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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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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儿不会想要你去。”刘邦回答的戚姬,戚姬的脸上一僵,拿眼瞧着刘邦,刘邦伸手抚过戚姬的青丝,“有些事你做得太过,朕不能带着你去,如此局面,朕容不得天下人轻视元儿。”

什么样的局面戚姬听着了却不敢细问,只怕问出了口,刘邦不会饶了她。

“那陛下什么时候回来?”提起刘元来,戚姬其实也怕,刘元回长安才几日,想到那天陪刘元绕长安宫殿走了半天,她那腿酸得都不像她的了。几次三番在刘元手里都讨不得好,戚姬如何能不怕。

刘邦明显不想带上她,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刘元,话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她要是再不识趣,不知道见好就收,反而胡搅蛮缠下去,只会惹了刘邦不喜。

多年来戚姬一向懂得刘邦的喜好,刘邦喜欢她如何,她便如何,这便也是刘邦的女人已经不少,像她一样生下儿子的人也不少,可是最得宠的人依然是她的原因。

“不急,不急。”刘邦并没有回答戚姬这个问题,倒是一声声不急,听在戚姬的耳朵里叫她不禁蹙紧了眉头。不急,刘邦不仅要云中,怕是还有旁的地方要去的吧。

想通这一点,戚姬更不敢作声了,只是偎入刘邦的怀里,“妾会想念陛下的,也会盼着陛下早日回来。”

刘邦的手落在她的背上,依然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过,只是目光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吕家的人也听说刘元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更听说吕雉将和刘邦一道前往云中参加刘元的及笄礼,想想也是,当人父母的,刘元是镇守一方不能回京办及笄大礼,他们当父母的要是都不在场,莫不是让人觉得刘元是个无父无母之人,连及笄大礼都没有父母在场。

因而借着说给刘元也备了些礼物的由头吕家的人再一次进了宫,见了吕雉。

礼是肯定有备的,送完了礼,吕老夫人问起吕雉道:“皇后殿下,云中的动静闹得颇大,长安都收到公主殿下让人印出来的内容,不知陛下是什么意思?”

直接问起刘邦的意思,他们在意的也仅仅刘邦怎么想的。

吕雉也听说刘元把事情闹天下皆知,外面都为此事闹翻天了,吕家人打着送礼的名号进宫,她也知道不仅仅是送礼那么简单,听了一耳朵只是摇了摇头。“朝中之事陛下从不与我说起。”

哪怕吕雉知道,吕雉也不能告诉吕家人,包括她的母亲。

事情一头关系着刘元,一头关系着刘邦。刘元是她的孩子,云中的动静闹大了,最惹人瞩目的就是刘元,帮不上刘元的忙,吕雉至少不能给刘元添乱。

况且云中所谓的纸,还有所有的印字,那于大汉来说意味着什么,连宫人们提起都是满腹的不可置信便可知其中之利有多大。

当日刘元在长安时是去过吕家的,彼时刘元都不曾将纸方给了吕家,吕家再想从吕雉的嘴里打听刘元手里有的东西,吕雉也绝不能说。

至于刘邦,那是她的丈夫,更是大汉的皇帝,是她的天。同样也是刘元的后盾,刘元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刘邦的支持,吕雉相信云中之事刘元一定早就跟刘邦说过,也是征得刘邦同意才去做的,现在事情闹大,动静非同一般,就算吕雉知道刘邦的态度,却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

吕家的人或许算不上真正外面的人,然而为了吕家好,吕雉也得一并瞒着,所有人都不能从她嘴里问到刘元和刘邦的情况,包括吕家的人,吕家也就不用被人盯着。

可是吕雉这份心意吕家的人未必都懂,如吕老夫人听到吕雉的话脸色都变了。

“皇后殿下是真与自家人生疏了。”吕老夫人冷冷地说了一句,吕雉回过神,“母亲,当初你曾说我是刘家妇,我都记着。”

出嫁从夫从子,以夫为天,以子为为根本,话都是吕老夫人当年教的吕雉的,结果现在吕老夫人为此而责怪吕雉?

“我以为元儿回了吕家该说的都已经说明白了,父亲应该告诉母亲往后究竟应该怎么做,如今看来却不是。”吕雉想到那天刘元从吕家回来之后的反应,不难看出刘元当时的心情真是不错,吕雉还以为往后不需要再面对吕家的试探了。

结果才多久,一看到刘元手里有好东西就跟其他人一样,迫不及待的就想从刘元的手里把好东西扒下来,据为己有。

“殿下宁愿将纸方给外人也不肯给我们,皇后殿下也不管管。”吕老夫人提起此事也确是心存怨气,真真的怨,她可听说了云中贵族们就地起价,制纸的方子他们乐意卖,但价格真不是一般的贵。

吕家倒也让人去问了刘元,想从刘元手里直接买来制纸的方子,可是刘元不肯,道是与云中贵族有言在先,纸方她已经卖给云中贵族,许诺不会再卖给旁的人,想要制纸的方子,不妨从云中贵族那里买,端是表明哪怕吕家是她的外祖家,少时也曾助其良多也没有例外的态度。

消息传回来,吕家的人听了都没能忍住骂了刘元一句,吕老夫人的心里也存了怨气,与外人不能明说,对上吕雉,想到吕雉是她的女儿,又是吕雉生的刘元,小时候倒是与自家甚是亲近,长大了,有本事了,倒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吕老夫人说起来也是带了几分怨气,十分的不客气。

吕雉自是听出来了,一眼看向吕老夫人道:“人无信不以立。元儿做错了?”

怼起吕老夫人来只问信之一字,刘元是答应过云中的贵族纸利给了他们就是他们的,而且除了他们再也不会有人能从刘元的嘴里问出一句关于制纸之法。

“就算是陛下都没有制纸的方子,陛下不曾怪责元儿半句,母亲如今质问起我来,母亲的意思也是父亲的意思?”吕老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指刘元成了公主,有了好处不愿意给吕家也就算了,竟然给外人,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们吕家不喜极了。

可是吕雉点明别说是吕家了,哪怕是刘邦这个当父亲的,刘元也没将制纸的方子给刘邦的。

“啊,陛下手里当真没有制纸的方子?”吕老夫人听着前半句已经惊住了,吕雉道:“这是自然,先前朝中有人问起陛下此事,陛下言及朝廷先前没有抢过贵族们手里的好东西,自然也不会抢元儿手里的东西。元儿早已经放了话,想要的制纸的方子可以与云中贵族卖,陛下不着急着要便从来没有动过念头,母亲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吕雉再一次点明刘邦是真没有要刘元的纸方,吕老夫人是真被惊到了,刘元如果连刘邦都没给制纸的方子,那他们吕家怎么就觉得自己比刘邦和刘元的关系更亲,想以此而得纸方?

本来满心的怒火,此刻是消失得几乎没有。

“母亲,元儿虽是吕家的外孙女,更是刘家女,陛下作为亲父都不曾怪罪元儿不将纸方交出来,吕家最好也别露出这样的意思让人误会,让陛下误会。”刘邦都没怪过刘元,吕家倒为纸方责怪刘元没良心,这要是传出去,吕家在刘邦心里的印象是变成什么样了?

吕老夫人也不是蠢的,当下明白过来吕雉的意思,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朝着吕雉解释道:“吕家绝没有和刘家争锋的意思。”

连亲爹刘元都没给的东西,刘邦也没有借君父的身份问刘元要,吕家竟然觉得刘元非给吕家不可,那不是说在吕家人的心里认为自己比刘家人与刘元更亲,这是想抢刘家的女儿?

他们就算真的想抢,话也不敢说出来,真要说了出来,吃不了兜着走只能是吕家。

“没有,最好什么话也别说。”吕雉是在告诫,吕老夫人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此刻只怕自己给吕家惹了祸。

朝着吕雉挤出讨好的笑,倒是想证明自己没有半分不好的心思,吕雉安抚地道:“母亲放心,在我宫殿里说的话不会传出去,不过这些日子母亲有没有在外面露出端倪来,我便不知了。”

吕老夫人不满绝对不是第一天才有的,在吕雉的面前直言出来,吕雉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外面的人,想到吕家借着刘家,借着吕雉一步登了天,有没有想捉住机会对付吕家的人,未可知了。

显然吕老夫人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也担心自己这些日子是不是露出了什么不该露的神情,给吕家招了祸。

“皇后,陛下来了。”吕老夫人在反思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时,内侍来报,吕雉本来还在等着吕老夫人回答的,此时连忙起身前去迎刘邦,吕家的人都连忙一道去。

“陛下。”吕雉与刘邦福福身 ,后面的人也跟着福身,刘邦道:“岳母来了啊。”

唤的一声岳母听在人的耳朵里,尤其是吕老夫人的耳边,吕老夫人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最近吕家好像对元儿多有不满?”刘邦一边走进去,一边问了一句,那不正是吕雉刚才说起的话题。

吕老夫人是整个人一颤,倒是想回答来着,不想吕雉先接话道:“看陛下说的,妾的父母兄长从小到大有多疼元儿陛下还不知道?瞧瞧听说妾要随陛下往云中参加元儿的及笄礼,特意送了一堆礼物进宫,就为了让妾给元儿带过去,如何会对元不好?”

吕老夫人听到吕雉接了话,也忙道:“公主殿下自小乖巧懂事,又有本事,老身一家子稀罕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满,陛下说笑了,说笑了。”

刘邦看了吕雉一眼,又看了吕老夫人一眼,倒是没想跟她们继续争,反而瞧着殿内的几箱子礼物十分好奇,“都给元儿备了什么?”

吕雉道:“妾方才与母亲说话,倒没来得及看,陛下一道看看?”

“好。朕既然来了,也看看元儿外祖家都给元儿备了什么礼。”着重点了元儿的外祖家,吕老夫人差点腿软得都要跪下了,吕雉却笑眯眯地招呼人将吕家送进来的箱子打开了,大的几个箱子一打开那都是竹简,小的箱子都是手饰。

“不错,元儿瞧着必是喜欢的。”刘邦评价着,吕老夫人总算大松了一口气,“陛下过奖了,陛下过奖了。”

挥挥手,刘邦很是不以为然地道:“元儿在封地刚有了起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提拔吕家的表哥,不枉吕家这些年对她的爱护。”

刘元上次回长安带了不少人往云中去,其中就有吕家的人,而且不止一个。

“跟着元儿的人虽说是苦了些,前途却是有的,她待吕家是知恩图报,像皇后说的,吕家一向疼惜元儿,想必将来也会待元儿更上心的。”刘邦笑眯眯地说来,全然相信吕家不会让他失望的样子,落在吕老夫人的耳朵里却如同警告。

刘元知恩图报,小时候吕家是对刘元不薄,可是刘元给吕家的少了?从前借粮借地,刘元都是双倍还回去的,虽说若不是刘元是吕家的外孙女,吕家人断不会将粮食还有地借给刘元,顾念亲情是有的。

可是刘家执掌天下之后,当初吕家对刘家的帮忙,包括对刘邦还有刘元的帮助,刘邦让他们白帮了?

吕文封侯了,吕家的兄弟二人也在朝为官,吕家为刘家做的一切,刘家都给了回报,吕家难道只记得自己的付出,不记得自己的收获?

说实话,刘邦是不满意吕家最近的态度的,对他,吕家倒是不敢恃恩自居,面对刘元就不一样了,刘元不计较吕家的态度,反而还帮着吕家说话,刘邦心里虽然是气的,但想想刘元为什么如此,最后又放下了。

刘元虽然不与吕家计较,但也从来不会纵容吕家,上次去吕家对吕家的敲打,刘邦其实很满意。

可是吕家的男人是老实了,女人却不一样。

纸方刘元卖给了云中贵族,对外放了话想要纸方就从云中贵族那里卖,她手上不管是谁来问都是不卖的,吕家却因此多有怨言,怨言啊!

刘邦听到来报时对吕家不识趣的人很不满,今天听说吕家人进了宫,刘邦便来了,敲打人来了

“岳母以为对吧?”刘邦夸着刘元半天没得到吕老夫人的反应,含笑地再问了一句,吕老夫人连忙地道:“是,是的。”

吕老夫人如何察觉不到刘邦的不满,想着自己竟然忘记了刘邦早已今非昔比,刘元也再不是从前的小女郎,怪责刘元在刘邦看来就不是一件小事,刘邦都没有怪刘元,吕家是有什么立场先来怪刘元?

“行,朕是听说岳母来了,想想也许久没有看到岳母,特意来看看。啊,都是元儿外祖家给元儿准备的礼,别落下了。”前面的话是冲着吕老夫人说的,后面的话却是对着吕雉。

礼物,要不是看在这些礼物上,刘邦真打算好好地跟吕家算算账。

刘邦扯着一抹笑容,人也已经站了起来往外人,吕雉连忙相送,刘邦道:“皇后陪着岳母吧,不必送,不必送了。”

“陛下慢走。”再说不必送,吕雉还是朝着刘邦福了身送了一半,刘邦头也不回地走了,吕老夫人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差点软下来,好在身后的两个儿媳扶住了她,这才没倒下。

吕雉回头看到吕老夫人的样子轻轻一叹,走了过去帮着两位嫂子一道扶了吕老夫人过去坐下,吕老夫人紧紧地捉住吕雉的手,“陛下,陛下可是动怒了,因着吕家对公主的态度?”

想想刘元都没气,没想到第一个生气的竟然会是刘邦,吕老夫人真是怕,怕极了刘邦会对吕家出手。

“动怒不至于,不满却是有的,往后母亲还是谨慎着点。”吕雉倒是没想到刘邦竟然会为着吕家对刘元的态度专门来一趟警告吕家,总算刘邦的心里还是有刘元这个女儿,见不得刘元被人欺负了。

比起刘邦对吕家的警告,吕雉更欢喜刘邦对刘元的维护。

“我会的,我会的。”听听刘邦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吕老夫人还真是怕自己因为那一点点的不满叫吕家落入万劫不覆之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吕老夫人却是再想起了另一个人。

“你说,公主会不会也生吕家的气?”真正最该不满吕家的人是刘元,吕老夫人终于是想起来了,着急地捉住吕雉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元儿远在云中,并不知道长安发生的事,母亲你多虑了。”吕雉本来也生气吕老夫人对刘元埋怨,但刘邦都亲自来警告吕老夫人了,吕雉也不想再继续帮忙吓唬人,因此宽慰着吕老夫人。

“云中的事能传回长安来,长安的话也能传回云中去。”吕老夫人却没有因为吕雉的宽慰而真松一口气,而是想到云中的事能传回长安,那么长安的流言蜚语如何传不回云中。

吕雉刚想劝熨吕老夫人的,吕老夫人已经着急地捉住吕雉,“皇后,皇后此去云中一定要帮吕家在公主的面前说几句好话,让公主殿下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只是我一时迷障说出去,我就是老糊涂了,与吕家无关的。”

吕老夫人本能挂心的就是吕家,想的就是吕家的子孙,她一点都不想刘元因着她而觉得吕家的人都是恃恩自重的人,若是如此,刘元将来未必愿意再扶持吕家。

吕家的人都是什么本事,吕老夫人还是有数的,因此吕家对刘家,吕家和刘元得紧紧地绑在一起,而刘元是刘家人里与他们最亲近的人,若是最亲近的人变成了最陌生的人,吕家怕是要懊悔死。

“母亲,你多虑了。元儿不是小气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便记恨上吕家。只是往后吕家还是要小心些,再是你的外孙女的些话听多了也会寒心,吕家不能做出让元儿再寒心的事。”

将心比心,谁还能是一直默默做好事不在意旁人感不感恩的,刘元记着吕家的恩情,而她对吕家做的事,也希望吕家人能够记在心上。

吕老夫人总算还是能听进一两句,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对。我都记下了,只是你此去云中一定记得帮我们说说话,别让她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

“母亲放心,我会的。”吕雉自然也希望刘元和吕家能够相安无事,刘元的心思如何吕雉还是清楚的,旁的人刘元都能用,吕家的人只要有本事,也愿意好好为朝廷做事,刘元肯定愿意用吕家的人,反之吕家再恃恩自重,以为刘家欠吕家,以为刘元欠吕家的,一开始刘元会给,但总有刘元不想给的时候,到那时谁也不能怪刘元。

云中越来越多的人出声,到现在谁还有空管刘元,全都只想证明自己有才华,有本事,也让天下人都看到他们的本事,认同他们的本事。

一开始亲自上阵的刘元现在成了吃瓜的,来的人她都好声好气地招呼,誓必让他们宾至如归。

云中难得的人满为患,而匈奴平静了许久同时也传来蠢蠢欲动的消息,刘元让琼容和张良看着点城池,而她直接带着人出城,匈奴派来打听消息的,刘元亲自带人去捉了,笑呵呵地冲着他们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想拿大汉的好处,大汉的好处不是好拿,手伸得太长,我会剁了你们的手。”

笑眯眯十分和善地说着极是不善的话,捉来的探子有百十来个,“放两个回去,余下的都杀了。”

本来没动静的匈奴突然有动静,刘元想起自己以利动贵族的事,贵族都是由利是图的人,刘元手里有好处他们都知道了,偏偏没办法从刘元的手里拿到,而他们恰恰还想不劳而获,想要不劳而获最大的可能是什么?刘元死了啊。

他们之所以不敢动云中的贵族是因为有刘元护着,刘元手下的人他们不敢动,也是因为刘元护着。

一但刘元死了,云中贵族还敢自恃背后有人,硬声硬气地跟他们要求,给不了云中贵族想要的东西,绝没有制纸之法?刘元手里真正握着制纸之法的人他们还捉不出来?

故而为了能拿到制纸的办法,让他们利动匈奴,他们乐意。

刘元想着啊,匈奴安分了几个月,总会有不服管教的人,再有利动,冒头的人多了去了。

“最近你们注意点,不管匈奴有多少探子,摸进来一个杀一个,摸进来一双杀一双,云中半点不能乱。”刘元下令杀探子,只放一两个回匈奴送信去,更不忘提醒手下的几位将军,让他们都注意着点,不能出什么差错,坏了云中的大事。

“殿下放心,我们一定盯死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此处是牢稳守卫,刘元下的令,他们自要将事情办好了。

“军中陆续放归乡的将士如何?”回来到现在都忙着搞事,刘元没能往军中走一遭,情况也没来得及细细问问他们几个。

“挺好的殿下,殿下肯让他们回乡探亲,大家都高兴得很。”牢稳也为军中的将士感到高兴,回去的人再回到军中更是想为大汉尽心尽力,他们喜欢刘元宽厚的对待,拿他们的要求放在心上。

刘元看了牢稳一眼,“牢稳将军,想过要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吗?”

笑眯眯地一问,牢稳啊的一声像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被刘元问到这个问题,“没想过?从前没想过,从现在开始容你好好想想,待云中事毕,接下来该操心你们的终身大事了。”

自愿来军中婚配的宫女全都到了,要不是云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刘元会第一时间把婚配一事解决了。

牢稳张大嘴地道:“有,会有女郎喜欢我?”

大块头的人不太自信,或许也是缺一根弦,压根没往那边想。

“为何没有?”刘元以为,人嘛总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的,牢稳虽然看着高大凶恶,在刘元手下几位将军里却是脾气最好的,为人还忠诚。

牢稳有些不太习惯地扭动了身子,“若是当真有,那便多谢殿下。”

客气地冲着刘元作一揖,先谢刘元,刘元笑出声来,“牢稳将军,你得让女郎欢喜你才行,欢喜你的人,愿意跟你过日子,我才好帮忙撮和,你们追随我出生入死,一片忠心,我盼着你们都能过好。”

“殿下的心意我们都明白,多谢殿下。”牢稳追随刘元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刘元是个什么样的人,刘元想让他们好都是发自内心的。

“殿下,殿下。”牢稳郑重以谢刘元,一心此时急行而来,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一心绝不会如此慌乱。

刘元回头看着一心,等着一心说话。

“云中有人带头闹事,道要殿下以制纸之法利于天下。”一心缓了一口气把事情告诉刘元,刘元哈地一下笑了,“好,有意思,终于有厉害的出手了。”

比起阴谋诡计夺刘元的制纸之法,还是这样的阳谋得刘元一声称赞,而且是真心实意的称赞。

一心看到刘元的笑脸还顿了半响,想是自己没说明白情况,只好继续地道:“殿下,本来在公主府各抒己见的人,此刻都叫人煽动要殿下交出制纸之法以惠天下,否则殿下便不该口口声声标榜自己为国为民,为大汉。”

矛头本来已经从刘元身上转移,现在好了,又有人重新将矛头转回刘元身上,明摆着就是有人要坑刘元。

“急什么。”刘元已经明白情况是什么样,又有多危急了,却依然不紧不慢,一心算是跟着刘元走南闯北见识太多的,可是此次的情况不一样,刘元引天下有才能之士往云中来本是要将人收为己用的,现在不仅没有达到目的,相反那些远来的人更成了要砸刘元脚的大石头。

“你也觉得此局不好破?”刘元自知一心担心什么,笑眯眯地回头问一心一句实话,一心哭笑不得地道:“殿下,此局一心想不到该如何解。”

正是因为她想不到,完全没有主意所以也担心刘元跟她一样没有主意,因而心急如焚。

刘元道:“不急不急,让他们闹,只管让他们闹大了,只要防着人跑出去就成,公主府嘛,随他们叫嚣。”

一心听明白刘元的意思,刘元还不打算立刻回云中解决,倒是想让事情闹得更大一些?

弄不懂刘元的心思,此时此刻的一心反倒是更想问问刘元,问问她究竟有何章程,此局刘元是能破还是不能破?

不能破,不能破的话麻烦就大了。

“殿下。”一心自己想不出办法,听刘元的话真把话传回去,府里的人是急还是不急?

“你什么时候见过殿下打没有把握的仗,去传话吧,兴许都不用殿下出手事情便解决了。公主府里不仅有我阿娘在,还有留侯呢。”琼华插一句嘴提醒一心。

一心明显一顿,拿眼看向刘元,刘元道:“对啊,不仅有琼先生,有留侯,还有一位尤钧先生。”

三位都是聪明人,而这三位聪明人都会有什么办法应对突然的变故,这就待论了。

刘元是真不急,她自己有办法解决,府里也有刘元说的几位坐镇,真要想乱起来没那么容易。刘元急急地赶回去是想让人知道她手里缺人不成?

额,就算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自己也不会再三昭示出来让人瞧得一清二楚。

此刻的公主府确实是热闹,一群本来在台上说得如火如荼的人,在有人提到白纸时,他们自然是想到了出自刘元手里的白纸,可如今的天下只有云中随处可见白纸,其他的地方哪怕是见过,也仅是零星一些,并无可比。

读书识字但凡不蠢的人都看出来纸带来的好处,竹简沉重,便携容易,纸轻如羽毛,拿知手里不费吹灰之力。

若是白纸能普及,能得好处的就是他们。

关乎自身的事都是大事,根本连纸都买不到的人现在最盼的就是能将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纸。

一步一步地紧逼,公主府的守卫早在他们步步紧逼时已经竖起了盾甲,护着公主府的人,也不让这些文人士子再往前走一步。

“殿下呢?”突然闹起来的动静委实够大,这些士子想找刘元,公主府里的人也找刘元。

“匈奴派了奸细摸进来,她去处理了。”琼容挺着个大肚子站在一定安全的距离里回答尤钧,尤钧看到外头故意闹事的人已经大声地喊起来,“殿下既意利天下,便将制纸的方子广而告之,让我们都能用到纸。”

“对,就是。殿下既然心怀天下,也当心怀我们这些读书人,若是有了纸,不仅是我们,后世子孙都将永记殿下之恩。”

说好话是不要钱的?给刘元戴高帽完全没有问题,他们只想拿到好处,他们都为之心动的好处。

张良缓缓行来,他方才有事出去了下,此时迎了几位人一道进来,也听说了士人们突然闹起来的原因。

“诸位,且听张良一言。”张良二话不说地站出公主府的将士盾甲前,与所有的士人相对,本来叫嚣得厉害的人听到张良自我介绍都站住了。

张良本是贵族之后,又以智谋闻名天下,天下有几个士人不知张良。

“原来是留侯。”领头的人朝着张良作一揖,接着又道:“没想到留侯既然要成大汉的乘龙快婿,以贵族之身配卑贱之人,留侯也不脸红?”

如此明指刘元配不上张良,而张良连拒绝都不曾,言语之间都是对张良的轻蔑,与张良一道同来的人气得要冲上来,张良将人拦下了,还与那出言不逊的人作一揖,“良不以为殿下卑贱,心怀家国天下者,岂曰卑,岂曰贱?”

一个指的是出身地位,一个指的却是心性情操。

“若始元公主当真心怀天下,纸于天下之利我都能明白,始元公主不知,留侯不知?可是始元公主是如何处置制纸之法的?她是想让云中专掌天下制纸之法不成?”

咄咄逼人,言语更是暗指刘元说一套做一套。

“阁下息怒,有些事虽说在座不算很清楚,却也不该由阁下一家定论。不知云中贵族都来了多少?”张良再与那人作一揖,进而问起云中都来了多少贵族在这儿?

姬淮是第一个站出来的,“留侯,我世代居于云中,蒙朝廷恩赐,得承祖上之爵是为汜侯。”

自我介绍了一下,也是让那些知道或是不认识他的人都认识他了。

张良道:“汜侯有礼。”

都为侯爵,张良是有实权的人,姬淮显然就不是,不过张良还是客客气气,姬淮自也客客气气的。

天下谁人不知张良不仅是刘邦的重臣,更是刘元的未来夫婿,身为云中的贵族,几次与刘元交手,刘元最是护短,刘元的夫婿他都不客气,他是不想在云中混下去了。

“方才这位郎君暗指殿下将制纸之法给了云中的贵族,而诸位意将制纸之法藏而不露,不知可是?”相互都清楚对方是谁了,那便开始说正事,张良就方才挑事的人提出的事问了姬淮。

姬淮道:“此言差矣,制纸之法是我们用家中的藏书从殿下手里换来的,因而旁人想从我们手里得到制纸之法,云中的诸位与我也是同样的心思,只要按殿下当日出价,我们自会将制纸之法奉上。何来藏而不露?”

“藏书,你倒是敢大放厥词。谁家的藏书能随便拿出来换一个方子。”

“我们换得,你们不乐意换是我们之过?”姬淮也不傻,刘元把方子卖给了他们,还给他们撑腰,无论多少人往朝廷告他们的状,就因为刘元早和刘邦打好了招呼,哪怕事情闹到刘邦的面前,那也不可能白拿到制纸之法。

一计不成那些人是要再生一计,朝廷不肯为他们抢,行,他们就让士人来帮他们抢,总而言之,他们非得到不可。

“你……”叫姬淮堵了一句,那人倒是想反驳的,张良也道:“郎君家中的东西难道因为天下人知那能利于天下就非要郎君拿出来不可?”

面对张良的问题,那一位反应也快,“若是当真有此物,我愿意。”

“阁下愿意是阁下的事。要说区区的白纸比起天下人皆要食的盐来,阁下以为孰轻孰重?”张良听到一声愿意却并没有轻易放弃,而是再接再厉地问起。

纸和盐,纸是读书识字的人才需要用到的东西,而盐却是活着的人都得吃的东西,轻重根本就是一目了然。

“岂可同日而语。”郎君叫张良一问,连忙解释不是同样的东西。

“阁下也不可同日而语。制纸之法是殿下府中的能人费尽心血研究出来的,殿下愿意如何就如何,如盐这等关乎天下,关乎生死之物,阁下都不敢要求人将制盐之法公布,却要殿下将制纸的方子交出来,是何道理?”

张良逼问于人,郎君道:“始元公主口口声声说自己心怀天下,既然心怀天下,如何不愿为国利民?”

“依你所言殿下若是不肯交出制纸之法便是口蜜腹剑之辈,所谓的心怀天下皆是谎言。那么不愿意交出利天下盐利之人,他们更是心无仁义,一心想覆灭天下者?”

张良又不是没有想法不会说话的人,此人不想说的话全叫张良说出来,他倒要看看此人有没有胆子把天下的贵族都得罪了。

盐掌握在谁的手里,煮盐之利如何获利,但凡煮过盐的人都清楚,因而张良问出来也不怕人听得一清二楚。

领头的要是敢说一句贵族的不是,一出这个门他是必死无疑。

“故而始元公主与天下贵族也并无两样。”一声轻叹而来,一时间张良也没能回答,这个问题除了刘元没有人能代为回答。

“未到最后阁下岂知我如何?”刘元在这个时候从门口走了进来,听到她的声音所有人都回头看去,也纷纷给刘元让出道来。

“把刀剑盾甲都收起来。”一眼看过满府的人亮着刀剑盾甲,刘元不甚高兴,旁的人发号施令将士们还敢迟疑一会儿,刘元一发话,所有将士都立刻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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