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许下愿望
想了想，元纪杉还是受不了。
他打算捏造个病，叫聂书杰回来。
常永飞唯恐元纪杉要对小灰兔说些乱七八糟的，自断姻缘，连忙问：“你要干嘛？”
元纪杉按手环的手一顿。
他这才想起，如果他打给聂书杰，就自动切换成三人视频了。
这样想着，元纪杉只好先和常永飞拜拜，“我打算说医生检查出我癌症初期，让他回来照顾我。稍后再聊。”
眼角瞧见屏幕那两个人已经分开，想要一同离开的模样。元纪杉等不及听常永飞的回答，连忙掐掉常永飞的全息视频通话，合上监测电脑。
只是通话还没拨出去，元纪杉就想起自己这样太健康了。全息视频通话一定会被怀疑。
紧接着，又想到自己的声音太沉稳有力，聊语音也肯定被发现。
最后元纪杉只能改成短信。
元纪杉当然不会直接质问这么蠢，可洋洋洒洒地打了一大堆迂回的字后，惊觉这样等同暴露自己正在监视对方。未免引起怀疑，删删减减，两人出电梯前，元纪杉才以退为进地抄袭了一个老梗。
听说兔子都喜欢萌萌的东西，元纪杉还心机地带了一个颜文字，博取对方同情。
屏幕的另一边。
接到元纪杉短信时，聂书杰还有些意外。
这时代已经很少人用这种老式通讯。比较常用的是全息视频通话。短信没消失，更多时候是为了浪漫，或者漂流瓶这些随机交友。
电梯空间小，全息短信被打开就浮在空中，瞬间就被站在隔壁的林学笔瞧见。
元纪杉:想你了。_(:3」∠)_
看到这条短信，电梯里的两人均是一愣。
“啧啧啧。”林学笔这只单身狗收到一百点伤害，发出无奈的叫唤，企图引起旁兔的注意。
聂书杰先是耳朵抖了抖，惊恐自己被巨鹰给想了。
巨鹰想兔子，怎么想都是肚子饿。
可随后因为林学笔的揶揄，聂书杰又想到了现在胖鹰正烧得糊涂，可能是下意识朝自己撒娇。有些不好意思，可心里有些暖暖的。
聂书杰也就二十四的年纪，对爱情还存有期待。
就算自己条件不那么好，可多少都期待能遇上个珍惜自己的人。
两人走出电梯。
聂书杰怕元纪杉等急了，也不怕被林学笔瞧见，用短信方式回问对方。
聂书杰：发烧好点没？想吃什么？一会买菜回去。(,,~·w·)ノ(っw·｀。)
这些话化为一千伤害点，准准击中林单身狗。
“可以呀。你们关系真不错了。”林学笔感慨。
之前他还为聂书杰担心。如今看到两人关系和谐，林学笔也算暂时放下心来。
原来国家分配，也可以非常幸福。
林学笔觉得自己真的该放下成见，正视这个由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电脑，从整个联邦基因库里选出的，最合适自己的配对者。
“就，就一般吧。”聂书杰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抖了抖耳朵。
虽然他和元纪杉的实际情况是，连话都没说超过十句。
“昨天帮你搬行李，今天就说想你。”林学笔揶揄这只不诚实的小灰兔，“这样的关系还一般，那我和你的关系连一般都算不上。”
男生和男生之间，还是直来直去的聊天比较多，真到开口说想说爱的时候，要么就是骗人，要么就是真想。
林学笔自然而然地认为，像元纪杉这种优秀的人，根本不会欺骗他们这种小贫民。
“别瞎说。”聂书杰嘴上这么说，还是把林学笔的话听进了心里。
林学笔看着聂书杰那双灰色的兔子耳朵，道:“你的耳朵怎么越来越红了。”
外耳是包着一层毛，可内耳那里都是血管。一旦情绪激动，血管就会充血。可惜聂书杰不是白兔，不然更加可爱。
聂书杰恼羞成怒，瞪了一眼林学笔，赶忙把耳朵压下来，不给林学笔再看。
林学笔先是觉得可爱地笑了一笑，随即乐极生悲地僵在了原地。
他想起基因手册上面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如果最好的朋友是草食类兽人，那么自己觉醒草食类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可能是牛羊，可能是松鼠，更可能是兔子……
虽然调.戏兔子非常棒，可万一他就是觉醒成兔子呢？
兔子繁殖能力可是公认的强。
林学笔忽然就不那么喜欢兔子了。
聂书杰收到元纪杉的回复，决定不再和林学笔瞎扯。
“我要去买菜了。你赶紧去优化吧。”恼羞成怒的聂书杰虽然不知道林学笔在想什么，可就是准确地戳中了林学笔的膝盖，“小心你也觉醒成兔子，到时候我就天天说你的耳朵红。”
“……”林学笔真的很害怕自己变成兔子，可总不能当着聂书杰的面说兔子不好，只能顺着话题道：“好好好。我这就去优化中心。满天神仙一定要保佑我，让我匹配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对象。”
说完，还郑重其事地双手合十，非常虔诚的模样。
林学笔是真的上心了。
“你也太夸张了。”聂书杰笑容很是复杂。
虽然元纪杉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可想起沙发上的巨鹰，聂书杰就心惊胆战。若林学笔真和他一样，被匹配到一个猛兽类的兽人，这家怕是不用回了。
可他劝了那么久，才把林学笔劝去基因优化，总不能这时候说些丧气话。
聂书杰和林学笔都一样，报喜不报忧。
“当然好。世界无敌的好。”林学笔想到那个斯文有礼的男人，不由得夸奖道：“如果我匹配的对象能有你对象的八成，我就非常非常满足了。若是我分配的对象能比你好……啧啧啧，不说别的，我先把自己掰弯，死皮赖脸都要巴着他，决不能让我孩子失去一个这么优秀的爹。”
聂书杰被林学笔的话给逗乐了。
能谈谁更好的，都不是感情。真的到了感情那一步，自家的永远是世界第一好。
聂书杰不计较这些，真心祝福道：“先祝你愿望成真，再祝你们白头偕老。”
“承你贵言！”林学笔真心希望。
等林学笔愿望成真，匹配到一个比聂书杰更优秀的伴侣。林学笔做梦都想回到这一天，抽自己两巴掌，看看能不能把这时脑子进的水给抽出来。
他是真的被聂书杰两口子的关系触动。
走去基因优化中心的路上，他虽然脚步慢，表情却是轻松的。
基因优化中心就是一家专门做基因优化的医院。
林学笔去的这家基因优化中心面积非常大，堪比林学笔穿越前的中学校区。虽然门口空荡荡，可电子门卫那已经显示车位停放率到达九成。
前来优化的人实在不少。
而且，这仅仅是这个市里的其中一家，整个城市还有大大小小非常多家基因优化中心。
在联邦人眼里，基因优化的性质和普遍度，就跟去趟美容院差不多。有钱有时间就能来做一下。哪怕检测到短暂壁垒，过段时间还是会再来碰碰运气。
基因的进化没有绝对的尽头，只会根据科技的发达程度，身体健康情况，出现暂时的尽头。
有点钱的人都会尽可能地优化自己，优化到医院说出身体承受不住进一步的优化为止。
但种族的壁垒不可逆。
强者永远是强者。
兔子再怎么优化，也打不过鹰。
大厅就是挂号处。大厅里的人并不多。十台挂号机器前，只有三台有人使用。从衣着打扮看，并不是有钱的阶层。
这年头大家都有手环，使用手环在路上就能挂号。
选了一台角落的机器，按下指纹。林学笔的基础信息就出现在屏幕上。
还没按下一步，屏幕就弹出一个框，问他是否进行基因优化？
基因优化后面还带了特殊两个字，生怕他不知道是来卖基因一样。
他算知道为什么用机器挂号的人这么少了。
林学笔点了是，机器吐出一张号码纸，又给了他一本基因优化手册，让他坐在椅子上等待叫号。
林学笔：“……”
这些流程，怎么这么像在侮辱他的智商？
有些想生气，可贫穷磨平了他所有棱角。
等候处就在隔壁。
基因优化中心就只做优化这一项，只有一个等候处。
等候处的人相对比较多，有近百个。而且大部分都是一眼就能瞧出的半兽人。
环境相对安静。
林学笔带着自己的卖身号和那本卖身手册，找了个位置坐下。
基因优化的大概流程他是知道的，无非就是进喝点特配溶液，然后躺进基因优化舱，等着自己长出尾巴、兽爪、獠牙。
等他的基因优化到适合生育的阶段，就会停止，并和基因库里的基因进行配对。
整个过程因人而异，因此需要经过人工步骤，流程会慢一些。
一早上的时间，林学笔也没看完基因手册的内容。现在有空，他也不打算再看。他只想保留着聂书杰带给他的美好，等待命运的来临。
就在林学笔想要放空大脑发呆时，身后的一声惊呼惊醒了林学笔。
“啊！是张元帅的宣传广告。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好帅。好想应征入伍。”声音清脆又悦耳，戳中了林学笔的心。
林学笔顺着声音看去，声音来源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纯白色兔耳女孩，黑长直发，样子还是清秀可爱的类型。
她身旁的花兔子姑娘兽化程度高了一些。整张脸都是兔子样，手和脚都是兔子形态。浅棕色的头发还做了个洋娃娃卷。
第一眼看过去，林学笔还以为这是大玩.偶。
虽然好喜欢这两个姑娘，可基因优化前看这么多次兔子，似乎不太吉利。
林学笔有些后怕地将视线转到屏幕上，寄予屏幕的威武军人能带领他的基因走向纯爷们的新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张大猫威武一嗷：宝贝，请期待我的帅气登场。
林学笔被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