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没听懂?”赵景焕起身站直在她跟前, 身高极具压迫性的盯着她,面色波澜不惊的重复了句:“把裙衫掀了。”
“殿、殿下……”像是被冬日被暖烘烘的炭火熏烤着,苏沫儿的面颊霎时间便红了个通透, 她扫了扫周围环境, 语气结结巴巴的:“在、在这里吗?会不会不太好……殿下!”
她话未说完, 便见赵景焕脸色一沉, 懒得与她多言,竟直接蹲在了她跟前, 将裙衫掀开了。
她吓得的惊呼一声,正不知所措时,就见他顿住了动作,只一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膝盖。
苏沫儿略微呆滞后,下意识跟着看去, 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膝盖此刻已半青不紫的了, 隐隐有红血丝覆盖。
她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竟又如之前那般,误会了太子的意图。
想清楚这些后,她的脸更红了, 不过之前是因羞怯的, 此刻却是窘迫的。
赵景焕盯着那两处伤瞧了会儿,才抬手轻轻摁了摁:“疼不疼?”
苏沫儿轻呼一声,眸眼水汪汪的望着太子,娇柔道:“疼……”
一个简简单单的疼字, 都被她说的婉转悠扬, 酥人心扉。
赵景焕却不留情面,沉着脸冷哼了声:“还知道疼?疼就对了!”
苏沫儿不由满腹委屈:“殿下何出此言?”
“我且问你, 既入雅间安安稳稳的坐着了,又何故外出?外出也就罢了,为何独身一人?你前后都未曾考量到,难道也没想到可能会发生意外?既如此粗心大意,出了事,你能怪得了谁?”
苏沫儿顿时泪眼欲坠,盈盈柔弱道:“殿下,奴家也不想的,奴家外出,只是因准备更衣,丫鬟去取衣裳罢了。再者,奴家听闻殿下回来了,便想着去迎接殿下,哪儿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再说了,那柳岩泽本就有心,又如何能怪得了奴家,奴家自是不想平白被人欺凌的,左右受苦的都是奴家,又是何必呢。”
“哦?”赵景焕闻听,却是似笑非笑的睨了她眼:“如此说来,倒要怪我了?”
他又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先前与苏沫儿一同在大街时撞见的人,哪怕只是匆匆一眼,可他也能认出来,那人就是柳岩泽。
更别说,苏沫儿与对方那般深的纠葛,他就不信她真不会预料到今日事情的发生。
既如此,那最终事情还是发展成了这样不可预料的场面,那就只能说明,是苏沫儿自身本就有心去算计了。
他虽看破,却并没有说破,毕竟比较起来,他自己本身就有借着她引出柳家的事情,多少也是利用了她。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若不是赵景然遇见,那今日的事情该朝什么样的方面发展?
他有些不敢想,心里更有些郁结,对自己的。
苏沫儿却是不知晓他这些心思的,闻言还真以为他在责怪自己,立刻惶恐起来,作势要跪下来,被赵景焕沉着脸又摁了回去:“坐好。”
“殿下……”苏沫儿脸色乍红乍青:“您别多想,奴家不是那个意思,您说的对,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怪奴家思虑不周。”
赵景焕为她轻柔的将药涂好后,这才收好,起身坐在一旁。
闻言‘嗯’了声:“你知道了就好,今日的事情,也算是为你吃了个教训。”
说着,意味深长的望了她眼:“日后倘若遇上这般事情,想来你该有更好的打算。”
“殿下……”这话,不明不白的,叫苏沫儿心下一跳,浑身的紧张的绷了起来。
赵景焕却已转过话题:“我先前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情,即便有分说不清的地方,可终究,你也是受害者。本身也处于弱势,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所愿,你也没错。你唯一的错处,就是没有考虑到自身,以及为自己准备的退路。”
他说到此处,默了默。
此刻的他看起来比平日更显沉默,可话却说的比平日里更多,顿了会儿又看了眼苏沫儿:“说到底,今日是安王救了你,这个情,你也是欠下了,日后若得机会,便妥当还了罢。”
苏沫儿闻言,心中感动,他说的这些话,全是在为自己考虑。
她动作柔和的颔首,低声应是:“殿下放心,奴家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不会让殿下为难的。”
苏沫儿不知晓太子与安王的关系或是纠葛如何,可作为誓要成为太子女人的她来说,除了太子以及自家父兄外的男性,最好都要在排除外避免引起日后不需要的麻烦。
虽然她也对潇洒风流的安王很有好感,也很感激,可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太子,就是她的一切!
只不过,她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太子却闭着眼,一言不发了。
这个模样,让她不禁忐忑不已。
难不成,自己有什么没有说对的地方?
还是说,殿下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还是很介意今夜自己发生的事情?
想想也是,有几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各种谣言传的风风火火的?
如此一想,她本已平静下来的心,顿时又起忐忑,望了太子俊逸的侧脸好一会儿,她实在是没忍住,探出手轻轻的碰了碰太子。
见对方并无什么反应,她胆子渐大,从触碰,改为轻轻拉着他的袖子拽了拽,口中柔媚婉声的低低唤道:“殿下~”
轻轻二字,如余音绕梁,酥媚入骨,紧闭着眼的赵景焕不由被她唤的心尖儿微微一颤。
见太子照旧没有什么反应,苏沫儿胆子更大了起来,又继续扯了扯,口中唤了几声殿下。
赵景焕忍了些许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紧蹙着眉宇转向苏沫儿,眸眼沉沉的盯着她:“何事?”
本该清风郎朗的声音,此刻不自觉带了几分沙哑暗沉,连带着他凝视着人的目光,也更具有了几分侵略性。
苏沫儿忍不住浑身都颤了颤,可最终,还是强自忍耐住,抬着水汪汪的眸子低声道:“殿下,您、您是不是,是不是生气了?”
她语气柔柔,那眉眼中的媚意似成了勾人的刀子溢出来,渗入了太子的心中。
赵景焕浑身不由自主的紧绷了几分,低沉反问:“何出此言?”
还能回话,苏沫儿不禁在松了口气,继续追问:“您若是没生气,那为何一言不发?还、还这幅样子……”
赵景焕奇了:“我什么样子?”
苏沫儿怯生生道:“就、就现在这样,这样吓人的脸色……”
不听还好,一听,赵景焕脸色更沉了几分,低声斥道:“胡闹!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没有的事。”
他这话语气稍微加重了些许,加上越发暗沉的脸色,顿时吓得苏沫儿轻轻一抖,那眸中蓄满的水光便盈盈一荡,尽数落了下来:“殿下撒谎,您还说没有,若真没有,您怎会这般凶……”
看着美人儿眼眶中的泪珠儿珍珠儿般的串成了线,赵景焕不觉又头疼起来。
可她今日的哭却与往日不同,三分惶恐,三分羞怯,余下的全是魅惑萦绕,娇艳欲滴,让他看的更觉口齿发涩,眸色也越加低沉了许多。
他不自觉捏了捏拳,又轻呼口气松开,而后道:“我没生气,你别哭了。”
到了如此程度,竟还如此模样?
苏沫儿其实已是信了几分,可事情进行到此刻,早已不是简单的怕他生没生气缘故了。
她的心中,不可抑制的生出了股野望,如此良辰美景,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岂不是彻底拿下他的好时机?
若是错过今日,她实在是不知,按照殿下这个不解风情的脾性,不知又该到何时才有机会了。
因此,打定了这个主意,她才会一步一步的言语紧逼。
直到现在,她鼓起勇气,探出白皙细嫩的手掌,轻轻绕在了他的大掌之下:“殿下,真没生气?”
她摆出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姿态,说话的同时,那手指便如柔若无骨的纤羽在他掌心圈动着,一圈一圈,酥麻的感触顿时便随之传至赵景焕四肢百骸,最终在他如平静湖面的心波之中掀起一圈圈荡漾的涟漪散布开来。
她这个动作,便如一根磨刀一点点切割他此番紧绷的心神,在本就纤细的绳索上,切下最后的重重一刀,顿时绳索四散,心神大乱。
他浑身一紧,大掌下意识反手一握,将她柔若无骨的手腕捏在掌中:“你这是做什么?到了此刻,还不安生?”
他如此强烈的反应,显然出乎苏沫儿意料,顿时吓得眼泪一掉:“殿下还说没有生气,您若真是没有生气,那为什么不愿奴家碰您?”
说到此处,她不禁愣了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恍然道:“奴家知道了,殿下是不是嫌弃奴家脏了?嫌弃奴家与外男不清不楚?所以才会这么久以来,一直不愿意碰奴家?”
她越说越伤心,哭的越发楚楚动人,眼角眉梢带着惶恐无助,哀怨与自嘲。
若是常人如她这般,定是惹人厌烦,可在她的身上做出来,却只让人瞧一眼,就觉得的浑身五脏六腑都跟着揪成了一团儿般的难受起来。
赵景焕脸色黑沉沉的,脸颊紧绷,猛然间,拉着她的手腕蓦地发力,苏沫儿惊呼一声,便已被他带入怀中。
……
……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