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初一继续大肥章!
顾霜晓在齐静家很是待了一会儿, 直到文文醒来又陪他玩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去。童家人不是没有挽留,不过顾霜晓还是坚决告辞离开了,毕竟这种时候可不适合蹭饭。
而她才一回到家,就意外地看到了一幅熟悉的图景——
某男脸朝下趴在地上, 一只狗蹲在他背上,一只猫坐在他后脑上“农民揣”。
“……”
“什么情况?”顾霜晓随手关上院门,问道。
通过一猫一狗的演示,顾霜晓很快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走到某男身边, 低头注视着那张明显露出了讨好表情的脸, 挑眉问道:“你不是说‘我们是不可能的’吗?又来这里做什么?”
陈西“嘿嘿嘿”地笑, 一张嘴无耻之气瞬间外露:“我回去后想了想,觉得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是绝对不能让女人伤心的, 所以我又回来了!”
顾霜晓露出一个微笑:“大黑,把她丢出去。”
“汪!”
“等等等——”陈西一听这话不敢再嬉皮笑脸,连忙喊道,“我是来求医的!”
“求医?”顾霜晓挑眉。
“……嗯, 嗯。”陈西讪讪地点头,他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昨天刚离开时他还没发觉,走了大概几分钟他蓦地意识到,那从受伤之日起一直纠缠着他的疼痛, 居然莫名其妙地减轻了些许。他不可置信地撩起腹部的衣服看了看, 又略微感受了下内脏的情形, 最终得出结论——他的伤势被暂时压制住了。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结论只有一个——这位神秘的“小顾”妹子借着触碰他腹部的机会,做了点什么。
再联想下前后之事,陈西顿时明白了一切,然后就只觉得蛋疼,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四舍五入错过了一个亿啊!
都说“久病成良医”,他虽然没成良医,却对自身的状态一清二楚。只靠那么一碰,她便轻而易举地压制了他折腾那么久都没能治愈反而越加恶化的伤势,这简直是牛逼上天了啊!那么,如果他当时没有抗拒,如果他乖乖地配合她,他的伤……
能否被治好?
认命不代表他真的想死。
如果还有方法,他也是想努力“再活五百年”的呀!
虽然说“在拒绝了人家的救助后又转头求助”有点丢人,但,脸是什么?他陈某人不知道!嗯,完全不知道!
“我可没听说过有人爬墙求医的。”在陈西期待的目光中,顾霜晓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没错,这厮是爬墙进来的!
陈西再次讪讪地笑:“那什么……我在镇上名声不太好,光明正大地上门怕是会害你被人说闲话。”说完,他连忙补充,“你放心,绝对没人看到我爬墙,咳,除了你家的猫狗,不过它们也不是人嘛……”
顾霜晓也是被这脑回路给震撼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她深切怀疑,这家伙之所以选择爬墙,是因为“爬人|妻家墙”比较刺激……没错,这厮就给她这样一种感觉。
“我昨天的确是有给你治疗的打算。”顾霜晓看着陈西骤然亮起的双眸,缓缓说道,“但你拒绝了,不是吗?”她又不是“倒贴侠”,当她不要面子的呀?!
陈西愣了下,又眨了眨眼,而后缓缓地将两只手举到脸边,伪装成了“肉垫” 形状,还跟招财猫似的上下挥舞了下:“妹子,能再给个机会吗喵?”
顾霜晓默默地捂住腹部,不是肚子疼,而是有点反胃:“……你这是什么意思?”
“咦?你不是猫控吗?怎么可能内心毫无波动!”陈西一脸震惊,而后他将手再次上移,在头上比出了两只狗耳朵,“难道你更喜欢狗吗汪!”
顾霜晓:“……”这厮的节操呢?
黑狗:“……”
橘猫:“……”
它们也觉得内心遭受了暴击——它们平时卖萌的时候有这么恶心人吗???
“玩笑到此为止吧。”顾霜晓摇了摇头,注视着陈西,“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陈西敛起脸上那惯常的嬉笑之色,认真无比地回答说:“我最多还能活一年,但我不想死,哪怕能再多活个几年、一年甚至几个月都好。我真的不想死。我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不确定我是否能给你相应的回报。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你如果愿意帮我,从此以后,咱们就是生死之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刀山火海,我也绝不会皱半点眉。”
“那我可有点亏。”顾霜晓轻笑。
“……”
“先把你这条命给捡回来,再让你去刀山火海送死,我折腾这一回图什么?”
陈西听了这话,顿时大喜:“你答应了?”
“先看看吧。”顾霜晓示意黑狗与橘猫从陈西的身上起来,“不看看情况,一切都不好说。”说到这里,她半开玩笑地补充了句,“不过检查的时候,说不定就会碰到你昨天说的‘不能碰的地方’。”
“没事!”陈西跳起身,“嘿嘿”地笑,“你想摸哪就摸哪,随便摸!”
顾霜晓:“……”别说的她好像变态一样好吗?
“先进屋吧。”
顾霜晓招待陈西进了客厅,然后让他把手放在桌上,开始切脉。切完之后,她指尖凝起少许灵气,缓缓渡进陈西体内。
“!”
陈西敏锐地觉察到了这股常人觉察不到的“气息”。他是练武之人,本身天赋极佳,又运气很好地在离家出走之时遇到了良师,事实上,在被“废”之前,他已然感觉到了一丝“气”,不过这个“气”指的并不是灵气,而是气劲。练武之人气血凝练到一定地步后,就有机会步入“气劲”境界,攻击力成倍增加,不过能到达这个境界的人少之又少。陈西能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触摸到它,的确可以说是万里无一的天才了。
也正因此,他的感知能力远比一般人敏锐,几乎是立即就感觉到了顾霜晓注入他体内的灵气,并且还发觉到它与正压制着他腹部伤势的神秘气息完全一样。
陈西顿时就震惊了。
真的是内、内功?
他曾经听师傅说过,气劲境界再往上突破,人就能修出传说中的“内力”。当然,如今这在华夏纯属“传说”。
二十余岁就触摸到气劲境界的门槛,如若不是受伤铁定能突破——陈西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但现在,他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打击到了。什么情况?老天疯了吗?这个看起来端庄又漂亮的妹子居然已经练出了内力?开玩笑的吧?莫非她没有看起来这么年轻,其实已经七八十岁了?等等,这么大年纪还怀孕有点危险吧?高龄产妇了都!
陈西心里胡思乱想,嘴上却不敢乱说话,生怕一个嘴贱得罪了这位“老前辈”,就被拍死当场……嗯,他对自己对嘴贱程度也是颇有自信。
不过渐渐的,他也没什么心情胡思乱想了,因为这股顺着经脉游走的气息让他觉得很舒适,舒适极了,更妙的是,伴随着它的游走,他于脑中清晰地勾勒出了自身的“经脉图”。这对习武之人来说,简直可以是奇遇记了。这么说吧,陈西觉得自己这次如果真的能“续一秒”,那接下来妥妥能突破气劲境界,甚至……如若再努力一把,也许内力可期。因为他被这位“老前辈”带着内视了一番啊,基本已经弄明白了内力的运行路线。最难的已经有点门路,剩下的只有“该如何修炼出内力”这个第二难的问题了。
顾霜晓一边细细感知着陈西体内的情况,一边看着不知何时闭上双眸、疑似陷入感悟的后者,心中感慨:这就是天赋异禀,这种时候都能顺势开个挂,也是让人不得不服了。
不过她也就感慨下,因为要论开挂,陈西可远不是她的对手。
片刻后,她松开手,没有出言打断陈西的沉思,而是也细细思索了起来。
十来分钟后,陈西睁开双眸,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子:“怎么样?”
“你是被人打伤的?”
“是。”提到这个话题,陈西面沉如水,缓缓点头。
“那个人一定很恨你。”顾霜晓轻轻摇头,“他把气劲打入了你的内脏之中,只要你还活着,就会日日受折磨。”说到这里,她倒有些佩服陈西,他受伤已经几年了,也不知道每一天都怎么忍下这种痛楚的。“除非你步入同一境界,才有可能消磨掉他留下的气劲。然而……”
“然而受伤的我,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可走,又哪里能够突破。”陈西苦笑了下,这件事他很早以前就清楚了。
说到底,一切都是一个局。
他师傅死于决斗,临行前,还特地嘱咐他“比斗有伤亡很正常,切记不可因此而心怀仇恨前去复仇”。他师傅是个老好人,而当时被教导成了一个“小好人”的他也的确是认真地应下了这件事。毕竟对身为武痴的师傅来说,比起死于病榻,还是死于武斗场更适合他。
奈何,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师傅死后,他没有复仇的心思,打死师傅的那位气劲高手却害怕他突破到气劲境界后会前去报复。说到底,也是因为他当年太过高调,太爱炫耀自己的天赋,所以最终招致了祸端。过程无需赘述,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不仅再无突破的可能,还只能混日子等死。
“有法子吗?”陈西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看着眼前人,别看他刚才没皮没脸,事到临头了,反而有些怵。
“有些麻烦。”顾霜晓皱眉。
陈西眼神微微黯淡。
“方法有很多种,但我不确定哪个最适合你,有些难不定主意。”
“……”
片刻沉默后,陈西咽了口唾沫,发自内心地说:“前……妹子啊,你知道大喘气会招人揍的道理吗?”
顾霜晓瞥他一眼:“说得好像你敢似的。”
陈西:“……”怎么办?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qaq
一番商量后,陈西没有选择让顾霜晓直接帮他化解体内的气劲。
说实话,这是一个相对冒险也相对麻烦的决定。但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第一,小顾妹子是个孕妇;
让一个孕妇挺着个肚子耗费那么多精力救他……陈西觉得自己的良心会痛。
相较而言,还是“只出手帮他压制伤势”更省心省力。
第二,受伤对他来说固然是坏事,但俗话说“祸兮福所倚”,这些年为了活命,他拼命挣扎,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离气劲境界只有一门之隔的地步。原本是无论如何都无力跨入那道门的,但现在,他得到了机会,且积累足够,也就是说,有九成把握突破。而在那之后,他便可以自己化解掉内脏中的气劲。
仇,他一直记的。
之前是无力去报,也不想给家人朋友惹麻烦,所以只能装傻。
而现在,他则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提前与对方“斗一斗”,而等他彻底解决了体内的问题……
就是他与那人的重逢之日!
对于陈西的决定,顾霜晓也没有反对。或者说,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反倒让她高看了一眼。压制伤势不代表伤势就没了,疼痛也许会减轻,却依旧会存在,而陈西宁愿忍受这痛,只为更好地磨砺自己,这份意志,也是很了不得了。
但紧接着,她发现他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厉害”一点……
事情是这样的,压制伤势之余,她顺带给他开了两份药方,一份内服一份外用,内修复受损内脏,外淬体。前者姑且不说,后者很多练硬功的人都会用,比如陈西当年练武时,他师傅也有专门给他准备“中药汤”泡澡。顾霜晓提供的这个方子是当年穿越某个武侠世界时入手的,某位武林名宿的儿子比武后昏迷了十多年,这位名宿为了防止儿子的身体因此而变得极度虚弱,便定期按这个方子给儿子熬水泡澡,以使其身体始终保持在巅峰状态。当然,因为方方面面的限制,顾霜晓给陈西的这个方子算是“阉割版”,不过对陈西来说也够用了,毕竟他只是几年未动武,而非昏迷十几年。
在了解到陈西的“个人履历”后,顾霜晓便知道这家伙应该不缺钱,所以才会给他开这么贵的方子。不过即便如此,她也觉得他至少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收集到药材,却没成想,第三天他就喜滋滋地抱着一堆药来找她了,而且药的材质还都颇好。问之原因,他笑出了满口白牙,特别得瑟地说——
“我除了长得帅人品好外还有许多优点,比如说,朋友多!”
顾霜晓就什么都不想问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而在拿到药方和药后,陈西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他该去哪里熬呢?!
在家肯定是不行的,他敢熬,他家老妈就有理由怀疑他变了法的“嗑药”,说不定会立即打举报电话把他给送进局子里去……名声不好就是这样,做点啥都引人怀疑。
小顾妹子家肯定也是不行的,内服的药也就算了,外用的……难道他还能厚着脸皮在她家泡澡吗?就算他乐意,咳咳,她家那两只厉害到不得了的猫狗也不让啊!
于是他偷偷摸摸地跑去跟顾霜晓商量:“你说我在镇上开家店怎么样?”
顾霜晓一边用新买的棉布为未出生的女儿做小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怎么突然想开店?”
“没办法,我想从家里搬出来。”陈西苦着脸,没点“正当理由”,他家老妈是绝对不会同意让她从家里搬出来的。当然,他若是非要这么做也没人拦得住他,但问题是,后患无穷啊……毕竟那是亲妈,他再怎样也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啊!
“那就开。”
“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
“没钱。”顾霜晓头也不抬地回答说。
“……不是这个。”陈西蛋疼,为防再次心塞,他果断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你说我开个什么店好?”
“随便。”
“……我是很认真地在问。”陈西越发蛋疼。
顾霜晓缝好小巧可爱的袖子,拿起剪刀减去多余的线头,这才抬起头,回答说:“我很认真。反正你的目的只是借此搬出家,开什么店,赚不赚钱,重要吗?”
陈西:“……”他想了想,觉得这话还真tm有道理,让他完全无法反驳。
于是最终他决定用抽签来解决这个问题。
数日后,“陈老三杂货铺”正式开业——没错,名字就是这么接地气!可见店主对这店是有多不走心!
这店就开在顾霜晓家隔壁,没错,刚好隔壁人打算出去打工,于是便将房子租给了陈西。这房子格局与顾霜晓家不同,只有后院没有前院。不过这对陈西来说倒是正好合意,他果断地将正厅改造成了杂货铺的门面,其他屋子拿来自用,至于后院,则收拾出来准备做个“练武场”。
别看杂货铺门面不大,开业当天门口还真摆了不少只花篮。
其一是陈西老妈送的,在听说儿子要“改过自新”自主创业后,她激动地哭了一整晚,第二天就跑去附近的寺庙烧香还愿了。
其二是陈西大哥二哥合送的,在听说三弟想开杂货铺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厮想借此骗老爸老妈的钱,没成想陈西居然真的拿出了“积攒多年的打工工资”来开了店。他们虽然平日里瞧不上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陈西,但兄弟感情也是真有的,羞愧之余,正好借此来“赔罪”。
至于剩下的,都是陈西的牌友们送的。虽然他们都觉得陈西这个扬言要“脱团”的小子过不了几天就会重回他们温暖的怀抱,但到底兄弟一场,平日里也赢了他不少钱,所以该表现的时候还是要表现下的。
总体来说,镇上人对于陈西“浪子回头”这件事都还是抱着鼓励赞同态度的。
除了齐静……
也许是对顾霜晓太关心,也许是因为女性的直觉,她总觉得陈老三这店开的诡异且“居心叵测”,还特意跑去顾霜晓家提醒她“一定要小心!”。
事实上,她这想法还真没错。
陈西之所以把店开在顾霜晓家隔壁,也是抱着可以借此名正言顺地与后者拉关系的想法。别误会,他没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觉得如此左后便不再需要偷偷摸摸爬她家墙了。她家那只猫狗真是太可怕了,他每次才一爬过去就能看到它们正眼泛绿光地蹲在墙角……然后就顺理成章地把他压倒在地摩擦了,简直不能更苦逼!
齐静的“怀疑”和“嫌弃”,陈西没太放在心上,说到底他过去名声太差,她因此而心怀警惕也是正常的。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而他现在,也不缺时间了!
时间流逝。
眨眼间就到了来年二月。
今年的冬季格外寒冷,这几日更是直接下了好一场大雪,不知多少人因此被堵在了过年回家的路上。
也正因此,怀孕七个月的顾霜晓许多天都没有出门,一方面是身子越重懒得动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被齐静等人“耳提面命”。
就算不出门,她也无需担心日常生活,齐静时不时就会给她送一些东西来,“年度好小弟”陈西更是“随叫随到”,十分贴心。顺带一提,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齐静对陈西的态度已然好了很多,唯一不爽的是,她的宝贵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就被这厮给拐走了,从前是没事就想找顾姨姨,现在是没事就想先找顾姨姨再找陈叔叔玩,让她一度非常担心文文的未来发展。好在据她观察,陈西这人在接触文文时没怎么乱来,也没故意带坏他,顶多是带他练练身体玩玩游戏。看在文文的身体的确变得结实了不少的份上,齐静决定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午后。
陈西手提着一串鱼,喜滋滋地跑到了顾霜晓家。
“瞧,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鱼。”明明已经睡了个午觉却依旧有些犯困的顾霜晓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回答说。
“……是野生鲫鱼。”陈西严肃脸纠正她的话,“我一哥们敲破河上的冰后钓上来的,孕妇吃这个好,我终于帮你煲了吧?”
“我自己来就行。”说话间,顾霜晓又打了个呵欠。
“还是我来吧,冬天水冷。”陈西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从井里打水,井水冬暖夏凉,比自来水好用的多。而且因为天降大雪的缘故,镇上的自来水管时不时就出一点问题,放不出水来,也好在绝大多数人家里都有水井,也不妨碍什么。
“麻烦了。”顾霜晓也没和他客气,只说,“对了,还有件事。你杂货铺里有纸钱吗?我想买几刀。”虽然是问“有没有”,但她觉得肯定有,因为陈西这杂货铺开的很有特色,想到的想不到的东西,好像都能在里面找到。
“有。”
果不其然,陈西一点头,而后又好奇地问:“离过年还有一段呢,你现在就买?不如我到时候再给你送来?”本地有过年当天上坟“送祖宗饭”的习俗。
顾霜晓摇头:“我不是这里人,过年也没坟可上。”
“那是?”
“我外公外婆的忌日,就在这两天。”
准确来说,是明天。
因为顾霜晓的外公外婆是前后脚走的,毋庸置疑,生死相随。
“……哦。我把汤煲上就去给你拿来。”陈西愣了下后,连忙点头。
顾霜晓点头道了声谢,之后又拿钱给了他。陈西没拒绝这钱,有些钱可以不收,有些钱却必须要收,这些他心里都有数。
次日,顾霜晓有些艰难地抚着肚子蹲下身,在院子里的火盆中烧着纸钱。
往年间,每年每逢这个时候,顾霜晓都会亲自去上坟的。而今情况特殊,她也只能以这种方式祭奠两位老人了。事实上,她也不确定这个世界是否存在地府;如若存在,外公外婆如今到底是依旧停留在阴间还是已然去投胎;如若依旧停留在阴间,他们是否能收到她烧的纸钱……但总归是个寄托。
顾霜晓闭上双眸,暗自祈愿:外公,外婆,晓晓不孝,今年没办法亲自去给你们上坟了,等我这边的情况稳定下来,我就带安安去见你们。你们地下有灵,一定会喜欢她的……
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而两位老人坟墓所在的城市,却是从昨夜开始下起了雪,一直到现在都未停。
未去上坟的顾霜晓自然不知晓,从清晨起,就有一辆车停在了墓地附近。而车主人,在这样大的雪天里,站在墓前等了她一整天。
只为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