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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同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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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信……任何一张纸都不能放过,统统都给朕拿过来。”

“是,皇上。”

不一会儿,谢谦璟进入了东暖阁之中。

不管是衣着还是脸上的表情,都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低调内敛不张扬。

让人觉得非常舒服又没有攻击性。

从前,德宁帝也是这样认为。

可此刻,德宁帝觉得谢谦璟这个样子让他觉得恐惧。

得多深的心思,才能在他身边隐藏那么久,才能把仇恨放在心中那么多年。

想到谢谦璟出生时的那一则流言,德宁帝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想杀了他吗?

谢谦璟仿佛并未察觉德宁帝的异常,恭敬地朝着德宁帝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德宁帝没有让自己的儿子起来,而是紧紧盯着他,看了许久。

片刻之后,德宁帝似是看够了,道:“起来吧。”

听到德宁帝的声音,谢谦璟恭顺地直起身子,道:“多谢父皇。”

说完,看向了坐在上面的德宁帝。

“不知父皇唤儿臣来所为何事?可是因为吏部的事情?”谢谦璟平静地问道。

德宁帝盯着儿子眼睛,说:“朕想问你一个问题。”

谢谦璟垂眸,躬身道:“父皇请讲,儿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何时知道自己是朕的儿子?”

谢谦璟似乎没料到德宁帝会问出来这样的问题,身形一僵,抬头看向了德宁帝,脸上有明显的怔愣。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预收,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收藏一下~

《古代全能学霸》

言赟今年二十多岁,博士在读,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生存能力为零。

一朝穿越到大云国,成为地主家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傻儿子。

正打算打开落灰的书本改变命运,却发现上面的字骤然消失了。

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系统:想学习吗?去干活吧。

下地一刻钟,学习时间+1

做一顿饭菜,学习时间+1

洗十件衣服,学习时间+1

……

成亲后

“媳妇儿,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饭!”

“媳妇儿,水太凉了,衣裳我来洗!”

“媳妇儿,饿了吗,吃下午茶吗?”

……

柳氏感动得眼泪哗哗直掉。

言赟看着多出来的学习时间很是满足,看了一眼媳妇儿,道:“媳妇儿,你太瘦了,不如为夫再给你做碗宵夜?”

这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现代巨婴学霸蜕变成洗衣做饭下地样样精通的古代学霸兼好男人的故事。

☆、查封

看着谢谦璟脸上的神情, 德宁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说!”德宁帝冷冷地说道。

这是德宁帝第一次朝着谢谦璟发火。

德宁帝眼睛有些红, 像是能喷出火来。

而他的脸色又有些黑,像是要结了一层冰一样。

无论是火, 还是冰,都非常的浓烈,仿佛要将人烧毁、要将人冻住, 要将人毁灭一般。

“噗通”一声, 谢谦璟跪在了地上。

接着, 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若非此刻只有德宁帝和谢谦璟两个人在,很多人会怀疑这个声音是不是由谢谦璟发出来的。

“父皇,儿臣不知您这是何意,您为何突然问起来这个问题?儿臣是去年冬天被您叫进宫中之后, 才知晓自己的身份, 这件事情是父皇告知儿臣的。您说什么,儿臣就信了, 从未质疑过。”

听到谢谦璟的回答,德宁帝不知该说自己见儿子说辞跟自己想法不一致感到开心, 还是说见儿子不诚实感到愤怒。

“当真?”德宁帝又问了一句。

谢谦璟道:“儿子句句都是实话。在将军府时, 儿子过得甚是艰难, 时常被将军府众人欺负。若是早就知道是您的儿子,肯定就过来说了。儿子不知究竟是何人在您面前说了些什么。将军府庶子和皇子,哪个更好一目了然,可儿子不会傻到不来认您。”

谢谦璟的话着实有一番道理。

只是, 琴雨阁的证据确凿,处处只想他。

德宁帝已经不敢相信这个儿子了。

“你可知道,若是说假话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即便你是朕的儿子,朕也不能容忍。”

谢谦璟道:“儿子知道,儿子绝不敢欺瞒父皇。”

德宁帝居高临下盯着谢谦璟看了许久,问:“你可知道京城有个琴雨阁?”

谢谦璟似是没料到德宁帝为何提起来琴雨阁,脸上露出来惊讶的神色。

德宁帝嘴角扯了扯,道:“可见你是知道的。”

谢谦璟连忙解释:“儿子自然是知道的。琴雨阁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茶馆,里面的精致非常漂亮。”

“哦?知道得这么清楚,也就是说,你去过里面?”德宁帝明知故问。

谢谦璟点头:“去过。”

“为何会去?”德宁帝追文。

“这个……”谢谦璟有些迟疑。

“说!”德宁帝拍了一下龙案。

谢谦璟似乎被吓到了,哆嗦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去见一个人。”

儿子诚实。

可距离真相越近,德宁帝愈发愤怒。

“谁?是秦南王,还是你母亲的旧仆?”

谢谦璟惊讶地看向了德宁帝,问:“我母亲的旧仆也在那里吗?儿子倒是见过王爷,可却不曾见过母亲的旧仆。”

“也就是说,你承认是去见秦南王?你们二人究竟是何时相认的?你回到皇家是不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

谢谦璟连忙否认:“这怎么可能,王爷身份尊贵,儿臣在回到皇家之前根本就没跟王爷说过一句话。”

“既如此,那你去见谁了?”

“儿臣是去见,去见……”谢谦璟脸上的神色依旧有些不对劲儿,说话也结结巴巴,似乎有话不好意思说出来。

德宁帝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再次冷冷地说道:“到底是去见谁,给朕说清楚了。”

谢谦璟再次被吓到了,哆嗦了一下,小声说出来答案:“去见槿琪。”

德宁帝眯了眯眼,问:“去见你媳妇儿?”

这谎话真是太不靠谱了!简直胡扯!

谢谦璟微红着脸,点头:“嗯。”

德宁帝冷静下来,指出来其中的不对之处:“你不是两年前才被林家那个不成器的大少爷算计,阴差阳错娶了她吗?可朕却听说你十五岁时就已经经常出入琴雨阁了。当时你身上并未有一官半职,且,以你在将军府的地位,没那么多钱吧?”

谢谦璟抿了抿唇,说:“在那之前,儿子就在熙国公府的一次赏花宴上见过槿琪了,一见倾心。自那以后,便……便……便时常偷偷跟着她。那日见她出府后在琴雨阁附近停留过,便以为她去了里面,就悄悄跟了过去。因着没钱,去里面转了一圈儿没找到她,便离开了。后来又见她跟清荣郡主进去琴雨阁……如是几次,便想着或许在那里能见到她,就……就攒了钱,去那里。”

说到最后,谢谦璟似乎觉得这事儿太难为情了,垂眸看向了地面。

同时,也掩盖住了内心真实想法。

在七皇子调查琴雨阁时,谢谦璟就发现了。

接着,他便知七皇子去了宫里。

再随后,德宁帝的人也去调查琴雨阁了。

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谢谦璟不动神色,故意透露出来一些信息。

他的确常常去琴雨阁。

每次去都非常隐秘,没有人发现过。

唯一一次,大概就是在十五岁那年,某日去琴雨阁时,一个醉酒的世家公子撞到了他,并且看到了他的脸。

为了安全着想,本该趁早解决这件事情。

毕竟,一个落魄的将军府庶子,哪里有可能出入琴雨阁这种地方,未免太过惹人怀疑。

但,他心软了,又因着那人醉酒,想着他或许不认识他,就没处理。

虽然谢谦璟猜测自己只有这一次被人发现了,但,他也不敢肯定别的时候会不会也有人在暗中盯着他。

所以,便想了一个对策。

因着某些原因,这事儿,必须也最好由媳妇儿来帮忙。

回府之后,谢谦璟就去找杨槿琪了。

在他十五岁那年,媳妇儿还从来没去过琴雨阁。

媳妇儿是后来去的。

他若是说自己是尾随媳妇儿进去,太假了,一下子就能查出来。

不过,琴雨阁位于京城,媳妇儿出门可以路过那里。

所以,他只说了是媳妇儿是在附近停留。

好在,后来媳妇儿的确去过琴雨阁,这样的话,即便是他的行踪还被人发现过,也有借口解释过去了。

而且,媳妇儿那次还是跟清荣郡主一起去的。

清荣郡主是德宁帝的外甥女,德宁帝向来宠着她,她的话颇有分量。

有了这个证人,一切就好办了。

德宁帝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直觉告诉他,儿子在撒谎。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来自南边的掌柜,痴情的秦南王,频繁出现的儿子……

可他仔细瞧着,儿子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儿子脸上有一丝羞赧,倒像是真的怕被人发现自己偷偷跟踪媳妇儿。

会不会是他想多了?

想到儿子一贯以来的表现,德宁帝有些迟疑。

这时,一个内侍匆匆走了进来,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听后,德宁帝站了起来,看着跪在下面的儿子,道:“你先跪在这里好好想想,若是敢欺瞒朕,朕定不会轻饶。”

说完,去了一旁的房间。

大内里的侍卫做事向来干净利落,谢谦璟踏入皇宫中的那一刻,他们便骑着快马去了琴雨阁。

琴雨阁虽然大,可抵不住几十名大内侍卫。

不过是两刻钟,便把琴雨阁翻了个底朝天,里面的管事和仆人全都被压入了刑部大牢。

接着,这些人就把搜到的东西送到了宫中。

德宁帝看着满满两大箱子的纸张,拿起来账本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账本,又看向了一旁的信件书籍等等。

看了约摸半个时辰左右,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里面的东西竟然跟自己的五儿子一丝关系都没有。

看完后,德宁帝蹙了蹙眉,问:“管事呢?”

邓统领道:“听闻大管事去主家汇报这一季度的账了。”

“主家?”德宁帝看邓统领一眼,“哪个府上?”

邓统领摇头:“下面的人没人知道。只有大管事知道主家是谁。”

一个茶馆里面的人竟然不知道是在为谁做事?

德宁帝把手中的账簿扔到了一旁,道:“给朕找出来,看看这琴雨阁到底是不是五皇子的!”

“是,卑职马上去。”

德宁帝深深呼吸了几下,感觉胸口有一股郁气,上不来下不去。

这种自己掌控不住的感觉着实太过糟糕了!

想到还跪在东暖阁的儿子,片刻后,德宁帝抬步走了过去。

看了一眼跪在殿内,垂着头,看起来非常沮丧的儿子,德宁帝道:“想好了吗?你究竟要不要对朕说实话?”

听了这话,谢谦璟眼眶微红,猛然抬起头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一般,说:“父皇,儿臣说的都是真的。儿臣之所以会去琴雨阁,就是因为槿琪。而且,儿臣的身份真的是您告知儿子的。您为何不相信儿子?”

德宁帝抬眼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儿子,眼神中充满了矛盾和探究。

正欲开口继续问,这时,有内侍进来了。

“何事?”

“回皇上的话,平安侯求见。”

德宁帝听后蹙了蹙眉,看向了儿子,以一种讥讽的语气说道:“你这岳父消息倒是灵通。朕刚把你叫进来,他就知道朕想做什么了。”

话里无不在暗示谢谦璟和平安侯串通好了。

他们早就知道他在做什么。

谢谦璟故意把平安侯这个救兵搬过来。

“让他进来吧。朕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德宁帝道。

他倒要看看,这事儿平安侯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

很快,平安侯进来了。

平安侯进来之后,正欲开口,却似乎突然发现了跪在一旁的五皇子,道:“咦?五皇子也在啊。抱歉,刚刚来得急,没瞧见是您。”

谢谦璟还没说什么,德宁帝就道:“是啊,五皇子也在,卿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德宁帝的语气很怪。

平安侯惊讶地看向了德宁帝,道:“啊?臣并不知五皇子也在这里。”

“不知,那你来做什么?”德宁帝冷哼一声。

平安侯连忙道:“是这样的,臣听闻大内侍卫去把臣的琴雨阁查封了,就连忙去琴雨阁看了看,可侍卫们不让臣进去。臣就想着进宫来问问是怎么回事。这琴雨阁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臣保证,这琴雨阁只是个喝茶聊天的雅致地方,这么多年,臣可没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啊,还请皇上明察。”

“琴雨阁是你的?”德宁帝震惊地问道。

平安侯道:“是啊,是臣的。”

“不可能,听说掌柜的是南边的人。”

平安侯道:“对,的确是南边的人,臣当初见他房屋建造方面有天赋,就把他请了过来,仿造南边的茶馆建了琴雨阁。”

德宁帝蹙了蹙眉。

看了看平安侯,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这时,只听平安侯说了一句:“不对,确切说,这琴雨阁也算是五皇子的了。”

德宁帝神色立马变了。

正欲发火,只听平安侯继续说道:“毕竟,这琴雨阁臣已经当成槿琪的嫁妆给她了。”

☆、头痛

“嫁妆?”德宁帝脸上露出来错愕的神情。

“是啊, 如今这琴雨阁是槿琪的。”平安侯道, 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五皇子一眼。

德宁帝也看向了儿子。

平安侯连忙解释:“这个, 那个,有些事还望五皇子勿怪,也请皇上勿怪。”

德宁帝再次看向平安侯。

平安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初槿琪刚刚嫁过去的时候, 五皇子还是个庶子, 他们那一房也没那么多下人, 所以,虽然臣已经把地契过给了槿琪,但实际上还是臣在管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习惯了。也忘了还了。”

谢谦璟看了德宁帝一眼,见他没有讲话, 说道:“侯爷客气了, 小婿不善经营,如此甚好。”

德宁帝在思考整件事情。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琴雨阁是老五的。

因为老五从前去, 现在更是频繁,且去的时候丝毫不避人。

而且, 还有人见过他跟管事的说话。

坊间也一直在传这琴雨阁后台背景比较强。

若这个人是老五, 一切都解释得通。

老五回皇室之前, 定是秦南王在背后张罗,出面解决所有的事情。

老五回到皇室之后,就光明正大接手了。

不过,有一点还是难以解释。

若秦南王早就跟老五联合在一起了, 那么之前老五身份公开之时,秦南王为何会反对呢?

难道是故意的?

仔细想来,秦南王之前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像是故意,他的确在针对老五。

而且,他似乎很久之前就跟老七关系不错。

但若是顺着老五和平安侯的说辞来看……

一切似乎更加合理了。

这琴雨阁本就是平安侯的。

只是掌柜的跟灵贵人来自同一个地方,秦南王睹物思人。

老五会去也是碰巧,因为他喜欢杨槿琪。

成亲后,琴雨阁作为嫁妆跟着杨槿琪去了老五府上。

杨槿琪作为女人不好出门管外面的事情,而琴雨阁又比较大,给一般的管事不放心,所以是老五和平安侯出面打理。

平安侯既然说出来这样的话,地契定然在他的手中。

这种东西造不了假,一查便知。

而且,他刚刚是先把儿子叫进来,又去查封。

除非儿子本领通天,能事先察觉到他的行动,要不然,不会事先做好准备。

在脑海中想了几圈之后,德宁帝依旧不知到底该不该相信儿子。

纵然一切合情合理,但一定就是事实吗?

不过,想到发现这件事情的儿子,他觉得,老七也未必没有私心。

或许,这一切都是儿子们之间的暗斗。

许久过后,德宁帝神色缓和了不少,道:“朕自然也不会介意。只是,朕收到举报,说琴雨阁私通邻国,贩卖我大云消息,就让人去查封了。”

若琴雨阁是儿子的,事情就比较严重。

因为,儿子前二十年都是将军府庶子,不可能拥有这样一个茶馆。

若他拥有了,就说明他不一般。

而如果换成是平安侯的,一切就比较简单了。

至于琴雨阁是收集信息的地方……

平安侯若真有这个心,他就不会上交兵权了。

对于平安侯的忠心,德宁帝自打他交上来兵权的那一刻起就不怀疑了。

毕竟,平安侯如今只是闲职,手下没有兵,他即便是有异心,也没法做什么。

德宁帝这般说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平安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皇上,这怎么可能,臣不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对皇上,对大云,绝无二心。”

德宁帝道:“嗯,朕自然是信你的。之前不知道背后的主子是谁,所以才会怀疑。如今知道是爱卿,朕就放心了。”

平安侯略显激动地说:“多谢皇上信任。”

“起来吧,一会儿把账册抬回去。”

“是,皇上。”

平安侯来得快,去得也快。

谢谦璟却没有走,而是留在了东暖阁。

“璟儿还有何事?”德宁帝忍着头痛说道。

这一通事情下来,他觉得头痛欲裂。

谢谦璟再次跪在了地上,道:“父皇,儿臣不傻,今日的事情,儿臣听明白了。”

被儿子戳破这一层窗户纸,德宁帝觉得头更痛了。

“朕……”

德宁帝刚张开口,就被谢谦璟打断了。

“父皇对儿臣的爱护儿臣能感受到,父皇绝不会如此对待儿臣。所以,做这件事情的人定然是别人。一定是别人在父皇面前挑拨了咱们父子的关系。”

谢谦璟为德宁帝找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借口,德宁帝顺着道:“正是如此。朕也是不信的,只是有些证据却指向了你,朕不得不调查。”

“父皇,若是儿臣去了几次琴雨阁,而王爷也去了几次琴雨阁,就误会我们二人早就勾结,儿臣是不认同的。儿臣之前很少去那里,只有在娶了槿琪之后,才去得频繁。而在那之前,三哥、六弟、七弟比儿臣去得更多,那他们是不是也跟王爷早就认识了?而且,不止王爷,左相也没少去。七弟和左相一同去的次数更多。这些事情绝非儿臣随口说说,您一查便知。”

这世上,并非只有七皇子一个人会告状。

德宁帝的脑子本来乱乱地,听了这话,似乎清醒了一些。

仔细说起来,跟据调查来的事情,老五在成亲前似乎一共去过两次。

这两次倒是否能跟他媳妇儿的事情对照起来,一查便知。

而这个琴雨阁是个雅致的茶馆,达官贵人都会去。

真算起来,他比儿子去得次数还要多,更遑论其他人?

底下的几个儿子估计都没少去。

想清楚这些之后,德宁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难不成,他被自己的儿子算计了?

“朕知道了。这次是朕得到了假消息,你受委屈了。”

谢谦璟本来低着头,再抬起来时,眼眶微红,说:“儿子不委屈,只要父皇相信儿子就好。”

“嗯,吏部的差事你办得不错,好好干。”

谢谦璟略显激动地说:“多谢父皇夸奖。”

看着儿子因为自己的一句夸奖就如此激动的模样,德宁帝很是欣慰。

“嗯,先去吏部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是。”

谢谦璟离开之后,德宁帝让人去查刚刚谢谦璟和平安侯的话的真假。

除此之外,也让人查了查下面几个皇子去琴雨阁的次数。

吩咐完这些事情后,德宁帝靠在了龙椅上。

许久之后,内侍见德宁帝呼吸平稳,欲给他盖毯子。

德宁帝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向了内侍:“朕怎么睡着了。朕睡了多久了?”

“一刻钟左右。”

“哦。”德宁帝道。

心里觉得,最近真是累着了,精神越发不济了。

晚上,谢谦璟回府去了。

白日,出宫之后,谢谦璟没着急回家。

若是那时直接回府,难免会让德宁帝生疑。

但,怕杨槿琪担心,让寒风回去说了一下情况。

忙了一日,此刻终于有时间回府了。

还没走到内院,就见杨槿琪匆匆出来迎接了。

虽然白日里就得到了小心,但,见到谢谦璟的那一刻,一颗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谢谦璟看着媳妇儿的眼神,快步走了过来,握住了媳妇儿的手。

等到了正房,屋内没人了,杨槿琪才问了出来。

“父皇真的相信你了吗?”

谢谦璟点了点头,说:“嗯,看起来应该是信了,一切都跟计划中一样。”

其实,谢谦璟没说的是,他觉得德宁帝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信了,可却仍在调查中,他并没有对他全然相信。

只是,这些烦恼没必要说给媳妇儿听,以免她太过担忧。

听后,杨槿琪缓缓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谦璟见媳妇儿如此担忧,摸了摸她的头发。

杨槿琪这两日一直非常紧张,这会儿度过难关了,也松懈下来了,紧紧抱着谢谦璟的腰。

片刻后,她终于想起来困扰她许久的一件事情。

“等一下,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搞清楚,这琴雨阁何时成了我的嫁妆了,我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的地雷,么么哒~

椚椚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6 12:54:13

☆、嫁妆

杨槿琪昨日听到谢谦璟的话时, 就很诧异。

因为谢谦璟说琴雨阁是她的嫁妆。

只是, 当时因为她瞧着谢谦璟比较严肃,知道事态紧急,便没多问。

今日听说谢谦璟安然无恙, 她才有功夫想这件事情。

她之前一直怀疑琴雨阁是谢谦璟的产业。

毕竟,谢谦璟能自由出入茶馆,毕竟,有秦南王的那个传言。

且, 前世, 七皇子登基之后,随着谢谦璟的离开,这个茶馆就关门了。

可昨日却突然听谢谦璟说这个地方是她的嫁妆?

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她的嫁妆有多少她自己心里清楚。

而且, 琴雨阁这么重要的产业,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再说了, 地契账簿也不在她手中。

可谢谦璟昨日说了,地契账簿在她父亲手中,里面一些管事也是平安侯府的。

谢谦璟本就想跟媳妇儿解释一下这件事情。

即便媳妇儿不问,他也会说的。

想到这里,谢谦璟看向了媳妇儿,开始交待整件事情。

“在打算娶你之时, 我便把地契和账簿交到了岳父手中。”

杨槿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谢谦璟,傻里傻气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傻, 万一我爹不同意把我嫁给你呢?”

谢谦璟笑了,说:“不会的。而且,若真是如此,就当做是对你名声受损的补偿。”

看着谢谦璟脸上的笑容,听到他的解释,杨槿琪突然觉得心头一跳。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如今她为他生了儿子,又为他打理宅子和铺子,他对她好,为她挡刀子也就算了,可当初二人不过是见过几面罢了,他为何把这么好、这么贵重的地方给她?

她当时对谢谦璟没有一丝情意,她相信,谢谦璟肯定对她也没有情分。

可纵然如此,他还是给了她承诺,还对她这么好。

杨槿琪脸色微沉,抿了抿唇,说:“即便是名声受损,您也没必要给妾身这么贵重的地方作补偿。”

看着媳妇儿的神色,谢谦璟说:“因为你喜欢。”

杨槿琪心跳又加快了几分,看向了面前的谢谦璟。

她突然想起来了。

那日在琴雨阁中,他曾问过她喜不喜欢,她回答的是喜欢。

只是因为她喜欢吗?他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

见媳妇儿脸上似乎流露出来一丝愧疚的神色,谢谦璟捏了捏媳妇儿的脸,低声说道:“你真当为夫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一个陌生人吗?”

自然是,想要娶你,且,势在必得。

谢谦璟在心里如是说道。

看着谢谦璟的目光,杨槿琪的心砰砰跳了几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谢谦璟越来越好看了,也越来越有魅力了。

难得见媳妇儿脸红,谢谦璟觉得心里痒痒的。

五皇子府上你侬我侬,甚是和谐,而七皇子府上,却如同电闪雷鸣一般。

七皇子得知五皇子安然无恙地出了宫,且,琴雨阁又恢复如常,正常开店,气得不轻。

后来,他找人去打探过,得知了整件事情的过程。

琴雨阁是杨槿琪的嫁妆?

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是谢谦璟的产业,谢谦璟怕被德宁帝迁怒,所以把产业放在了杨槿琪的名下。

谢谦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只顾自己的利益,完全不考虑杨槿琪的感受。

他怎么就不想想,万一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责怪杨槿琪怎么办?

这个惯会装腔作势的小人这是要害她!

不行,他绝不能容忍。

他一定要把谢谦璟彻底铲除,还她一个自由!

只是,这件事情他已经去说过一次了,若是此时再去说,难免会被父皇猜忌。

看来,这事儿只能先按捺住了,再想想其他法子才是。

七皇子正想着这些事儿,一旁突然跑过来一个黑影。

七皇子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了一下。

“爷,您救救妾身吧,让妾身回到西苑去吧!妾身再在丽院待着,会被刘氏害死的。”

七皇子这会儿终于缓过来了,也借着一旁的灯笼看出来面前的人是谁。

他当是谁呢,竟然是杨妡。

一听到这个声音,一看到这张脸,他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滚!”七皇子怒斥。

杨妡却不离开,哭哭啼啼地说道:“爷,您竟然还没有原谅妾身吗?妾身没做错什么呀。妾身虽然之前亲近过三皇子和六皇子,可那都是他们勾引妾身。三皇子那个性子,您是知道的,她就是想纳武将家的姑娘,所以找上了妾身。六皇子的性子想必您更是清楚,是他主动来找妾身,威逼妾身去厢房跟他……跟他……妾身因着心中想着爷,抵死不从。他们都是皇子,妾身根本就不能自主。这种心情,您应该是理解的,咱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都是可怜人。妾身根本就没主动过,都是被他们逼的。妾身是喜欢您的。”

说到最后,还用手指碰了碰七皇子的手,试图牵起来他的手。

事后,杨妡仔细想过那日的事情。

认错人是一件事,跟别的皇子亲近是另一件事。

想着这些年七皇子对她的好,再想到二人在一起后七皇子对她的迷恋,杨妡觉得事情的重点应该是后者。

七皇子一定是因为吃醋了,所以那日才会那么对她。

因为,既然七皇子介意她之前跟三皇子和六皇子之间的事情,说明他是喜欢她的。

若是他不喜欢她,也不会介意。

估计是在吃醋。

这种事情最好办了,只等事情过去之后,哄一哄就好了。

然而,她没料到七皇子的反应会跟她想得不太一样。

“滚,滚,滚远一点!”

七皇子立马往旁边站了一下,远离杨妡。

同时,从怀里拿出来一方帕子,仔细擦了擦手。

随后,扔到了地上。

“爷,您……您……您这是怎么了?”杨妡错愕地看向了七皇子。

七皇子脸上露出来明显的嫌恶,强忍住恶心,说道:“好好地在丽院待着,一步都不许踏出来!刘氏的孩子究竟是如何掉的,你心里清楚,能不能保住孩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七皇子转身离开。

杨妡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人捂住了嘴巴,拖回了丽院。

来到正院之后,看着坐在榻上修剪指甲的卫絮茹,七皇子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

“今日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看看书,跟小姐们们说说话。”

七皇子琢磨了一下,说:“嗯,舅母的外甥如今升到了大内统领,多跟他们家接触一下。”

卫絮茹心领神会:“妾身明白,爷放心就是了。”

听着这一声保证,七皇子心里舒坦了。

想到刚刚的杨妡,七皇子道:“我素来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又懂事,府中也管理得井井有条。”

听着七皇子的夸赞,卫絮茹脸上露出来得意的神情。

接着,七皇子话锋一转,说道:“只是,有时候未免太过心软了。”

“嗯?”卫絮茹诧异地看向了七皇子。

“丽院里住的都是一些身份低贱又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我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那里。虽然宠幸了她们,但却从没想过给她们脸面。这个府中,只有你才是唯一的女主子,我不想让她们出来碍你的眼。以后看牢了她们,莫要再让她们出来丢人现眼。”

卫絮茹激动地看向了七皇子,道:“您说的可是真的?”

七皇子垂头看着卫絮茹的手,盯着看了许久之后,才握住了,说:“自然是真的,你我夫妻一体,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

“爷,您待妾身真好。”说着,卫絮茹倒在了七皇子的身上。

只见,七皇子身形一僵,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嗯,你是我的正妃,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第二日,调查结果就放在了德宁帝的案头。

看着上面调查来的结果,德宁帝脸色阴沉,扔到了案上。

老七竟然比老五去得还要多,而且,很多次都跟秦南王一起去,或者,是等秦南王去了之后,接着就进去。

他这个举动是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说老五跟秦南王亲近,他也没少跟秦南王亲近,且,比老五还要频繁。

想到之前他在礼部做的那些出彩的事情,说不定就是秦南王在背后帮忙。

一想到这一点,德宁帝就开始质疑儿子的能力。

不过,他也并非没有怀疑老五和秦南王之间的关系。

虽然之前这两人之间关系不太好,但是,很显然,最近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好。

也不知,秦南王有没有在儿子面前说些什么……

一想这些事情,德宁帝又觉得头痛,索性不再去想了。

儿子究竟如何,接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把调查来的结果处理掉之后,德宁帝去上朝了。

秦南王今日又没来上朝。

这已经整整十日了。

自从跟德宁帝吵了一架离开之后,去了琴雨阁一趟,接下来就把自己关在了府上,一步没出来过。

而且,祭祀的事情全都交给了礼部、太常寺等。

德宁帝对此很是满意。

然而,让他不满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四皇子向来自傲,见比他辈分爵位高的秦南王离开了,立马要做老大,统管这些事情。

礼部等官员去找秦南王告状,结果秦南王放任了四皇子的行为。

四皇子本就是个粗暴之人,祭祀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做好。

因此,礼部太常寺抱怨连连,实在是忍不住了,在朝堂上告了四皇子一状。

四皇子那叫一个气啊,当场就跟一些官员吵了起来。

吵不过时,还放言:“你们这群老家伙再敢叨叨一句本皇子现在就杀了你们!”

德宁帝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花了,拍了一下桌子,道:“够了!”

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老四,给太常寺卿道歉!”

四皇子梗着脖子,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肯说。

“道歉!”德宁帝提高了声量,“朕让你道歉,你没听到是吧?”

说着,一个折子砸向了四皇子。

德宁帝此刻非常非常生气。

这些个儿子,一个两个都有自己的心思,一个两个都不听话。

就连他对儿子发出来命令,儿子都敢不遵从了,岂不是反了天了!

四皇子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情不愿地跟太常寺卿道歉。

“对不起,是本皇子言语无状,还望你能原谅我。”

毕竟对方是个皇子,敢当众打皇子的也就秦南王那种身份的人敢做,其他人纵然心里不服,表面上的尊敬还是应该有的。

“四皇子折煞老臣了,老臣也有不对的地方。”

见下面恢复了平静,德宁帝揉了揉泛酸的额头。

这一幕,很少有人看到。

毕竟,没多少人敢直视龙颜。

然而,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七皇子看着德宁帝的状态,又想到吴内侍最近说的一些事情,心里思量起来。

很快,德宁帝放下了手,看向了下面的儿子。

老四不能再待在礼部了,老七刚从里面出来再进去也不合适。

老六……老六最近表现不错,只可惜还在军中,没回来。

再往下看,没了。

想了想之后,德宁帝道:“此事交由五皇子去办。”

四皇子刚想要说什么,太常寺卿、礼部尚书等人却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生怕德宁帝反悔,立马站了出来,道:“臣遵旨。”

四皇子:……

气死了!

五皇子看了一眼四皇子,轻咳一声,说:“儿臣领旨。”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有不明白的,还得请四哥指教。”

四皇子心里舒坦了,微抬下巴,说:“嗯,还是你懂事。”

七皇子侧头看了一眼谢谦璟,眼睛里淬着毒,脸色也异常阴狠。

☆、狠厉

谢谦璟如今还在吏部做着事情, 再加上礼部的, 倒是跟七皇子最受宠的时候差不多。

不过,想想他的岳父,他两位舅兄, 又要比全盛时期的七皇子更受宠一些。

谢谦璟还是跟从前一样,不骄不躁,丝毫看不出来他是如今最有权势的皇子。

因着谢谦璟在前朝受宠,在后宅之中, 杨槿琪也被人捧着。

每日求见的人不计其数。

前世, 七皇子受宠的时候,来府上的官员也非常多,送礼的也多。

而如今, 谢谦璟很少见那些官员, 更不会收礼。

因着德宁帝对谢谦璟的态度着实怪异,时好时坏, 所以,杨槿琪此刻一点得意的心情都没有,自然也不会去各个府上显摆什么。

在谢谦璟登基之前,她都会非常低调。

每日就在府上哄哄孩子,剩下的时间就是看看书,种种花。

如今熠哥儿已经一岁多了, 会走路了,也会说一些简单的字。

比如此刻,她刚刚修剪完花, 熠哥儿就迈着小短腿,蹭蹭跑了过来,指着六皇子从宫里搬出来的花,说:“发……发……”

“熠哥儿,是花。”

“发……发……花……”

杨槿琪笑着抱起来儿子,亲了亲他的脸颊:“熠哥儿真棒!”

见母亲夸他,熠哥儿开心的笑了起来,两只手合在一起拍起来巴掌。

橙画口比较直,又了解杨槿琪的想法,所以,看着这母子俩玩得开心,忍不住说了一句:“小主子一个人还是太寂寞了,要是有个弟弟就好了。”

虽这话直,但,却说到了杨槿琪的心坎儿里。

她的确也想再生一个。

一开始或许想着多生几个稳固一下地位,可后来也觉得府上的人太少了,太过安静了一些。

若是能再有个孩子,给熠哥儿作伴就好了。

只可惜,熠哥儿都已经一岁多了,自己的肚子却依然没什么动静。

不过,想到谢谦璟一直都很忙,再加上七皇子那边虎视眈眈,她又觉得,此刻并非是要孩子的好时机。

得等着七皇子完蛋,亦或者,谢谦璟登基之后再生才好。

到了那时候,什么顾虑都没了,没有危险,也没人压在她的头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仔细算起来,距离德宁帝去世似乎还有两三年的光景。

似乎,德宁帝是得了重病突然去世的。

听说那病早就得了,只是之前一直用药材控制着,后来控制不了了,突然去了。

算了算,在今年冬日差不多就要复发了。

过个两三年,就不行了。

到了那时,熠哥儿差不多五岁了。

若是谢谦璟成为了皇上,她自然是希望而且一定会让熠哥儿成为太子。

仔细想想,两个孩子之间若是相差太近,似乎也不太合适。

就如三四五六七几位皇子,都相差不大,都有实力。

这般一想,杨槿琪又觉得没怀上未必是坏事儿了。

见杨槿琪一直没说话,紫砚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说道:“孩子跟父母是缘分,许是如今还没到时候。等到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您也不用着急,有一就有二,都会有的。”

听紫砚如此说,杨槿琪笑了,说:“嗯。”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橙画。

正想跟她说几句,突然想到了前几日想到的一个问题。

“你们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以后了。”

紫砚听后立马跪在了地上:“夫人,奴婢从没想过嫁人,奴婢这一辈子都会陪在您身边,绝不会离开您。”

紫砚一直陪在杨槿琪身边,基本上知道所有的事情,她又如何感受不出来如今的局势呢?

若五皇子只是个普通的皇子,她或许还会嫁人生子。

到时候嫁给一个管事,一样留在姑娘身边。

可若是五皇子登基了,事情就不一样了。

入了宫,姑娘就更需要她了。

杨槿琪笑着说:“说什么傻话呢,女人都是会嫁人的。若是强行把你留在身边,岂不是会耽误你吗?”

若说杨槿琪跟谁最亲近,重活一世,大概连韩氏都比不上紫砚在她心中的地位。

这个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陪在她身边对她不离不弃的姑娘,是她最想保护的人。

如今她了谢谦璟,还生下了聪明可爱的孩子,比前世的情况不知道好了多少,她自然希望紫砚也能嫁人生子。

“总之奴婢暂时不考虑这件事情。”紫砚神情坚定地说道。

想到紫砚前世在七皇子登基之前都没出嫁,杨槿琪暂时没再说这件事情。

心想,大不了等到谢谦璟登基了再给紫砚找个好婆家。

想完紫砚的事情,杨槿琪又看向了橙画。

还没等她开口,橙画就道:“女人干嘛要嫁人?奴婢如今是您身边的大丫鬟,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比那小门小户的小姐们都要威风。前几日,那吏部侍郎府的小姐为了能进府见您一面还巴结奴婢呢。嫁了人就要在后宅相夫教子,都不能随意出门了,也没这么风光。所以,奴婢不想嫁人。”

杨槿琪想到了橙画的前世。

当时,入了宫之后,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紫砚和绿墨,其他人全都留在了宫外。

本来紫砚和绿墨两个人要跟着她一起去冷宫,绿墨当场没同意,自愿去了教坊司。

后来,她听紫砚说,橙画似乎也被带去了教坊司。

当时,她也没成亲。

“好,既如此,那就等你们想成亲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紫砚和橙画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没再说什么。

夏去秋来,封道渠跟皇上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左相的地位减弱。

与此同时,谢谦璟也越来越得宠。

这日,杨槿琪抱着熠哥儿去见贤妃娘娘时,恰好德宁帝来了。

德宁帝夸赞了熠哥儿,又赏了他很多好东西。

七皇子得知这件事情后,危机感越发高了,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生了一会儿气之后,去了后院。

卫絮茹也提起来此事,道:“杨槿琪也就是运气好,生了个好儿子。哎,妾身就没这个福气了。”

卫絮茹最近在各家夫人之间不得意,心情不好,说话也就没之前那么顾及脸面了。

七皇子脸上的神色一怔,说:“会有的,等以后咱们……”

“爷,咱们还有以后吗?五哥可是越来越得宠了。”

七皇子脸色阴沉,很快又恢复如常:“一定会。”

卫絮茹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今日听舅母说,父皇的身子可是越来越差了,听说上个月可是叫了七八次御医。”

七皇子神情微怔,看了卫絮茹一眼,点了点头。

在正院略坐了一会儿之后,七皇子回到了前院书房之中。

进去之后,就去朝着一旁的书架走去。

随后,在书架的暗格之中拿出来一样东西,目光中透露出来一丝狠厉,又有一丝坚定。

有些事情,是时候去做了。

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这皇位,他一定要得到!

☆、昏倒

第二日一早, 七皇子去上朝了。

下了朝之后,七皇子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左相出宫, 而是留在了宫里。

他拿着户部的一些事情去找德宁帝请教。

请教完之后, 又开始关心德宁帝的身体,说了不少德宁帝爱听的话。

德宁帝如今在病中, 听到儿子如此暖心的话,很是欣慰,终于留七皇子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七皇子出去了。

出去之前, 七皇子看了一眼吴内侍。

然而,往日对他还算热情的吴内侍如今却颇有些冷淡,似是没瞧见他的视线一般。

七皇子微微眯了眯眼睛, 心中暗道,这狗奴才果然是个喂不熟的。

往日不知往他那里投了多少好东西。

如今见他不受宠,就不理他了。

瞧了一瞬, 见吴内侍没什么反应, 七皇子快速收回来自己的视线。

午睡过后, 想到七儿子今日的体贴,德宁帝问:“六皇子在宫里吗?”

吴内侍跟在德宁帝身边几十年了, 自是明白德宁帝的意思, 觑了一眼德宁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听说出宫去了。”

果然,德宁帝听到这话之后蹙了蹙眉。

“刚从京郊大营回来就又出宫去了?他去做什么了?”

“奴才不知。”

德宁帝深深呼吸了几下,说:“让人把他找回来。”

“是, 皇上。”

两个时辰后,六皇子终于回到了宫里。

德宁帝见儿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冷着脸道:“你出宫去做什么了?朕让你办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六皇子笑着说:“父皇,您交待儿子的事情儿子都办好了。京郊大营一切正常有序,除了将士的生活枯燥一些,也没什么。”

德宁帝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下去心中的怒火。

“朕是让你去营中好好历练一番,跟赵大人好好学一学,也跟他打好关系。你怎么就不明白朕的苦心呢?”

听到这话,六皇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正色道:“父皇,儿子自小在您身边长大,儿子有几斤几两,想必您清楚得很。无论是治国之策,还是带兵打仗,儿子都不是那块料。”

德宁帝叹了一口气。

因着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他远了那些参与过当年那件事情的嫔妃。

贤妃温顺,并没有参与其中,他也就更亲近了一些。

渐渐地,他发现,在他所有的儿子中,六皇子是长得最像他的那一个。

不仅长得像,性子也像。

也因此,他一直偏疼这个儿子一些。

也更想让这个儿子继承自己的皇位。

只可惜,儿子太像他了,性子优柔寡断,且,在治国之事上,比他还要差一些。

不仅如此,还特别懒散,又好色……一大堆其他的臭毛病。

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个儿子丝毫没有继承皇位的心思,每日只想着吃喝玩乐。

枉费了这么多年对他的厚爱。

自从几年前那一场大病过后,他也想过另立别的儿子。

这几年,也放权给下面的几个儿子。

只可惜,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

老三不用说了,好大喜功,企图造假来获得功劳。而且心狠手辣,想要置其他兄弟于死地。

老四性子太过残暴,一有不顺就喊打喊杀。虽这两年好些了,但仍旧让人不喜。且,朝中但凡跟他共事过的官员,全都对他颇有微词。若是让他上位,不利于君臣和谐。

老七喜欢钻营,原以为是个有能力的,然而,最近他发现这个儿子太过虚伪了,比老三还要虚伪,又喜欢巴结朝臣,没骨头。

老五……他从没想过立这个儿子。

因着当年的事情,他对这个儿子很是愧疚,想在生活上弥补一些。

只是,也正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他并不想见这个儿子。

因为,每次见到他,总能让他想到那件让他万分不舒服的事情。

而且,这个儿子自小养在宫外,没有其他几个儿子亲。

就像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越发觉得这个儿子深不可测。

或许,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想到这些,德宁帝说出来的话异常柔软:“父皇老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你若是一直这般混日子,往后如何保住自己?”

六皇子笑着说:“父皇您就是爱开玩笑,太医说您身子健朗着呢,不过是熬夜伤了身子罢了,好好休息一下,定会没事的。”

听到儿子如此说,德宁帝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这身子他自己清楚得很。

几年前他就大病过一场,伤了根本,只能养着。

若是再这般下去,估计也没几年好活了。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

“常太傅家的小孙女温柔贤淑,又甚是貌美,给你做正妃可好?”

“父皇,儿子还不想娶妃。”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朕就会下旨。”

六皇子心里一惊。

往日德宁帝也提过很多次他的亲事,只是,每次都会尊重他的意见,从没强迫过他。

如今为何这般强硬?

“父皇!儿子跟常姑娘仅见过两次罢了,没什么感情。而且,儿子对她也不了解,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性子。这可是关乎儿子后半辈子的事情。儿子不想像伯父家的郢堂兄似的,娶个不喜欢的,闹得家宅不宁,孩子都留不住。”

宣王有个庶长子。

当年为了让儿子抢爵位,宣王侧妃给他娶了个性子泼辣、门户高的武将家的姑娘。

结果,如今庶长子如今快到而立之年了,府上的孩子却一个也没留住。

基本上每隔几个月,就会传出来侍妾小产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德宁帝也不是不知道。

听儿子一提,德宁帝皱了皱眉,心中对乱糟糟的宣王府很是不惜。

虽然心里软化了一些,可态度看起来依旧强硬,并未改变刚刚的想法。

见状,六皇子再接再厉。

“父皇,儿子知道,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其实,儿子也想娶妃的。”

这话一出,德宁帝看向了儿子。

见自己父皇听进去了,六皇子接着说道:“只是,儿子想娶个合心意的。”

“哼,合心意的?这种话你说了多少遍了?以为朕还会相信你吗?”

自己的主意被德宁帝戳破,六皇子脸上的表情讪讪的。

“朕今日只是通知你,并非是跟你商量。你跟常三姑娘的亲事朕已经拟好了旨意,就等明日传旨。”

六皇子眼睛顿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德宁帝。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德宁帝这次是来真的了。

同时,脑子中快速思考起来。

片刻后 ,跪在地上,道:“父皇,儿子是真的想娶妃,但儿子不想娶个不了解的。要不这样,您给儿子一年的时间,若是一年后,儿子还找不到合心意的,您就下旨如何?”

“最多一个月!”德宁帝道。

“半年?”

“三个月。不能再多了。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你还是如此,朕就下旨了。”

至此,六皇子也没办法了,蔫蔫地说道:“多谢父皇。”

六皇子一出来,吴内侍就跟着出来了。

把其他的内侍打发得远远地,吴内侍低声道:“六皇子,您总要为皇上多考虑考虑,皇上他身体不太好,在这种时候,您可不能糊涂呀。”

六皇子微微蹙了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内侍满脸忧愁,说:“有些话老奴也不便多说,也望您理解。”

六皇子走后,吴内侍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

这时,有一个约摸三四十岁的内侍走了过来,满脸疑惑地道:“干爹,您为何要提醒六皇子?之前您不是跟七皇子走得近吗?”

吴内侍瞥了自己的干儿子一眼,说:“你年纪轻,经历的事情少。要是想好好活着,最关键的是要在适当的时候做出来最正确的选择。”

从前皇上有立七皇子的意思,可最近半年,似是厌了七皇子。

而最近一个月,随着皇上病情加重,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七皇子,已经出局了。

而除了六皇子,其他皇子根本就不在局中,以后这天下会是谁的,已经很明了了。

小吴内侍道:“干爹说得是,儿子受益匪浅。”

吴内侍淡淡嗯了一声,接着,提醒:“对了,不要再跟七皇子有任何联系了。依着他跟六皇子的关系,等到六皇子上了位,这位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再跟着他,难免会遭殃。”

小吴内侍神情微微一怔,很快,又反应过来,说:“多谢干爹提醒,儿子记住了。”

“嗯,记住就行。去让人看看皇上的药熬好了没有,再过一刻钟,又到了吃药的时辰。”

小吴内侍道:“是,儿子马上就去看看。”

“仔细着些,断不可过他人的手。”

“您放心,儿子明白。”

虽然德宁帝的病一直瞒着,可在三日后,当他在早朝时突然昏倒时,众人还是知道了。

☆、病了

杨槿琪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怔愣。

若她没记错, 前世,虽然德宁帝的确在这个时候就病了, 可距离他昏倒还得有两三年的时间吧。

她记得, 德宁帝这几年一直病着,但却没什么大事, 他是在病了几年后,突然在一次家宴上昏倒了。

那时她也在,所以记得很清楚。

今生怎么突然病得这么快?

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她想问问谢谦璟德宁帝的情况, 只可惜,下了早朝之后,几位皇子就留在了宫里, 一直没出来。

晚上,杨槿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子时, 又被隔壁儿子的哭声吵醒了, 哄了他一会儿。

哄完之后, 躺回去就又睡不着了,脑海中一直想着白日德宁帝的病情, 也在担忧着谢谦璟。

如此辗转反侧了约摸半个时辰, 再次听到了一丝响声。

睁开眼一看,谢谦璟回来了。

杨槿琪瓮声瓮气地说:“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以为谢谦璟会守着德宁帝,明日才会回来。

见吵醒了媳妇儿,谢谦璟把手中的外套放在了一旁, 快步走了过来,说:“抱歉,吵醒你了。”

杨槿琪坐了起来,摇了摇头,说:“没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睡着。”

“嗯,躺下吧,现在才丑时。”

“好。”

等两个人重新躺下之后,杨槿琪已经清醒了。

想到放在心头的那件事情,杨槿琪忍不住问道:“父皇的身子如何了,醒过来没有?”

谢谦璟道:“嗯,醒过来了,晕过去一刻钟左右就醒过来了。只是,人看来有些昏昏沉沉没精神,还说了些让人不解地话,我们兄弟几个不放心,便轮番守着。吃了药,到了晚上,终于清醒过来。太医说父皇只是没休息好,现如今已经好了。接着,父皇便让我们回来了。”

听着谢谦璟的叙述,杨槿琪越发不解了。

这些症状,跟前世几乎一模一样。

因为当时是家宴,皇室的人都在。

德宁帝晕倒之后,他们没人离开,都是守到了半夜,德宁帝彻底清醒了,见他没事,他们才走。

但那是两三年后的事情了。

难道因为今生她改变了很多事情的轨迹,德宁帝的病也提前爆发了吗?

想到前几日在贤妃娘娘处见到的德宁帝,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前世德宁帝晕倒的时候,已经病了两三年了,脸色不好看。

可那日她看德宁帝,虽然他脸色不太好,可也不像生了那么重的病的样子。

“父皇为何会晕倒?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杨槿琪问道。

谢谦璟道:“自从几年前生了一场大病,父皇的身子就不太好了。近几个月,又有复发的迹象。最近父皇总是头痛,隔几日就会宣太医。父皇一直瞒着,所以没人知道。”

“太医可有说父皇为何会晕倒?”

“有,说是因为父皇的头疾。生气时,一时没稳住情绪,晕倒了。”

杨槿琪琢磨了一下,道:“您不觉得这件事太奇怪了吗?”

“嗯?”

“妾身是觉得,前几日见父皇时,他脸色还好。若只是头痛,怎么可能突然晕倒?”

其实,不止杨槿琪,谢谦璟也觉得此时甚是蹊跷。

之前德宁帝找太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德宁帝的病情。

按说,以他这种病情,不会这么严重。

没想到媳妇儿也察觉到了。

“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嗯。”谢谦璟如此说,杨槿琪就放心了。

不管是真病了还是被人下毒,总要查清楚才好。

虽然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第二日,谢谦璟依旧早早起来了。

起床之后,便去了宫里。

因着德宁帝病了,这几日都不上早朝了。

一些重大的事情,由封大人、左相、右相等朝廷重臣共同商议,最后递给德宁帝定夺。

几位成年皇子全都守在德宁帝病床前。

这其中,最伤心的就是六皇子了。

六皇子眼眶红红的,整日整夜寸步不离德宁帝的病床边,服侍德宁帝。

德宁帝看着儿子这般,甚感欣慰。

谢谦璟找到太医问了几句话。

太医的说辞却没能解答谢谦璟的疑惑。

他们虽然也觉得皇上的病来得急,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德宁帝年纪大了,再加上病了这么久,会昏倒也不是不可能。

听谢谦璟如此说,杨槿琪着急得不得了。

接着,作为儿媳妇,杨槿琪也去了宫里服侍德宁帝。

说是服侍,根本用不着她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关心的问候几句。

看着德宁帝的脸色,杨槿琪微微蹙了蹙眉。

这脸色,怎么跟德宁帝前世快死的时候差不多呢?

可,连谢谦璟和太医院都发现不了的问题,她又如何能发现?

她甚至想,或许,因为今生跟前世不一样,所以德宁帝病情加重,将会提前去世。

此刻,她并不希望德宁帝这么早就去世。

因为,如今德宁帝并未向立谢谦璟。

若是此时去世了,谢谦璟还能不能登上皇位?

可,前世,太医都束手无策,她也没什么办法。

那么,谢谦璟是否察觉到德宁帝命不久矣,她该怎么提醒谢谦璟呢?

过了几日,晚上,夫妻俩聊天时,杨槿琪像是无意地说道:“父皇这病如此急,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谢谦璟脸上露出来一丝复杂的神色,道:“若一直病下去,怕是就这几个月了。”

一听谢谦璟如此说,杨槿琪便不再说什么了。

半个多月后,德宁帝虽然比之前好了许多。

但,精神仍然不济,一批阅奏折就头痛。

而且,常常会由着性子一通乱写。

对于不过是辱骂了朝廷的书生,他判了诛九族。

而对于贪污数万两白银的官员,他判了关一年的决定。

事后,他常常为自己之前写下来这样的内容感到无比懊悔。

可,作为皇上,他绝不承认自己错了。

即便是封大人上奏,他也依然没有改变决定。

朝中都在说,皇上病了,也变了,阴晴不定。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犯了小错就惹怒他。

这一日,因着旱灾,临边郡那边又到了放粮的时候。

可,看着下面官员递上来的折子。

他写了四个字:饿死活该。

德宁帝看着这样的折子,叹气。

把自己关在殿内一日后,他决定放权。

看着离自己最近的儿子,德宁帝道:“六皇子监国,一应事情交由六皇子处理。”

六皇子虽然不愿,但,见德宁帝如此难受的模样,应了下来。

“是,父皇。”

听到这话,跪在后面的七皇子垂头看着地面,脸上露出来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药,是他偶然间在江湖中得来的。

只需要服用三次,一次相隔一月,便能让人神志丧失,疯癫死去,保管查不出来任何的痕迹。

而德宁帝本就病了许久,也生过怪病,到时候保准没人怀疑。

只要他趁着德宁帝丧失神志之时,诱着他写下来诏书,到时候,整个大云国都是他的!

如今已经差不多一月左右了,该服第二次了。

之前,熬药的事情都是太医院的太医亲手来做,直接交到六皇子手中,他没了再次下毒的机会。

而如今,六皇子去处理朝事,这喂药的事情自然不会再被他把控着。

正合他意!

想到这里,七皇子很快敛去脸上的笑容,抬头说道:“儿臣愚笨,不能如同六哥一样为父皇分忧。但,儿臣定会守在父皇身边,好生服侍,以期父皇早日康复。”

见儿子如此懂事,德宁帝淡淡应了一声:“嗯。”

六皇子走后,德宁帝道:“朕身子好了许多,你们不必日日守在朕的床边,各自去忙手上的事情吧。”

七皇子连忙上前,说道:“父皇,您还病着,我们又怎能放心?若是父皇觉得我们兄弟几人太吵了,不如我们轮流值守。”

德宁帝笑了,说:“不必如此,有太医在。”

“太医是太医,儿子们是儿子们。儿子若是不守在您身边,委实不放心。”

德宁帝想了想,觉得这是儿子们的孝心,便道:“也罢,你们轮着来吧。”

接着,几位皇子按照长幼顺序在德宁帝身边伺候着。

四皇子是个粗心的性子,再好不过了!

临走之时,七皇子看了一眼指挥着内侍擦地的小吴内侍。

小吴内侍似有所觉,看了过来。

接着,二人错开了目光。

第二日轮到谢谦璟服侍,然而,刚进宫,就发现太医们在大殿里着急地进进出出。

谢谦璟和杨槿琪对视了一眼,连忙进去了。

刚进去,就发现了在屋里急得跳脚,想要杀人的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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