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失控
“寻......寻到。”童方极不情愿的在怀里掏了半晌，手里多出两本薄薄的册子，他像是握着烫手山芋似的快速递上去：“殿下，只有这些。”
“这是何处寻得？”不是司冀昀多疑，而是童方的神情太奇怪了。
童方脸上青青白白嘴唇张合几次才低声吐出：“碧莲轩花魁处盗得。”
“碧莲轩花魁？”
莫妄淡淡的声音传来，司冀昀只觉手上一轻手里的东西不翼而飞，他寻声望去只见莫妄站在院门口手里翻着的正是他还来不及翻阅的两本册子。
“妄儿!”司冀昀暗中挥手令童方退下，自己则讪笑的走上前：“别误会，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去过碧莲轩。”
说着他抽出莫妄手里的册子：“这个都是些话本。”
“话本？”莫妄目光有些不舍，他除了练功便是练功这些东西从来没有接触过，刚才只是匆匆翻了几页感觉颇有意思：“这些话本有何用处？”
司冀昀神秘一笑拾起身后鱼竿：“一会儿便知。”
说完他拖着莫妄避开所有人寻到上次的小湖，这两天天气不错，湖面上的冰块虽然没有全部化开，但是湖中心已经没有冰。
“唰！”
只见他手中的鱼竿上扬，鱼线扬起一个弧度，莫妄怔愣间被他拉坐在一旁的树墩上。
“试试？”
眼前的大手上握着另一幅鱼竿，又看看地上的多出的水桶与草帽，莫妄展颜而笑：“好。”
两个头戴草帽相邻而坐的人垂钓于冰湖，再加上微风拂过带起些许飞雪，远远看去美的犹如一幅画，然而......
莫妄皱眉，司冀昀坐下后注意力根本不放在鱼竿上，挨挨蹭蹭的挪动，一会儿借故摸个手，一会儿借故偷亲一下，饶是定力强如他也被他弄的三分火气。
“司冀昀，你需要冷静。”
莫妄脚点地，垂于湖中的鱼线瞬间破水而出在司冀昀反过来之前将他困得严严实实吊在湖面上。
“妄儿！”司冀昀用力挣扎，然而鱼线经不住他这般动作只听噗通一声湖面上已经不见了司冀昀的踪影。
“冀昀！”莫妄大惊失色临空而起站在水面不停呼唤司冀昀，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破水而出，然而在接近莫妄时却被莫妄反手一掌轰倒，狼狈的人影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咳咳......妄儿是我……”司冀昀浑身湿透挣扎着爬起。
“冀昀！”莫妄一愣眨眼间出现在他身边，浑厚的内力流转祛除他体内的寒气：“可好些？”
“冷！”他是真的冷，因为他落水的时候撤去了护体内力。
司冀昀紧紧环住莫妄，人更是趁机压在他身上，待莫妄察觉不对劲的时候自己的两只手已经被司冀昀扣住。
“你骗我！”
司冀昀含住他的唇，又沿着唇含住他的耳垂，热气吹在耳边低笑：“妄儿不是想知道话本的用处？这便是它的用处，不过，这一次的计策是姚光奕所授！”
姚光奕三个字，司冀昀说的咬牙切齿，他就不该听他的鬼主意，什么制造惊喜，惊是有了喜可没看到。
以他的打算原本是落水后待莫妄寻来他再从身后抱住他，谁曾莫妄功力太高，他这样突然出现在身后迎接他的不是莫妄温软的身体而是临空一掌，刹那间所有的旖旎全没了。
莫妄的身体轻颤，脑海里浮现阴阳录中的功法，内息也不知不觉开始沿着全新路线运转，顿时他只觉司冀昀的身体对他有着不一般的吸引力，身体不自觉的靠近，眼尾晕起一抹嫣红。
“妄儿......”司冀昀面露痛苦之色，不知为什么他感到胸口跳动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溢出，一种说不出的暴躁从心间泛起他几乎狂躁的撕扯莫妄的衣物。
他要......他要......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冀昀！司冀昀！司冀昀！”
莫妄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无力的传进他心间，司冀昀撕扯的动作瞬间停下，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身下的莫妄，而此时的莫妄衣衫尽碎，胸口皆是抓痕双手无力的推拒着他，面露挣扎明显也在压抑什么。
他做了什么？
司冀昀清醒过来脱去身上的衣物用内力烘干然后包裹住他：“妄儿怎么样？”
没有他的影响莫妄很容易的控制住体内的乱窜的内息，但是经此一次他的内息竟然开始以全新的轨迹运行。
阴阳录！
莫妄心惊，他从来没有想过世间有如此的诡异的功法，竟然引导着内力自行运转，而没有心法的司冀昀也因受到影响差点失去理智。
“无事，功法出了些差错。”他没有直说，阴阳录如此诡异没有确定万无一失前他并不愿让司冀昀尝试。
“妄儿，抱歉！”
“无须自责，责任在我。”
体内已经恢复平静，只是两人此刻都是衣衫不整，无论谁看到都会猜到两人之前做了什么，莫妄丢不起这个人。
最终还是待到天暗，他带着司冀昀偷偷潜回屋内，却没想到两人刚刚换好衣衫司徒屏便寻来说是齐家有消息传来。
议事厅
莫妄听着沈腾武汇报最近的消息，身上比之以往带着微微的压迫感，这是内功路线骤然改变不能精准掌控内力所致。
“你说齐阳城消失？何为消失？”
沈腾武低首道：“据暗堂的人汇报，齐阳城一直下落不明，但是据守在京都的人则传来消息，在京都看到齐家人出现，不过只停留极短时间，到底因为什么出现京都未能查到。”
“京都！看来这齐阳城果真是坐不住。那齐家可有黑衣人踪迹？”莫妄不在乎齐家，也不在乎齐家最后的选择，但是必须知道这齐家涉入朝廷是齐家的意愿还是他人唆使。
“没有任何发现。”沈腾武摇头。
“让他们继续盯着！”莫妄淡淡道。
“是。”沈腾武抬头看向莫妄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司冀昀前些时间派人盯着原州，此时应该正在与他汇报。”
沈腾武开始并没有注意这个人只当是事关京都局势，后来暗堂汇报才知事情竟然牵扯到十八年前的雷家旧案，跟了莫妄这么多年，莫妄的身份他们多少有些猜测，他觉得有必要提前告知莫妄。
原州！十一郡王！
“知道了。”
另一边——
童方看着莫妄离开方来到房间见司冀昀坐在桌前看的正是前日里京都来往信件，靠近低声道：“殿下，原州的人来了。”
司冀昀手里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不疾不徐的收拾起桌上的信件：“没有怀疑？”一个陌生人到来偌大的一个碧水宫不可能不知道。
“只道是京都来人，并不知晓是十一郡王处。”
“带他去后山湖边。”
“是！”童方领命而去。
司冀昀到时两人还没有到，湖边处还放房着他与莫妄钓鱼的水桶等物，他蹲下在身旁的雪地掏摸了一阵不一会儿一根漆黑的鱼竿出现在手里只是鱼线已断只有短短一截，
勾唇无声一笑，司冀昀往树墩上一坐手一挥，短短的鱼线落在附近的冰面上就这样钓起鱼来。
不多时响起咔嚓咔嚓的踩雪声，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下，司冀昀未开口身后的人也不说话。
大概没有莫妄在身边，天寒地冻地钓鱼总不是那么有趣，司冀昀收起鱼竿像是不经意的叹道：“童方你说他日上山是否有那么一片地方可供本殿与妄儿钓鱼？”
“属下认为有三皇子在，殿下无需操心。”
“冀崇？”擦去手掌上的雪水司冀昀皱眉：“说的也是，不过本殿还是有些担心他孤掌难鸣”
“属下斗胆一言！”童方在身边人疑惑的眼神中跪下道。
“讲！”
“十一郡王必可助三皇子一臂之力。只要有人在他耳边提醒一二，三皇子必不会放弃这股助力。”
司冀昀扫过他身边笑道：“不错，有进步，以你之言这个提醒的人选谁比较合适？”
童方低头：“属下愚笨。”
“童方，本殿给你指一人，宇文棠！”
童方惊讶道：“宇文棠？属下不明白。”
“姚光奕说宇文棠明里暗里在挑拨齐家与黑衣人的关系，可见他需要两方互相牵制，如今黑衣人已死齐家失去牵制的人，冀崇上山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以冀崇的能力让他牵制齐家颇为勉强，宇文棠应不会错失这助力。”
“属下有一计。”身后的灰衣男子眼中一亮上前半步跪于童方左侧道：“不久后，郡王嫡次孙满月宴，到时必会大肆宴请，宇文甾应在邀请之列，宇文棠必会前去。”
“满月之宴？回去查一查十一皇叔这些年宴请的次数以及都是些什么人，记住暗中进行不可泄漏一丝一毫的风声。”
灰衣男子惊讶的看向童方见他摇头应声道：“是。”
司冀昀没有将两人的互动放在心上，侧身坐在树墩上撩起衣袍笑着接道：“冀崇在西境，宇文棠收到邀请与法与礼不会丢下他独自前去，冀崇想要尽快掌握西境十一皇叔这个援助他不会放过。就是不知十一皇叔如何选择？林誓！”
灰衣男子上前一步道：“属下在！”
“以防万一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务必要让冀崇出现在宴会上让他与十一皇叔见上面。”
“属下尊令！”
“林誓，十一皇叔最近如何？”
明明笑容满面，林誓却无端的感到一阵寒冷，他偷瞄了一眼童方快速道：“郡王并无异样，但是属下发现郡王府外有多人暗中监视。这些人伪装成普通商贩不同时间出现在郡王府外，郡王对此也是不闻不问。”