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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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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刘盈一定是被刘元威胁了,否则怎么会写下这样一份诏书。

因为病重许久没有上朝的刘盈,面对众人的质置声,臣子们纷纷要求见刘盈,刘盈也就见了,一照面都是告状的人,“陛下若受始元长公主所胁迫,臣等宁死也要护住陛下,万不会叫陛下陷入传位一事不得不为之境。”

刘盈坐在上面,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表态,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刘盈不用怕,刘元就算大权在握也没关系,还有他们,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解决刘盈遇上的难题,只要刘盈说一句受人胁迫,他们正好拿了当借口,一气对付刘元,让刘元死无葬身之地。

“朕并无受人胁迫,你们想让朕说出阿姐胁迫朕的话来,以此推翻你们所知的朕传位的诏书,朕告诉你们,绝无可能。”

“传位诏书,在朕去后,始元长公主继任为帝,从此就是大汉的皇帝,君臣之别,牢牢记下。”刘盈的脸色并不好,但他与人说出口的内容,几乎可以让在场的人都崩溃。

先前已经知道刘盈坚持的人,也知道不管他们再怎么说,怎么做,刘盈都不会再改变主意。他们背地里商量许久,最后只能说,劝不动刘盈,说过刘元,打的话,也打不过刘元,他们能怎么办?当真要束手就擒,让刘元登甚为女皇?

不能忍,女子出仕他们都闹得天翻地覆,若是再让刘元继了位,败退里还会有他们的活路,万万不能,万万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刘盈道:“朝堂诸事,朕无心力可管,这一次,怕是朕最后一次上朝了,朕未去前,阿姐掌权代理朝中事务,朕去后,继位之君,必为阿姐,你们若是认为自己可以对付得了阿姐,或者劝得了阿姐不当这个皇帝,是你们的能力。”

哟,在这个时候道出事情的转折点在刘元的身上,算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的意思?

满脑子都是问号,刘元闻之一声轻笑,刘盈不怕刘元再成众矢之的,他也知道刘元想要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由此,开始另外的计划。

刘盈话说完即走,朝臣们还在消化刘盈话听意思,刘交却已经杀到刘盈的面前。

自从刘元质问他手中是不是也有同样的诏书后,刘交大病了一场,想到没能护住那么多的侄儿,还有自家兄长对刘元和刘盈做的事情,凉薄到那般地步,刘家的人对不起刘盈他们姐弟。

至此不管刘元闹出什么事来,他只管带着儿女们安心地打理学宫,心想朝中事务也罢,家中的小事也好,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不如放手,当一个学者,教教人读书识字,他谁都护不住,也谁都管不了,便不掺和。

但刘盈要传位给刘元的事,刘交听说之后震惊得傻了,随后二话不说地进宫,面见刘盈。

刘盈倒也想见见这位小叔,叔侄见面,刘交见礼到即追问道:“陛下何至于此。”

“这个天下,有一半是阿姐打下的。给她理所当然。”刘盈与刘交的说辞更直接,大汉的天下,现在由刘元撑起来了,我们这些人,都算是躲在刘元身后的人,有什么资格拦着刘元一飞冲天?

刘交无话可说,刘盈道:“小叔是自己人,刘家的天下,现在依然在刘家人的手里,将来会更好,你应该高兴的对不对?”

“陛下,不至于如此,你还年轻,往日的身体也算康健,你不会有事的。”无法劝说刘盈,刘交便盼着刘盈能够长命百岁,但凡刘盈还活着,依刘元的性子,她不会逼退刘盈的,只要等刘盈的儿子长成,今日的诏书同样可能废了。

刘交心里暗暗盘算,然而却怎么也想不到,刘盈不管自己是死还是活,都不会再当这个皇帝,至于刘元想不想当,刘盈并不催促刘元。

当刘元做下决定,总会告诉他的,天下,刘元会交到刘家人的手里,也会交到刘盈儿子的手里,刘盈从来不曾怀疑。

“朕的身体朕清楚,小叔管着学宫挺好的,大汉的天下需要人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才。如此方能保大汉江山世代相传的根本,你放心,将来就算我不在了,阿姐会得比我更好。”

“我没能为大汉做过什么,为大汉择一个良君以传之,保大汉的基业,就算朕最大的功劳。”但凡听到刘盈没出息的话,少有不气得背过去的。

刘交算是无心无力,想劝,却因为自己做过的错事,在刘盈的面前抬不起头,话也说得不那么理直气壮。

明明进宫前,他有千言万语要问刘盈,更想让刘盈改变主意,但是才与刘盈对上,他便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有愧,便如这般,明明觉得自己是对的,总因为之前犯下的错,不敢与人指出。

“陛下,陛下。”一声声唤着陛下,刘交不敢否认刘元的本事,可是大汉的天下当真交到刘元的手里,天下会大乱的。

女子出仕已经引得天下动荡,再出一个女皇,贵族们会更疯狂,而因为刘元继位,或许从前站在她一边的人,也会倒戈。

“叔父,你可以想想,将来究竟要帮阿姐,还是帮着别人。想来我都知道大汉的江山由阿姐撑起来的事,你必然也知,若是阿姐当真有一个万一,最高兴的不会是我们,而是外面的人。阿姐,她经过多少风云了,相信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她都能处理好。”

刘盈对刘元的信任,比相信自己更多了十分,这个世上,若是连刘元都解决不了的事,便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的人能够解决。

可是刘交不知听没听进去刘盈的话,一瞬间,刘盈感觉刘交苍老不动,“当年,当年我就该毁兄长给的诏书。”

沉沉的悔恨叫刘交一下子老了,泪如雨下,“若不是因为这份诏书,元儿不会变成那般模样。”

刘元的决裂,也是她急于握权的开始,太多的人想要她死是不是,她偏偏不要死,她要活下来,要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苍生。

刘交以为自己懂得刘元,可是刘盈道:“有些事,或许是起因,但天下的事,天下的人,都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而改变,阿姐早就有所准备,不是你我能改变的。”

或许没有刘邦遗诏的事,刘元会用更温和的办法做成一些事,只是因为发生的遗诏一事,刺起刘元心中的恨,她不想再藏,也不想再等,大权在握,利于她直视天下,对付任何人。

“叔父先前没管的事,往后也不要管,你当着宗正,往后只要管好刘家的人即可。朝廷的事,谁继位,我会与阿姐说好。”刘元要当皇帝,诏书都立好了,往后,当与不当都是刘元一句话的事。

若是刘元不想当,便该定下一个继承人,此事也得刘元说了算。

然则其中的内情不是刘交知道的,他也不敢想。

“诏书已经拟下,而传得天下皆知,叔父也该懂得我的决心了,往后,望你莫要辜负阿姐。阿姐,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刘家的事。却是我们……”

“却是我们,不断地伤害阿姐,如你,如我,都在阿姐的身上扎过刀。”

刘盈提醒刘交不要忘了自己做过的事,他们对不起刘元,若是再继续仗着是刘元的亲人,想要再对刘元不利,刘交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诚然,刘元敬着刘交,却不代表刘交要是敢帮着外人对付她,她同样不会还手。刘元从来不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

如同刘恒一事,刘邦私下留下的遗诏是为了万一的,最终却成了刘邦那些儿子们的催命符,不独独是刘恒,而是所有的人,他们全都要为刘邦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刘元连刘邦都恨上了,为此杀了那么多的亲兄弟,还会怕他这个叔叔?

刘盈算是在提醒刘交,不要在关键时候犯糊涂,糊涂要是犯多了,刘元不会忍。

“这是国事,也是家事。”刘交如何听不懂刘盈的提醒,却是朝着刘盈提出,这不仅仅是国事,也是家事。

“家事。基业有一半是阿姐打下的,她来掌这个家更是理所当然。”国事还能不询私,可是家事,直接可以私定,刘盈多会说话,虽然这一句一开始他就说过了。

刘交再一次败下,他是说不过刘盈,素来温和的人,在刘元继位的这件事上,不容任何人置疑,全权要交到刘元的手里,谁劝也没用。

心灰意冷,想到将来的大汉即将面临的困境,刘交出了宫门即往太庙去,跪在父兄的灵位前,哭得像个孩子。

他想哭就哭吧,刘元和刘盈知道了也当作不知道,因为比起刘交来,外面的人已经再一次因为刘盈将帝位传给刘元的事闹了起来。

刘元等的就是他们闹,至于人都堵到公主府门前,刘元也是淡定得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任人聚得越来越 多,而且越来越凶,都要准备开始砸公主府了。

当公主府的侍卫,长安城的城防都是摆设不成,才一动手,立刻有人杀了出来,指着他们一通地问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当朝公主的府邸是你们能砸的?动手的人,全都捉回去。”

领着兵马前来的是吕媭,在女子考上榜名正言顺的出仕后,刘元就吕媭平定长沙国之乱立下大功,请封为将军,城防正好让她接管。

啊,还得值得一说的是,城防军,男的女的,各占一半,一开始的城防军自然是不乐意的,结果一过手,叫人女兵打得站不起来,怂了。

当兵的都是穷苦人家,虽然也会看不上女郎,但是总的来说,要是女人比他们能干,他们的接受度比贵族们要快。

本来穷苦人家的人,哪里会管什么男人或是女人,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让自己能吃饱,男的女的都得下地干活。

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后世流传得不错的一句话,也在军营里传得理所当然。

吕媭治军确实有一套,一开始还怕自己管不好城防的,结果刘元给了她一本城防策略,城防的将军怎么做事,又怎么样能人叫心甘情愿的为你所用,哪怕不为你所用,也没有机会对付你,策略上写得一清二楚。

照着刘元给的策略,吕媭即按着去办,果不其然,将城防军管得服服贴贴,眼下有人闹到公主府了,打脸啊打脸,吕媭立刻带人前来。

出口的质问,引得一群人大声地喊道:“公主,什么公主,分明是妖女,想乱世道,想毁了大汉江山的妖女。”

“呦,不知道的人听到你这么提起大汉的江山,还以为你有多忠于大汉,你真为大汉着想,就该问问我手里的将士,他们认不认同你的话。”吕媭朝着他们开口,引得一群人看向吕媭身侧的将士。

“你们认为我们的长公主殿下是妖女吗?”吕媭扬声问起,一群黑色铠甲的将士大声回答道:“不是。”

“寻常百姓的人家都不可擅入,打到公主府门前,这些人应该如何处置?”吕媭再问。

“打出去,打出去。”将士们再一次异口同声地喊话,引得一群人全面面相觑,要是真打起来,他们必不是这些将士的对手,打是不打?

全都不约而地看向提议此事的人,吕媭道:“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们自己说说,你们想留下,还是想自己走?还有,往后还敢到公主府来闹吗?若是你们敢来,又当如何?”

丑话说在前头,一群不老实的人,必须把人镇老实了,只有这样,才不枉他们作为大汉的将士。

“樊夫人。”有人唤了吕媭一声,吕媭正色道:“你可以叫我吕将军,或是吕夫人,我姓吕,名媭。”

刘元说得一点都没错,女人怎么就天生就得冠以男人的姓,父母所生,随父母取姓也就罢了,毕竟血缘相承,嫁出去,成为一个人的妻子,她就非得依着这个男人活了?

看看刘元依附谁了?以刘元为目标,吕媭也不想一辈子头上被贴在男人的标签,让天下人都觉得她吕媭没了男人活不了。

……从刘元一番话传出来,好些有女郎都是一样的反应,不喜欢旁人冠夫姓而称之。

“吕夫人,你此举樊哙将军可知?”提起樊哙来,吕媭更是不善了,“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此举,哪一举?是说吕媭带兵作为城防将军,还是说她方才言语间不愿意再依附男人的意思?

“你置樊将军于何地?”再一问,显得十分的苦口婆心,然而,人家夫妻的事关你们什么事?

“听你此问,我不禁想,我面对的是男人还是你们口中只会听一些流言蜚语而传扬的女人?”吕媭说话也是不客气的,抬头轻蔑地看向着问话人,带着几分笑意地再道:“你们认为自己是男人,生来撑起天下,也撑起你的家。见不得女人开口多说,也不想看到女人与你们并肩站在一起。”

“瞧不起女人,却希望踩着女人站得高高的,看看你们一开口说的是什么?置樊将军于何地?”

“我们樊哙是大汉的将军,大汉的侯爷,他的身份地位都是他自己挣的,用得着我置他于何地?我们樊哙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不像你们一样,见不得自己的妻女厉害。”

夸着樊哙踩着这些人,吕媭也算是为夫报仇吧。

“你……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樊哙要是支持吕媭,在他们看来便是与吕媭这个女人同类的小人。

“你敢骂我们樊哙是小人。你不是小人,你倒是报上你的名来,你一个不小的人,到底为什么到这里来?”吕媭也不生气,看不上她家樊哙,瞧瞧你还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吕媭目光虽无不善,却分外的让人不安,被吕媭指出来的人,退了一步道:“我,我为什么而来,总不会是为了你与樊将军的事。”

“那你多嘴多舌说我与樊哙做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吕媭一张嘴甚是厉害,说一句回上十句,句句顶得人心肝痛。

“只有无用之人才会只动嘴皮子,啊,也不太对,哪怕不说话,只会动手的人也一样无用。你们有本事讲理,若是能让天下人都认同你们,都觉得你们说得是对的,那你们才是对的。”吕媭说着说着还不忘纠正。

一群本来都打算动手的人,结果却看到四下的兵马,吓得他们一个激灵,想动,没敢再动。

公主府的大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而菱青走了出来,朝着吕媭见礼,然后冲着闹事的人道:“诸位闹了几天,人来得越来越多了,公主殿下说差不多了,请诸位进府。”

侧手相请,让出一条道,让他们只管进去。

“公主殿下有请?”虽然带着几分诧异,依他们所见,刘元不会想看到他们的,也正是因为他们知道刘元不会见他们,故而才会故意把事情闹大,闹得刘元想不见他们都不成。

“是,诸位一直有话想见公主殿下,现在殿下有请,诸位不进?”询问的意思,堵在公主府那么多日子,冲着刘元为何,刘元清楚。

但是人还是太少了,这样的时间里,不足以让天下想闹事的人汇聚了。

能一次解决的问题何必分成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刘元没有那么多的心力,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刘盈已经在安排,只要等宫中的女眷生下健康的孩子,不管他的身体好还是不好,他都要离开。

刘元需要在刘盈离开前解决完所有的事情。

“进,当然得进,公主殿下有请,正合我们之意,我们要进,这就进去。”无论刘元打的什么主意,他们商量分析之后得到的结论,让刘盈改主意不可能,倒不如劝着刘元改,若是刘元当真可以改变主意,一切才是迎刃而解。

“那便请吧。”菱青想到刘元准备了许久,就为了今天,请着他们一道进去。

当然,不忘回头与吕媭福了福身,“吕将军,殿下让你叫城防军待命,或许,万一要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也能让城防军救急。”

这是防着他们闹事呢!一群人脸皮一僵,有心想说几句话的,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来。

当务之急是进去见见刘元,刘盈是个软弱的人,脑子或许还是坏的,竟然想出传位于刘元的事,劝他改变主意不可能且从刘元处下手。

让将诏书的内容传扬出去还是刘元的意思,刘元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令天下皆知如此诏书,安的什么心?

他们不能确定,但依刘元的性子,刘元一向唯恐天下不乱,必是有话要跟他们说!

想明白这一点,进了所谓的公主府他们也不怕,吕媭的城防军将在外头,这不是早就来到这儿了,有没有刘元的吩咐,人都来了,想捉他们,方才吕媭质问他们打砸公主府,其实单此罪名,完全可以把他们捉起来。

想捉,城防军们总会捉,不想捉,他们不躲不走也不会。

不过,进了府里,随时可见挂着的字条,洋洋洒洒的挂得一屋子都是。

一开始还没引起人的注意,可是有凑近的人看到上面的内容,惊得心都跳出来了。

“这是,这是各家产业图,还有所犯诸事,更有暗养的人马。”小声地说出内容,引得各人都看了看。

闹事之人多是贵族,听说各家的产业图,还有犯下的过错,以及暗养的人马,算是作为出头鸟而来的人,在找到自己家里的那点事时,惊得心都要跳出来。

不可否认,家中的长辈想过了最坏的打算,无非是推翻大汉的江山,再建一个新的皇朝罢了,虽然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总会找到的。

第一要务还是先把刘家,刘元拉下来,绝对不能让刘元再往前一步,他们可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他们的家底都被刘元查得一清二楚,他们想做的事,全都记录在案,他们想反大汉,想杀刘元,还有机会?

字条放出来就是给他们看的,刘元出来看到满院都是煞白的小脸,笑语嫣然的问,“还满意你们看到?”

满意才有鬼,吓都吓死了,哪里来的满意,刘元啊刘元,果然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捅得人都要喘不过气来,狠啊,果真够狠。

“这上面的点点滴滴,都是我千辛万苦让人查出来的。贵族都是百年传承,你们有你们自己的手段,也有你们的人,想避开大汉养一只兵马其实对于乱世不是什么难事。”

“百姓多艰,你们如果可以给百姓安乐的日子,想要他们为你们卖命易如反掌。”

“因而在你们的眼里,百姓不算是人,都是你们的奴隶,什么时候你们想让他们变成奴隶,动动脑子,自然有人会帮着你们做到。”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都说,你们是踩在百姓的头上吸着百姓的血,吃着百姓肉的人,还嫌弃这血不好,肉太硬。可是等到出了什么事,你们又会第一时间想到百姓,甚以为自己可以利用他们,达到你们获得私利的目的。”

指着满院的字条,刘元道:“远的事我们就不说,单论大汉真正一统之后,你们都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有数,给你们看,只是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我真要灭了贵族,与我当不当继任之君没有关系。”

其实贵族们会反对刘元,恨不得刘元死,既是因为刘元做的事皆损及他们的利益,更多是因为他们怕有一天刘元会杀了他们。

贵族的人刘元不是没有杀过,有过一次,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后轮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根本逃不了。

“公主殿下难道想说,你并不想杀贵族?”有人听懂刘元的话了,却不怎么相信。

刘元看着他们道:“大汉天下即立,都是大汉的子民,我为何想要杀你们?你们扪心自问,我曾处动招惹过你们?我曾主动对你们下过手?”

人品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刘元问得人都深思了,其实确实没有,但是……

“陛下开科举难道还不算对贵族们出手?”此问一出,本来还在想怎么样才能捉到刘元把柄的人,立刻咬住这件事不放了。

“正是,开科举,让女子出仕,这难道还不算对贵族们出手了?”

“我开科举,让女子出仕,不让你们贵族参加?”刘元反问之,一群不想叫刘元摆布的人,有多少是不愿意参加所谓的科举的?

刘元嗤笑一声,“明明是你们不想参加科举,不想当大汉的官,既然你们不想,我取想做的人来做为我所用,成了我的过错?”

额,真的不能说是刘元的错,刘元哪里有错。哪怕换了他们,治一家之事,没有人为之所用是为大忌,毕竟一个人只有一双手,做不完天底下的所有事。

“你们不想出仕,反而想让我白养你们,哪怕你们不干活也得白养了,若是你们家,你们愿意养了吃白食不做事还给你充大爷的人?”再扎心地一问,他们当然也是不想的。

请人做事,出了钱还费了心,偏偏那人还跟你摆架子,换了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虽然都没把话说出去,但看各人的神情,都叫刘元绕进去了,点着头开始反思自己。

“贵族与朝廷,本来应该是互惠互利的,贵族有人才,为大汉做事,大汉便许他们荣华富贵,名利双收。可是,贵族渐渐不想让朝廷给他们名利富贵,而是想由自己掌握所谓的名利富贵,甚至,还想将皇帝握在手里,由着贵族说生就生,说死就死。”

就算家里人确实打着如此的主意,可你说得如此直白,很是让人惊心,我们是附和你好还是不附?

心里犯着嘀咕,感觉没进门前他们的气势高涨,进了门,看到挂着的字条,他们气弱了三分,现在叫刘元连削带打的问起来,他们的气又再弱了四分,心虚的人更得弱一弱,因而更没气势了。

“我并没冤枉你们,虽然或许在你们看来,每回都是我杀了你们贵族的人,但是我从不吝啬用你们的人。北境也好,长安也罢,难道我手下用的就全是寒士?”

“若是天下的寒士足以供我所用,我怕是连多一句话都不会想跟你们说。”

你说得那么直白好吗?怎么说,我们也是贵族,说了心理话,我们要是传出去,你容不下贵族的说辞更是足以证实了。

刘元好像看透他们的想法,朝着他们轻声地道:“怎么,在想我怎么敢跟你们说实话?事无不可对人言。用人是为朝廷,思虑为之天下人,我问心无愧 ,有愧的人是你们,若非你们心中不够公正,若非你们处处不肯放过旁人,你们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生为贵族,生来得天独厚,在旁人为了读书识字而绞尽脑汁都未必能做到时,你们却已经得到了一切便利。可是你们握着先祖的基业,不思上进只想专权,只想富贵。科举一开,一让女子出仕就把你们吓得疯了,你们就这点本事?”

讥讽地问人,那,其实他们也不算全无本事,只是一时出手没能控制住,倒是落了下乘。

“我要是你们,我便让族中的人,安心踏实地读书识字,开科举,我就让科举全得之士尽是我贵族之人。而不会像现在这般,一哭二闹三上吊,像个泼妇。”把贵族比喻成了泼妇,怕是只有刘元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刘元又哪里说错了,他们看起来确实就像一个泼妇,放着大好的机会,大好的前程他们不想,反而吵吵嚷嚷的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以此逼人,迫人!

这样的手段对付没本事的人自然有用,遇上刘元这种既有兵又有脑子,背后还有皇帝撑腰,临了皇帝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遥的人,你们是在说笑吗?

把人都叫进来,刘元亮出自己的底牌,让他们知道,刘元无意要为难贵族,但凡他们没做出太过份的事,她不会专门对付贵族,贵族们不需要防着刘元。

刘元冲着他们露出一抹笑容,“你们此来的意图我也知道,可是,你们闹得再大,凭什么认为我会怕你们?”

问得真好,底气再无,傲气再无的人看了看同行之人。这个,该怎么说话才好,要怎么样,才不至于让他们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真惹了上面的刘元动怒?

家里的事全叫刘元摸得一清二楚,他们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死谏的事有人做过了,但是对刘元并无什么影响,至少到现在为止,死去的人死了,是他们自己寻的死,也不能把死扣到刘元的头上。

正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全都使完了,收效甚微,当以如何?

“看起来,你们算是明白了,你们手里没有筹码,换而言之,你们清楚说不服我,根本没有可能让我改变主意,那么你们又是何意?”不想开口,都叫刘元连削带打的讥得不敢说自己的好,算他们还是有点脑子,刘元也就放温和了语气,等着他们再开口。

想说话,先前早就想好的内容,现在说不出来。

可是不说,他们闹得那么大就是为了看刘元一眼?结果情况出乎人的预料之外,他们当以如何?

刘元再等了半响,还是没有动静,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开口,然而却一直没人开口。

“若是不想说话,自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刘元让他们进来不是看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不作声的。

“殿下,你知道自己若当真继位,会引生灵涂炭吗?”总算有人在刘元逐客前,终于有人开口了,问的是刘元后果。

“依在下所见,殿下并非好权势者,所谓帝王之位,殿下可有可无,若是让殿下不当这个继任之君,换取殿下一直想要但却叫人管制不能做到的事,殿下可愿?”

是啊,想说服一个人放弃帝位,总得亮出筹码吧,刘元看向眼前的人,带着询问之意,“阁下是?”

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刘元好奇是哪一家的人,脑子好使得叫刘元起了爱才之心,有意思,有意思得很是吧。

“在下,庄洛。”人自我介绍,刘元想了想各家中有哪一个姓庄的,脑子好使成这般。

“殿下不必多思,洛并非贵族中人。只是听闻陛下有意传位殿下,而诸位郎君都是同来劝阻殿下放下帝位之人,洛,恰好也是罢了。”自我介绍自己名为庄洛的人,与刘元道明身份。

他并不是贵族出身,却与这些人一样,都是想劝刘元改主意的人。

“你若不是出身贵族,有些条件与你谈,或许该说,你懂的事,贵族们还是不明白,有些事,便还不能做。”刘元并非轻视,但是她要与人谈条件,首当其冲的就是贵族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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