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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又岂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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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自知,我选择的这条红尘之路会有数不尽的艰辛,只是我始终不肯放弃对爱情的初心,一直抱着天长地久的梦想,做着披荆斩棘的准备。扬起头颅对一切说不。

这几天,我们不曾错过每一天的日出日落,看着晨光泛起,也坐看晚霞余晖。

有时我甚至感觉,辩机对时间的珍惜程度,早已超出我的想象,他的目光能在我脸上停留很久很久。

动情的时候,他会给我一个激情而热烈的拥吻,坐在草地上,看着天上鸟儿自由飞翔,偶尔我忽蹦出几个唐朝没有的东西,辩机也困惑的问:“番茄是什么?”

我一边用手比划着大小,用言语形容味道,然后滔滔不绝的讲起番茄炒蛋是什么味道。

辩机浅笑聆听,他似乎对我所讲的任何事都能接受,至少不会觉得我奇怪。

当我摊开他的手,并自吹着我能看出一个人的命运,辩机困惑的蹙眉,但还是乖乖的将手摊开,我指着手心里的每一条纹路,并告诉他:感情线、生命线分别是什么。

他的感情线深深的一条,毫无分叉。可生命线却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断裂又延长。

我灰着脸默默将他的手合上,辩机用眼神问我,我学着他的样子答非所问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辩机捏捏我的脸颊,蹙眉而笑。眼底刹那间露出些许的暗淡。

草堂不远处有一棵皂角树,唐朝用皂角泡水用来洗衣服起到清洁的作用。

辩机背着竹篓,手持着竹竿敲打几下,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过后,皂角纷纷垂落至地,我们弯身将其捡起放于竹篓。

就在这时,草丛里埋藏着干枯的枣树枝上布满了荆棘,我的手与其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随着我“啊”的一声闪躲,瞬间手指被扎的位置渗出了血迹,辩机闻声走来,将我那混着泥巴的手放嘴里吸了一下。

他抬眼轻声问:“疼吗?”

我撇了撇嘴,点点头。

我默默的盯着他看,我喜欢看他紧张关切我的样子,我下意识的笑了笑。

辩机蹙眉用眼神问我为何而笑,我扬起下巴向天空看去。

辩机嗔笑着,故而自语般的问:“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为何会有你这样的公主。”他幽深的望着远方。

我反而有些气恼的问:“我就那么不像公主吗?”

辩机灿然一笑,用手抚着我的脸颊,深情的望着我:“你比公主还要高贵。”

我“嗯?”了一声,只见辩机笑看着我。

每天的傍晚,辩机都会坐在石阶上看书,大山的无名野花甚多,草堂不远处随风摇曳的小雏菊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不自主的走了过去,连花带茎折起,旋转几下,一个简易的花环编织而成,我那披散的长发顺在背后,将花环带于头上。

小鹿不知何时跟来,他不断地用鼻子触碰我的手,我低头问:“小鹿,你也喜欢吗?不然我给你编一个。”

小鹿固然不会说话,悠然的趴在地上看着我,我摸一摸它的头自语着:“好吧!那我就给你编一个!”

我一边手里忙和着,一边不停的对着小鹿自语,悠闲自在的日子,本性暴露无疑。

我抚着小鹿的头问:“你听懂了吗?”

“我猜它定是听懂了!”我回转过头,辩机不知何时而至,手拿着书,含笑着望着我。

我红着脸,嗔怪的说:“偷听我与小鹿的悄悄话!”

辩机深深一笑,我将编好的花环带在小鹿的脖子上。

我站了起来,走到辩机身边问:“好看吗?”

辩机微微点头,别有深意的说:“我眼前的高阳才是真正的高阳。”

我自是知晓他的话外之意,皇城中的勾心斗角,我的大脑常处于不停的运转中,在时间的堆积下,情感的压抑难以释放。

小鹿好似已经习惯了我与辩机间的亲密,这个吻并没有因为小鹿的刻意破坏而停止。

夜幕降临时,微弱的油灯伴着窗外的清风忽闪着。我时而托腮痴望着认真看书的辩机,时而继续刻苦的练字。

随着深夜的到来,我们常琴箫合奏,为沉寂的大山带来优美的旋律。

同时,我们与秀珠、秀英姐妹也曾再次见面,我因此而确定杜荷与秀珠依然藕断丝连。

虽说我们都心知这样的日子终究会过去,但是离别显然比我预料的要早的多。

就在一天的清晨,房遗爱的声音突然而至:“高阳!高阳!”

正坐于案桌前的我,惊慌的望着辩机,辩机的眼底暗沉,面色忧郁。

我不得不走出了门外,我惊诧的向后倒退一步,一同前来的,除了房遗爱,还有房遗直。

房遗爱看了看我,又侧头看着房遗直,而房遗直面色铁青。拉着脸走了进来。

房遗直向屋内探头看到辩机的一刹那,脸上的铁青转为苍白。他环视着屋内的一切,恶狠狠的看着我。

房遗爱拧眉而视,他扫视一眼辩机,走到我的身边在我耳边轻语:“我哥他突然来的!我没办法。”

辩机神色自若的与房遗直对视,房遗直沉着音说:“公主,不介意我与辩机单独说几句话吧!”

我立刻的走在辩机的前面怒视着房遗直:“房遗直,你要做什么?”

房遗直冷笑一声:“怎么!公主怕了吗?”

我扬起头,抬起我高傲的头颅,重重的说:“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说怕,不可笑吗!”

正在我与房遗直交锋之时,辩机突然开口:“高阳!请回避!”

我转头愣愣的看着辩机,我不停的分析着辩机究竟在想什么,可容不得我多想,房遗直平静的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他!”

我最后担忧的看着辩机,与房遗爱走出了草堂。

屋内没有任何响动,正在心烦意乱之际,房遗爱弱弱的说:“母亲回来不久病榻于床,父亲已从华清宫回来,于是,我大哥他便来此找寻我们,我真是没有时间!他…他就随我来了!”

对于房遗爱的话,我并未挂心,我一心想着辩机的安危,房遗直会对辩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小鹿从屋内突然跑出,它来到我的身边,我弯身对着它说:“你若像人一样,会说话该有多好!这样就能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

小鹿搭起一只前脚放在我的身边,难道它也知道我即将离开这,我望着草堂周围的风景,眼眶酸涩。

不知过了多久,房遗直走了出来,他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旁的房遗爱,而房遗爱不以为然的坐在树荫底下的石凳上。

我立刻走上前,停在房遗直的面前,我停住了几秒,飞速走进草堂,辩机站在案桌前,我猛然跑过去环住辩机的脖子。

“辩机,房遗直说了什么?”我流着眼泪问。

“这不重要!”辩机沉沉的说。

“可是,我马上要回去。”我不舍得望着他。

辩机默然不语,我对视着他的眼睛,辩机复杂而深情的望着我,临别时,他重重的抱着我轻声说:“记得答应我的!”

这时,房遗爱走进屋内:“高阳!走吧!”

我才不舍的迈出了草堂,当马车缓缓而至,静儿、燕儿忙下来搀扶着我,在一阵颠簸中便到了终南山的林荫小路。

我的眼泪还没有间断,两个丫头轻声劝着,直到房府,见到了房遗直,杜嫣然正用仇视的眼神盯着我。

房遗直与房遗爱分别走上床前,望着生病的庐降儿,我默默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随着杜嫣然不怀好意的一笑,我便知道,这几天一定有事发生。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就在傍晚而至,当敲门声阵阵想起的时候,我正坐在案桌前悠闲的弹着古琴。

房遗直走了进来,我抬头扫一眼,便自顾自的继续弹奏。

那房遗直也沉得住气竟然静静的听着,直到我一曲完毕。

只见房遗直讥讽着:“公主好兴致啊!还有些在此弹琴。”

不以为然的笑笑,满不在乎的问:“为何我不该有兴致呢?”

房遗直冷哼一声:“公主,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我走上前对视着房遗直的眼睛,他的眼中带愤,脸部肌肉紧绷,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你以为我高阳会找一些自证清白的解释吗?那你就错了!我高阳敢作就敢承认!”房遗直讶然失色,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冷笑一声,拉长了语调:”只要你们房家敢接,还有你们那一代功臣元老,大唐的宰相,年迈的老父亲敢接,我高阳就敢承认!”

房遗直脱口而出:“你!”他颤抖着声音。同时他张大嘴巴,那两道浓眉拧在一起,“公主永远是公主,可辩机呢?公主难道就不为他考虑吗?”

不得不承认,虽说这个问题我思虑已久,但是从房遗直的嘴里说出时,我还是微微震撼。

我凝望着屋内的一角,深吸一口气,依然摆足了我公主的高傲,我抬起头朗声说:“辩机在,一切在,辩机亡,大家全部亡。”

房遗直向后趔趄两步,瘫软的坐在木椅上,带着恐惧的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更新晚,有些忙,抱歉!

高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句话“情是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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