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看过修改内容的就不用再看一遍啦~ (13)
洗漱之后,他坐在床边,一个不留神居然又睡了。
谢眈躺倒的这点时间没有盖被子,高烧反反复复,一直都没能好。
谢眈想着,虽然自己平时还算健康,但这一生倒是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体会了个透彻。
他半躺靠在沙发上,盖着毯子打针,陈姨在厨房里熬汤,谢母就坐在他身边。
“一会儿打完针,喝了汤再去睡一会儿,好吗?”
谢母问他。
“嗯。”谢眈的头稍稍动了动,突然问她:“你们昨天怎么……”
“昨天半夜里,我想着你突然打电话很不对劲,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了一个回来。”谢母无奈,又带着点庆幸:“幸好我打回来了,以后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说,好吗?”
谢眈再度颔首。
谢母这才放心了些,轻声叹气:“要不是陈杰和叶堂小朋友,你一个人在医院怎么办?”
“什么?”
他骤然间坐起,输液管在空中又是猛地一摇,有些不确定的问:“陈杰……和叶堂?”
“是啊。”谢母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坐下:“怎么了啊?”
“没什么。”他方才缓缓坐下,脸色却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已经煞白。
“昨晚人家在外面一直等着呢。”谢母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继续说:“他俩半夜翻墙出来看你,正好一个又是你的小男友,要不然下次一起带来吃个饭?”
谢眈垂头闭目,没有回答。
谢母以为他乏了,也没再多言,帮他身上的毯子盖好了些,进了厨房。
当天夜里,温度终于退了下去,只是嗓子依旧是哑的,到夜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眈这几天睡眠质量都不大好,闭眼了也迟迟睡不着,后来索性就侧身睁着眼。
后来想着,起身到床头柜上将手机取了过来。
手指不自觉就点进了一个图标里。
一共183张照片。
谢眈一一看过,最后将手机扔回了床头柜上。
然后选择继续失眠。
他下午到学校时,身体已经好多了,来之前给陈杰发了信息,方才发现陈杰的id已经改了。
从以前的“我爱丁诺”改成了一个句号。
想着还是觉得当面问比较好。
他进学校的时间恰好撞到上课,教室里老王正在讲课。
谢眈快速回到了座位上,看到他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沓整整齐齐的教科书。
谢眈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
书是他的不错,只是……这两天他没上的课都补上了笔记。
字迹很明显,大大地,但规整,一看便知出自李宇。
后面粘着一张便利贴,内容是:
眈哥不许嫌弃我字丑,地理笔记真的太多了!!!
谢眈不自觉顿住,看向角落里的那个人。
李宇意识到他的目光,咧开嘴隔着老远对他笑了笑,又转过头在练习册上继续写。
下面几本书,瞎子、赵同驰、刘娜他们几个都帮忙做好了笔记,字迹清晰,有条有理。
留了纸条,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瞎子和他坐的近一些,心思比女生还细,不知从哪里看出来的,只写:
这几天看你心情都不太好,不在状态。等你缓和过来,期末和六校联考,咱们一起冲第一啊。
谢眈缓缓合上书,垂下眼。
每一个字在眼底都像放大了一般,要他反复来来往往再去看。
其实他平时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有时候听着无聊的李宇乱说一通话,和瞎子一起刷刷题,给刘娜讲讲数学,还有偶尔有空帮帮赵同驰,维持下纪律。
他自以为付出的微小,而他们却给予他成倍的温暖。
“身体好些了吗?”老王刚好讲完一个题目,让学生好好再看看,顺便停下来,走到他座位边,如是问他。
“好多了。”
谢眈答:“谢谢您。”
“我们班学生都好客气啊,好些了就行,别累到。”老王笑一声,嘱咐完后,转身渡步回讲台,继续开始讲题目。
谢眈稍微理了一下书,又自行补上了这节课的笔记,把一些适合现阶段做的教辅书整理了出来,做了一个小计划表。
不止瞎子,他也答应过谢雪丹,六校联考要和她一试高下。
距离期末考试没剩几天了,第一还是要拿的。
下课后,周围渐渐恢复喧嚣,谢眈放下笔,准备去找陈杰。
谁知道连一班教室都还没出,就有人来叫他去语文办公室,说是张姐找。
谢眈虽然是有些疑惑,但想着应该与自己这两天请假的事情有关,只好下节课再去找陈杰,先行上了四楼。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佑子”、“狐言”两位宝贝儿的雷,也谢谢其它购买正版的宝贝儿的支持 ~谢谢大家的鼓励,我会监督大疯继续加油的!
ps:翻了一眼评论,觉得不对劲,大疯这个女人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今日的有奖竞猜:
明天能吃糖吗?
有一个小宝贝儿答对一次,我就打大疯屁股十下!叫她心狠手辣嘤嘤嘤~
☆、论泰然自若的正确用法
下午的时候,老师办公室里一般都没什么人。
本来位置就在每层楼最偏僻的一边, 又没学生敢过来闹, 寂静得很。
所以即便谢眈刚走到门口,也能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姐,我真好久没抽烟了, 初次再犯, 原谅我呗, 好不好?”
谢眈脚步一顿, 停在了外面。
“你是好久没吸烟了,那为什么今天又抽?”
张姐坐在椅子上问:“这次胆子挺大的啊,敢在教室直接抽,厕所都懒得去了?”
“我他妈……”里面人似乎低低地骂了一声,而后又恢复理直气壮的语气,十分无奈:“我这还不是为情所伤吗?您不知道,我那小女朋友刚对我提分手,我还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一夜——”
“报告。”
世间事是十有八巧, 恰逢此时, 谢眈伸手轻轻敲了一下门。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向门口,叶堂脸上的笑意刹那间悉数褪去, 连忙移开目光瞥向别处,剩下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你来了啊,进来。”
张姐也没继续听他说话,转而对谢眈说。
谢眈步履从容,目光似是有意无意瞥过一眼, 而后又快速移开,像是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过他一般。
叶堂将始终垂在两边的手背到了身后,对着另一边左看看、右看看。
“你先坐着。”
张姐指着一个椅子让谢眈坐下,区别对待令人发指。
谢眈答谢后,依言坐下了。
“姐,我站了这么久,我也想坐。”
叶堂暗暗看了这边一眼,不满地说:“腿疼呢。”
“你才站十来分钟,人家病刚好,能比吗?”张姐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对于自己喜欢的学生,还是无可奈何地扶额:“行行行,你也坐,但要安静点,可以吧?”
叶堂心满意足地坐下,又指着张姐桌上的一本书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能看书吗,姐?”
“能能能,你安静就行。”
张姐已经开始任由他乱来了,摆摆手就同意。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某人拿到书坐下后,笑着轻哼了一声,像是在张扬的示意着什么,其中满是胜利者骄傲的喜悦。
谢眈:……
他开门见山,主动问张姐:“您找——”
“这本书我看过啊,姐最近的品味变好了嘛,不看毒鸡汤假鸡汤了?”
旁边坐着翻书的叶某人出声插话,打断了谢眈。
谢眈:……
张姐回头看了叶堂一眼,目光幽幽,是无言的警告,叶堂识趣笑笑,又低下了头,很认真看书的样子。
“身体好些了吗?听说你前两天发烧了,课也没来上。”
张姐第一句也是先这样问。
“好多——”
“唉,这男主也太惨了吧,不过大师就是大师,描写真有感染力。”
叶堂翘着二郎腿看着书,再次打断他的话,啧啧称赞。
谢眈:……
“叶堂同学……”张姐皮笑肉不笑的回头看向他:“刚才怎么答应我的?抽烟的事儿咱们还没说完呢。”
“不不不,”叶堂连忙摇摇头,看他模样宛若真的刚从书中世界脱离出来一般:
“张姐你也知道,我爱看书,一不小心陷进去了,就开始说话,如果真的打扰到您和这位同学了,实在对不住了。”
嗯,很真诚且委屈。
要不是谢眈认识对方且与对方交往过一段时间,怕是真的会觉得,这是一个多么懂礼貌,多么爱看书,多么惹长辈喜爱的孩子啊。
“身体好些了就行。”
张姐在没人打扰后,又继续说:“今天叫你来办公室,主要是前几天班里老师聊天,都说你上课很认真,也很勤奋,但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很大,是不是?”
这次叶堂没插话了,夹着书页的手指一顿,听见谢眈很平和的答:“还好。”
“学校为了减少你们的学习压力,在教辅书这方面其实少了很多。前天上课,我看了一下你桌子上的书,这么多作业,你平时是怎么做完的?”
气氛一下沉寂,伴随着叶堂漫不经心翻页的声音,谢眈答:“不多,选有价值的题目做,稍微抽点时间就可以。”
叶堂忽地想起,他们俩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去逛教辅书的时候,他说那一区他都买了。
当时自己问他做的完吗,他也是这么答的。
可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占用了他多少时间。
为了掩饰情绪,他又往后翻了一页。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张姐微微一顿,又开口:“其实呢,我能理解你这种心理,夏子平也有和我在提到过,你们都在冲击第一。”
她轻咳了一声,对着谢眈波澜不惊的脸道:“这次的第一是我们班许秉邑,但不代表他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因为考试嘛,毕竟三分运气,七分实力。”
谢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聆听。
连带着翻页声都没有了,拿着书的人依旧低头。
“我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谁不想考第一呢?不是说有多在乎这个名次,而是为了给自己的努力一个期望中的交代。”
张姐手中的笔敲了敲桌子,回声清响。
谢眈终于开口了。
他说:“我想考第一,刚开始是因为给自己一个交代,后来是因为觉得自己可以。”
他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本。
张姐愣了愣。
二十来岁的年轻教师,当即又笑靥如花:
“这才是男生该有的自信。”
“姐啊,其实觉得我也可以。”
叶堂再度开口,还没等张姐回答,末了又补上一句,语气里满是笑意:“但是我肯定没有一班的这位谢眈同学这么优秀,最多就是单科第一。”
谢眈:……
张姐的话突然被他打断,这次居然没有说他,而是仔细的想了想,最后得出结论,一本正经的说:“叶堂同学,你现在就是语文年级第一。”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叶堂摆摆手:“低调低调,原本我还准备收敛一段时间的,但是——”
“好了好了,你继续看书。”张姐和他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偏离了主题。
好在她能及时掰回来,重新看向谢眈:“但是再努力也不是这个道理。”
谢眈目光表面上应下,目光却不自觉掠过张姐,停留在某人身上。
他记得某人以前说过,翘椅子这种行为,他从小玩到大,这辈子都不可能改了。
方才坐的椅子翘不了,便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坐在光下看着书。
即使抽烟刚被抓,还碰巧遇到前任,神色依旧轻松而闲适。
不知怎的,他忽然侧过头来,目光与谢眈撞了个满怀。
两人都心知肚明,对视之下,谢眈只见他嘴角浮起点意味深长的笑意。
而后谢眈先行悠悠然移开目光。
“姐啊,我有个不懂的问题想问你。”
张姐原本在找资料,闻言很是好脾气的回过头来,问:“什么?”
叶堂向前靠了靠,托腮到张姐的办公桌上,也不看谢眈,眼中光华流转,道:
“若是一人偷看他人,被发现后还泰然自若,您说,泰然自若这个词,此时算不算得是不要脸的意思?”
张姐思考了片刻,倒是当真了,很快回答:“说是算得,倒也算得。看你如何理解,以及那人与你关系如何等等,要考虑多重因素,你描述的不够详细。”
她说着,伸手抽出了一沓纸,递给谢眈,一边开口:“针对你的情况,专门给你做的习题,只是语文单科的,放假再练习啊。”
谢眈接过习题,道了一声谢。
谁想叶堂醉翁之意不在酒,哪管谢眈依旧不为所动,继续笑着问:“因人而异吗?倘若那人喜欢我,是不是就不算不要脸了?”
“你又在勾搭哪个小姑娘?”张姐选择直接皱眉问。
“我不是,我没有。”叶堂极其无辜,无比委屈,痛心疾首道:“我又没有偷看别人,只是突然勤学好问想请教一下您而已,您居然这么想,太伤我的心了。”
“等等。”张姐实在是受不了了:“你站起来,咱们继续说说你在教室里吸烟的事儿。”
“张姐,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谢眈拿着习题,站起身来,主动问。
“没了,你好好学习,爱惜身体,注意劳逸结合。”张姐言简意赅,又再度叮嘱:“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忽然,她带着好奇意味,又问:“四中的那个谢雪丹,听其他的老师说,好像是你的姐姐?”
“嗯。”谢眈答应,问:“怎么了?”
张姐略微笑了笑,说:“以前两校联动的时候,我听四中的老师说,那孩子很聪明,几乎没从第一下来过。
“可是她也是该学学,该玩玩,你可以向她学习一下,适当地放松自己试试。”
谢眈想了想,而后颔首。张姐也就没再多说,让他离开了,随即转过身,继续教育叶堂。
谢眈刚走出不过两步,步伐忽然顿住,回过了头。
正好叶堂也已经站了起来,两人隔着张姐,就这样莫名地陷入了你看我、我看你的怪圈中。
他神色淡漠,话语声亦是冷冽清寒,道:“这位同学,可能他没有偷看你,只是目光不经意扫到而已。”
“是吗?多谢谢眈同学为我解答。”
叶堂笑笑,很快话锋一转,字字铿锵而又肆意:
“可是这个,我、也、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大疯挨了好多次打呀,我都数不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姐:我求你了你可闭嘴吧。
顺便……【小声逼逼】我是真的想告诉眈眈,下次再看人家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了?
感谢“狐言”宝贝儿的雷,“烦烦烦”、“冷辰夜”两位宝贝儿的营养液~也谢谢其它所有支持正版的小宝贝儿,我会好好监督大疯码字的^_^
☆、太过无聊
谢眈当时没有理会他,转过身就走, 毫不留情。
出了办公室之后, 隔着玻璃窗,却又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里头。
有些时候,并不是他想控制, 就能够控制住的。
若是这样便能自制, 那世间也没那么多情爱了。
叶堂难得站的停止, 张姐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他却也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透过玻璃窗,视线再一次相撞。
谢眈淡淡的撇过头,离开了。
面上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实际上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心中的江海是第几次澎湃。
下午的时候,谢眈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陈杰好好谈上一谈。
此时的陈杰靠在栏杆上,半趴在上头,有些颓然, 但是还是勉强对他笑了笑。
“好了啊?”
陈杰问他, 一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快放下, 比划道:“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你额头滚烫的,吓死我了都。”
谢眈看向他,只是问:“你和丁诺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陈杰不在意却又怅然若失,低头轻笑说:“……就, 这样呗。”
谢眈目不斜视,只是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当成一种无言的安慰。
沉默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就前几天晚上吧,她刚和我聊完天,说要睡了,转眼我就看到,她出现在了别人的qq空间里,当时还在外面玩。”
谢眈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听他继续说他:“上回喝酒那次,我们不是已经吵过架了吗。”
他苦笑一声,又像是已经释然了:“分分合合一两年,她累我也累。也不晓得为什么,这次就是不想主动去找她,她也没来找我。就冷下来了。”
陈杰背过身来,光影在他面上分界明显,半张脸浸在阴影里,让这个少年又平添了三分颓丧:“其实现在除了有点难受之外,其它都还好。”
“没必要。”
谢眈上前一步,和他并肩而立。
“哪里啊。”陈杰低头苦笑:“我不主动的话,我估计她也永远不可能来找我,但好像真的是……有点累。”
谢眈看向他,没有再答话了。
吃过晚饭后,他稍微有了点时间,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丁诺”这个联系人。
她的id还没有改,依旧是“但丁诺不爱你啊”,可是那个叫“我爱丁诺”的id已经改成了一个句号。
他还是点进去,发了一条信息。
丁诺迟迟未回。
自从上次从张姐办公室出来之后几天,谢眈开始归于从前的作息时间,如时吃饭、休息。
下课后,谢眈已经处理完所有作业,难得没有留在教室里已经继续刷题,转身就准备出去。
“稀奇啊。”赵同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出去玩?”
“嗯。”谢眈应下,顺便提醒他:“整天呆在教室里不好。”
赵同驰笑了笑,开玩笑道:“以前你下课可是很少出去的啊,一场高烧,把你烧的脱胎换骨。”
“还好。”谢眈答下后,出门恰好撞到李宇。
李宇也是闲散无事,一边靠墙站在原地走廊上,一边还抖着腿。
“眈哥,这几天怎么没见叶哥下来找你了?”
李宇一回头,就看到了,想起了就开口一问。
“他为什么要下来找我?”
不料对方只是这样淡淡搭,连一丁点儿情绪都听不出来。
李宇想再说话,可是仔细一想,貌似也的确再没有什么理由。
一班门口的确没什么人,但三班人多,陈杰招手就喊他们过去聊天。
谢眈刚一过去不到一分钟,一行人就从楼梯上慢悠悠的晃下来了。
叶堂和许秉邑,还有好几个其它十四班的人。
陈杰本来也正想问谢眈和十四班那位到底是怎么了,但谁想恰好不经意间,看到谢眈只对着那边瞥了一眼,转而又继续回答何维材,顿时什么问题都问不出来了。
叶堂的目光也只是停留了一瞬,接着若无其事的和他们打招呼。
“叶哥干什么去啊?”
三班的一个男生靠墙问。
“去高一找个小女朋友。”他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说话有理有据:“冬天快要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又到了动物们发情的季节总是要找一个人一起过的。”
陈杰听着笑了,有意无意的看向谢眈,见他面无表情,全然将叶堂无视,只是自顾自的和何维材说话,而后开口道:“渣男语录。”
几个人开始笑起来,倒是忽略了许秉邑。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先一步走下楼梯,到谢眈面前,皱起眉头问:“我昨晚给你发信息,为什么你不回?”
“我没上qq。”谢眈态度一如往常淡漠,问:“有事?”
“当然。”许秉邑退开一步,纳闷地看着谢眈,而后叮嘱:“你一会儿去看看。”
“看什么啊?”叶堂不动声色地走近,脸上笑意虽然还维持着,却已经渐渐淡去。
“我给他发信息。”许秉邑目光还停在谢眈身上,但微微侧头,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话:“你不是说回寝室取烟吗?怎么变成去高一找小女朋友了?”
闻言,谢眈缓缓抬头看他一眼。
只一眼,就像把他整个人都看得透彻一般。
“走了,儿子。”
叶堂突然就转身,态度转变让人觉得猝不及防。
“我回教室。”谢眈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转过身,向着一班的方向往回走。
何维材本就比别人要机灵些,见状,要先反应过来,干笑两声,而后推辞:“我和陈杰还有物理作业没补呢,也先进去了。”
陈杰不明他意,但还是慢慢跟进教室里了。
莫名其妙地,很快一个人都不剩了,李宇看得奇怪,只好也回去。
谢眈虽然没有答应许秉邑,但是下午的时候还是准时打开了qq。
原先置顶的消息已经被他删除,现下一片空白。
许秉邑:本周周末,一起出来玩滑板啊。
谢眈不明白。
他感觉这人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拒绝是不会改变的,他很快回:
目冘:不去。
对方很快回:为什么?你有事儿?
谢眈像白日里他拆穿叶堂一般,毫不留情答:浪费时间。
谁想对方虽然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也颇有气势,直接扔了一串地址过来。
许秉邑:星期六下午三点,我在这里等你,你不来,我就真的不走了。
见谢眈直接完全忽视,没有理会他,半响之后,对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许秉邑:……当然,如果你想……也可以不玩滑板,去看看书什么的……
谢眈看到屏幕亮起来,只瞥了一眼,便继续处理练习。
晚上下课后,他回了对方一句“我不会去,你也别等我”,就关上了手机,没再看。
陈杰是对为什么许秉邑会主动找他说话这件事很好奇,但两人相处久了,什么事儿好像都明白了,便没有多问。
倒是丁诺那边,耽误了很久,依然没有回消息,也没有来找陈杰。
陈杰看上去满是不在意,整日该学习学习,该玩就玩,像是没受到任何影响一般。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谢眈总是能从现在的他的这种状态上,看到另一个人。
学校即使在考试面前,也如常放假。
谢眈刚请了两天假,在学校还没呆上几天,就又回到了家。
谢眈在家里,才开始做张姐给他的那套习题。
确实,这套习题就是一面镜子,把他在语文单科上的弱点全部体现了出来。
恰逢谢父有时间,竟然也不在书房里看书了,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把椅子来,就坐在一边看着他做习题。
他只是看着,很安静,并不打扰谢眈。
父子之间,倒是也没有那种小心翼翼的气氛,很是自然,让谢眈略感舒适。
看他放下笔后,谢父才把一杯热水放递到了他手上,开口提醒:“注意休息。”
“嗯,刚才就准备休息了。”
谢眈应下。
“上次听你妈妈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弹琴?”
谢父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学会的?”
“一开始强记键位,后来看了看书,也就会一点了。”
谢眈这句话……当然是乱说的。
“我给您弹一曲?”
他主动问。
“如果可以,当然最好啦。”谢父站起身来,笑笑:“但先说好,我不会欣赏音乐,到时候别问我问题啊。”
他这次弹的,依旧是《卡农》,谢父像之前一样,就坐在一边,静静地聆听。
一个全神贯注地在弹,一个认真地在听,弹完这一支曲子,就算是休息了。
“很好听。”
谢父显示夸上一句,而后颇为实诚的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好听在哪里,但你和你妈妈都很喜欢音乐,我欣赏不来,当着你们的面夸夸还是行的吧?”
在这种轻松的气氛下,谢眈竟然笑了,没答话。
他一直呆在家里,吃完晚饭后,到六点左右的时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手机。
十几条信息。
都是许秉邑发来的。
15:01
我到了,等你。
15:58
我等着你。
16:43
我还在等你
17:07
【图片】
谢眈你今天不来,我就真的不走。
谢眈点开图片,大概是他在俱乐部里面拍的。
后面陆陆续续还有几条,最新一条是几分钟前发的。
内容与之前的大同小异。
我在等你,真的不走。
谢眈翻了一下消息记录,他之前的话说的很明了,讲的清清楚楚,说他不会来。
不知道这人是为什么,非要一直等着。
他关上手机,一时间顿了一下。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执着的小许啊
晚上还有一更^_^大家双休日快乐~
☆、我认真的
谢眈到那地方的时候,许秉邑坐在一边休息的椅子上, 左脚下踩着滑板, 看起来百无聊赖。
谢眈没走近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手表。
“做什么?”
谢眈的步伐声很轻,走到他身边, 开口问。
“你终于来了啊。”
许秉邑一个激灵, 瞬间站起。因一只脚下踩的是滑板, 看上去像是要摔倒了一样。
但他反应的还算快, 很快又重新站起来。
他像是刻意地收敛住了笑意,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而后轻咳一声,看向谢眈:“来这里,当然是玩滑板。”
谢眈没动,看着他自顾自地踩上滑板,悠悠然滑出去,又滑回来。
回来的时候, 一块滑板放在了谢眈面前。
“适合新手, 试试。”许秉邑一边说,一边在他周围滑来滑去, 谢眈看的眼花,索性盯着滑板。
“上面有钉,你先踩上去,调好脚位,练习平衡感, 没多久就ok了。”
许秉邑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他面前,像讲资料一般絮絮道来。
看起来……是不错。
但是貌似只适合年轻人。
谢眈想着,没有回答他,只是拿出了手机。
“你干嘛啊?”
许秉邑不解,当即便把原本还在他脚下的滑板立了起来,问的一本正经。
“叫陈杰来。”谢眈已经拨通了电话:“他会玩滑板。”
“陈杰是谁啊……”许秉邑闻言,低头开始苦思冥想。
片刻后,他猛然抬起头,眉头皱的很紧:“喂,我俩约会,你喊他干什么,来打架吗?”
刚刚挂掉电话的谢眈:……
他面无表情,看着许秉邑,缓缓吐出几个字:“……约会?”
许秉邑当即一慌,连手中的滑板都差点掉地上了。
但不过几秒,他又听见了谢眈波澜不惊的声音:
“我没有和你约定会面。”
嗯,十分冷冽清醒的一句话。
偏偏他这还只是上半句,下半句方才出来。
“口误要治。”
许秉邑呆站在他面前,一时间无言以对,无力反驳。
两人相对无言半响,许秉邑也拿出了手机。
谢眈只是看着他,并没有主动问。
两人等待的时候,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玩手机,谢眈看题目,他不知道是何谁在聊天,盯着屏幕很入神。
陈杰的速度极快,谢眈在哪里坐了不过十几分钟,他人就准时出现在了门口。
“谢眈,怎么忽然想起叫——”
陈杰的话在看到许秉邑的时候瞬间顿住,而后将目光缓缓移向谢眈,满脸的不可置信。
谢眈站起身来,平和淡然:“玩滑板。”
他们俩的确都很会玩,踩着双翘,在谢眈面前的坑里滑来滑去。
谢眈看得头昏,刚低下头没几秒,一边却又传来了声音。
“儿子叫爸爸来,是想让我踩着你的头玩滑板吗?”
很熟悉的声音。
谢眈侧过头去,见叶堂十分闲适的站在不远处,大冬天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头顶那点头发依旧是翘起来的。
许秉邑正好滑了上来,利索的收了动作,一边向谢眈走来,一边回叶堂:“凑个人数而已。”
他将滑板立在谢眈面前,并不看他,只是抬眼吹了一下刘海,“来,我教你。”
谢眈站了起来,伸手接过滑板。
那边的叶堂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转而和陈杰开始寒暄。
在平地上照他说的练了一会儿之后,谢眈心底依然认为,这是只适合年轻人玩的运动。
平衡感什么的,他统统没有,上板三秒能勉强站稳,都算是超常发挥了。
还好,许秉邑倒是有耐心,一步一步的盯着他。
“脚位脚位,左脚重新踩。”
谢眈依言照做。
“你试着摇一下。”
谢眈肢体动作十分不协调,摇着像是乌龟被戳动了一下。
许秉邑默然片刻,而后开口提醒:“……是摇不是动。”
谢眈微微皱眉,感觉自己再在上面待下去可能会摔,于是又重新踩在了地面上,再站上去。
看着他再次错误的脚位——
许秉邑:……
叶堂也是第一次玩,在陈杰三言两语的指导下,倒是嗨的风生水起,没多久后就开始绕着上面的平地四处滑行。
恰逢他绕了一圈,正好停在谢眈面前。
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某人闻言后,在此时放慢了速度,身体一摇一摇地,极为灵动,模样很嘚瑟。
“儿子啊,不是我说呢,你不行啊,看看爸爸这宛若谪仙一般的身姿。”
叶堂绕着许秉邑滑了一个圈,当是顺便绕着谢眈滑了。
“唉,他叹着气,开始绕着他们滑第二个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大概就是说的我了吧。”
许秉邑往下压了压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而谢眈完全不同,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一般,依旧踩上去、又站下来。
叶堂滑第三圈的时候,摇的更欢了。
路过谢眈面前,谁也没看谁。
他语气间的显摆意味更加明显,就像是小学生之间的互相攀比。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我操!”
他人是自在,但脚下却不由自主的一抖,几近摔下。
电光火石间,那个“操”字,最终淹没在了谢眈怀里。
叶堂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被他扯了过来。
失控的滑板很快从平地上滑进了斜坡里,几经颠簸,最后在地上发出一声“哐当”。
是久违的气息。
好在谢眈手快,不然刚才摔到地上的就不止是滑板了。
倒是怀里的叶堂,懵了又懵,甚至习惯性的想埋头到他前胸,却又不由自主地怔住。
直到谢眈冷漠而疏离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他方才反应回来,深吸了一口气。
在旁人看来,只是简单的扶一把,而后不小心用力过猛,将人拉进了怀里而已。
但只有谢眈自己清楚。
那是割舍不下的习惯。
谢眈撇过头,见陈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了上来,定定地看着他二人。
谢眈将滑板给许秉邑,回到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许秉邑顺势坐在了他身边,似是好奇,又强行憋住的模样,说:“我先陪你打,再去玩滑板。”
谢眈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毫无波动,平和如常。
大概是侧头看了许秉邑一眼,见他头发后的一角也翘了起来,不自觉开口提醒:“头发。”
“啊?”许秉邑不明所以,闻言就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头,可即便如此,还是半天都摸不到地方。
谢眈看着,只好开口提醒:“后面一点。”
许秉邑的确依言又向后摸了摸,但与那点头发完美错过。
“左边。”
随后谢眈看他伸手摸了右边。
他可以判定,这人绝对不是故意装成这样的,是真傻找不到位置。
于是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总算是将那点头发压了下去。
许秉邑先是呆了一秒,而后侧过头来看他,忽然笑了。
叶堂原本还站在原地,见状,怔了秒,又很快踩着滑板默默回过身去。
好像哪里很疼,可是明明没有摔到。
陈杰看见叶堂低头,嘴角微挑。却见到那边情形,刹那间觉得,那根本不像笑,和哭没什么差别。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之下,他只能招手笑笑:“再绕一圈试试。”
打开手机后,谢眈却也不知道应该打给谁。
最后在通讯录里翻了翻,选到胡子就打了过去。
胡子那边很快接通,问:“喂?怎么了?”
谢眈很实诚,即便是当着许秉邑的面,也能淡然自若的说:“无聊,打个电话。”
“这样的吗。”胡子轻笑一声,问:“我听你嗓子还有点哑,注意身体啊,别在外面浪太久了。”
“嗯。”
两人大概说了几句,他刚才是闲着,但是胡子还有事,没多久后就挂了。
谢眈将手机放回袋里的时候,撇头无意见许秉邑神色复杂。
他盯着谢眈的手,问:“你为什么去酒吧?”
“朋友在。”谢眈简单的答了一句,接着站起身来,拿起滑板:“再试试。”
这边就他们几个人,那边的人更多,陈杰和叶堂几乎是满场滑。
谢眈学的还算认真,但就是站不平衡。
陈杰绕了几次后,终于忍不住在他身边停下。
陈杰一边扶着他,看着叶堂还在那边玩。
他完全无视了还在一旁的许秉邑,直接问:“你和叶堂,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这样。”
谢眈一只脚又不自觉地从滑板上下来了,选择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无可奈何地说:“我学不好,太难。”
“那就不学了。”许秉邑抢先答:“我们可以去看书。”
“你们?”
陈杰当即就笑了,直盯着许秉邑,伸手去拍谢眈的背:“叫上我哥和胡子,咱四个人吃夜宵去。”
胡子正忙着,陈深在备考,谢眈当然不可能答应。
“算了。”
谢眈将滑板立起来:“我回家陪我妈。”
反正他估计,谢父谢母刚才应该也回家了,一家人说说话、弹弹琴也是可以的。
而且他刚才也确实再没有兴致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谢眈说到做到,当即转身便走了。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良久后,倒是叶堂,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隔着老远停下,选择挑明主题直接问许秉邑:“儿子,你是不是喜欢他?”
他笑的正欢腾,颇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
陈杰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正面对上叶堂,还没等许秉邑回答,已经抢先开口:“我觉得这句话该我来问你。”
许秉邑将脚下的滑板一踩,见那边的叶堂神色轻松,没有否定,只是问陈杰:“这都被你发现了?”
陈杰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医院那晚,你当我是瞎子?”
叶堂没有回答。
许秉邑低着头,若有所思,这次倒是没插话。
“叶堂,这么跟你说吧。”
陈杰直接摊牌,半靠在椅子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我和你认识的也算挺久了,大概也知道你的个性。”
“如果你不能确定你是真的很喜欢谢眈的话,那你就控制好距离,不要去太过接近他。”
他将手靠在椅子上,接着说:
“谢眈他经历的感情少,只要投入了就是一门心思,之前一个邓杨就能让他成那样。你的一时兴起,他承受不起。”
“邓杨是谁?”许秉邑的关注点显然与他们不同,皱眉问。
对于他,陈杰只扔下一句:“自己去群里问。”
转而又看向叶堂,等着他的回答。
他二人说话被许秉邑中途打断,叶堂难得面无表情,向前走了几步,声音很清晰:“我认真的。”
陈杰微微歪头,“认不认真不是挂在嘴边就知道的。”
他既然已经摊牌,也不顾及情分,直接问:“你一边和谢眈暧昧,上次又故意在他面前说找小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原来所谓真心就是这样?”
能听到不远处的音乐声,是摇滚,寂静与狂热,似乎也没有了太大的分界。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
陈杰不知道堂堂和眈眈在一起过。
嗯 ,就是这样~
谢谢“冷辰夜”宝贝儿的雷(昨天漏掉了,抱歉>_)、“麦芽糖”宝贝儿的营养液,以及所有购买正版的宝贝儿的支持,双更奉上!
☆、两个人的岁月静好
今晚,丁诺那边终于给谢眈回了信息。
谢眈想了想, 给她发了一段文字出去:
目冘:感情是平等, 不是一方的自我主动,如此长久下去,只剩下疲乏。要不要找陈杰说清楚, 你自己想想。
他这句话说完后, 也没再看信息, 转而退出了qq。
期末考试很快就到了, 与六校联考算到了一起。
谢眈这次坐在十二班的第二个位置,前面是许秉邑。
自从他到座位上后,许秉邑看上去,就一直心神不定,给他递卷子的时候,手都抖了一下。
谢眈弯腰捡起卷子,发现对方还看着他,始终未移开目光。
他可以肯定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 只瞥了他一眼, 转身就将卷子传到了后面。
再看时,许秉邑已经转回身, 提笔开始写了。
谢眈做完第一道阅读题后,原本准备继续写下一道,却在某一刻顿住了。
上次自己坐在这间教室的时候,身后的那个人,一直和自己对答案。
他手还伸到桌子下, 来扯自己的衣服。
谢眈强制性打断自己,而后继续下笔。
考完语文后,许秉邑回过头来,主动问他:“要对答案吗?”
“不了。”
对方不解,问:“为什么?我听他们说,你们一中的不都喜欢对答案算分数吗?”
“没这习惯。”
谢眈只是很简单的回他。
许秉邑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已经低下了头。
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差别,五官依旧沉静内敛,让人看上去极为舒适好看。
特别是脸,让人很想上去捏上一捏。
只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性格变化这么大,像是完全两个人。
许秉邑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一起坐了将近一天,考完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许秉邑在主动说话。
考完地理后,他甚至以太困了为由,转过身来正对着谢眈,趴在谢眈的桌子上,闭上眼就睡了。
谢眈选择性无视,默默侧坐开,方便让自己不看到他。
反正也是靠窗,索性背靠了上去,还算惬意。
下午瞌睡大,一场考试不间断,耗费的体力很多,谢眈也有些累,靠墙合眼就睡。
他闭上眼后不久,许秉邑微微睁开了眼,向着他的头靠了靠,又闭眼睡觉。
叶堂刚刚考完,才从桌子上爬起来。
他整个人迷迷糊糊,但依旧提起脚就开始往外走。
下午考完,大多数人都留在教室里睡觉。
走廊上冷冷清清,他略微走了一两步,原本残留的困意只剩下点点,走到十三班门口的时候,瞬间被一种较为兴奋的不知名情绪所取代。
再走几步……就可以看到他的大学霸啦。
他一边走,一边向周围的窗户看着。
到十二班后门的时候,叶堂骤然停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他自觉打破心底的顾虑后,竟然一瞬笑了出来。
终于又往前走了几步。
越走,步伐却是渐渐顿住了。
窗户里显然是靠着一个人,头微微偏向另一边。
而他偏向的那头,也睡着一个人。
两个人相对着,睡的很熟,靠的很近。一个趴在桌上,一个靠着墙。
几乎连刘海都要碰到一起了。
在他这个外人眼里,都觉是岁月静好。
甚至还生出一种“是自己打扰了他们”的错觉。
叶堂脸上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叶哥,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啊?”
一个路过的男生笑笑,给他打招呼。
“没什么。”叶堂刹然间一笑,而后直接转身,摆手:“考试加油,我回去睡觉了。”
不过短短二十分钟,历史开考。
叶堂勉勉强强抬起头,找旁边女生借了镜子,抓了一把被自己揉的极乱的头发。
他看着发下来的历史答题卷,一片空白,提起笔,居然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笔尖每次一接触到纸面,心上就像是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他写不出来。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很奇怪,其实也不应该这么难过的。
叶堂一直以为,自己短短十几年人生一直走的顺风顺水,爹妈宠着,自己虽然不算争气但也绝不丢脸,再上一般情况下都是人见人爱。
当然感情除外。
愣神的一瞬间,脑中忽然就闪过了一幅幅画面。
从前总要说一声早安晚安,现在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了。
叶堂猛地扔开笔,趴在了桌上。
可是他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天下午的历史考试,他随意涂了选择直接题,交了白卷。
谢眈终于在开考前醒了过来,见自己和许秉邑靠的这么近,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拉开距离。
他动作幅度过大,连带着许秉邑也缓缓从桌上爬了起来。
许秉邑揉揉眼睛,不解问他:“开考了?”
谢眈颔首,决定先喝口水平复一下情绪。
许秉邑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回到自己桌子上,重新趴下了。
谢眈考完后,回到一班找陈杰。
文科快班的教室,在考试的时候是理科班在用,陈杰上次考的不错,直接坐到了一班。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物品,图方便,就直接将东西放到了谢眈的座位上。转而将手搭在谢眈肩上,同他一起去吃晚饭。
“谢眈,”陈杰忽然喊他。
“嗯。”谢眈应下,看着他,问:“怎么?”
陈杰看着,一下笑了出来,“是不是你给丁诺发的信息,让她来找我和好?”
看到谢眈的表情,他的差不多也猜到了八九分,由于情绪过激,伸手在谢眈背上就是一拍。
谢眈这几天都没看他笑的这么开心,只听见他絮絮叨叨道:“幸好有你,她昨天半夜忽然给我打电话。当时凌晨两点多,讲实话,听到手机铃声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敢接……”
说完后,两人已经走出了高一教学楼,他方才又后知后觉的问谢眈:“你这次考的怎么样啊,那个叫许什么的,是不是坐在你前面?”
“嗯。”谢眈一条一条的地答:“考的还不错,许秉邑,是的。”
又问他:“你呢?”
“我不一直就那样?”陈杰向他凑了凑,忽然微微挑起了眉,斟酌再三后,缓缓开口:“谢眈呐……”
两人已经缓缓上了楼梯,谢眈闻言,应下:“嗯?”
陈杰深吸了一口气,手放在扶梯上,继续缓缓吐字:“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嗯。”
谢眈回头看他,见他停在楼梯边,“上来啊。”
陈杰这才依言走了一步,而后开口:“昨天你走之后……”
见他迟迟不动,谢眈强行伸手将他拉上来,问:“我走之后?”
陈杰抬眼看了他一眼,清清嗓子:“我和叶堂吵了一架。”
谢眈险些踩空,幸好握住了扶杆。
“他说他是真的喜欢你,我不信。”
谢眈缓缓回过头,眼底十分平静坦然,问:“为什么?”
他仔细想了想,两人就停在这楼梯间,顿了许久。
忽然陈杰开口,道:“……大概是,我看不出来。”
他重复说:“我看不出来,他对你真有那么真情实意。”
关于陈杰所说的他们二人吵架的内容,谢眈在走上四楼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晚上复习,没有老师,四楼毕竟都是平行班,虽然没有人出教室,但依旧很吵。
他刚走到十四班窗户边,里面的一个人就站了起来。
是许秉邑。
许秉邑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直接离开座位,走到窗户边,问:“找我?”
谢眈往里扫了一眼,只问:“叶堂呢。”
他瞬间一怔,而后答:“在厕所。”
“谢谢。”
闻言后谢眈已经转过身,语气疏离又客气,向男厕所走去。
男厕所像是与外面的喧嚣隔绝了一般,谢眈刚一进去,就听到了没关紧的水龙头滴下水的声音。
再过转角,他看见厕所外的窗台上,坐着一个人。
厕所窗台外位置狭窄,坐在上面,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不是摔死也是半个残废。
但可以吹到晚风,依然有不少人愿意坐在上头。
那人脱了外套搭在腿上,里衣单薄,勾勒出身形。
正低着头,手里夹着一只烟,燃了一半,点点火星在夜中亮。
像是谢眈第二次见他时,整个人被围绕在一层薄薄的烟雾之中。
谢眈缓缓停住脚步,看他意识到有人进入,一手极其熟捻的掐灭了烟头向一边的厕所里一扔,一边看向来人。
四目交织,就此顿住。
叶堂别过头,猛烈地咳了两声,谢眈能看到他整个身体,都在随之颤抖。
他没有再动,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准备静静等他咳嗽完之后,再开口。
不想叶堂自行控制住了,将手摁在了喉咙上,而后一只脚重回地面,一手扯开外套,利索地穿上了,问他:“找我?”
谢眈颔首,看着叶堂离开窗台,向他走来。
他的步伐缓慢,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心上。
而后停在了他面前。
“谢眈?”
从外面传来了一声模糊的叫唤,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外看去。
谢眈还还未曾应下,只在顷刻之间,某人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领。
不知怎的,谢眈几乎不知道反抗,就任由他这么拖着自己进了一个隔间,看着他关上了隔间门。
恰好,听着脚步声,大概能察觉到许秉邑也进来了。
他又喊了一声谢眈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我正在试图努力双休日双更!!
爱你们么么哒!
谢谢“冷辰夜”宝贝儿的手榴弹~“烦烦烦”、“阿蔚”、“某人”三位宝贝儿的营养液~同时也谢谢其它支持正版的宝贝儿们的支持~【撒fafa给你们^_^】
误会在堂堂这边,一向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能想通。
但……现在问题不在这里。
而小许,很复杂,其实他也是个痴情的孩纸呀~
大家不妨大胆发挥脑洞,猜猜他稀饭谁呀~
ps:在我将北林暴揍一顿之后,我二人决定和平相处一下下,故此为无奖竞猜
☆、从头来过
谢眈被叶堂压在墙上,两人靠的很近。
叶堂别过头, 对着外面笑了一声, 明知故问道:“儿子喊谁呢?”
呼吸交缠,此起彼伏。
许秉邑默然,半响后, 问他:“你看到谢眈了吗?”
叶堂睁眼说瞎话, 一边看了被他压着的谢眈一眼, 一边回:“他一个一班的, 怎么会在四楼?儿子你是不是考傻了?”
“那好吧。”半响后,许秉邑才回答,步伐声渐渐远去,似乎离开了厕所。
叶堂长舒一口气,回过头来看谢眈。
他一如往常,面无表情,连半分情绪都不肯显露出来。
叶堂彻底回过了身,原本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 却又在转眼间又欺身压了上去。
他手按在墙上, 正面对上谢眈,而后开口:“我也有事要对你说。”
“我想先说。”
谢眈只是微微颔首, 有意要从他手下离开,他另一只手却也伸了出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左右两边都无法离开,谢眈只能平静地看着他,开口:“说。”
叶堂对着他, 身上还有淡淡的烟味萦绕。
他一时间竟有些慌张,原本在心里想好了的、该在下午就应说出口的话,全部哽住了。
谢眈看他喉结微微动了一动,没有再问,等待着他开口。
狭窄的空间里,就这么站着两个人。
叶堂低头低了半响,终于有些迟缓地问:“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在楼上的时候。”
他顿了几秒,抬头对上谢眈的双眸,又继续接上:“那时候我们看了《春光乍泄》。”
谢眈颔首,很轻的动作。
然而实际上,有关于他的,在心头全然是浓墨重彩。
不敢忘,也不想尝试去忘。
他回答之后,叶堂却又不说话了。
还好,谢眈耐心还算不错。对于叶堂,一向又是出奇的好。
“其实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因为我背后阴人的事情和我分手。”
叶堂双手越发无力,还强撑着墙壁,围着谢眈,像是生怕他离开一般。
“但后来想了想,我们俩之间的误会,是不是太多了。”
他的语气一下变得仓皇起来,连带着他自己都不大能控制住的抖。
谢眈从未回答,一直是静静聆听。
“我对你……是真的。”
叶堂神色沉敛:“我昨晚想了好久,真的很久。我其实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只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谢眈呼吸平缓,看着他手臂因用力过猛,有些微微起伏。
他整个身体一缩,终于又再度抬起了头。
“我想……和你从头来过。”
话说完后,叶堂自觉已经用尽了平生的勇气。
他定定地看着谢眈,一不小心,倏然间才后知后觉,已经移不开了。
谢眈连他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宛如多个夜晚,在耳边重复着的,平稳的。
叶堂的手已经无力垂下,不再阻拦他的去路,只等他一个回应。
谢眈垂下眼。
在备三的时候,他和自己说完话后,半开玩笑,神色奕奕地说:“我就喜欢你这种直接的人。”
烧烤的时候,他在河边,有些不确定的试探着他:“你喜欢人家,人家又不一定喜欢你。”
散步的时候,漫天霞光,自己抱着土匪,他牵着公举,很认真的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在纹身店的时候,他几乎满脸都是笑意,很骄傲地对沈耀珩说:“我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新爸爸。”
方才,他紧张而小心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
记忆似乎一下就涌了出来,是那些让他在多个夜晚里失眠的记忆。
心心念念,从未忘记。
仿佛只是一点一滴,都值得他全部记下。
像是含在嘴里的奶糖,虽然融的很快,可是甜的那一刻,记忆尤深,长久不散。
但是现在似乎年纪太大了,已经吃不了了。
正因为甜过,知道会融掉,所以才更让人难忘。
谢眈最怕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太累。
“对不起。”
谢眈拿开了他的手,抬脚,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将我们的感情放到对等。可能短暂时间没什么,但这样下去只会让你我更难受。”
是很喜欢,可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没必要从头来过。”
肩膀相触的那一刻,两个人分明都是僵硬的。
衣料摩挲声转瞬即逝,只剩下叶堂独立在原地。
谢眈伸手,推开了门,人已经走了出去。
外面空无一人。
他忽然又回过头,步伐停下。
叶堂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厕所隔间里。
“我来找你,是想说,不要因为我和别人吵架,不值。”
谢眈说完话后,算着步数,径直离开。
他出去的时候,寒风正冽,许秉邑站在稍远处的阳台外,很稀奇看到他似的,惊讶问:“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谢眈没有回答他,只是说:“我走了。”
无尽夜色,连同心中的繁华,全部都抛在了身后。
许秉邑不解,想着又回了厕所。
他刚一进去,瞬间怔住。
内里一片沉寂,满厕所的烟味。
叶堂靠在隔间门上,双目通红。
他一言不发地抽着烟,烟灰抖落下来,将他的手烫伤,他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丝毫不做理会。
另一只手则是玩着打火机,火焰在他手中,随响声燃起,又很快落下。
片刻后,从他口中呼出一片淡淡的烟雾,叶堂反手,直接将手中的打火机和烟都扔进了厕所,从许秉邑身边路过,也离开。
第二天考试的时候,许秉邑没有问谢眈这个事。
他认认真真做完卷子之后,考试完毕,要么离开要么睡觉,也根本没有给许秉邑说话的机会。
六校联考要等两天,成绩才会出来。
等成绩的这两天,其它高中的学生会来一中联动,校方到第二天下午,才安排了四中。
由于昨天来的,谢眈都完全不认识,也没什么接触,只是因为谢雪丹是四中的,才稍微关注了一下。
谢雪丹来之前就给谢眈打了电话,她声音比上次清亮不少,也有精神多了。
“底迪啊,考的怎么样啊?”
“还行。”谢眈反问她:“你呢?”
谢雪丹笑了一声,丝毫不谦虚:“前三当然杠杠的。我今天下午来一中,能穿汉服吗?”
虽然她经常性穿汉服出去玩,逛街,但谢眈想了想,还是说:“下午要演讲。”
优秀学生英语演讲,也是校方安排,谢眈一度怀疑,学校是故意把他们两姐弟安排在一起演讲的。
“没事儿啊,顺手给我们社打个广告嘛~”
谢雪丹笑了笑,又问:“再说,你不觉得穿着汉服念英语贼有感觉贼刺激吗?要不要我给你也拿一件?”
“不用。”谢眈闻言后,决定让她自行发挥,最后补了一句:“要我来接你吗?”
“要要要要!!”电话那头的谢雪丹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我要让我们班的妹子好好看看,相比之下,我的底迪是多么的优秀啊!”
“她们的底迪只会玩的时候,我的底迪学习已经这么优异。她们的底迪只会惹事的时候,我的底迪是多么的乖巧听话啊!”
谢眈:“……挂了,回见。”
天公不作美,谢雪丹上午的时候才刚说要穿汉服,下午的时候就已经下起了大雨。
谢眈撑着一把黑伞,手中拿着一把伞,去校门口接她。
据赵同驰说,四中和一中联动的次数最多,长久以来,两个学校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所以校门口站了不少人,都在等着四中的车来。
谢眈理所当然地遇到了许秉邑。
他就是四中转来的,当然有不少认识的人,也撑着伞,在雨中等人。
许秉邑要先看到他,先和他打招呼,谢眈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刚准备再度开口的时候,四中的车已经出现在了视线里,见谢眈已经撇过头,他便再没说话了。
车很快进入校门,停下。
即便是在下雨天,谢雪丹还是穿了汉服,一身正红在人群中尤为醒目,上面的金色刺绣一直勾勒至裙摆。
“眈眈~姐姐在这里!”
谢眈要靠近她的步伐瞬间停住,外面大雨哗啦,谢雪丹周围的女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许秉邑不动声色地从他身边路过,目不斜视,却笑了一声,问:“眈眈?”
谢眈:……
他缓缓吐出几个字:“不是。”
而后才平定心情,走到车边去接谢雪丹。
“雪丹,这就是你的那个学霸弟弟啊?叫什么名字?”
“诶,这你都不知道,雪丹以前说过的,叫谢眈,是不是?”
文科班女生不少,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起来,由此可见,谢雪丹平时没少在她们面前提起谢眈。
谢眈被声音包围在其中,选择不靠近,远远地将伞递给了谢雪丹,等她下车。
谢雪丹笑着和那些话女生说了几句话,满满都是炫耀意味,谢眈沉默之后再沉默,别过头不再看她。
“许秉邑!”
好几个男生一起喊着他的名字,一下车,也不顾还淋着雨,就将他团团围住。
来联动的都是其它学校的优秀学生,许秉邑以前是快班的,自然与他们都认识,一堆人很快聊的热火朝天。
联动时期自由活动,谢雪丹和其它女生说了不到几句话后,也跟着谢眈离开了。
她怕裙子沾到雨水,由此没有单独打伞,而是一手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让谢眈撑伞。
“你不冷吗?”谢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料,虽然是袄裙,但其实还是很薄。
“冷啊。”谢雪丹向他靠了靠:“你还有外套吗?”
“回寝室。”谢眈开口:“我给你取一件。”
谢眈拿着外套出寝室的时候,谢雪丹还在外面台阶上等着。
谢眈拿过她手中的伞,撑开,将外套给她套上。
下雨天,大部分人都选择在教室进行活动,外面根本没什么人。
路过长廊的时候,两人的步伐都不自觉慢了下来。
谢雪丹抬眼,见谢眈的目光在那里停了片刻,眼底划过了点异样的情绪。
漆黑不见底的眸中,像是墨汁,被水侵染,渐渐有了光亮。
她向他目光所至处看去,只见长廊里站着一个男生,外套上已经有了点点打湿的痕迹。
外面雨下的正大,应该是被困住了,只能在长廊里等雨变小。
谢雪丹略微想了想,而后主动开口,微微挑眉问:“眈眈啊,这附近也没什么人,那小哥哥又挺好看的,咱们要不然给他借借伞。”
闻言,谢眈没有应下,只是说:“你想便去。”
“那就走呗。”谢雪丹微微挑眉,挽着他的手向长廊走去。
叶堂不经意间回过头,看到一男一女在向他走来,整个人瞬间僵下。
谢眈在走廊边就停下了,看着谢雪丹拿伞向他走去。
他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示,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全无关系。
倒是谢雪丹,脸上带着善意的笑,走过一两步,将伞递到叶堂面前:“需要吗?”
外面雨声正大,谢眈站在那儿,整个人就像是静止了一般。
叶堂只是看着谢眈,由一开始的平静,到忽然挑起嘴角。
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
整日的失落,就这样被一时冒起的欣喜全然冲散。
他轻笑出声,接过了伞,朗声道谢,只是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谢谢。”
“不用啦,”谢雪丹回头看了谢眈一眼,对叶堂指:“他是1701班的谢眈,你到时候还给他就好了。”
“好,”叶堂颔首,始终未移开目光,声音已经足够让谢眈听到:“1701,谢眈,我记住了。”
谢眈别过头,静待她回来,两人很快再度走入雨中。
谢雪丹一边走,一边笑:“这个小哥哥蛮可爱的呢,头上还有呆毛。”
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他:“对了,你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来给我看看?”
“分了。”
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什么?”
谢雪丹略感惊讶:“你别逗我啊,好不容易给找了个弟夫,就这么没了?”
谢眈侧过头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