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自不量力
敢情这苹果是妖君自己削的。
而且还要拿来给他吃……
乔明昔看把皮削得干干净净的苹果, 又看看妖君墨镜下的面容，内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很快把苹果接了过来。
“多谢仙君。”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吃水果了。
九天妖君微微一笑, 将刨子放在旁边，墨镜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乔明昔。
“……”乔明昔看了两眼九天妖君, 随后领悟到了什么意思, 连忙张嘴在苹果上咬了一口。
“好吃。”在妖君的注目下, 乔明昔夸奖道。
九天妖君这回满意了, 仿佛听到乔明昔的话是在夸奖自己一样, 他颔首道：“你喜欢吃, 我再给你削一个。”
“……”乔明昔很想告诉妖君大人, 苹果不削皮也能吃。
不过妖君兴致正在头上。当初在罗浮界的时候这位主子一言不合就把仙宗宗门的护宗神兽给烤着吃了，而现在妖君居然也是一副很期待看着他吃的样子。
乔明昔吞咽了一口苹果，想了想还是岔开话题：“仙君大人, 这苹果是从哪里来的？”
妖君一哂, 微微侧头偏了偏方向道：“是她们给我的。”
乔明昔随着妖君所指的方向看去, 很快就看到几个待在剧组里面的小姑娘正时不时地往妖君和他身上看来，目光胆怯又倾慕。
……
这些小姑娘很多都是其他明星带来的小助理，平时跟着自家明星打理各种杂物。妖君打扮虽然普通，可容貌一流气质出众，再加上一头奇异的银发，怎么看怎么惊艳。
而且妖君不像乔明昔一样在娱乐圈里面有咖位，他跟着乔明昔, 大家都以为他是乔明昔的助理，接触起来很容易。所以小姑娘们很快联系上这个眼生的小哥, 经常私底下给妖君送一些小零食和水果。
送零食的小姑娘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可眼前这位妖君居然也来者不拒, 居然还真把这些放在罗浮界不怎么入眼的吃食给一一收了下来。
乔明昔嚼着苹果的肌肉感觉有些酸，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又加快嚼了几口。
妖君居然会接受别人的东西？
乔明昔忽然觉得苹果有点不知味了。
然而眼前的妖君却乐此不彼。
“他们问我是不是你助理。”
乔明昔：“……”
九天妖君给他做助理，他估计要夭寿。
“我看那些助理都是这么削东西的。”九天妖君又道。
乔明昔：“……”
“你看我削得好不好？”妖君还冲着他咧嘴笑了起来，两颗小犬齿又露了出来。
“……”乔明昔拿着苹果的手抖了抖，随后很快接口，“仙君大人亲手削的，肯定好啊！”
为了表示妖君削的苹果很好，乔明昔还特地几口就将苹果咬完了。
妖君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桔子，学着别的人剥橘子的样子，捏着手亲自一片一片撕了下来。
乔明昔：“……”
在仙云宗吃了一整条护宗神兽牛腿肉的记忆再度涌上乔明昔的心头，乔明昔连忙斟酌着该怎么拒绝九天妖君的热情，对方已经将剥完的桔子给递了过来。
“给。”妖君的手艺不错，剥个桔子都是完完整整的，不带把桔子肉给撕下来的。
乔明昔看着妖君手掌里圆滚滚的桔子果肉，犹豫了一会，还是拿了起来。
妖君笑眯眯地继续看着他。
乔明昔拿着桔子一会，随后伸手将其掰成了两半。
“仙君，你也吃一点。”很快，乔明昔将掰下来的另一半递给妖君。
九天妖君一愣，看着乔明昔手掌里的半个桔子。
乔明昔已经剥下来的一半桔子放在嘴里，一边尝一边道：“仙君，这桔子味道还不错。”
“……”
九天妖君将乔明昔递过来的一半桔子拿了起来。
乔明昔很快投过来“你尝尝真的很好吃”的目光。
看着乔明昔活灵活现的模样，九天妖君重新笑了起来，学着乔明昔的模样将桔子掰下一片放到嘴里。
果然又酸又甜。
妖君的眼睛眯了起来。
“……”
于是，探班田戟女孩就看到这位穿着古代白色道具服装的俊逸演员和他身边的银发助理一起吃着桔子……
拍摄现场的节奏很紧凑，居然还有人的步调会这么闲适……
探班女孩愣了愣，随后他们就听到有人拔高音调地喊了一声。
“乔明昔。”说话的人口气有些强硬，“你过来一下！”
探班女孩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正是躺在太师椅上和田戟对话过的络腮胡男子。
络腮胡男子应该就是《飞剑》剧组的导演陈璀。田戟此时就站在陈璀的旁边，虽然额头上有汗水，但是他此时心情忽然变得很不错的样子，面带笑容望向角落里的人。
乔明昔闻言微微一愣，看到田戟的目光以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边吃桔子边走了过去。
到了陈璀边上，陈璀已经开口道：“乔明昔，这场戏你就别用替身了。”
乔明昔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田戟。
陈璀见他没答话，已经解释道：“今天这场戏是我们剧组拍的第一场打戏。为了电影效果，你就尽量先别用替身了。现在观众都喜欢真刀实枪的，我们这片是冲着奖项去的，真身上阵比较有表现力。”
他说话的时候，田戟冲着正在看他的乔明昔慢慢露出一个微笑来。
“乔明昔，你可是影帝级别的演技，区区武打动作应该不在话下吧。”
“……”
田戟脸上就差写着“这事就是他挑起”这几个字了。
“不用替身，我是没有问题的。”乔明昔抬眼看了田戟一眼，犹豫道，“只是不知道田戟他……”
“我也不用武打替身。”没等乔明昔说完话，田戟已经补充道。
“……”
田戟本来就是以武打小生人设走红的明星，武打替身本来也就可有可无。而乔明昔的替身演员是剧组自己出资聘请的，对于眼下的乔明昔来说也是无足轻重。
可这毕竟也是替身演员的饭碗，乔明昔也没有砸人家饭碗的道理。不过现在田戟不让他用替身演员，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是有人主动要凑上来挨揍，正好圆满了乔明昔拍电影的初衷。
乔明昔轻轻地勾了下唇角。
陈璀见双方都同意，不由得连连说好，喊人开始开工。
剧组顿时开始繁忙过来，化妆师给被汗水浸画的田戟重新补了妆，随后两个人一同上了镜头。
今天这场戏，是巫剑心偶遇某一锦衣卫，被某一锦衣卫当做江湖逃犯前往缉拿的场景。这里头的打戏说多不多，因为在剧本里，田戟的锦衣卫在巫剑心的武功压制下，走了来来回回八九招就败北了……
锦衣卫是王佑找编剧按照乔明昔的要求重新安排上去的角色。王佑一开始看到剧本里锦衣卫被巫剑心三次见面、三次都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场景，一开始还以为田戟恐怕不会接这么惨的角色。
没想到田戟居然还真的接下了。
武术指导也很奇怪田戟为什么会接这样的角色，不过按照剧本，他还是懂一点人情，给田戟安排了几个稍微好看一点的扑街姿势。
结果他还没对田戟做示范比划几下，就被田戟打断。
“好了，我知道了。”田戟根本没有在意武术指导给他安排了什么样的动作。
他这次是按照他和陈扈原来的计划，故意说动陈璀让演员不用替身，随后亲自上场，将乔明昔的肋骨“不小心”打断几根。主演受到如此伤害以后，肯定不能再继续拍摄武打片，到时候巫剑心的位置就会又回到他的手里。
乔明昔最近欺人太甚，在开机仪式的时候故意让他出丑，害得他被做成表情包。这一次他一定要把乔明昔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田戟想毕，把武术指导晾在一边，走到镜头面前做好准备。
见到田戟马上要开拍了，探班女孩们一阵兴奋。来的有两个女孩还悄悄地拿出手机，对准远处的拍摄现场进行拍摄。
只见拍摄镜头里，田戟按照台本走完自己的台词，随后很快与饰演巫剑心的乔明昔见面。
两人台词十分简短，两人对不到一分钟，探班女孩就看到田戟的背影气势微微一变，透露出几分凝重肃杀的感觉。
“!”
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探班女孩激动不已。
而这种静止肃杀的感觉不止探班女孩感触到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感觉到了。
受到田戟身边气机的影响，陈璀导演也微微直起身体，一眨不眨地看着田戟的动作。
他是听说过田戟会真的武功，这也是他邀请田戟来担任《飞剑》主演的原因之一。他本来以为以田戟货真价实的功夫可以为自己的电影赢取一大波口碑，但没料到到了电影快开拍的时候，投资商居然来了临时换角的戏码。
他感到很失望，他觉得把田戟换成乔明昔，会将自己的电影真实度打好几个折扣。毕竟自己作为国内一流的动作片导演，对动作的要求也非常挑剔。
所以当田戟提出真身上阵的时候，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把乔明昔叫过来，想逼着这个投资方塞进来的明星答应。
在陈璀眼里，既然有人要来演他的电影，就得听他的话。
不过这个乔明昔，倒是个识相的，并没有让他大费口舌。
陈璀想着，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田戟身上。这次拍的是田戟冲上前与乔明昔打斗的长镜头，需要挑战演员对于武打动作的理解和肢体协调能力。
田戟已经进入状态。他目光紧紧盯着乔明昔，随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地呵声，身形居然瞬间冲了出去，以比普通人快了数倍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着绣春刀就朝乔明昔的腰部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