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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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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山,瑄王的士兵迅速围困住了整个营地。安家的人被一个个从营帐里拉出来,混乱不堪的营地迅速被整肃,参与叛乱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只除了还躲在建元帝营帐内的祁昊。

祁墨手中长剑沾染着鲜红的血,他身上玄色的袍子在秋风中猎猎作响。长剑上的鲜血顺着长剑往下滴落,祁墨几乎冰冷着神情看向建元帝的营帐,却没有往里走一步。

很快,就有人出来拱手道:“启禀王爷,二皇子挟持了皇上,属下们不敢妄动。”

事到如今,祁昊也别无他法了。

他将刀尖抵在建元帝的喉咙处,整个人紧绷些看向帘子处,手中力道不敢松上一分。

匕首割出的血痕带来不轻不重的疼痛感,建元帝怒红了眼睛,嘴里不断地说着:“逆子,你这个逆子!”

说到最后,自己反倒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祁墨进来时,见到的便是建元帝那涨红的脸和祁昊遮不住颤抖的手。

他忽然笑了一下,随意勾了一个木墩子,顺势便坐下了。

“快,快,小墨,快帮朕把这个逆子解决了。”建元帝看见祁墨就像看见希望一般,指着祁昊便声嘶力竭地道。

祁墨却甚是悠闲地坐在那里,从温十手中接过一块干净的白布缓缓擦拭着剑上的鲜血。很快,白布被血染成红色,仿佛从血水中捞出来一般。

“二皇子怎么还不动手?”祁墨抬眼懒洋洋地看了一眼榻上的两个人,看起来好像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祁昊却莫名觉得心慌,只是他心中依然有疑问,“祁墨,你是怎么知道我动手的时间的?”

他算准了一切,甚至连刺杀的时间都和传出去的一样,就是为了不让祁墨疑心。可为什么到头来他还是输了?为什么!?

祁墨终于将长剑擦拭干净,剑锋边闪着冰冷的银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夺人性命。

祁墨慢悠悠地起身,抬脚往塌边走去。

祁昊立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杀吧。”祁昊话音刚落,祁墨就淡淡地道。

仿佛祁昊手中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建元帝瞬间瞪大了眼睛,手指着祁墨颤抖不停。

“本王就是来平叛乱的,只是没拦住二皇子,让二皇子得逞了而已。想来,天下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天下人说什么向来是胜者口中所述,所以建元帝到底怎么死的根本不重要。可是祁昊依然想试一试。

祁墨身后的人几乎瞬间察觉到了祁昊的松懈,不过一瞬,祁昊便被人拉到了一边挣扎不开。

建元帝猛地呼了一口气,手捂着自己脖道:“朕还以为你真要……”

“皇兄没有猜错,臣弟本来就是想借他的手杀了皇兄的,只是如今看来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祁墨站定,不再往前一步,静静地看着建元帝,眸中似带笑地道:“皇兄猜忌了一辈子,如今便看着你猜忌的人夺走你的天下,是不是很有趣?”

建元帝只觉得脖子似乎更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墨,“你要夺权?”

“夺权?经此一事,皇兄觉得自己还有权吗?”

祁墨将手中长剑丢了过去,“铿锵”一声仿佛响在建元帝的心口。

“想来皇兄也是不记得这把剑了。当初皇兄将这把剑送与臣弟,本是要臣弟平安归来。如今臣弟将这把剑还给皇兄,皇兄可要收好。”

长剑鲜血已拭,腥味难除。

就像曾经的猜忌一般,伤人性命,再无回头之日。

建元帝看着那把剑,一个发狠就想要把剑扔出去,只是剑锋太利,指尖一道血痕顿出。

明晃晃的血痕就像在嘲笑谁一样。

另一边祁昊被绑着,压在了另一处营帐中。

祁墨进来时,他正兀自笑着,看着倒有些癫狂的模样。

“怎么,来看我的笑话?瑄王现在是意气风发,甚是得意。只是风水轮流转,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倒在地下的就是你自己呢?”祁昊嘲讽着道,仿佛真的能预见祁墨未来悲惨的模样似的。

“是吗?那可能得下辈子了。”祁墨云淡风轻地道,一点也没被祁昊影响。

“本王见你只是好奇你为何会突然改变动手时间。如此匆忙,反倒将你自己的胜算压了一半。这般行事,可不像你平日里的作风。”

祁昊将事情瞒得很紧,就连林书远他都一道瞒了。如若不是他察觉不对,让人去查,许是今日就真的赶不过来了。

如果,他再来迟点……

眼前仿佛又出现小姑娘从马上倒下来的情形,祁墨周身气势瞬间凌厉,手上微动,一道银针便刺进了祁昊腿上。

刺痛感席卷全身,祁昊瞬间疼得叫出声。

“不说吗?本王这里有的是法子让二皇子开口,若是二皇子愿意,本王陪着你一道一道试。”

“二皇子”三个字就像嘲讽一般,让祁昊听着更加愤恨。

“我不甘心!为什么,明明已经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应该赢的!这天下是我的,是我的!”

祁墨几乎在祁昊刚说完的瞬间便封了他的声音,他眉头皱的很紧,转身往外走,“割了他的舌头。”

答案,想来他已经知道了。

明书晗整整睡了一日才醒过来,彼时烈山的混乱已经肃清。

耳边不断有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响起,明书晗也分辨不清是谁的声音,只是觉得分外熟悉。

她缓缓睁开眼睛往床边看去,就见明书筠头一点一点地细数着近日发生的事。

从小到大,事无巨细。

明书筠说的起劲,都没有察觉到她已经醒了过来。

明书晗伸出一只手,拉了拉明书筠的袖子,“五妹……”

她话还没说完,明书筠先惊喜地望着她,抬头就往外喊了一声,“二婶,四姐姐醒了!”

外室似乎有碗筷的撞击声,明书晗刚刚半坐起来,便见到叶锦一脸慌乱地掀了帘子进来。

明书晗清浅地笑着,见叶锦进来软软地喊了一句,“娘亲。”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嬷嬷,你去让人请大夫过来,顺便让小厨房做些清淡的饮食。你都躺了一天,想来也是饿了。”

叶锦吩咐了一番,才坐到床边。

明书筠见人也醒了过来也停止了自己的絮叨,掖了掖明书晗的被子,笑着道:“那我先走啦,二婶你们聊吧。”

小姑娘高高兴兴得跳跃着离开,京城的那些是非像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

叶锦看见明书晗眼里的困惑,笑着看了一眼明书筠跳跃的背影,道:“你走之后不久,瑄王便带着兵马来了。不想安贵妃挣开了绳子,拔了簪子就要刺人。林家公子帮小筠挡了,如今后背的伤还没好。看这样子,我们府上很快就要有喜事了。”

因着近些日子明书筠的沉默,秦氏的态度已经有所软化。如今祁昊已成颓势,林家一门冤案不日就会重审,林书远很快就会恢复自己的身份。

明书筠和林书远之间的阻碍已随着这次谋逆一起消失。

“夫人,御医来了。”

满头白发的老大夫随着丫鬟踏进内室,诊脉后便笑道:“姑娘再喝几副药休息几日就可大好了,夫人也不必再担忧了。”

“如此,便谢谢大夫了。”叶锦向老大夫道谢,着人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明书晗却是蹙着眉头细想了一番,刚刚丫鬟说的是“御医”?

御医怎么会来府上?

叶锦折身回到内室便见到明书晗皱着眉头思索的模样,大抵也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便主动解释道:“御医是瑄王派人送来的,你没醒的时候御医就一直待在府上。如今你好了,他便要回宫了。”

祁墨……

叶锦握住自己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眼里有高兴,也有藏不住的担忧,“绡绡,瑄王不仅送了御医过来,还派人将西院的人看押住。他的意思是,一切听凭你的处置。”

钱婉和严岚早已为一体,这次谋逆不管她有没有参与,她都逃不过责罚。

只是西院的其他人……

丫鬟很快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进来,明书晗看着那黑乎乎的药轻轻叹了一口气,拿着勺子搅了搅,等到冷的差不多了,一口便喝了下去。

“咦?”

明书晗看着空空的药碗,眉目间有些诧异。

竟然不是很苦。

“夫人,西院那边又闹了起来。说是三夫人和她身边的孔嬷嬷都想要见您。”

叶锦接过明书晗手中的药碗,闻言表情冷肃了几分,冷淡地问道:“有说什么事吗?”

“孔嬷嬷说,她知道当年的真相……”

叶锦的瞳孔微缩,捏着药碗的手有些用力,一时却没有说见还是不见。

到如今她都没有见过叶宁一面,更没来得及问当年的事。

明书晗看着叶锦沉默的样子,摆了摆手让丫鬟下去,轻轻拽了拽叶锦的衣裳,慢慢地道:“娘亲,我和你一起去。”

事到如今,其实真相如何她早已能猜到几分。

只是,有些事总归得母亲亲耳听见才能真正放下心结。

秋日寒凉,明书晗和叶锦一起踩着落叶走进西院。

短短一日,西院便不复从前的光景了。

整个院子里布满枯黄的落叶,地上还有不知何时破碎的瓷片。院中的石桌旁倒是坐着三个人,用着午膳。外面这么冷,他们也没有进去的意思。

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人的叫骂声争吵声,和院子的安静仿佛隔在两端一般。

落叶的破碎声惊到了院中的三人。

明书怡很缓慢地抬头,看见来人是谁,复又低下头一言不发,只是却放下了手中的筷箸。

倒是明书敬喊了一声“二伯母”,只是一样的沉默。

西院里只有明书怡,明书敬和他身边的白惜儿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只是也出不了西院。

明书怡是一早就被送回西院的,与此同时还有一封和离书。

这些,都是瑄王做的。

明书晗早已在小莲口中知道了这些事。

那日安贵妃帐外,木青安特意凑近了说了一句“小心”,她便知道木青安也是有备而来。

一屋子的女眷,如果当时明书怡没有看懂自己的意思,或许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祁墨不想她欠别人的,所以把选择权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如今建元帝病重,丞相顾怀一力支持太子祁垣,祁垣虽在东宫,但已大权在握。更何况,还有镇国公府的支持,加上御医亲口所说太子之病已无大碍。

如今已没有什么能阻碍祁垣登基了。

孔嬷嬷被侍卫压着出来,一见到明书晗和叶锦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老奴终于见到二夫人和四姑娘了。”

孔嬷嬷脸上有巴掌的痕迹,发饰衣服都乱成一团,如今更是热泪盈眶。

“你只需与我说一件事,当年那件事是谁做的?”叶锦直接问道。

孔嬷嬷摸了一把眼泪,眼里带恨地道:“是夫人!”

几乎在孔嬷嬷说完的瞬间,屋内便传来激烈的叫骂声,“你这个贱奴,枉我这么多年养你这条狗,到头来你竟然咬自己人!贱奴,贱奴……”

屋里的叫骂声不停,叶锦的脸色已经白了几分,她却还是强撑着问完,“为什么?”

曾经钱婉和她们姐妹二人也算是闺中密友,何至于此?

“当初夫人设计和三老爷有了夫妻之实,借着腹中的孩子成功以正妻的身份嫁给三老爷。可是三老爷风流成性,夫人根本管不住他,而那时二老爷却对二夫人一派真心,甚至为此许诺不纳妾。夫人从一开始接近你们姐妹便是为了得到利处,如今却眼看着你们姐妹二人找到良人,而她一人守着一个不成器的人。夫人嫉妒得发疯,老奴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那瓶药。那瓶药有迷情的效用,会让人眼前之人变成心爱之人,借酒起作用。当年,我在叶姨娘的杯中下了那药,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孔嬷嬷一股脑地将当年的事倒了出来,言辞之中再无对钱婉和明峰的敬意,哪怕他们的儿女正在院中。

叶锦险些站不住,她只觉得眉心抽痛,眼前有些模糊。

嫉妒,竟是嫉妒……

可笑,可笑至极!

叶锦凌厉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孔嬷嬷,“玉佩是怎么回事?”

“夫人让人趁机偷了那块玉佩,本来就是想要陷害叶宁。只是当年事发之后,您很是伤悲,即使没有那一次陷害,夫人她也能笃定你再也走不出来。”

所以,钱婉放弃了那次机会。

空荡荡的院中冷风吹过,仿佛连人骨子里的冷意都能勾出来。

明书晗扶住险些跌倒的叶锦,准备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叶锦忽然撇开她的手,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我去里面看看,很快就出来。”

里面的叫骂声不停,钱婉现在的情绪明显十分激动。明书晗皱了眉头,却是什么都没说,摆手让两个侍卫一起跟了进去,看着叶锦独自进了屋子。

孔嬷嬷依然跪在地上,说出所有事情的她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一般,也不再说什么了。

包括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半句。

“孔嬷嬷,你很聪明。”明书晗忽的说道。

孔嬷嬷的身子僵了一下,而后猛地磕头道:“我只有一个女儿了,她也只有我这个母亲了。如果我死了,便没有人能护住她了。”

明书晗闭了闭眼,听着屋子里的刺耳的声音,慢慢开口:“这个院子里,只会有两个人走上断头台。”

明峰和钱婉。

明峰既已选择和严岚一起站在二皇子那边,那就应当想到这个结局了。

与钱婉屋子临着的那间似乎有人听见了明书晗的话,木门猛地晃动起来,“书晗,书晗,我是你叔父啊,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

院中的那三个人依然安静地坐着,从头到尾没有求过一句情。

事已至此,早已没有挽回的余地。

“明书怡,你和二哥离开京城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明书怡手指微动,眸中却依然没有什么神色。

“谢谢。”嘶哑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一个木头人在说话一般。

明书敬握住自己妹妹的手,眼中带有沉痛,却还是道:“多谢四妹。”

院中恢复了沉寂。

叶锦从屋子里出来时,裙角处沾了水渍,脸色苍白眼神却清明了几分,“绡绡,我们回去吧。”

明府,再也不会有西院了。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明书晗倚在塌上,看着窗外如画的景致,拄着脑袋,膝上还放下一本半开的书。

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有催眠的作用一般,明书晗头一点点地往下低,眼瞧着就要睡着了。

忽然,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直接跳到了她膝上。明书晗一下子惊醒过来,眼一睁开,便看见了膝上那只软萌萌的小白狐。

“白白,不要乱跑。”

外边有小姑娘的声音,明书晗循声望去,便见一身粉红的祁欢出现在院中,正乖巧地跟在丫鬟的身后往这边来。见自己看过去,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姑娘,瑄王来了,正在前院和三少爷说话。”丫鬟进来道。

祁欢似乎有些拘谨,进了屋子也不太敢靠前,只是站在屋中,不时抬头看向明书晗。

明书晗一手揉着白狐的毛,笑道:“怎么不过来,莫不是又生姐姐的气了?”

“不是姐姐。”

祁欢嘟囔了一句,明书晗有些没听见,“什么?”

“我说,不是姐姐。爹爹说了,不能喊姐姐。以后要喊娘亲的。”

小姑娘话一出,旁边几个丫鬟便笑开了,明书晗的脸顿时便红了。

“可是我觉得还是喊姐姐更合适。”小姑娘似乎有些埋怨地跟了这么一句。

明书晗也忍不住笑了,招了招手让小姑娘到自己身旁坐着,“那就喊姐姐,欢欢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别听你爹爹的。”

“好呀。”祁欢立刻欢快地接道。

明书晗看了看小姑娘拘谨的样子,拉着她的手一起摸在小白狐的软毛上。

小白狐的毛又软又细,它似乎很喜欢被人摸,窝在明书晗的膝上,也不躲。

祁欢脸上渐渐有了笑意,“之前我都不明白爹爹为何要亲自照顾这只小白狐,如今我明白了。这么可爱小小的一只就是我也想养一只。”

“亲自照顾?”明书晗闻言诧异地反问道。

祁墨其实最不爱照顾这些小动物,以前她养过一只白猫,每次他看见都是要皱眉的。所以后来她都不大让白猫出现在他的眼前。

“对啊,爹爹照顾得可仔细了。从秋猎场上带回来就一直放在身边。就是名字起的不好,叫白白,一点都不好听。”

烈山带回来的吗?难怪她让人去找这只白狐却没有找到,原是他带回去了,可为什么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呢?

“姑娘,三少爷让您去前面。”外面的丫鬟进来道。

明书晗点了点头,把小白狐放到榻上,整理了一番衣裙,牵着祁欢的手一起去前院。

只是两人还没走到前院,就在后院的凉亭处遇见了早已过来的祁墨,明书言却不见踪影。

祁欢一见到祁墨便冲了过去,临到前面才守着规矩喊了一声“爹爹”。

祁墨见她怀中空无一物,挑了挑眉,对着后面的温十道:“带她去别处。”

这个她不言而喻。

祁欢鼓了鼓嘴巴有些不大高兴却还是听话地和温十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对明书晗道:“姐姐,我走啦。”

姐姐?

祁墨听见这两个字,眉头皱了皱,似乎想说什么,可人家小姑娘跑得贼快,根本让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小丫头是不是向你告状了?”祁墨瞬间便想明白了怎么回事,起身从凉亭里走出来。

祁墨一边说着一边勾起明书晗的小手握到自己手中,见她双手都泛着凉意,干脆将两只手都裹到自己的大掌中,呵着热气慢慢地帮明书晗热手。

“出来怎么也不带个暖手的?”

明书晗看了看四周已经散开的下人,本来想抽出手的心思也淡了几分,“我已经穿的很多了,手凉那是没办法呀。”

她的手到了秋冬就热不起来,除非天天抱着暖手的,可那样又太麻烦了。

明书晗看着低头给自己热手的祁墨,犹豫了一会儿又道:“还有,你以后不要对欢欢说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什么是奇怪的话?”祁墨明知故问,眼里一片逗趣的笑意。

明书晗有些羞恼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祁墨力气太大,她根本挣不开,“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明书晗难得在祁墨面前露出小女儿的姿态,祁墨顿时觉得心口有一处软成了一团。

他一边包裹住小姑娘的小手,一边在她的额头上偷了个香,“好,以后不说那些话了。她要喊你姐姐那便喊吧,以后让小丫头喊我哥哥就是。”

祁墨一点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明书晗被气笑了,反倒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的,近些日子朝中不是一直很忙吗?”

朝中其实还是有老臣不服太子殿下的,只是明面上没有表示出来而已。

从烈山回来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祁墨。

祁墨虽然不说,可是她能看清他眼底的那些青黑,想必最近几日他根本没有好好入睡过。

“朝中都是些老顽固,今日过来主要是想把白白给你送过来。那小家伙看着软绵绵的一团,平日里却非要人哄,我只照顾了几日就已经受不了便想着送回来给你。”

这番话说着倒挺像他平日里的性子。

如果他的眉头能皱的更紧一些的话,应该就更像了。

“好,我也是闲在府中,有它陪着也好。”明书晗假装没有看见某人的口是心非,笑着道。

“除此之外,还有这个。”

祁墨说着将自己手上一直套着的扳指取了下来,缓缓地推入明书晗的葱根般白嫩的手指上。黑色的扳指和白嫩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祁墨忽的凑近在明书晗耳边低声道:“这里面藏有带着剧毒的毒针。只要刺中,立时毙命。”

扳指上小小的凸起忽然被人按下,一根银针飞了出去,射到不远处没了踪影。

明书晗猛地扭头看向祁墨,将将问出一个“你”字,祁墨就已经封住她的口。

浅尝辄止,祁墨将小姑娘抱到自己怀中,低低地说了一句,“绡绡,我不会再让你出事的。”

“这枚扳指,也是我身边那些暗卫所识得的信物。”

所以,只要有这枚扳指在,任何时候,明书晗都可以动用祁墨身边的暗卫。

祁墨不再说什么,可是明书晗却看出了他眼中的脆弱,她压下了想要拒绝的话,唇角边勾出一个软软的笑意来,“好,我会一直带着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有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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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糖宠美人(重生)》文案:

容缈五岁时,容父领回来一个病秧子

别人都说,病秧子容烨是容父的私生子

容缈见到人的第一面就把人推到了地上,像个小兽一般气得张牙舞爪

后来,容烨成了失踪的三皇子

一朝生变,容烨登基为帝

容缈小心翼翼地缩回自己欺负过人的小爪子不敢出容府一步

谁成想,容烨封了她为皇后

心肝都在颤的容缈缈披上红嫁衣嫁进皇宫

第二天,一杯毒酒断送了自己性命

死后她看见容烨抱着自己双眼通红,状若发狂,谁也近不得一步

重活一次,容缈立志要抱上容烨大腿

只是抱着抱着,她又把自己抱到了龙床上

龙床一角,容缈眼角微红:你不是说不欺负我吗?

容烨清浅一笑,将小姑娘重新捉回自己的怀抱,低头哑声道:缈缈,这不算欺负

#大腹黑x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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