会,看清楚他们不能一道走下去,刘元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们,永不再用。
一群人听得心惊胆颤,刘元的公主府出了新东西他们听说了,更明白刘元现在跟他们说的都是真实的,一但他们不能做到刘元的要求,没有了刘元给他们的机会,如同纸利一样,天下缺人看到这份纸利?
不缺!只是刘元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想要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样的,因此才把机会留给他们,并不是说刘元的手里的东西没有识货的人,没有人要。
此时此刻,不选择和刘元站在同一条线上,甚至袖手旁观,那么接下来刘元亮出来的好东西都将与他们再无半分好处。
给了好处还想从人那里得到好处,总要做点什么吧,难不成还有天下掉馅饼的?
刘元依然与他们笑着,“想清楚了诸位,如同我将纸利给你们时我说过的话,下一次,将来会是什么结局,端看你们的选择。”
养不熟的白眼儿郎谁还乐意养着?刘元以利动之是想用之,他们要是想不明白这一点也不必当贵族。
以姬淮为首的众人都面面相觑,还是姬淮第一个出面,“殿下放心,我们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刘元叫了他们来要的就是一句准话,真心或是假意总有能够看到的时候,刘元倒也不担心。
可是一群贵族离了刘元的眼皮子,虽说皆以姬淮马首是瞻,这件事明摆着刘元想借他们搞事,他们当真要听刘元的?
“汜侯?”唤上姬淮一声就是想问姬淮的主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真要帮着刘元对付天下涌来的有才识之人?
姬淮道:“这么多年我们就像刘元说的那样一直被人看不起,就算大秦一统天下又如何,我们在他们的眼里一直都是茹毛饮血的人。你们就不想争一口气?”
不得不说刘元确实了解他们的想法,一直都知道他们心中的渴望。
对,像他们是贵族,他们喜好权力,喜欢金钱没错,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傲骨,他们也想自己能有本事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再也不是那茹毛饮血的代表。
“汜侯的意思是要帮着刘元。”都这会儿了,他们还是直呼刘元的名字,可见他们心里并没有真正的认可刘元。
但是不认可又如何,认不认可,当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时候,他们还是可以一致为此而努力的。
“我们不是帮她,我们是帮自己,你们难道真乐意他们看着我们轻蔑不屑的眼神。”谁还没有几分傲骨,虽然他们想证明自己不比从前六国的贵族差,也从心里说服自己不比他们差,然而比不上就是比不上,无论他们再怎么不想承认,他们就是比不上。
心里再生气又怎么样呢,他们想证明自己不比六国的贵族差什么,他们没有机会啊。
谁让西秦之地到现在就是没有出一个大家呢?
出不了一个大家,要是能跟他们吵赢了,让那自恃出过大家的人看到他们饱读诗书,能辩之,还能再说他们茹毛饮血?
不争馒头也得争口气吧。贵族们是能屈能伸不错,同样也是想争气的人,要是活着没气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我们怎么办?”其实被姬淮那么一说,不少心动的人就更心动了,他们的想法跟姬淮也相差无多。
虽说刘元之前跟他们是有利益的冲突没错,架不住现在没有,明显刘元的到来还给他们带来了好处,要是刘元现在出了事,损失的是他们。
还没行刑的贵族们,算了,忽略不计吧,怎么说刘元还是把他们死了之后的位置都给了他们,刘元从长安带了不少人来,却没有一个居于高位的,最大的也就是一个县令,刘元知情知趣的,现在是有人寻到他们的地盘想打他们的脸。
别以为他们看不出来一群来者不善都是冲着纸利来的!
公孙家的人去了刘元的府上当面问了刘元要纸利刘元不给之后云中之外的贵族不愿意看他们的这些握着纸利的人的脸色。对,到现在他们都不乐意他们开的价,不想从他们手里买制纸的方子,明谋暗计的他们也准备了不少,到现在都一无所获,一群不要脸的,没能从他们手里弄到纸利还想把刘元扳倒好不劳而获,打的到是如意好算盘。
“刘元不管对我们怎么样,在纸利一事上确实说到做到,有刘元在前面挡着朝廷才没为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