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云木森焦急的在府中等了许久,才看见云木香乘着马车缓缓归来,云木香一下马车刚进府,云木森便急忙开口问道:“怎么样,可以打探到什么消息,还有那个韩文意怎么也参和进去了”
“哥,我饿了”云木香惨兮兮的望了她大哥。
“你不是让素荷来告诉我,你同他们一起去味珍楼吃饭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云木森嘴上问着缘由,还是吩咐下人速上些饭菜上来。
云木香这才气呼呼的开口:“还不是韩文意那个家伙坏我好事,本来贵客都要快答应我了,他突然出来横插一脚,不过好在今日一事,也算与贵客结识了”
“听说他今日在书肆买了一幅画,是幅什么样的画”云木森问道,定是那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然皇宫内院要什么名师画作没有,他为何要去买一幅毫不起眼的画。
“就是一幅极其普通的画,画上一个老头带着两个小孩,我看了那副画许久,未曾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来”云木香边吃边答道。
难道他真的只是偶然游历至此,可是乾阳又有什么是值得他停留这么久的呢?他与父亲做的事都是抄家灭族的事,必须万般谨慎。这位晋王此时到来,怎么看都不简单,做事让人琢磨不透,父亲说上次除夕失窃并未丢失什么重要物件,可是年后这晋王就来了,虽说查不到这两件事有何关联,但眼看父亲即将调任,筹谋近二十年的计划成功在即,这个时候是不能再有任何的意外了。
“妹妹,你与韩文意一起时可有暴露你的身份”云木森问她。
“韩文意一说自己姓韩,贵客就知道了韩文意是乾阳首富韩家的公子,后来我向他介绍自己时······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唤我云小姐,·····应该是没认出来吧”云木香脑中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有些不太确定的说。
“他即知道了韩家,那能与韩文意相识的也大多是这乾阳的名门望族,云姓在乾阳又是少之又少,猜到你的身份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云木森皱眉分析道。
“那怎么办,我们明天还要去五福客栈吗?”云木香有些担忧道。
“他即没有明说,那你只需继续假装不知道他的身份,去接近他,也无需主动挑明自己的身份,客栈嘛,当然还是得去,明日我俩一同前去,必须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就算打探不到那也得盯着他,这关键时刻可不能出岔子,万一有什么也好早做打算”云木森说这话时眼神阴翳。
云木香看这哥哥的眼神觉得有些吓人,她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什么关键时刻,哥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云木香觉得最近父亲和哥哥都有些怪怪的,对于这位晋王殿下的到来有些紧张过头了。
“没什么,不过一些小事罢了,你今日也累了,先回房好好休息”云木森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敷衍道。
“好吧”她今日劳累了半天,确实也是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下,也没什么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云木香回房后,云木森便赶去书房找云安,详细汇报今日的情况,父子俩人在房子商议筹谋直至日暮时分,云木森才略带疲惫的从书房中出来。
他的小厮全康早已在门外等候他许久了,云木森刚出来全康就凑上前去,轻声开口:“少爷,方才守在客栈的人回来禀报说,这几日客栈那位一直派手下在城中秘密找寻一位叫秦远的人”
“秦远?”云木森立马来了精神,在脑中快速搜索了一番,但乾阳望族里并没有这一号人。
“让府衙速查这个叫秦远的到底是什么人,要快,记住动静不可太大”云木森略带兴奋的吩咐道,查了这么久,总算是知道了些用有的消息了,魏恒既是在找这个秦远,那他们只要找到此人,并盯住他,就能知道魏恒此行来乾阳的真正目的了。
“是”全康应声后,立马转身离去安排。
云木森看了眼书房后,心想此事还是暂时不告知父亲,父亲自打魏恒到乾阳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还等明日查到了确切的消息后,再一并告诉他,免得他又操心劳思的。
云木森自幼所学文治武功都是云安亲自教导的,一点都未假手旁人,而早在他六岁时云安就已告诉他,他不是燕国人,而是北狄的臣民,他自幼时云安就经常给他灌输燕人无用,懦弱虚伪想法,他那时得知自己不是燕人,虽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但过后更多的是兴奋,他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父亲告诉他以后所有的燕国人都将沦为北狄的奴隶,自那以后他行事愈发偏激,自傲。常常因一点小事对府中下人非打即骂,他母亲曾数次劝诫过他,可过后父亲都会赞扬他,说他做的对,北狄男儿都是不拘小节,行事随心的。
云木香之所以如此横行霸道,娇蛮任性多多少少受他大哥的影响,只是云木香是女孩子,又从小养在徐氏身边,到底乖顺许多。徐氏出身百年名门的书香世家,饱读诗书,明辨是非,温婉贤良,只是俩个孩子不知道为何都自小调皮任性,特别是儿子跟在他父亲身边,行事愈发乖张,夫君又执意把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就是她一年也见不到儿子几回,而她每回去找云木森时,云木森都对她不大亲热,母子情也越来越淡薄。
自徐氏嫁给云安后,就发现自己夫君并不像父亲所说的那般是个清风朗月,不理俗事读书人,相反婚后她慢慢的发现自己的夫君似对权势极为眷恋,行事也让人琢磨不透,但好歹未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对自己也还算过去,夫妻两人虽说也算相敬如宾,但有时她又觉得自己的夫君对带自己就像是对个陌生人一样。
第二日一大早李致远就收到了韩文意小厮交给他的一封信,说是信更像是一张纸条,纸上只写了两句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李致远看后哭笑不得,这个韩文意还是这般没个正行。
不知不觉竟到了上元节了,他这些时日为了快些养好伤,一直都待在房中,偶尔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不曾出门过。
只是当时伤的较严重,而且又因担心暴露身份,伤口一直都未曾好好上药,所以伤势好得比较慢,虽说已过去半月,但伤势愈合的较慢,今日佳节街上行人又多,就他现在这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宜出去。
李致远无奈的笑道:“劳烦小兄弟,替我转告韩兄,在下近日身体不适,怕是无法同行,多谢美意”李致远说完话后,嗓子有些干,轻咳了几声。
小厮见李致远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回去后一五一十的转告了他的话和情况,韩文意听小厮的形容,李致远似是病的比较严重,他有些担忧,不放心。让小厮备好马车后,决定要亲自去看看才安心。
李致远在一个时辰后又见到了韩文意主仆二人,苦笑道:“韩兄不过半月余,没想到你竟如此思念在下,倍感荣幸”
“去去去!还不是小六说你病的很重,我这才来看看的,好像还好嘛,你还有精神来贫嘴,说明不严重”韩文意故作嫌弃的说。
说完后仔细看着李致远,发现他脸是不太好看,也消瘦了些,还是担忧的问道:“你真的没事吧,病了这么久竟也不告诉我”
“真的没事,小风寒而已,不足挂齿”李致远笑着回他。
“小病把你折腾成这样,风寒严重起来也是可以要人命,也不可轻视,要不我还是让我府中的大夫来看看”韩文意说着就要让小六去叫人来。
李致远忙制止他,开口道:“真没事,我已经好多了,再修养两日便可”
“好吧”韩文意打量着他,突然神秘兮兮的说:“你这莫不是为了云家那丫头病的吧,她最近没来找你,你失落了?”
李致远苦笑:“你就别瞎猜了,我这只是着凉了,而且我对那为云小姐真的没有任何的想法”不过仔细想想,他这病还真和她云家有关系。
“你真的不喜欢她,那就好,说来有桩趣事,我昨日在书肆看见她似有意结交一位从京城来的贵公子,叫秦一,这一听就是假名字。不过为人到是洒脱爽快,二十出头左右,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也难怪云二小姐这么快就换新目标了”。
李致远听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韩文意待了一会后,眼看快临近中午了,今日是上元节,韩家所有的旁支族人今天都会在韩家用午膳,到时他若不在场,奶奶和父亲定不会轻饶他,有的被念叨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府了,你保重身体,咱们书院见”韩文意向他道别。
李致远看着韩文意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道:“韩兄近段时日你还是少和云家走动的好,伯父也是,尽量少些牵扯吧!”
“致远兄,这又是何故?”韩文意有些疑惑,李致远突然没头没脑的说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毕竟官商若牵扯太深,稍有不甚可能会授人话柄,官海沉浮,瞬息万变,万一有变,恐受无辜牵连,再者云知府也即将调任,到时候新任官员接手若知,怕是会平白受人猜疑”担心韩文意多想,却又不能明说,李致远随便想了个理由解释道,心底多少有些愧疚。
“多些致远兄提醒,只是我韩家如今与云家早已牵扯过深,不过我会提醒父亲此事的”韩文意此时着急回家,并未细想李致远的话,道别后就离去了。
云安到底是没按捺住,竟然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探听消息。
也不知他那边进展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