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沈抒意是被手机设置的闹钟吵醒的。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来手机, 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9:47分,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沈抒意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赖了一会儿床，挺尸一样坐了起来。
她又保持着坐着的姿势大概五分钟, 才感到浑身上下紧绷的难受，动了动胳膊，才发现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衣服上带着一股酒味，还有一点混杂的劣质香水味，以及一点点烟草味。
哦，对，她昨天晚上去酒吧来着。
沈抒意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爬了起来，余柔和辛小蕊有课，并不在寝室中，董夏槐的窗帘还拉着, 应该是还没有起床。
沈抒意快速的冲洗了一下并换了套衣服，收拾好了自己，离上课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敲了敲董夏槐的床头，“夏夏，起床，马上就要上课了。”
帘子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董夏槐和沈抒意一样，闭着眼睛坐了起来，然后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她迅速地打开帘子，从床上滚到沈抒意的怀里。
“呜呜呜抒抒，我全世界最可爱的抒抒，今天的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吗？”
沈抒意愣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推开董夏槐，做一个莫得感情的舍友：“哦，你不说我还忘了，董夏槐同学，你大学四年都没男朋友了。”
董夏槐：“……”
太狠毒了吧我最爱的抒抒。
董夏槐试图使用眼泪攻势，但沈抒意不为所动，对于这位嘴上说的好听一遇到秦以辞就逃跑的小叛徒，沈抒意采取了坚决不信她的鬼话的政策。
董夏槐呜呜了半天，见沈抒意一点反应都没有，董夏槐小心地扯了扯沈抒意的袖子：“抒抒。”
沈抒意也没真想跟她生气，她戳了下董夏槐的脸颊：“你四年男朋友都没了，我还跟你计较什么，好了，赶快去收拾收拾，马上就上课了。”
董夏槐嗷呜了一嗓子，还不忘记讨好的蹭了蹭沈抒意的脸，连蹦带跳的跑到了洗手间洗漱去了。
说起来，董夏槐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她热情，大方，性格开朗，相处起来也很让人舒服，除了有点颜控，唯一的缺点就是遇见秦以辞的时候怕的跟狗一样。
沈抒意也不知道秦以辞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而且，昨天晚上好像还是秦以辞把她送回来的。
沈抒意酒量极差，别人一杯倒，她是一口酒就懵逼，而且喝完了之后什么也不记得，最多也就是记得点印象。
她的记忆停，停留在董夏槐看到秦以辞落荒而逃的那一刻，之后的事情就很模糊，基本上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问一下董夏槐。
“夏夏，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董夏槐洗漱的身影猛地一抖，她僵硬地回过头瞅了沈抒意一眼，沈抒意正在涂润唇膏，并没有注意到她。
董夏槐小心翼翼地：“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
沈抒意：“嗯？”
在沈抒意的印象中，她虽然不能喝酒，但从来都没有过耍酒疯的前科，一般情况下她喝了酒都是直接倒下睡得，而且她醒过来的时候衣服都在身上穿着，估计也没发生什么事儿。
沈抒意问：“我就是问一下，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
董夏槐捡重点说：“是秦学长，他托蔡木给我打电话去接你，我好不容易把你拖上来，想帮你换衣服但是实在搬不动你，所以……”
还真是秦以辞。
沈抒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那她岂不是又欠了秦以辞一个人情，这样对于她加不加入辩论队这件事，又要重新考量了。
沈抒意拿起书，站在寝室门口等董夏槐，不再说话。
上课的地点在4号楼五楼，沈抒意和董夏槐一人买了一杯豆浆找到了教室。
教室内来的人已经很多了，还有很多他们不认识的其他系别的同学——这堂课是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一般情况下都是好几个班级一起上课，每周只有一节。
沈抒意和董夏槐选了一个中间偏后的位置。
这里既不会离讲台太远，也不会被老师盯着。
沈抒意才坐下没一会儿，一双白皙的手敲了敲她的桌面，沈抒意抬头，是岑默。
少年露出了两颗白牙，笑的暖洋洋的，他晃了晃手中的奶茶，对沈抒意说道：“沈抒意同学，你旁边的位置有人吗？我可以坐到你旁边吗？请你喝奶茶。”
沈抒意一怔神儿。
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在面试，比了个剪刀手被秦以辞骂的狗血淋头的姑娘。
然后，她旁边就有人坐下来了。
窗外的阳光很足，阳光打在秦以辞的侧脸上，让沈抒意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睫毛。
很长，很翘，对着阳光，美的不行。
美的不行的学长将手中的一袋儿东西甩到沈抒意的面前，他挑了挑眉毛：“来吧。”
沈抒意：“？”
沈抒意一头问号，这又是整啥呢。
塑料袋内是刚出炉的小笼包，还冒腾腾的热气儿，若就是几个，沈抒意可能还觉得那是秦以辞带给她当早餐的，可他足足装了半个袋子的小笼包，让沈抒意又有点懵了。
董夏槐同情地看了沈抒意一眼，果断的转过了头，假装看不见的样子。
三个人，齐齐忽略掉了笑容凝固在唇角的岑默。
倒是沈抒意还发现了眼前有个影子，她礼貌又客气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有人了，感谢您的奶茶，但是我不需要。”
她也没问为什么秦以辞要跟她一起上课，面对男狐狸精，她连好奇心都没有。
董夏槐吸了口凉气，她怎么感觉沈抒意拒绝班长的语气和昨天秦学长拒绝妹子的语气一样一样的，差距就是抒抒还稍微客气点？
她偷偷瞄了一眼两个人一眼，沈抒意低下头翻书，而秦以辞的目光始终黏在沈抒意的身上，温柔缱绻。
董夏槐打了个寒颤，她怎么会用到温柔缱绻这个词？
这他妈绝对是她瞎了。
岑默咬着嘴唇站了一会儿，勉强的笑了笑，走到了一边儿，只是攥着奶茶的手，捏的发白。
岑默走后，沈抒意开始对着一大袋子小笼包发呆，她思考了半天，也不知道秦以辞到底又在搞什么骚操作，干脆破罐子破摔：“学长，你这又是闹哪样？”
上课铃上响起，老师进门，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
教思修的老师是个可爱的胖老头，他笑眯眯的站上讲台，翻开书，开始讲课。
秦以辞压低了声线：“不是你昨晚跟我说要吃小笼包吗？”
沈抒意更懵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鬼话？
秦以辞眼睛里漾满了笑意，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看来学妹是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沈抒意满脸疑惑：“我不记得了。”
秦以辞轻笑：“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好了，昨天晚上你喝多了，你的舍友把你扔下跑了，学长好心把你送到寝室楼下，可你死活都不走，还要吃小笼包。”
沈抒意：“？”
秦以辞继续道：“学长跟你说，太晚了没有小笼包，你却不依不饶，死活抱着学长不撒手，学长没办法，只能答应你明天早上给你带，你这才放了手。”
沈抒意：“……”
抱着……秦以辞……死活不撒手吗？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秦以辞笑了笑，看着佯装冷静的沈抒意，又给了她最后一击：“放手了之后，你跟我说今天要给我表演连吃五十个小笼包，吃不完……”
秦以辞实在是忍不住，嘴角愉悦地勾起：“你就叫我爸爸。”
沈抒意：“…………”
沈抒意麻木的扭过脖子，以一种询问的目光看向董夏槐，夏夏同学捂住了脸，用他说的都是真的的眼神回看沈抒意，点了点头。
董夏槐看着满脸绝望的沈抒意，内心叹了口气。
她都说了，抒抒是不会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秦以辞敲了敲桌面，提醒沈抒意回神，那笑容在沈抒意的眼里看起来丧心病狂极了：“学长已经把你最爱吃的香菇鲜蔬包、牛肉粉丝包、和学校南食堂的肉丁烧卖贴心的混搭在一起了，学妹，趁热吃呀？”
沈抒意在听到学校南食堂的肉丁烧卖的时候，内心对秦以辞说的话已经确信了——她昨晚去酒吧之前，思考明天早上吃什么的时候，想的就是肉丁烧卖。
但她现在看着五十多个包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哭出了一片大海。
辣鸡秦以辞，太过分了啊啊啊啊啊！！！
秦以辞看着她的吃瘪的样子，轻轻笑了笑。
那小姑娘确实在到了寝室门口的时候，死命的缠着他要吃小笼包，可他送她回来的路上，那姑娘趴在她的背上，眼泪大滴大滴的掉。
他听到她抽噎着，一句一句，说着，抒抒想爸爸了，爸爸你别走行不行。
那宛若幼兽的软糯语调，刺的秦以辞心脏抽疼。
他反复琢磨了一晚上的话，电光火石之间，找到了答案。
他轻轻开口问她：“抒抒，爸爸叫什么呀。”
男人的声音冷冷清清，像是记忆里最深处，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疤。
沈抒意挂着眼泪，无意识地抬起头：“爸爸是不是傻了呀，爸爸叫做沈程睿呀。”
秦以辞默然，他知道了到底是哪句话让小姑娘哭的那么惨了。
他戳了别人的伤疤。
夜风很凉，他背着小姑娘站在街道口，漫无目的的行走，也不知道逛了多久，他在小姑娘眼泪哭干之后，带着她回到了学校的门口。
“抒抒。”他低声叫她的名字：“我陪着你，好不好呀。”
小姑娘还没什么意识，她蹭了蹭秦以辞的后背，嘟哝道：“好呀。”
好呀。
她说。
秦以辞回过神，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目光温柔：“不过，你要是吃不下，也不想叫爸爸，我还有一个选择给你。”
沈抒意闻言抖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种熟悉的背后一凉的感觉。
沈抒意：“……什么选择？”
秦以辞收回了手，散漫地笑了起来，那熟悉的笑容让沈抒意觉得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
还是熟悉的语调，还是熟悉的套路，男狐狸精勾人的嗓子缓缓吐字：“加入辩论队呀，学妹，你考虑一下，这笔交易，只赚不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只赚不亏秦以辞。
笔笔必赚沈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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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捉虫）
俗话说事不过三, 沈抒意在第三次听到熟悉的只赚不亏理论, 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又被秦以辞套路了。
她仔细回想从遇到秦以辞开始在, 这男狐狸精先是骗她写了报名表，又怂恿她去做什么自我介绍，到现在, 更是要骗她进队。
只赚不亏？
她都要亏到姥姥家去了好吗？
可关键是，这男狐狸精昨天才跟她说好让她考虑，今天就变卦这也太快了吧！
秦以辞像是知道沈抒意在想什么，他单手托住下巴，斜着脸看她：“当然，我让你考虑的话也作数，你仍然有拒绝的权利，不过……”
他低笑着暗示：“先吃两个小笼包？”
沈抒意：“……”
她懂了，要么吃，要么叫爸爸，要么加入辩论队。
这狗男人好深的套路, 压根就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但沈抒意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秦以辞现在要她做选择, 她还就偏偏不选了。
胖老头讲的很开心，带着大家一起划重点，教室里都是哗啦哗啦的翻书声，沈抒意一心想要和秦以辞抬杠, 连胖老头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觉。
董夏槐拽了两下沈抒意，小姑娘倔强的正上头，压根就没有理会董夏槐的暗示。
沈抒意坚定的看着秦以辞，道：“我拒绝选择。”
秦以辞眉毛微挑。
他似乎是没有听清：“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沈抒意提高了音量：“我说我拒绝选择！”
一语四寂。
周围的同学们齐齐扭头，他们用一种看勇士的目光看着沈抒意。
沈抒意一抬头，对上了一个快要哭了的胖老头。
“哎呀，不愿意选就不选嘛，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嘛。”教思修的胖老头很难过，他觉得自己几十年的教学标兵在今天获得了质疑。
他哀怨地看着沈抒意：“不就是叫你回答个问题，你这个女娃娃脾气还挺大，不就是一道选择题吗？不会也不用这样生气喔，现在的大学生好难教喔，哎哟，我好难受，先下十分钟课，我要好好跟这个女娃娃唠唠。”
同学们一阵哄笑，散开上厕所的上厕所，玩手机的玩手机，落在沈抒意身上的那些目光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还想看热闹的，和岑默那边的视线，始终落在沈抒意身上。
胖老头委屈巴巴的：“娃娃，老师讲的哪儿不好，你说呀。”
沈抒意：“……”
沈抒意快速的反应过来：“老师，你讲的挺好的，真的。”
小姑娘眼睛里写满了真挚。
胖老头并不相信，他心碎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不喜欢我的课，但是我也没办法呀，你们这群崽崽思想素质这么差，要是一周不给你们上堂课，伟大的祖国可能明天就要凋零了，我也很委屈，我也很绝望呀！”
沈抒意有点慌了，她念了几十年书，遇见的老师大多凶残刻板，还从来没有像胖老头这一挂的。
她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胖老头吸了两下鼻子，伤心地问：“女娃娃，你叫什么？你等着，以后每堂课我都要点你的名，直到你爱上我的课！”
沈抒意：“……”
怎么感觉这个老师还有点霸道总裁的潜质，呵，女人，你敢不听我的课，我偏要你听，还要你喜欢！
沈抒意闭上了嘴，胖老头失去乐趣，往旁边一瞅，乐了，这不秦以辞吗？他刚才还没注意到呢！
他挺开心的：“小秦呀，你又来听我的课了？我就知道是我讲的课太好了，喔唷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女娃娃呀，你……”
“沈抒意。”
为了阻止胖老头没边儿的话，秦以辞报上了沈抒意的名字。
胖老头听到沈抒意的名字，暂停了一下忧伤。
他看了秦以辞一眼，然后翻了翻沈抒意的书，确定了她的名字是哪几个字，颇有深意地看了她和秦以辞一眼。
以辞抒意啊。
摹略万物之然，论求群言之比。以名举实，以辞抒意，以说出故。
怪不得秦以辞在这儿啊，这么明显的情侣名，该不会俩人还订了娃娃亲吧？
跟秦以辞是娃娃亲……
胖老头想到秦以辞的死德行，打了个寒颤。
他拍了拍沈抒意的肩膀，做了一个允悲的表情：“你可太难了，和这种人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不好过吧？”
沈抒意：“？”
她是挺难的，天天被套路，不过……什么青梅竹马？
“乖娃娃。”胖老头一改之前的忧伤，慈祥地对着沈抒意笑了笑，说起了心灵鸡汤：“但人生就是苦中作乐，就算过得再辛苦，也要好好学习，坚持社会主义，做一个优秀的进步青年，对了，咱们这节课上课不让吃东西，你的小笼包我就帮你带走了哈，女孩子年纪轻轻，保持体重最重要，少吃点。”
沈抒意：“……”
合着说了半天，你就是为了拿走我的小笼包？
沈抒意抽了抽嘴角，目送胖老头拎着五十多只小笼包的背影离开，感觉人生更加艰难了。
她扭过头，问秦以辞：“你知道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秦以辞同样一头问号，他也搞不明白这个胖老头再说什么，但学长的尊严不允许他听不懂，他想了想，说：“可能他也想一口气吃五十个小笼包吧。”
沈抒意：“……”
行吧。
沈抒意最终还是加入了辩论队，在第一次例会开始的时候。
九月底的时候，学生会结束招新，沈抒意寝室四个人，余柔和辛小蕊都加入了学生会，董夏槐在等待十一之后的社团招新。
说起来，沈抒意加入辩论队，还是因为“帮忙”。
入学以来，沈抒意先是军训，又忙着第一周的课程，基本上把这个软件的给忘了，等到忙过了开学的第一周，猛地闲了下来，她又想起了社会主义接班人。
也不知道这位大哥有没有完成第八位天选之子的安慰。
沈抒意是一个讲诚信的人，答应了别人要之作爱与教育的徽章，就不能食言。
她觉得以接班人的速度，怎么着三个星期也能搞定了，而她一直没有上线，那人肯定会以为她食言了，沈抒意连道歉的词儿都准备好了，那天接班人老哥也在线，结果他说，遇到了点小问题，可能没有办法完成了。
沈抒意惊讶了一下，也表示理解。
可能这哥们碰上了个什么硬茬，也可能是被拒绝了心灰意冷，就在沈抒意以为她可能要和这位接班人天涯不复相见的时候，接班人转发了一篇文章。
帮忙软件，除了雇佣关系之外，还有自己特定的类似朋友圈一样的交流圈子。
接班人转发了一篇有关辩论的文章。
鬼使神差地，沈抒意点了进去。
那是一位国内很出名的辩手写的文章，言语间恢弘大气，豪迈万千，即便是沈抒意这种从来没有打过辩论的人阅读到作者的观点时，也想要拍手叫好。
文章的结尾，让沈抒意最为触动。
——辩论的世界，是河山万千，是高山巍峨，是长夜灯火里，你站在长楼上透过亮光望见的长安，我们都于黑暗的世界中摸索前行，也在对立的两端游走不定，你来到这个叫做辩论的世界，或许不能帮你决定前路几许，但可以通透你每一个选择。
作为一个没什么梦想的咸鱼，沈抒意的前十八年过得很是随意。
读完了这篇文章，却有了一种想要找到世界真谛的冲动。
一瞬间的选择，她私聊了接班人。
爱与教育：【嗨，兄弟，你也打辩论吗？辩论，到底是什么呢？】
那会儿秦以辞正好没什么事情，他正在向要不要放弃爱与教育的单子，就见这位爱与教育发给了他一条消息。
辩论，到底是什么呢？
夏星离开之前，还是大一新生的秦以辞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彼时夏星并没有给过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夏星离开之后，队伍解散，同队伍的人问他，辩论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坚持那个冠军，抽身而退不好吗？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秦以辞想了想，动了动手指。
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不知道辩论到底意味着什么，它对每一个人都不一样，但对每一个曾经站在辩论场上的人，我相信那将是他们一生最好的记忆之一。】
除了梦想的名字，还有融入骨血的记忆。
沈抒意怔了一怔，她过往的人生中，除了平淡的生活，只有乱成一团的回忆。
最好的记忆吗？
好像有点，可以期待。
辩论队的例会是在每周三的晚上，沈抒意吃过晚饭，和董夏槐在食堂门口分手，向去开例会的教学楼走去。
六号楼的顶楼，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她脚步的回声。
整整一条走廊，只有一间教室的灯是亮着的。
沈抒意推门进去，教室内的灯光瞬间熄灭，沈抒意看到讲台底下一排蜡烛跳动着燃燃的火光。
沈抒意：“？”
啥情况，咋回事，她走错屋了？
秦以辞站在火光正中间，嗓音低沉而性感：“沈抒意。”
“……”又搞啥呢？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欢迎来到辩论队，我可爱的小队员。
沈抒意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这是欢迎她入队的仪式吗？秦学长的骚操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看不懂呢。
但，身为学妹，身为队员，身为优秀的好青年，沈抒意是不能说看不懂的。
反正在黑暗中秦以辞也看不到她的假笑，小姑娘糯着声音配合他：“谢谢你，让我来到你的世界。”
烛火微微，气氛暧昧。
然而暧昧的气氛还没有超过一分钟，只听啪的一声，灯光瞬间开启。
伴随着灯光，还有少年健气的声音：“很抱歉打扰到你们相爱了，但是妹妹，以我十九年的海王经验，连一束花都不给你买的男人，不是渣男就是穷，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沈抒意从瞬间的黑暗中缓过来，教室的门后是一张陌生少年的脸。
他吊儿郎当的站着，蔓延着一股强烈的中二气息。
少年见到沈抒意，惊艳了的眼睛瞪得溜圆儿，转头不屑的想要看看是什么狗男人在和这位漂亮妹妹求婚，一看，看到了秦以辞。
阙白愣在原地。
神仙颜值啊！
这他妈什么神仙颜值小哥哥，简直太帅了好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帅的人。
阙白激动的快疯了，他快速的改口：“但是妹妹，如果一个男人的长相能长成这样，甭管他是渣男还是穷，你都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以辞：“……”
沈抒意：“……”
那一刻，以辞抒意两个人的想法异常统一：这人谁啊？有病病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欢迎出秦以辞和沈抒意外的第一名辩论队队员阙白登场！
秦以辞：“我他妈就是欢迎个队员，这人是不是有病？”
沈抒意：“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脑子一热加入到这个队伍……”
阙白（没见到两个人的脸之前）：“什么傻逼在这里亲亲我我打扰老子睡觉？”
阙白（见到了两个人的脸之后）：“呜呜呜神仙爱情，爱了爱了。”
1以辞抒意是墨辩逻辑用语。用命题表达思想。出自《墨子·小取》：摹略万物之然，论求群言之比。以名举实，以辞抒意，以说出故。以类取，以类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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