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解脱
秦书记又打趣了肖晓和王卫几句，便带着人匆匆离开了小前村。
王得胜和村里的干部送走了他们，感慨又激动的拍了拍王卫的肩膀：“娃子，多谢了啊！”
王卫抖抖肩膀，将王得胜的手抖落掉，“这是我媳妇儿发现的，不关我事。”
王得胜和会计他们都笑：“二妹不是说了吗，是你同意把汲汲草拿出来的。你们两口子都好，全村人都要感谢你们，不，应该是全国人民都要感谢你们。”
王卫哼一声：“我要这么多感谢做啥，不当吃不当穿的，你们也别这么肉麻兮兮的看着我，弄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几张老褶子脸哪有他媳妇儿好看。
几个村干部哈哈大笑：以前咋没发现，卫小子虽然看着凶，其实就是别扭呢，多好的孩子啊！
“走了！”，王卫见他们的眼神越来越慈爱，顿时受不了的搓搓胳膊，拉着肖晓就跑。
“慢点儿啊，我跑不动……”
王卫闻言一把把她抱起，双脚不沾地一阵风似的刮回了家。
王得胜他们几个在后面看笑的更欢：这小两口感情还真好。
王卫抱着肖晓回了家，肖晓一被他放到炕上就开始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王卫推了推她，“笑屁啊！”
肖晓抬起头：“哥哥，你是不是又害羞了？”
王卫瞬间否认：“我害羞？我那是不耐烦听他们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用得着害羞吗！”
肖晓憋住笑，敷衍的点点头：“的确，你不害羞，你可厚脸皮了。”
“不是，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夸你呢，夸你，我哪儿舍得骂你啊。”她忙拉着王卫的袖子求饶，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肚子饿了～”
王卫这才想起一大早被四妹五妹喊起来，折腾了这么久还还没弄早饭给肖晓吃，忙道：“我马上就去做。”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态度太软了，回头瞪了一眼肖晓：“都是你没用，你看看谁家是男人做饭女人啥都不会干的？”
“那你教我吧，我保证好好学。”，她也想克服，偶尔也想为王卫做顿饭。可王卫平时吵的厉害，真要学的时候他反倒舍不得。
“行了吧，你笨手笨脚的，饭没做好，倒把厨房给拆了，咱们家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我算是明白了，我娶了一个祖宗，这辈子都逃脱不了做饭的命。哼！”，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嫌弃不已，眼里却有笑意。
他们两人欢欢喜喜的吃早饭，小前村其他人却没那么平静。
其他人或激动或愧疚先不说，蒋文雯到这会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是真的。插汲汲草的时候，村里所有人都要下地，他们知青也不例外。
她清楚的知道当时插下去的确实是拇指长短的一小段草根，可五天过去，这草根还真的发芽了，并且还像肖晓说的哪样，触须往外吐水。
她回来就坐在屋里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这样的草。为什么前世她从没听说过，如果有这样神奇的草，那些媒体不应该不报道啊。还是因为她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信息，所以孤陋寡闻了？
“文雯，你在想什么，我叫你你怎么不答应啊？”白朵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蒋文雯回神，抓住白朵问：“汲汲草是假的对不读？我刚刚早上看见的都是我在做梦对不对？”
白朵却误会了她的意思，闻言笑道：“你也觉得是在做梦？我也觉得呢，没想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草，而且还被二妹发现了。看来她还真是有福气。”
所以说是真的？
这时李知新走了进来，刚刚蒋文雯和白朵的话 他也听见了。
蒋文雯一见李知新，神色一敛，站起来就要回屋里。
“文雯，你别这样好么，就算分手了，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李知新一脸苦涩的望着蒋文雯。
蒋文雯心里讥笑：“你朋友那么多，无论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不需要我再充数。”
“等等，我们好好谈谈。”李知新见蒋文雯不为所动，又加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保证不再纠缠你。”
蒋文雯想了想，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出了知青点，到了树林边。
李知新满脸深情：“文雯，我知道自己不够完美，也许是哪些地方让你不满意了，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也没办法。”
就这一句话，就够蒋文雯无限吐槽：什么叫不够完美，这李知新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恋。
“你如果还是要说这些，那我也没必要再听下去。”
李知新忙拦住要走的蒋文雯，脸色几经挣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本来这事情我不应该告诉的，可是我怕你受到伤害。”
蒋文雯皱眉，“什么事情？”李知新干嘛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
李知新忽然凑近蒋文雯，蒋文雯下意识要躲，就听得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告诉你，肖晓她不是人。”
蒋文雯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李知新深吸一口气：“二妹她已经不是原来的二妹了，她的身体被不是被妖精就是被鬼怪给占了。”
蒋文雯当然不相信这样的天方夜谈：“你没病吧？”
李知新见她不信，焦急道：“你想想自从她结婚后，二妹的性子是不是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还有这个汲汲草，我们没有一个人听过，怎么独独就她发现了？”
“你的意思是……”
李知新轻轻笃定道：“那就是她用法术变出来的！”
蒋文雯听了心里一动，她当然不相信李知新说肖晓是精怪这些扯淡的言论，不过如果肖晓也像她一样，是重生回来的呢？
不过也说不通啊，就算肖晓是重生的，她上辈子还没这辈子活得久呢，不知道的依然不知道才对。
“文雯，你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就算那妖精要对你不利，我也一定挡在你前面。”他告诉蒋文雯原因就在这儿，想对她表忠心，看看还能不能挽回，毕竟他是真喜欢蒋文雯。
蒋文雯嗤之以鼻：“你在说些什么胡话，我也不需要你保护。”说完转身就走。
李知新见蒋文雯压根不信，脸色一冷。
一番好心当了驴肝肺，李知新心里暗恨。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两个符纸，现在到处都在反封建迷信，他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女道婆悄悄画了两幅。原来还想着给将文雯一副。
“你不识好歹，以后被那妖精欺负了有你哭的时候……”他嘀嘀咕咕，将两幅符纸重新放好。
知青点离肖家不远，李知新回去的路过肖家，听见里面一片吵闹。
一开始是肖母的哭声：“老头子，今天早上咱们不该去告状的，那汲汲草有用了，省里来的大官都表扬了二妹他们，咱们去告他们的状，会不会被他们惦记上啊……”
肖父倒是没慌，他把事情捋了捋，想的很清楚：“哭啥哭，汲汲草有用是好事。”至少不用饿死了，肖晓和王卫没事，他们也不会被牵连。那些大官一天那么多事，哪儿记得住他们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跑到那些大官面前说和肖晓王卫没关系的话，现在王卫和肖晓被大官表扬了，要是他没说那些话，国兴以后岂不是也能跟着沾些光？
现在什么都没了，当然肖家是王卫的岳父，也可以硬贴上去，可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敢惹王卫。
肖母倒没想这么多，听肖父说不会有事，心里便放下大半，起身去屋里看肖国兴了。肖三妹她们正在屋里做饭，听到院子里肖父和肖母的对话，庆幸的同时又觉得解气。
还好汲汲草有用，她把偷鸡不成蚀把米，该！
李知新听了一会儿，摸着口袋里的符纸默默走开。那肖二妹都不是人了，肖父肖母肯定斗不过啊！
被李知新已经确认了不是人的肖晓此刻正揉着肚子。
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什么都不用顾及，用的食材都是培育液种出来的，再加上王卫做饭的手艺一天比一天好，他又特别注意肖晓的口味，弄得肖晓现在每一顿都会忍不住吃撑。
“你个傻子，自己多大的饭量不知道？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小孩儿！”，王卫嘴上嫌弃不已，给肖晓揉肚子的动作去无比轻柔。
肖晓靠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谁叫你做饭太好吃了嘛，哥哥，我要是长胖了怎么办啊……”，肖晓苦恼的皱眉。
王卫心里一动，要是肖晓变得白白胖胖？艹，好可爱！
王卫嘴角止不住向上扬：“能咋办，继续养呗，变得再胖我也能抱得动。”
肖晓正想打趣一句，就听院门外忽然有人喊道：“二妹，二妹…”
肖晓和王卫打开院门，来人是村里的一位大婶，她胳膊上垮着一个草篮子，见到肖晓和二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二妹，卫小子，你们救了庄稼，就是救了我们全家人的命，婶子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这是几个鸡蛋，你们拿着吃。”
说完也不等肖晓和王卫反应，直接将草篮子赛进肖晓怀里转身就跑。
“唉婶子，这我们不能要，你拿回去…”，肖晓出声的时候人家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那婶子远远回应：“留下啊，别嫌弃。”
肖晓和王卫对视一眼，王卫面无表情。
肖晓知道王卫这会儿心里肯定很复杂，他之所以拿出汲汲草，那是因为他心肠柔软，他没想过这件事如果成功了村里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肖晓牵了牵他的手：“他们当时说那些话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感激我们也没有想很多。当时因为你是绿眸传你的闲话，后来又因为秦书记的一句话而轻易改变了立场。你看，他们以嘴当武器就是这么脆弱又善变。”
王卫明白肖晓的意思，别人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而肖晓不是不疼不痒的用一句话安慰他，她让秦书记帮着说话，让王卫亲眼看着这些人因为秦书记的一句话轻易改变立场。
让他明白，那些流言是多么可笑又脆弱。
王卫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
肖晓嗯一声，声音平静：“所以他们现在感激我们也是真的，不过万一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许又会恶语相向。你没必要太过感动。”
肖晓知道王卫的软肋，看着凶，却很重感情。今天这些村民这么和善，如果王卫上了心，后面万一发生了不如他们意的事，说不定他们又会改变态度，那时候王卫就该伤心了。
她想告诉王卫，除了最亲近的人，其他的喜欢还是厌恶不必看得太重。
她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除了珍重的人，其他人无论是诋毁还是称赞，她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
肖晓看着乖巧软糯，其实最理性不过。
她的话让王卫心里蓦然一松。
他呼噜了一把肖晓的头，故意拧着眉揶揄：“懂的倒是多，别人家媳妇儿咋就没有你能耐，你看看你这张嘴，叭叭的，别是忽悠我的吧？”
肖晓眨了眨眼：“你觉得呢，哥哥～”
“我觉得……”他忽地一把将肖晓抱起来：“你是皮痒了要挨收拾！”
他所谓的挨收拾就是抱着肖晓把她甩起来在院子里转圈圈。
这一天上门送东西的很多，有送粮食的，有送鸡蛋的，还有送野菜野果的…
王卫这次倒是坦然收了，就像肖晓说的，村里人厌恶害怕他的时候是真的，现在感激也是真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又变化了也说不定。
他没必要把这些人的态度看得过重。
晚上抱着肖晓，看她恬淡的睡颜，王卫的眼里柔成了一滩水。他从肖晓的头发一直摸到额头，鼻子，嘴巴，下巴……
越看越入迷，他媳妇儿怎么这么好看呢，每一处都像贴着他心肝儿来长一样。还这么聪明，又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嗯，真好看！
王卫将肖晓紧紧搂入怀里，嘴角挂着满足的浅笑酣然入睡。
第二天大清早，两人还在床上呢，院门又被拍响了。
肖晓嘤咛一声，皱了皱眉头。
王卫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外面，捂了捂肖晓的耳朵，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没事儿，睡吧，我出去看看。”
肖晓在他怀里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王卫轻轻将她的头从自己怀抱里拉出来放到枕头上，顶着鸡窝头打开了院门。
见是王老大和王老二，甚至王娟也跟在后面，王卫就更不耐烦。他双手抱着胸，靠在门上，“这么大清的把院门拍的啪啪响，吵着我媳妇儿睡觉了。”
其实按村里人的作息来说，这天色也不算太早。肖晓每天爱睡懒觉，而且还喜欢抱着王卫睡，王卫一起来，她肯定后脚就会跟着起床，迷糊着眼睛到处找人。
有次王卫早起了去挑水，肖晓眯缝着眼睛撞到了门框上，脑袋撞出好大一个包。王卫生了很大的气，嘴上骂骂咧咧，可从此以后他天天早上都会陪着肖晓多在床上呆一会儿。
即便要早起，也要将肖晓弄醒，看她完全清醒后才会起床。
王卫说话 时候还在看着屋里肖晓的情况，果然他话说完没一会儿，就见肖晓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朝院门这边走来。
王老大和王老二正想开口，王卫却直接转过了身，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到了肖晓身边，拉住了她才算松了口气。
“我不是说让你在床上躺着吗！”真是不让人省心。
肖晓脑子还迷糊着，王卫一来牵她，她就自动偎到了他怀里，无论他说什么，肖晓都嗯嗯的哼唧。
王卫没好气的轻轻掐了掐肖晓的脸：他知道这小东西压根就没听。
王娟在门外看得翻白眼，对比她，肖晓这过的是啥神仙日子啊，男人把她像祖宗一样宠着。
王老大和王老二一脸尴尬，又不敢出声提醒王卫，只好在外面安静的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肖晓才打了哈欠，眼睛完全睁开，“怎么起这么早？”
王卫知道她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有一阵迷糊，弹了弹她额头：“傻子！”，经她这么一说，才想起门外有人。
他回头见王老大还等在外面，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们咋还没走？”
王老大搓搓手：“老四，昨天晚上家里商量了一下，你们当时从家里拿走的粮食，盖房子的时候都消耗光了，所以，我们就给你又送来了一点儿……”
王卫听了脸色毫无变化，拍了拍肖晓的背：“她能同意？”问这句的时候他心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单纯的疑问，以王母对他恨之入骨的态度，见他被村里人感激，只怕会气的连饭都吃不下。
王老二小声道：“这次就是妈说的。”
肖晓靠在王卫怀里没出声，只是拉住了他的手。
王卫本以为听到这样不可思议的话他会愤怒又或者欢喜，可是没有，这句话在他心里没有泛起丝毫波澜。
“拿回去吧，当初我既然只从你们家拿走了那么粮食，现在这些粮食我也不会要。账算得明明白白，我们……”他看了一眼肖晓：“和你们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老四…”
王老大着急的出声。
“还不走？”王卫皱眉。
“老四，不管怎样都是一家人，磕磕碰碰哪里少得了……”，王老大和王老二不知道说什么，王娟倒在后面开了口。
王卫目光一扫，抄着墙边一块木头就像王娟的腿掷去。
“啊！”王娟一声惨叫，抱着腿蹲到了地上，疼的眼泪直飙。
“你他妈记性被狗吃了？忘记了老子不待见你？还敢在我面前瞎咧咧，再敢啰嗦一句，老子直接把你腿打折！”
王娟的小腿火辣辣的疼，裤管撩起来一看，发现小腿都肿了。她又怕又恨：“我就劝劝你，你咋这么大的火气……”，要不是这两口子走狗屎运讨好了那些大官，她吃饱了撑的来对王卫说好话？
“看来这是没打疼！”王卫哪里耐烦听王娟说这些屁话，又拿起劈好的一根柴在手里掂了掂。
“啊，大哥二哥，快，快带我走……”，王娟见王卫竟然还要动手，立刻慌乱的尖叫。她的腿被打的一动就钻心的疼。
王老大和王老二一看就知道王卫是真的没打算要这些粮食，只好一边说：“老四，你冷静点儿…”，一边托着王娟连忙离开。
王卫冷着脸将门关上了，直接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进厨房去做早饭。王家的那些人从此再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肖晓从后面抱住他：“你还伤心吗？”
王卫摇头，“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他手里动作不停，平静无比的阐述此时的心情：“我小时候也想过的，想她会像其他母亲一样对待我，可笑吧，我对这样的人竟然还有期待！”
肖晓轻轻拍着他的背，没出声，只静静的听他说。
“我也不知道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可后来你来了，你那么笨…”，说到这儿，他眼里染上笑意：“我所有的时间都围着你转了，那些恨的怨的也就没了时间去想。”
然后王卫感概的叹了一声：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听到王家，甚至是王母的事的时候，心里会这么平静无波，就像他们真的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这样解脱的感觉，真好！
“这么看，你这么笨手笨脚还是有点儿用处的。”王卫转身点了点肖晓的额头。
肖晓见他真的放下了，也跟着高兴，撒娇道：“那没办法，谁叫你愿意宠我呢，快点儿吧，我都饿死了。”
“饿死你得了！”，王卫啧一声，加快了切菜的动作。
王老大扛着粮食，王老二搀着王娟回了王家。
王母见他们手上没送出的粮食，眼里暗了暗，“他没要？”
王老大点头：“老四说以后和咱们家没关系了。”
王父沉默的吸了一口烟。
王母脸色没变化：“没关系就没关系，他那么反骨，我也要不起这样的儿子。”
“妈，老四不要粮食，你就同意给我带点儿去吧，现在地里的庄稼也有救了，你总不能看着我们一家饿死吧。”王娟忍着腿上的疼开口。
“你回去吧，回去好好过日子，粮食就算了，咱家没有，离秋收还有这么久，你把粮食全拿走了，那我们这一大家子咋办？”王母直接拒绝。
本来还在担心的冯春她们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妈……”，王娟还要开口。
“回去。”王母硬邦邦的说了一句低下了头，直接不看王娟。
王娟知道王母这是在埋怨当时在山上的时候自己不该怂恿她丢下王卫，她心里很不服气：那时候她才多大，王母才是王卫的亲生母亲，她要是自己心里没有那样的心思，她能劝得动？
王母是她在王家唯一可以争取的人，现在连她都铁了心，王娟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有用。她站起来，拖着腿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道：“妈，当时是你自个儿受不住外面的谣言，又恨老四吃的多，这才丢了他。你现在把事情全怪在别人身上，就觉得心安了？”
王母身体顿时一僵：“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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