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拍尾巴
张大猫不知道林学笔已经单方面甩了另一个他, 对未来一直期待着, 并沉浸在如今的额浓情蜜意里。
谁也没先开口，留着那一层薄纱没有掀开。
但恋爱这东西吧，谈的时候甜蜜, 可相处下来就很抓狂。
非要怎么说，那便是彼此都不自觉过分了一些，可又彼此都乐此不彼地想对对方好。
“张大猫，我想吃糖。”林学笔用湿漉漉的手点在张大猫的鼻子上。
张大猫的鼻子忍不住耸了耸，有点被打扰午睡的无奈。
因着林学笔变成鱼尾，现在是哪里都去不了。想要什么东西只能张大猫来拿。一次两次到还好，可次数多了, 总归烦人。
也不怪当初裴狐狸把他扔来给林学笔, 实在是久病床前无孝子。
但回想起林学笔对他的照顾, 张大猫心里一阵发热。
然而, 当张大猫睁开双眼, 瞧见林学笔的模样, 心跳顿时加速。
林学笔半个身子趴在浴缸边缘。鱼尾巴微微翘起, 还一动一动的, 晶莹的水珠随着鱼尾的动作往下蔓延, 形成诱人的轨迹。
阳光透过玻璃, 为林学笔的肌肤镀上一层暖光。莹白的肌肤和如玉的白尾，竟叫张大猫分不出哪更白一些。
最勾人的是那一双如同璀璨的繁星的眼眸，当林学笔嘴巴微微勾起时，张大猫根本移不开双眼, 叫人沉迷其中，心甘情愿为这美人赴汤蹈火。
果然是条美人鱼精。
张大猫暗暗唾弃自己的颜狗行为，却还是乖乖起身给林学笔拿糖。
还能怎么着，就宠着憋。
林学笔雪白的鱼尾拨了拨水面，依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变成鱼尾的事实。
他偶尔也会戳戳自己的大鱼尾巴。
不太像菜市场里的鲫鱼，没有那种恶心的滑腻感。更像玉器，像艺术品。若非亲眼瞧见，很难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特殊的质地。摸下去的手感很舒服，鳞片的硬度夹杂了鱼肉的柔软，很复杂又很奇妙。
因此，当张大猫回来，看到的便是林学笔自恋地摆弄尾巴，并在尾巴上摸来摸去的样子。
张大猫将糖放下，得到林学笔的亲亲一个。
“谢谢大猫，大猫最好了。”林学笔亲了亲张大猫的脸颊，笑容比吃了糖还甜。
如果张大猫是人型，林学笔不会这么自然地做这些事。但张大猫处在这种形态，又有着比他更聪明的脑力。时而分不清张大猫究竟是人还是动物。正是这种复杂，两人的相处才能处在特殊的平衡里。
非要说一种特殊，那便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亲近，但从没有特殊的欲.望。
不含任何杂质，只是觉得和对方在一起很开心，很愉悦，又相互有好感。
非亲情、非友情，但又差那么一点才到真正的爱情。
张大猫才不要这样的感谢。它也要伸手摸摸大鱼尾巴。张大猫被那条鱼尾巴吸引，控制不住地伸出自己的大猫爪。
大猫爪子都还没摸到鱼尾上，爪背就反过来被鱼尾轻拍了一下。
不疼，反而感觉很奇妙。
和毛茸茸的爪子完全不同的触感，还有那尾巴灵活的模样，都特别吸引张大猫。
“色猫不许摸。哪有这样摸别人的腿的。”林学笔说得理所当然。
张大猫给了林学笔一个白眼。
说这话前，麻烦把撸它毛的手先拿下来。
但张大猫对上林学笔那嘚瑟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在逗他。还笑得特别灿烂，叫它的心脏跳个不停。
张大猫：“……”
说实在的，他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林学笔是和他谈恋爱，还是在逗宠物玩。
这感觉非常复杂。
只是张大猫自己也很乐此不疲这种关系。每次看到林学笔那灿烂的笑容，他就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很充实，很想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
趁着林学笔拆糖纸的时间，贱猫爪子偷偷向那条大尾巴伸过去。
林学笔视力有了提升，眼角余光就看出张大猫的动作。他假装不经意，等张大猫的爪子伸到他攻击范围时，尾巴灵活一翻，又想往那只虎爪上拍。
但这次张大猫没让林学笔得逞，立刻躲开。
虎爪一翻，再试图摸鱼尾巴。
鱼尾巴再翻，想要打在虎爪背上。
即将要被打上时，虎爪迅速躲开，又盖到鱼尾巴上。
两人你来我往好几回合，谁也不想当那个被摸的。
大猫通过作弊胜出这场比赛，成功用两只大虎爪子抱住大鱼尾巴，还顺势用牙齿咬了一口肥美雪白的鱼肉。吓得林学笔疯狂挣扎，来回扇动鱼尾。
最终，林学笔的鱼尾巴被印上牙印。如愿以偿吃到鱼的张大猫被吓得活蹦乱跳的大尾巴鱼来回扇了无数下虎脸。
双双惨败收场。
而单身的管家机器人塞一把狗粮，含泪打扫这被两个幼稚鬼弄得一片狼藉的浴室。
白天都窝在浴缸里吃吃喝喝的林学笔到晚上总是精神奕奕。
张大猫恐吓林学笔，又是甩虎尾，又是呲牙，让林学笔赶紧睡觉。
林学笔只能憋屈地躺倒在浴缸里，小声逼逼，“别家的猫晚上都喊主人起来蹦迪，怎么你这只大猫倒催我睡觉。”
张大猫立刻板起脸，瞪着林学笔。
仿佛在说，他居然是宠物？！
林学笔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哪怕睡不着，也按时闭目养神。还真有点，再次经历发育期的感觉。
看着蜷缩在水里的林学笔，张大猫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第二天一早，林学笔就看到浴缸旁有一辆轮椅。
看到轮椅，林学笔立刻就明白了。
他窝在浴缸里整整三天，哪里都不能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虽说浴缸已经很大，能容纳两三人一块泡澡，但林学笔身为人鱼，窝在这一小盆子水里，就觉得很憋屈。
如今看到这轮椅，哪能不知道张大猫的用意。
林学笔也不等张大猫回来，自己撑着身子，就想坐到轮椅上。
尾巴非常强壮，用力也一点都不难。
只是心理对离开水有着莫名的恐惧。这感觉生得奇特，叫林学笔分不清是自己真实害怕着，还是身为人鱼的本能。但他依旧没从张大猫身上感到兽类的威压，也不知道宠物的缘故，还是他内地里依旧是地球人的缘故。
林学笔推着轮椅出去时，那种远离水源的恐惧感变得更为强烈。
哪怕林学笔不停告诉自己不会走远，几分钟就能回到浴室，可那种离水的恐惧仍从骨子里透出。
一边是想见大猫的渴望，一边是离开水源的恐惧，林学笔在这两种心理中拉锯前进。好在他没滚太远，到了客厅就看到了张大猫。
宽大的客厅几乎变了样。
裴狐狸站在客厅指挥着工人，而原本看着设计图的张大猫在看到林学笔坐轮椅出来后，紧张地跑进浴室里。
“哟，嫂子厉害啊，稀有觉醒。变得漂亮了好多。”裴狐狸听闻林学笔觉醒后一直很想见一见人鱼的真实模样，但小气巴拉的张大猫却不准他看。
不光裴狐狸被惊艳，就连那几个来工作的半兽人，在看到林学笔那条白色鱼尾后，也惊艳得几乎失神。
人鱼在外貌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能单纯用帅或清秀这种词语形容，那是能骗人的美。让每一个水手都失神的迷惑人心的美。
而长期居住在陆地上的人类，对于海洋类半兽人，也有着天生的好奇。
“……谢谢。还有麻烦叫我名字。”林学笔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漂亮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并不是什么好。
“好的。笔笔。”裴狐狸皮这么一下很开心。
林学笔：“……”
因为林学笔的出现，大家都停了手。
林学笔有些尴尬，可这群人在他的屋子里大改造，他这个屋主不问清楚又实在不舒服。想了会措辞，最后林学笔还是选择直截了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搭水池啊。觉醒成人鱼，家里没大一点的水池怎么行。”裴狐狸一脸坦然道。
人鱼半兽人是24小时都要待在水里，家里没大一点的水池，住都住得不舒服。
虽然还没完全觉醒，但完美半兽人的几率实在太低。
这觉醒几率可不是按总人口数量的十分之一来算，得要按上一代是不是完美兽人来算。
完美兽人和完美兽人结合生下的后代，成为完美兽人的几率更高。而上一代都是人类，自然是成为半兽人的可能性更大。
虽然大家都没说，可都认为林学笔会觉醒成半兽人。
而且无论是半兽人还是完美兽人，人鱼喜欢是水却是肯定的。不想搬家，那这大水池总归得要装。
林学笔难以置信地道：“这是十一楼啊。不安全吧。”
这么一大缸水，不怕楼下被压垮吗？
张大猫咬着篮子从浴室里出来。上面的湿布和喷壶，想也知道是给谁用的。
林学笔向张大猫道谢，并把湿布铺在鱼尾巴上。尾巴感受到水分，离水的恐惧感瞬间小了许多，压在胸口上的大石头都变成了小石块，能喘过气来。
“十一楼怎么了？”裴狐狸奇怪地道，“二十楼还住着三只大象呢。每到周末都蹦迪，我同事都投诉三回了，还这样。八楼那只猴子种了一屋子的树，天花板都还好好的。”
林学笔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楼下：“……”
这栋大楼这么坚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