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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初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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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计划了这么久的行动就这么取消了, 其实白若烟总觉得当时若是及时追捕, 希京还是能够抓到的, 但凌亦尘毕竟是为了她才取消了行动, 她又不好提出她的疑问,只是在凌亦尘不在的时候,她问了一嘴凌梵, 可凌梵的答案却是,殿下他做事向来自有考虑,如此白若烟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一场南宁城之旅,在那名单上的官员和那些不在名单上,做贼心虚的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踪影。

一日后待珊桃清醒了过来,白若烟一行人便启程返回京城。

回去这一路同来时不同,因为放走那些贪官的原因,白若烟一直担忧凌亦尘回去后无法向皇上复命,一直隐隐担忧。

凌亦尘自是看出了白若烟的想法,在车停留休息之际,他挽着她的手, 与她二人山间散步,回到驿站,他亦是带着他游走于热闹的街道, 就如普通百姓夫妻般,只为让她开心,博她一笑。

“公子,这是那位姐姐让我给你的。”

一几岁的娃娃, 一手拿着果子,一手拿着一封信,递给凌亦尘。

凌亦尘随着那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竟坐着一女子,那女子一眼秋波的看着他。

“竟是桃花信,还不打开看看?”白若烟一脸看热闹的打趣,殊不知满是醋意。

“有何可看。”

凌亦尘并不理会那小人儿的酸话,将那封信又递还给那小孩。

可那小孩却不肯收,“我答应了那位姐姐送信,可没答应给你送信。”

凌亦尘看着那孩子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果子,便是了然,叫凌梵拿出了一两碎银子。

“可够?”

那小孩见到竟然是银子,连忙点头,“够,够!”

而后欢快的拿着信,跑回去,而凌亦尘便是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凌亦尘就这么生硬的拒绝了那女子,白若烟不禁觉得他果然太不懂得怜香惜玉,可转念一想,他这人一向如此,何时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了?

“公子,公子。”

他们还未走出几步,那女子便是一路匆匆追了上来。

白若烟最先回过头,因她一身男装,那女子便是恭敬行礼,而后便是越过她转看去旁边的凌亦尘,那般深情模样,仿佛在她眼里,这天地间只这一个男子。

所有人都回了头,凌亦尘自是最后一个转身,眼看着那女子一脸的含情脉脉,可他却丝毫没有动容,眼里除了深沉,就是冷漠。

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凌亦尘,莫说是这女子,就是白若烟第一次见了,也是怕的。

“公子,小女子家贫,父亲欲将我卖到青楼,我得知后逃了出来,如今已无家可归,不知公子可肯收留?”

那女子一副楚楚可怜作态,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当真的怜人。

可凌亦尘是个自小就看惯了宫里女人各种手段长大的,他的眼睛之独到,只怕是天下也未有几人可相比之。

眼前,就连白若烟都看出了那女子是在说谎,精明的凌亦尘怎会看不出来?

“这位姑娘,这有些银钱,你拿去安身用吧。”

虽然这女子是在说谎,可见她这一身简陋衣裳,也知她的那句家贫的确是事实,虽然这女子是想觊觎她的男人,但给她些银钱打发了,既是做了好事,也是帮凌亦尘处理了桃花,如此也一举两得了。

“公子,银钱有数,总会花光的,小女不要银钱,只求能有个安身之处。”

呦呵,见着女子这么说,白若烟还真是觉得自己看轻了人家。

“我已有家世,是不会带你走的。”

某人冷冷说完,便是欲转身离开。

可那女子却是在这热闹的街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公子,男子三妻四妾是伦常,您不能因为有了妻室就不要我了呀!”

那女子跪在地上哭的极为委屈,只叫人误以为是凌亦尘对她做了什么后,将她弃之不顾。

这般的有心计,丝毫不输给后宫中的争斗,白若烟不仅暗暗赞叹,看上凌亦尘的女子果真都不是凡人。

那女子的哭声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所有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就仿佛他们是负心汉,欺负了这女子一般。

“公子,公子求你别不要我。”那女子跪着走过去,抓住凌亦尘的袍子。

凌亦尘自是十分的厌恶,他向后一退,只叫那女子柔弱的身子一倾斜,结结实实扑在了地上,而凌亦尘丝毫不为之动容的样子,更是引来了周围人的愤怒,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的说凌亦尘是负心汉,淫荡公子之类的。

这女子句句话都似是无心之话,未多说一句,可这每一句听来都似是有那么多的隐晦之意,再加以她此刻楚楚可怜的弱势之态,便直接误导周围不明原因的众人。

“这位姑娘,当初夫人给你拿了银子,你说好了再也纠缠公子,怎么这才几日就反悔了呢?”

这女子既是已经误导了众人,白若烟便不介意让他们再多误会些。

那女子听白若烟这突然的话,她一时未反应过来,但转瞬便顺势做出可怜之态:“夫人强势,想用银钱让我离开公子,不然就要打死我,我苦苦哀求不得,在逼迫之下不得已才做了妥协,听闻公子出府,这才追来求公子为我做主。”

那女子已经误导了众人,白若烟抛来这问题,她若是否认,那之前的话都是假话便不攻自破,如此她也只能继续编造。

“哦?”

白若烟听后笑道,“既是这样,那夫人当时可是有为难于你?”

那女子点头,极力的表现自己可怜,“是有为难。”

白若烟听后更是笑了,“如此说你是已经见过公子的夫人了?”

那女子愣了一下,但当着众人的面,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于是说:“自是见过。”

白若烟看了一眼身旁的凌亦尘,两人相视一笑。

“既是见过,且还曾为难于你,你当是印象深刻才是,可如今我夫人就在眼前,这位姑娘怎么还未能认出来?”

凌亦尘话落,白若烟便是摘了头上的发冠,一头墨发散落开来,众人一看便知是女子无疑。

“这位姑娘,即是喜欢一个男子,就该光明正大坦白,这般工于心计,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当白若烟散落头发时,那女子自是愣在了哪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凌亦尘身边的男子竟是他女扮男装的夫人。

“各位,这女子与我家公子素不相识便跪在地上求公子收房,还编出了这许多谎话博得众人同情心,如今依然道破便都散了吧!”

他们身份不同于普通人,自是不愿惹得太多麻烦,凌梵上前劝散了众人,凌亦尘自是拉着白若烟的手,语气十分温柔。

“烟儿,时辰不早了,我们启程赶路吧。”

那女子见凌亦尘对白若烟温柔模样却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自是心里嫉妒极了,就在这时一老翁走过来。

“你这丫头,不去挣钱,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老翁走到那女子身边,因长相十分的像,一看便知是她父亲。

“死丫头,你的孝服呢?不穿孝服谁信你要卖身葬父啊!”

“那孝服太热,脱了。”

见父亲寻过来,那女子显然十分不愿。

“脱了?”

那老翁怎会看不出这丫头想要弃她去攀高枝,于是左看看右看看。

“脱那了?老子我在那破席子里一天一天的躺着都没嫌热,你多穿件衣裳你就嫌热,还想不想吃饭了?”

那老父亲见那孝服没了踪影,显然鸡眼了。

白若烟想起方才那小孩送信时,循着那小孩手指的方向,当时这女子确实是穿着白衣。

“想来该是遗落了那边。”

白若烟指着方才那女子的地方,老翁一听,抓着那女子的手,便向那处去寻,一边走还一边说,“你要是把那孝服弄丢了,罚你回家不许吃饭!”

“原来,这女子竟然是个骗子,难怪一肚子坏水。”珊桃感叹道。

事情发展到这里,孰是孰非便是一目了然。

回到了马车,白若烟便从珊桃哪里要来了一套女子的衣裳换上,不在女扮男装。

某人看着那小人儿换回女装的模样,其实他还是更喜欢她长发罗裙的样子。

可白若烟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们这一行人都是男子,凌亦尘这人长的好看,太招女子爱慕,今日不过是个满嘴谎话的女子还好应付,可若是来日再惹来个有心机的为之倾心,只怕便是没有今日这般的好处理了。

但但若她以他夫人的身份出现,昭告所有人他已妻室,想来便会震慑住许多对他起了歪心思的女子。

她的这般小心思,凌亦尘怎会看不出来,见这小人儿对他越来越上心,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若烟换回了女装,以凌亦尘夫人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这一路上,倒是再未招惹到任何的桃花,一行人走了两日,便是在黄昏时刻,入了京城的大门。

太子回了东宫,这件事自是他们的马车刚过城门,便就有人禀报到了皇上皇后的耳朵里。

马车从东华门而入,经过祥符门,最后停在东宫门口。

东宫的人并不知太子殿下回来,守门的侍卫见太子从马车上走下来,连忙跑回去并告李禧,没一会李禧就一路小跑的出来迎接。

此次回京,天色已晚,凌亦尘便叫白若烟回去休息,明日再去给母后和皇祖母请安,而他便要入宫向皇上复命。

得知凌亦尘要入宫,白若烟十分担忧他会被皇上责罚,凌亦尘怎会看不出这小人儿的担忧,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他十分轻松的笑道:“父皇他不会为难于我,你无需担心,乖乖备好酒菜,等孤回来。”

这一路的奔波,他们还未来得及用晚膳,白若烟自是知道太子这话是在安慰她,可她此刻除了乖乖的在东宫等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如此她只好轻声“嗯。”了一声。

那本是幽深的眸子,尽是宠溺,大手将那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在她脸颊轻轻一吻。

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吻自是叫白若烟羞的脸颊通红,同时也甜进了心里。

此次南宁出之行,虽没有预期的时间长,但来回行程,也用了近十日时间,回到久别的含芳殿,她自是一时间看哪里都觉得亲切。

“娘娘,奴婢给娘娘请安。”

香薷看到白若烟回来了,喜出望外,连忙请安。

这含芳殿上下干净整洁,一看便是被香薷精心照料的,香薷这丫头也算是她一入宫就跟着她的,如此白若烟便是叫珊桃将从南宁出带回来的一个玛瑙手串拿出来,送给香薷。

民间的玛瑙虽不如宫里的好,但却胜在新颖,不同于宫中的古板,民间的东西没有规矩的束缚,更显欢脱自由。

香薷见了自是喜欢的不得了,连连谢恩,白若烟此次出行,买了不少的新奇玩意,自是少不了这东宫的众人。

交给了李禧,便叫他一一分发给众人,本是安静的东宫,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而后李禧将这几日的账目交给白若烟过目,凌亦尘用的人,白若烟也是信得过的,所以她便未急着去看,简单交代几句,便开始给凌亦尘筹备晚膳,也不知他会何时回来,于是便叫小厨房备了几道他爱吃又不费时的,只待他回来稍等片刻,便可吃到刚出锅热乎的饭菜。

与此同时珊桃备了热水,白若烟心里记挂凌亦尘,自是没心思沐浴,可见珊桃已经将水备好了,便就应了。

宽去了衣裳,白若烟坐在抹胸的浴桶里,热气蒸腾在她的脸上,她闭着眼睛,脑海里思索着这几日南宁城之事。

虽然方才凌亦尘说的十分轻松,可这件事到底是因她而办砸,也不知皇上得知此事后会如何大怒,他一项是做事谨慎,从不会出错的人,若不是因为她,本不该是这个结局。

也不知这件事日后会不会成为殿下的弱点,叫二皇子钻了空子,威胁殿下的地位?

想来南宁城之事,便是和左丞相有脱不了关系,那希京本就是左丞相学生的幕僚,这也是回京的路上,凌亦尘闲来无事与她说的。

当她听到这件事与左丞相有关之时,白若烟脑海中第一个反应便是一向与左丞相交好的父亲,父亲虽是左丞相的人,但却因为她嫁给了凌亦尘,成为太子的岳丈,若父亲出事,只怕太子也会有所牵连,就在她担忧之际,可凌亦尘却告诉她,这件事,父亲并未牵扯在其中,虽然白若烟并不太知晓父亲平日里是何作为,但既然凌亦尘这样说,那便不会有假,如此她便是放心了。

不过想来,这件事既是和左丞相有关,那他们在南宁城身份暴露,也很有可能也是左丞相通知的他们,凌亦尘走的隐秘又低调,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除了心中有鬼,格外敏感之人。

“珊桃,殿下还没回来吗?”

想着想着,白若烟都快要昏昏欲睡了,听着屋里没有一点声响,她心中记挂,便是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嘴。

“珊桃?”

见未有人回答,白若烟睁开眼,想回头看去这珊桃怎么不在,可刚转过身便是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眸子。

“殿下?”

她一直认为凌亦尘不会回来这么早,当看到他站在她面前后,自是吓得一惊,不自觉的站起身来。

可转瞬身子一冷,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浴桶中,如此站起身来,那水不过才及过她的膝盖,膝盖之上,便都暴露在了某人的眼中。

“啊!殿下是何时回来的?”

白若烟下意识的又蹲回了浴桶里,那水便是又没过了她的胸口,某人对这昙花一现般的美景,显然意犹未尽的很,大手摸了摸那白皙的脸颊,微笑吐出两字。

“才到。”

也不知是这水温太热,还是方才的情景太难为情,白若烟的脸颊熟的通红,她低着头不敢再看向某人的眼睛。

“殿……殿下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见着这小人儿竟挑了他的理,某人心情十分好的笑道,“孤进自己的房间,难道还需要提前通知吗?”

诚然白若烟心里暗暗到,这是她的房间,殿下的房间分明在巍崴轩,但奈何这整个东宫都是他的,她根本无力反驳。

凌亦尘见着那依旧害羞的小人儿,他回来本是想来这里用膳的,当真没有想到,这入殿便会欣赏到这般美不胜收的盛景,方才本还只是觉得有些饿,眼下便是觉得更饿了。

一双灼热的眼神就那么毫不避讳的看着她,那般的热度,白若烟只觉得这桶中的水再怕是无需加热也不会凉了。

“殿下若是再这般看去,妾身只怕是要被这热水煮熟了。”

的确,那桶里的水是渐渐变凉的,可那桶中小人的体温却是渐渐上升的,凌亦尘若是再这般的看下去,她只怕是要浑身都变红了。

桶旁备好的,除了花瓣茶水,还有一条长长的浴巾,以备出浴时擦身使用。

那小手找到那条浴巾,便是想要出来,可某殿下显然并没有回避的意思。

“殿下,您可否回避一下?”她的声音弱弱的像个蚊子,明显连她自己都没有底气。

自己的太子妃沐浴,他又为何要回避?

凌亦尘露出一抹邪笑,“珊桃不在,孤来伺候太子妃沐浴。”

说罢,也不待白若烟反应,便拿过她手中的浴巾,两只手将浴巾打开,伸直,只等那浴桶中的小人儿自几个儿走出来。

白若烟便是再害羞,也知他们之间是夫妻,夫君为妻子沐浴,只怕是夫妻闺房中,再寻常不过的趣事,她既是决定这一世跟了他,那她便是要放下害羞,也不再忸怩了,那娇柔的身躯从水中而出,仿若水中芙蓉般,那白皙的小脚跨出浴桶,走下台阶,一路带着水印,湿漉漉的发贴在肌肤上,那白皙的脸颊上,两团红晕仍未褪去,她羞涩的走向凌亦尘。

怕她着凉,凌亦尘自也向前迎她,当那浴巾裹到白若烟身上的那一刻,她便也被某人紧紧的揽入怀中。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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